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下沉

吴绸鼻子一皱：“这也没有很熟啊，还敲门，连人家大门密码都不知道。”
钱倩一回头，竖起了大拇指：“等下请你吃肉～”
餐桌上的气氛和谐诡异，敌我难分。钱小姐敷着面膜，面前摆了一盘沙拉，中间摆着一盆隔壁省的当家特色菜，麻辣鲜香，颇为下饭。自我折磨了一下午的吴小姐不跟美食过不去，食指大动，吃得不亦乐乎。
抬头看钱倩不动筷子，说：“快吃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钱倩看了下时间，取下面膜，做中餐还是太伤皮肤了。她看着眼前的油汪汪红彤彤，摇摇头：“太胖了～”
吴绸一口米饭卡住，咽还是不咽，这是个问题。
钱倩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草，看着吴绸的吃相，颇有些史湘云式的可爱，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求他，搞得这么可怜。”
吴叁小姐被戳中了心窝子：“是不是很可怜？你一个路人是不是都看不下去了？我亲姐更可怜好嘛～”
话说，本省着名的暴发户吴有财先生，在马桶的生产和销售方面，堪称行业标杆和龙头。吴先生读书不多，但头脑清楚心眼活泛，特别会抓住机遇制造热点。
最令人称道的营销事件，是那一年在某工地，他家品牌的马桶莫名其妙从五楼掉下去了，差点砸死人，马桶的釉面居然毫发无损，令人称奇。
这本来是被当作潜在的工程事故被本地小报爆料，却被吴先生扭转乾坤，变相宣传了自家产品质量之好。之后果然在建材界脱颖而出，品牌形象呈星火燎原之势冲出本省走出了亚洲，现在直指全世界。
吴先生膝下一子两女，长子吴优，次女吴凡，幺女就是吴绸。吴先生打拼半生，吃了不少没文化的亏，深刻体会科学文化知识对人生的重要，对孩子们的教育颇为重视，孩子们的伴侣也是不论出身，只要知书达理。
然而，负心多是读书人，吴绸的二姐吴凡，嫁给了一个高校教师，在女方孕期出轨他的女学生，转移了财产，还嫌便宜没占够拖着不同意离婚。
吴绸来找赵亮，想让他黑出她现任二姐夫的社交平台聊天记录，以及他银行转账记录，好起诉离婚。赵亮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又说了一遍：“这样不合法，就算弄到了也不能拿上台面，不但帮不了你姐，咱俩还得进去。”
吴绸扁了扁嘴：“从小到大，你黑客当了多少回，也没见你这么遵纪守法，现在披上了企业家的皮，就六亲不认了～”
钱倩托着腮帮子听得挺起劲，放下胳膊肘子换了个姿势，吴绸以为她要发表什么建设性意见，却听钱小姐说：“令尊是不是济公先生的粉丝？给你们起名字的灵感是无烦无恼无忧愁～欧？”
吴绸气得塞进一大块牛肉，用力嚼下去：“你俩简直是蛇鼠一窝！”
为了表明自己跟小赵总不是一窝，钱倩正了正颜色：“这事儿就是要个官方证据是吧？好说啊。”
吴绸吊着眼角睨着她表示了不再相信她。钱倩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既然是男盗女娼，少不了偷偷摸摸开房。开房时，让你姐悄悄在后头跟着。。。”
吴绸摇头打断：“打小叁录视频？这种事儿我姐可干不出来，丢死人了～”
钱倩一瞥她：“我也干不出来。看他俩进去后，确定好房间号，让你姐打电话报警，就说举报卖淫嫖娼。”
这个操作吴绸不太熟，钱倩解释：“只要警方抓了现行，就会界定到底是不是买卖关系，一般会把两人分开，分别审问。如果两者提供的个人信息和对方的信息不一致，那么就归为违法，如果两人口供一样，明确是情人关系，那就不算卖淫嫖娼。一般双方为了不留案底，都会极力证明和对方是情侣，这样，抓捕过程和口供俱全，再让你姐起诉，男方作为过错方，会有检方出面调查财务状况，一切名正言顺。”
天真无邪的吴叁小姐听得目瞪口呆，醍醐灌顶一般抄起纸巾抹了抹嘴拔腿就冲向了玄关。跑到一半又折了回来，认真地指着钱倩对赵亮说：“哥，你将来可别出轨，要不她玩死你。”





