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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王笑道:“我很想关注啊,但不知怎么关注,问别人都说不知道。又没有报纸新闻,也不知道天下间都在发生什么。”
傅青主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略带着些讥讽,说道:“连陛下都不知天下在发生什么,你又如何会知道?”
王笑愣了愣,心中赞叹不已,这人好大的口气啊,开口就是陛下。
“莫非你是个大官?”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77章 傅青主
“这楚朝的高官,我当不起。”傅青主淡淡道。
王笑一愣,觉得这个人似乎颇有见地,还有些像是……愤青。
于是他轻声道:“你过来,我问你个问题。”
他心里想道:反正大家都在坐牢,你也不知道我是谁,那便问一问你吧。
傅青主依言靠了过来。
王笑以一种颇为神秘的口吻轻声道:“你说,我们楚朝还有几年气数?”
一句话出口,王笑颇有些后悔。
他很担心对方大喊一声“来人啊,这有个人对朝庭大不敬”之类的。
然而傅青主只是沉默了一下。
“我不信气数。”傅青主道:“我认为所谓‘气数’不过是人力使然,若是君明臣贤,自然山河永固。但若是再如此下去,纲纪败坏,又是天灾不断,许是没几年光景了……”
王笑愣了愣。
这楚朝的人才,莫非都在牢狱里?
“傅先生觉得,我们楚朝会不会被满清打下来?或者……外面有没有闯王李自成?”
王笑自然也问过王珍这个问题,王珍却只说未听过什么李自成。
此时王笑却有些反应过来,作为京城富商公子,大哥王珍的目光有他的局限性,他眼里太多风花雪月,看不到太远处的民间疾苦。
却听傅青主哂笑一声:“辽东战局糜烂,迟早会拖垮朝庭……至于李自成,我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王笑道:“那是农民起义军……”
“呵呵,义?”傅青主叹了口气,“但后生可畏啊,竟能看出来。流寇确实是楚朝心腹之患。如今唐中元恐有十数万人马了吧,兵发中原,祸乱天下,致使生灵涂炭。官兵愈剿,贼势愈盛,局势如火矣。”
王笑只觉脑袋里“当”的一下,喃喃道:“为何这些事,我这些天从未听过?”
“你没听过有何稀奇?”傅青主道:“难道天下世情,还真要让你们这些愚昧百姓得知,闹得京中人心惶惶不成?半年前开封一战,唐中元掘了黄河,冲毁开封城,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你能想到那是怎样的景象?数以百万计的尸首!只是想想,我便觉得是人间地狱。但等消息传到京中,却成了汪乔龙击退了唐中元,黄河大雨溃了堤……”
傅青主说着惨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连陛下都不知道的事,你竟问我为何你没听过。你又算什么?”
王笑嚅了嚅嘴,愣在那里。
没有李自成。
但当历史的进程到了,还是会有张自成赵自成,时间从来不会放过谁……
牢中的两人便沉默下来。
王笑看着墙上的气窗愣愣出神。
他目光所见,只能见到这京城的波澜不惊。
但在这个宁静的京城之外,却是一片乱世亡国的景象。
没有人能一眼看到天下。能看到的,只有眼前平静的生活,但不知哪天,灾祸会猛然压下来。
历史从来不仅仅是史书上记载了哪个谁谁如何如何了得,而是一整个时代的人,在水与火、刀与箭之间求生,是时间长河中,一代一代人的……悲欢离合。
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良久之后,王笑叹了口气。
傅青主也叹了口气。
王笑打起精神,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牢里的犯人一般都会问的——“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傅青主反问道:“你呢?”
“我打了一个刑部朗中。”
“呵。”傅青主笑了笑,道:“我是妖言惑众。”
王笑奇道:“你说了什么妖言?”
“你若想听,说与你听倒也无妨。”傅青主又叹了一口气,道:“山西境内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开始时,是有人喉间长了个小肉,饮食不进,目眩作热。接着便开始呕吐,吐的却不是食物,而是殷红的东西,就像腐烂的西瓜肉,一个时辰左右,便倒地而亡了。接着,死的人越来越多,一旦染上这个病,却是阖门皆殁,全家死尽,连上门吊唁的亲戚回去之后也开始呕吐身亡……”
“鼠疫?!”
