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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软又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嵇在野
☆、婚约
一眼就让人丢了三魂七魄的女人,容珩通常不喜欢留在身边。
见她之后,更觉得她果然是个祸水。
慕衿的小手还勾在他手上,可再没了此前的悸动,手愈发凉起来。
她心跳的厉害。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做到天衣无缝,早就在众人面前蒙混过关。那场舞究竟是如何被他瞧出了端倪,她眼下亦不敢多问。





她娇软又撩人 第3节
她还当他多少有些动情于她的容貌,原来一早便不是这样。
可是分明知道她是临时救场的下策,又为什么会帮她。
他可不像是心慈手软的人。
慕衿正打算答话,却听见一位下属进来禀报:“少阁主,青云庄的宋庄主到了,正在前厅等着。”
宋靖便是宋茯苓的长兄。
慕衿心下一紧,已七八分猜出了宋靖的来意。
容珩淡淡松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起身,去前厅接见了宋靖,临走前扔下一句:“一起吧。”
慕衿有些不解,他见宋靖原不必让自己跟着。但既然容珩吩咐,她也只得紧随其后。
七分烫的龙井置于桌案上,茶烟袅袅,容珩与宋靖都辨不清彼此的神色。
这茶是慕衿亲自煮的。这些日子,容珩的喜好她已经打探清楚。
宋靖见了慕衿,眉头微微一蹙,但也没有说什么。他似乎本就没有什么紧要的事,说家常话般,拣些有的没的说着。
容珩听得厌烦,他有许多事务要去处理,不想听宋靖谈这些家长里短。
但碍于宋靖的身份,容珩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情始终淡淡的,寥寥数语对之。
然而宋靖其中有一句话却让慕衿顿时警觉起来。
宋靖有意无意的提起:“舍妹年岁也不小了,转眼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实在是让我做这个兄长的头疼。”
这大概才是宋靖此次前来的真实来意。
慕衿微一抬眸,自己的事还没有任何眉目,他不会就要成亲了吧。
慕衿心里紧张的七上八下,哪里知道容珩其实心底厌烦的很。
宋靖有两位妹妹,年长些的名叫宋沉香,幼妹名叫宋茯苓。
其实容父生前与宋家的关系还算密切。当时容父喝醉了酒后,曾口头允诺让宋家长女作纵横阁未来家主的少夫人。
对于容珩而言,他起初不甚在意此事。这桩婚事本就没有文书作证,作数不作数皆是在他。
宋家近些年来虽不如以往,但声望尚在,门第与容家也勉强算得般配。强强联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倘若不出意外,也就成婚了。
不过有一回,容珩前去宋家时无意中见到了宋家长女宋沉香,样貌倒是不错,只是不识字,未免沉闷了些。
但这场婚事本就是联姻,容珩自然就不会挑三拣四,所以也未放在心上。
对于宋沉香对他的热情,他起初既谈不上讨厌,也提不起喜欢。直到话都说不周全的宋沉香在他面前将那卷《女诫》倒背如流,他才发觉眼前那位女子真是无趣至极。
宋家后来似乎也有所发觉,感到他们精心培养的长女宋沉香并不讨容珩喜欢。
迫不得已下,宋家选择临阵换将,这才有了宋茯苓这一出。
那日宋茯苓献舞,其实就是宋靖想寻个机会将茯苓送到容珩跟前,没想到却来了个什么慕衿。
宋靖眼下重提此事,自然是想要试探试探容珩的态度。他这两位妹妹,无论将来哪位做了纵横阁的少夫人,他都求之不得。
然而容珩态度依旧淡淡的,宋靖心下清楚,想要倚靠宋沉香一步登天是无望了。
宋靖退而求其次道:“宋某几日后要携家人去金陵一趟。独留舍妹茯苓在家,实在放心不下。少阁主能否给宋某一个薄面,留舍妹在府上小住几日?”
