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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从小就风流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知多少
秦梓津看到掀起的一角露出了一道结痂的疤痕。
“是不是伤了?”她说着慌忙伸手,掀起沈渊的寝衣,便看见上面一条条骇人的伤口,伤口已经结痂,可却几乎都是以拇指宽,横七竖八的长在胸口。
“怎的伤的这般严重?昨日还喝那么多酒。”
沈渊这下自己也彻底醒了。在主宅养了几天就是怕她看见,可是没成想这么凑巧。
他临时开口胡诌:“前几天与人切磋,伤的。那人伤的可比我厉害!”嘴上编着瞎话也不肯认输,还想拽过秦梓津捏在手里的衣角。
不想,秦梓津皱着眉头,死死地拽着衣角问他:“背上可还有?”
这一看就是鞭子抽的,秦梓津刚去楼里可没少挨抽,怎会不知道。
沈渊见她皱着眉头,像是生气了,便乖乖的敛起背上的那半上衣,省得她自己动手。
背上的伤口一道道伤痕慢慢的露出来,没有胸口严重,有的已经长出了新肉。
“躺着。”秦梓津说完起身在自己的匣子里找来找去,随后掏出个小瓷瓶。
“你忍着,我给你涂些药。”
这药是她自己配的,能去愈合伤口,去除疤痕。
“怎么不与我说?”这一道道伤口,看着都疼。
沈渊平躺着,感受着秦梓津小手轻轻地涂着药,险些又睡着了,眯着眼没回话。
秦梓津也不再问他,看他样子像是没完全睡醒,便安安静静地给他涂好药,沈渊早就沉沉的睡去。
自己收拾好,便去了院子唤徐保过来。看着满院子的积雪道:“徐保,明年给院子里选些梅树栽着吧?冬天也有个看头。你与小侯爷商量商量。”
徐保笑着回话:“爷说了,夫人您管着院子就行,不用知会他。”定了定又说:“梅树许是得等到明年秋月了。”
她听着徐保的话一怔,随后嘴上又敛起笑意:“嗯,秋月就秋月吧,那便多选些好苗子,院子里长着多少有些生气!”
“嗯。记下了。”
“你去叫小七扫院子吧,雪积得太厚,人走着滑。”
徐保刚走不久,门帘子后面藏了许久的人穿着寝衣披了件袍子就晃晃悠悠得出来了,从身后搂着秦梓津的腰,面埋在她的脖颈里闷着声音道:“夫人让夫君一个人睡冷床,自己又偷跑出来开始指点江山了?”
秦梓津被他这一搂着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他的话,拍了一巴掌他的手臂,只觉得好笑,问:“我哪里来的江山?”
颈窝里传出笑声,温温的气息打在脖子上,还带着昨夜的酒气伸出一只手臂指着院子:“你看啊,这我的江山,便是你的江山。”
――
敬武侯府,
上午主母乔韵去宫里看了自己的姐姐乔皇后 ,近中午才悠悠的从宫里出来,进了宅子的主院里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而老太太和沈侯爷正在餐厅等着她开饭。
午饭不算愉快,人们也早就习惯了这般的气氛,午饭过后,老太太回了自己房间午休,沈立远拉着乔韵着急忙慌地回了屋子,将仆子都赶出去。
沈立远有些急躁地问乔韵:“可有信儿了?”
“我前些日子进宫里问姐姐,她说得再过些日子,你不都知道,那皇……”
乔韵顿住,又去阖上窗子,才压低声音道:“那皇帝天天就待在齐妃宫里头,姐姐哪有机会和他说这些?”
“我为她做那事都一年多了,她可许我封个公爵,怎的还食言?”
乔韵安抚道:“你在等些日子,等姐姐的儿子再坐上了太子之位,还能少了你这妹夫的好处?”
沈立远急了,一脸愁容,说话也口不择言:“我这般年纪,等他登了太子之位还有我嘛?你这家里的庶女,惯是与你姐姐这嫡女说不上话的!”
