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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自盛溪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笳婪
就不知道它有没有受伤。
不幸,这下来的一路没有一棵树阻挡,两人没法接住任何旁力停下来,只能抱成一团往下滚;所幸,没有树木,不然如果不能及时刹车,谁撞上树干都能疼你一两月。
小坡底下是条长满水葫芦的小河沟,两人“扑通”一声滚进沟里,溅起一阵水花,这才停下来,但已经满身湿哒哒的泥泞。
送两个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伤残人士”去医院的路上,夏祁简直哭笑不得。
他是知道年夕跟同学约好去写生的,但哪知道是在这儿,还这么巧就遇上了。至于习正......
“我服了你了,习正,真是......哈哈哈哈哈哈......”看着习正那狼狈的样子,夏祁笑得方向盘都快把不稳了。
习正淡定地摸了摸自己脸上被树枝划出的伤口,把头转向车窗外。
素来以优雅著称的习主任,看着挺惨的,衣服被挂破了,脸上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不严重。年夕没受什么皮外伤,倒下坡的时候却崴了脚。
习正只有给夏祁打了电话。
夏祁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把身上的泥擦洗得差不多了。
去了医院,习正简单地消了毒包扎了下,衣服也换了,靠在走廊窗边抽烟。年夕还在诊室里裹石膏,被一大群人围拥着嘘寒问暖。
最难受的是佳佳,是她把英子带出来还丢给年夕的,结果却连累年夕受了伤。此时佳佳正抱着年夕一个劲儿地道歉,一旁站着的英子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可怜旺旺地望着年夕不说话。英子追松鼠没追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都跑进山了,旁边一个人也没有,后知后觉开始害怕了,又沿着路折回来。
年夕无奈地笑着,尽量宽她们的心:“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一点小伤而已嘛。不怪你,不是我让你带英子出来的吗?也不怪英子,真是我走路不小心......”
佳佳还是好愧疚的样子,急切地想补偿年夕点儿啥。
年夕也没法儿了,只能对她说:“知道自己错了,还不快去做份儿糖醋排骨来给我道歉。”
佳佳做的糖醋排骨可谓一绝,寝室里几个人尝过一遍后都念念不忘,强烈要求佳佳再做一次,佳佳嫌麻烦,一直都没能让她们再饱口福。
年夕提要求了,管他啥要求佳佳能不答应吗,何况只是道糖醋排骨,登登登就往外跑。小白伸手虚拦:“诶诶,多做点儿啊。”
佳佳一个回头:“想得美。”
“我是怕小夕不够吃,真是的.....她个吃货你不多做点儿。”
年夕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小白,只是笑,也不说话。
小白瞟她一眼:“你真当自己吃得少咯嚯。”
夏祁还坐在角落里的凳子上,刚才几个人围着年夕,把他挤一边儿去了。现下人都出去了,小白也不当电灯泡,交代了年夕几句也出去了。
夏祁走过来,抚上年夕肩头,声音放得轻:“还疼不疼?”
年夕微笑摇头:“其实就崴了下脚而已,哪有这么严重?石膏都可以不用打的,我回去拿药擦擦就好了。你们都大惊小怪了,我没那么娇气的。”
说实话年夕也不太会宽慰人,她就实话实说罢了。
年夕笑起来很好看,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表情很是灵动,话却有些憨憨的,估计连她自己都还有点在状况外。
“怎么她们自己玩儿去了,让你守一个傻子?”为这事儿,夏祁有点不高兴。
“不是啦。”年夕又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原委给夏祁讲了一遍。夏祁看得出来她真没把这当回事儿。
“傻子,人家看你好欺负呢,啥麻烦事儿都丢给你,你也全盘接受,一点儿怨言也没有。”揉她的头发。
年夕笑笑,显然不认同他的话。
见她这副样子,夏祁也没办法,只能问她:“出去吃饭?”
