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王笑又微微皱眉,道:“但江南也好不了多久,我带你到海峡对面去。”
缨儿道:“少爷啊,一定要走吗?前几天青儿替我问二少爷你去了哪里,二少爷说‘想必是菩萨点化了你家少爷,让他开了窍,跑去救国救民了吧’,少爷你不是应该留在京城做大事吗?”
王笑:“……”
“二哥那是反讽的语气,你没听出来吗?”
“我是听青儿转述的啊。”缨儿道。
“很明显啊,他说的时候肯定还臭着脸,这样呵呵笑一下。”王笑道。
“可是缨儿也是这么觉得啊。”
王笑吐了一口气,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救国救民?
世人皆当自己聪明,把上位者当成傻子。以为换个人上去便能救得了天下?
人家一辈子的政冶经验,从万千举子中选出来,在庙堂暗涌中活到最后,对楚朝的大小问题心若明镜。
自己呢?不过是普通人。
上辈子只不过是想活成一个中产都需要拼尽全身气力。
在淘卖货,被买家怼了,屁都不敢应一句。
而眼前这个吃人的世道,想活下去都难。
不说唐中元、皇太极,只说今日那庙堂上的衮衮诸公,哪一个不是老奸巨滑?
钱承运从高高在上的刑部侍郎到沦为阶下之囚,只在那些人几句话之间。
龙椅上的陛下,喜怒只在转瞬,想杖杀谁只凭一己好恶。
这次要是被他打死了,有谁会出来替自己问一句律法人权吗?
“还是得走啊。”王笑叹道。
那个淳宁公主,也不是善茬。
等唐芊芊回来,自己就该准备跑路了。
两壶酒喝完。
主仆二人微醺地聊着天。
王笑道:“缨儿,你知道吗?我今天救了大嫂的舅舅,可是他居然一点都不感激我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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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
白义章越想越气,睡着睡着,猛然从榻上坐起来,一拳打在棉被上。
“王笑!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能故意把我的底牌随手打出去?!”
“你还敢把本官挟持到你那个破烂产业园上面去,入股个屁!装傻充愣占便宜的小兔崽子……”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06章 铁将军
夜半三更时,有些年轻人酒宴过后刚刚入眠。
为国操劳的老人们却都一个接一个爬起来准备早朝。
等到日上三竿,老人们下了早朝,那些年轻人才揉着眼醒过来。
今天王笑陪缨儿去广济寺烧香。
缨儿许愿自己的少爷一世平安。
王笑却要许愿保好多人一世平安。
他想着菩萨保护这么多人应该也辛苦,便多布施了许多钱财。
缨儿极有些高兴,因为在她想来,愿意陪丫环烧香的少爷,天下只有自己少爷这一个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与少爷前脚刚走,王珰与碧缥后脚便进了广济寺。
碧缥磕了头,极有些虔诚地默默许愿道:“求菩萨保佑小女腹中胎儿平安康健……”
王珰看着她低眉顺首的样子,忽然间下定了某个决心。
于是他便在碧缥身边跪下来,心中默念道:“菩萨,小子想娶这个丫环为妻,求菩萨保佑小子家中应允,万事顺利。”
王珰许了愿,恭恭谨谨磕了三个头。
“珍大哥说过,男儿生于世,要有担当。那……”
“那我就去求珍大哥,求他帮我说服父亲母亲!”
……
出了广济寺,沿大街再缓缓往西走,便有间开张不久的铺子。
铺子前已排起了长队。
“好香啊!”
缨儿正拿着刚买的小糖人看,忽然吸了吸鼻子道。
转头看去,却见那店上的招牌写的却是‘啃的鸡’三个字。
“少爷,我们去买这个吗?你看好多人排队啊。”
“好。”
缨儿颇有些高兴,点了点头便往队伍后面排去。
王笑却是握着她的手腕,径直牵着她走到店里。
“你小子!怎么能插队啊?!”便有人喊道。
“勿怪勿怪,这是敝店的东家。”店里的掌柜便连忙跑出去招呼。
“哇!少爷,这是你的店?”缨儿又惊又喜。
王笑道:“是啊,你想吃什么?有炸鸡腿、鸡米花、糯米堡、老北京鸡肉卷……”
缨儿却是先四下看了看,一双明眸极为清澈。
她却是捂着嘴,颇有些窍喜的样子,悄声道:“我们不用排队耶~”
“就这么高兴吗?”