首次下沉 卸甲归田
小麻雀一飞走，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尴尬倒也说不上，钱倩还是觉得有点紧张。小赵总看不出什么情绪，把碗碟一个个放进洗碗机，扔进去洗碗块，关上机器门，看似不经意，问：“从哪儿学来得这些旁门左道？”
钱倩扔掉擦桌子的厨房湿巾去洗手：“谁还没几个检察院的朋友。”
赵总闷闷地嗯了一声，钱倩顿了顿，接着说：“女的。”
赵亮“切”得好大声：“我有问男女吗？”
钱倩扫了他一眼：“哦。也有男的。”赵亮抿了下唇，几步走过去一把掐住钱倩的腰，把她举到了餐桌上。
钱倩踢着小腿挣扎：“你干什么呀！我刚擦完还湿着呢！”
小赵总撑开她双腿，挤进她腿间，贴着她的面颊，像拥着自己的情人：“真哒？还湿着那？～～”
钱倩的脸蹭地一下罩上了红布：“衣冠禽兽！”
赵亮笑得张扬，抱紧了她，把她完完全全揉进自己的胸膛，闻着她发间的清香，总算卸下了一整天的疲惫：“只对你这样。。。”
钱倩差点又迷失在他低沉的耳语。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努力推开和赵亮之间的距离，也只是堪堪挪开了他的头，她侧着脸，一字一句地说：“赵亮，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接近你也是不怀好意。我的家也不在这里，我早晚会走。”
赵亮的鼻尖对着她的鼻尖，认真地感受她的呼吸，半晌，说：“所以呢？”
钱倩深吸了口气：“所以我们不要再继续了。”看赵亮不置可否，又追加一句：“这样对谁都好。”
赵亮的双眸如幽深的潭水，亮晶晶直勾勾地望向钱倩，一时间她只想躲避，仿佛自己撒了什么弥天大谎。再度开口，他语气坚定：“不，这样对我不好。”
双臂一个用力，赵亮把钱倩放平在了沙发，整个人泰山压顶般覆在了她身上，挤走了她胸腔的空气。钱倩无力招架，赵亮咬着她的耳垂：“钱倩，你。。。讨厌我吗？”
钱倩沉默。赵亮趴在她胸前，聆听她的心跳：“我不讨厌你，我还挺喜欢你的。我现在想跟你一起，吃也行，睡也行，怎么都高兴，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能喜欢你到什么时候，可能还没到你走的时候，就不喜欢了。”
他继续向下，咬开钱倩的衬衫扣，“除非你讨厌我，否则，你在担心什么呢？是怕喜欢上我？没关系，我都说了我先喜欢你了。。。”
是啊。担心什么呢。钱倩的心有点乱了。
他生的好，性格也没有太差，在床上跟她合拍，顾及她的感受，她确实不讨厌他什么。她说她不是好人，可他也不是什么小白兔。在一起，势均力敌，分开了，也没什么关系，药一直在那里。
但活一日，有阳光空气和水，就理当无所畏惧。
赵亮先撤掉了自己的盔甲，剩下的是拨云见日后的急切。他剥光了和她之间的一切阻碍，要看清她每一寸的肌肤，要她们在自己的揉捏亲吻之下变红，然后被滋润到透出水光来。
他把唇落在女人的颈间，舔舐她透白的裸露，冰淇淋般的滑腻美好。钱倩闪躲：“不许留印子！”赵亮想起了她那件白色高领衫，忍俊不禁：“那亲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这男人在床上，总要说一些荤话或脏话心里才舒坦。那些话别的男人肯定没对她说过，他们在她面前表演着文韬武略，不愿掉落哪怕一点的斯文，只有他才可以。不以为耻，赵亮快意得很。
感觉到分身在她腿间的不断涨大，他小兽般埋首于她胸前，蹭着她的花户之门。温柔这个词，赵亮觉得用来形容钱倩这一对柔白再合适不过。怎会有这么温暖柔嫩的存在？他凶狠的揉抓，任掌中的绵软从指间溢出，握不住般的丰盈。钱倩蹙眉：“你轻点。。。疼～”
这女人一到他身下，任何语言，任何声音，赵亮听来都是撒娇。他终究看不得她皱眉，松开，一块捧起，放到嘴边，缠绵一吻。
