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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王笑目光在白老虎、耿当、秦玄策脸上巡视了一圈,感慨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时候,心里很是担心害怕,不停地叫他们小声一点,生怕让人听到。”
王珰又是眉毛一挑,惊讶道:“她们?这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王笑道:“如今我却越来越觉得这事有趣,今夜我要他们大声地喊出来。”
王珰一时极有些犹豫,又转头望了望父亲那望子成龙的表情。
男人之间最硬的关系有几种,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再就是一起……
今夜,和笑哥儿去做了那件事,自己便与这个天子面前的红人关系更铁了。
可是这真的不好啊……
“珰哥儿去不去?”王笑道:“机会可只有这一次。”
老父亲期翼的目光正望着自己,王珰只好道:“那那那我就……去一去?”
“好。有志气。”王笑说着,大喝一声:“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好!”
一声齐喊,五十条大汉拍案而起。
王珰吓得手一抖,脖子一缩,转头看去,竟是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
他瞳孔一缩,脑中忽然泛起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和这些人一起去做那事?
等等,不会吧?!
他瞬间腚上一紧,背上一片凉飕飕。
“我我我……”
“哈哈哈哈,珰哥儿也是个爽气的。”秦玄策大笑两声,一把揽过王珰的肩,道:“同去同去。”
后堂的内席里,缨儿听了外面的动静,连忙跑出来看,正见王笑领着一大帮壮汉鱼贯出门。
她心中不由颇为奇怪——少爷说今天要玩游戏,也不知带着这些大汉去做什么有趣的游戏?
王笑领着人出了王府,才拐到清水街,便见王珠正倚在一辆马车上,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身旁那个名叫锅头的大汉拿着一个鸭腿在啃。
“二哥,怎么不进去吃酒?”
王珠淡淡道:“我不喜参加喜宴。”
睹宴思人,因而不喜。
王笑见他这样,脸色便有些黯然下来。
下一刻,王珠皱了皱眉,叱骂道:“你吃完饭嘴都不擦就出门,成何体统。”
王笑只好擦了擦嘴。
见他拿袖子擦嘴,王珠又是眉头一皱:“你言行举止给我注意自己的身份。”
王笑心中无语。
知道这个二哥不愿让人可怜他,但也不必非要一幅刻薄的样子嘛。
却听王珠淡淡道:“我封锁了逸园,这几天一个人都没出去过,想必文家还不知道章永珍被我们揪出来了……但,你还是小心些。”
王笑微微一愣——二哥竟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好。”
王珠又道:“锅头,你跟笑儿一起去。”
很认真啃着鸭腿的锅头便一声不吭地走到王笑身边。
王笑看了看这个铁塔般的大汉,又看了看王珠,心中颇有些安定下来。
“那我去了。”
“嗯。”
王笑走了两步,忽尔又回头道:“二哥,我还没想好怎么替你报仇,但我会保护好王家,你不用有后顾之忧,想杀谁就杀谁。”
“你自己听听这是什么混帐话。”
“哦。”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39章 金水桥
看着王笑领着一行人拐过街角不见,王珠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刻,他衣角被人拉了拉,低头一看,却是王思思由丫环领着过来找自己。
“爹爹,思儿也能入席吃喜酒哦,我和青儿坐一桌,思儿是大人了。”
“是吗?”王珠道:“思儿高兴吗?”
“高兴,爹爹也去吃饭好不好?”
