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但朕还是你的女主子……朕告诉你……”
“嘶!”
王笑一只手紧紧摁住布木布泰的手,另一只手猛地把她的衣服撕扯开……
他忽然想到今天早上家里那发霉的被褥,它不是自己睡不着的原因……
布木布泰话说到一半,忽然长长地哼了一声,闭上眼。
“嗯~~”
刚才脸上的潮红才褪去又泛上来,她把整个身子用力拉长,紧紧绷着脚背,一阵颤粟……
她漫长的等待在这一刻化成巨大的满足。
她紧紧地、用力地包裹着王笑,手上的力气卸了大半。
但她嘴里却不服输,又继续说道:“朕告诉你……朕要你……来伺候朕……王笑……你看你多听话……”
“是吗?”
王笑忽然停下了动作。
“谁伺候谁?”
布木布泰皱着眉,偏过头咬着牙。
她感到他在一点点抽离自己……
她终于……抬起脚环住他的腰,重新挤了回去,用无声地动作做为回答,却还倔强地不肯说话……
但王笑太了解她了,了解她身子里的每一个习惯,了解她每一个表情的含义。
每当布木布泰微皱起鼻子,无意识地哼出一个轻轻的声音,他便停下来。
“女主子?是吗?”
布木布泰不应,她奋力想反扑过去,像一匹烈马想要掀翻王笑。
她想要跨在他身上,继续……
“朕……就是你的……女……主子……”
“是吗?”
“你休想……让朕……服……服输……”
有汗水滴在毯子上,“嘭”的一声,衣柜被纠缠着的两个人撞倒下来……
~~
十二月二十一日。
王笑枕着双手躺在床上,看着横梁上的蜘蛛网发愣。
今天一觉醒来,他又想起了那天的激烈纠缠……
布木布泰不同于小竺,小竺虽然也有力,但不敢那样放肆。
她也不同于芊芊的延绵悱恻、眉儿的青涩体贴、明静的温柔似水、缨儿的玲珑乖巧、朵朵的羞怯娇弱……
她比她们都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王笑摇了摇头,挥散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
他依然把布木布泰幽禁在王家,因为他知道她的野心与掌控欲并不会随着一时的欢愉而消散。
他绝不敢让她接触到自己的权力。
至于她那个骗荷兰海军过来歼灭的计划还要不要实施?
范文程和索尼都已经被自己杀掉了,姚启圣倒是个海战方面的可塑之材,可惜并不懂计划的具体细节,没有办法与荷兰人联络。
除非,有把握掌控布木布泰,使她完全依自己的心意办事……
没有把握。
那天在她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她嘴上都不肯服软。何况是一个漫长的实施计划的过程,难保她不会借机构建自己的势力……
——那就不必用她那些阴谋伎俩,慢慢积蓄实力,终有一日,大楚水师可以堂堂正正打到巴达维亚,必把这笔帐算个清楚。
……
王笑也在反思,自己是否对不起布木布泰?
既不给她任何名份、幽禁着她,却又……
——但当年她也没给自己什么名份,唔,她还用铁链捆着自己……
这样一想,王笑也就安心了些。
他捶了捶酸麻的腿,起身,准备出城去接家里人。
出了府门,看到已经备好的马匹,王笑沉吟片刻,道:“今天不骑马,去找辆马车来。”
……
马车缓缓出京,王笑一路上翻阅着公文,嘴里却无意识地轻声哼着。
那是一首老歌,他也不记得词,翻来覆去也只会一两句。
“我们委屈了自己成全谁的梦想……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
~~
十二月二十二日。
从济南迁回京城的车马已经走到了南海子。
这是浩浩荡荡的的队伍,皇帝周衍的御驾就在其中,王笑自然是要率百官出城迎接。
因为他一片忠君之心,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皇帝,于是到了欢迎的地点之后又往前赶了一大段路,在南海子便与队伍汇合……
一家人相见,自然是其乐融融。
但王笑看到诸位妻子笑语嫣然的模样,心中却平添了一份愧疚。
虽是一路舟车劳顿,她们见到王笑异常开心,围着他叽叽喳喳说想念京城风物。
“想看看芊芊姐在积雪巷的院子……”
“是啊,明静你都不知道吧,芊芊姐就和我的那个小院隔得不远呢,哼……”
“现在大家可以一起住什刹海那边呢……”
“但那个院子比济南的王府还小一些哦……”
聊了好一会,左明静才想起什么,小意提醒王笑道:“笑郎是否先去谒见陛下?”