在遇到赵亮之前，或者说在有云雨体验之前，钱倩不知道她的胸如此的敏感。赵亮把两只玉兔归拢在一处，一口含住了那两颗柔珠，连同周围一圈薄嫩的乳晕，都化在嘴里。舌尖打转，轻咬吮吸，水泽之声不绝于耳。两颗红豆渐渐变成两颗红提，吹弹之间，仿佛就要迸出甜蜜的汁水。
钱倩抑不住的低吟，却丝毫不能缓解那基于肌肤之下的隐匿之痒。




首次下沉 温柔以待
人对于亲密接触的期待，宛如被弄乱的沙滩等待海浪。期冀肉身或心上的创伤或褶皱，被触摸带来的冲击力抚平，疲倦而宁静。
钱倩受不了男人在她胸前作乱，伸手推他的肩，双腿攀上他的腰，无声地邀约。赵亮抱起她，捏着她臀上的q弹，一步一步走向浴室。那一杆凶器在她的股缝间穿梭游弋，随着脚步的变换，把两人的贴合之处摸搓得啧啧有声。花瓣微张微合，隐隐有了些银丝滴落。
寥寥数次，赵亮便看出了她的洁癖。可是这一回，他再难安分的替钱倩清洗。人间花洒坠落的尘世之水，无法扑灭饮食男女间的叁味真火。他吻着水下这株出水的芙蓉，揉捏着她胸前为他盛开的蓓蕾，捞起一条玉腿盘在他的腰间，按住她的后背，打开花路，猛地一贯而入。
突如其来的满涨，让钱倩猝不及防。甬道被激得不由自主地收缩匝紧，密实的缠绕挟着赵亮不由得停下来，深深呼吸，控制自己。轻抚钱倩的后背，让她放松下来，细密的水线之下，尽是两人粗重的喘息。赵亮慢慢开始动作，浑圆上翘的龟头纵身向上，所到之处，娇且润滑。
那温软湿处的尽头，隐约有个椭圆小嘴般的所在。粗硬顶端挂着些许透亮水珠的马眼，一下下地按在那里，嵌入那一处凹陷，宛如另一类的亲吻。
赵亮好奇心大作，拔出分身，将手指探进去，一通没章法的探寻：“这是什么？”
徒然一阵的空虚。钱倩还没反应过来，被两根手指贸然侵入，虽没有填满，弯曲扭转迂回地进入，较之前的直来直去大有不同。钱倩弯腰后退，扭动着臀，语句破碎：“宫颈口
！”看他还饶有兴致地摩梭她的形状，便直接握住他的阳物，要往身下送：“不要那个！”
赵亮笑得邪气，手指变本加厉地揉捏：“要哪个？跟哥哥好好说说，嗯？”
又开始了，他又开始了！钱倩伸手握紧他的分身，赵亮“嘶～”的一声头皮一紧，仰头她用力挣脱他手的桎梏，矮下身子，将那物一口含住。
不同于花穴的温吞和煦，口中软的是唇舌，硬的是贝齿。钱倩存心折腾他，吸一下，吮一下，咬一下，又舔一口。
赵亮疯了。
他扣住她的榛首，一心只想一往无前，弄坏她，将她这张小脸弄脏，弄花。
钱倩不过是想噙住他最脆弱的地方，不想被他要挟，不料他甘之如饴如此忘形。表情亦苦亦甜，两者混杂交替，哪有半分白天时清风霁月的样子。眼见着他越来越不能自拔，硕大粗壮的一根直直地冲着她的深喉而去，失控了，这男人失控了。
钱倩摇头吱唔着求放开，模样好不可怜，赵亮心生恻隐，关掉水，抄起浴袍裹住二人，直奔房间。而耐心也不过只撑到了客厅。赵亮把人压在沙发边，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只套子，撕开穿好，一个挺身，从后面贯穿，还不忘腾出手来按下电动窗帘。
钱倩想起了在巷子里那两只交媾的野狗。羞耻，不喜欢这样。
赵亮俯下身，腰腹贴紧她的臀线，跟她合二为一，双手交叉抱住她的乳，揉捏着爱抚，会读心术一般地对她念：“乖倩倩，好好感受～”沿着她的下巴索吻，把她吻成小迷糊。
不管觉得姿势如何不堪，这样的交迭确实带来了不同的体验。她凸起的臀嵌进他凹下去的小腹，光滑的脊背腻着他的胸膛，他温热的呼吸打在她敏感的颈后，分身碰触到了前所未有的秘境。
又是那只气球。发热，膨胀，飘浮。钱倩的皮肤晕起了红，脸颊的汗水顺着前胸后背的沟壑，滴进花丛和他们交合的蜜处，水光泛起了白色的泡沫，酝酿着一场爆发式的骚动。
钱倩被操弄到腿软，赵亮捞起她的腰扶好，加快了抽送的节奏，柔软的囊袋一下下打在她炽热的花户，拉起丝丝缕缕的粘腻。
终于，埋首于她花径幽深之处，分身被她痉挛着挤压，颤抖着全数释放。烟花腾空而起，世界在这一刻的声响，只剩怦怦。




首次下沉 杀伐决断
小赵总这阵子有点忙。
真格科技的泄密事件，以思惟集团自断臂膀清理门户快速了结。原告方虽为小国，公司也名不见经传，但却是政府正在大力推广的重要项目的必经之路，官方当然希望维系好和这颗中东明珠的关系。像这种时间轴明确，美术和场景设置雷同，还涉及国际一直诟病我方的知识产权保护的范畴的跨国纠纷，处理起来的原则就一个词，和谐。