“好。你们女眷坐内席,爹爹坐外席。”
王思思道:“那爹爹笑一笑。”
王珠只好挤出个笑脸来。
王思思便抬起手,道:“爹爹吃这个。”
王珠目光看去,却见女儿的小手里捏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阿。”王思思道。
“阿。”王珠张开嘴,那黑乎乎的东西便入了口。
原来是五花肉……沾的是黑芝麻酱。
口感怪怪的。
“好吃吧?”王思思得意道。
“特别好吃。”
“爹爹,骑大马……”
于是,在宾客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王珠一路驼着王思思将她送到内席。他再转身出来,才穿过内墙,便见到王康在外院待客。
王康一见王珠这张臭脸,脸上的笑意便凝固下来。
以前要倚仗这个二儿子打理生意,王康才能忍受他这幅寡淡漠然的样子,如今却觉得愈发看不过眼起来。
王康便道:“逆子,一天天的摆脸给谁看。老夫告诉你,老夫如今初涉官场,正是要交结朋友的时候,你给我将你那幅脸色……”
“哦?”王珠反唇相讥道:“父亲那无权无禄的虚阶还没封下来,就已经初涉官场了?孩儿佩服。”
王康:“……”
王珠一句话说完,行了一礼,径直转身而去。
过了一会,王康才愤怒的咆哮起来。
“逆子!老子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大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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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年前,楚国睿宗皇帝荒唐无道,在皇宫外修建象园。为了能常在象园玩乐,还故意纵火烧毁了皇宫中两座寝殿。此举,只是他为帝生涯中无数荒唐事中的一桩。
当时楚睿宗的种种恶行引发了文官的强列不满,致使三百多名官员在金水桥列队谏言,逼得皇帝出动延杖,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时过境迁,那些被延杖的直臣们青史留言、万古流芳,无道的昏君则是被惯上误国的恶评遗臭万年。
今日,延光帝下旨新开锦衣卫,诸臣大怒,便打算再闹出一次声势浩大的死谏。
而当所有同僚们都出宫互相联络、合纵连横之时,罗德元却只想凭一腔孤勇,向延光帝表明皇权不可凌驾于律法之上。
只要自己能让陛下迷途知返,事情也可以不闹大的,大家就可以好好治国了。
他身上带了纸笔,便干脆在宫里写好了那一番逆耳忠言,然后高举折子跪在金水桥上。
他身上的官袍单薄,被冻得脸色青紫,雪花扬扬洒洒地落下,慢慢将他盖成一个雪人。但今日就算被冻死在这里,这位七品御史也不打算走。
宫人来来往往,没有人理他。
像是只有雪花知道卫道者的孤独……
直到傍晚时分,罗德元的背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便看到孔宾。
孔宾也是御史,平日行事其实很是油滑,此时却是义正言辞地道:“我来与罗兄一起死谏。”
一句话之后,孔宾便在他身边跪下,高举手中的奏折。
罗德元瞬间红了眼眶。
吾道不孤!
下一刻,竟是又有人远远走来,一言不发便在他们身边跪下。
接着,越来越多的官员走来、跪下,聚沙成塔般汇集起在一起,很快便有二百余人之多。
“陛下!厂卫乃天下祸乱之源!臣等,恳请陛下三思!”
一声悲嚎,两百余人齐齐恸哭。
这其中,有忠直者的忠肝义胆,有阴谋者的煽动策划,有从众者的滥竽充数……种种心思混杂成一声声疾呼,响彻在这宫城之中,裹胁着千百年的治世道德,向宫檐下那个帝王压下去!
士大夫们无刀,却可以凭言论与腰身,凝聚起巨大的杀意。
终于,漫天的雪花中,有人从乾清宫走了出来。
罗德元心中激荡起来。
然而,当那一行人越走越近,他脸上的兴奋便黯淡下去。
来的是左经纶。
陛下还没有被打动,派这个奸佞来应付自己这些人。
“左经纶!”罗德元大吼一声,猛然撸起袖子便冲上去。
人还未到左经纶近前,他却被皇宫近卫格开。
“你身为重臣,如何敢?!如何敢怂恿陛下行此误国之举?!”
左经纶一张脸如古井无波,淡淡道:“老夫一心国事,俯仰无愧。”
“俯仰无愧?”罗德元痛声骂道:“我知你是为了什么。但哪怕你想均贫富,也应依《大楚律》而行,方才是官途正道。厂卫是什么?罗织罪名、诬赖良臣、屈打成招、诓财挟仇,如是种种,使天下惶惶!往后,若在位者效仿,为一己私利便能大出缇骑、大兴冤狱,残害异己、暴虐百姓!一旦酿成大祸,你担得起吗?!”