“嗯。等我去上个厕所。”
“我扶你去。”
“不用啦,我自己去就行了。记得帮我给习正说声谢谢。”
习正见夏祁出来,问他怎么样。
“没事儿。”夏祁摆摆手。心里有些郁结,却又怪不得谁。看向习正,见习正脸上那滑稽的伤痕,心里也不禁感慨,习正那是多精的人啊,就是打群架也没见他脸上受过伤啊,何以如此狼狈。
“唉,你管她干吗......她就是个老好人,你就得让她摔摔长长记性,不然照她那性子……”
习正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习正一大老爷们儿,受点皮肉伤算什么,这要换作年夕,细皮嫩肉的脸上捺几道扛,看你不心疼死。
夏祁又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习正有没认真听。
习正就两指夹着烟,手放在窗台上,烟雾缭绕在他静淡的眸底,他目光放空地看向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自盛溪 no.11
回家换衣服也挺不方便,夏祁就在附近的商场给他俩随便买了套。习正是早就换好的,等年夕从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三个人便往楼下走。年夕的几个室友也被打发先回去了。
夏祁一指习正,“你还没吃早饭吧。”又指向年夕,“你是没人监督你就不吃的。先去吃饭吧,吃完我送你们俩回去……习正你现在光荣负伤了,我就算你工伤吧,你回家歇着,不用去公司了。”
“你一个人忙得过来?要不叫梁为来帮帮你?”习正说。
“他?得了吧,吃喝玩儿乐他挺在行的,谈正事儿还是免了。你这几天得快点把脸上的伤养好,不然我看你怎么见人。”
习正双手插西裤口袋里,无所谓地笑笑,“怕什么,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习正走在稍前,夏祁扶着年夕走在后面,三个人慢吞吞地往下走。
“小夕?”
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略微低沉的男声。
夏祁没回头,听这声音却意外地熟悉。
年夕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见一个男人立在楼梯转角处,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身形颀长,气质冷峻。
“萧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总经理住院了,我在这边谈完事情,顺道来看看。”萧遇皱眉看向年夕,眼中有毫不掩饰地担心,“脚怎么了?”
“今天出来玩儿,不小心把脚扭了,不严重,没事儿的。”
“自己小心点。”萧遇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口头上淡淡地关心了一句。至于他心里在回转些什么心思,夏祁倒一猜一个准。
出来玩,和谁?脚扭了,怪谁?
果然,下一秒萧遇就把目光移到夏祁身上。
点头一笑,颇有些意味深长,“夏总。”
夏祁也笑,“萧总,好久不见。”
不过认识的人偶然碰面打声招呼,似乎倒没什么奇怪。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是吧?
萧遇和夏祁商场上的竞争矛盾年夕不清楚,只想这两人认识也不奇怪,毕竟做同一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多少少有些交集。
夏祁却诧异了,年夕和萧遇怎么认识?还叫得这么亲密?再看这两人的熟稔成度,估计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实在让人有些不好想。
心思最多的莫过习正了。看这架势,猜也猜得到,这人就是萧遇了。他当然听说过萧遇,夏祁最大的竞争对手,他和夏祁几乎是同时起步的,甚至夏祁还要更早一些,却处处受他打压,本来只是同行竞争问题,如今却颇有些针对的味道,不然也不会把夏祁逼到南山那旮旯去。
但也只是听夏祁说起,见是没见过——这么说也不对。那天苏云楼下,和年夕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夏祁在楼上,隔得远,自然看不清楚,可习正呢,他就开着车一直跟在后面呐,清楚得就差没拍照留念了。不就是萧遇吗?
任内里情绪怎么翻滚,面上自然不会显山露水。
值当是下楼途中一个小插曲。
告别了萧遇,三个人随便找了家看着还行的馆子坐下。
上菜的空档,年夕问夏祁怎么在这南山那儿,夏祁便说起了想在南湖边发展的事。
“在全国的房地产经济都逐渐萧条的时候,a市的房地产业却在逆势上扬,可见新兴城市的发展空间更大,潜在机遇也更多。”年夕半开玩笑地说。
夏祁一挑眉,“那你说说,a市都有什么发展空间和潜在机遇?”
