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来人,把嬴域抱去玉笋殿。”
玉笋殿是十皇子嬴宽的生母,淑昭仪的宫殿。诸多妃嫔中,永安帝最满意淑昭仪的知书达理,安分守己。
立侍在一旁的陈文遇神色淡漠,低眉敛目,然而宽大袖口下,微微动了一下的手指,暴露了他心底的不甘。
皇权之下,众人皆蝼蚁,生死只是永安帝一句话的事情。
皇妃不例外,他们这些宦官,也不例外。
外朝的臣子,自然,也不例外。
孩子的哭声散去,九龙殿再次重归平静,永安帝靠在龙椅上,有些精神不济。
还有一个人。
永安帝狭长眼底染上了几抹猩红,或许是丹毒长期侵蚀的缘故,神智似乎有些疯癫了。
“文遇啊。”
永安帝抬眼,朝他招招手,“过来,替朕去办一件事。”
第90章
姚贵妃被赐死的消息如插了翅膀一般传遍行宫, 只是永安帝后宫的变动一向频繁, 算上姚月妩,已经死过三个贵妃。
今朝芍药, 明日芙蕖,正应了那句花无百日红, 人无千日好。
姚贵妃的死就如滴水入海一般,没能掀起半分波澜。
div
div





权臣他重生了 第107节
夤夜, 燕郊的一座别庄。
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不安地坐在屋子里, 素白的小脸未施粉黛,眉眼略显憔悴,一旁昏黄的灯火打在脸上, 不折她娇艳如牡丹的姿色。
“咯吱——”
屋门推开。
一位身着素色锦衣的男子走进来。
等过了年关, 郑礼就四十七了,奔着五十岁而去。因为自幼净身入宫,他生得面无白须,又做了二十余年养尊处优的司礼监首座,容貌远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
乍一看去,像是三、四十岁的人。
饶是如此,这个年纪也可以做姚月妩的爹了。
姚月妩瞧见来人后,紧张地站起来,如出谷黄鹂般的嗓音染上了几分哑意, “多谢郑公公相救。”
那日永安帝圣旨下,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被宦官强摁着喝下了一杯毒酒后, 一觉醒来,竟然不是去阴曹地府,而是出现在了这座荒山别庄。
郑礼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坐下。
他身后跟个四个仆人,两男两女,男的身材魁伟,一看便是练家子,女的年纪颇大,是教养极好的老姑姑。
郑礼在她一旁坐下,把新的身份文牒推到她面前:“这是你的新的身份,姓岳,单字妩,青州北海郡岳秀才的独生女儿。”
姚月妩怔住,她以为郑礼救下她,是想在燕京博一份转机。
郑礼继续道:“父母亲病逝后,你前去豫州汝南郡,投奔表亲李家,李家的三公子名唤李成玉,与你有娃娃亲,你嫁过去之后,就是三少奶奶。”
他顿了顿,指了指旁边的人,对她又道:“郑一和郑二会护你安全,这两位姑姑会陪嫁到李家,教你掌家记账。”
姚月妩捏紧了身份文牒,喃声道:“我走了,可是我的域儿怎么办。”说话间,她抬了一张泪水纵横的脸蛋,“郑公公,我不想……”
“离开”两字尚未说完,便被郑礼严厉打断,“嬴域是淑昭仪的儿子,与你没有干系。”
姚月妩愣了一下,继而缓缓低下头,眼泪无声地落下,“郑公公,我不甘心啊……”
只要再多一两年,她的域儿就能登基为帝,她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都怪嬴柏。
已经死了八年的人,为什么要回来。
郑礼手指动了一下,似乎想替她擦去眼泪,最终没能抬起手腕。
他叹了口气道:“你入宫晚,许多事情不明白,三皇子是苏皇后所生,自幼被陛下带在身边教养,父子情谊深厚。这些年来,陛下夜里常常梦魇,耿耿于怀明宣太子之死,如今三皇子归来,陛下心里愧疚补偿,这太子之位,不会给三皇子之外的任何人。”
何止是如此。
永安帝这些时日,连修了十几年的仙道都不顾了,原本下放司礼监的批朱掌印大权,也被他收回了一半。
数月来,永安帝每日一清早就起身,恨不得早朝晏罢,颇有初登基时勤政爱民之意。