说是小住,其实各怀鬼胎。宋靖这个托辞,左不过与义兄想法一样罢了。
慕衿微微抬眸,偷瞧了容珩一眼,想看看他是否会答应。
容珩语气依旧不冷不热,倒也没有拒绝:“举手之劳罢了。宋庄主不必客气。”
慕衿虽有些失望。然而转念一想,宋茯苓倒算个好相处的,总好过那嚣张跋扈的傅月。
只是宋家有青云庄在,门第自然比江家高些。从这一点来说,宋茯苓其实更胜一筹。
宋茯苓过来住那几日,境况与慕衿倒差不多,也未能见上容珩。兄长们费尽心思,其实不过是换个地方度日罢了。
她们二人所住的厢房近,又同是沦落人,两人一来二去竟还能说上会话。
但其实二人都心知肚明,彼此存在一定的竞争。不过那宋姑娘倒像是个随性的人,他哥哥生怕她过的不好 ,眼巴巴的给她送了些金玉首饰来。
正巧慕衿也在。宋姑娘便挑了一个步摇送给她,说她戴了更好看。
两人终究还没有熟稔到那一步,慕衿自然婉拒。但她实在热情,执意相送,慕衿只好接下。次日,又取了一支金钗还赠给她。
半月转眼就快要过去,慕衿却连容珩的面都没见上几回,更别提哥哥想的事情了。
下一回再见容珩,还是在接待容焕的筵席上。这次机会倒是慕衿自己争取来的,她知道容焕来者不善,倘若把握的好,或许离她所想的便更近一步。
容焕如约而至。同他来的,还有他的几位亲信。阔别已久,今日容珩亲自为他接风洗尘。
筵席之上,气氛看似热闹,实则冷凝。
容焕先举酒为敬,声音平稳道:“二哥。焕近日读《左传》,听说共叔段深受宠爱,只是碍于年幼,否则也能继承大统,是吗?”
慕衿为容珩斟了杯酒,容珩不动声色举酒回敬:“三弟既博览群书,应当知道长幼失序方引起武姜之乱。”
容焕到底是年轻气盛,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就算如此,庄公亦君恩浩荡,分封制地良田予共叔……”
容珩从容不迫打断他道:“三弟。这些年你鞠躬尽瘁,纵横在蜀地的势力才得以稳固,辛苦你了。”
容焕自觉失言,掩了尴尬神色笑道:“是焕不胜酒力失言了。焕请离席片刻,去去就来。”
容珩微微点头,示意恩准。
容焕离席后便漫步于花庭之中。
片刻后,容焕的亲信过来低声回禀道:“主人高见,安排了假文书,果然有一队人马来抢。真的文书已暗度陈仓,半个时辰就到。只是……若是容珩届时不肯退让,该当如何”
容焕撷了朵花,随后又扔在地上,颇有些玩味:“当年我年幼,父亲让他继位不过是权宜之计。父亲临终前秘密予我文书,文书中父亲答应委我以重任,再者,本就嫡庶有别,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容焕神色愈发阴冷:“我袖中藏着匕首,文书到时我亲自奉上。若是他不肯,我即刻去挟持他。”
“属下明白。”
容焕回席后神色平稳了许多,不再出言挑衅,反倒是静静饮酒。
跟随容珩多年的亲信——言慎绕侧道默默的走到容珩身边,附耳低言。
容焕似是无意的扫了一眼容珩,而后轻笑。
容珩虽喜怒不形于色,可自己是当事人,如何能不清楚。
容焕与属下眼神交会后,他不疾不徐站起身来:“二哥。父亲临终前给焕留有文书,书信中承诺留我在分宜,委我以重任。焕虽自知才薄智浅,不堪重任,可深知孝悌之义。二哥现今留焕在蜀地,忤逆父亲心意,恐怕欠妥吧。”
容珩的手微微一滞,续后轻轻的放下酒樽,慢条斯理道:“父亲临终前留有文书,我怎么不知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容珩是有些意外的。
本以为终究是兄弟,给他留了些情面,欲交好,以其利断金。可他却心机深沉至此,半分不顾及兄弟情义。
容焕语气轻快了些,仿佛已胜券在握:“文书中有父亲专属印章,二哥若不相信,请二哥过目。”
言罢,他的亲信便将文书奉上。
容焕亲自将文书奉给容珩,自己藏在袖中的手紧握着匕首。
原本喧嚣的筵席静默下来。
这文书一旦昭之于众,容珩可就无可推脱了。可不推脱,就是养虎为患。若是推脱,便落于不孝的境地。
进退维谷。
容珩轻轻展开卷筒中的文书,其中的字迹慢慢舒展开来。
突然,慕衿手上的瓷碗掉到了地上,瓷碗上的青花随着清脆的声响支离破碎。碗中的羹汤洒到容珩的身上与文书上,文书上的字迹晕染成缭乱的墨花。
容珩眉眼中似生出了几分厌烦,立刻将文书丢到桌上:“放肆。”
