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初搞慈善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蜀七
以前他们听说中原好,可那也只是听说。
真来了,就不想走了。
大个子把馒头嚼了,他汉话说的好,就跟他们说:“不想看。”
看了有什么意思?
他是帮着汉人打自己的族人,还是帮着族人打对他有恩惠的汉人?
草原讲究恩怨分明,如今恩怨分不明了。
他就想好好过日子,让自己的阿布额吉2都能过好日子,再娶个姑娘,生十个八个孩子,一家人待在一起。
其他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也不知道外头的形势怎么样了?”
“怕什么?有南菩萨在,未必他们还能攻进来?”
“就是,南菩萨自有苍天眷顾,咱们被南菩萨眷顾着,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越说越激动。
“要不是我在娘胎里没养好,没托生成个七尺男儿,我今天也得冲出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其他人笑起来:“得了,就你那胆子,上去了也是给人送菜的份。”
大个子在旁边听着。
他想,南菩萨是个好人,投奔他的蒙古人也没被磋磨,大家都能好好过日子,比在皇帝手里过得还好,汉人们也不欺负他们,他们的孩子也能跟汉人的孩子一同上学,一同挨先生的板子。
要是南菩萨得了天下,他们应该也不会被赶回草原去吧?
大个子喝了口热水。
恍惚的望着窗外,曾几何时,他们也能待在草原上,遥望着中原的肥美土地。
后来他们入主中原,当了主人,以为能永远占着这这里。
这才过了多少年啊……
——
汉阳城外,王保保退回营长内,他一身的血污,长刀打了卷,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那些人每个都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些人似乎不怕死,他们死前看他的眼神没有恐惧,只有愤恨和嘲讽。
好像在说:“我就在下头等着你。”
南王的兵……
南王的兵叫人胆寒。
上了战场,拼的不止是刀枪,还有心气,如果感受到了恐惧,退了一步,哪怕只有一步,军心就散了,防线就溃了。
可南王的兵,各个都不怕死。
好像他们不是来打仗的。
他们都是明知自己会死,也要在死前斩杀敌人的孤勇之士。
王保保看着自己手下的将领。
他们脸上已经有了惧色。
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兵。
哪有兵真的全然不怕死呢?临到阵前,真刀真枪的对上了,有几个不动摇的?
王保保叹了口气。
可无论如何,他们此时不能退。
他们也没有退路了,只能孤注一掷。
王保保下令道:“整军休息,明日一早攻城!”
是胜是败,明天就见分晓。
——
林渊睡不着,他坐在书案边,手边摆着浓茶,今夜没人能睡着,他一整天都在城墙坐镇,听着无数次的战报,人命成了数字,大约多少死了,大约多少伤了。
他能做的,只是坐在那监战,他朝城墙下望去,只看见人头攒动,倒下的,站着的,人们在不断的厮杀。
二两端着热水进来,他低着头,小声说:“少爷,该泡脚了。”
林渊看向二两。
二两长大了,当年哭鼻子的小少年,如今也长成青年了。
当年他们披着一床破被子在破庙里摸索银票的时候,都没想到他们会有今天。
林渊揉了揉额角,冲二两说:“先放在那儿吧。”
二两把水盆放下,站在林渊身后。
林渊想跟二两说几句,张开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过了半响才轻声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二两应诺退下。
林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很多人的脸,那些曾经追随他,如今已经死在战场上的人。
那些说着要建功立业,要一生追随他的人。
说生了孩子,要让孩子也当兵的人。
林渊靠着椅子,任由眼角的泪滑落。
等明天的太阳升起,他还是那个一脸微笑,胸有成足的南菩萨。
谁都可以倒下,他不能。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63节
第143章 143
攻城有许多法子, 强攻算是一种,以弓弩石炮强攻, 比架云梯用撞柱和冲车更容易。
可问题是, 城墙上南王的士兵有更精良的武器, 不断有炸药投掷, 王保保的兵顶着炮火, 可依旧寸步难行。
耳边是爆炸声, 被炸到的士兵大多会晕眩耳聋,虽然不至于真成聋子, 但有那么一段时间会丧失行动能力, 城墙上的□□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更别提直接被炸死的。
王保保站在冲车旁,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弓弩石炮无用, 难道真要用他旗下士兵的门去开门吗?
