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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自盛溪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笳婪
脚下再次踩向油门,黑色的轿车像离弦箭一般快速驶离。
真的舍得丢?你看他丢手机那姿势,简直不能说是“丢”,而是轻轻地抛出去,再看他丢的地方,草坪上。你要真想狠心的,丢河里喂鱼,丢地上车子一碾不完了?还是不忍心的。
果不其然,过了十来分钟,车又驶了回来,习正下车,捡起手机,再度离开。
习正是人,再精,他办不到料事如神。所以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已经悄然发生改变的,不只是他自己。
向后拐个弯,百米开外,一辆不起眼的帕萨特停在路边,贴了防爆膜的车窗紧闭着,车里的人,紧握的手心里,冷汗涔涔。
路边两排葱绿的行道树快速倒退着,跳跃着阳光也渐渐西沉,车子顺着路一直往前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习正也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要开去哪里。路边的人逐渐多起来,大概又绕回市区了。
像是自己与自己做了一场巨大的思想斗争,他全身松懈下来。
滚沸的心绪渐趋平静,心里一个答案,在情绪爆炸纷飞之后却越来越清晰。
如果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终是逃不过。
开了一下午的车,还经历了这样的精神折磨,习正也是满身的疲惫。他放慢车速,微微阖了阖眼……
“嘭!”一声闷响。
习正立即回神,踩下刹车。似乎撞到人了。
他也不慌,从容不迫地打开车门下车。他速度并不快,就算撞到人估计也不严重。
习正是做事心里有数,自然当得起淡定如神。
可当他看到那趴在地上的人,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右脚踝裹着一圈纱布,周围滚落着几个橘子。
习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年夕!”





夏自盛溪 no.13
撞得确实不严重。实际上年夕只是被撞懵了,在习正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年夕就醒了。
送到医院到处检查了一番,没大碍。腰上被撞青了一块,上了点跌打损伤的药,膝盖擦破了点皮,消了毒,夏天天热,也没包扎,只是脚有点麻烦,又扭了一下,但也不严重。
脚上的伤重新包了药,弄好了,年夕两手撑着椅子就要站起来,习正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扶她,双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两秒,还是扶上了她的肩头。
“唉,你看我每次遇见你都这么惊心动魄,上次是你救我,这次是你撞我。”年夕由习正扶着慢吞吞地往外走,她性子好,心也宽,出了次小车祸也没被吓着,还有心情跟习正开玩笑。
年夕是不知道呀,他上次救你,这次撞你,下次就该操你了。以后,还有更惊心动魄的呢。
习正笑了笑:“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我开车不小心。”
她和他靠得太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除了上次他抱着她滚落在山坡上的那几秒钟,他还是第一次靠她这样近。
“这也不能全怪你。其实我当时是看到车子过来的,但是我腿脚不方便,躲不及了。”
“天都黑了,你一个跑出来干什么?”习正扶着她,微微地矮身低头跟她说话,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少许责备,声音却很低,像情人间小声的对话。习正想,如果能够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是出来买橘子的……”让夏祁记得提醒她买水果,结果两个人光顾着腻歪去了,送她回来的时候,都忘记了,等想吃水果的时候年夕才想起来。萧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不麻烦他了,自己下楼买。
“嗯……对了,我的橘子呢?”说到橘子,年夕这才想起来自己买的一袋橘子,忙扭头问习正。
橘子?习正想了想,好像散在地上了。当时看到撞着的人是她,习正是真被吓到了,忙不迭地送她去医院,哪还顾得上那些橘子。
“掉在马路上了,一会儿再买点吧。”
“好浪费哦。”年夕下意识地嘟了下嘴。菱形的唇瓣看上去软软嫩嫩,像粉色的樱花果冻。习正看呆了两秒,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不知道尝起来是个什么味儿。
习正帮她把水果买好,又很负责地送她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合上,这才转身离开。
两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习正的理由是,有些伤刚开始没感觉,一觉醒来说不定就开始疼了,如果有哪不舒服,立刻给他打电话。
年夕上楼了。习正也嘴角含笑地上了车,钥匙插进锁孔里,他左手肘靠在车窗上,望着年夕进去的那栋楼,迟迟不肯发动引擎。
习正的心情依旧难以平复。怎么平复。他拿过自己的手机,没有打开,就这样握在手里轻轻地摩挲着,像摩挲着情人的脸。
这是老天特意给他们制造的机会吗?