“哦,差点忘了。”王笑点点头道:“那我一会就回来。”
他起身,下了这辆大马车,往前面的御驾走去。
这段路颇长,王笑一路上想着如今收复京城了,不管怎么说,周衍作为天子总该是欣慰的……
“陛下在车上吗?”到了御驾前,王笑向一个太监问道。
“是……禀晋王,陛下一路劳累,龙体欠安,这两天都不见人。”
王笑微有些讶异。
他不觉得周衍会因为生病而不见自己。
“我有许多事禀报陛下,还是通传一声吧。”
“是。”
那太监绝不敢忤逆晋王,哪怕陛下交代过不见人,他还是拼着被责罚走上前,轻声向马车里道:“陛下,晋王求见。”
马车里没有人回答。
他老老实实地站了一会,正感到为难,王笑已经走上前,一把掀开那金灿灿的车帘。
那太监抬眼往马车里一看,脸色在刹那间变得煞白。
他慌忙就要跪下,嘴里一句惊呼脱口而出。
“天呐……”
“闭嘴。”
王笑冷冷扫视了他一眼。
“是。”那太监伏在地上,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王笑上了马车,重重摔下车帘。
马车里那人穿着皇袍,却已吓得脸色惨白,抖得不比外面的太监轻。
王笑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叱道:“你好大的胆子,陛下人呢?”
“我……我……”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1021章 指鹿者(求月票求订阅)
北楚处理政务的大概流程是这样,各部官员把公文发到内阁,几位老大臣给了处理建议,再交给王笑审批。
王笑偶尔……或者说有一部分时候会懒得审批,于是把很多常规的公文将给淳宁和知事院过一遍,最后再盖上章。
这个章,名义上是楚皇帝周衍的章。
只有经过这个流程下达的圣旨和公文,才是合规的楚皇帝周衍的指示。
至于周衍自己下达的命令,则是不合规矩的,顶多只能算是‘中旨’,百官爱听不听。
这个内情许多人都知道,心照不宣而已。就连北楚的一些士绅私下里谈起时局,也能说上一两句。
“知事院即司礼监,乃晋王之钤章也。”
“然也,而晋王,乃大楚摄政王也。”
“哈哈,皇姐夫摄政王也……”
但也有很多人是不知道这些事的,毕竟王笑虽然从不掩饰,但也没有大张旗鼓宣传。
有些人,权职远远不够高,平时上折子都是交给自己的上差,离议院老大臣都隔着好几层,没人给他说上头那些事。嗯……人家老大臣的票拟是谁批的,小芝麻官管得着吗?
又有些人,不但权职不够高,性格还难相处,平时旁人自然懒得搭理他。
更有些人,不但性格难相处,万一知道了这些事还要闹事、更会牵连别人,那旁人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更要避着他……
罗德元就一直以为批红都是出自于陛下之手。
在他眼里,虽然有晋王这样的辅政之臣,但陛下也非常勤政。
陛下虽然不早朝,却不设司礼监,亲自处理政务,甚少有纰漏。
这两年来好几次晋王统兵在外,陛下依然把朝政治理得井井有条。
虽然晋王还是有很多逾礼之处,但大楚真是君明臣贤,相得益彰,蒸蒸日上……
于是,十二月二十五日这天,罗德元就收到了一封合规矩的公文,平调他为山西汾州知州。
不仅是他,一共有近两百名官员同一时间被分派往河北、山西、陕西、辽东各地。
而且这些官员或者是最近陆陆续续弹劾过晋王的,或者是平素就不曾依附晋王一党的。都被或贬谪、或平调,全打发出京。
更耐人寻味的是,天子仪驾本定在二十四日回京,如今却说‘圣体抱恙’,暂时停留在南海子的南苑行宫……
这次,就连罗德元也感到有哪里不妥。
他收到调令的时候,人还在京城南边大红桥准备迎驾呢,才来得及向快马前来传发调令的侍卫问一句:“可是,本官手上的公务……”
“罗大人,汾州知州空缺已有三月,请你马上赴任,卑职这就送你去汾州。”
“现在?!”
