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软又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嵇在野
知道他在处理公务,不喜旁人打扰。她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这个时候去讨他的嫌。
进了门后,她连茶都是自己倒的。
容珩依旧低头看文书,当她不存在一样。清俊的一张脸冷着,似乎与她素昧平生。
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慕衿都能想到,来日就算把他勾到自己的栖凤台来待一会,恐怕进门和出门都不像同一个人吧。
不过慕衿本就是在外走的累了,进来歇歇。
他没一席话将她扫地出门,慕衿就已经很喜出望外了。
突然,一个稚嫩的孩子蹦蹦跳跳的进来了。他年纪尚小,看上去约莫才五六岁。
这个孩子她曾见过一两回,有些印象,是甄武的儿子——少阳。
尽管慕衿知道甄武对自己一向有成见,但她对这孩子倒没什么偏见。
见少阳走过来,她便将桌上的菊花糕拿了下来,递给了少阳,代容珩略尽地主之谊。
少阳低着头站在那里,看了慕衿好些时候,也没有接过去。
慕衿微怔,一时有些尴尬,拿回来也不是,递给他也不是。
最终,少阳摇摇头,有些怯怯的样子。
在家时父亲就嘱咐过他,说这位新进门的夫人是个妖精,一定要仔细防着:假若少夫人让他吃东西,他就说:“我吃饱了,一点都吃不下去了。”
慕衿甚是尴尬,以为少阳怕生,所以才迟迟不肯要,她语气尽量显得和善些,对少阳说道:“既然这样,那这碗果茶就给你喝吧。”
举一反三的成为流传千古的教育之道不是全无道理的,届时就体现出了其重要性。
父亲没教过他怎么回答吃东西,可是忘了教他如何回答喝东西。少阳仍旧站在那里,迟迟未接,小脸已胀的通红。
好久,他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怕有毒!”
一鸣惊人之后,少阳终于忍不住落荒而逃。
这话都惊动了容珩。
他并未放下手中书卷,但是微微举目望她,眉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慕衿难堪至极,好半天才将果茶放回去,勉强对侍女笑一笑道:“你去看好小公子。”
那名侍女也因少阳的出言不逊而神情惊慌,闻言后诚惶诚恐的追着少阳退下了。
届时,恰巧有个侍女在门外禀报:“韶书姑娘求见。”
听到韶书,慕衿微怔。
甄墨一身素净的白衣,仅袖间绣了些兰花点缀,发间斜斜的插了支青色步摇,甚是晃眼。
这一身素衣将本就端庄的她更显的温婉动人。
“适才听侍女回了话,少阳无知,言语冲撞了少夫人。韶书代他赔罪。”甄墨歉意道,话是对慕衿说的,眼神却望着容珩。
慕衿微笑道:“小孩子罢了,韶书姑娘不必愧疚。”
甄墨微微点头,定定的看着容珩,良久,低落道:“珩哥哥,你瘦了好些。”
容珩抬手松了松衣领:“有些事比较棘手,过段日子就好了。”
甄墨稍稍宽慰了些,令侍女将所携的茶放到容珩面前,笑靥如花:“珩哥哥,这是你最喜欢的龙井。茶已经煨了第二道了,这水是前年冬天的雪水,我放在青花瓷坛里的,埋在梅花树底下三年,今早才取出来。又添了些别的滋润,对养身子最好不过了。
这一席话听得慕衿心下都惊了。
成亲那一日她见着甄墨,便猜着了七八分。没想到人家姑娘用心至此。
慕衿忽然有些期待,想看看容珩怎样说。
她悄悄注目于他。只见容珩微微一笑:“你身子弱,这样的珍品该留给自己。”
甄墨也不再推让,垂首娇羞一笑。
片刻后,甄墨才意识到慕衿在这里,不觉失仪。
她掩了尴尬神色,对慕衿微微一笑。
慕衿也不好太过冷落,瞧见了甄墨发间惹眼的步摇,随口道:“韶书的步摇别致的很。”
她本是无心之语,想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应付几句话便回内室休憩。
不想这敷衍的一句话却惹得甄墨欢喜起来,她眉眼弯弯道:“是珩哥哥眼光好,他送给我的。”
甄墨一口一个珩哥哥叫的比慕衿还要亲昵。就连慕衿在场,她也不避讳。
想来甄墨是看出了她这个少夫人并不受宠。
容珩这样冷淡的人,竟然肯让她这样亲昵。不过话说回来,甄墨打小就是和容珩一起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
慕衿忽然想,他没个一妻半妾的,却总不肯来她的栖凤台。
难道是因为有这位甄姑娘把这书房变成温柔乡了?