——即便真用了他们的命, 这门有九成也撞不开。
“退!”王保保高声道。
他的军令传下去,前方开始击鼓。
战场上军令很难转达, 要么是换旗, 要么是击鼓。
指令较少。
鼓声一想,王保保这边的将领开始带头后撤。
这两天的杖,打得他们筋疲力竭。
“邪了门了。”几个小将在王保保帐前等着听令, 小将们都是一身的血污,盔甲里头的衣衫湿透了,也不知道是汗湿的还是血湿的,几人小声说着话。
“跟不怕死似的。”
“没见过这样的。”
刚来的时候都是雄心勃勃, 以为在大都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汉阳人手不丰,武器不精,药物匮乏,他们这边则是精兵良将,带着朝廷最精锐的士兵,最精良的武器,粮草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后续还会一直运来。
但来了汉阳才发现,消息全是假的。
这两日看到的兵,就没几个是传言中的瘦骨如柴。
正相反,他们看着不壮,但力气不小。
冲过来的劲头连久经沙场的将领们都骇然。
这天下,还有这样的兵?
他们打仗的时候,后方总要留着人,就是防止有士兵逃跑,若是有人敢往回跑,他们自己就要把逃兵先弄死,这样才能确保士兵不逃。
小将们忧心忡忡,谁都知道,这仗他们必须得打,不得不打,如今进退维谷。
要是此时撤退,先不说汉阳会不会追击,就说朝廷那边……
几人都打了个寒颤。
要是逃回去,王保保还能保住一条命,他们这些小将没了就没了,除了自家人以外,也不会有人为他们流一滴泪。
“进来吧。”王保保在帐内发话了。
几人一同进去,分立两边。
幕僚们站在后方,他们要商量明日怎么打。
有小将说:“不如用撞柱吧……”
“那还不如用冲车。”
“冲车都难以近前,更何况撞柱了。”
他们带来了云梯,可根本靠近不了城墙,箭林如雨,士兵又不是各个都能穿上盔甲。
王保保抿着唇:“可还有什么法子?”
众人都不说话。
还能有什么法子?攻城的手段就那几个。
这两天下来,士气大减。
将领们都不止打过一场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此时有小将说:“丞相……不如咱们给朝廷……”
他想退了,这仗根本打不赢,除非汉阳那边脑子出问题,自个儿打开城门迎他们进去,否则硬攻根本落不着好,拼军备,他们拼不过,地方的炸药就够他们自顾不暇的了,拼人数?汉阳的兵必是他们的两倍以上。
拼士气……谁愿意跟不怕死的士兵拼士气?一个两个不怕死就算了,有八成不怕死的,何其恐怖?
王保保抬起手来,众人静默。
退不退,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朝堂局势不比战场更好。
皇帝如今不爱管事,文武百官各有各的念头。
王保保抿着唇:“明日不行就后日,一个月后若还不行,便班师回朝!”
他无论如何都要保存兵力。
要是兵都折在这儿了,大元就完了,他就成了罪人。
可真的班师回朝了,他也是罪人。
将领们低头应诺。
可走出营帐,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恍惚。
怎么打?