两个侍卫已不由分说走上前,驾起罗德元就走。
“慢着……本官的家眷……”
“罗大人的家眷,卑职会派人去接。”
“但……本官不会骑马啊……”
说着话,罗德元已经被推上了马,一个侍卫跨上来,环腰抱住他,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请罗大人放心,卑职可以载你。”
“……”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迎驾的队伍中,以及京城各部衙门。
从南海子回来的轻骑四出,如绑票一般把诸多官员强行带上往各地赴任的路途……
朝堂上谁不是一点风吹草动就惊觉的兔子?这样大手笔的人事变动,若说没出事谁都不信。于是文武百官大惊失措。
要知道,再过五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这样的大冬天去上任?让人在风雪旅途里过年?
“晋王行事,还是如此雷厉风行啊。”一名小官转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感慨了一句。
他是官选考试入仕的,是正儿八经的晋王一系,因此嘴上虽然在感慨,其实心里定定的,什么都担心。
“是啊,晋王还是这样只争朝夕啊。”
“忽然感觉京城好清静啊。”
“莫不是前阵子罗大人他们弹劾晋王,‘陛下’生气了?”
有人便会心地笑起来,道:“那必是陛下生气了。”
“不,晋王素来宽弘,绝不会让陛下因此小事处置他们,此事必有蹊跷……”
“还能有什么蹊跷?总不会是……”
说话的人话到一半,猛地停下嘴。
——总不会是晋王在排除异己吧?为了什么?
气氛陡然变得神秘起来。
已经没有人在乎那些清流直谏之臣在路上冷不冷、辛苦不辛苦了,各个官员们眼视对视之间,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该不会要变天了吧?”
“就算不变天,晋王凭这次的大功,也该加封……”
“封无可封了,再往上,还不是得变天……”
“嘘,晋王不喜欢旁人多事,别记了姚文华、何良远前车之鉴……”
“各司其职,各司其职……”
这四个字在北楚官场,仿佛成了保命符。
二十天前天坛的血雨腥风才刚刚落幕,许多人都担心着王笑是否又在计划着进行一场清洗……
~~
“我是在保护他们。”王笑道。
夏向维微微一愣。
他刚从京城赶到南海子,向王笑说了一大通,比如“罗德元等人虽屡次弹劾老师,却是出于一片公心。除了浪费一点纸墨,并不能造成妨害。这种人像路边的石头,老师不理他便是了,又何必去踢一脚?”
王笑摆了摆手,道:“我知道,现在还敢弹劾我的人,除去个别邀名取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刚正不阿,是难得的人才。正因如此,我才要保护他们。”
“保护?”
夏向维心想,让人家在年节之际饱饮风霜之苦,也叫保护?
