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暖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求之不得
赵锦诺诸事稳妥,郁夫人旁的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只是锦诺初到京中,对京中这些世家之间的人情世故的度拿捏不住。
郁夫人便挑了这月余时间内要走动和送礼的人家,挑了重点的说与赵锦诺听。
赵锦诺认真听着,越发觉得早前想得太容易了。
郁夫人一走,京中这些女眷和各家的红白喜事都要放在她这里应对,有不少事许是还会有冲突,当去哪处,如何随礼,礼随多大,都同对方的家世和阮家的家世相对应,所以要有早前的册子做参考,不偏不倚,同样的世家不能礼差了太多去,但也不能全然一样了去。
这其中都有说道。
这些,早前王氏并未教过她。
却偏偏都是世家之间在平日的走动里,最容不得出错之处。
若要主持家中中馈,这些都要份外上心。
赵锦诺听得仔细,并非只会应对郁夫人列在清淡上的几处就糊弄了事,能明确知晓日期的,大都是生辰贺礼,但总有人家的孩子或提前出生,或忽然得了喜事要邀请宾客,甚至是白事,这些不在郁夫人可以明确列出的清单上的,但若遇到,她都要会举一反三才行。
这些都是尚书府的颜面,娘亲信任她,才会将家中的事情教给她,安心去云州,她不能在这些事情上出错。
阮鹏程回苑中时,正好看到郁夫人同赵锦诺在一处,外阁间的案几前,两人亲近如母女。
赵锦诺见了他,起身福了福身,“爹。”
阮鹏程笑着摆了摆手,“我换身衣裳去书斋,你们继续,不必管我。”
郁夫人亦笑笑。
再晚些时候,苑中才有小厮来道,说大人和侯爷回府了。
当下时辰已经不早,郁夫人也交待得也差不多了,遂也不多留赵锦诺在苑中,只同她说,若是有拿不准的事情,可以多问大人,大人心中有数。
赵锦诺颔首。
等从郁夫人苑中出来,其实已有些晚了。
陶妈妈要送,她婉拒,她惯来也不是不能自理之人,明日娘要出远门,方才耽误这么久,陶妈妈这里还有不少事情要为明日准备,她就不耽搁陶妈妈时间了。
陶妈妈笑了笑,赵锦诺从她手中接过灯笼,自行回苑中。
拎着探路的小灯笼,赵锦诺心思去了别处,她也不知阮奕可是猜出公子若的事情来了……
只是思及此处,脚下微微滞了滞,遭了,砖砖!
她先前临走的时候,将砖砖领到外阁间中亲近了一会儿,砖砖就赖在外阁间中不走了。她走前也忘了交待,也不知阿燕有没有记得将砖砖送回北阁去。
阮奕没有见过砖砖,砖砖当不会咬阮奕,阮奕也不会被砖砖吓倒吧!
赵锦诺脸色都有些变了,一路的小步变作快步,又从快步一路快跑,直至额头涔涔汗水回了苑中,远远见到北阁的灯光是熄灭的……





暖玉 第094章宠物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暖玉 !
第094章宠物
赵锦诺担心推开外阁间的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愣住。
砖砖乖乖趴在外阁间的地毯上。
阮奕似是饮多了,身上些许酒意,但砖砖还是让他亲近,不仅让他亲近,还同他靠坐在一起。
阮奕就在砖砖一侧屈膝坐着,一手揽着砖砖,一手摸着它的下巴,砖砖舒服得就往阮奕怀中蹭。
阮奕被砖砖亲昵蹭得忍不住笑。就似一个异常熟悉砖砖的主人一般,既不害怕,也全然没有担心,仿佛除了她,砖砖都未曾如此同照顾它起居的钉子亲近过。
而砖砖的力气其实不小,阮奕本就喝多,砖砖非要往阮奕这里蹭的时候,屈膝坐着的阮奕背后也没靠着旁的东西,被它这么一挤一拱,直接拱翻在地,一人一狗闹到一处,场面既温馨又令人发笑。
赵锦诺唇畔微微勾了勾,不忍心出声打断。
这一路她都吓得不行,要么以为阮奕被砖砖吓倒,要么以为砖砖当阮奕是陌生人,许是将阮奕给咬了,但其实有阿燕和柱子,钉子在,砖砖怎么会咬阮奕……
而阮奕,也根本不会被砖砖吓倒!