容珩静静坐在那里的时候,颇有谦谦君子之风,不像个蛮横的武夫,甚至还有几分书卷气。
或许他这样温文尔雅的人,就喜欢像甄墨这样知书达礼的温婉女子。
慕衿心下胡乱猜测,也没个定论。
没过几日,慕衿遂愿在筵席上见到了义兄。
一别数日,义兄已有了支离之态。想来这段日子,因着卫青阳的事,他也是寝食难安。
然而慕衿想问个究竟的时候,义兄自己却也不甚清楚。
卫青阳是执行任务时遭人暗杀,似乎是因为有细作泄了密。
可是当时一道执行任务的人众多,其中不少人都是江锦的心腹,轻举妄动不得。
暗杀卫青阳的人想来是筹谋了良久,竟一丝一毫的线索也没留下。
江锦虽十分怀疑是青云庄的人做的,但终究拿不出个证据,更不可能上门去向宋靖讨要说法。
暂时忍气吞声倒没什么要紧,可若是长久查不出来,只怕长夙会继续损兵折将。
无论如何,总要想个法子的。
筵席上,慕衿来来回回喝了不少酒。
散席之后,慕衿脸都红了,压倒桃花,一看便知道喝了不少的酒。
这一回她明目张胆的缠着容珩,邀他送自己回去。
或许是容珩怕她酒后失蹄,这一回邀请还真是畅快无阻。
慕衿打定主意,今夜只要他进了栖凤台,就不打算让他回去。
原本言慎还在后跟着,可是慕衿喝的七荤八素,走路都歪歪倒倒的。
她一不小心,就往言慎身上栽了过去。还好容珩反应灵敏,扶了她一把,这才避免两人有什么碰触。
容珩递了个眼色给言慎,言慎很知趣的退下。
容珩将慕衿送入内帷。
慕衿伏在床上,似乎很是难受。
容珩吩咐侍女朝歌:“照顾好她。”
他刚转过身。原本有气无力伏在床上的慕衿,突然起来拉住了他,作出蛮不讲理的样子:“为什么要别人照顾呀?今晚我喝这么多酒,还不是因为陪着你被那些人灌?现在我这么难受,你还要走呀?”
他微眯着眼,用警告的语气道:“在床上待好,别动。”
慕衿依言,在床上乖乖待着不动。
可是一看到容珩有要走的迹象,她又不安分了。
她借着酒劲,口无遮拦:“走也可以。你书房那边的小侍卫长得挺俊俏的,不然你让他来照顾我,我就不缠着你了。”
她娇软又撩人 第8节
说完,她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眼里还有些亮亮的,像孩子一样用邀功请赏的语气道:“我保证,让你绿的透顶。”
☆、纵火
朝歌见自家主子喝酒醉成这样,说话也没个遮拦。唯恐让少阁主动怒,心下渐渐替她着急起来。
容珩微微抬手,示意朝歌先退下。
朝歌微微颔首,恭谨退下。
朝歌刚走,容珩便毫不客气的一把扣住她乱动的手腕。
慕衿吃痛,眼神含了一丝哀怨,埋怨道:“做什么?”
他容色微微一沉:“不管管你,你还想上房撒野?”
闻言,慕衿的目光反倒明亮起来,故作不解,装疯卖傻道:“上床撒野?上你的床吗?”
