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下沉

真格科技的对头思惟集团抢先发布了一款小游戏，规模不大，但开篇场景跟真格的制作高度重迭，不管后头界面如何不同，打开就输了。如果找不出内鬼，这只是冰山的一角。
而耐人寻味的是，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儿上，前台钱倩提出了离职。要知道前台负责部分纸质邮件的收发，是有机会涉足十九楼的。这种内鬼，报警基本没用，靠得是自纠自查。
所以把钱倩请到楼上喝茶，也不算委屈了她。面对质询，钱小姐态度友好，不卑不亢，但回答只有叁句话：不知道，没见过，没去过。
人力总监一大早因为钱小姐被点名批评，再看她的美貌时觉得充满阴谋，先入为主地开始有罪论：“钱小姐年纪轻轻，怎么能忘记底线？”
钱倩一脸“这里怎么有这么大个蠢货”的表情：“我真的出卖公司的话，为了什么？”
总监大人的理智还没有回笼：“当然是为了钱。”
钱小姐头一歪：“要钱的话，赵总没有吗？”
在座的可能都没想到钱小姐会这么直接，钱小姐继续语出惊人：“想要钱的话，直接去抱赵总的大腿不就行了，犯得着那么麻烦？还是思惟的老板长得好看？”
本来紧张到冰封的气氛差点没绷住。都知道思惟的老大是个地中海老大哥，主要赢在人格魅力，这样埋汰人家，有必要吗。
李助理眼见着自家老板的嘴角不再紧绷，飞速的打了个圆场，放钱倩出去。事件仍然棘手，但小赵总的眼神貌似没那么吃人了。
晚上九点多，钱倩公寓门的密码锁突然响起按键声，她正愕然，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门被拉开，赵亮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脱外套，脱鞋，洗手，抬起头对钱倩说，“下回给我准备一双拖鞋。”自然得像回自己家。
钱倩奇怪：“你是怎么上得电梯？”密码上回可能被他看到，可是电梯没卡上不来。
赵亮摘下手表放在茶几上，揉了揉脖子，“变成业主不就行了。”
钱倩睁大了眼睛：“你在这边买了一套？”
赵亮轻笑，“看来钱小姐不太欢迎新邻居？”
钱倩冷笑，“赵总何必这样，大不了我搬走就是了。”
就是这份漫不经心，触到了赵亮的逆鳞，他一把攫住钱倩的下巴，轻抚她的唇：“钱倩，咱们得讲道理，我给过你机会了。我不管你因为什么理由接近我，你想开始就开始，想停就停，你把我当什么？”
面对他的认真，钱倩有点愣住，随即娇笑：“好～我不喊停，反正五分钟以后，你也会停～”





首次下沉 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重来，钱倩绝对不会嘴欠提什么几分钟。她忽视了男人在床笫之间的征服欲，更不曾料到她不过是句玩笑的揶揄，竟会激起赵亮那么强烈的好胜心。
美人的一颦一笑，在有心之人看来，皆是勾引。在鹅黄色的柔光之下，钱倩的侧颜玲珑剔透，皮肤熠熠生辉，眼波流转之间，朱唇轻抿，发丝间萦绕的尽是甘甜。赵亮的轻叹若有似无，不顾钱倩的反抗与挣扎，沉沉一吻。
吻到钱倩几乎化成他掌心中的绕指柔。
赵亮知道钱倩对他冷了下来，具体原因不详，但跟以前不大不一样了。他不在意，也不急于知道，但他绝不允许钱倩只把他当路人，更不能容忍她以后回忆起来，他赵亮带给她的只有锥心之痛，然后，无他。
赵亮有得是耐心，轻咬她的唇肉，辗转，吮吸。钱倩从来都不知道，男人的嘴唇可以这样软。她牙关紧闭，瞪大了眼睛拒绝，思忖要不要狠狠地咬下去，又恐惹怒眼前人，吃亏的更是自己。他既然走进来了，她就注定脱不了身。犹豫之间，一抹柔软撬开唇齿，灵巧地抚过她的舌尖，所到之处，留下红酒的回甘。
钱倩两颊坨红，仿佛喝过红酒的那个人是她。赵亮放她的双唇去呼吸，咬过她紧绷的下颌线，衔住她的半颗耳垂呢喃：“放松点，钱小姐。。。”
钱倩闭了眼，深呼吸，试图掐住他作乱的双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赵总，你知道我现在不愿意。”