一定是这样。不然谁会相信,上一秒还在脑海里打转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几个小时前还只存在于手机照片上的人,几分钟前才跟自己挥手道别,嘱咐自己路上小心,笑容可爱得要命。
这件事情,该从何说起呢?或许习正自己都不清楚,这份隐秘的情愫,起点究竟在哪里。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看她朝气蓬勃,神采奕奕地走出校门,在第二次见她的时候,看她干净帅气,百发百中地推杆进球,在第三次见她,第四次见她……
习正是真的后悔了,当时自己是脑抽了吗,怎么会去牵她和夏祁的红线?
说到夏祁,那才是这份情愫彻底爆发的推手。那天习正被他抓去当苦力,夏祁吃饭去了,习正一个人在办公室,清理夏祁电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被命名为“宝贝”文件夹。猜也猜得到,这文件夹里的东西是关于谁的。
习正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里面又有两个文件夹,点开第一个,是年夕的照片。习正一张张看过去,都是她在不同地方,不同时刻,各种各样的表情动作,活力四射,温柔可爱。前面的还是比较正常的,越往后的却越……习正看得面红耳赤。
屏幕上白花花的一片,全是她光裸着身子的照片,有跪着的,有趴着的,有整体的,有局部的,有距离稍远的,有完全近距离的……
习正顿感口干舌燥,下面,竟有隐隐抬头之势。他赶紧抓起桌上的水杯灌了口水下去,又神经质地瞄了瞄办公室门。夏祁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
点开第二个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什么样的视频,自然不用多想。
习正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极力稳住自己狂乱的心跳,竟是有条不紊地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翻过的每一样东西都记得完完全全归还原位。
习正在找什么?他能找什么。双手已经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在他看到这两个文件夹的第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东西。
手机数据线。
终于找到了。一头插在电脑上,一头连在习正的手机上,鼠标的光标移到“宝贝”上,点右键,复制,打开手机的文件夹,点右键,粘贴。
传输完毕,不忘删除一切可疑的痕迹。
心思缜密大概如此。除非夏祁验指纹,否则他就算再精,也绝对发现不了习正的动作。
待夏祁回来,一切早已归于平静。
是你自己守不住,可别怪我。
夏祁要知道他“一时兴起”的作用是如此巨大,肠子上青灰厚度,应该不亚于习正。
那天晚上回到家,匆忙洗完澡躺在床上的习正,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点开视频。
视频里的两个人,在床上被翻红浪,做得难舍难分,娇媚的呻吟,沉重的粗喘,一浪高过一浪。视频外的一个人,把手伸进了被窝里,和着视频里急促的呼吸声汗流浃背,浓热的喷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到一个小时的视频,那晚,被习正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他把视频里男人的脸自动换成了自己的脸,求而不得,他几乎把她每一个情态都映在了脑海里,永不磨灭。
关了手机,天际已经泛白,习正明明累极,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辗转难眠。
第二天早上去南山脚下,夏祁开玩笑说他纵欲过度,习正其实是很难笑出来的,因为他真的是纵欲过度。也就是那天,他脑海里一片混乱,脑海里全是她,然后她,她就出现了。
今天亦是如此,他开会的时候就在看她的照片,当然,看的都是常规的,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支帐篷……习正选择狗带。实际上,自那天“偶得”年夕的照片之后,习正就时不时喜欢看手机,没事儿就拿出来瞅瞅,总解了一些心头渴。而今天解渴,却是越解越渴。从纠结、挣扎,到无奈,到彻底接受,习正的心境历经多少次变化,或许他自己才能体味了。也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中,他又遇见了她,以比上次还要让人始料未及的方式。
也许不久的将来,习正的话会再次再次应验,他想着她,她就真的真的会出现。
收起回忆,时间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习正回过神来,准备启动车子离开。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小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了车。
起初习正是没怎么在意的,直到男人走进了前面年夕进的那栋楼里。
每次暗中的注视都有新发现呐。
又是萧遇。
萧遇也住在这里,还和年夕一栋楼?这又让人不好想了。年夕住在这里,正常,这个小区就在大学旁边,有不少不住校的大学生都来这里租房。那萧遇来干吗?他来找年夕?还是他就住在这里?甚至,就和她住在一起?
