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替身娇又荡(np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荔枝漏奶华
清晨没有宴会,却有接连不断的演出供人消遣。以往只能在av中出现的各种场景一览无余的展露在剧场中,供人肆意赏玩。出于猎奇,出于人性中的窥探欲,几乎场场爆满。
挣扎被当作助兴的桥段,还以为是早就安排好的剧情。不过即使知道是真的抵抗,或许除了直呼“刺激过瘾”外也不会有别的反应。
人被束缚在一隅,汹涌性的药性下唯有意识清醒。
兽笼打开,那只巨大的东西扑上来,用粗粝的舌头舔舐探寻女人身上的孔洞。发情期的兽不懂做爱,只晓得交配,完完全全忠于动物天性。
有骨支撑,尚未勃起的东西也能插进湿滑柔软的甬道,在整根进去后瞬间胀大了一倍,将内壁撑到极致。那东西在根部绞成环节,在射精之前无法松开,每一次的抽插都不遗余力,几乎要碾平甬道内层层迭迭的每一道褶皱。
心里恶心得要命,身体却给出自欺欺人的反应。
聚光灯打在身上,剧场内,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可在他们眼中,她已经算不上一个人了。
这就是贺伯勤想要的吗?
让她记得疼,吃得苦,离开了也要不得安宁,为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追悔莫及。
尤嘉忍不住回想起这几年,两人的相识前后的种种,期间无可避免地想起了贺季妍。
尤嘉很早就知道贺季妍了,知道她的纤尘不染,知道她的光明美好。
她的身上流着郑宝俪的血,尤嘉不怨她,但又无法抑制的嫉妒她。
时光倒流回几年前,尤嘉满嘴苦涩,曾经她想要一条登天梯,误入歧途,可很多事情,由得她开始,却由不得她结束。
这场关系聚散不由人,从没有给她轻易反悔的机会。
想要断得干净,也只能用几近自毁的方式挣脱。
为什么我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你可以高高在上,我却只能当狗呢?
带着这个无解的问题,意识抽离身体,她闭上了眼睛。
作者叨逼叨:
晚上还有一更。
下岗替身娇又荡(nph) 第七日,离港
我穿上粉色的裙子,爸爸说我就是公主。
——《饲宝日记》
故人入梦,山河常在。
几十层的高楼在八号风球中摇摇晃晃,连同桌上的花瓶和水杯都在跟着颤抖。
在港岛,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破产,是手里的股票和债券都变成废纸。
然而有的人想死,但有的人还想活下去。
他认命了,但她不认。
……
尤嘉在昏厥后被送医,醒来时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蓝绿色海面,波澜起伏。
海岛的轮廓渐渐远离视线,从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庞然大物,渐渐变成一道微不可查的影子,一个模糊的暗点,最终弥散在荡漾的水中。
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她正对上阿joe关切的脸。
“我知道,不怪你。”她把头扭回来,眼睛盯着天花板,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说,“谢谢你带我离开,但是,我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她不想再和贺家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周家明。
阿joe点点头,放下温水和药片把门从外面带上。他人没走,站在门口,清晰地听到“啪嗒”一声,是从里间反锁的声音。
正如每次她在贺宅,他往往就会出现,只可惜……太晚了。他出现的恰到好处,但又每次都晚了那么一点。
她知道他是有苦衷的,她不怪他,但也真的没有办法再靠近他了。
好好吃饭,但尝不出味道。
好好睡觉,但闭不上眼睛。
好好看医生,但又闭口不言。
游轮在叁天后抵达维多利亚湾,阿joe把手机递给她,“陆斯年在找你。”
尤嘉按掉电话,把手机扔进包里,想了想还是拿起来发了条消息,“外面散心,过几天回家,在学校照顾好自己。”
闻腻了咸涩的海风,返回庄城后,她关掉所有通讯方式,人关在家里寸步不出,宛如惊弓之鸟。
舍得一身剐,她终于告别了贺伯勤,回归往日的平静生活,然而红肿的肌肤只要稍稍碰触就会忍不住泛起湿意。
身体愈发敏感,心理却抗拒触碰。
漂泊无定,几处辗转,少年时她自负美貌,以为凭借自己就能离开腌臜地方,拼了命地往上爬,总能有一条出头之路。