王笑心头一颤。
“不错,大灾之后皆有瘟疫,但这次的鼠疫特别厉害。”傅主青冷笑一声,道:“倒是你这毛头小子能知道是鼠疫,京中官员却没几个有这样的见识。”
王笑却是一下子惊吓在那里,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明末大鼠疫!
在原来的历史上,就是这一场鼠疫导致华北一地十室九空。只京城每天就死人上万,史料记载,城门都被运出的棺材堵塞,街坊间小儿为之绝影,路上连乞丐也没有,九门外的尸体‘计数已二十余万’,户丁尽绝,尸横遍地,无人收敛者不计其数。
李自成攻进北京时,面对的便是一座“人鬼错杂,日暮人不敢行”的死城。
有人说‘老鼠亡明’,不管王笑认不认同的这个观点,但小冰河时期的异常可怕的气候频繁引发的水灾、旱灾、蝗灾,终究还是形成了这样极可怕的巨大瘟疫。
哪怕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在这个平行时空的楚王朝,当各种天灾纷至沓而来,这场可怖的灾难竟也是如约而至,躲也躲不开。
良久之后,王笑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呵,果然你也是不信。”傅青主道:“这件事,京中有人不信。更可怕的是有人明明是信的,却还是说我妖言惑众。”
王笑道:“我信你说的。”
傅青主冷笑道:“你信,又有何用?”
他说着,倚着墙,犹自意愤难平。
他从山西一路急驰而来,连着几日不眠不休,连口水都没喝一路进京。
没想到面对的却是无数的冷眼与指责,当年正气凛然的师长、义气相投的同窗竟已都变得面目全非。
随从被杀,自己被指责成妖言惑众的疯子,锒铛下狱,而外面还在死人……
想到这里,傅青主倚着冰冷的牢墙,闭上眼,轻骂了一句:“那就随他们去死好了。”
突然,他竟是听到隔壁牢里的少年在轻声念叨着什么。
“常年干旱,粮食减少,没有吃的,老鼠的免疫力下降,生出更多病菌。又因为干旱,它们到底寻找水源,将鼠疫带向各处,与人接触的机会大大增多,而人没有吃的,免疫力也越来越差…………”
傅青主愣了愣。
他自然能听懂那少年的分析。
呵呵,高堂高官阅尽,却是在这在牢狱中遇到一个有见识的人。
傅青主心中这般讥讽了一声,却还是打起精神来,说道:“不错,山西已经连续四年旱灾了,长城外的草原都被啃光了,大量的老鼠从草原涌进关内。晚上睡觉时,全是吱吱声……”
王笑喃喃道:“那是因为它们缺水,又有病菌在体内成倍地爆发,高热导致身体炎热难忍,就会疯狂地找水,还会咬人……”
傅青主有些惊讶,想打量王笑几眼,但黑暗中又看不清这少年的面容。
他便点头道:“不仅如此,受灾的人没有吃的,也在找老鼠洞里的吃的,吃老鼠的亦是不计其数。”
王笑头上冷汗不断流下来,喃喃道:“防治……只有朝庭有办法……”
“呵,朝庭。”傅青主冷笑一声。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在墙上重重锤了一下。
王笑道:“这件事你跟谁说的?为什么说你妖言惑众?我们应该捅上去啊。”
傅青主冷笑道:“捅上去?呵,我既找过内阁首辅郑元化,也找过次辅卢正初。当年一起扳到阉党的两个人,如今正为了内阁的大权斗得你死我活,又岂会理我这些事。”
这是王笑今天第二次听到卢正初的名字。
内阁,首辅,次辅……这本该是个距离他很遥远的存在。
人家是醒掌天下权的辅国重臣,自己却只是个……醉卧美人膝的小人物。
本来人家在治大国如烹小鲜,自己是不该多嘴的,毕竟不如人家专业。
但现在,自己都看到他那锅小鲜里有颗极大的老鼠屎了,怎么也得提醒他把它挑出来才行。
思及自此,王笑深深吸了口牢房里不算新鲜,却还没沾上鼠疫菌的空气。