看来习正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啊。
小剧场:
一天,寝室里,年夕正在跟佳佳聊天。
“我想换手机了,买个什么好?”年夕问佳佳。
“买苹果吧。”佳佳建议。
话音刚落。
“嘭!”
寝室门被大力推开,小白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手腕上挂着一大袋子苹果,冲她俩喊道:“不用买了,我刚买了十斤!”
佳佳白了她一眼:“傻了吧唧,人家要买的是富士康的苹果,不是富士苹果。”
年夕说:“小白啊,下次能不买苹果了吗?我们都吃俩月的苹果了,换样吃吧。”
小白义正辞严地拒绝:“不行!一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
年夕、佳佳心想:而我们只想远离你。
所以,这就是明知夏天的橘子不好吃,年夕也坚决不买苹果的原因。




夏自盛溪 no.14
有一点夏祁还真没说错,年夕就是个爱瞎蹦跶的,这不脚上的伤刚好了一点,慕澈然一个电话又把她叫出去了。
纸醉金迷的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闪耀的舞池里,年青的身体正在费力地扭动着。
年夕被慕澈然拥着走进去,几个坐在吧台前聊天的立刻眼睛一亮,对他们招手:“夕夕,阿然你们终于来了,快过来坐,喝点什么?”
一个正在调酒的男孩儿把一杯冰蓝的液体放在了年夕面前,“夕夕肯定要喝这个,蓝调。”看了一眼慕澈然,“阿然的独家配方,我可是用了五顿饭换来的,尝尝我俩的手艺有什么不同?”
慕澈然笑而不语。
那人又问慕澈然:“喝点什么?”
慕澈然摇头,“我待会还得送她回去。”
一个坐在年夕旁边的说:“盗版的肯定没有原版的正宗。”
年夕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她今天穿得很凉快,牛仔热裤,露肩的体恤,长发没扎,披散下来盖在了肩上,化了个淡妆,嘴唇摸得艳红艳红的。
蓝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滑进了红唇里,在喉咙处留下一道滚动的痕迹。
“味道还不错,淡了些。”年夕捏着杯脚,微微一笑,笑容在这灯红酒绿间有些醉人心神。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坐在年夕那个似是自言自语地感叹,“夕夕果然不是个口味轻的。”
“那不是,老白干儿喝着跟喝水似的。”一个应和着说。
“我尝尝是不是真的淡了。”旁边的掰过年夕手里的酒杯,就着她刚才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笑着说,“我只喝到了夕夕的味道。”
一堆人都暧昧地笑。
“夕夕的脚好点了吗?”
“你看她这么高的根儿,像没好的样子?”
