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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四王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了我长恨
盛宠四王妃
作者:了我长恨

当翔王妃有三难1、翔王不说话。2、翔王很闷骚。3、翔王爱多想。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一群神助攻。她只想赚了银子一朝出府。可这王府的日子,真没法过了。爱护作者从收藏专栏做起,点击进入





盛宠四王妃 1、01 进府
雨刚下过,路上还湿漉漉得紧。本就是鸢飞草长的时节,被春水一滋润,那路间青苔便不要命地疯长了起来。
一辆乌篷马车在青石板的路上急促行走着,哒哒作响。车身摇晃间,拐过了西大街,又穿过了枣子巷,里面一个婆子伸手撩了车帘,看了看乌沉沉的天色,嘴里催得更急了:
“将车赶快点儿,若是耽误了时辰,陈妈妈定会罚你。”
赶车的是个年轻小子,闻言不由得撇撇嘴。
这事儿得怨他吗?明明是那些丫头磨磨蹭蹭浪费了时辰。可他不敢跟王府的婆子顶嘴,便一鞭子啪一下,狠狠抽在了马屁股上头。
说话的方婆子也知道不得理,缩回了身子,没好气地剜了车厢内的几个姑娘。
说来说去,还不是得怪这霍家的几个丫头,赏钱没几个,脾气倒挺大,哪里像是伺候人的模样。若不是陈妈妈特意交代了,她才懒得走这一趟呢。
她原先也满腹嘀咕,为啥偏生要赶一架马车来接人。去王府做丫头的,哪个不是自己梳洗收拾了干净,大清早就巴巴等在门口。
只是见着了人,倒是让她眼前一亮。
十四五岁最是花骨朵儿一般的年纪。这霍家的四个丫头居然都生得不赖。
原本那个叫霍荣菡的三姑娘最为出挑,恰好十五岁,生得是体态风流,眉目娇媚。可惜额头上有一道疤,虽然不显眼,到底算是个破相的了。叫霍有纤的五姑娘也不错,安安静静的,文弱娴雅,可惜性情上就显得有点呆板,戳一下,动一下,没一点机灵劲儿。还有一个四姑娘霍语桐,尚算清秀,一双眼始终低低垂着,倒是规规矩矩的。
她将目光放到了最后一个身上,这一个年纪最小,满打满算才十二岁。巴掌大一张白嫩的小脸,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明亮喜人,眼尾微微上翘,顾盼流露出几许娇憨。再看这丫头身上,一身粗布衣裳,上面是浅绿色的交领褙子,配了白地撒菊纹的百褶裙,一把黑油油的头发辨编了个马尾辫,整个人瞧着就清清爽爽。
倒比她那个三姐姐的姹紫嫣红多出了一分清新。
性子也是讨喜的,一张嘴甜得不得了,此刻也正眨巴着眼儿拐着弯儿,打听王府里的景况呢。
方婆子其实只是一个在三门上跑跑腿的,地位不算高,可架不住识的人多,往往一瞥,这人是个什么模样,心里就有了七八分准头。这时瞥了一眼那三姑娘霍荣菡,见后者斜斜倚靠这车窗,恍惚神儿定定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个什么。
这样的姿态她也是见过的,曾经王府里也有稍微生得好一点的丫头,见了主子爷就双目含春找不着北,只是这最后的下场还真没见过好的,想想也是,后院里的主子们,难道都是吃素的?
她是最瞧不惯这样的做派,暗自横了一眼,收回了视线,对着霍定姚露了一点和善:“这王府里头的规矩虽然是大,起行坐卧,都有一个章法。可只要用心服侍好主子,不仅每个月有五两月例银子,逢年过节还有双倍的拿。你们如果被挑了进去,那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
她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提高了声音:“可如果是要肖想那些有的没的,不懂自个儿身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轻则赶出府,重的便是打死也是有的!”
方婆子见三张明艳的小脸神情都紧张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有起了一点畏惧,倒是满意地点点头。只不过一抬眼角,见那个出神的还是没反应,不由得在心头冷冷一笑,不再理会。反正该说在前头的丑话已经说了,旁人能不能听得进去,那也与她没有半分相干。
霍定姚做出一副聆听受教的乖巧模样:“也不知道王府里有哪些主子,我们又会去伺候谁?若得方妈妈提前指点一二,知道了主子的忌讳,我们可就不会犯了错。主子瞧见我们懂规矩,还得褒奖方妈妈才是呢。”
霍定姚这样问,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其实当初王府有人找到她们霍家,母亲邢氏根本就没点头――曾经她们也是盛京的贵族,这种低眉顺目伺候人的活儿,邢氏压根儿就没会想过呢!
