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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是他心中故人的替身也好,嬴晏可以做到不在意,毕竟这是利益交换来的关系。而且如今与谢昀相处,算得上融洽,她是真心想和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她不想和谢昀之间,也步父皇和母后的后尘。
谢昀嗤笑,扯她衣衫,“裹这么严实作甚,又不会吃了你。”
嬴晏拽着衣领不松,眨了眨眼睫,神色真挚道:“二爷不会吃人,但会啃人。”
啃?谢昀听见这个词,俊脸陡然变黑了,狗啃骨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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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81节
谢昀垂眸瞥她,轻声嗤,这个小东西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是么。”谢昀语调凉飕飕。
他慵懒一笑,露出森森白牙,“那我应当满足晏晏的臆想。”
嬴晏:“……”
嬴晏弯眸一笑,伸手挡了谢昀的动作,软声说:“二爷,你先脱。”
她卷翘的眼睫被水汽晕湿了,莹白的小脸微染红意,桃花眼分外潋滟勾人,被蒸腾的雾气氤氲出一抹楚楚可怜。
如此温声软语的模样,着实让人无法拒绝。
谢昀太了解嬴晏的神情和小动作了,意味深长瞥她一眼,若有所思。
谢昀轻倚玉壁,神态懒散,颔首,“成。”
嬴晏趁他去放衣服的功夫,慢吞吞地扯了扯了脑后青丝,轻声道:“二爷,我上去拿个簪子挽发,免得头发湿了。”
说罢,她便自顾自地,以最快地速度爬上岸。
感受到水波晃荡,谢昀缓缓转身,盯着女子纤细背影,声音凉凉幽森:“站住。”
嬴晏脊背一僵,下意识地伸手拽紧了衣领,不仅没转身,腿上动作也不停,反而更快了。
“二爷,这温泉水热,我身子难受,上去凉快一下。”
一瞬的功夫,脱口而出编了两个理由。
嬴晏目光落在不远处殿门,只要她动作快点,夺门而出,喊来素秋和云桃等人,她就不信那厮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耻到拖她下水泡温泉。
在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上,谢昀一向对她包容,嬴晏倒是无甚惧怕。
谢昀迈着长腿朝她走去,动作十分地快,不多时便拦了嬴晏的路。
他半敞的衣袍在水中散开,微湿的头发贴在俊脸上,埋在雾气中稍显阴谲诡异。
谢昀掐着她腰肢转过了身,笑得意味不明,“头发已经湿了,一会儿绞干就是。”
嬴晏有点惊慌,“二爷……”
谢昀眸子里的笑不达眼底,指尖划过她湿透的发丝,贴心地别到耳后,竟带了点诡异的冰凉感,又道:“热么。把衣服脱了,不就凉快了。”
随着话音落下,浸在温热池水中的嬴晏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嬴晏神情为难,顿了顿,小声提醒, “二爷,我们还没成婚,这样不妥。”
“不妥?”
谢昀捏在腰肢上的手掌紧了几分,手劲儿稍重,正好压在陈文遇留下的瘀痕上,疼得嬴晏忍不住咬了下唇瓣。
娇软的身躯隔着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着他胸膛,谢昀居高临下,神色清明。
蒸腾的暖气卷来幽凉声音,骤然入耳,“你在瞒我什么?”
飘忽的声音回荡在空荡殿室,搅得人心底发毛,嬴晏呼吸微紧,捏紧了指尖。
她垂下眼眸,“没瞒什么。”
谢昀眼神似嘲,轻笑:“是么?”
嬴晏半真半假地面羞耳红,声色尽量平静,“二爷莫要强迫我脱衣衫。”
谢昀僵硬了一瞬,气极反笑,“强迫?”
嬴晏不言,只神情羞窘地低头。
谢昀虽然轻挑,但心性高傲,定然不屑强迫二字。往日她虽然羞恼他轻挑,但不轻不重的语气,落在谢昀眼中便是半推半就般的调情。
嬴晏知道此举会惹谢昀动怒,但权衡利弊一番,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事后再言转圜。
谢昀盯着她纤细优美的脖颈,还有那水雾朦胧的干净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她这样一副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什么惨绝人寰、天人共愤的恶行。
谢昀冷笑一声,终于松手,似是轻嘲,“出去。”
感受到禁锢在腰间的手松开,嬴晏松了一口气,当即转身就走,片刻也不留。
然而走了没几步,她就被一股力道重新拽了回去。
谢昀压着她后腰,阴沉的神色咬牙切齿,“很好,愈发长本事了,故意激怒我是么?”