“嗯嗯!特别高兴。”缨儿用力点点头。
王笑实在是不明白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是不用排队而已嘛。
下一刻,却有人“哼”了一声。
转头一看,却见王珰领着碧缥走了进来。
“笑哥儿开了一个小店,还能这样摆威风?”王珰道。
他说话的样子看起来随意,眼神却有些怯。
他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怵王笑,但今天那个女强盗不在,只有缨儿在。
于是王珰便壮着胆子过来了。
之所以过来,就是想沾沾这个堂弟的光,让碧缥也体会一下这种不用排队的威风。
“你怎么插队啊!?”又有人喊道。
“干什么干什么?我是这个东家的堂兄!”
王笑翻了个白眼,颇有些无语。
——瞧把你能耐的。
自己不过是开个店都这般,若是当个官,家里人得有多嚣张?
不是说王珰如何,整个时代的风气便是如此。
……
王珰便向碧缥问道:“你想吃什么?有炸鸡腿、鸡米花……”
碧缥想了想,道:“奴婢想吃,嗯,这个。”
说着,她指了指鸡米花。
那边缨儿则是点了一个老北京鸡肉卷。
等东西呈出来,缨儿有些为难起来,道:“这么多,我吃不下啊。”
王笑随口道:“那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给我。”
缨儿道:“那怎么行?少爷怎么能吃丫环吃剩的。”
“没事。”
王笑才说完,耳边便听王珰对碧缥道:“你要是也吃不下,剩下的给我。”
王笑翻了个白眼。
无聊!
碧缥看着袋子里那几粒鸡米花,心中极有些舍不得。
自己明明吃得下啊……
~~
王笑懒得应王珰,招手唤过店内的掌柜,问道:“唐伯有说过他去哪里了吗?”
这掌柜名叫石玉,本是蜂窝煤铺子里的伙计,因表现出色,才被唐伯望调过来当掌柜。
石玉便笑道:“唐掌柜知道东家你会来问小的,还特地与小的交待过,说是他们出京进货,让东家你放宽了心,不必担心,也不必再找人问了。”
王笑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石玉却是又凑过来,献宝似的道:“东家,小的有件事……”
“嗯?”
“小的认为,不如将这店名改成‘啃的起’,如何?一则雅致些,二则能让人明白我们定价不贵。”
王笑不由侧头向石玉看了一眼。
他便点点头道:“想法不错。我再交待一次,定价切不可高了,薄利就行。切记,我们是想让人能吃饱,而不是要赚钱,明白吗?”
石玉道:“东家放心,小的明白。钱财几与,都付笑谈,愿以鸡块,饱世人肚。”
王笑微微蹙眉:“词太难听了,你再想想别的。”
说到这里,王笑心中念头又起,便道:“你定两个价格。一个低价,能维持运作便好,不求好吃,但求让人买得起,用鸡胸的柴肉来做,在外城多开店面,招牌挂‘啃的起’……”
“另再定一个高价,用嫩肉,注重口感,店面要奢华,要有堂食雅座,开到内城。这个招牌便挂,嗯,‘金拱门’吧……明白吗?”
“小的不明白。”没想到石玉竟很是梗直。
但接着,他下一句就是:“但东家放心。小的记下来了,小的会回去慢慢参悟。一定给琢磨透了!”
王笑大感宽慰。
这是个人才啊……
突然,街上响起一阵敲锣打鼓之声。
转头看去,却见一大队人马从阜成门进城,一路缓缓而来,声势极有些热闹。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穿着戏服的武老生,头戴高高的缨冠,随着锣鼓声,一边走一边耍着大刀,嘴里噫噫呀呀不停,像在唱戏。
数不清的百姓便在这队人马周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时不时还有叫好声传来。
“铁将军来了!”