慕澈然说:“好得差不多了,还得养一阵子。”
“我都能跑能跳了。”年夕举着酒杯,身子略显慵懒地靠在吧台上,一脚踩上在椅衬,一脚放松了在凳子边缘晃荡着,幽暗的灯光里,那雪白匀称的长腿,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这就是年夕的圈子,她在自己的圈子里是完全放松的状态。
一曲终了,舞台上的几个舞者谢了幕,调酒的男孩儿问年夕:“今天能跳吗?好久没见你出来活动了。”
年夕放下酒杯,“行啊。”
“你可小心点儿。”慕澈然提醒她。
年夕比了个ok的手势,往舞台走去。
慕澈然走向dj那边,说了声,“放首节奏慢点的。”
音乐声再度想起,有点像法国慢摇,节奏感强,但确实很慢。
年夕这个玩家子,她还把体恤捞起来,在腰上打了个结,露出肚脐和一节纤细的腰身。
缓慢低沉而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像是暗夜里女人性感的叹息和低吟。年夕随着节奏摆动着身体,挺翘的臀部在钢管上摩擦,她背对着众人,只留下一个曼妙的背影,和侧过的脸庞上那微启的红唇。节奏一换,她终于转过身来,微卷的长发遮住了小半张脸,在这迷离的灯光里,她半眯着双眼,慵懒中透着诱惑,白得刺目的双腿一勾,缠在了钢管上,像缠在男人的腰上,藕臂攀着钢管,旋转,让身体慢慢滑落在地下。
音乐节奏忽然变化,她猛地一抬头,长发向后一甩,打开双腿跪在地上,手指点点从胸前划过,极具挑逗性的动作,让台下发出一阵惊叹。
大胆的舞姿,性感火辣的身材,娇艳妩媚却又这样纯真脸庞,比那暗夜里勾人神魂的妖精更甚。
绝色尤物,大抵如此。
这样放纵的年夕,这样艳媚至极的年夕,这样勾得人心头痒痒的年夕,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她的眼神,能摄魂夺魄,她的红唇,能吸干你的精元,她的双臂,将你缠住便是永世不得翻身,她的柔软,让你如窒息般地醉腻其间,她的双腿,往你腰上一搭,便是万劫不复,她的销魂窟,能带你坠进无尽的欲望深渊,或欲或爱,也能让你深陷泥沼,再也,再也,无法自拔。
这样的年夕,是习正从未见过的年夕,就算是夏祁,也未得窥见过。
我愿意万劫不复,我愿意坠入深渊,我愿意无法自拔,可你愿意给我吗?愿意给我一个为你万劫不复,为你坠入深渊,为你无法自拔的机会吗?
鱼龙混杂的酒吧里,热闹非凡的音乐声中,她如游离在这世界的精灵。她的美,她的好,原来离自己这么远,这么远,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走近过她的生活……
习正坐在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深深地看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年夕,世界,万籁俱寂。
习正每天都会路过这里,今天下班晚了些,又去朋友那儿拿了两副药,耽搁了些时间,没想到,等红灯的时候他竟然在酒吧门口看见了年夕。说实话,习正不常来这种地方,来也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几个朋友喝喝酒,聊聊天,他喜清净,这样声色犬马的地方,着实不对他的味。
一曲终了,年夕从舞台上下来,突然手被人捉住就往外拖,回头见是习正,她也没拒绝,向身后正要跟来的慕澈然摆摆手,随着习正往酒吧外走去。
没成想习正直接把她拖去酒店开了间房。
“习正?”年夕轻轻喊他。
习正没管她,将她轻轻推到沙发上坐下,从公文包里翻出两个袋子,打开,摊到她面前。
“听说荷花巷子那边有个老中医挺管用,我去找他开了两副药,泡脚用的,可以活血化瘀、驱寒解表,对扭伤跌伤也有很好的复健作用……”
年夕抱着两袋中药,茫茫然地看着习正进了洗手间。原来急匆匆的就是为这事儿啊……
当然不止这事儿,嗯,干大事儿之前总得缓冲缓冲吧。
过了一会儿,习正端着一盆热水走了出来,很自然地蹲在年夕面前,帮她把鞋脱了,捧着她的双脚放进热水里。年夕是寒性体质,几乎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习正的手掌宽厚而温暖,握着她的脚很是舒服。
“脚这么凉。水温合适吗?”
年夕点点头。说实话,她已经不知该做何反应了,帮她洗脚的男人,他还是第一个。
“我自己来吧。”年夕微微一缩脚。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她和习正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虽然习正的心思,她早就知道了。
习正抓住她的脚,抬头看着她,笑了笑,“我来吧,帮你按摩按摩,好得快,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习正抓了些药泡进水里,一边帮年夕按摩,一边说:“你先泡两副看看,效果好我再去帮你拿。你可别单独去找那个老中医,那老头性格蛮古怪,你不跟他有点交情,他还不给你拿药,我都是托一个朋友拿到的。”
习正的手劲适中,动作又温柔,热水加上中药的作用,渐渐地,年夕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底流向了全身,全身上下都像被柔软的云朵包裹着,晕晕乎乎的,舒服得她眯起了眼。
“习正,谢谢你。”她脸红红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的。
习正低着头,嘴角含笑,脸竟然也是红的。
可能太舒服,泡着泡着,年夕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直到被习正抱上了床,压在了身下。




夏自盛溪 no.15
自那天楼下一别,习正觉得自己似乎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她了。他没有见她的理由。每到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时,他才敢把自己内心的渴望释放出来。
今天碰上纯属偶然,在发现她只是和朋友出来玩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便是,绝不能让她跑了,这一次抓不住她,下一次见她,又要到什么时候呢?