慕衿连忙跪下,低声请罪道:“请少阁主息怒,是子衿太不谨慎。子衿先替您更衣,晚些自行请罚。”
容珩似笑非笑的看了容焕一眼:“三弟,我去去就来。”
那一刻,容焕的神情真是精彩纷呈。
慕衿尾随着容珩进了他的房间。
慕衿先是去了外间,为容珩取了一身衣裳。
她动了些小心思。
取出衣裳的时候,她将自己发间的簪子拔下,在这件衣裳的领口上轻轻的划了一道裂缝。
续后,她将衣裳拿进里间,眉目低垂替他系上衣扣。
等换好衣裳之后,才发现衣领处有些破裂。
慕衿微一敛眉,低声道:“领口怎么不小心勾破了。不过这裂缝细不打紧,子衿这就帮您缝好。”
裂口在衣领处,她要去缝制,离得难免更近些。
彼此的呼吸掠过脸庞的时候,她努力按下心底的紧张,专心细致的缝制,一针一线。
容珩饶有兴趣的问她:“读过《左传》?”
慕衿不知道容珩究竟喜不喜欢无才是德,便谦逊道:“略知一二。”
容珩闻言笑了:“江锦运气不错,捡了个聪明的妹妹。”
慕衿的回答仍旧谨慎而客气:“少阁主谬赞了。您帮过子衿,子衿自当以琼琚相报。”
两人离得那样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想要暧昧太容易了。或者说,现在本身就是一种暧昧。
容珩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语气半真半假:“嗯,聪慧又貌美,宜室宜家。”
这话虽不能说是多虚情假意,但至少听不出什么真心来。
然而就算这样,慕衿还是望着他,笑意从唇边漾开,一笑生花。
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勇气,语气从容又撩人,声音比身子都要软了:“你勾引我?”
语出后,她既有些后怕,又有些紧张,微微垂眸没有再望他。自己这一步走的太险,倘若他不喜欢,自己便再无回转的余地。
那短短的片刻,她心思很乱,究竟想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
最终他弯腰到她耳边说话的时候,她觉得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诱惑:“是你在勾引我。”




她娇软又撩人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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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桥之变
既然他都知道自己想勾引他,慕衿干脆就为所欲为了起来。
正好他弯了腰,可是还差那么一点。她索性踮了脚,缠着他的脖子,大胆的咬了咬他的耳垂,温热的触感充满了撩拨的意味。
届时,门外有个侍女轻叩门扉:“少阁主,焕公子已等候多时了,问您何时回去。”
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慕衿到底是心虚了。一听见叩门声,她情不自禁的往他怀里躲了一下。脸贴在他颈窝里,若即若离的呼吸吹在他身上,缠绵而温热似一江春水。
他声音已经有些哑,对外边的侍女道:“就说我累了,让他先回去吧。”
“是。“
始作俑者还靠在他怀里,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可是那双细白绵软的手却半点都不安分,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腰带,邀请的意味颇浓。
成败在此一举。
他下意识的反手扣住她的手腕,藕白的手臂因为他的动作被揉出一道痕印。
“疼。”她娇滴滴的轻呼。
素日里的怜香惜玉都忘了个干净。分明是千娇百媚的人,却让他把温存体贴弃如敝履,只想用最野性的方式把她按在地上,听她求饶。
他突然想起那日傅月说的话。真是媚骨天成,就是不知道现在她的这些手段还对多少男人用过。
说没有感觉是假的。倘若眼前的人不是江锦的妹妹,他一定听从欲望与本能,让她在他身下腿软,让她虚脱到没有半分力气再去和别的男人玩那些手段。
然而现实不容许他这样做。
他低低一笑,松开了她的手:“知道疼还要?”