所以那陈妈妈上门,自个儿母亲一听就愣住了,瞪着眼睛半天回不了神。
自从在雁门落脚生了根,全家上下便得了霍老祖宗的严厉吩咐。不许再提起盛京的过往,只说是家道中落,老爷子又犯了点事儿没了,全家人才从北方迁徙过来。
曾经,她们的家世是何等的风光。不说曾老侯爷是开国功臣,世代封爵,曾老夫人是孝慈皇后的嫡亲妹妹。便是如今霍家五房人,大奶奶邢氏出身镇国大将军府,二奶奶林氏的娘家是一品中书监大夫,皇帝跟前的红人。三奶奶王氏本就是桂康王府的长郡主,四奶奶妫氏的祖母更是皇帝的姨母。
那些一品永定侯府的尊荣,进出皇宫得见贵人的光鲜,还有繁华似锦绫罗绸缎的生活,和前呼后拥的仆人伺候……都恍如几辈子前的旧梦。
是以周围左领右舍并不清楚她们家的过往。也因着这边陲城市,人也简单,哪里又有京城深远高墙里那么多弯弯绕绕呢。
所以邢氏惊得重复了一句:“什么?进府去伺候人?”那陈妈妈就急得去捂她的嘴,“嫂子你倒是小声点,你这是不是喜着了反而犯糊涂了呀!”
陈妈妈就住在霍家的隔壁,霍家到了雁门两年,这左领右舍你来我往的,也有了三四分交情。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想那王府里都是什么尊贵的人,那翔王府又是什么样的地位,如果你们姚姐儿顺利进了府,生出些造化也不是不能想的。”
邢氏勉强笑了笑,“你说的那些,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
霍定姚是她唯一的一个孩子,即便不是娇生惯养,也是锦衣玉食长大。在别人眼里的好差事,在邢氏眼里,那真是委屈了。
“那四皇子可是圣人的儿子,金贵得紧。我们寻常人哪里能见上一面?便真是绿豆滚进了磨眼儿遇了圆,让我们瞧上一回,那也是得像跪菩萨一般跪下磕头的!”
她瞧了瞧邢氏桌上的绣花样子,又苦劝道,“我可是好心好意,这才巴巴赶来知会你的呀。我大闺女便是在府里得脸的,每月回一次家,那可也是有小丫头伺候的。她可是捎了话出来,下个月年岁大的就要放出去一批了,这空出来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去晚了可没得指望了。再说了,王府里的管事嬷嬷们可是要提前相看丫头的,你们家其他几个丫头也出挑,可我就是想着嫂子你和我的交情不同,这不才先赶紧来知会你一个啊?”
别人说得也对,她们霍家二三十张嘴,张张都要吃饭,几位老爷瞧着也不是行伍出身的,手不能调肩不能抬,霍大爷和霍二爷帮衬着镇所整理点书册、看一看大门,霍三爷、霍四爷勉强教了村里的孩子读书,偶尔代人写点书信,收一点束和铜板,只有霍五爷到了庄子务工,有固定的进项。
在雁门这种乡镇地方,哪家姑娘不是十来岁就开始接了活计帮衬家里,哪里还像她们家这样娇养着呢。
若陈妈妈不与霍家是邻居,往日里与邢氏也有过你借我针线我提点豆糕的交情,何必这样为她家的生计着急。
这事情虽是陈妈妈私下找了邢氏,可后来还是被几房的人知道了。
为此,几个伯父和伯娘们还大吵一架。三奶奶王氏坚决不同意,找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她们霍家就是因为皇家的缘故才落得今天的下场,这翔王府最好的沾也别沾,靠近不得。
四奶奶妫氏却嗤笑一声:“往日里三奶奶俱是以皇亲国戚自鸣,这个时候倒是懂得了这些大道理。”
这事情虽然过去了二三年,可说到底还是霍家人心底的一根刺。当年若不是因为王氏带着霍家大姑娘进宫,害得她们永定侯府卷入了皇储纷争,她们又怎么会落得个抄家流放的下场,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才到了雁门安了身呢。
妫氏这样一说,王氏的眼里立刻就喷出了怒火,眼瞧着又要一场吵嘴。霍老夫人干脆把女人们都赶了出去,留了几个老爷在屋子里。
后来却是定了让三姑娘霍荣菡、五姑娘霍有纤、十姑娘霍定姚三个嫡女进王府去候选,郑姨娘听了消息,朝霍四爷哭诉一番,也让四姑娘霍语桐跟着去了。
霍老祖宗亲自做出这个决定,银子是一个方面,更为关键的,却是为了另外一层原因。
这几年在雁门,虽然没有人为难霍家,她们也从来没以罪人身份示人,可典籍上可还是明晃晃的记录着是就奴籍呢!