思惟迅速下架了那款小游戏，营收都用来私了，开了一个项目组长，算是摆了个姿态。孰料不过叁天，真格和那家小公司发了个联合声明，真格即将发行的新手游《丝绸路远》将和以方合作，若干重要场景会借鉴以方的热门游戏搭建，一为中以文化交流，二为拉动双方的相关地区的旅游产业。
次日，小赵总头戴犹太小圆帽，身穿黑色西装和大胡子友人亲切握手的照片就上了当地头条，底下一堆少女玩家争论的点是，这到底是真格的老板，还是他家的代言人。一手炮制了这条流量新闻的李又明助理得意非常，回复的语气像地主夸自家争气的亲儿子：当然是咱自家的老板。
明摆着的，思惟这是被真格阴了。前一阵赵亮打着去印度的旗号，实际上去的是巴以。借阿叁朋友牵线，促成了项目合作，顺手给头号对手挖了个大坑。据说气得地中海老哥的降压药又加了一种。
从各色人种挖的各种大坑里摸爬滚打若干之后，能坑小赵总的只有赵总他自己。但赵亮丝毫不觉得亏欠——你不觊觎，自然不会上当。这算是为了新品的发布扫清了障碍，顺道为新品的海外发行开疆辟土。
随着发布日期的临近，造访真格大厦的路人甲乙丙多了起来。真格的门面担当钱小姐最近更美了。皮肤吹弹可破，眼波清澈明朗，一颦一笑，甚是养眼。之前人力总监冤枉了美人，心里讪讪地过意不去，见到她上赶着赞美：“钱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钱倩一点面子都不给：“嗯，采阳补阴来着～”
下午，前台杀过来一个明媚少女，正是前一阵造访过的吴叁小姐吴绸。此次前来，眉宇间的晦气一扫而空，也不上楼，直接过去拍着钱倩面前的桌子：“必须请你吃饭！”
吴绸调动了一切主观客观能动性，践行了钱倩出的主意。赵亮嘴上说不管，第一时间开始追那个二姐夫（现在是前姐夫）的手机定位，这货居然约在宋家的酒店里。宋其荣（就是那个才十六就喜当爹的）把人盯得死死的，后期兵不血刃，顺利收官。
真相永远跑不过谣言的原因，就是，谣言有翅膀。
她们这边还没聊几句，通过员工群逐层上传的消息就是：吴叁小姐过来找钱小叁算账来了！
赵亮将外出开会的时间提前，匆匆下楼。下午约了一个港商，商议上架后周边产品港澳代理权的问题。吴绸看他步履匆匆，却是冲这边来，打趣：“哟，还怕我欺负她呀？”
钱倩嗤笑：“你俩加一块儿够我欺负的吗～”吴绸转过头来拧着眉头：“你到底是哪头儿的？”
继续对赵亮说：“跟老板告个假，我要带钱女士去大吃大喝，顺便多认识几个帅哥。”
小赵总笑得志在必得，等着钱倩理所当然的拒绝，然后他忙完了好回去吃饭，谁知钱女士目不斜视答应得倒痛快：“行！走吧！反正人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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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下沉 思卿有邪
赵总这次外勤出得格外认真。
他必须强迫自己全神贯注，否则思维稍一发散，眼前就会飘出一行字幕：招蜂引蝶～
可他毕竟还有一公司的人要养活，他要跟自己的同路人共进退，当好这个领头羊，不能放任自己在这紧要时刻风花雪月。
和香港同胞面谈完出来，李又明助理眉头微蹙：“赵总，您觉不觉得这位刘总怪怪的。”
赵亮沉吟不语，李又明知道他也有这种感觉：“这人怎么这么亢奋，开口就说个没完。就算对咱们的项目再感兴趣，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反正只是代理商之一，还不一定就会合作。明天的发布会更重要，赵亮一行又回到了公司，做最后的查缺补漏。和李助理一起简单地吃了个工作餐之后，又继续。再一抬头，已将近十点，鸣金收兵。