嬴晏:“……”
她强做镇定,“没有。”
谢昀嗤笑,掰着她下巴扬起,两人四目相对。
他幽黑惑人的眼眸里仿佛绕了一层雾,光色愈发黑而浓。
“我告诫过你,莫对我言假话。”谢昀淡声,耐心又问了一遍,“在瞒我什么?”
湿透了的衣衫贴在身上着实不好受,又是这样热气缭绕,闷闷地叫人喘不过来气。
而谢昀周身压抑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哪怕心性再强,也渐渐遭受不住。
嬴晏咬唇,终于泄气,“是有事在瞒你……”
谢昀神色稍霁,周身恐怖压迫的气息也稍敛。
静悄的殿室内,嬴晏犹豫半响,终于缓缓伸手,脱下了上衣。
直到上身只剩一件鹅黄色的心衣,露出的雪白的肩颈胸口和小臂,肌肤如玉,只是上面有青紫的瘀痕,虽然已经淡了不少,仍然碍眼至极。
有些是挣扎时撞的,有些是被陈文遇的手指捏的。
谢昀瞳孔一缩,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
这些痕迹太暧昧,很难不叫人浮想联翩。
谢昀眉眼阴鸷,“陈文遇弄的?”
嬴晏神色难堪,“……是。”
随着话音落下,谢昀捏着她的手腕,不自觉得用力,终于明悟了白云观那晚,嬴晏为何一见着陈文遇,便浑身僵硬。
原来不是被屋门炸裂吓得,而是被陈文遇吓得。
嬴晏看得心惊胆战,她知晓谢昀不止是误会了,还动怒了。
“二爷,”嬴晏轻软的声音糯糯而急切,连忙解释:“你听我解释……”
话未说话,谢昀已经转过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谢昀周身的气势阴沉而恐怖,夹着滔天怒意。
嬴晏怔在原地。
昏暗的殿室内,谢昀舌尖抵了抵后牙,眼神森森冷笑,不去将陈文遇千刀万剐,实在难解他心头之恨。
陈文遇那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如此欺辱他捧在心尖上的宝贝!
谢昀伸手提了雁翅刀,却在碰到冰凉刀柄的一瞬,蓦地回神。嬴晏。他的晏晏。
应当先安慰晏晏才是。谢昀无甚情绪起伏的眉眼染上懊恼,慌忙转身。
果不其然,一回头,谢昀便瞧见嬴晏孤零零地站在温池里。她的衣衫尽湿,紧紧地贴着单薄纤瘦的身躯,微湿的发丝贴在脸颊,十分狼狈。
原本潋滟清亮的眼神,仿佛一瞬暗淡了下去。
嬴晏站在水池里,明明是温热的感觉,却觉得周身寒凉。
她垂眸,盖下了眼底的失望,缓缓抬了手腕,轻按在胸口,似乎觉得那里有点揪着疼。果然两人之间还是生了一根刺吗?不过早就应该预料到了不是吗?
嬴晏慢慢整理着情绪,压下那些不应该腾起的心思。
她轻叹一口气,看来这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做不成了。
恰在此时,一双微凉的手掌攀上她的脊背,嬴晏怔然抬头,只见谢昀去而复返。
“你……”
他手指抵在她柔软唇瓣,而后珍视般把她纤细身躯按在怀里。
谢昀微微低头,温柔地亲她红唇,极尽缠绵,将嬴晏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吞进了腹里。
熟悉的薄荷香,带着十二分的炙热,慢慢卷入胸腔。
嬴晏睫羽颤抖,微抬眼帘,撞入他的眼眸。
那双原本淡漠的眼里,此时情绪十分复杂,除了那些她曾见到过的情愫,还有安慰与珍视夹杂在其中,甚至还有……愧疚。
安慰和愧疚吗?嬴晏心尖微颤,似乎明白了谢昀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房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跳动。
在缠绵撕咬中,嬴晏的身子逐渐瘫软,仿佛化成一滩水,与水波荡漾的温泉融为一体。
她忍不住在嗓里低喃:谢昀……
不知过了过久,嬴晏晕晕乎乎的被谢昀抱上了池边软榻,耳边传来一道低声微凉的嗓音:“晏晏,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怪我。”
谢昀把她揽在怀里,一边亲她,一边轻声哄着:“晏晏,忘记白云观里发生的事情。”
怪他什么?忘记什么?
