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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蚕往事4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杂毛小道便问:“那您老人家帮忙看看,我还有多久,才能够回家而家人无碍?”虎皮猫大人摇头晃脑思索了半天,然后讪笑着说这东西需要摸骨的,老子现在的身体没有手感,摸不出来。我们呵呵地笑,这扁毛畜生现在这副模样,倒真的不能摸骨了。我同时也疑惑,那个铁齿神算真有那么厉害?
有机会,还真的要找他算上一卦的。
我们在学府路下了车,走了一段路,杂毛小道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广场上摆摊的瞎子笑了:“嘿,郭一指这个假瞎子,果然还在!”





金蚕往事4 第七章 失玉
·第七章·
失玉
郭一指是个中年汉子,尖嘴猴腮,留着飘逸的山羊胡,戴着墨镜,正在跟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口沫横飞地说得起劲。杂毛小道走过去,二话不说,紧紧握住郭一指的手,激动地说:“郭大师,你上次给我算得太准了,要不是你,我今年这道劫说不定就过不去了……”
郭一指很淡然地抽出手说,不劳挂记,这位先生请稍等,我给这两位小姐说完,再与你叙旧。
杂毛小道唯唯诺诺,点头跑旁边蹲着,一脸崇敬地跟这两个算命的妹子说:“这位先生是个神算子啊,算得老准了……”两个妹子本来将信将疑,此刻脸上立刻露出了激动的表情,跟郭一指叽叽喳喳说起来。都是些姻缘、前程之类的问题,我在旁边听得无聊,郭一指的水平跟杂毛小道差不多,都是云山雾绕地忽悠。
聊得兴起,他还伸手在两个妹子的背上一阵乱摸。他表情庄严,说是摸骨,妹子们羞羞答答,却也不拒绝。
等送走她们,郭一指才慢条斯理地看着杂毛小道,说,哟嗬,有几年没见了,你这小子还没有变呢。杂毛小道说,那是那是,倒是郭哥你越来越年轻了。然后他指着我,帮我们介绍:“陆左,我兄弟;郭一指,铁齿神算刘的四弟子,一张金口,能断天下事务。”
我们两个拱手为礼,我说久仰久仰,他说失敬失敬,都是废话。
他又瞥了一眼站在杂毛小道肩膀上的虎皮猫大人,忍不住赞叹道:“鸟不错……”这肥母鸡却并不接受这赞美,不屑地骂一句“二货”,头扭到了一边去。
在我们面前,郭一指倒是十分谦虚,说,什么能断天下事务?还没学到师父功夫的两三成,不够火候,勉强在这里混口饭吃罢了。他指着杂毛小道说,这个家伙真要认真起来,肯定比我厉害。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赶紧说吧。
杂毛小道嘿嘿地笑,说这次来呢,是想打听一下你师父在哪里。八年前蒙他老人家算过一次,说不得回家,需要给家人避祸,此次过来呢,是想请他再算一卦,看看是不是已经转变了。郭一指笑了笑说,原来如此。他很遗憾地告诉我们,小萧,你来晚了,师父他老人家去年就给人请到了北京去,现在只怕是在哪儿给人修陵呢,这是机密,莫说是你,便是我这当徒弟的,都难得见上一面。
啊?
杂毛小道有些失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会这样呢?
郭一指将摊收了,说,好久没见了,今天难得一聚,定要好好招待一番。他拉着杂毛小道说,你这命数,自己不清楚吗?来找我师父不过就是求一个心安而已。以你这道行,早已经到了预知预感的境界了吧?走,哥哥先带你们回我那里将东西放下,然后晚上带你去乐呵乐呵……
他突然露出了一副淫荡表情,与之前的道貌岸然落差极大,让我有些难以适应。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郭瞎子跟杂毛小道倒是一个德性。
我本以为郭一指落魄至到街头摆摊,是个地道的穷鬼,却没承想他领着我们来到了广场旁边的停车场,打开一辆黑色名车的车门。这个世界真疯狂,街头算命的假瞎子竟然是开着名车来练摊,我坐上车,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郭一指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与杂毛小道聊了两句,见我这副表情,哈哈大笑,说,陆左兄弟,你真的以为我就是一个街头摆摊的算命先生啊?
我十分不解,说,不然呢?