似乎打是死,不打也是死。
可他们的家小都在大都,死在战场上,罪不及家人,大不了抄了家,还能保住命。
但要是逃了,全家没命。
大营里士气低沉。
他们连攻了一个月,每一日都要死数千人。
到后来,竟然还有士兵想逃,都被就地斩杀。
没人敢逃了,可上了战场,无论如何都攻不下城。
烧一靠近,就是遍地的炸药轰鸣,他们的投石机投石入城,可里头竟没有半点声音,想来投石机能投到的范围,百姓都已经被迁走了。
王保保准备后撤,可监军却阻拦不许。
监军是元惠帝宠爱的大臣,与哈麻沾亲带故,狼狈为奸。
见王保保想撤,便兴师问罪。
“丞相这是何意?如今汉阳没攻下来,竟想夹着尾巴逃回大都?回了大都,你怎么跟皇上交代?”监军趾高气扬,“丞相深受皇上爱重,要晓得自己肩上有什么样的担子。”
王保保身后的亲兵不忿,怒道:“你说的轻巧,上战场卖命的又不是你!”
王保保怒斥:“闭嘴!”
亲兵一脸怒容,咬住了唇。
王保保朝监军笑道:“承蒙皇上爱重,监军莫急,待回了大都,本官自然要向皇上请罪。”
监军骂道:“丞相可知为这一战,朝廷出了多少人马,粮草,库里的兵器都尽供着您取,若是夹着尾巴回去,丞相讨不了好,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王保保收敛了笑容,冷面看着监军,目光深沉充满杀意:“若是此时不退,带我们力竭再退,南王派兵追击,那才是山穷水尽,此时回去还能保存实力,否则大元江山何在?没有兵,谈何收复河山?!”
监军:“丞相……不能回去。”
监军退步了:“此时回去,我们二人都……”
皇帝再怎么宠爱他,打了这样的败仗,就是哈麻都难以保全他,哈麻权势再大,也还没有到指鹿为马的地步,牺牲一个他,哈麻自然是舍得的。
可是他不想死,他惜命。
王保保:“同朝为官,本官劝你一句,大都才是国本,没了大都,咱们就全完了。”
——
“王保保撤军了?”林渊坐在城墙上,眼睛一亮,冲身旁的将领说,“告诉朱陈两位将军,带兵追击,与李将军前后夹击,给我生擒王保保!”
他身旁的将领连忙应诺退下。
李从戎把自己信得过的人留在了黄州,带着五万人过来。
与朱元璋和陈柏松形包夹之势,不怕打不过朝廷的兵。
林渊缓慢的吐出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元朝到底还有多久寿命,就看这一遭了。
朱元璋和陈柏松带着骑兵冲在最前方。
步兵紧跟其后。
他们带走的是最精良的部队,人人都穿着盔甲,骑兵为求轻便,在马上好施展,一般都只带盔甲,胸前放着护心镜,步兵则是从头到脚的武装起来。
李从戎身边跟着他最得力的部下,三方聚拢。
王保保听见斥候回禀,他有瞬间愣神。
他回头看着跟随着自己这么多年的部下,看着精疲力竭的士兵,这么多条人命……
王保保闭上眼睛,嘴唇蠕动,再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他王保保,没有降过,没低过头。
可带来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不到六万人了。
这六万人是实数还是虚数都未可知。
就算突围出去,又能保住几个?能保住一半?
回了大都,这些人又是个什么章程?
“敌军来袭!”
王保保紧握长刀。
他不能降,降了,大元的脊梁骨就断了,再也接不起来了。
哪怕死在这儿,都不能降!
回到明初搞慈善 第164节
“大元勇士们!随我冲!”王保保策马,冲在最前方。
骄兵必败,哀兵必胜。
这是王保保最后的信念。
鲜血似乎把天都染红了,血溅进眼睛,睁眼的时候,万物都是血红的。
王保保从自己的腹部拔出箭头,他喘着气,杀红了眼。
他能听见惨叫声,看着一直跟随自己的部下被一刀划破了脖子。
王保保的世界一下安静了,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部下还没死,他捂着脖子,看着王保保的方向,他张嘴,似乎想叫一声丞相。
他想说,他没给蒙古人丢脸,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片刻退缩。
但他还没倒下,就有一把刀贯穿了他的胸膛,敌兵甚至没有看他一眼,遍地的尸首,哪里都是鲜血,杀他的小兵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就把刀刃对象了其他人。
“缴械投降,降者不杀!”敌方有人在喊。
王保保环顾四周,以为有人会投降,可到了这个时候,竟没有一个士兵放下武器。
他听见身边有人喊道:“我们蒙古勇士,战死沙场也决不投降!”