“快来看铁将军……”
接着,又有无数百姓从各个胡同里涌出来,不一会儿便将城西大街围得水泄不通。
但他们也不挡道,都自觉地给那大队马车让路,热闹至极。
“噫~呀呀~大胆蝗虫!竟敢啃我百姓的麦谷,快快吃本将军一刀……”
那边这般大声唱了一句,人群哄然叫好!
“好!”
这边店铺外也早早站满了人,将王笑几人堵在店里出不去。
好不容易待那队人走到近前了,缨儿便踮着脚一脸好奇的样子。
四周热闹非凡,她便凑在王笑耳边喊道:“少爷啊,你说他们在干什么呀?”
王笑大声问道:“想知道?”
“嗯嗯。”缨儿用力点点头。
王笑四下一看,见那些大人都将小孩背在肩上,便道:“我背你啊。”
缨儿顿时红了脸。
王笑却已经蹲下来。
“快上来,不然一会人家过去了……”
很是劝了一会,缨儿才坐上了王笑肩头。
她心中又甜又羞,手扶着王笑的肩,转头向街上看去。
却见那队人马里不光有唱戏的,后面却还有一队人正在跳舞,打相却像是……鸡。
而队伍中间,一辆大板车上垒了个小台上,上面却正站着一只打扮的很是神气的……大公鸡。
“喔喔喔~”
声音嘹亮非凡,极是嚣张。
“少爷少爷,他们在拜鸡呢……”
下一刻,又有人高呼一声:“鸡治蝗虫喽,来年五谷丰登喽!”
“五谷丰登!”人群大喊起来。
“木本粮食,铁杆庄稼,满地堆粮食,来年大丰收!大丰收……”
“勤种地,伺庄稼。灭了蝗灾,再也不怕没粮收喽!”
人群便大喊道:“再也不怕没粮收!”
却有逃荒进京的老农跟着喊了一句,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天杀的蝗虫啊!俺一年到头的收成啊!这可怎么活啊……”
他一句话嚎完,无力再站,一把摔坐在地上,却依旧还梗着脖子,跟着人群嘶声喊道:“灭了蝗灾,再也不怕没粮收喽!”
长街之上哭的却不止他一人,一时间无数人声泪俱下,喊声中皆带着泣咽。
“俺的粮食啊!”
王笑忽觉头上一凉,一抬头,却见是有泪水从缨儿脸上划落下来。
“少爷啊,他们好可怜啊。”缨儿喃喃道。
王笑一时无言。
这片土地上的人,辛勤种地,老实纳粮,想要的无非是吃饱饭而已……
他转头看了眼石玉。
石玉是个有眼力的,不等王笑开口,便招呼伙计将店内做好的熟食与与压好的糯米团子送出去分给那些老农。
虽杯水车薪,无济于世,终究是让人得片刻心安。
……
长街之上,大公鸡趾高气昂,顾目四看。
一众百姓便奉着这个铁将军,高声大唱起来。
歌曰:“黍子粘,黍子好,籽粒做年糕。干打谷,湿打黍。打黍宜摔,绑笤帚还用穗和秸……”
“劝农桑,劝农桑,五谷丰登开饱肚腩……”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07章 王二房
“碧儿,你也坐在我肩上。”
王珰这般说了一句,便蹲下身子来。
碧缥有些犹豫,但她不愿让自家少爷落了面子,只好红着脸应了,坐上了王珰的肩。
王珰本有些担忧,此时发现碧缥体重甚轻,自己倒也还背得住,不由颇有些得意。
他转头一看,却见王笑不知何时已背着缨儿踩在一张小板凳上。
“碧儿,你看得清楚吗?”
碧缥道:“看不太清呢,他们在做什么啊?”