杂毛小道也哈哈大笑说,堂堂铁齿神算刘的弟子,哪里还需要摆摊混饭吃?郭哥这是微服私访呢。他自己开了一个商业顾问公司,专门帮人预测运势和风水,还有培训讲课,走的是高端路线,服务的都是些公司老总、行业精英,年收入七位以上,不缺这一毛两毛的。
郭一指摇摇头,说,也不是微服私访,我又不是乾隆那厮,只不过师门有个规矩。我们这混中九流的,上结交权贵,下体察黎民,唯有心怀天下之志,方能摸清这世间的脉搏,不至于荒废了手艺。
我点头称是,虽然不知道铁齿神算刘有多么厉害,但是杂毛小道对他推崇备至,想来是有几把刷子和名望的,那么作为他的徒弟,自然也不愁吃喝。
有人跟我说过,风水堪舆市场有上百亿的份额,我之前不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封建社会数千年,不管受到什么教育,中国人还是信命的居多,而且越是高官富商,越信这个。除了因为见的东西比较多之外,也有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信仰丢失,缺乏安全感,便需要某些东西来慰藉心灵。就像某些人信奉基督教,因为受到的诱惑太多而下了水,不舍得放弃,心中又被道德底线所羁绊,所以就靠着祷告忏悔来让心灵得到安宁。
郭一指的公司在宁海路附近的一栋写字楼里,他租了一个办公室,公司不大,但是五脏俱全,也有三四个手下在忙碌。其中那个女助理,长得跟《非诚勿扰》里面范伟的女秘书一个模样,又漂亮又风骚,说话嗲得像志玲姐姐,听得杂毛小道浑身颤抖,眼珠子都恨不得掉进人家胸前那深深的沟壑中去。
我们在郭一指的办公室待了一下午,杂毛小道和郭一指一同回忆着往昔峥嵘岁月,说话间都有着沧桑的味道。那个时候郭一指三十好几了还没有出师,跟在铁齿神算刘的屁股后面混。不过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总是喜欢寻花问柳。两人一回忆,结果杂毛小道第一次进入欢场,竟然还是这位老兄领的道。
果真是铁打的交情。
聊到了下午,郭一指让一个男助理罗小炜,带着我们去夫子庙大石坝街一家很有名的酒楼吃金陵最著名的鸭肴,金陵酱鸭、香酥鸭、八宝珍珠鸭……好是一通乱点。我这个吃货自然大快朵颐,也顾不得刚刚认识的尴尬。不过话说回来,我自从得了金蚕蛊,食欲一向都好。当然,与此同时,我的力气也越发大了。
虎皮猫大人自顾吃着泡过的龙井茶和洽洽瓜子,见那个小罗愣着看它,破口大骂:“看个鸟啊?”
小罗吓得一身冷汗,看我们哈哈大笑,忍不住辩驳:“是在看一个鸟儿啊……”
看看,虎皮猫大人就是这么个惹祸命。不过它吃完饭自由活动,展翅一飞,便不见踪影了。
吃完晚饭已经是华灯初上,金陵的秦淮河闻名遐迩,艳名四射,时至今日,夜间的风情也不减当年。郭一指让小罗开着车,载着我们来到酒吧街一处灯火闪耀的建筑前,然后问杂毛小道是去大厅还是包厢?杂毛小道说包厢吧,大厅忒闹腾了,他喜欢美女,但是却并不喜欢那喧闹翻天的dj音乐。
下车进店的那一段路,我感觉背后有目光在注视着我,扭过头去,看见有几个人有些熟悉,然而他们也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就离开了。我也没再多想,跟着进了大厅。这里说是某某会所,其实就是个夜店,一楼有嘈杂劲爆的音乐,年轻的男男女女在里面肆意摆动着身体,疯狂地扭动着。
郭一指是熟客,来到包厢,跟那个风韵犹存的妈咪调笑了好一会,然后开始挑姑娘作陪。
这场面我也熟悉,但是对风尘女子有些腻味,感觉那精致浓妆的背后,都是些疲惫无神的灵魂。不过出来玩,太拘束了反而会被人看不起,郭一指挑了个熟悉的长腿妹子、杂毛小道找了个大波妹,我无奈,也随意找了一个妆稍微有些淡、神情拘束的女孩子作陪。
小罗自觉得很,说他要开车,先去楼下玩一会儿。
接下来的无非是喝酒唱歌,长腿妹子歌喉不错,王菲的歌唱得婉转悠扬,我们不住地喝彩。杂毛小道则搂着大波妹,开始研究起这个女孩子的“胸器”,到底是天然的,还是人工制造的。两人嘻嘻哈哈地在沙发的那一侧玩得开心得很。
我跟陪我的这个女孩子聊了几句,很随意,但是也保持距离。
她刚开始有些紧张,而后喝了两杯酒,便有些放松了,她告诉我叫小美,听到这个名字我心莫名地颤了一下。她见我脸色一僵,问怎么了?我摆摆手说没什么,问她怎么会来这边的?她告诉我,她是财经大学的学生,因为家里面没钱,所以就出来当公主了。她犹豫地看了我一下,说,不过她不出台的。
我心里面笑了笑,这里面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这套说辞,我要真信了,说明我脑子里进水了。
出来玩我也放得开,不当君子,捏也捏,揉也揉,进退有度,不给杂毛小道笑话的机会。果然,这个叫做小美的公主在躲闪中,比我还要老练。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二点,我们才回去。杂毛小道和郭一指各带着妞,醉醺醺地往旁边的快捷酒店走,我则怕朵朵突然出现,带坏小朋友,在一旁帮忙扶着杂毛小道。