乔韵心里升起一股火,瞪了他个垂头懊恼的人一眼,随后片刻调整情绪,面上的怒气转成笑意,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道:“不是还有渊儿,潮儿嘛!还能让你位子落给其他人?”
乔韵说话惯来好处都将沈渊放在前面,生怕这敬武侯想不起来他那个嫡长子。
“沈渊?那个孽障他也配……”沈立元想起自己的那个儿子就什么破事儿都压下去了,随后将乔韵揽在怀里,“还是咱们的潮儿最有出息,这位子以后都是他的。”
说着便亲了上去,一室狼狈。
――
午饭过后,沈渊便匆匆出去了还嘱咐秦梓津自己晚上不回来了,秦梓津才记起昨夜是初三,沈渊才留宿的。
秦梓津有里里外外的忙了一下午,入夜自是没等沈渊就睡了。
此时小宅里,某处隐蔽的屋子还晃着烛光。
徐保立在书桌旁听着沈渊问话,
“前几日让你告诉小葫芦的事情说了吗?”
“爷,已经告诉了,小葫芦还是按之前说的,把您去楼子的事儿在街巷里传了!”
“嗯。”沈渊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来,嘱咐徐保:“让他主要往住宅那边传,尽量别让夫人听见。”
“是。”
“明天把帐本给她,把帐上赎她那八千两改成三千两,五千两的亏空我明日补上。”
“是,爷,我明日就去办。”
“嗯,把那两间挣钱的铺子,也让他管着。”
“爷,这……”
徐保忍了忍,终是没说话阻止沈渊,不过爷可真是惯着夫人,才进门几天什么都让她管着,她会算账吗?楼子里肯定不教这些个东西啊!
沈渊听出他欲言又止的意思,也不想和他解释个所以然,就打发他:“今日就这些,你先下去吧!”
“是。”徐保正打算退下,见沈渊没有起身的意思,便问:“爷,今夜也照常温书吗?”
“嗯,把醒神香点着……”
“哎……”
徐保退下去,屋内逐渐飘起了香炉里散出来的清香,沈渊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端起摊在桌上的书,细细的看起来……





状元从小就风流 6、赌坊
沈渊今日着换了一身清亮的白袍,拿了把折扇在街上悠悠的逛着,如若不是眼底挂着圈乌青,也能算是个玉面书生的模样。京城里街巷的人早先就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这人换这身衣服招摇过市,定不会干什么好事!
只能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沈渊自行晃着扇子,身后尾随着徐保进了家酒馆,刚到门口,酒馆掌柜就迎出来了:“呦,这不是沈老弟嘛!有些日子不来了。”心里鄙夷,谁不知道这人是个假书生,大冬月的还摇扇子,装模做样。
“悖”沈渊刷地一下收了手里扇子,敲敲掌柜的肩头,道:“这不是前几天忙吗!”
掌柜眼神逐渐眯起,抬手拍拍沈渊的后背:“还是老弟你有眼福啊!听说是那教坊司虞三娘教出来的美娇娘?”
“嗯,”沈渊心里听着不太舒服,也没反驳,熟络地揽着掌柜进了铺子。可脚步却没停顿直直的朝后门走去,挡着寒气的棉布帘子还没掀开就听见院里“哎呦”一声。
掌柜边拽开帘子边笑着对沈渊解释:“近日多是泼皮无赖,赌红了眼赖账的。”说完便邀着沈渊先进了后院。
后院各屋传出来人们的嘈杂声,院子正中央横躺着一个布衣男子,身边那位面色较白的正准备搀着他起来。
这人沈渊可认识!
他复又推开折扇,“呦,这不是太、泰三爷嘛?怎的这副样子就出来了?”