“那我再站高些。”
王珰目光寻了寻,他有心比王笑站得高些,便抬脚去爬另一条高板凳……
庄小运正走在队伍中,他看着车上的大公鸡,心中颇有些自豪。
“铁楞啊,今天你出够风头了吧。”
他极小声地这般问了一句,下意识便转头四下看了看。
因这“啃的鸡”也是自己这边的店铺,他便想着那人或者会在这里。
下一刻,庄小运目光一凝,脸上便有些喜色,迈开脚便往铺子里走去。
他是从护送铁将军的队伍里走出来的,人群便给他让了条道出来。
庄小运才进店里,便兴冲冲地喊道:“东家,你带”
下一刻,他却与人对了个正眼。
这个门牙,竟是……
“嗯?五少爷也在?”
“你你你……是是家里那个,贼护院!”
王珰正一只脚踩在板凳上,一见庄小运,便是眼一瞪,吓得愣在那里。
这小子当时把自己绑起来拷打讯问呢!
王珰心中一慌,脚下一滑,面朝下便往下摔去。
这一刻他才想起来,肩上的碧缥可是怀着孩子的。
“扶住她!快……”
才来得及这般喊了一句,王珰“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登时鼻血长流。
他心中不由后悔到了极点,恼自己不知轻重。
回头一看,他才大松一口气,只觉一颗跳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
一阵后怕!
却见庄小运茫然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碧缥的后领,如提着一只小鸡仔般。
这一刻,王珰觉得自己原谅了庄小运,虽然他曾打过自己一顿。
等碧缥落在地上,她便忍不住哭起来:“少爷!你又又……又受伤了?”
说话间,她连忙跑上去扶着王珰给他擦拭脸上的血。
“碧儿,你没事吧?”
王珰才问了一句,突然又是神色一变,惊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
“少爷?你怎么?”
“碧儿啊,我……”王珰喃喃着,极是有些悲伤地哭起来。
“我的另一颗门牙也松了,哇啊……”
王笑斜睨了站在那干嚎的王珰一眼,心中着实有些无语。
这个二叔家的傻儿子,非要跑到自己面前来现眼。
他懒得理王珰,向庄小运问道:“傅先生安排好了?”
相处了这么久,这点默契他还是有的。
果然,庄小运应道:“是,傅先生说动静越大越好,本来小的打算到府上与东家说一声的。”
王笑会心地点点头。
庄小运说着,颇有些喜色地又道:“文家那些佃户,应该也不敢再来找我们麻烦了吧?”
王笑道:“佃户不敢来,文家却未必不会使别的手段,你们要小心提防。”
两人低声说了好一会……
庄小运临走前忽然四下看了看,支支唔唔地问道:“东家,这几天怎么没见到花……没见到你和唐姑娘一起?”
王笑叹了一口气道:“她外出办些事。”
“那……望伯他们呢?”
“自然是跟去了。”
庄小运颇有些失落,他低着头走回车队里,只见那只大公鸡还是趾高气昂威风八面的样子。
“铁愣啊,你出这风头给谁看……”
“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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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家。
“娘,他们就给我这样的屋子。”
钱怡极有些气极败坏。
“娘虽然是外嫁的女儿,但这些年对娘家多亲厚啊。还有,爹替文家做了多少事?现在爹倒了,他们就敢这样对我们母女?”
文和兰极有些担惊受怕的样子,听了女儿的抱怨并不作声。
钱怡道:“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不如我们回家吧?”
文和兰一愣,道:“回家?可可可是,万一要抄家怎么办……”
钱怡眉毛一挑:“那娘想怎么遭?扔下偌大的家业不要,在这里当老小姐与表小姐?人家护你吗?”
她说着,一双眉深深皱起,露出嫌恶的表情:“你看这屋子,榻上连帷帐都没有,还有桌上这个灰尘,啧啧……以前我过来小住,几曾给我过这等的破烂屋子?”
文和兰似乎被吓破了魂,六神无主的样子。
钱怡又道:“爹虽被下了狱,大哥却还在当官,可见天子没有要抄我们家的意思。自己府里住着,岂不比在这里受人白眼强百倍千倍?”