看阮奕同砖砖闹成一团,似是连她入内许久都未发现。
等阮奕余光瞥到一袭身影似是在外阁间门口看了许久,他才抱住砖砖,郑重其事道,“诶,不闹了,阿玉姐姐回来了。”
砖砖似是真的不闹了,一道转身去看阿玉。
见到阿玉,砖砖当真立即抛弃了阮奕,扑到阿玉跟前。
阿玉半蹲下,双手摸着砖砖的头,轻声笑道,“你什么时候同旁人这么亲近了?嗯?”
砖砖哪里听得懂?
她的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阮奕亦撑手起身,屈膝坐着,一手撑地,一手搭在膝盖上,些许酒意沾染坐在眸间,显得比旁人的温文儒雅里多了几分风流肆意。
他就这般闲适坐着,眸间笑意看着她和砖砖,嘴角微微扬起,经久不息。
他是许久未见过砖砖了,方才都愣住。
更许久未见过她和砖砖在一处的时候。
他很怀念的那个时候……
很早之前,他还很怕砖砖,砖砖长得严肃,看着他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
尤其是看着他抱阿玉,亲阿玉的时候,砖砖会恼怒得朝着他低沉得“汪汪”叫着。
在砖砖的世界里,他应该是阿玉的另一只大‘宠物’!终日和它一样,前前后后围着阿玉转,要阿玉亲亲,要阿玉抱抱,但是阿玉不让它到床榻上,他夜里却有特权和阿玉睡在一处。特别是有他之后,夜里阿玉都不让它入内屋。
那时候的砖砖真的很不喜欢他!
会恶狠狠得撕咬他的衣服,撕咬他的鞋,撕咬他的一切东西,还会趁阿玉不注意的时候,追着他满苑子跑,似是要穷凶极恶得咬他。吓得他一边满苑子跑,一边满苑子哭。
那时候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怕砖砖。
许是那个时候的他是傻的,但砖砖又特别有气势,所以总是很怕砖砖,被砖砖撵得到处跑。
有一次他真的被砖砖吓倒,扑倒在地,却发现砖砖似是只是同他闹着玩,恶狠狠得模样瞪着他,却实则舔了舔他的脸。
他愣住,被它舔了一脸口水。
阿玉扶他起来,温柔握住他的手,轻轻摸了摸砖砖的头,又抚了抚砖砖的下巴,砖砖似是忽得乖巧了许多,眼神也没有早前那般凶了。
他神奇得眨了眨眼睛。
阿玉轻声道,“砖砖喜欢亲近的人摸它的头和下巴,你多摸摸它,多同它玩,他日后就同你亲近了,不会咬你的,来,大白兔,不怕的,我同你一处……”
他其实分明额头还有汗水,却仿佛因为她在他怀中,她又握着他手的缘故,他好像真没那么怕了。
她带着他一道同砖砖亲近,砖砖似是很快也习惯了他的轻抚,会主动蹭他的手,而后主动蹭他的人,蹭得他痒痒,又凝神屏气不敢动弹,怕惹恼了好容易脾气温和下来的砖砖。
阿玉便在一侧笑不可抑。
等见他实在僵硬成一处雕像一般,都不敢动弹时,阿玉抱着砖砖,温声道,“砖砖,大白兔是我夫君,是我最亲近的人,他也是你主人,以后不可欺负他,要同他亲近,记住了吗?”
诚然那时候的他确实不知道砖砖记住了没有,但砖砖再蹭过来的时候,他没那么怕它了。
阿玉说了,他也是它主人,他不该怕他。
果真,砖砖将他扑倒,在他身上又蹭又拱,痒得他哈哈大笑。
但从此往后,砖砖似是真的同他亲近了。
他也知道如何同砖砖玩到一处,如何让砖砖舒服得挠痒痒,让砖砖一看到他就喜欢,让砖砖听他的话卧倒,躺下,坐下,亦或是跟着他跑。
他忽然就同砖砖很是要好,阿玉不在的时候,他同砖砖形影不离。
他得意得同阿玉说,“砖砖可喜欢我啦!”