他们拼到了最后一刻。
无一人投降。
王保保倒在地上,任由自己的生命对着血液流逝。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是成功还是失败。
但他对得起祖宗,对得起皇上,对得起薛禅汗。
去了地府,他也能问心无愧地说一句,他上对得起皇天,下对得起厚土,他尽力了。
至正二十五年春,王保保率军攻打汉阳,战败,力竭而亡。
元朝的气数,尽了。
第144章 144
“皇上!前方战报!我军全军覆没, 丞相……丞相战死……如今南王之兵,正朝大都行军……”小兵跪在朝堂中央。
举朝哗然。
皇帝眼前一黑, 揪着胸口, 差点倒下去。
他身边的太监连忙扶住他, 文武百官皆是一脸惊惧。
哈麻此时也傻了。
他站在离皇帝最近的位子上, 手脚冰凉, 全身僵硬, 他没想过王保保会败,也没想过王保保会死, 在他看来, 这就是必赢的战局。
无论是他干女儿递回来的消息, 还是探子探听到的消息,都说明汉阳只是个纸老虎。
可如今……
哈麻全身都在发抖。
此时有大臣站出来说:“陛下!如今朝廷可用之兵甚少, 应当机立断!可退至滦京, 如此,便能保我大元生生不息!有朝一日重整旗鼓, 再夺大都。”
皇帝喘了两口气。
雪雪忽然说:“不可!当年薛禅汗千辛万苦打下中原, 怎可拱手让人?你是何居心?王保保有负圣恩,自然有别的将军能力挽狂澜!”
“陛下,不能退!”
哈麻看了眼自己的弟弟。
他深吸一口气, 站出去说:“陛下,臣以为……退至滦京,为上策。”
雪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皇帝抓着扶手, 他环顾一圈,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朝臣们接连跪地,额头触地。
皇帝疲惫不堪地挥手:“迁都。”
没有兵的大都,只是一头待宰的肥猪。
官道上,雪雪快步追上哈麻,他生得尖嘴猴腮,身材瘦小,许多人说他人不配名,若是没有一个好大哥,这辈子都做不到御史大夫,雪雪听不得这样的话,他不觉得自己差大哥什么,他追在哈麻身后,气喘吁吁地问:“哥,你怎么不帮着我说话?去了滦京,离中原就太远了!”
“当年宋朝孱弱,尚且花了二十多年,宋人崇文且如此,如今退去滦京,将来……”
哈麻:“你以为我不知道?”
雪雪不说话,只看着哈麻。
哈麻冷笑道:“我这个中书令,你这个御史大夫,都要在皇帝跟前才有用,困守大都,咱们俩还有什么用?如今朝堂之上多少人巴不得我死?留在大都,朝臣施压,皇上不想杀我也得杀我,去滦京,还能给咱俩谋得活命的机会。”
雪雪:“哥,这不可能,朝堂上的人大半可都是咱们的人。”
哈麻:“咱们能给他们好处,他们就是咱们的人,给不了,咱们就是他们的绊脚石。”
“雪雪,脑子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看的。”
“回去收拾细软,贵重东西能换成金银的就早些换了,别带太多东西,免得路上麻烦。”哈麻最后叮嘱了一句,在官道边上马,扬鞭回府。
留下雪雪一人站在原地。
雪雪抬头看天,如今都要四月了,他怎么觉得还是有些冷呢?