这家伙不知道是装醉还是真有些喝高了,歪歪扭扭,搞得我下楼梯的时候还跟一个男人撞了一下。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匆匆离开。等郭一指、杂毛小道在酒店各开好房间后,我朝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在开门的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慌张。
我把手伸进了怀里,摸到一个整齐的切口……




金蚕往事4 第八章 报警
·第八章·
报警
我的心脏仿佛瞬间被赣巨人给捏住,难受得不行。
我藏在上衣内兜的绒布袋子被人摸走了,而这袋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孕育着小妖朵朵的麒麟胎。
我转过身,背靠着门,脑子里一片混乱。按理说,依我这种敏感程度,但凡有什么人接近我身边,我都会有所防备,要想从我怀里将东西偷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它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在丢了东西之后,很多人应该都会有相同的体会:第一,是觉得不可能,第二,是立刻回想起各种可能性。
我马上开始思索到底是在哪里出现的问题。
麒麟胎在我出了酒楼上车的时候,我曾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在;在夜总会包厢里面我跟那个叫小美的公主搂搂抱抱,吃尽豆腐的时候,在。那个小妞往我怀里掏的时候,还曾摸到过,问我是什么,我当时还在敷衍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呢?
啊!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第一是我下车跟随郭、萧两人进入夜总会的时候,感觉好像遇到了熟人。第二是我扶着杂毛小道下楼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就是在夜总会外面远远看着我的人群里,其中的一个。
那个人我不认识,但是他旁边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辫子,我却突然想了起来,我确实是遇到过的。
在今年二月下旬,我和杂毛小道赶回他句容老家,曾经坐过一趟火车。我和杂毛小道也正是在这辆火车上遇到的古丽丽,起因是她的钱包被偷,我帮她找了回来。而我刚刚遇到的那个中年人,就是那个火车扒窃团伙的老大,小辫子则是被我当场擒获,扭送给乘警的那个。这只是一件小事情,我很快就忘了,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忘记,所以刚才看向我,才会有一种深深的仇恨。
如此说来,也正是他们偷了麒麟胎。
下手的那个家伙,手法相当厉害,竟然能够将我都给瞒过,肯定是一个有名气的惯偷。
我心中顿时有一些自怨自责,想起了小妖朵朵在裂魂的前一天跟我说的话。她说我本事太弱,根本就保护不了她。当时,我的自尊心还小小地受挫了一下,心里面有着一股子怨气,暗自下了决心,说我一定能够保护你,让你刮目相看的。然而此刻,还没过几天,我就把麒麟胎给弄丢了。
那里面,可是孕育着小妖朵朵啊!
她现在处于最虚弱无力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去面对朵朵,怎么去面对她的好朋友肥虫子,怎么去面对我心中的悔恨和愧疚?
在那一刻,我恨不得将偷麒麟胎的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我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将一切的事情推断清楚,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跑到杂毛小道的房间门口,使劲地敲门,敲门声震天响。附近的客人纷纷打开门,探出身子骂,我也是急疯了,恶狠狠地瞪回去。有胆小的立刻缩回房间,也有带着女人出来的彪形大汉,撸着袖子走上来,被我一把就给推开,动弹不得。
我身上有着堪比杂毛小道的牛力,发起狠来,岂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我足足敲了两分钟,杂毛小道才裹着浴巾来开门,说怎么了?他洗澡呢!我往里面一瞅,只见一个白色赤裸的身子正无力地躺在床上,发出余韵的呻吟,而杂毛小道浑身都是汗迹,洗个毛澡啊?我也来不及取笑,赶紧把麒麟胎丢失的消息告诉他。他听到后大惊失色,连忙返回房间去,匆匆穿好裤子,丢了一些钱在床上,披着衣服就出来,问怎么回事?