这番折腾,就是为了给嬴柏铺路而已。
何况外朝还有顾与知为首的文臣和以谢昀为首的武臣拥护。
大势所趋,没人能扭转。
“若是嬴柏死了呢?”姚月妩倏地抬头。
郑礼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去豫州吧。“
姚月妩捏紧了指尖,修剪圆润的指甲掐进肉里。
“留在燕京,只有死路一条。”
姚月妩心神摇摆了几分。
“岳妩,你还年轻,这金雕玉砌的皇宫啊,没你想得那么好。”郑礼的一双眼眸藏了许多沧桑,语重心长道:“李家在豫州一代行商,家境优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以你的本事,一定能将日子过得美满。”
一旁的烛火恍恍轻摇,投在郑礼白皙的脸上,映出几分温润如玉之感。
姚月妩看着眼前面无白须的中年男子,心生一阵恍惚,自她入宫以来,一路扶摇直上,全靠郑礼帮衬,其中真心多少,自然不用言语。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老。”
世间大抵都是如此阴差阳错。
恰在此时,外边忽然响起一阵紧密的脚步声。
郑礼面色一变。
他蓦地伸手拉住姚月妩,夺步到窗前,推开的一瞬,入目一排明亮的火把,昏黄的火光在夜色中跳跃,站着的数位面白唇红的宦官,恍若食人鬼魅。
时至此刻,郑礼岂能不知发生了什么。
郑礼面色沉下,缓缓转身,只听“哐当”一声,屋门被大力撞开。
一道身着暗红色内官衣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数位带刀的东厂番子。
身后有人搬了椅子上前,陈文遇不紧不慢地坐下,苍白清俊的脸颊映照在烛光中,阴郁诡异。
他淡淡一笑,声音拖长:“师傅和贵妃娘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姚月妩面色惨白如纸,躲在郑礼身后,一动不动。
若说宫里有谁不曾对她的美色动摇,陈文遇当属第一个,这个不阴不阳的死太监,姚月妩心里十分忌惮。
郑礼看着陈文遇的神态和动作,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昔日时,陈文遇在他面前一向恭敬。
陈文遇恍若无所察觉,轻轻抬了手腕。
身后立刻有数人上前。
郑礼袖口一动,没等动手,便听陈文遇阴冷冷的嗓音传来:“师傅若是动手,此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话音间不掩赤-裸裸的威胁。
郑礼动作一顿,心里有了思量。
“你这是要做什么?”他背手而站,冷冷地看着陈文遇。
陈文遇笑了笑:“我怕师傅一人不能成事儿,特地来此来帮衬一番。”
随着话音落下,先前上前的几位蓝袍太监毫无怜惜地将姚月妩拖出,反钳着肩膀,押跪到陈文遇面前。
司礼监有掌印太监一,秉笔太监二,永安帝很懂得分权的重要性,郑礼虽然自幼伴他,情谊深厚,但郑礼做了二十多年的司礼监首座,却不曾提督东厂。
故而郑礼一手把陈文遇和王才和提拔到御前。
上一任督主被弄死后,陈文遇顺理成章地成了一下任东厂督主,如此一来,整个内朝便完完整整的落入了郑礼手中。
可是谁曾想到,陈文遇这个“知恩图报”的好徒弟,今日竟然反咬他一口。
郑礼三分阴柔的脸蛋铁青。
陈文遇熟视无睹,身子微微前倾了几分。
立在姚月妩伸手的蓝袍宦官见此,忽然嘿嘿一笑,十分有眼色地、猛地用力扯起姚月妩的头发。
柔顺乌黑的青丝一下子被扯断几根。
姚月妩吃痛惊叫,被迫仰头。
郑礼心头一紧。
姚月妩尽量维持的容色,一双水光氤氲的眼波流转,意图让眼前人怜惜几分。
殊不知,陈文遇和郑礼远远不一样。
郑礼自幼入宫,根本没做过正常男人,心里虽有阴暗面,但远没那么扭曲。
而陈文遇十六岁才去势入宫,知晓正常男人和宦官到底哪里不一样,这其中不甘心的滋味,早就让他一颗心扭曲成了九转十八弯,根本不懂怜惜为何物。
漂亮么?