一双老眼与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左经纶淡淡道:“老夫懒得与你掰扯。”
他走向群臣,开口劝道:“各位散了吧。不要被有心人操纵,挟威逼迫陛下只会……”
“左经纶!”罗德元又是一声大喝。
他快步拦在左经纶面前,目光中尽是屈忿:“我罗德元曾经敬你、仰你,步入官途便立志与你一般以兴邦富国为己任,可今日,方知是我罗某人看走眼了。”
左经纶微有些愕然。
也不知这罗八钱说这些要干嘛。
却听罗德元道:“我要与你割袍断义!”
左经纶:“……”
老夫和你本来也不熟啊。
却见罗德元愤怒地一摔官襟,用力一扯!
!!
左经纶又是一愣。
只见官袍完好,罗德元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将佩刀借本官一下。”他只好向左经纶身后的皇宫侍卫道。
那待卫正在憋笑,转过头再偏回来又是一脸漠然,理都不理罗德元。
左经纶道:“给他吧。”
那侍卫瞥了罗德元一眼——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别说拿一把刀,拿一百把刀都不用怕。
如此想着,他便将佩刀递过去。
罗德元用力一割,一片绿色的官襟便飘落在地上。
“从此,你左经纶再也不值得我罗德元半点敬意!”
“玩够了吧?”左经纶淡淡说了一句,推开他向前走去。
而一个纯粹的正道之士与自己决裂,在左经纶这个如枯井般的心中有没有激起波澜,只有他自己知道……
罗德元胸膛起伏,心中有快意也有悲凉。
下一刻,他瞥见地上的官襟,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再订做一套官服,可得花不少银子……怎么办?
同一时间,孔宾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焦急起来。
可惜了大好的机会啊,锦衣卫怎么还不来驱赶自己这些人?
张永年去哪里了?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40章 飞鱼服
象园。
昔年荒唐的楚睿宗皇帝纵情声色之所早已废置,园内杂草从生,到处铺着厚厚的尘埃。
而今日,陈封的大门被人打开。
这里,将成为锦衣卫的卫所。
张永年抚着那卷封自己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诏令,心中兀自激荡不已。
十八年戎马生涯,自己竟能走到这一步。
天子亲军,正三品武官,可以逮捕包括皇亲国戚在内的任何人,这是踏在《大楚律》上的无上权柄。
然而今日陛下召见,前后不过半盏茶功夫,留下一句让人费解的话。
“国库贫匮,朕的附马王笑极力推荐了你,你不要辜负朕的厚望。”
国库贫匮?
这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又不是户部官员,与国库有何相关?
但不论如何,要想有所作为,第一步便是要立住脚。
今日诸臣在金水桥列官死谏,反对开设锦衣卫,自己必须先过了这一关。
东厂的王芳已经派人催过两次了,陈述宫内反对厂卫的声势愈大,必须尽快控制,让他带人过去驱赶。
“不要让陛下替咱们担着偌大的压力。”
一句话,已向张永年呈现了皇宫中的燃眉之局。
同时,邱鹏程也借调了太平司番子两百人过来,表示愿意接受锦衣卫的辖制。
局势紧急,可张永年还在等,因为有人让他等。
天渐渐黑下来,看着窗外的月光,张永年忽然想起那夜在逸园中王笑的那场面试。
“你可有想过为何你在巡捕营始终施展不开?”当时那少年忽然展示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表情。
“是我能力不足。”
王笑摆摆手道:“巡捕营人事冗杂,百余年下来,各方利益盘根错节,早已腐朽不堪。如同一栋破漏的危房。你费心修修补补,牵扯了太多时间精力,那还不如再建一栋新屋。所以我并不支持你当什么太平司指挥使……我问你,我楚朝可有西厂、内厂?”