我阴着脸给他看我衣服上整齐划一的切口,将我的怀疑说给他听。
杂毛小道看着这道隐秘的切口,语气有些不确定,看这个样子,下手的应该是个高手啊。
我恼恨地骂道:“管他高手不高手,老子找到他了,定然把他吃饭的家伙给废了,剁下两只手来!”郭一指也披着衣服出来了,问怎么回事?我正在气头上,杂毛小道跟他解释了两句。郭一指的脖子上印着几个夸张的口红印,他气愤地抹了抹上面的口水,说在老子地头,居然敢对我兄弟下手,不要命了。
酒店方这时接到顾客投诉,派了几个人过来,郭一指出面帮我打发了,然后把我请到了他的房间。
跟着郭一指一起出来开房的长腿女孩被他打发到卫生间去洗澡,我们坐在沙发上。郭一指在问清楚了丢失的东西对我的重要意义之后,先是跟我道歉说照顾不周,然后拿着手机打了几通电话。这个家伙长期在这地界混,黑白两道通吃,前面的两通电话是打给局子里面的朋友,而后面的电话,则是打给这附近地面上的老大,让他们帮忙查一查,到底是谁的手下干的,让他们交上来。
打完这通电话,郭一指宽慰我,十分自信地说,没事的,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最迟后天,那东西就会回到你的手里。放心,在哥哥的地盘,这些牛鬼蛇神,多少都会卖我一点面子的。
他虽这么说,但是我却仍旧不放心。倒不是我小瞧了郭一指在此地的影响力,而是我知道那麒麟胎本身的价值,就足以让一个人铤而走险了。若是些寻常物件,或是遇到个不识货的人,也就交回来了。倘若偷的人知道了其中所蕴涵的财富价值,那些人未必会听郭一指的。财帛动人心,这些混社会的烂仔,哪个不是贪婪的性子,有了钱,随时可以拉出一票人来跟自己,何必又要听别人招呼呢?
杂毛小道也知道我的担心,顾不上寻欢作乐了,提议赶紧返回那个夜总会,说不定还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呢。郭一指有些不情愿,说人家偷到东西,肯定早就跑了,哪里还会在那里多做停留?然而话虽如此,他还是打电话叫小罗开车过来接我们。
毕竟是在他的地头上出的事情,他自己也觉得面上无光。
路上,郭一指帮着算了一卦,结果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忍不住笑了笑,说,看看,这不一定是坏事哦,说不定你还能够发财消灾呢……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看到我和杂毛小道铁青的脸孔,便说不下去了,闭上嘴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他并不了解我、杂毛小道对小妖朵朵的那一份如同亲人一般的关心和感情。
小妖朵朵如果要离开我,我是毫无怨言的,因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如果她从我手里丢失了,而且还是在最虚弱无助的时候……
我的天―― 我想若不是心中犹存着希望,只怕我已经爆发出来了。
其实我们离得并不远,毕竟这一带是吃喝玩睡一条龙服务,所以不过几分钟就到了那家夜总会门前。现在正好是午夜,三三两两的男女从这一排灯火辉煌的夜店门口走出来,接着回家的回家、开房的开房、野战的野战,不亦乐乎,所以人流有些汹涌。
我已经将我怀疑的那几个人的相貌特征,讲给杂毛小道和郭一指听,我们便站在门口,四处找寻。然而正如同郭一指所说,并没有找到。好在郭一指打的电话还算有用,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跟郭一指亲热地打着招呼。郭一指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他俩说起,然后这两个警察进了夜总会,来到监控中心调查监控录像。
郭一指和这两个警察跟夜总会的值班经理都很熟,完全没有对立情绪。值班经理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在听明了要求之后,很爽快地将相关区域的录像调出来给我们看。
因为有针对性,所以我们一直快进到夜晚十二点左右,我们出来的景象。
我指着朝监控录像走来的那个戴白色棒球帽的男人说道:“就是他!”中心的保安立刻将画面调得缓慢,只见那个人径直朝我走去,在与我即将相撞的时候,手指上面突然出现了一片亮光,接着与我错肩而过,裤兜里面也变得鼓鼓囊囊。
因为那个家伙下手实在太快了,我们将带子来回放了三次,才可以确定是他下的手。
郭一指将手放在屏幕上,问那警察,这个人是这附近出没的人吗?