李z(太子)正扶着自己被摔伤的腰,被胡公公缓着扶起来,听见门口传来声音这才转头,见着沈渊摇着扇子杵在后门门口。李z甩开胡公公的胳膊,忍者腰疼站起来,拱拱手道:“沈小侯爷。”
沈渊一扇子敲在掌柜头上:“真是眼拙,京城有名的泰三爷都不认识了?”又对掌柜使使颜色,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这可是一个钱的主儿。”
掌柜可是个人精,沈渊这么提醒他自是一来此人定是大户,二来怕是沈渊这小子也想从他身上刮刮油水,刚才僵着的脸上突的笑得炸开了花,提步向前:“哟,小人有眼无珠、有眼无珠,”疾步走到李z身边拍了拍他身上沾着的浮土:“多日不见竟没认出,您受委屈了。”说完有皱了皱眉:“三爷今日怎得这身装扮?”
瞧瞧他身上的衣服,虽未附着补丁,可几处几乎快是磨破了,谁能认得出这灰头土脸的竟是个财主。
李z左手背在身后,右手端起来摆着谱子,这几日输红了眼裤、衩差些都当掉了,终于有人来为自己正名。他肃着脸道:“自是这样出行方便些。”说完自行拂了拂打褶的衣服,这手感,搓的手疼。
沈渊笑着看着这两人张着嘴,吐出来每一句实话,笑着走过去勾起李z的肩膀:“泰三爷,再来两局?”
掌柜可不能让钱串子溜走,忙着附和:“就是,就是,也刚才赌的许是没尽兴,这回让笑得们给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没带够银子也只管知会荷官,定让您高高兴兴来,高高兴兴回。”
胡公公站在一旁手心里捏了把汗,主子爷来这儿满打满算都三日了,本带的银子管够的,现在就差把自己搭进去了。齐妃娘娘知道了定要怪罪!胡公公正要开口找个借口把太子拉走,不想旁边那人死要面子道:“本是要走了,既是遇到沈兄,那便应再留片刻才是。”
说着,他没顾一旁浑身出虚汗的胡公公,将手背在身后,自顾自地又进了赌坊。
沈渊嗤笑一声,穿什么衣服都是皇宫那般的调性!
胡公公自是不敢耽搁,灰溜溜的赶紧跟在屁股后头。沈渊向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朝着赌坊方向挑挑眉道:“走?”
掌柜福至心灵,弯腰一脸媚笑:“请吧,小侯爷!”
沈渊,徐保与掌柜前后脚进去,一入眼便是围着的一群人唧唧歪歪地嘴里嚷嚷着:“压大”“压小压小”,荷官高高地杵在凳子上,嘴里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赌坊入门玄关上悬着个四方大匾额,上面蓝底金碎,写着个乌黑大字“赌”。
李z自是早就进去了熟门熟路的站在了一旁准备等着掌柜清场,掌柜一瞧:“哟,这哪里能让泰三爷在这腌h地界玩儿啊!来随我到后面来。”
掌柜领着这几位到了玄关后面一个隐蔽的屋子,屋子里只一张赌桌,显然是比外面安静多了。
掌柜嘱咐小厮,端茶送水一顿招待,又叫来账房,借些钱银给泰三爷,本来说着不用立字据,可李z却偏要拽着账房先生写了借条。
开局两人分执一个色盅,掌柜亲自介绍规则,两人也不是什么生手,摇着色盅看不出谁的比谁差。开局沈渊点数不小,李z没敢加注。
掌柜站在一旁瞅了眼沈渊的点数,心想这小侯爷套路这泰三爷竟也用这平常的招数,能行吗?
李z心下一紧,暗自安抚自己幸好开局未曾莽撞,下注不多先摸摸沈渊的底。暗暗松了口气,他掀开自己的色盅,也没太注意,就等着掌柜收了注再开局。
只听掌柜惊呼:“豹子!”
李z这才低头看去,三个六点顺顺当当的躺在桌子上。李z气急攻心,险些没晕了。这局若是下注多,便能把之前输了的都赢回来了。
胡公公更是“哎呦”一声,可惜的拍了拍手,输这么多他回去定是要挨顿板子的,于是撺掇李z,今日手气怕是否极泰来!定要珍惜!
午后,太阳照得正亮,高高的日头晒的人有些头晕,李z摇摇晃晃地从赌坊出来,准确说,几乎是被胡公公搀着出来了的。这回真的要把裤子当掉了。
胡公公则觉得自己屁股生疼,齐妃娘娘舍不得收拾自己儿子,对这些奴才可不会手下留情,原太子就是被太监带着去的那些烟柳之地,终是被废,自己的儿子三皇子才爬上来,对这方面显然是严加管教,严加管教奴才!!!