赵亮反剪她的双腕把她桎梏在身前，另一只手仍然缠绵她的发间，不允许她拉开他们之间亲密的距离：“可是我愿意，怎么办？嗯？。。。特别愿意～”
不止是女人可以魅惑男人，反之亦然。眼前的男人嗓音低沉，胸膛紧实，喉结在钱倩面前上下移动，牵着钱倩的心跳也乱了节拍。她挣扎着扭动，徒劳无功，只能让他们之间的接触更加灼热。
赵亮吻她的锁骨，手向下揉搓，到那花园，抚上饱满的阴阜，拨开细软的屏障，里面并不湿滑。他的眼神晦暗不明：“钱小姐还真的是不愿意啊。”话音未落，双唇滑过颈肩，一口吞下她胸前的柔软。
钱倩的乳非常漂亮。上一次她的裸露，那里就如两个水滴般滴答进了赵亮的心。这几天他刻意地让自己忙碌，因为稍有闲暇，脑中就会摇晃那两团绵白。
女人真是非常邪门的一种生物，她们的毛孔好像天然散发着诱人的香。赵亮沉溺其中，那一点蓓蕾眼看着被他吸开了纹路，渐渐绽放成一朵火红的梅花。钱倩被他吸晃了神，弓腰后退，手却不自觉地插在了他的发间，荡漾的乳波让赵亮更加迷醉。他抬起头，双眼被欲望氤氲得泛红：“真不喜欢？”
钱倩慢慢吸气，言语破碎，咬着牙：“另一边！”
赵亮笑，得意，安抚一般揉捏着这边被吃透的乳，舌尖轻舔另一边的乳尖。逗留在钱倩身下的那只手指尖渐觉黏腻，轻触肉缝，划开，不安分地想探入。钱倩的言语只剩吱唔：“嗯。。。手脏。。。”
赵亮停下，抱起晕头转向的钱倩，走向浴室。等钱倩眼前恢复清明，早已被剥得精光，面前一个裸男，神情倨傲：“给我洗澡。”
真是睚眦必报。也好，还他。
钱倩抹他的身体，慢条斯理，从上到下，细致入微，远没有赵亮想要的慌张。想起初夜时她那句“我不是会，是懂”，赵亮没来由的一阵焦躁。当她半蹲时的呼吸打向赵亮腿间，小赵总终于弃甲，草草冲去泡沫，拉过浴巾裹住女人，抱回床。
这倒是出乎钱倩的意料。她知道她故作姿态有些刺激到了他，也做好了吃些苦头的准备——她就是不甘心，不服气他那份得意。此时的她被赵亮放倒，乳胶的床垫被压了个弹回，替钱倩承担了些赵亮的怒气。而当赵亮着力打开她的大腿，分开萋萋芳草，正视她的私处于他的鼻息之下，钱倩一下子就慌了。
她怎样踩着赵亮的肩往上逃，就又怎样被赵亮拽了回来。“别动。”赵亮审视着上次被他打开的欲望之门。
椭圆的薄膜不复完整，缩成一道起伏的皱褶，表面是初愈的嫩粉，不见了被撕裂时的猩红。洗澡时留下的水润还在，些许还掺了些其他的润泽，两片花瓣微微翕动，好似无声地邀请。
看来是长好了。她怕痛，还不容易湿，赵亮不知是对所有人还是只对他。这也是赵亮的郁闷所在，见过太多对他合不拢腿的女人，动不动就粘在他身上喊哥哥人家都湿了该怎么办嘛！可最后，竟交代在这位身上。
如此冷淡。




首次下沉 无法抗拒
钱倩恐惧上床。
那天除了疼，真的没有其他感觉，根本毫无小黄书上所描述的风光旖旎。她庆幸赵亮火速离开了，虽然因为他是处男这一发现，让她心情颓败到极点，甚至觉得自己真是蠢。但是若非如此，她不可能那么痛快地被放过。青涩和血腥太能激发人性本能中的兽性，她如何承受，想都不敢想。
但奇怪的是，暴风雨过后，她忘了吃药，却一夜好眠。
没做梦。噩梦美梦春梦都没有。天光大亮，钱倩不由得暗暗唾弃自己贱骨头，被虐才安稳。
可今天没那么容易结束，赵亮的眼神，分明要把她拆吃入腹。洗澡时她瞥了几下那昂扬挺立的一只，竟没比她的手腕细多少。虽说她偏瘦，但也着实惊人。
胡思乱想之间，见赵亮的鼻尖离自己越来越近，热气直奔花户而来，大惊失色：“你干什么？！脏不脏。。。唔～”
赵亮的话含混不清：“我亲手洗干净的，你说脏不脏，嗯？”
彷徨间，他的唇已然落在她大腿内侧的软肉之上，沿途向上一直亲，指尖捏起了花瓣之上的那个蕊心，轻揉慢捻，再一个失神，张口直接含住，啮咬，舔弄，吸吮。
钱倩脑子轰鸣一片。
说不清是痒，还是微痛，总之尽是酥麻和之后的震颤。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一尊被吸空灵魂的蜡像，快要被他融化。仰头起头来，并紧双腿，双手死死握住床单，控制着自己的吟哦。
一丝清泉滑过赵亮的舌尖，滑腻，微咸。他罔顾钱倩的挣扎，加快吮吸那颗越来越挺立的豆荚，房间里一时间充满暧昧的水泽之音，不过叁两分钟，烟花在钱倩脑中轰然炸开，无法自持的一声长吟冲口而出，从小腹深处传来的痉挛，将一股股的清流挤出甬道，打湿了去路。