“傅……大哥,你和卢正初很熟吗?不如你和我说一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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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夜里,所有人都各自忙碌着。
王珍被铁链紧紧绑在刑架上,狱卒狞笑着拿起钳子夹住他的指甲盖一点一点拔出来。惨呼声响起,汗水瞬间浸湿了他的额头……
王珠喝到第七场酒宴,终于有了醉意,他扶着假山大吐,却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大人说了,交出白义章的证据就放了你大哥……”
唐芊芊的马车在城门外停了一会,京城的大门便缓缓打开,接着有人递了一张纸条过来。唐芊芊低头看了一眼,却见上面写着:“王珠已做好劫狱打算……”
缨儿睁开眼,拿开了头上的湿毛巾,她勉强支着身子站起,望向窗外,苍白的嘴唇轻轻张了张,喃喃道:“少爷……”
秦小竺支着头坐在窗前,看着皇宫中的天空出神。在她身后,淳宁公主正捧着一本书看着。桌上的鸳鸯绣品已经绣了一半,却没有一针一线出自她手……
耿当看着黑乎乎的山路,挠了挠头,颇有些疑惑地想道:“秦玄策怎么还不来俺家呢?那他晚上能睡在哪里呢……”
月光下。
有少年少女倚坐在屋顶,低吟浅唱。
有白首匹夫登高望远,看向茫茫辽北。
有谋士坐于烛光中机关算尽。
有病人蜷着身子倒在地上渐至无息……
烛火燃尽,罗德元又点了一根蜡烛。
他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将桌上的三份奏书上的墨迹吹干,抬眼看了看天色。
他收好奏书,出门,上朝。
这一刻,他心中意志更坚。
为御史者,当为国家仗义直言,今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78章 敢谏者
第一封奏书,弹劾嘉宁伯、内官监、礼部收受京中富户王家贿赂,将一个痴呆儿选为附马,损天家威颜,属欺君之罪……
第二封奏书,弹劾户部右侍朗白义章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侵吞赈灾粮饷……
第三封奏书,弹劾辽东总兵秦成业拥兵自重、贪墨军饷、杀良冒功、临阵变节、怯懦畏战、教子无方、蓄养家丁……
三封奏书在大朝会上呈出,满朝皆惊!
整个朝堂,其实还没几个人认得这个新上任的从七品御史罗德元。
罗德元官职低微,只能从侧边的小门入宫,在殿上连个站的位置都没有。
但他还是从都察院队伍的最末端走了出来,一脸端正严肃地将自己彻夜写就的三封奏书大声念了出来。
从今日起,天下所有为官者,所有读书人都将知道他罗德元的大名。
三纸奏书,分别弹劾权贵、高官、武将,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阶层。
时局至今日之境地,满堂之上每个人都有责任。
那就一个一个弹劾过去,直言敢谏者,以死而诤耳!
“臣,有怀忠慕直之心,以国家大事为陛下言之,恳请陛下处置奸佞、肃正乾坤!”罗德元说罢,俯跪于地。
但龙椅上的皇帝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收了他的奏书。
回答他的只有四个字——“朕知道了。”
罗德元又道:“臣,恳请陛下处置奸佞!”
龙椅上的陛下目光冷下来,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他的不悦。
罗德元重重磕了一个头。
“咚。”
“臣,恳请陛下处置奸佞!”
“咚。”
又是一声重响。
“臣,恳请陛下处置奸佞!”