将将扶着太子回去,就被齐妃传唤了过去,太子还颠儿颠儿的准备问自己的母妃兑些银子花,拽着胡公公就去了。
――
椒房殿里,生着一股子沉香,齐妃懒倚在榻上,正等着太子来。
“太子驾到!”门外一声汗,太子便飞似的扑到了齐妃面前,“儿臣参见母妃!”
“z儿,快起来。”
“来人,给太子看座。”
太子端端坐在位子上,胡公公就立在一旁,齐妃想着他刚刚没规没矩地样子,便嘱咐他:“z儿,你与我面前就罢了,你父皇买面前可要敛着些,你原就是因为查前太子有功你父皇才选你上了这个位子,莫要太张扬,让别人以为你原就有那心思。”
“儿臣晓得了母妃。”其实话根本没进耳朵,心想母妃惯是庸人自扰,谁人不知是她得了父皇宠爱,自己才能坐这太子之位,心里正担着自己那几千两的欠条,太子开口随便应付:“儿臣谨记母妃教诲。”
这副乖乖的模样引得齐妃一阵笑,太子见时机已到便开口:“母妃,近来儿子自己请了个做学问的老师,只是师傅才高八斗,得花些钱银,不知母妃手头可富裕?”
“什么师傅,姓甚名谁,可是个可靠的人?”
“母妃放心,河东张家母妃可晓得?惯是人才辈出的人家,现当家的张志飞更是名扬四海,学问高不可测!”
齐妃深宫妇人,除了会些勾心斗角,狐妖媚术,哪里懂这些学问长短,自是太子学问上可省不得钱。
“要多少银子?”
“请他出山,得约莫一万两。”
这数字可给齐妃吓坏了,“一万两,请的可是个仙人!”
胡公公一边头上沁出冷汗,这太子惯是贪得无厌,本就输了八千两的亏空,自己还有四千两能补着,竟要了一万两!
“母妃,好夫子自是这个价,儿臣都打听过了,这钱花的不亏!”
太子一顿软磨硬泡,齐妃终是无奈,手指杵了一下太子额头道:“知道做学问就好,改日,我与你父皇说说。”
“谢母妃。”
“嗯,没甚事你先下去吧!”齐妃有些疲累,正要躺下歇着,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太子:“z儿,你等等。”
“母妃还有何事?”
胡公公一旁屁股一紧感觉大事不好!齐妃再次坐起身道:“前几日我听宫人说你赎了个人回来?”
这事儿他自觉做的隐蔽,许是有人通风报信,既然母妃问了怕是已经有了实证,自不用在辩解:“母妃,儿已经拾起了,房里空着怕是要被人笑话。”
齐妃也是无奈:“我前些日子就与你父皇说过,他想给你挑个好的,自是谨慎些,那人你赎了就赎了,藏着些,莫要让人传进你父皇耳朵里了,他最烦这些。”
“儿臣明白了。”
“嗯,下去吧!”
――
李z(太子)回宫的路上,便在琢磨是谁把他赎花容的事情传了出去,跟着去还知道他身份能进宫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位了。
思即至此,他定住步子,沉着嗓子问:“可是你将消息传出去的?”
胡公公一听当即跪下,道:“太子殿下,奴才哪里敢,小人天天都在太子身边,岂会做这种蠢事?”
“那你觉得会是谁?”
胡公公眼珠子一转,道:“奴才斗胆,估摸着是那沈渊沈小侯爷。”
“哦?”
“您那日在楼子先截了花蓉姑娘本事要伺候他的,他铁定是想让您也不痛快,还有今日的赌坊许也是他有意。”
“哈哈哈”谁知太子不怒反笑:“那他是嫌孤抢了他女人?”
“定是。”
“那孤就让他认清自己究竟有多不堪,连个教坊司的妓子都瞧不上他,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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