钱倩被人生第一次的性快感彻底淹没，心如擂鼓。
女人被情欲染得绯红的脸，和被高潮冲到迷茫的眼神，就是男人最好的春药。赵亮上前吻住她的双唇，感受着她胸前砰砰的心跳声，不容置疑的一个挺身，闯入她的世界。
男女之间，距离产生不了美，负距离才能产生美。仍在颤抖的甬道越发的紧致，让赵亮立刻回忆起了第一次的挫败，以及紧随其后灭顶的快感。
然而在床事上，男人总会无师自通，绝不在同一条河流湿两次鞋。赵亮放慢节奏，深而缓慢的呼吸，轻咬钱倩的耳朵：“宝贝，别夹我，让我肏你，好不好～”
钱倩震惊的瞪大了眼，整个人从高潮的余韵中彻底醒来，他他他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浑话！那个字那么粗俗，他把她当成什么！她抬起上半身去推他，怒斥“走开！”，却被他猛然加重的力道撞了回来。
花径被反复的填满、抽空，在她以为他即将离她而去时又忽然一个回马枪将她刺穿。钱倩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黏膜被触摸、被摩擦、被操干时，会是这样一种奇异的感觉。痒吗？不尽然，反正不再是疼痛。那一处被赵亮揉搓得汁水飞溅，他的粗圆触到了她自己都从未触碰过的区域。
只有他碰到了，只有他能碰到。
当赵亮的分身打到钱倩花穴前壁的某个点，明显的感受到了她一个瑟缩。赵亮扬起了嘴角，舌尖钻进她的耳道，啃噬出她的无限敏感，身下却一直冲那个点或轻或重有一下没一下地冲击揉按。钱倩缩起了脖子，躲避他作乱的唇舌，下体深处像被赵亮种下了一只蛊，在他的动作下渐渐地长大，膨胀，漂浮，带来无尽空虚，直悬到半空，不上不下。她想丢出来，抛下，让它炸开，却求而不得。
只好下意识地抓紧他，咬上他的肩：“你。。。再重一点。。。就是这里。。。”
坏人哪里会如了她的意。故意磨着她，吊着她，掐着她的腰不让她主动靠近：“不是说不给肏吗，嗯？不是说让我走开吗？”
钱倩松开他的肩，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赵亮不许她再咬，吮吸她的嘴唇，在她耳边蛊惑：“求求我，叫声好哥哥，我就给你。”
钱倩硬撑了几分钟，败下阵来：“好哥哥。。。啊。。。求你了～给我。。。嗯～”，声音带了哭腔。赵亮得寸进尺：“给你什么？说，给你什么？”
钱倩快被逼疯：“肏我。。。用力肏我！”
赵亮翻身下去，拿来口袋里的小雨衣，套上。拉起钱倩的上半身，跪坐在她对面，双手架起她的大腿盘在腰侧，她的翘臀被迫悬空，只好用双手撑在身后，对着他花户大敞。赵亮揉着她的臀肉：“乖倩倩，好好看着哥哥怎么肏你～”
硕大浑圆的龟头再次缓缓插入，甬路泥泞，顺滑到竟有些钱倩主动把他吸进去的错觉。赵亮舒爽得尾骨发麻，扶着她的腰肢整根没入，大开大合地快进快出。
钱倩终于了解了为什么要将这档子事称为啪啪啪，交汇之处水乳交融，拍打之声不绝于耳。快感成指数级的堆积，膨胀的气球越来越沉重，终于到达了那个点，抛向高空，炸开，花瓣散落一地。血液奔涌向四肢百骸，控制不住的痉挛，一下下地挤压赵亮的分身，终于难以把持，精关大开。




首次下沉 咫尺天涯
高质量的性爱，往往会带来生理状态下最深沉的疲倦。
赵亮平时的睡眠轻而浅，他的手机一直保持开机，被各种突发事件、国际电话打醒是常事。而这一夜，一枕黑甜，直到天光大亮。抬头看天花板，不知楼上那位大小姐醒了没。
钱倩昨天累到直接脱力。她其实基本没什么主动活动，但忙着心跳，忙着喘息，在他面前，她还是会紧张，最后只想要直接睡去。
可一身的细密的汗，腿间的粘腻着实不堪。赵亮抱她去清洗，放她回去安睡，自己则回到了他楼下的公寓。
他们的关系远没有到可以相拥而眠一起看日出的程度。男女（或男男女女）还是先要相互了解，如果碰巧相爱，能找到公共舒适区，再去谈厮守。现在让赵亮躺在钱倩那白配淡粉的法兰绒圆床上，他实在睡不下去，让钱倩来他黑白灰空间，她估计也会不习惯。
说到底，他们的状态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熟悉彼此的身体，灵魂却各自游离。