慕衿握着自己一片紫红的手腕,像被泼了凉水一般,怏怏的站到一边。
到底是小女儿家,这样堂而皇之的勾引,最后还被他拒绝了,顿时脸红耳热起来。
她闷闷道:“既然没有别的事,子衿先去请罚了。”
毕竟毁了纵横的文书,表面工夫还是要做足的。说是晚些自行请罚,其实不过是让她做些整理整理书房罢了。
不得不说,纵横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好,凡是重要的文书,容珩过目之后,都会有人将其封在匣中放到秘处。
慕衿不会那样蠢。就算有什么紧要的文书落在那里,她也不会涉险,贸然去看。
可是她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他都没有要她。就算留在纵横,大概也无什么希望了吧。
慕衿将几本潮旧的书搬出去,铺在长廊上,借着暖阳晒着。恰好遇见了出来散心的宋茯苓。
对于容焕的事她也略有耳闻。见慕衿独自忙碌,宋茯苓便弯腰帮了慕衿一会。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重活,原不必她帮的。但她盛情难却,慕衿也只得接受。
慕衿瞧着宋茯苓的模样,那张脸虽不是绝色,但也意蕴悠长。
宋茯苓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清新秀丽。她弯腰帮自己晒书的时候,娉婷的动作中也透漏着大家闺秀的温文尔雅。
也说不定容珩其实就喜欢她这样乖巧温顺的。
晚间睡在枕席上的时候,慕衿心思还凌乱着。今日她那样莽撞的就想勾他,分明感觉只差一步之遥了。
可是,他最后非但没有接受自己,反倒让自己知难而退了。
他的书房她也去过几趟了,没有金屋藏娇的迹象。难道他真是坐怀不乱?还是说,他只是不喜欢自己这样的?
要是今日勾他的是茯苓……她不敢再想下去。
其后几日,慕衿都安分守己,再沐浴随便去招惹他。慕衿想着,左不过也就这样收场了。
留在纵横的最后几日,恰好赶上了三年一度的鸿桥决胜。
鸿桥决胜,是江湖上极重要的一场集会。各个门派都会精挑细选自己麾下的精英前来血战,得胜者的身价自然扶摇直上,这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对于诸门派是个扬名江湖的绝佳机会。
鸿桥决胜果然颇受关注,人们比肩接踵而至,都想一决高下赢个声望。
而纵横阁作为江湖门派榜首,鸿桥决胜便由在任少阁主裁断胜败。因此,为防止断事不明,纵横自然避嫌,从不出面在鸿桥争锋。
其实这次鸿桥决胜慕衿倒很有兴趣看上一看。
义兄为这场鸿桥决胜已经准备了多日,手下有个名叫卫青阳的剑客武艺踔绝,只等此次鸿桥决胜大放异彩。
其实通过义兄近些年来的努力,义兄一手创建的长夙门已经扶摇直上。然而义兄始终认为长夙门靠制毒起家,总是让人轻视,入不得江湖宗谱。
义兄的野心慕衿也很清楚。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鸿桥决胜固然能让长夙门的声势大涨,但这仅仅是冰山一角。他想要的,远不止如此。他要的,甚至和容焕一样,是武林至尊。
其实江锦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完全是为了虚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江湖上声望越高,所能得到的利益自然水涨船高。
譬如前些日子官府委派的一桩赏金任务,所有人都知道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但只有两个门派得到了资格。一个是纵横,另一个不是长夙。
今年的比武场上并未出现什么奇才,说卫青阳稳操胜券也不为过。
几个时辰后,敢上场比武的剑客渐少。卫青阳依旧在比武台上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即将宣布卫青阳得胜之际,一个身穿黑衣的不知名剑客,执剑来到场上挑衅,剑意中满是杀气。
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无名英雄,有的甚至在脸上裹了黑纱,大多只是图个噱头罢了。大家也是司空见惯,不以为奇。
两人起初皆锐不可当,只是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没想到是卫青阳先体力不支,愈往后愈慌乱。最终招法应对失当,与胜利擦肩而过。
江锦最先变了脸色,但这里不是他能随便动怒的样子,也只能按捺下来,忍气吞声。
初夏本就轻薄的暑气经过一场清凉的雨已消弭殆尽,庭院内花影重叠,暗香浮动。容珩今日难得清闲,在飞檐亭下靠着沉香木椅看书。