然而有些时候,上天给了你超脱阶级的东西,并不是嘉奖,而是祸害。
小儿抱重金过闹市,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是开在的暗地里的花,生得太过弱小,几乎不用怎么费心蹂躏就能堕入深渊,零落成泥。
可她只是……有一点不甘心而已。
只可惜很多事情,由得她开始,由不得她结束。
陆斯年回来的时候穿着校服,一路风尘仆仆。
明明才一个月没看到,再见却有些陌生。
“我回来了。”他声音喑哑,看见伏在角落宛如幼猫的人,手中的包应声而落。
一连几天杳无音信,但还好,她回来了。
“回来了啊。”她扬起笑脸,比哭还难看。
陆斯年叁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张开怀抱把人拥在怀里。她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半分,才僵着身体重新靠过来。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下抚过她的头发,温柔地按压,保养得好,油光水滑,却又细又冰,只有阳光直射的地方透出一点暖意,顺了许久才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就像走了几万里路,积压多日的情绪宣泄而出,喝下的水都熬成了泪。
起初静默无声,到后来小声呜咽,最后哭得声噎气堵。
“咱们走吧,离开这里。”
——以后,万事有我。
他们太弱小,想要反抗,也只能用几近惨烈的代价来换。
哭了太久会脱力,尤嘉肿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下,阿joe照例出现在门口。
往日都对着一扇门,如今终于有人出来,却不是朝思暮想的那一个。
“周先生,这里不欢迎你。”
清瘦的身影挡住他企图窥探的目光,两人半晌相对无言,良久,阿joe叹了口气。
“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不敢麻烦周先生,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天色渐渐沉下来的时候,她把这里重新变成了孤岛。
北风卷着雪粒子直往脸上扑,有人从前告诉他那叫小米榛子雪,看着不起眼,但最难开化。
他坐在小区花园里,看着银白一点点往上积。
没过多久便有贪玩的孩子跑出来堆雪人,堆着堆着便打起雪仗来,吵吵嚷嚷的,从前觉得闹,如今倒不嫌了。
上次看雪还是在北海道,他带贺伯勤去见新人,她佯装失手,把一大捧雪团成球扑在他脸上,然后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朝他跑过来,泄愤似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当初那样的好时光,眼睁睁从他指缝里溜走了。
一个月后,她在庄城名下所有的不动产都高挂转让牌。
这里是她与他开始的地方,如今毫无留恋,斩断一切,离开之后才是新生。
老旧的收音机里,郎官咿咿呀呀地唱。
小校回营速去报,就说老爷放了故交,七星剑,把头削,一腔热血洒征袍。
下岗替身娇又荡(nph) 四九城
爸爸送我去学唱歌,我五音不全,被关在小黑屋里好久。
——《饲宝日记》
庄城的风吹不到北平,四九城里寒意更浓。
陆斯年成绩固然优异,但能在上千名尖子生中拔得头筹,成功获得保送名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在那所顶级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发下来时还是让尤嘉又惊又喜。她对庄城早已再无留恋,如今打定了主意要换个城市生活,只当是一切重新开始。
两人临走前去给阿婆磕头,她葬在庄城郊外的陆家祖坟里。如今这一支人丁凋敝,他们这一走,估计往后只有清明才能赶回来祭祀,故而准备的尤为郑重。
那天风很大,要不停用火钳子压着,让花花绿绿的纸钱纸衣化作一团飞灰。
“阿婆,我以后会照顾好姐姐,您别担心。”
说不欣慰是假的,虽然后来的事情令人措手不及,但眼下的温情都是真的。
该卖的卖,该扔的扔,姐弟两个带的东西不多,飞抵四九城后先住了几宿酒店养精神,随即开始了找房之旅。
中介一张嘴舌灿莲花,把他们看的每套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您瞧瞧,最新的小区,安保齐全,南北通透,六号线马上就通了,贯通东西,你们姐弟俩坐一趟地铁就能见着。”
中介素来的技能,只报喜不报忧,虽说是离地铁不远但还要倒公交,新小区周边配套不全,生活起来不算很便利,房子南北固然通透,但格局一般,客厅太大,厨房太窄,洗手间的位置也有些奇怪,可胜在价格合算,几乎是近日所见性价比最高的一套。