“这个罗德元,是不要命了!”有人心中暗暗想着。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别人提都不敢提之事,他竟是一口气全提出来,不仅如此,竟还敢逼迫陛下。
“咚。”
罗德元额头上已有鲜血。
“将他请出去。”龙椅上的皇帝压着心中的怒火,低沉着声音说道。
“陛下!臣请陛下彻查乱国之臣,拨乱反正!”罗德元又道。
延光皇帝依旧没有说话。
有御前侍卫上前,要去拉罗德元……
罗德元转头看了一眼,一脸坚毅地道:“臣言已行,死而何憾?今日,臣当以死相谏,请陛下肃清奸佞!”
龙椅上的皇帝眼皮一跳。
又来?
有几年没出这样的讨厌鬼了。
却见堂下那个额头一片殷红的罗德元,果然是站起身,猛然向殿上的柱子上撞去!
“拦住他!”
大喝声中,罗德元已义无反顾地撞向大柱。
延光皇帝心里巴不得罗德元去死。
但不能让他这样撞死在殿上,若他死了,那些言官只会变本加厉。
“拉住他!”
有文官扑过去死死抱住了罗德元。
但这个新上任的从七品御史已展现出了足够坚定的意志。
龙椅上的皇帝也终于暴怒,大骂:“混帐!朕难道要你教朕如何治国不成?!”
满堂御史眼皮一跳,猛然间嗅到了猎物的气息——陛下生气了。
“太好了,果然是这样不怕死的愣头青最能让陛下生气。”
今日,死谏之局!
青史留名,便在此刻。
“臣附议,恳请陛下处置奸佞!还朝局清明……”
“臣附议,嘉宁伯欺君罔上,蒙蔽上听,实损天家威颜,臣恳请陛下彻查,正肃朝纲!”
“陛下!公主之婚事,不是一人之家事,实乃国家之大事,臣恳请陛下严查!”
“陛下!白义章结党营私,侵吞赈灾粮饷,国之蛀虫……”
“陛下!秦成业狼子野心……”
“陛下……”
片刻之间,满朝官员跪了一地。一时也分不清哪些是别有用心的,哪些是沽名吊誉的。
延光皇帝看着殿下乌泱泱一片,只觉得怒火腾上来,烧得脑袋极疼。
他死死盯着罗德元,恨不能拿起玉玺砸在这个蠢货的脑袋上。
无知竖儒,竟也敢来教朕如何做!
为国死谏?又是党争而已!
动嘉宁伯?动白义章?动秦成业?只怕你想动的只有你的政敌吧?
你来替联打理私库?你替朕打理国库?你替朕守住边疆?
郑元化那样的权臣你不弹劾,却敢来以死相逼朕。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背后站的是谁。
煽动言官,祸乱朝堂,掀起党争,此例一开,又是风雨飘摇。天下就是你这样只知争权夺势的愚昧文官太多,才败成这样的!
延光帝指着罗德元,登时怒不可遏。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将这样的蠢材点为御史,是故意要给朕难堪吗?!
“陛下呐!”殿上的呼喊声依旧。
“啪。”
一声重响,延光皇帝抢过身旁太监手里的托盘,将所有折奏都重重掷下去。
“一群误国蠢材!”
“陛下……”
又是一声悲呼,满堂的御史再次高声谏言。
“臣弹劾秦成业之孙行迹恶劣,在京数日,其罪已是罄竹难书,殴打朝庭命官、打劫百姓钱财……”
“臣亦弹劾秦成业之孙……”
延光帝抚着额头,只觉得怒火冲上来,让他眼前都有些黑,只好恨声骂道:“如今流寇肆虐,江南水患,江北大旱。你们不为朕分忧,却在此提这些鸡毛蒜皮的闲事!”
“陛下,正因为朝中文武有白义章、秦成业这样的奸佞,上天才屡降灾祸,实是在警示陛下呐!”
“陛下,今日您若不表态,臣等皆愿撞死于殿中!”