他只觉得厌恶,心想毁掉。
陈文遇阴冷冷的视线落在姚月妩脸上,敛了心底叫嚣的阴暗,颇为认可地淡淡点头道:“嗯,贵妃娘娘的确生得好颜色,难怪能让师傅违抗皇命。”
郑礼面上神色如常,只问:“你既知道,偷偷来此做何。”
陈文遇摇头,伸手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身份文牒,细细看了起来,慢慢地道:“违抗皇命,欺上瞒下,假造文牒,皇妃改嫁……”
他“啧”了一声,抬头,阴阳怪气道:“师傅,这一桩桩,都是死罪啊。”
郑礼冷笑一声。
陈文遇拿出了一把匕首,银亮的刀刃在烛光下泛出森寒的光色,看得姚月妩身子发颤,娇软的嗓音磕巴道:“陈公公,饶命……”
“饶命?”陈文遇重复了一遍,锋利的刀刃在慢慢地在姚月妩脖颈上比划,皮笑肉不笑道:“这得看郑公公愿不愿意救你。”
随着话音落下,他手腕倏地用力,薄利的刀尖刺破细嫩的肌肤,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口的流出。
郑礼面色一变,心中再也无法顾及,挥袖朝陈文遇攻击而去。
陈文遇早有防备,电光火石一刹那,便反掌打在郑礼胸口,直将人打得后退数步,撞翻了椅子,砸到了桌上。
姚月妩摇摇欲坠,面色已是青白。
郑礼捂着胸口,抹了一把唇角的鲜血,抬着一双阴沉的眼睛看瞪着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太监,目眦欲裂。
想他自入宫起便伺候幼年的永安帝,直到永安帝登基为皇,他也升至司礼监首座,虽一路艰辛,但也算得上一句顺风顺水,不想今日竟折到一个二十岁的小儿身上。
沉默良久,郑礼终于咬牙切齿开口问:“想要‘为师’做什么?”
刻意加重的“为师”二字,仿佛要将人的骨肉碾碎。
陈文遇阴郁的眉眼舒展,缓缓抬腕,摆了摆手。
钳制着姚月妩的宦官见此,松了手,从腰间抽了一个小玉瓶,拨开塞子,抖了褐色的药粉在姚月妩脖子上的伤口。gzdj
鲜血渐渐止住,凝成血痂。
“来人,把贵妃娘娘带下去,好生伺候。”陈文遇吩咐。
说完,陈文遇敛了衣袖起身,侧身摆了一个请的姿势,一如往昔般的恭敬,“师傅,回宫吧。”
第91章
div
div




权臣他重生了 第108节
陈文遇和郑礼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马车内熏了果香, 清甜的香味怡人。
两人面前摆了一个四方小匣, 盖子掀开后,露出里面的东西:一小坛落花生油, 一包落花生。
瞧见此物,郑礼的神色愈发冷沉。
落花生一开始从外族传入熙朝时, 曾出现在太宁宫的一场宫宴上。那场宫宴时,因为不曾防备, 死伤不少皇子, 为此牵连了数名大臣,抄家处死。
故而嬴氏男子不能食用落花生这件事并不隐秘。食得量少身上会起红疹,量多会要了性命。
历任皇帝皆下圣旨, 严令禁止落花生入燕京。
陈文遇握着一个青瓷杯, 抿了一口牛乳茶,不紧不慢地道:“这花生是千辛万苦才弄来燕京,师傅可要把它用在刀刃上。”
大熙栽种落花生的土地稀少,多在东南沿海一带,离燕京甚遥。此次秘密派人前去购买落花生,再避开神鸾卫的耳目回京,花了陈文遇不少功夫。
郑礼靠在车身上,冷笑道:“竟不知道你有如此野心。”
“现在知道也不晚。”陈文遇放下手中青瓷杯,抬头看向郑礼, 淡淡一笑,“就算不为了姚月妩,师傅也得为自己思量, 是不是?”