年夕不好意思地笑笑,摇头:“我又不是做这行的,也没学过相关的专业,可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怕个啥,只管说你的见解就行了。我做这行也没多久,多吸收吸收大众的意见总是好的,我也没学过相关专业啊,你看搞房地产搞得风生水起的有几个是专业出生?专业出身的都做销售去了。”
年夕被他逗笑了,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颇有股谈大事儿的范儿。
“我觉得南湖、南山以及周围的湿地,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发展方向。a市没有着力发展污染强度大的重工业,再加上对空气的监测很严格,空气质量好,阳光充足,近几年周边县市专门来这儿过冬、旅游的人都逐渐多起来。所以,湿地的开发建设是必然的。”
说着,菜上来了,习正一边布菜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但a市也临海,放着大好的自然条件不加以利用,为什么要劳神费力地去改造湿地?”
“嗯……”年夕咬着筷子,“我想这也许就是这么多年都没开发湿地的原因吧。但是,a市的海岸线不长,受地形影响海运和河运发展空间不大,而且a市着力打造的是旅游城市,显然海边那点吸引力还不够,南湖倒显得得天独厚了……我总有种预感,南湖湿地建设应该就在不远的将来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习正你在市政工作,应该比我更清楚。”
被点到名的习正一愣,笑着点点头:“你接着说。”
年夕也是话匣子打开了,也不在意说错话丢人了,边夹菜边说:“如果将来那一片都要全部重新打造,建设环湖湿地,那么肯定会带动周边产业和旅游业的发展。以后就算不是旅游旺季,也绝对不缺人气。夏祁在南山下安田置地,赚不赚,赚多赚少,只是时间问题。”
夏祁饶有趣味地看着年夕,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一旦涉及改造,周围肯定得拆迁。我想在那儿落脚,还得落个重脚,想想以后也是个麻烦。”
“你还怕这个?”
“也不是怕,就算周围都拆完了谁敢拆我头上。但政府一涉足,发展空间还是小了。”
“你想在这南湖边儿上安营扎寨,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年夕倒是奇怪了,夏祁家里什么关系年夕不是很清楚,但多少也知道一些,标准的官富二代,更何况他的兄弟伙真没一个是盖的,就算是梁为,也不容小觑,他想做点垄断性质的生意真没什么难度。
“免了。”夏祁摆摆手,“我宁愿自己慢慢来,也不想再麻烦老子娘,再说我老子走得早,我娘也不见得会帮我,毕竟我出来单干是没经过她同意的。再说我干的可是违规的事儿啊,还是低调点儿好,别再给老人们添麻烦了,不然到时候盘查下来,够喝一壶的。”
年夕仔细想了下,又说:“如果真要开发南湖,应该会把南湖晾出来。拆迁是肯定的,但多半集中在渔村那头,毕竟这头是山,他总不能把山拆了吧。再说现在拆迁也是个难办的事儿,陪款少了,农民一哭二闹三喝农药的,多了,政府财政压力大呀。当然,这个还是习正最清楚。”
再次被点名的习正却保持沉默,只是笑,但如果你仔细看,那嘴角的弧度颇有些耐人寻味。




夏自盛溪 no.12
夏祁先把年夕送回了家,习正没开车来,他还得负责送习正回去。
兴许是今天跟年夕聊高兴了,夏祁一路上嘴也没闲着。
“你认识老赵吧,其实他以前不是做房地产的。他最开始是在镇上开餐馆,跑堂打杂炖菜凉菜墩子厨师老板,他啥都干。后来开得好了,他又在城里开了一家,结果呢,位置没选对,又遇上那两年生意不景气,装修费、房租、杂七杂八的,一百多万血本无归,他说他那时候愁得是几天没合眼。你看现在赚得多了,日子好过了,不过回头一想,咱们赚得再多,还不是到了你们当官的手里?到处吃干股,我做得小,处处受限,做得大,政权介入。”
习正不同意了:“夏总,你想想,你一个月赚多少?我工资才多少?”
“不是有人给你送礼吗?”
“结果礼都到了你手上。”
夏祁讪讪地笑:“好兄弟还说这些……”
“我他妈可以没有你这种兄弟吗?”