他笑:“人都走了,还发什么酒疯。”
她顿时软成了小白兔:“原来被你看出来了。”
虽说被他瞧出了端倪,但千辛万苦总算是将他留在了'栖凤台'。
沐浴更衣过后,已是更深露重。
他们虽睡在同一张床上,然而这雕花架子床宽大,他们的距离很远。
刚睡在床上的时候,容珩声音淡淡的:“我晚间睡觉的习惯不大好,要是有什么的异样的动静,难保不会出人命。”
慕衿睁着一双眼睛望他,佯作不知。
心下却清楚的很,原来这样防着她。
他话音刚落,她就主动凑了过来。
他嗤笑一声,桎梏住她挪动的身子:“这是要以身试法?”
慕衿软声软气道:“你不是说睡觉的习惯不大好么?现在还没有睡着呢。”
容珩不置可否。
慕衿又问:“你方才说异样的动静,怎样才算异样的动静?”
他淡淡扫她一眼,言简意赅:“别碰不该碰的地方。”
她又缓缓贴过来,盘根问底道:“不该碰的地方?哪些地方不该碰啊?”
容珩眼眸深邃,目光拂过她娇美面容。
像这样的祸水,是不是要让她亲自把不该碰的地方亲自领教一遍。
容珩一向定力好:“是不是把那个俊俏的侍卫叫过来,哄哄你才能睡得着?”
慕衿脸红了一红,知道今晚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也不贪心,便本本分分的睡觉了。
夜里的凉风时时吹着廊上的灯笼明灭不定,伴随着‘肃肃’的声音。
忽然有掌灯的侍女在外惊叫:“不好了,走水了!”
前段日子容珩不曾来过,底下难免有些侍女愈发懒怠。待发现前院走水的时候火势已经极大了。
火势蔓延,焚烧的气息极其刺鼻。
幸而慕衿住在内阁里,容珩又睡的浅。
他将她叫醒的时候,她方知道外头走了水,惊魂未定的随他出去。
原本富丽的'栖凤台'已毁了近半,乌黑一片,到处都是焚烧的痕迹。
幸而几个侍卫侍女灵敏些,引了水来灭火,火势渐小。
如此折腾了半夜,待火势完全灭下的时候已是夜色阑珊。
慕衿也受了些惊吓,偷偷瞧着容珩的神色,果然比先前更冷些。
慕衿临时迁去厢房歇息,却也了无睡意。
她听见外边有下属禀报容珩:“卑职已经查过了,像是纵火。”
容珩听得'纵火'二字,神色微变:“查出是谁了么?:”
“火势蔓延的太快,焚毁严重,暂时看不出是谁所为。”
容珩目光微微沉寂,淡淡'嗯'了一声。
续后,容珩掀了帘子进内帷,见慕衿辗转反侧,问道:“可是方才受惊了?”
慕衿笑了一笑,声音清甜如泉:“少阁主真是料事如神,说有动静就有动静。”
他轻轻一笑:“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没事。”
“有事。”她幽幽的道:“卫青阳才死,这么快就轮到妾身了。”
他缄默片刻,讳莫如深道:“已经在调查了。不论结果如何,在这里你不会有危险。”
未几,卫绾赶了过来为慕衿把脉,诊断可有大碍。
慕衿望见容珩的目光落在卫绾身上,虽然只是打量了几眼。
慕衿微微抬眸看他一眼,很快又垂目道:“这是嫁过来时,哥哥送的陪嫁,精通医理。”
容珩淡淡点了点头,似乎不是很感兴趣,去了外室。
少顷后,卫绾从里屋出来。
容珩漫不经心道:“没什么问题吧?”
卫绾颔首道:“少夫人并无大碍。”
容珩好看的指节似不经意的在桌上敲了几声:“听子衿说你精通医理,她有些怕黑的病症,应该让你诊治过吧?”