可如果是进了王府,虽然还是下人身份。但是往后若被放出来,也也就是良籍了。
霍家几个姑娘眼瞅着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即便她们不去高攀些显贵人家,可普通人家也不会上赶着会明媒正娶一个戴着奴籍的姑娘吧。再说了,以几位奶奶的眼光这里的显贵人家只怕都瞧不上,普通人家更是靠边儿站了。便是霍老祖宗,恐怕也轻易不会点头。
在这里,谁有翔王府的势力大?也只有王府才敢收用她们了。
霍老祖宗高瞻远瞩,拍板了这件事儿。不管下面的人都各有什么心思,在这个层面上,众人的想法倒是一致赞同的。
霍定姚暗叹一口气。不禁也暗暗皱眉,没想到事情隔了那么久,倒是转了一个圈,又得和皇家扯上千丝万缕的干系。
方婆子还在说,霍定姚连忙收拢心神,仔细听那婆子的每一个字。不管她愿不愿意,既然要进府,那就好好打听清楚里面的情形,她可不会再天真的以为事情会像那位陈妈妈说的那般轻巧。
“王府里的主子也没几位。最尊贵的自然是翔王殿下,可王爷常年征战,两三年不回雁门也是常事。其次便是顾老夫人,封号安国夫人。再来便是一位孟侧妃,一位李承徽,一位花承徽。另外,也就还有一位韩夫人了。其他的,等你们进了府再得人指点也不迟。”
霍定姚注意到,方婆子提起那三人时,口气都淡淡,说到那个韩氏,更是流露出一股鄙夷。
她暗自惊讶,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这翔王府人口确实稀薄,侧妃还能算半个正经主子,承徽的头衔说得好听,其实就等同于侍妾而已。
霍荣菡终于开了口,只是这一张嘴,说话就不中听。她问的是,为什么翔王殿下会有三位夫人。
――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责备的意味儿。
方婆子闻言就笑了,拿眼角似笑非笑地瞅她:“照你的说法,主子爷得有几位夫人才合适?”
好在霍荣菡还有几分脑子,脸上一红,呐呐道:“主子爷的事情,哪里荣得上我们说嘴的。妈妈千万别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想着不管伺候哪位夫人,都要尽心。不过若遇见一位和气主儿的,那更好不过了。”
方婆子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几位夫人都和气,不管你跟了哪一个,都是你的造化。”
和气?女人之间会和气一团吗?瞧瞧以前的永定侯府,几房奶奶什么时候和姨娘和气过了,何况这里还是王府呢!霍荣菡问这话,难道她在期待什么吗?
是,翔王是曾经救过落难的霍家,可是这根本不能代表什么。兴许别人就是路过,动了动嘴皮子而已。即便那天在江上,翻船的不是霍家,而是张家,魏家什么的,那位天潢贵胄说不定也会顺道搭救呢!