叁证齐全,押一付叁,尤嘉拉着陆斯年看了几天,纠结几番最终还是定下这间,姐弟俩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两人收拾了几日搬进去,不过到底是租来的房子,舍不得买贵家具,大多都是宜家的极简组装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一起拼。机械性的运动分散精神还解压,只是依旧睡不着。
在帝都买房赔不了,房价又有起飞的意思,尤嘉有些意动,不过万事急不得,她现在连这里的方向都辨不清,总得仔细看看再做决定。
她在歌会上跳舞后失踪,期间除了陆斯年,最担心的人要属顾盼。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顾盼联系不到尤嘉,向导员反应却得到了她请长假的消息。顾盼将信将疑地应下,四十八小时音讯全无后终于再也坐不住,去报案却被拦下来,导员把她领进办公室一脸讳莫如深,让她不要多管闲事,最后还是赶上姓周的过来把她放走。
顾盼从前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至少有些暧昧在,如今看来事情好像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但尤嘉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她都一无所知。
隔天,尤嘉发了条消息给她报平安,但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直到隆冬时候,尤嘉终于出现了。顾盼行李都没怎么收拾就从家中赶过来,见到她全须全尾的站在眼前,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人生得热闹,做什么事情动静都不小,每天霹雳乓啷的,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逼着尤嘉对她进行再教育,什么时候都是一拍脑袋说走就走,拉着尤嘉满京城逛,晚上也要手拉手一起睡,根本不给她忧郁的机会。
陆斯年最近忙着走手续,见到有顾盼无缝连接,终于也松了口气。他不敢让尤嘉一个人待着,那是他最后的亲人,他承担不了失去她的后果。
两个姑娘包裹严实,披着大围巾在后海滑冰,没过多久就捂了一身汗,只余鼻尖和耳根被冻得发红。又冷又凉的空气吸进肺里,呼出的哈气腾起阵阵白雾,是很北的地方才有的风情。
顾盼好吃,拽着她去下苍蝇馆,俩人坐在小板凳上围着泥炉烤肉,先把五花肉烤到滴油,然后再去焙煎羊腰,看着盘里滋滋冒油的五花,尤嘉甚至怀疑那七天只是一场噩梦,但又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没有人能开口提及,这是她最为隐秘的伤疤,凡是触碰就要伤筋动骨,鲜血淋漓。所以她选择把这一切都压在心底,假装无事发生。
“嘉嘉,嘉嘉?”顾盼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尤嘉回过神来,温柔道,“怎么了?”
“这衣服怎么越洗泡沫越多……”
尤嘉不明所以地走过去,最终举着袋子一秒破案,“那么多洗衣液,你都倒了?!”
顾盼知道自己又惹祸,支支吾吾不说话,连忙拔腿往外溜,“你先忙!我下去买点水果!”
等她回来的时候那堆衣服已经在过第二遍水了。
尤嘉插着胳膊翘着二郎腿等人,顾盼悄默声地钻进来,半句话不敢多说,把车厘子和草莓洗好用玻璃碗盛上端来跟她腻乎,“小嘉嘉,还生气呢?”
她知道尤嘉撑不住,没晃几下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顾盼拈起一颗草莓递到她唇边,尤嘉咬了一口,结果还没等咽就匆匆冲进卫生间,吐到眼泪都要流出来,嘴巴发酸发苦。
天边悬着一弯浅浅的月亮,或许明天就会隐藏在深重的雾霾之下。
顾盼接水给她漱口,一边轻轻拍着尤嘉的背顺气,最后怎么合计怎么难受,晚上起夜时发现身边空了,心里咯噔一下坐起来,才发现尤嘉正坐在飘窗上看月亮。
此时是半夜叁点二十一,尤嘉又失眠了。
纠结了许久,顾盼终于跟陆斯年合计着要送尤嘉去看医生。
心病还须心药医,然而尤嘉不觉得自己生了病,也就更不要提治愈一说。但她知道这是顾盼在关心自己,总归要去一次,才能让人安心。
叁个人来到精神科,最初要抽血,然后做脑图,要用“大”和“花”组词造句,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各项检查都轮了一圈,最后回到诊室,医生看看单子,几乎没问几句就开始给尤嘉开药。
“失眠是吧?”