谁能想到,做事一向八面玲珑、周全俱到,只对永安帝一人忠心的郑礼,竟然有一日会荒唐到为了姚月妩违抗圣旨。
短短五日时间,从假死出宫到新的身份文牒,郑礼做得严密谨慎。
当然,前提是陈文遇是“知恩图报”的好徒弟。
郑礼阴冷冷地瞥他一眼,没说话,缓缓垂下眼睫,手指搭在匣子一角,轻抚几下,似是沉思。
陈文遇说得没错。
不止是姚月妩一个人的性命,若是被永安帝知晓,他的性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成则成,败则亡。
良久的沉默中,郑礼缓缓把匣子盖好,事情既已经暴露,那么博一把也无妨。
若是成了。
就当,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若是没成,按我先前的安排,送姚月妩离开。”郑礼的声音不容商量。
陈文遇颔首笑道:“自然。”
……
彼时的少莲汤。
任凭你阴谋诡计多端,谢昀一如既往,不动如山。
甚至十分闲情逸致地——
嬴晏面上挤出一抹笑,声音尽量平静:“二爷,可以松手了么?”
“怎么长得这么快。”谢昀稀奇地又捏了捏,才不舍地松了手。
“……”
和这位爷在一起,真是一日不厚颜都不行。
嬴晏忍着脸羞耳红,面无表情地敛了衣衫,心里默默道:昔日男装时,日日束缚压着,当然长得慢了。
其实嬴晏心里一直觉得,她的身姿能这般玲珑,已经是天赋异禀。
然而她嘴巴甜,温声软语地夸:“多亏了二爷。”
每当两人一同用膳,谢昀就乐此不疲地喂她吃东西,一开始的时候,嬴晏担心身上多长几两肉,不肯多吃,后来她渐渐地发现,那些吃下去的东西,似乎都长到了同一处。
嬴晏垂下一汪潋滟眼,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上天在这儿上倒是垂怜她。
殊不知,她方才说的话落在谢昀耳中,又是另外一种含义。
多亏了他么?
谢昀“唔”了一声,颇为认可地点头:“看来我的手法不错。”
嬴晏:“……”
是她错了。
她就不该和谢昀谈及这个问题。
见人羞恼,谢昀精致的眉眼舒展,愈发得寸进尺,似笑非笑故意问:“难道不是么?”
嬴晏神情羞恼,忍无可忍,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块鹅黄色的布料朝他脸上砸去,意图堵住他嘴巴。
她此时正被谢昀抱坐在怀中,偏过头,手指一摁,抓着的那团鹅黄色偏了几分,砸在他脸上。
两根系带垂下,露出谢昀半面俊美的容貌。
这是一件刚刚缝制到一半的心衣。
盖在他脸上的一团布料柔软,谢昀伸手,把心衣扯下来,看了须臾,而后偏了头,视线缓缓划过一旁各色花纹的布料,挑眉问:“喜欢鹅黄色的?”
说话间,他不忘两根修长手指挑着心衣在眼前晃。
嬴晏手忙脚乱地把那件缝制一半的心衣抢过来,口是心非:“不喜欢。”
谢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手从桌子上摸了一块布料,“那就这块布吧。”
银红色的香云纱,似透非透,上织鸳鸯戏水的纹路。
瞥了一眼后的嬴晏:“……”
她心里腹诽:这位爷怎么不说不穿更好看。
然而嬴晏面色却如常,面对无耻之人,只有波澜不惊,才能让他心底的兴致稍减。
她神色不变,浅笑道:“二爷好眼光,此布料甚好。”
不成想,这句话落下,谢昀的兴致更好了,又挑了几块香艳而柔软的布料,也没问嬴晏,自己先点头应道:“唔……这个也好看。”
他眼底含笑,似乎在纠结哪个更好看,最终大手一挥,全要了。
嬴晏:“……”
谁能想到,谢昀十分悠闲地来少莲汤,就是为了替她缝制心衣而已。
原因无他。
只因为上次他为她缝制的那件古香缎心衣,穿起来小了。
不得不说,谢昀生性聪颖,学什么都极快,那双挥刀舞剑的手,穿针引线起来毫不笨拙,上一次的心衣针脚还有些粗糙,这次就细致紧密了。
十月二十八。
嬴晏十六岁生辰这日,收到了谢昀送来的贺礼。
一只精致的朱漆戗金彩绘木匣,打开一看——十六件心衣。
在一旁的素秋等人投来窥探视线之前,嬴晏眼疾手快,“啪”地一声将木匣合上,强做神色镇定。
一双逐渐变得绯红的白皙小耳,暴露了她内心里的不平静,回想着刚才所见各色花纹形制的心衣,嬴晏默了半晌,久久不能言语。
这是她第一次见,有人会送这种东西贺诞辰。
偏偏这十六件心衣,皆是谢昀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心意倒是无人可比。
……
今年的冬雪比往年来得都要早一点。
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半夜,第二日一早起来,推开窗户往外看,整个汤泉行宫银装素裹,皑皑白雪挂在树梢,压弯了半数枝桠,风儿卷过时,簌簌落下。
嬴晏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冬衣,一圈雪白色的兔毛圈在领口和袖口,看起来十分暖和。
她的一头青丝又长长了不少,松松地挽了一个髻,垂在胸前。
容色姣好的小姑娘站在轩窗前,一双水灵的桃花眼眨了又眨。许是站得久了,忍不住搓了搓细白手指,似要取暖。
素秋见状,连忙递了一个烧得暖和的手炉上前,又转身接过云桃手中的披风,一边披到嬴晏肩上,一边笑问:“殿下喜欢,不如出去走走?”