可霍家人若是自个儿拎不清,就此把自己放到了牌面上,以为有了这层关系,就可以恣意起来,那可就大大的惹人发笑了。
霍定姚忍不住嘴角抽搐,她这个三姐姐,该不会真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盛宠四王妃 2、02 小坑
陈妈妈来之前,就曾经提过,这次王府里空出来的,孟侧妃身边缺了一个三等丫鬟,李承徽身边缺了一个二等丫鬟,韩夫人身边也缺了一个二等的,旁的则是大厨房、针线房缺了不少空位。当然,还有一些粗使杂活的,可这又不是霍家姑娘们的目标。
虽然都是进府当丫鬟,可霍家的几房奶奶们还是认为,至少得选上个体面的。
霍定姚看中的是厨房的位置,一来这王府里面有规定,每满四年就会放一批下人出去,二则这膳食之地历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地方,只要她不去得罪人,一般也不会有人到这个地方来撒气耍泼,第三嘛,她自己也对自己的手艺颇为自得,也算是发挥所长了。
她这个想法,还得了霍荣菡一顿嘲笑。
“那大厨房里面又累又脏,每天油溅烟绕还得迎来送往,油水都被资历深的媳妇子和婆子克扣了,去了能有什么好?真正体面的,还是主子身边的人。便是以往在侯府,奶奶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也比那些下人房里的人精贵?若是讨了主子的欢心,还能得不少的赏呢。”
可霍定姚还是坚持自个儿的意见。这王府里面,伺候主子固然体面,可风险也大。万一得了个不顺心吃了挂落,还真说不定会怎样呢。反过来说,万一得了主人倚重,过了年岁却又一直不能被放出来,那也不是当初要进王府的初衷。
当初侯府的大丫鬟,也不是没有这个例子的。
只是,她人虽然还是进了厨房,可又与当初设想的偏差了那么一点点……
她没能进三姑娘口中的大厨房,却进了锦澜轩的小厨房。派到这个结果,她收了一堆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眼神。
这锦澜轩,正是翔王住的地方。
霍荣菡的神情也是怨得紧,一双眼又恨又嫉的剜了过来。原本她颜色最出挑,被管事和替主子挑人的妈妈双双相中,得了孟侧妃身边三等丫鬟的位儿。虽然三等丫鬟对于她而言,是低了一点,可是孟氏如今是整个王府里最尊贵的女人,倒也是十分自得。
哪知道下一刻,她这个十妹妹竟然成了主子爷院子里的人了。
不管旁的人怎么咬牙,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除了霍定姚、霍荣菡,霍语桐也得了不错得去处,被挑选在去了李承徽处。可五姑娘霍有纤却毫无预警的落选了。
对此,霍定姚根本来不及见到五姑娘,便被集中起来学规矩。
说是学规矩,也就是管事娘子花了一个时辰说教了一番王府的要求。比如看见主子要行礼,要自称奴婢,平日里要立得直,主子没歇息,做丫头的就不能休息。主子歇了,做丫头的还要等主子睡熟了才能退下去。另外还大致讲了讲休息的日子,以及大家十分关注的月例。
彼时,霍定姚正跟着大丫鬟玺月缓缓前行。这一路过去满眼生花,这水榭轻纱,假山石雕,一大片木棉和蔷薇开得正好,白色的柳絮随着微分轻轻飘扬。柳荫道旁的亭子里还架着秋千,廊下笼子里有五色鹦鹉,正扑棱着翅膀飞上蹿下……
――漂亮得怎么瞧都瞧不够。
玺月有意走得慢,见身后这个新来的丫头并没四处张望,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你算是锦澜轩的人,可咱们主子爷却经年不在府内,那院子也不过安排了几个粗使丫鬟和婆子扫洒着。再者,你毕竟是新来的,这府里的规矩都还不熟悉,主子的脾性也不了解。老夫人也发了话,让你先到咱们的院子里当差,这事儿是老夫人对你的厚爱,你可明白?”
她见霍定姚还是惴惴的,倒是抿嘴一笑,“你倒也不用紧张,咱们老夫人最是和善。老夫人身边的人也不难相处,你尽管叫姐姐便是了。若是遇见嘴厉的,撒个娇卖个乖,看她们还敢同个小的计较不成?”
玺月生得一张鹅蛋脸,新月眉,大约十六七岁的光景,着了一件秋香色缎面比甲,耳后簪了一朵藤紫色的绢花,花蕊是用三粒粉色的珠子穿的。手腕上挂着一个明晃晃的碧玉镯子,耳上还坠了一副同色的珠子。
这幅打扮,如果说是位官家小姐,旁人也是信的。若不是王府生活本就富裕,那便是老夫人确实待人不薄。
霍定姚本就纠结的心情,顿时放了十二分下来。
可惜玺月不知道,她以为霍定姚是在为拜见老夫人忐忑呢。哪里会知道,霍定姚却是为了被选进了锦澜轩才发愁。
按照玺月的想法,大抵这些进府的丫鬟都愿意去伺候主子爷,哪里还愿意往旁的去处凑呢?可惜玺月这次却错了。在霍定姚心里,后院总是是非之地,她才不愿意去搅和。这点还是小事,如果没办法被选去伺候了哪位夫人,那也只能咬牙认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呀!饶是霍定姚是个胆子大的,才听见自己的去处,内心也简直差点崩溃了……
翔王,可不是一个和善的主啊……
尤其是想起那双冷酷无情的眼,浑身就止不住地打了一个颤。
于是倒是略微急促道:“能伺候老夫人,是奴婢的福分。只盼能一直跟随在老夫人和姐姐身边才是。”
她说得诚恳,玺月自然听得也真切,倒是多了一二分的诧异。这话落在她耳里,就被玺月解读成了眼前这丫头不是个心大的。
“你有这份心,日子久了,咱们老夫人自然也会明白,朝管事的发句话,将你要过来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在我们老夫人身边,规矩最重要,没得被旁的小东西就晃花了眼,做出些背主的事儿,那可打死也不为过了!”