“你妈可以没有,你不可以,做人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是吧?想以前上学的时候打比赛,每回一遇上重大比赛你人就没影儿了,我是负着伤都去顶你的位置啊。”夏祁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松衬衫领口的扣子,又接着说,“生意人,做得好分分钟几百万进账,做不好,秒秒钟几千万就打水漂。所以萧遇这个人,不得不说他是个奇才,有胆略,有智谋。”
“萧遇是电子起家的吧,怎么又搞房地产了?”
“听说是股票。他也是白手起家吧,明上是电子产业,但大部分资金应该都是股票上来的。这个来钱最快,不然短短两年时间,他哪来的钱投资房地产。”夏祁抽了根烟出来,叼着,继续说,“在这方面我也挺佩服他的,毕竟玩股票还是需要点智商和天赋的,他能把股市整得跟他家开的一样。我创建东恒还是向你们打了不少欠条吧,他完全就靠自己,心狠手辣的主,不然他也坐不上第一把交椅。这就是个跳跃运动,他做得好好的电子产业,一下就跳到房地产这样敏感的高投资产业,如果资金回不了笼,他会摔得很惨,但是他没摔着,他成功了。他有胆子去冒这个险,我也必须冒险。”
“你知道年夕认识萧遇?”习正边问,边摸出打火机正想给他点上。
“不点了,过过干瘾。”夏祁摆摆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要戒烟了?”
“嘿,不是你提醒我少抽点儿的吗?”
习正收了打火机,又问:“你就这么放心在她面前谈你的计划?”
“我倒想看看她跟我在一起到底跟萧遇有没有关系。”夏祁表情不屑,“诶,你说她说的事儿有可信度吗?今天你一直没表态啊。”
习正靠在椅背上,笑得高深莫测,“你可别小瞧她,那丫头很有远见卓识。”就凭她能如此自在地周旋在你和萧遇之间。
夏祁有些意外地瞥习正一眼。他也就随口问问,没料到习正是这么个态度。说实话南湖的事儿他也拿不准,不然也不会这么畏手畏脚。
“真的?”
“我隐约听规划局的人说过。”
“文件多久下来?”
“还有段时间。总得把贷款和安置的问题捯饬清楚。下来了也不影响,这是个大工程,战线拉得长。现在知道消息的人不多,也没人跟你抢地盘,够时间让你把触手伸向四方了。”
夏祁从超市里出来,把一堆东西放进后备箱,关上,一手摸出手机给年夕打电话。
“过5分钟下楼来。我买了猪蹄,回去和着藕炖了给你补补。”
“补什么?”
“吃哪儿补哪儿不知道呀?”夏祁启动了车子。
“我这几天都好多了……”那头的年夕有些小不情愿。
“别废话,叫你下来就下来,不然我上去接你。今天我亲自下厨。”这家伙霸道的脾性还是没变多少。
“……你开的什么车?”
“马自达,够低调了吧。人家都要男朋友开宝马去接,你让我开个马自达……”
“低调点好嘛,免得别人说闲话。”
最后夏祁开着他的红色马自达,在背街的地方接到了年夕。
夏祁的家年夕来过几趟的,但他做的饭年夕真没吃过,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不过还好,是惊喜不是惊吓。
年夕看过这么一句话,独居的男人,不是特别邋遢,就是特别精致。夏祁应该介于两者之间,房间客厅的东西摆放,真的可以说邋遢,但做的菜,却称得上精致。
莲藕炖猪蹄,味美汤浓,炒的两个菜也色香味俱全。这厨艺,跟萧遇有得一拼了。
“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夏祁脱了围裙,在年夕对面坐下。
年夕笑着点点头:“挺出乎我意料的,没想到你真的会做菜,来的时候我都做好吃黑暗料理的准备的。”
“这叫啥,人不可貌相。”夏祁一边给年夕添饭,一边说,“我跟你说,以前十个人有八个人见了我都说我就一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惹事生非,赛车泡妞,除了这些啥都不会。其实他们刚好说反了,除了这些,我啥都会。”
“说实话,我也在那八个人当中,不过后来有较多接触了,我就开始改变想法了。”
夏祁边夹菜边说:“我以前性格比较孤僻,脾气也怪,爱打架,但我打的都是跟我一样的人。我再怎么混,我还是重点大学毕业的呢,自己考的,没拖关系。我家里边怎么样,高中毕业我就没再拿家里的钱。至于泡妞,我就泡过你一个妞啊……”
第一次跟兄弟以外的人聊起自己的事情,起初夏祁还有点别扭,边吃边聊,说着说着也就自然了。
“你说谁是妞?”年夕瞪他。
夏祁一本正经:“我是妞。”
过了一会儿,见年夕把汤喝完了,夏祁又给她盛了一碗,“你和萧遇怎么认识的?”