“真的?”文和兰眼一瞪,喃喃道:“可是你爹是因为欺君罔上、构陷同僚,才才才下狱的,那那那些同僚要报复怎么办?”
“到时候卖了京里的产业去投奔大哥好了。”钱怡无所谓地道。
文和兰张了张嘴:“福建那个地方,山高水深的,我们娘俩怎么能去那里?”
“嘁。爹说了福建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才特意给大哥谋了那的缺。”钱怡道:“我告诉娘,你可看清楚了,外祖父不在了,这地方早不是你的娘家了。惯是些势利眼的烂货,往日里巴结得殷勤,出了事只会甩冷眼。走着瞧!”
恨恨咒骂了两句,钱怡看着文和兰失魂落魄的样子,便拉着她就走,后面几个婢女连忙跟着提包袱。
她们还未出院子,却被人给拦下来。
“姑姑这是想去哪?”文弘达笑道。
文家子弟众多,但当官、读书、做生意的都各司其职,往日里有闲暇到处逛荡的却不多。
长房、二房皆在为官,家业便由三房和四房操持。文弘达是三房嫡子,出来做事后便有些风头正盛的意思。
此时他带了两个弟弟做跟班,身后还跟着一干嬷嬷婆子。
“让开!”钱怡正在气头上,懒得与他招呼。
“姑姑啊,我爹说钱府现在不安全,让您带妹妹安安心心在家里住着。”文弘达道,“不然万一抄了家,姑姑让官府拿了,再救可就难了。”
文和兰便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钱怡气极,恨声骂道:“就是你哄了我娘过来,到了之后却给我们这样的接待,狗眼看人低,往后的日子你可瞧好了吧。”
文弘达眉头一皱:“妹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骂骂咧咧的成何体统?”
“往日里你巴结我爹的时候怎么不说?!让开!”
“姑姑和妹妹且安心在家里住下吧。”文弘达也懒得再与她们笑脸。
“你还想强留客不成?”钱怡一双眉毛倒竖。
文弘达道:“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啊!你你……你松手!松手!”
肩上被狠狠的拧了一下,文弘达向后跌了两步。
痛到整条胳膊都麻。
儿时被打的可怕记忆泛上来,他没心思再与这犯官的妻女啰嗦,喊了一声‘看住了’了,铁青着脸掉头就走。
走了几步之后,他方才向身后的嬷嬷问道:“怎么没接到钱家四小姐?”
那嬷嬷便道:“四小姐还在宫里没出来。”
文弘达舔了舔唇,轻笑道:“派人到宫门候着,等她一出宫,就给接回这娘家来。”
“是。”
那嬷嬷才应了一声,却见少爷竟是赏了一锭小银子过来,耳边便听他又低声道:“等接了人,你不要声张,只送我院子里去。”
嬷嬷眉毛一挑,看着那银子,眼睛亮了亮。
“少爷放心,老奴明白……”
想着钱朵朵娇怯怯的样子,文弘达一颗心便颇有些火热起来。
他穿花拂柳地走了一阵,便回了前院大厅。
“爹,已经将姑姑安置妥当了。”
文和仁正在听伙计禀报,抬了抬眼皮,漫不经意地点点头。
“去和那些佃户说,不用再去闹了。”如此对那伙计吩咐了一句,文和仁便沉吟起来。
等那伙计出去了,文弘达便道:“爹,祖父说了,这产业园以后是能赚大钱的产业。这就不拿了?”
“怎么能不拿?要想压四房一头就必须拿。而且那片地正好连着我们家的田,这是注定给我们的。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文和仁道,“可是这牧鸡治蝗的事一出,却不好明抢了。”
文弘达眉毛一挑:“明抢不成,我们就暗夺?”
文和仁淡淡看了儿子一眼,脸上一片高深莫测的表情。
文弘达暗道:父亲这是在考验我,我要快想想怎么夺。
文和仁暗道:你爹我也没主意啊,那傅青主多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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