嬴晏摇头,“多事之秋,不出去也罢。”
她可没有谢昀那般悠哉心宽。
这两个月来,嬴晏深居简出,一直默默瞧着宫闱朝堂的变动。
三哥的太子位愈来愈稳,满朝臣工拥护,而父皇似乎也如往昔一般宠信谢昀。可嬴晏知道,这些只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嬴晏太了解她父皇了。
面对亲女,父皇都是一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性子,何况是一个外臣?
在距离燕京六十里地的北大营,那里驻扎了三万金羽军精锐,守卫着燕京的安全。
只要永安帝一声令下,不到一个时辰,北大营的军队便可陈兵燕京城门,抵抗外敌。
按常理而言,两符合一才可调兵。
偏偏谢昀此人,曾经率领金羽军与邑国交战三年余。
在那些士兵眼中,谢昀才不是什么声名狼藉的神鸾卫指挥使,只是与他们一同浴血奋战的少年将军而已。纵然没有合符调动,只要谢昀振臂一呼,也有不少人愿应。
如此一来,驻扎在北大营的金羽军精锐,就成了悬在永安帝脖子上的刀刃。
永安帝肯将金羽军的指挥权交给谢昀,自然是对他信任至极,可是这些信任,随着明宣太子的死而复生,随着永安帝心底的杀意起,渐渐地消散的一干二净。
昔日有多信任,如今便有多窘迫。
不止是驻扎在北大营的金羽军精锐,还有守护汤泉宫安危的神鸾卫。
常言道,放权容易收权难。
永安帝不会堵谢昀对大熙有多么忠心不二,他心里恐怕还忧心忡忡,若是贸然夺谢昀的权,会激怒他,引得燕京生乱。
于永安帝而言,一刀抹了谢昀的脖子,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最好是谢昀意外身亡,顺利成章收回兵权不说,还能赐谢昀一份哀荣,全了他是寻回明宣太子的恩人名声。
心思胡思乱想了一通,嬴晏心里有些难言的焦急的担忧,眉眼间染上了几抹燥。
恰在此时,外边匆匆有人前来,是司礼监的小宦官。
div
div




权臣他重生了 第109节
“天降瑞雪,覆盖山林,野兽出没甚显,特赐诸人于明日在平云山围场,举行冬狩大典。”
话音落下,又有三名小宦官捧着弓箭和胡服长靴上前。
先前说话的那名小宦官笑眯眯地继续道:“福寿殿下,这是陛下御赐的衣衫和弓箭。”
嬴晏颔首应下:“有劳小公公。”
本朝民风开放尚武,纵然不能狩得马鹿野猪一类的猛兽,猎些兔子也好,即便只是拎弓射箭走一圈,空手而归也无妨。
故而每年夏秋冬三狩时,永安帝都会赐与各宫妃嫔与皇子皇女们弓箭与胡服。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09 00:50:34~2020-01-10 00:2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啦啦啦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平云山围场。
今日是个艳阳高照天, 虽有冷风呼啸, 但站在阳光下,周身暖洋洋。
1...4546474849...5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