慕衿在一旁坐得久了,又不敢轻易与他说话,觉得百无聊赖,便起身去膳房想取杯凉茶过来。
刚进膳房,便看见一众侍女围在一处飞短流长。
其中一个较为憨胖的侍女口气十分艳羡,窃窃与旁人道:“那日筵席的时候我也在场,真是少阁主亲自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的。就是那位新来的姑娘。”
她身旁的那个高颧骨侍女醋坛子都翻了:“新来的姑娘两位,你说的是宋家的,还是那个姓慕的。依我看,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个侍女掩口哂笑:“就是那个叫慕衿的。真是,少阁主那样清贵俊雅的一个人,怎么会和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东西混在一起。兴许是看她有几分姿色,不过是欢场上玩弄玩弄她罢了。”
一个伶牙俐齿的侍女接话道:“姿色?就凭她那副轻狂样子,依我看呀,她还不及我呢。”
一众人笑的花枝乱颤,全然未注意到慕衿已站在门前。
慕衿的眸光中有一缕清冷,遂掷手中瓷杯于地。伴随着瓷碎的声响,众女不约而同朝门边望去。一时惊慌失措齐齐地跪了一地。
“如今府上的侍女也愈发没有规矩了么。既知道我与少阁主亲近,还在此多言,就不怕我在他身边说什么吗?”
她们是卑贱侍女,而慕衿是客,且是江锦的妹妹。若是她在少阁主面前说三道四,后果则不是她们可承担的。
稍伶俐的侍女立刻自己扇自己耳光:“请姑娘恕罪,贱婢知道错了。您宽宏大量,就饶了我们吧。”
顿时,其余侍女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也效仿起她来扇自己的耳光。
慕衿眸中凝了冷色与不屑,这样的声音听了半晌,才懒懒抬眼道:“罢了。”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恩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慕衿面容清冷如月,语气不卑不亢:“你们尽管说就是,我不介意。然则你们在背地里对我说三道四,可我连你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在这一刻,你们就已经输了。”
回了凉亭后,容珩缓缓放下书卷,难得开口先与她说话:“卫青阳输了,你不意外?”
慕衿知道瞒不过他,便老老实实答道:“自然是有些意外的。”
他抬手示意她过来。慕衿便听从他,走到他身边。
容珩语气极轻:“不想知道是谁做的?”
慕衿蓦然惊醒。
他的意思是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要压长夙门的势力?
慕衿按下齿间的凉意,抬眸望他:“是谁?”
他一笑,在她耳畔道:“其实不必我宣之于口。江锦自然会告诉你。”
虽然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但从身后望去,他们的姿势很是暧昧。
慕衿也知道这一点。这样不合时宜的亲近让她重又燃起希望,想知道究竟能和他走到哪一步。
然而这一次,在她拭目以待的时候,他眉间有几分似是而非的笑意,对她轻声道:“你哥哥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娇宠这篇故事并不是只有容珩和慕衿,后续还有几个故事,是以卫绾为主线的一系列。后面还有苏覆、楚叙舟、玄桀等人会陆续出场,他们几个简直是我的心头爱啊,拜托大家一定要坚持看下去,一起见证他们的出场吧!
☆、成亲
慕衿脸一红,立刻退到一旁。续后将碎发拢到耳后,静默而立。
江锦是聪明人,也不过站在七尺开外,颔首笑道:“少阁主。舍妹在此叨扰多日,有劳您费心了。今日江锦特地前来接她回去。”
容珩不紧不慢的起身,以云淡风轻的语调道:“令妹很聪慧,门主不必过谦。”尔后,顿了一顿,似半开玩笑道:“至于那桩事,希望门主明日就能给我答案。”
他说完后便淡然而去。只留慕衿与江锦在原地默然。
回到长夙门后,慕衿起初很是愧疚,觉得自己铩羽而归,愧对义兄的仔细栽培。
但眼下,她更想知道的是卫青阳的事。
此事本无定论,但从义兄搜寻到的种种证据来看,宋家有最大的嫌疑。
长夙门与青云庄本无过节,或许是青云庄见长夙近些年来有兴起之势,因此才有意压制。
而容珩对江锦提起的事,竟是两家缔结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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