霍定姚失笑,不过心知对方是在点拨自个儿,马上眨眨眼:
“奴婢是个笨拙的,学不来四处讨好卖乖。”
这话说得,玺月不置可否。也许霍定姚不知道,她们当初进府,就惹了多少人眼热。她们模样生得好,又使了关系用马车接来,偏偏还迟到了;进了二门之后,还堂而皇之左顾右盼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一路过来的举动,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便是玺月自个儿,也避在假山后面,眼神儿在这几人身上转了转。
面对王府富丽堂皇的景致,那个叫霍荣菡的微微张了嘴,中间的那个霍语桐眼里流露出艳羡,最后的那个霍有纤略略抬了眼角,神色添了一抹惆怅。似乎个个都不能自已。只有这个最小的,一直警醒着,还偷偷提醒了自家姐妹收敛神情。
这哪里是蠢笨的,明明机灵得紧。若果真是个迂的,早就有人在老夫人耳边说道了,老夫人又怎么会点头,把人放在身边呢……
其实霍定姚心头也疑惑着,这顾老夫人究竟是什么人?她记得,翔王的生母早就没了,翔王是养在庄妃名下养成的。她可没忘记,早些时候方婆子提起这的时候,可是排在了那三位侍妾之前的。
可这话,她决计不能问出口。
两人一前一后,又走了约一刻钟,期间玺月又多露了些老夫人的起居习惯,霍定姚都一一记在心里。总结起来,便是老夫人不难相处,看重规矩,尤其不喜欢丫鬟不安分,生了旁的弯弯绕绕的心思。
终于到了一处梧桐院子。也许是考虑到老夫人近不得潮湿,这里瞧着没什么水榭荷塘,却十分绿意盎然。除了院子外一大片梧桐,进门便是两排翠色的竹子,沿着画廊一直延伸到了花厅。
花厅的门口,正伫立着两个小丫头,一黄一绿。两人见了玺月,连忙福身恭敬道:“姐姐来了,老夫人正歇着午觉呢。”然后轻手轻脚打起了门帘。
这屋子里宽敞明亮,摆设虽然不多,却件件都是精品。上首是一对黄花梨木的玫瑰椅,中间一张紫檀木的长几桌。东南方的窗下是张美人榻,旁边角落放着一尊铜塑仙鹤,和着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的阳光,正吐出馨香的袅袅烟雾。侧面则有一张大理石的佛案,上面摆着一尊白玉观音,和些许的供果,左右均有一副字联。美人榻的正对面,则是一架一人高的五折富贵牡丹祥云屏风。
霍定姚只瞧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这些东西,以往在永定侯府也随处可见,霍定姚不是太规矩,而是根本就习以为常了。
――甚至有些摆件,比这里瞧见的好更好呢。
屏风后面传来了轻微的动静。不一会儿,另一个着了红衣的大丫鬟便扶着老夫人出来。
这顾老夫人大约五十出头,圆脸细长眼,微微偏胖,年轻时候瞧得出来是一位美人。虽说眼下年纪也不大,却着了一身墨绿色的绸面对襟,挽了一个圆髻,插着金镶玉的簪子,手上也戴着一个沉沉的镶金镯子。整个人瞧上去,倒是十分富态和气。
老夫人估计精神不太好,吃了半盏茶,才瞧见屋子里多了一个生面孔,转头问道:“这丫头是谁?”
霍定姚赶紧上前,按照管事娘子教的规矩,机灵地福了礼:“奴婢霍定姚,给老夫人问好。”
她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神情微微一变,顾老夫人手一顿,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霍定姚心头一惊,难道她说错了什么话了?!
心念电转间,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曾经在侯府,外头的丫头进来,以往的名字都不得再用,管事的都会给人重新定下一个名字。至于主子喜欢不喜欢,那另当别论。可当丫头的大大咧咧还报以往的名字,那就是个轻狂的了,若惹了主子不快,连带的还可能让旁边引荐的人跟着吃挂落呢。
难道,这翔王府也是这样的规矩?若真是这样,只怕老夫人就会对自个儿起了不好的印象,连玺月也会跟着受牵连。
可并没有管事妈妈提这茬,她是不是在不明不白间,被人摆了一道?
霍定姚急中生智,“奴婢驽钝,望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一哂:“你初次到我这儿来,就自言要受罚?你倒是说说,你哪点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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