“带你去见见陛下吧。”王笑忽然说道。
“是……”
师生二人穿过南苑行宫,一路走进周衍下榻的宫殿。
夏向维目光看去,只见周围护卫森严,殿门前站着几个太监,领头的那太监看起来有些紧张。
这让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在那太监脸上扫了扫。
“他叫李直,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王笑似感受到夏向维的目光,随口介绍了一句。
王笑平时不太爱管身边人,少有这样介绍随侍人员,因此夏向维愈发感到疑惑。
那名叫李直的太监已小跑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奴婢见过晋王、夏大人。”
夏向维敏锐地感受到,李直对王笑的态度恭敬中,还带着非常浓烈的感激之情。
——陛下身边的人,不管心里是何立场,明面上就如此亲近晋王,似乎不妥……
“起来吧。”王笑道,“我们来看看陛下。”
“是。”李直站起身,走过去缓缓推开了殿门,侧身往旁边一站,并没有随着他们进去的意思……
南苑行宫久无人住,殿内没什么人气,透着幽深之感。
夏向维随在王笑身后穿过帷幕,忽然感到一股寒意。
殿内很黑,连烛火也没点,也没有宫人伺候,几缕阳光从殿门外洒进来,他眯着眼看去,见到有一人正穿着皇袍坐在御榻上,似在打坐。
但越走越近,夏向维惊讶的发现,那御榻上的‘陛下’根本不是人。
那是一具披着龙袍的木雕。
“这……陛下不在南苑行宫吗?”他疑惑地问了一句。
却见王笑对着那木雕行了一礼,郑重道:“臣见过陛下……谢陛下。”
他平时见周衍都没这么有礼数。
“老师,陛下……呢?”
“嗯?”王笑脸上泛起敷衍的疑惑笑容,反问道:“陛下不就在这里吗?”
“……”
夏向维只觉他的笑容透着股渗人的意味,不自觉退了一步,喃喃道:“可这……这……老师,你正做什么?是陛下不见了?”
王笑又重复道:“陛下不就在这里吗?你休得在御前失仪。”
夏向维感到有些茫然,看了一眼御榻上的木雕,又转头看向已经被关起来的殿门。
“老师,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何不告诉学生陛下去了哪里?”
“你记住。”王笑的语气有些慵懒,但不容置喙,又告诫道:“陛下就在这里。”
~~
御榻上的木雕宝相庄严。
它是出自兴州黄村的木雕名家黄师傅之手,这位黄师傅是方圆五里有名的木匠,擅雕菩萨。
这樽木雕本来都快要成为菩萨了,但就在昨天,有几个锦衣卫急急忙忙到了黄师傅家中把它买下,稍做修饰,它便成了……大楚皇帝周衍。
它如今就静静地坐在南苑行宫内,目含慈悲地看着王笑,看他引见了一个又一个香客……不,臣子来谒见自己……
“臣,锦衣卫指挥使柴青禾,见过陛下。”
小柴禾在御榻前对着木雕一板一眼地行了一礼,也没听到有人回答,他自己又说了一句“谢陛下”,然后直起身来。
他转头看向王笑,禀汇道:“晋王,卑职查过了,陛下是四天前……”
王笑道:“周先生。”
“是,周先生在四天前逃离队伍,先是向西走,到了涞水县之后转道南下,他腿脚不方便,走得并不快,目前应该在曲阳县附近,卑职的人已经寻到了他留下的踪迹……”
“曲阳县?是胡敬事等人在带着周先生逃?”
“是。”
“可笑。”王笑轻呵了一声,沉吟道:“他安全吗?”
“队伍中应该有高手在保护……”
小柴禾说罢,等了好一会,不见王笑继续吩咐,不由又道:“晋王放心,卑职一定将周先生带回来。”
“你亲自去,替我问一问他,所谓君无戏言,他做了选择,这么快就要反悔吗……”
~~
建武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北楚终于迁都回燕京。
虽然京城中部分百姓还在怀念乾朝的善政,对楚朝的回归心里并不欢迎,但迎接天子的场面依然隆重而热闹。
入城的流程安排得很简单,御驾从南面的永定门入城,直接穿过南大街、从正阳门进入内城,再直接入紫禁城。
年轻的大楚皇帝周衍并不‘好大喜功’,没有想要绕城一圈让京师百姓瞻仰龙颜的意思。
御驾入城之后,还在轿辇上加了一道帷帐。
好事者们在高楼上向南大街望去,只能远远看到那黄色帷布,偶尔有风吹动它,隐隐约约能见到一点点皇帝陛下那安然端坐的身影……
倒也有一部分人对楚朝心怀感念,见此场景,泪流满面。
“吾皇万岁!”