昨天他离开时，留了字条，上书“1、明日准假 2、（他的电话号码）”。他是想长期联络她，不管是当作性伴，或是其他。
人美不啰嗦，这就够了。
小赵总一进大堂，远远就看到了坐得笔直的钱小姐。她边接电话边记录，脖子侧向一边，白色高领衫将颈肩曲线勾勒得更加优美，修身套装衬得整个人凹凸有致，纤稠有度。李助理一眼望去，不由赞叹：“钱小姐真不愧是我司的颜值担当，难怪小鲜肉们都冲着她投简历。”
赵总面无表情，“什么小鲜肉的简历？”
时光机小助理上线：“这还是赵总您的主意啊，拍了几张钱小姐的礼服照，放到了招聘启示里，现在都夸咱们公司福利好呢～”
赵总走进电梯，蹙眉：“要尊重女性，更何况真格还面对着那么多女性玩家，怎么能把女员工当作福利往外推，通知企宣撤下来。”
叨叨一路，推门进办公室之前还来了一句，“连个模特都不想去找，懒！”
目睹了这一切的李又明助理简直听不下去，白眼快要翻出了天际，深度怀疑自己老板的脸是不是已经被自己亲自打肿了。
想了一下，李助理还是跟了进去，站在办公桌前，向赵总汇报：“虽然没有经过您的批准，我还是私自去查了一下，呃。。。关于那个钱小姐，可是什么都没查到。”
赵亮看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查她做什么。”
李助理一片丹心：“你看她那个做派，哪里像个前台。”
赵亮嗤笑，让他出去忙。既然查不到，就不要白费那个力气，估计不是查不到，而是不让他们查到。
这世间有些事情，需要一个缓冲期再落地，否则容易砸死人，砸伤心。
关于真格科技的泄密事件的调查进度停滞不前。赵亮属于技术流管理者，最终的代码都会集结到他那里，最后的bug也是他来把关，有点像配秘方里的最后那几位药。数日来出入总裁办公室的人被逐一问询，却毫无进展。赵亮顺水推舟地宣布，暂停离职办理，玩得好一手的假公济私。
正在技术部焦头烂额之际，发愁叁周以后，怎么发布？平地一声炸雷，以色列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把思惟集团给告了，声称他们新发布的，被真格科技认为偷了他们源代码的那款小游戏，涉嫌抄袭他们早在两个月前在当地小范围发行的作品。
这下子比较热闹：以方公司告思惟抄袭，而思惟涉嫌套取真格的机密，那么说到底，真格科技是不是才是那个抄袭者？
很明显，赵亮丝毫没有被这个消息困扰，他甚至比平时还早一些离开了办公室，边向公寓走边拨打钱倩的电话。
他告诉钱倩他的手机号，并没有指望钱倩主动联系他，而是有那么点“敬请惠存”的意思。可是，当耳边不断传来的是“您所拨到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ai女声不断重复再重复，他气得笑了出来：敢情告诉了她，帮助她精准拉黑了他。




首次下沉 纵我不往
对于失眠，钱倩从来都是听之任之。
普通人入睡大概只需要七分钟。而钱倩这一年多来，不吃药的话，她能清醒过整夜。看着日升月落，数着自己的心跳，大脑好像个纪录片导演，不知疲倦的回放那些她想淡忘的事。
然后迎来浑浑噩噩的白天，周而复始。
时日一多，她的心脏不堪负重，当隐约感到些濒死感，她吃药，断断续续地昏睡，获得缓冲。
这样的生活，她已习惯。
可那天她居然是被闹铃叫醒的。睁开双眼，茫然不知所踪，以为还在宿舍或家，以为她还在从前。要知道她已经n久没有睡到被闹铃叫醒了。她的大脑异常敏捷，全身的肌肉如此放松，除了大腿根部有些酸痛，浑身上下简直称得上健康。
可怕。
因为这一切，都拜一个男人所赐。
钱倩不屑于玩什么欲擒故纵，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彷徨。药没了可以自己掏钱买，钱没了可以自己努力赚，可如果一份安全感来自旁人，那么以后叫她如何自处？那人离他而去了怎么办。
悲观主义者的眼中没有未来。
她坐在黑暗中的客厅，厚重的大门透不出一丝光亮，隔绝了走廊里的一切声响。九点多，密码锁滴滴滴作响，告诉来人“密码错误”，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没有再试，也没有按门铃。