嬴晏终于缓缓回神儿,意识到了谢昀不仅误会了,还在心疼安慰她。
嬴晏朱唇轻启,娓娓道:“二爷,不是你想得那样。”
一边说着,她一边伸手掀开鹅黄色的心衣,露出腹部上的那明显的青紫指痕,“在去白云观的路上,陈文遇突然神智不清,动手伤我,我身上的痕迹……”
嬴晏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不是我和你那样留下的。”
然而谢昀阴沉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冰凉手指落在她腹部摩挲。
那里的痕迹触目惊心,即便已经淡了不少,也能想象当时陈文遇用了多大力气。
仿佛再重一点,便能将人掐腰斩断。
嬴晏到底还是有点羞赧,说起与谢昀那样,便耳尖微红。
她深呼吸一口气,敛了异样情绪,又继续说:“陈公公当时从后面压着我肩膀,另只手压在了我腹部,肩膀上和手臂上的痕迹都是那时候留下的,腿上的痕迹是挣扎时踹翻了马车里的小桌,磕碰的。”
她每说一句话,谢昀的俊脸便阴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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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82节
突然神智不轻伤人?谢昀视线落在她小腹处,情绪莫测。
若是当真神智不清伤人,习武之人,应当会扣人命脉,掐断脖子又或者震碎心脏经脉,绝不是晏晏描述那样。
谢昀手指在她腹部轻抚,女子的腹部么。
嬴晏见谢昀眉眼阴沉,犹豫半响,小声道:“二爷不信吗?”
话未说完,只见谢昀倏地伸手,拉起她纤细手腕,号起了脉搏,直到感受到并无不妥,这才神色稍霁。
嬴晏不明所以,“怎么了?”
“晏晏。”谢昀轻声喊,垂下深长眼睫,手掌搭在她腹部某一处,声音阴鸷似要吃人,“他再重一点,你就再也不会有身孕了。”
闻言,嬴晏脸上血色逐渐褪去。
那些原本忽略的话语,忽然再次清晰——殿下的月信就是这几日吧?
嬴晏小脸苍白如纸,身子都是颤的,终于明白了陈文遇为何突然发难。
只是不等在不可置信和惊惧的情绪中沉溺,忽然,嬴晏觉得肩头一麻,只见谢昀那厮俯沉溺在那里,轻吮慢咬。
他想用自己的气息,将她身上的痕迹重新覆盖。
“你干嘛。”
嬴晏拽了他脑袋起来。
谢昀神色阴狠狠的,又低下头咬她耳朵,用一种幽凉而温柔,又十分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字一顿道:“嬴晏,你是我的女人,身上只能留下我的痕迹,不管是磕的、摔的、咬的、吻的,都只有我才能留下。”
尤其是陈文遇,他不想看到他的晏晏和他有半点干系。
“可是再抹几日药……”
嬴晏话没说完,谢昀又堵了她的唇,将她的声音吃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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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二天。
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 谢昀便起身了, 回东宫了。
嬴晏睡得香甜,毫无所知。
她翻了个身, 细白如藕的手臂露在外面,薄被滑下一角, 露出了漂亮的肩窝和锁骨,还有暧昧红痕, 半遮半掩的玲珑身姿。
谢昀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微微俯身, 勾着她小下巴,在红润的唇瓣上咬了一口,嗓音幽幽, “等我回来。”
嬴晏眼睫轻颤, 也不知听没听见。
……
彼时,望京门。
汤泉宫分三宫,东、中、西,望京门是东宫的宫门,因望向国都故名。
一位年轻太监在望京门勒马停下。
太监身着红色内官衣袍,袖口为绣蟒纹的黑色锦缎,左臂上有三道金色莲花纹,正是从白云观请玄真大师回来的陈文遇。
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甚是朴素。