“哦,我们两家是邻居,我和他一起长大的。”
“青梅竹马?”
“嗯。”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关系很好?”
“还不错吧。”见夏祁脸色郁郁的样子,年夕忍不住逗他,“我俩小时候还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我爸妈工作忙的时候也是他在照顾我……”
夏祁脸色难看地吃菜吃菜吃菜……
年夕噗嗤一声笑出来,走过去坐他旁边,两手圈住他:“我开玩笑啦,这就吃醋了?”
夏祁转过头看她:“那你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真的。”
“哼。”立马扭过头去,专注吃饭三十年。
“……”
过了一会儿,见年夕没吃了,夏祁问:“吃完了?”
“完了。”
“喝碗汤。”说着就拿她的碗。
年夕赶紧拦住他:“我喝不下了,刚都喝了两碗了。”
“多补补,伤经动骨一百天,你摔这一跤还不知道多久能好呢。你又是个爱瞎蹦瞎跳的。”他又去拿她的碗,舀了满满一碗汤放她面前。
“我哪瞎蹦瞎跳了,就闲时跳跳舞嘛。”年夕端起汤碗,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要论摔,习正摔得比我还惨呢。”
“习正一个大老爷们,摔摔更有味儿。”
“你当是水果啊,还能摔熟了。”
“说不定呢,我看看你摔熟没有?”
“你摸哪儿呢……别乱摸!——对了,一会儿记得提醒我买点水果回去……”
“……好像是熟了点儿……”
“……”
此时,这个被“摔熟”的习主任,正在“忙着”开会。
嗯,是挺忙的吧。台上几个领导正讲得唾沫星子横飞,口水都快喷到第一排的地中海里了,中间几排的,头点得都快把前排的椅背磕穿了。习正施施然地坐在最后一排,举头致敬党,低头看裤裆……哦不,看手机。
会开始好半天,习正才姗姗来迟,刚想往后面走,身后有人小声地叫住他,指了指前排的位子。
习正摆摆手,坐到了最后一排。又不是个多重要的会,他来捧场就不错了,何况他想做哪儿,台上那几个都管不着。只是习正低调惯了,知道他背后势力的人不多。
台上一说散会,习正顿时脚下生风,逮着手机就往外跑,急得不得了。
“习主任,诶……”大概有人找他有事儿,一转头想喊他,发现座位已经空了。
唉,风一样的男子。
那人拉住旁边的一个问道:“哎,你说习主任这泡尿憋了多久?”
另一个答:“大概很久了,开会的时候我就怕他中途走掉,回头看了他几次,他都在看裤裆……”
你说习正听了不气死!
习正当然不是去释放膀胱压力的,他的压力比这更胜。他急匆匆地上了车,把手机往副驾驶一丢,油门一踩,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习正面无表情地开着车,除了脸色有些紧绷,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而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却绝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心乱如麻。
也许这么形容比较合适。
把握方向盘的手都忍不住轻颤。
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能这么不冷静。
然而思绪却越来越乱,越来越乱……像有什么东西,长久以来堵在心口,被时间发酵膨胀,终于有一天,就要按捺不住,就要喷薄而出……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但却很重义气,对,他不是个好人,但他绝不能做这样的坏事……
到了人少的地方,习正把车停靠在路边,像是累极,整个人瘫坐在驾驶位上,双目紧闭,眉心蹙成一团。他睁开眼,看向刚丢在副驾驶座上手机,眼神有一瞬的复杂。他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握在手里,却感觉它越发的滚烫,他快速打开车窗,毫不犹豫地把手机丢了出去,像在丢一个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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