呼声一响就再未停下过,很快感染了所有人,一时之间似乎全城都在山呼万岁……
等到御驾进了紫禁城,街禁终于放开,好事者跑入南大街,摊开双手,感受着天子的气息,放声颂赞。
有狂放书生与高楼之上饮酒狂欢,这盛世景象赋诗咏志,一字一句缓慢又大声地吐出来……
“日暮迎祥对御回,宫花载路锦成堆。永定桥畔鞭声过,正阳门前扇影开。奏舜乐,进尧杯。传宣车马上天街。君王喜与民同乐,八面三呼震地来!”
“哈哈哈……刘兄高才,且让我等……八面三呼震地来!来,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紫禁城。
太庙与社稷坛就在皇宫之内,分列于御道两侧。
若说晋王代天子祭过了天地,这次楚帝归京不去天坛祭天还说得过去。但到了这里,连历代先帝、上神都不亲自祭祀必然是不行的。
于是御驾刚过承天门,在太庙与社稷坛之间缓缓降下来……
一名小官站在御道上,目光穿过前面长长的队伍,望见有十六名宦官抬着步辇要去扶陛下,但隔得太远,其实也什么都看不清。
过了一会,陛下已进了太庙,他便听到前面的官员小声地嘀咕起来。
“据说陛下是关中一战时负伤,腿上有疾,不愿见人。”
“讳言,讳言……”
那小官转头看向太庙,隐隐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他位卑职低,又不像前面两个同僚那么大胆,敢议论天子,只是闭嘴不言。心里还想着要不要弹劾这两人,搏一个前程?
——算了,风雨欲来之际,各司其职吧……
~~
那边官位稍高一些的官员则列队与太庙左门内,听着太庙内传来的祭文。
“惟吾高祖皇帝,取天下于群雄之手,六师北征,遂定于一。不揆菲德,继承正统……”
几名官员听到这里,不由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皆有些疑惑。
听这声音,像是晋王,不像是陛下啊……
但这等庄严肃穆的场合,不是交流的时候,他们只能一个个低着头,心想以往陛下虽然事事交由晋王处置,至少这等礼仪之事上还亲自出面。
没想到如今,竟是连祭祀列祖列宗的祭文也不念,交由晋王来替他念。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晋王既要征战天下,又祭祀神灵祖宗,那还要陛下做什么?
~~
太庙之内,大楚历代先帝的牌位前。
王笑平静而有力的声音还在响着。
“……神灵在天不昧,想自知之,吾历代先祖开基创业、有功德于民,谨奉牲醴致祭,伏惟神鉴,尚享!”
随着这一声悠长有力的“尚享”,站在王笑身后的几位重臣和周氏宗亲纷纷叩首。
礼官们端上摆着牲口和甜酒的拖盘入内,一切井然有序……
突然,“咣”的一声重响,打破了这场祭祀肃穆的氛围!
一名礼官愣愣看着‘坐’在灵位前的楚皇帝周衍,整个人都呆立在那儿,手中的酒器摔在地上,他却忘了跪下。
没有人能知道他心里的震撼,因为他分明看到——“陛下……陛下是一块木头?!”
那块木头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背对着他,龙袍上的金龙带着无尽的气势。
但金龙不会说话,牌位里大楚的历代先帝也不会说话。
先开口的是王笑。
“把东西捡起来,陛下正在祭祀。”
“陛……陛陛陛……”
那礼官这才惊醒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慌乱跪倒在地,道:“下官万死!下官万死……求晋王饶命!”
王笑道:“陛下正在祭祀,把酒器捡起来,换一副新的过来。”
“求晋王饶命啊……”
“我最后再说一次,陛下叫你把酒器捡起来,明白了吗?”
大殿内所有人都低着头,唯有那礼官飞快地看了王笑一眼,应道:“是,是……明白了,谢晋王厚恩,谢晋王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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