她打开落地窗，任晚风把头发吹乱，遮住脸庞，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怅然若失。恍惚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很特别，不刺鼻，甚至有点香。
钱倩一愣。
那是赵亮身上混合的味道之一，钱倩蹭地站起身，呼啦一声关上了推拉门。
楼下的阳台上，赵亮会心一笑。
死缠烂打那是我们傲娇的小赵总能干出来的事儿吗？日理万机的小赵总会闲到去一个女人门口蹲守当望妇石？开什么玩笑。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你闭门不见，那就单相思去吧！（没错，就是这么自信）
一支烟的时间，赵亮刷完存在感，进到房间，开始紧急召开中上管理层视频会。工作能让他忘记一切，今夜，你们谁都不许有性生活。
翌日，剽窃疑云还在真格大厦上空盘旋。到了下午，紧张的空气徒然松弛——员工们津津乐道的是赵总的新八卦。一位妙龄女士出现在真格，抱着赵总的胳膊摇晃着上了楼，一路撒娇到李助理直接等了下一班电梯。好事者一查，是吴氏陶业的叁小姐吴绸。
才六点半，赵总就携佳人离开了办公室。这让常年加班的码农们一脸茫然，连十九楼的行政也摸不清状况，这是要下班的意思？
娇俏的吴小姐好像是有求于赵总，在办公室泡了一下午不说，出来也一直拽着赵总的衣袖，一路哭腔唧唧不知絮叨着什么，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走出大堂，碰到了准点下班的钱小姐。私人创业公司，能准点下班的大概也就前台了。虽说是下班的点，大门口冷冷清清。钱小姐礼貌颔首，准备离开。
反倒是吴小姐，一下午的时光白白浪费并无所得，心中万分不爽，再看到钱倩那番清丽出尘的模样，同性相斥，语气颇为不善：“这就是你们刚来不久就要走的前台万人迷？”
钱倩懒得理会，抬脚走人。谁知吴叁小姐真是任性：“长得确实是美，难怪赵总见色忘义听不进去我说话了～”
钱小姐不高兴了，扭过头来看着吴绸，心说你不痛快挤兑我干什么，我是任你随便拿捏的？
谁知吴叁小姐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看什么看，我劝你别打你们赵总的主意，这个男人实在是薄情寡义～”
钱小姐眉眼一扬，看向赵亮的眼神横生出一丝魅色：“你今天要晚点回来吗？”
一句话，吴叁小姐翅膀都炸起来了：“你你你乱说什么！？这也就咱们叁个人，要是人多传出去吐沫星子能淹死你！”
李又明助理觉得好累，无语问苍天：我，一直都在这里，都不算人了吗。。。




首次下沉 子宁不来
此时的钱倩把自己关在厨房，挥舞着菜刀，手起刀落之间，一块牛肉被薄削成片。悔不当初啊！不冲别人，冲她自己：“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虚荣。。。”
被人说两句又不会掉一块肉，就算真掉一块岂不是正好，权当减肥，干嘛非逞那一时之快，说那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话。昨天像模像样地又是改密码又是装聋作哑把人拒之门外，今天又巴巴地亲自请回来了。
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一想到赵某人那故作亲切的嘴脸，钱倩更加郁结，什么“回去吃，我送送吴小姐就回”，钱倩觉得不客串一下他老婆都说不过去。
也好，借此机会说清楚吧。
门铃一响，钱倩去开门，小赵总施施然走进来，脱外套，摘手表，拉开鞋柜，眉头轻蹙：“怎么还没有拖鞋。”转身洗手去了。
叹为观止。
钱倩正要回厨房，脚步一顿，想了一下，又把门打开，左右张望，果不其然，对门外那戳在墙根气鼓鼓的纤细身影道：“请进吧～”
小赵总洗完手出来，看到登堂入室的吴绸，眉头一皱：“都跟你说了不行不行，还跟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