“西厂?没有。”
王笑道:“你看,陛下的爪牙显然不够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再开一个厂卫。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锦衣卫……”
当时张永年只觉得他这一个想法天马行空。
没想到,一语成谶,自己竟真当上了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忽然,有喧哗声传来。
张永年起身出屋看去,便见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象园,身后还拉着两辆马车。
“有人吗?快递请签收一下。”有人大喊了一句。
莫名其妙的,让人一头雾水。
张永年目光看去,却见喊话的是一个穿着吉服的少年,还显出嘴里两个黑漆漆的门牙洞。
他一时便有些惊愕住。
王笑看着张永年一脸茫然,心中却颇有些得意。
他自己却是负手而立,一派高深莫测的样子。
往后自己身份地位不同了,不可再像以前一样傻呼呼的。但心里的恶趣味还需要满足,这王珰就是一个很适合的人选嘛……
才装模作样地站了片刻,王笑却被秦玄策拉了一把。
“你可知这象园当年是何等有趣?”秦玄策眉飞色舞,道:“简直是别开生面。”
“哦?”王笑皱了皱眉,嫌这园子实在有些破旧。
秦玄策道:“睿宗皇帝驯养了六只大象,他披着树叶高坐象背之上,自封为东吁国王,骑象与宫女对战,击败了对方之后,与她们就地在象脚之下玩耍……”
王笑大吃一惊,脸上的高深莫测瞬间荡然无存,喃喃道:“就不怕被踩死?”
“嘁,瞧你这胆子?睿宗一朝虽文治平平,却颇有武功,睿宗帝曾躬御边寇、大败蒙古入寇大军。他自封征天威武大将军,赴宣府御驾亲征,这样的君王岂会怕区区大象?”秦玄策侃侃而谈道。
王笑颇有些无语:“听这意思,他喜欢玩角色扮演?”
秦玄策奇道:“何谓‘角色扮演’?”
“就是把自己装成别的身份。”
秦玄策哈哈大笑:“那如此说来,我也喜欢玩角色扮演。”
“我也是我也是。”忽然有人插嘴道。
秦玄策转头一看,见说话的竟是王珰。
“哦?珰哥儿也有这个爱好?”
王珰用力点点头,道:“我常常这样玩,我这个牙,就是在扮演的时候被人闯进来打掉的……”
王笑更加无语:“你们正经一点啊。”
他见张永年一脸迷茫地站在那里,但招了招手,将这个三品武官召唤过来。
“我让你从巡捕营调两百个心腹,调了吗?”
“调了。”张永年身板一挺,道:“太平司又拨了两百人,应该足够了。”
“不要用他们的人。”王笑正色道:“我与你说过的,修旧不如立新。”
张永年神色一正,应道:“末将明白!”
这自谓显然不太妥当,王笑却不会让他改,面色郑重地道:“你见过陛下了,陛下可有交待过你如何做?”
张永年有些迟疑道:“没有。”
“知道为何吗?”王笑道:“有些事,陛下不方便亲自吩咐你。”
他说着,背过双手,以一幅忧国忧民的姿态长叹道:“比如说,有大户违法乱纪,搜刮民财。陛下想将他正之于法,偏偏没有证据。可国事如火,又不能放任他们如此腐蚀我楚国社稷,这时候怎么办?”
张永年压低声音道:“我是陛下的刀。”
“不错!”王笑道:“但你问陛下能不能抄他的家,陛下能怎么说?他自然不可能让你随便杀人抄家,但你可以来问我。”
“问您?附马爷……”
“不错,我是陛下的女婿,既受楚朝的勋爵,便对这楚朝的天下有一份负责。”王笑慨然道:“知道我是如何说服陛下任你为指挥使的吗?”
王笑一脸慷慨,朗声道:“凭的是这一份赤诚的忠心,凭的这一份对陛下苦心的体察。锦衣卫成立的首要任务,便是要肃清贪朽、让国库丰盈,明白吗?”
‘国库’二字入耳,张永年忽而有些惊愕。
“末将……明白!”