阿玉伸手扯了他的衣领,他没站稳,一个踉跄载进她的浴桶里,他看着她,眼睛眨了眨,听她暧昧的声音道,“那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莫名脸红,但看着她,他不自觉上去想拥她,亲她,和她做他喜欢的事……
那时候的日子似是无忧无虑,也总是很美好。
便是阮家风雨飘摇,也一直有阿玉和砖砖陪着他。
直到后来阿玉过世,砖砖便一直闷闷不乐,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终日恹恹守着阿玉生前常待的暖亭和小榻上,悲伤得熬了一年。
那时候的他已经不傻。
却宁肯回到他还傻的时候,那时候的阿玉会握着他的手抚摸砖砖的头和下巴,轻声告诉他,不要怕它……
……
一转眼,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
一转眼,又近在眼前。
所以先前他见到砖砖的时候,一瞬间僵住,说不出话来,而砖砖也如早前一般警觉盯着他,一脸穷凶极恶,似是挑衅。
他却忽然想起来,前一世的时候,砖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来的京中。
他很想念砖砖。
也知晓怎么迅速搞定砖砖。
砖砖应当也觉他身上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他会逗它开心,亦会逗它玩,在本就陌生的地方,砖砖很容易同他亲近。
更因为,他身上有她的味道。
阮奕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赵锦诺同砖砖在一处说话,他心底繁花似锦,遂撑手起身,淡声道,“我先去沐浴,身上都是酒意。”
途径她和砖砖一侧的时候,俯身吻上她侧颊,也摸了摸了砖砖头的。
她在想,他很会啊。
连如何讨砖砖喜欢都会。
赵锦诺看了看他,轻声应“好”。
等他撩起帘栊入了耳房,赵锦诺才认真而严肃得同砖砖道,“大白兔给你什么好处啦?你不是向来只认阿玉的吗?怎么同大白兔忽然这么好了?”
砖砖伸舌头舔她。
方才才舔完阮奕的脸,眼下又舔了舔她,赵锦诺同砖砖闹成一团。
耳房中,阮奕都能听到她的笑声。
阮奕宽衣入了浴桶,心中说不出的踏实和满足。
在浴桶中,耳畔还能断断续续听到她同砖砖说话的声音传来,他仰首靠在浴桶边缘上,想起今日在司宝楼的时候。
他从未想过她会是公子若。
会有如此多的人,只为了看一眼她的《冬晨图》,便不惜千里迢迢从临近诸国赶来。
谭悦有一句话说到他心底深处,勿让明珠蒙尘……
他的明珠不应当蒙尘。
她会继续做她的公子若,继续做她喜欢的事情,继续画下去。
这便是他今日心中最期盼的事情。
……
等他和衣从耳房中出来,见赵锦诺在用木梳给砖砖梳理毛发。
砖砖很是享受的趴在一处。
“你去吧,我来。”他从她手中接过木梳。
赵锦诺跪坐在他身侧,诧异眨了眨眼,而后仔细打量他,轻声才叹道,“你怎么什么都会?”
连哄砖砖都会!
他唇畔勾了勾,在砖砖面前,亲密吻了吻她额头,隐晦叹道,“你夫君不是什么都会,是什么都好。”
赵锦诺愣了愣,等反应过来才无语起身,怎么又给他机会发挥。
身后,阮奕忍俊,等她入了耳房,他才朝砖砖道,“看看,阿玉姐姐是不是很喜欢我?所以记住了,砖砖,我也是你主人,我身上有她的味道……”
耳房内水汽袅袅,被阮奕洗得很暖,赵锦诺宽衣也不觉得冷。
浴桶里新放的水,水温正好。
她今晚洗了许久,等擦拭好头发出来,屋内已经很安静,似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撩起帘栊出了内屋,眸间便浮起一抹笑意。
只见外阁间的地毯上,砖砖趴在地毯上,头搭在爪子一册入寐。而阮奕,头亲近枕在砖砖背上,整个人躺在地毯上,单膝微屈,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一人一狗就这么和谐相处,一道睡了。
赵锦诺深吸一口气,阮奕会哄宋妈妈便不说了,她实在不知道阮奕怎么连砖砖都会哄。
但阮奕能同砖砖和睦相处,她心底说不出的喜悦。
看了些许时候,她心中皆是暖意。
赵锦诺蹲下,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温柔道,“回屋睡,这里会着凉的。”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眉心,他今日多饮了些,先前又等她等了许久,才会同砖砖一道睡着了。
赵锦诺伸手拉他起身,他笑笑。
等起身时,却忽然凌空将她抱起。
赵锦诺连忙揽紧他后颈,生怕掉下去。他抱起她,入了内屋,将她安稳放在床榻上,如往常一样,从身后揽着她入睡。
他额头在她后颈蹭了蹭,轻声道,“阿玉,我今日饮多了,早些睡……”
“嗯。”她轻声。
“晚安,阿玉。”他吻了吻她后颈。
晚安,公子若……




暖玉 第095章端倪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暖玉 !