“有点,不过还好。”
“懂得懂得,年轻人嘛,压力大。”
“这几个按时吃,一个月后来复诊啊。”
他们拿着单子去药房取药,贵倒是不贵,只是陆斯年盯着上面写的副作用一栏,头疼,恶心,嗜睡,幻听……着实把他们给吓到了,当即觉得似乎这药是不是也不用吃。
隔天又换了家医院,依旧是老一套,哪怕安定医院也不过是问得更详细态度更温柔,甚至还有推荐尤嘉直接住院的,看了眼病房内群魔乱舞的情况,陆斯年和顾盼陷入了深思,这和她想象中的那种心理治疗大相径庭。
这不太对,他们想找的是那种心理医生,不是治精神病的大夫,否则这样搞下去只会把人逼疯。连着多少天无用功,最后还是一个安定的大夫打电话回诊时给他们推荐了一家私人心理诊疗室。
据说对方留学归来,经验丰富,证件齐全,如果想要做心理咨询的话,去那边最合适不过。
抱着最后试一试的想法,尤嘉敲响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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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替身娇又荡(nph) 我想送你回家好吗
今天爸爸带我去商场,他指着朗豪坊的广告牌,说上面的女人是妈妈。
——《饲宝日记》
屋内一尘不染,纯与白,是世上最干净的颜色。
负责尤嘉的心理医生叫周慧文,穿着常服,素淡优雅,看着年轻,但其实已经年逾四十,据说看诊经验非常丰富。周慧文递给尤嘉一杯猕猴桃汁,正好口渴,她抿了两口,半躺在铺了软垫的藤椅上。
“冷吗,要不要毯子?”
尤嘉点点头,随即被温暖柔软的绒毯包裹,冬日的阳光又冷又明亮,洒在身上,她半阖着眼睛同医生闲话,周慧文的声音又轻又柔,不紧不慢地,没过多久就让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夕阳铺满了半边天,她难得超脱梦魇,睡了个黑甜的觉。
看看时间,原定一个半小时的咨询被拉长一倍,尤嘉有些不好意思,周慧文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后面的患者都是在另一间房,你安心睡,不用担心。”
“吃药还是得去看精神科。不过我个人觉得,西普肽兰对你还是很有效的,平时多喝水,养养花种种草,画画看书,做点什么都可以。”她拍了拍尤嘉的背,“好姑娘,你不用着急好起来。”
尤嘉的背微微一僵,半晌才“嗯”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没有生病,但确实不敢奢求再好起来了。
出诊室的时候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尤嘉笑笑,有些犹豫地开口,“应该……算有用吧。”
周慧文不干涉,不多嘴,虽然钱花得有些肉疼,但能睡饱,似乎也是值得的。于是每周两次的治疗雷打不动,仿佛充电,让她能再多熬一会儿,面对眼前的生活。
平阴玫瑰,瓣厚色艳,开到极盛的时候采摘下来,用白糖封坛腌渍,两个月后就是酸甜沁人的玫瑰酱,往常尤嘉每年都要做上几罐,做这东西讲究时令,如今来不及,只好买现成的。
糯米粉搅打成团上锅蒸,红豆烀到绵软后翻拌成粗颗粒的豆沙。
面粉加水揉捏,从絮状渐渐集结成块,最后光滑不沾手,捏成小剂子裹上猪油,翻来覆去擀成千层酥皮,这活考验功夫,轻了擀不开,重了容易破,她学了好久才终于能够把握分寸。
芯子填上豆沙中和玫瑰的甜,糯米制成的麻薯增加口感,齐齐被包进巴掌大的薄饼中。
一百七十度上下火,十分钟后,甜味飘散出来,尤嘉看着烤箱中的点心一点点膨胀,开裂,阳光洒进来,与满屋香气交织缠绕在一起。
关火后用余温烘,等小饼不再烫嘴后用纸盒包装好,拎上出门。
雷打不动的就医,咨询室人员简单,她早就和那里的人混熟。对于愿意向自己释放善意的人,她从来也不吝惜自己的好意,隔叁差五的就带些手作点心过去。
“尤小姐早,来找周姐?”