“很好!”王笑大喝一声,一把掀开后面马车上的盖布。
张永年目光看去,只见一叠叠整整齐齐的公服。
而后面一辆马车上,却是一把一把横刀。
“这是我让人赶制的飞鱼服、锈春刀。让你的人来!换上衣服、佩上刀。今夜,将锦衣卫的威风显出来!”
“是!”
张永年高声应诺,心中愈发激荡。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41章 所见同
文府。
“宫内已跪了近三百人,左经纶劝了一个时辰,快要弹压不住了,陛下还没露面。邱鹏程借调了二百人给张永年,他却还窝在象园没动。”
“还没动?”文弘瑜微讶,接着冷笑道:“他还真沉得住气,王笑呢?”
“喝完喜酒才带着人去了象园,一路上嘻嘻哈哈的,看起来像一群傻子似的。”
文弘瑜沉吟片刻,问道:“王芳的东厂呢?”
“东厂没动,王芳连着派了几拨人去催张永年。”
文弘瑜道:“派人盯紧了象园,有情况立马来报,让孔宾将动静再闹大些。”
“是!”
文弘瑜心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又向另一人问道:“王珠呢?”
“还在喝喜酒。”
“逸园里的情况探明白了吗?章永珍是死是活?”
“还不知道。”
“不知道?”文弘瑜心中愈发有些烦燥起来。
府中时不时有哭嚎声传来,文弘瑜皱了皱眉,出了屋子,向三房走去。
三房正在祭奠,一番凄凉情象。
灵堂上,文和仁抚着文弘达的棺木坐在那里,面色如枯木一般。
“弘瑜,你来了……给你弟弟上柱香吧。”
文弘瑜淡淡扫了一眼墙上的挽联,道:“三叔要这样到什么时候?知道如今的形势对文家有多关键吗?”
文和仁一脸惨淡,喃喃道:“弘瑜啊,弘达以前是最敬重你的,你就给他上柱香吧。”
“敬重?”文弘瑜道:“说到敬重,三叔知道来这灵堂里拜祭的人们心里都在想什么吗?”
文和仁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们在想,死的这位文弘达是什么人?可有功名?在世时赚了多少银子?做到了多大的官?”文弘瑜手在棺木上一抚,叹道:“人这种东西拿眼睛看别人,看到的永远都只会是披在外面的功名财富、权势名望。这些宾客上门吊唁,吊的是什么?是弘达这个人吗?不是,他们这一柱柱香线,敬的是祖父的名声,是我文家的势!”
文和仁一愣。
道理他不是不懂,但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儿子的灵堂上听到这样的话,总归让人觉得有些残酷。
文弘瑜又道:“弘达幼时聪敏,本可成材,却被三婶与三叔你惯得不成样子,吃喝嫖赌样样沾染,终于导致了杀身之祸,三叔明白吗?死者已矣,活者却还要振作。”
文和仁目光看心文弘瑜,心道,你自己不也嫖?还嫖出了偌大的名声。
他看着文弘瑜的脸色,却是低下头喃喃道:“振作……我剩下两个孩子都是不成器的,弘瑜你……”
“只要三叔一心向着文家,侄儿还能亏待三叔不成?”文弘瑜淡淡说了一句,终究是伸手拿起三支香线,点燃,朝文弘达的棺木鞠了三躬。
才将香线插上,突然有心腹手下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公子!王笑与张永年出了象园,还领了两百多人。”
文弘瑜道:“进宫了?”
“没有,往南城这边来了。”
“再去探。”文弘瑜沉吟道:“不进宫……想去哪里……”
那手下才出去不多久,却又有一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汇告王笑的行踪。
如此来回报了两次,文弘瑜脸色便沉下来。
“他竟是冲着我们文家来的。呵,与我英雄所见略同,一朝拿权,先杀敌人全家。”
文和仁一听,本就惨白的脸更是煞白,一跤摔坐在地上。
“你说什么?!”
文弘瑜冷着脸道:“王笑领了两百多个番子来杀我们了。”
文和仁身子一抖,坐在地上甚至忘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真……真的?那那那怎么办?是不是要马上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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