警察摇摇头说,是生面孔,这附近有这种技术的人没有,应该是流窜到这里的惯犯,而且,以这个白帽子的动作,他应该是训练有素,说不定是某个贼王的徒弟。老郭,是朋友我才说句实话,要果真如此,你这朋友的项链,只怕是很难找回来了……
他们说完这些,将带子作了拷贝,然后准备让我们回附近派出所做一个笔录,登记一下。
我的心情突然沮丧得像要死去。




金蚕往事4 第九章 直觉和线索
·第九章·
直觉和线索
我深呼了一口气,悄悄请出金蚕蛊,让它去周围转一圈,看看有什么收获。
不过人已经离开,这么大的人流量,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找寻,这显然是在为难肥虫子。过了一会儿,肥虫子悄然溜回,在黑暗中朝我摇了摇头,十分的无奈。虽然小妖朵朵经常欺负肥虫子,老是弹它的屁股,但是肥虫子并不是个记仇的家伙,它总是喜欢在小妖朵朵饱满的胸前停留,挠得小妖朵朵咯吱咯吱笑。
两个小家伙是十分要好的伙伴,谁离开谁都寂寞,所以,它比我还要着急。
从监控录像中,我们能够看到那个白帽子偷窃成功之后,毫不停留,跟着我们的脚步,朝着另外一边离去了。两个警察已经做好相关的记录,然后带着我们回派出所作笔录。说句实话,因为我们并没有说起那翡翠项链的价值(说了人家也未必信),作为一场再简单不过的盗窃案,若不是看郭一指的面子,人家未必愿意出警。毕竟对于一个常住人口达到八百万的大型都市来说,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平常。
在派出所我们做了笔录,并且对相关的嫌疑人员相貌作了描述,我还将年初那起发生在火车上的扒窃事件跟他们做了说明,如果有了那方面的档案,说不定可以很快查出相关人员的身份。
郭一指打的第二个电话是给他们区局的常务副局长,所以警员们的态度都出奇的好,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就好像回到了晋平县城,面对马海波、杨宇他们那种感觉。
忙了大半宿,我们没有返回酒店,而是去了郭一指的家中歇息。
虽然郭一指不断地宽慰我,说不妨事的,不妨事的,很快就能够找到。但是当晚我还是失眠了,我一个人坐在客房的床边,望着城市远方的建筑和渐渐陷入黑暗的城区,心中充满阴霾。朵朵也无心修炼了,她和肥虫子都在我旁边,默默地看着我。
我静坐了一会儿,听到微弱的抽泣声,转过头去,发现朵朵已经哭得小脸上全是泪痕。我慌忙去帮她擦,她躲开,噘着嘴不让。
憋了好久,她终于哇哇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喊着:“你竟然把装着小妖姐姐的项链弄丢了……朵朵以后都见不到小妖姐姐了,呜呜。你,你要是不找回来,朵朵就永远都不理你了,呜呜……”
小萝莉哭得伤心,鼻涕都流了出来,不停地向我的衣服上擦。
当然,朵朵是灵体,这鼻涕根本就不是真的,但是她显然有些伤心,忘记了这些,于是想要恶心报复我―― 这小家伙,连惩罚我的手段都这么幼稚。
我的心在滴血,不住地嘲笑着自己的无能,现在听到朵朵这般骂我,心里反倒好受一些。
肥虫子也趁火打劫,冲着我“唧唧唧”叫嚷。
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麒麟胎找回来,不然我确实是没脸面对这两个小东西了。我拉着朵朵的手,承诺她道:“朵朵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小妖姐姐找回来。而且,我一定要把那些偷走小妖姐姐的坏人,全部通通抓住,然后……”朵朵憋红了脸,攥紧小拳头叫道:“打屎他们,打屎坏人……哼!”
一说到这些,朵朵也顾不上埋怨我,心里面开始想着怎么处置那些还没有抓住的坏人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杂毛小道看到一宿未睡、眼睛通红的我,很自责,十分抱歉地说都怪他,要不是他跟着去吃什么花酒,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苦笑,说,人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早知道”?这便是命,小妖朵朵命中该有这么一劫,怎么说都避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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