延光帝嘴唇一抖。
堂下的御史们捕捉到他的表情,心中激动不已。
来啊!我的陛下,快请廷杖来打臣吧……
廷杖一动,臣就是名留青史、士林传唱的仗义直言之名臣。
等你百年之后,下任君王的辅国重臣从哪里挑?当然是臣这样诤诤铁骨的名臣。
“臣请陛下肃清奸邪……”
延光皇帝目光扫去,落在了自己的三个内阁大臣身上。
郑元化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里。
左经纶则是似乎愣住了。
唯有次辅卢正初轻轻摇了摇头。
延光皇帝才稍稍冷静了一些。
他冷冷看了一眼罗德元,心道:“一群竖儒,还想要朕的廷杖?就你们也配……”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79章 嘉宁伯
京西,门头沟,铁驼村。
耿当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将院里的柴都劈了,又将水缸里的水都打满。
过了一会,他娘汪氏也起来,见他这个样子,便问道:“你今日便要回营里去?”
耿当点点头道:“俺只告了两日的假,明早还要应卯。”
汪氏叹了口气,道:“多亏了你白叔,你才总算找了好差使,可惜不能在总为娘的跟前。”
“娘。”耿当道:“等俺在营里混出息了,就接你到京城里去。”
“娘不是说这些,是说你娶媳妇的事。”汪氏道:“你今儿早上先去相看一眼,若是满意,为娘替你操持,下次回来时就可以成婚。”
耿当颇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
汪氏便明白过来,笑着让他去换身衣服,一会到隔壁村张家去做客。
铁驼村本是很穷的村,好在前两年村里出了个耿叔白,他有一身武艺,又有些头脑,得了都司大人的青眼,在巡捕营混得不错,当了个千总。
这两年耿叔白安排了不少族中子弟进巡捕营,因此铁驼村才慢慢好起来,也有不少的别村的姑娘愿意嫁过来。
因此,当耿当换了衣服出来,汪氏便让他先到耿叔白的六大爷家里坐一坐,表示对白叔的关心与感激。
耿当道:“娘,俺晓的,前日俺得了二十两银子,带五两过去,剩下的您留着。”
“娘明白,留着给你娶媳妇。”
“哎哟,俺不是说这个……”
耿当便先去耿叔白的六大爷家坐了一会,接着又依着他娘吩附的到村里屠夫家买了个大猪脚。
他提着猪脚才走到村口,便见秦玄策正倚在树下,竟是抱着手像是睡着了。
耿当便过去推醒他,道:“你啥时候来的?咋不去俺家里?”
秦玄策打了个哈欠,道:“刚来的,你不在家,我便在这等你。”
耿当便问道:“你昨夜在哪睡的?”
秦玄策道:“没睡。”
耿当道:“俺去趟隔壁村里,你去吗?”
“远吗?”
“不远,半个时辰就到。”
秦玄策:“……”
耿当挠了挠头,也不知秦玄策拿白眼盯着自己看是为什么。
“你那盒胭脂带在身上是吧?”秦玄策忽然问道。
“在啊,你不是都闻到了,俺娘让我送去隔壁村。”
“借我吧。”
“啥?”
秦玄策转过头,道:“胭脂,借我吧。”
“哦。”
秦玄策拿了胭脂放进怀里,眼睛一瞥,却瞥到耿当手里的猪脚。
“你哪买的?”
“啥?”
“猪脚。”秦玄策道:“咳,这个也借我吧。”
“哦。”
“我们中午回去是吧?到时我在大台乡路口等你。”秦玄策道。
耿当看着他扛着猪脚走在山路上的样子,感到颇有些疑惑。
“俺提亲用的猪脚,他拿去做什么?关外人还吃生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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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伯府。
伯爷姓薛,名高贤,是当年皇后的亲弟弟。
他虽然没去上朝,但有人弹劾他,这样的消息他还是很快就知道了。
他确实收了王珠不少银子,才选了王笑作附马。但这件事,他做的一点也不亏心。
实话实说,那孩子模样俊俏,家世又好,虽然傻了一点,但胜在可爱。
薛高贤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又被言官弹劾。
得到消息后,他便找来自己的心腹谋士宋易之商议。
宋易之不过是个落第的秀才,便出主意让薛高贤说自己也是被骗了。
这主意自然不算高明,薛高贤却一时别无它法,于是又让人将王珠找人串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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