出了真格大厦，小赵总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九楼的那扇窗，漆黑一片。李助理顺势看去，心下了然：“人还在「悸动」，跟吴小姐玩呢，还没回～”
小赵总鼻息一震：“还「悸动」，听这名字就不正经～”
李又明助理紧紧抿着嘴唇，他怕自己话不由己脱口而出：“您之前去得还少吗？”
本城知名酒吧「悸动」，老板是程家叁少爷程叔琛，是程四小姐（就是那个十六岁就喜当娘之后绝尘而去环游世界的那一位）的堂哥，店就开在娃爹宋其荣掌管的酒店一楼。这个位置很不尴尬，说是酒店规格高客流量满意，万一喝多了可以直接上楼开个房间休息互惠互利，但怎么看都像是要监视自己的事实妹夫。赵亮薛稷藏他们在这边有个常驻包间，基本就是他们成年后休闲活动的固定据点。
明察秋毫的李助理，对自家老板真是体贴入微：“晚饭吃太晚了，现在还觉得有点顶，特别想出去溜达一下，哥要不要一起？”
台阶都快给到小赵总的鞋底了，赵总总算放下了身段。车子一骑绝尘，开往「悸动」。
从一众跳贴面舞的男男女女中鱼贯而过的小赵总，并没有发现伊人的身影，面色稍霁。可推开包间的门，这都什么牛鬼蛇神。男女比例7:2，那个2就是钱倩和吴绸。
吴绸也就算了，钱倩也能玩得这么爷们儿，赵亮是真没想到，李又明也吓了一跳。炸金花赌酒，一排的深水炸弹。葫芦七兄弟已经被钱倩放倒了四个，第五个已经high到了半山腰。
吴绸见赵亮推门进来，冲他一竖拇指：“你们家媳妇儿真厉害，这～一大片都是她干掉的，从开局到现在，她滴酒没沾～”
一句话，小赵总基本上原谅了这个无知的少女。
今天的男嘉宾都是吴绸他们家的品牌合作方，算是顺便应酬。建材届多直男，成天面朝黄土背朝钢筋的，见到两位娇滴滴的女士分外兴奋。激动之余鉴别能力大幅下降，根本认不清谁是披着羊皮的狼。
此时还能勉强坐着的那两位也都微醺，其中之一显然迷失在了钱小姐的梨涡里：“好妹子，大美人！一会儿啊，哥哥特别想跟你一起干点儿重口味的事～”
其实这一屋的小哥儿，都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就是这个社会把他们惯得对待女士不分场合的随便。
钱小姐秀发轻扬，莞尔一笑：“什么重口味的事，一起吃榴莲吗？”
先送吴绸回去。吴绸一路话痨，她本来话就多，喝了一点小酒，更加明显：“钱倩咱们基本上可以算是朋友了吧？你以后要多帮我，不能算计我你知道吧？我认怂啊，干不过你。。。你到底是去了多少局练了多久练成这一身的绝技？。。。”
钱倩夹在她和赵亮中间，后腰硌在中间扳上去的储物箱扶手上，非常不舒服。这两个人都要跟她坐在一起，谁都不愿意去副驾，李助理倒是乐得自在。
钱倩右边要撑起吴绸摊在她身上的分量，左边还要尽量不碰到赵亮的身体，左右为难中。她扳正吴叁小姐的脑袋：“本人高考数学148，这些小伎俩还用练？”




首次下沉 投之木桃
「没有大事发生，一切还保持着原样。
谢尔顿在等着珍。
狗在等着出门。
贼在等着老妇人。
孩子们在等着上学。
条子们在等着揍人。
一身虱子的流浪汉在等着施舍。
葛洛夫街在等着贝尔福德街。
脏乱的东西在等着被打扫。
每个人都在等着更凉爽的天气。
而我，
只是在等你。」
车开上环路，钱倩看着窗外。霓虹闪烁，夜已深沉，浮光掠过车窗，忽明忽暗。钱倩脑中，莫名滚动播放着鲍勃迪伦写给苏西的这段话。这应该不算是情诗，却更断肠。
似这样一个看上去五彩斑斓，实则漆黑一片的夜，有一个人，拖着一身的疲惫，只为带你回去。是感动么，钱倩缓慢地闭眼再睁开，许是感谢更多。
电梯缓缓上行，赵亮闭目养神，开口时，嗓音中透着饱含困倦的沙哑：“钱倩，你不能喝酒，你自己知道吧。”
钱倩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赵亮继续：“我不是故意翻你东西，那天我想给你留字条，看到了你抽屉里的药。”
钱倩没有说话。叮的一声，到八楼，赵亮准备下电梯，按住开门键，回头：“今天也不是故意去搅你们的局，我就是怕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