卫绾干涩的应付了一句:“是,少阁主。”
容珩扫过一眼,默然示意卫绾退下。
次日,微雨绵绵,雾气笼于湖上。
'栖凤台'重建还要些时日,慕衿便暂时搬去了别院居住。她最喜欢观水,特意选了距湖近的厢房。
在此处,她还遇见了殷然。
殷然一身落拓青衫,静静的立在池旁,撑出一片无雨。
殷然是当今易容世家——殷家的幼子。素以‘我有一杯酒,可以慰风尘’的闲逸散漫名世。虽身在江湖,却向来去留无意。偶尔,还会借出行的名头渔樵于江渚之上,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一句话: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他与容珩年纪相似性情相近,两家又是世交,所以颇为亲近。
其实说起来,慕衿与殷然的交情也不差,算得上是朋友。
当日江锦险些将慕衿嫁给了殷然,但后来阴差阳错,又解除了婚约。
从茶馆客栈道听途说来的爱情故事里,男二都是深情而又悲哀的,不管他爱的是女主还是男主。
但是或许是因为殷然性子散漫,不拘小节。又或许是因为当年的婚约只是一纸空谈,根本没有多少情分。
总之,殷然似乎没有那样惨。
那日江锦将慕衿引荐给容珩时,殷然还向容珩提了一提。
殷然侧眸看见了慕衿,便遥遥一笑。
慕衿会意,兀自撑着伞向殷然走过去。
殷然颇关切道:“听说昨夜意外走水,没伤着哪吧?”
慕衿摇头:“虚惊一场罢了。”
只是寡言少语的交谈片刻,但是对于他们彼此来说,已是绰绰有余了。
回了别院后,茯苓已在内帷等候多时。
朝歌为茯苓奉了茶,她也不喝,只是心急如焚的瞧着窗外。
慕衿回来时,见着茯苓亦有些意外。
茯苓一见着慕衿便握住慕衿的手,急得连尊称都抛到脑后:“好姐姐,昨夜听到'栖凤台'走水,可吓死我了。”
慕衿礼貌微笑:“妹妹不必担心,虚惊一场而已。”
茯苓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叙了会话后,就快到了晌午。茯苓这才姗姗而且。
待茯苓走后,慕衿心不在焉的用着午膳。
朝歌神色有些纠结,半晌,才道:“少夫人。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衿放下碗筷,和颜悦色道:“你尽管说。”
“奴婢昨夜救火时,忙中听见有些人非议您。听着……像是茯苓姑娘的声音。”
慕衿微怔了片刻,旋即注目于朝歌:“非议了些什么?”
朝歌有些为难:“这话实在是说也难说,听也难听。奴婢还是不要宣之于口了吧。”
慕衿和暖一笑:“你但说无妨。”
“她说:'这是天谴,要烧死妖精的。还说您……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爬上少阁主的床……”
说到最后,朝歌已是声如蚊呐。
慕衿知道朝歌是个实诚的姑娘,忠心为主,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必要编排谎话。
这话怕也是在朝歌口中辗转多次,那些人说的原话怕是比她听来的要难听百倍。
慕衿神色淡淡的:“听得真切么?是茯苓姑娘?”
将个人恩怨抛到一边,倘若茯苓这样说,那对于卫青阳的死因,宋家的嫌疑又多了一分。
她娇软又撩人 第9节
朝歌仔细回想着:“当时火烧的厉害,房梁断裂的声音吵嚷。奴婢也是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句,并不十分清明,只是听那声音,最先想起的就是茯苓姑娘。”
有时候,人的直觉才是最恐怖的。
更何况,茯苓这段日子前前后后来'栖凤台'坐的不少,她的声音朝歌理应不至于听差了。
可一想到茯苓适才还睁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对自己嘘寒问暖,看上去实在情真意切。
慕衿回过神来,理一理思绪。
慕衿握着朝歌的手,将手腕上的金镯子褪下给她:“这桩事我会仔细考虑,你先不要对旁人透露。”
朝歌有些惶恐:“这是奴婢的本分,况且听得也不十分真切。您不必如此呀。”
慕衿笑了一笑:“不论真与不真,你总是给我提了个醒,这份心意我受了。”
朝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颔首道:“那多谢少夫人。”
慕衿倒是肯信朝歌没有骗自己,只是那人究竟是不是茯苓还要再做考量。
茯苓长得那副模样便像是不谙世事。
她这段日子与慕衿相处时这样和善,滴水不漏,连慕衿都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难道这位面善的茯苓姑娘心思当真这样深沉?
不论如何,慕衿总要留心提防提防才是。
思前想后,慕衿还是决定将此事向义兄略提一提,也好让他多加小心。
江锦在看了慕衿写的书信后,不动声色问道:“上次与卫青阳一同到宿州办事的人是谁?”