大元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
他们的祖先付出了多少,才打下中原,这才多少年,他们又要被赶出去了。
雪雪抹了把脸。
也上了马。
皇帝被太监搀扶着回了寝宫,他的身子早就不行,早年与后宫女子厮混,外头看着还好,里子早就败了,吃了丹药后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但他毕竟命硬,轻易死不了。
宫里的太监如今是汉人居多,自从朴不花以后,宫里就不愿意用高丽的太监了。
早先的时候,宫里其实也没多少太监,但忽必烈遵从汉制,宦官慢慢掌了权,那时候的太监,多是高丽、缅甸那边来的,后宫的妃子也是,高丽的就占了一小半,元朝建立了以后,高丽的历代国王都是元朝皇帝的女婿。
“今年高丽那边没派人来上贡?”皇帝问了一句。
贴身伺候他的太监腿一软跪在地上,胆战心惊地说:“应……应是有事耽搁了。”
皇帝“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先帝还在的时候,周边的小国年年上供,恨不得巴在他们脚下当一条狗,一点破事都要他们来断案,那时候先帝还笑说,小国弱君,上不得台面。
眼下大元朝不行了,他们便不来了,趋炎附势是人的本性,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
虽然嘴里说着大不了回关外。
可当过中原的主人,谁想回去?
皇帝躺下来了,太监却不能休息,他要守在皇帝身边,皇帝渴了饿了,他都得伺候。
宫里的日子难熬,但一天天的过去,倒也熬下来了。
大都这边想着要撤回滦京。
林渊那边却不准备给他们撤去的机会,因为林渊清楚,一旦他们跑去建了北元就不好打了,历史上元惠帝退去滦京,被记载为北元,给大元朝延续了最后一口气,这口气延续了二十多年。
只有大元朝真的倒了,他才能收拢蒙古人的心。
除了入驻中原的蒙古人以外,关外的蒙古族还是奴隶制度。
此时的蒙古还存有除了元朝以外的四大部落。
科尔泌部、察哈尔部、喀尔喀部、卫拉特部。
所以朱元璋、陈柏松和李从戎几乎是日夜行军,没有多少休息的机会。
林渊则是留在汉阳。
他在想历史上的朱元璋,他建立大明政权以后,为了防止蒙古卷土重来,对蒙古诸部采用的是一手棒子一手糖的办法,蓝玉等人的胜利让大兴安岭以东的蒙古诸部失去了屏障,归附明庭。
朱元璋又建立朵颜三卫,这三卫由兀良哈部、翁牛特部和乌齐叶特为主组成。
但蒙古并没有对大明归心。
准确的说,还是两个政权,蒙古政权和大明政权。
林渊想要的是民族大融合,是让所谓的“夷狄”也成为百姓。
但他的想法显然很难得到支持。
毕竟跟现代不同,现代人的思想观念已经变了,人们是以国为单位而不是民族的单位看同胞的,而这个国,指的就是国土,国土之上都是同胞。
但此时,人们分的是民族,看的是祖宗。
别说让汉人接受蒙古人。
蒙古人也很难接受汉人。
早先就迁移到中原的蒙古人还好说,经历了两三代,被汉化的程度已经很深了。
但关外的蒙古人……林渊自己也没什么把握。
林渊觉得自己想得挺美,能不能做到,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在蒙古诸部里选一个领头的出来吧。
而且只要蒙古部落的奴隶制还在,想实现民族融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还有女真人,女真也辉煌过,后来被蒙古的铁蹄踏碎,早前还是小可怜,现在慢慢壮大了。
林渊揉了揉额角,对杨少伟说:“给你师父去一封信,叫他过来。”
杨少伟一愣,好半响才应诺。
杨少伟走出屋子,吐出一口浊气,他当然敬爱他的师父,但是师父不在,南菩萨才更看重他,到了汉阳以后他手里也经了不少事,有了自己的班底。
可师父来了,他就要往后退,而且按照他师父的脾气,怕是在南菩萨称帝前,他都难再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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