但也别把习正想猥琐了,噢,一看天赐良机天助我也,就管他三七二十一迫不及待地拉着妹子去开房了?不得不承认,习正确实被年夕撩拨得心头痒痒,但还不至于分分钟就精虫上脑。
其实起初习正的想法还是很单纯的,起初。
他只是想抓住她,他只是想多和她待一会,他太想她了。拖着年夕从酒吧里出来,习正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啥,这对走一步看十步的他来说实在反常。身体的反应却比大脑来得快,直接带她去开了间房。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想过眼下就要把年夕怎么样,他只是想今天真巧,他刚去为她拿了点药,回来的路上就遇上了,那就刚好把药给她了。
习正虽然弯弯肠子一大堆,但是对于感情方面,他面上不显山露水,但心里却看得很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既已确定自己喜欢上年夕,就不会再矫情纠结,也不会来什么欲迎还拒,喜欢就去追逐,即使她是兄弟的女朋友。
所以当年夕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睁眼却发现习正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他的气息慢慢将自己包围。年夕暗忖,原来浴足城黑幕都是这么发生的吗,洗着洗着就洗到床上去了。年夕毕竟是在男人堆里打滚的,习正那点“非分之想”,她多多少少有察觉。
窗外夜色渐深,室内没有开灯,借着窗口透进来的青灰色的夜光,习正倾身跪压在年夕身上,一手撑在年夕身侧,一手轻柔地抚过她的脚踝、小腿,渐渐往上,钻进了裤底。他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养尊处优,他温热的手掌上还带着薄茧,不急不缓的触碰,让年夕觉得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他太温柔了,他的身上,也有年夕所眷恋的温暖,于是就这样简单的几下爱抚,年夕竟渐渐来了感觉。
“习正……”她下意识地呢喃着他的名字,气息轻吐在他的耳侧。她在动情时喜欢喊对方的名字,得亏她再意乱情迷,也没喊错过一次。
“我在。”他也微喘着气,亲吻着她的脸颊、眼睑、鼻尖、红唇、脖颈,动作不快,也不猴急,却总有些不得章法。
他的手也没闲着,随着唇慢慢地滑进了年夕的衣服里,连揉带抚。年夕的双手也在解着习正的领带衬衫。
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和亲吻时发出的声音纠缠在这昏暗的空间里。
“夕夕,我想看看你。”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又是温柔而急不可耐的请求,性感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小灯,橘色的灯光照在年夕的脸颊上,年夕不适地闭了闭眼。
暖色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潮红,红艳微启的双唇泛着水光,起伏的胸口上两团丰柔艳挺,鲜妍欲滴,千娇百媚。
习正咽了咽喉咙,略显局促地将手放上去。手下的触感,如丝如绸。
习正闭了闭眼,竟有些心神恍惚。
他心的一角,早已塌陷,别样的情绪摧枯拉朽般席卷他的心房,终是忍不住,上面是低了头,下面却抬了头。
年夕亦是情动如此,两条藕臂主动攀上了他的肩,细碎的呻吟声从唇间溢出。
正是如此好气氛,柔情蜜意,春宵帐暖的时刻,还是出了点小意外。
习正进不去了,甚至有点打不到方向。
这大概是习正一生中最尴尬的时刻了,巨龙在洞口徘徊良久,就是不得进入。
刚开始年夕还以为这是前戏的一部分,可她都被他撩拨得春水泛滥,他却迟迟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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