车帘掀开后, 一位须发皆白的道士下了马车,手里踹了一柄拂尘。
道士生得容貌周正,花白的胡子垂有两寸余, 下车的一瞬,风儿轻卷,胡子轻飘,愈发有仙风道骨、世外仙人之感。
与此同时,身着蓝色内官衣袍的小宦官抬着一顶大漆雕花肩舆迎门而出,已经等候很久。
玄真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肩舆的大漆漆色透亮,隐隐约约能瞧见紫檀木纹,腿柱上戗金描绘,精巧雕刻,边角镶嵌铜镀金包角,四下垂有白玉环。
这样一把肩舆,便是千金之价,普天之下,富贵莫过于皇宫。
陈文遇笑道:“玄真大师还请入座,咱家这就带大师前去觐见陛下。”
玄真颔首,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模样严肃的坐了上去,似是不为世俗所扰。
肩舆起步,陈文遇敛了嘴角笑意,立在原地片刻。
他眼神阴冷冷地盯着玄真装腔作势的背影,无声冷笑,抬腿跟上。
一行人刚过瑶光楼、虚阁、莲霜殿,便到了御汤九龙殿。
永安帝就在里面。
听见有人来通传,已经请来玄真大师得时候,永安帝浑浊老态的眼神一亮,脸上的喜色不掩。
“妾身恭喜陛下。”姚贵妃薄纱遮身,正歪在永安帝身上。
她生得妩媚漂亮,十七八岁的年纪,娇娇嗓子一起,都要把人的骨头喊酥了。
永安帝哈哈一笑,也顾不得美人在怀,伸手便推开姚贵妃,十分着急地从榻上起身。
他一面整理衣衫往外走,一面道:“快传。”
姚贵妃见怪不怪。永安帝的确风流,也沉溺美色,但美人于他而言,只是兴致起的时候逗趣儿的玩意儿,一个腻了就换下一个,哪里有长生不老来得重要。
姚贵妃理好衣衫下了软榻,与大太监郑礼对视时,眼波流转。
她很快收回眼神,跟上永安帝,一面走着,一面小手一勾,帮他理腰带,“陛下,这次请玄真大师出关,陈公公功不可没呢。”
永安帝颔首,“自然,自然,朕得好好赏赐文遇一番。”
两日前,他便知晓嬴晏已经请得玄真大师出关,返回燕京,只是这份功劳,永安帝自是不会记在嬴晏那个孽障身上。
闻言,姚贵妃妩媚一笑。
她是从民间选来的美人,比不起那些大家族的女子有势力可以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郑礼是司礼监首座,陈文遇是秉笔太监,手里握在东厂,若得他们二人相助,她在宫内当如履平地。
她姚月妩入宫是为了荣华富贵,万万不想等永安帝驾崩,便被一旨贬去寺庙度过余生。她想当太后,想当太皇太后。
一次侍寝就怀胎,而后一举诞下二十八皇子嬴域,紧接着太子嬴启就被废黜了,姚贵妃觉得,这是上天也在助她一臂之力。
她的野心,或许有朝一日不再是野心。
至于内廷之外,朝堂之上。姚贵妃笑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蛋。
上天赐了她一副好皮囊,无往而不利,自是要物尽其用。
外廷么,当属神鸾卫指挥使谢昀。
姚贵妃心里如是想。
……
陈文遇低眉敛目,站在外首,目光恭谨地落在帐子一角。
隔着一层薄薄的明黄帐子,他能清晰听见永安帝与玄真大师交谈甚欢。
不得不说,玄真还是有点门道,说起道法与长生来,头头是道。
陈文遇扯了扯唇,笑容嘲讽。
当然,不是在嘲讽自己,而是在嘲讽里面的人。
谢昀手里却牢牢握着一军一卫,永安帝收不回来,也不能收回来,他需要网布天下的神鸾卫替他监视官员,他需要以谢昀为刀,与朝堂为剑,刀剑相交,相互制衡。
而他不过是个讨主子欢心的玩儿意,手中的权力全部由永安帝予给予收,故而东厂权力更迭频繁血腥,督主换了一任又一任。
这种局面只有新帝登基才能打破一个裂痕。
他需要尚在襁褓的嬴域,也需要一个无依无靠的太后。
陈文遇知道,他手中权力握得不牢,地位亦是一直不稳。
即便他坐到了东厂督主的位置,无数人对他卑躬屈膝,低头哈腰,他依旧没有办法撼动谢昀一丝一毫。甚至只能凭谄媚讨好来扭转永安帝的心思。
若非如此,嬴晏岂会去闻喜宴上求谢昀相助。
她为什么不肯等一等他呢。
只要再等一等,等到嬴域登基,他就可以护她周全。
陈文遇眼底情绪一会儿一变,有痛楚、有迷恋、有暗恨、有疯狂……种种情绪交织,甚是纷杂。
不过想起那场梦,想起嬴晏最后还是陪在了他身边,陈文遇脸上阴霾倏地散去,扬唇一笑。即便谢昀费尽心机又如何呢,晏晏还不是选了他?