“白医生早,小张早。”
尤嘉点点头,笑盈盈地给前台小妹妹和白思邈分玫瑰饼。
白思邈趴在桌上吃东西,哪怕是背影,眼睛也没离开尤嘉,掉了满地的点心渣子,前台小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气冲冲地拿过笤帚扫地,“白医生你今年叁岁吗?吃东西嘴还漏!”
小张这边发着火,那边白思邈置若罔闻,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直到尤嘉进了诊室他才回过神。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小张似有所感,随即眨巴着大眼睛问白思邈,“怎么,你相中尤小姐了?”她很快又皱眉,“医生不是不能和病人谈恋爱?你还讲不讲医德?”
“我又不是她的主治大夫。”白思邈把最后一块玫瑰饼丢进嘴里,端着盒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喂!一块都不给我剩啊?”前台小张更加愤怒了。
“客人给我带了盒帝苑的蝴蝶酥,待会儿给你拿过来!”
今天周慧文提议对她进行催眠治疗。
手里捧着一罐香草味的维他豆奶,喝起来就像融化的冰淇淋,尤嘉没有反对,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周医生能问出什么来。
依旧是那张躺椅,她如同往常那般阖上了眼睛。
……
思绪变得很慢,由人牵引着往前走,脑子钝钝的,没什么逻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转盘……学校……列车……”
“还有……还有……”
“不要过来!……”
诊疗内容尽是患者隐私,不允许旁听泄露,但偷听并不在监管范围内。
一扇薄门之外,是嘴唇发白的贺仲辛和阿joe。
玫瑰的焙烤后的甜香愈发浓郁,凝成挥之不散的苦。
……
尤嘉陷入了深眠,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漫长梦境。
——梦醒了无痕。
她以为这和往日的治疗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却莫名的感觉心里一松,仿佛那些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被搬走了一些。
出诊室的时候天色暗沉,街上陆陆续续地亮起灯。
高峰期打车不易,她静静站在路边看鳞次栉比的高楼霓虹闪烁。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窗子缓缓降下来,驾驶位上的白思邈冲她招手,“顺路,送你一程。”
“我都没说去哪就顺路?”
尤嘉不轻不重地顶过去,不愧是心理医生,半点恼意也没有,依旧笑嘻嘻的,有人说这是如沐春风,也有人觉得他轻佻,“尤小姐每次打车都在马路对面,那边往东,正巧我就住通州,只要你不出七环我都顺路。”
“那可真够远的。”尤嘉嘀咕了一句,上了他的车,不过没坐副驾驶,在后排右边待好。
“尤小姐知道吗,吃安眠药自杀的人都是痛死的,好像每根骨头都被一点一点掰成了羊肉泡馍的碎,根本就睡不着。”车子快要到站时,白思邈终于幽幽开口,“上吊呢舌头会吐出来,伸得恨不得比脖子都长,坠楼那就更惨了,脑浆迸裂,各种组织溅一地,而且不管怎么死,括约肌松弛还会导致大小便失禁,那场面可真是……”
听到“坠楼”二字,尤嘉愣了一下,微微抬眼,“白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闲聊。”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尤小姐不请我上去坐坐?”
尤嘉勾了勾唇,把车门重重关上,“改天吧。”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他没着急走,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十六层亮起了灯。
与此同时,港岛的贺家大宅内,贺伯勤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与自己相伴多年的妹妹,仿佛自己第一次认识她。
“哥,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替身吗?”
贺伯勤把异样的感觉压在心底,“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他起身离开,“但这是最后一次,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给她呵护,给她自由,但贺伯勤不允许有人能算计他。
贺季妍望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拐角处,目光绝望而凄惶。
夜色深沉,书房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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