本蹲在角落的樊瑞大喜,以明朗的笑容连忙挥手道:“门主,是我,是我呀。”
樊瑞的心不由得小鹿乱撞,没想到他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能得到门主的提名。
他觉得门主就要赏赐他,忙跪在了地上,大呼:“多谢门主。”
江锦敛眉看他,没再跟他废话:“拖出去,活埋。”
樊瑞目瞪口呆,但容不得他多想,江锦令下后,便即刻有人将他拖了出去活埋。
樊瑞等人参与了卫青阳的事,这桩事虽尚且云里雾里。但是江锦一向秉承宁肯错杀绝不放过的原则。
与他亲近些的部下都知道,江锦善于玩弄心术,平日里看似宠辱不惊,实则极为残忍。
旁人对他诋毁欺侮,若是他能解决的人必要干掉而后快。若是他解决不了的人,以江锦一贯的隐忍自然不会在受欺负后发作出来。但是其实他心中始终有个小本本,一笔笔的将那些事记在帐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收藏,难过qwq
☆、茯苓
往后那段时日,不知道是不是别院离容珩的书房太远,自那次意外走水后,他竟一次都没到她这别院来过。
茯苓倒是常客,闺阁无聊,照常时而来别院坐坐。
'栖凤台'整修已一月有余,几乎就要完工,慕衿便提前几日迁回去住了。
今日茯苓过来,慕衿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却还是没觉出什么异样。
闲话一会,茯苓款款起身:“这都晌午了,茯苓坐的久,打扰姐姐休息了。”
慕衿微微一笑:“无妨。”
茯苓含蓄笑道:“姐姐午间还是多睡一会吧,下午精神才好呢。哥哥说过段日子接我回去,我也要早些回去,吩咐他们提前收捡好东西。”
语毕,茯苓翩然离去。
慕衿眼下也无什么睡意,便想着出去散散步。
容珩近来似乎格外忙,慕衿也没有特意打听所为何事,只是听闻好像是因为一桩官府护镖的事情。
官商相护并不少见,几乎已成行中不成文的规则。而且听说此次数目之多非同小可,所以容珩也格外上心。
他这样忙,慕衿便没打算去打扰他,只是在花庭中闲步。或许是人的心底总存着几分侥幸,她虽没有进去打扰他的打算,却还是下意识的往他书房那条路上走。
当她分花拂柳,走到小竹林的时候,隐隐约约见着一个绰约的身影进了容珩的书房。
原来她不去打扰,也有人上赶着打扰。
书房。
茯苓端着一碗莲心合欢羹,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因为容珩与一众人议事,她其实已经被撂在外头等了很久。好不容易等那些人相继散去,她才进去。
她声音绵软:“少阁主。”
然而容珩正忙着翻看文书,看都没看她一眼,所以茯苓这声试探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茯苓又含着委屈叫了一声:“少阁主。”
这一次,她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直到容珩锐利的眼神扫过她之后,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有话就说。
容珩的态度让茯苓有些发慌,一时言语都失了分寸:“其实……其实茯苓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该如此冒昧来打扰您。”
容珩面无表情的翻过一页,头都不抬一下:“没事就出去吧。”
没想到容珩会这样说,茯苓更是乱了阵脚,一着急连忙否认道:“不是。少阁主,其实茯苓还是有一桩事……茯苓是想告诉你……茯苓一直很思慕您高山仰止。”
她说到最后已经声如蚊呐,脸红着等容珩回应。
容珩这次倒是有了反应,虽然还是没有抬头看她,一心二用的一边过目眼前文书一边和她说话:“这也算不上什么要紧的事。而且,我和高山仰止也扯不上半点关系。”
茯苓一愣,没想到容珩会给出这么反常的答案,下意识的辩驳道:“少阁主,您过谦了。茯苓是真的很思慕您。”
“我一个有家室的人,你思慕我做什么?”容珩的声音平静冷漠的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再说,我一个武夫,从来就不解风情,还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你好好想明白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
这一席话听得茯苓瞠目结舌,连接都不知道怎样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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