这个认知,让陈文遇感到无比的痛快。
*
少莲汤正殿。
嬴晏已经起身,对着一面铜镜,脸蛋烫得不像话。
昨天夜里她被撩拨得意识朦朦胧胧。
连怎么回得正殿都不知道,只记得烛光柔和轻晃,耳畔泉水叮咚,谢昀神情执拗而幽沉,如疯魔了一般——使劲儿啃她。
嬴晏伸出手指捂了脸蛋,深呼好几口气平复。
少顷,她又挪了挪小手,露出一汪秋水似的眼眸,打量自己。
如今再瞧这些痕迹,她哪里还能记得起陈文遇突然发难的事情,甚至连那日在马车里的恐惧,还有事后叹气,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她一闭上眼睛,谢昀的声音和模样就出现在脑海中,久久徘徊,挥之不去。
手臂、腰腹、大腿,他甚至连脚背上的一块淤青都没放过。
嬴晏忍不住羞恼。
这厮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只是。嬴晏又伸手按了按胸口,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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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83节
诚心而言,她得承认,谢昀除了性情喜怒无常、偶尔行为古怪些,无疑是个出挑的男人,无论是家世、容貌、权势,又或者他这个人。
尤其是他褪下周身冷戾,一派慵懒模样,似笑非笑逗人的时候,惹得人面羞耳红。
不知想到了什么,嬴晏神色一僵,半响,轻轻叹了口气。
若不是她早就看穿谢昀看她的眼神古怪,估摸着也要以为他对她一往情深了。
饶是如此,嬴晏心底也生出了一抹好奇,忽然想知道谢昀的过去是什么模样。
众人皆知,肃国公府有子双生,可是燕京城里,有关大公子谢时的消息多如牛毛,有关二公子谢昀的消息却屈指可数。熙邑交战之前,谢昀几乎从未在人前出现过。
嬴晏伸手勾起木施上的鹅黄色的襦裙,一边遮住诱人春色,一边心里想:谢昀不像是低调的人,那十七岁之前,他去哪了?
在燕京吗?这个念头一出,嬴晏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怎么可能不在燕京。
还有初见之时,他脱口而出的那声晏晏。
是哪个晏?燕?艳?雁?
嬴晏抿了下唇,压下那些窥探的心思。
她手指轻巧地系着素色腰带打结,微弯了腰身,点取妆粉遮住肩颈处的暧昧痕迹,细腻的妆粉覆上,直到再也瞧不出半点异样。
遮掩过后,嬴晏的视线落在镜中,忍不住瞧了片刻。
一汪桃花眼,两弯笼烟眉,鹅蛋小脸白皙莹润,十分漂亮。
她容貌女气,生得俏母,模样和身段都像,即便冷宫多年,身子骨单薄,但身姿依然玲珑。
嬴晏低头,勾了一绺青丝比划,头发长度已经过了锁骨,快要遮住雪团一点红了。
她扬起唇角一笑。
恰在此时,外边传来素秋等人的叩门声:“殿下,可要梳洗了?”
嬴晏忙收松了手中青丝,收回视线,轻咳一声,“进来吧。”
净过面和手,用过香茶,嬴晏在梳妆台前坐下,挽了一个垂鬟分肖髻,发间插了几只素雅的钗环,一绺青丝垂在左胸口,容色娇美。
素秋拿了一条稍短的金银粉绘花的杏色薄纱罗披帛绕在嬴晏双臂。
一边替她整理衣衫,一边说:“今个外面儿阳光明媚,殿下可要出门走走?”
汤泉宫依山傍水,是不可得多的秀丽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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