第095章端倪
翌日醒来,赵锦诺比阮奕醒得还早。
阮奕习惯了卯时醒,半梦半醒时,身前是空的。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忽然惊醒,额头都紧张得渗出涔涔冷汗。直至听到外阁间阿玉的轻声说话声,他才似是重重松了口气。
伸手抚了抚额头,果真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方才有多怕早前种种都是一场大梦,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醒来的时候,他还决然一身……
此时的他,不同早前的他。
他已经再也回不去过往的时候,没有她的时候。
他撑手坐起。
噩梦初醒一般,伸手轻捏眉心,好容易将方才的恐慌消退去。
赵锦诺撩起帘栊,见他坐起,似是在床榻上发呆,遂上前,却见他一脸疲惫之色,似是劫后余生,又似是几分失魂。
“怎么了?”她在床沿边坐下。
少有见他这幅模样,赵锦诺眼中有担心。
“刚才做了个噩梦……”他掩了眸间情绪,抬眸看她。
赵锦诺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温声道,“梦是反的。”
他伸手揽她到怀中,从身后拥着她,下颚放在她肩上,沉声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她伸手握住箍在她腰身前的双手,轻声道,“娘和大哥今晨出发去云州,稍后去送。我让宋妈妈做了些点心,给娘和大哥路上带着,还有些旅途常用的东西,不知道陶妈妈那边备了没有,我都让阿燕一并准备了,若是稍后娘那边捎带了,就不拿出来了,若是那边漏了,还可以直接让娘路上带着,也方便……”
他继续将头搭在她肩上,暖声道,“阿玉,你怎么这么好……”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亦有些粘人,似是还未从早前的梦中彻底醒来一般。
赵锦诺握了握他的手,轻声道,“我一直都好!快起来了,换身衣裳要去送娘亲和大哥。刚才陶妈妈才遣了人来,娘和大哥稍后就要离府,这样能赶在黄昏前后到城镇处,不必歇在路上,别耽误了。”
“好。”他吻上她耳后。
赵锦诺已差不多收拾妥当。
他起身,赵锦诺在屏风后帮他更衣,他目光中温和看她,她踮起脚尖替他牵衣领的时候,他趁机抱起她,抵在一侧的墙边亲吻。
若不是苑中有人来催,说夫人和大公子往大门口去了,许是他还不会放人。
他简单洗漱。
赵锦诺在外阁间检查了东西,便让阿燕和海棠带着,与她和阮奕一并往大门口去。
阮奕牵着她的手,深秋了,苑中似是依稀有了冬日的影子,清晨里都呵气成雾。
阮奕叹道,“许久未去宴叔叔那里了,早前还说休沐的后一日和早朝的第一日都在宴叔叔府中过,谁想宁远侯住在府中,也暂时去不了宴叔叔那里住了。”
若是谭悦住驿馆还好,眼下谭悦住在阮家,阮奕不在自然不好。
昨日是欢迎宴,今日谭悦还会入宫,以使臣的身份同东宫说起南顺国中之事,等东宫早朝之后传召,他就需陪同谭悦一道入宫。
今日基本都在宫中,怕是更不得闲。
赵锦诺转眸看他,温声道,“那今日稍晚些时候,我抽空去趟府中看看宴相。”
她惯来知晓他的心意,阮奕笑笑,“怎么这么懂事?”
她知道他又开始逗她,这回坚决不搭理他,不落进他圈套,听他说风凉话。
见她无动于衷,阮奕笑笑,“姨母早前让人送了些莲子来,都是挑好的上品,你晚些捎带一些去宴叔叔府上给傅叔,宴叔叔最喜欢饮莲子羹,正好给他送去。”
宴相最喜欢莲子羹?
赵锦诺却是诧异了,她似是也喜欢莲子羹,不仅喜欢,而且听宋妈妈说娘亲也很喜欢,宋妈妈早前经常给娘亲做莲子羹,后来自然成习惯,她也喜欢上了莲子羹。
这倒是巧了,她不仅可以送莲子过去,还可以给宴相熬莲子羹。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拿得出手的会的‘菜’。
……
大门口送别,阮鹏程亦在。
去云州的路都是官道,路上有阮旭和府中的侍从在,阮鹏程并不担心,只是叮嘱路上小心些,晚几日无妨,不要赶夜路。
郁夫人一一应声。
等赵锦诺和阮奕上前,郁夫人又同赵锦诺交待了几声家中的事,赵锦诺一一应声。
最后,将宋妈妈做的点心,和让阿燕收拾的途中用的消耗品都递给了阮旭。
郁夫人欣慰颔首,“亏你周全。”
阮奕笑笑,郁夫人便朝一侧的阮奕道,“女儿才是母亲的贴心棉袄,你呀,只是讨债的!”
阮奕忍俊。
“走吧,路上别迟了,安稳第一。”阮鹏程送她。
撩起帘栊的时候,赵锦诺明显看到郁夫人眼中不舍。
手心手背都是肉,郁夫人是舍不得阮奕。
……
郁夫人的马车刚走,阮鹏程便也上了阮家另一辆马车,他今日还需早朝,也到了当去早朝的时辰了。
阮奕则是回了苑中,重新换了一身官服。
以谭悦的作息,应当是眼下便醒了,因为知晓他今日要送娘和大哥离府,所以和平相处。
阮奕换完官袍便往亭湖苑去,临行前有意无意同她说道,“我昨日同宁远侯去司宝楼看了公子若那幅《冬晨图》。”
赵锦诺愣住,缓缓转眸看他,没有应声,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似是整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猜测着。
他心中笑笑,脸上却不显露,只温声道,“阿玉,我也想看你画的画。”
她眨了眨眼睛。
他俯身吻上她嘴角,“什么时候画一幅给我看看?”
她似是有些不怎么好意思一般,轻声支吾道,“抽空吧……”
他嘴角勾了勾,“我等着。”
直到他背影出了苑中,赵锦诺心中一阵唏嘘。
应当是……没发现吧,若是发现了,以阮奕的性子,早就跑来她跟前调侃了……
她如实想,唇边也浮起一抹如水笑意。
似是,真的许久没动过画笔了。
她兀得想起昨夜从耳房出来后,阮奕枕着砖砖入睡的一幕,那时候的阮奕安静好看得一塌糊涂,同砖砖在一处,又份外和睦而温馨。
她有些想画阮奕和砖砖了……
……
到宴府的时候,傅织云亲自来接,“夫人来了?”
宴府惯来唤得是公子和少夫人。
赵锦诺招呼,“傅叔,阿奕让我来府中看看宴相,说宴相喜欢饮莲子羹,让捎带了些云州的那边的莲子过来。”
傅织云笑道,“相爷上朝还未回来,少夫人先寻一处歇着吧。”
赵锦诺正好朝傅织云道,“傅叔,我想借厨房用一用,宴相不是喜欢莲子羹吗,我刚好会做,反正眼下无事,正好做好等宴相回来。”
“少夫人随我来。”傅织云领她去厨房。
……
做莲子羹其实简单,最重要的是莲子醇厚,火候掌握得好。
宋妈妈自小做给她喝,她亦耳濡目染。
莲子羹她是做得最好的。
清洗莲子,切好红枣,备好冰糖,再留枸杞备用。
小厨房内,赵锦诺不急不躁,慢工出细活。
熬莲子羹惯来要耐性,她本就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几时开锅,加几次水,什么时候下红枣,什么时候放枸杞,她一步一步来,如此的口感是最好的。
过了好些时候,她用勺子盛出一些在碗中尝了尝。
甜而不腻,应当将好,再闷一小段时候更好。
她刚盖上盖子,月牙到了跟前寻她,“少夫人,相爷回来了。”
这么赶巧?
赵锦诺嘱咐月牙再闷一炷香时间,就可以盛出,自己则先去了书斋寻宴相。
其实她也许久未曾见到宴相了,书斋苑中种了常青树,她远远见到苑中宴相的官袍,另一人的视线却被常青树挡住,她并未看见,便上前,莞尔唤了声,“爹!”
在相府,她一直都随阮奕唤的一声“爹”。
可这一声唤出,才见与宴相同在苑中的还有一人,是……赵江鹤?
1...4243444546...8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