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下沉

钱倩深吸了口气：“你明天还要忙，早点回去休息吧。”
回到九楼，钱倩蛰伏在黑暗中。其实他没必要跟她解释。过了会儿，拿出手机，把赵亮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并搜索号码，添加微信。
片刻，赵亮通过。几分钟后，发来他们之间的第一条消息：「当你想说了的时候，我可以听。」
子夜零点，一切归于平静。
次日的发布会，几乎完全按照小赵总的台本走，吸睛，顺利。下午钱倩事情少了些，托着腮，看着大堂里大屏幕的回放画面，叹世风日下男色当道。好好的一个游戏发布会，搞得跟综艺似的，一众青年男女还乐此不疲。
这世上的规则，正在被一只隐形的手改变。爱自己容易，恨别人轻松。小赵总深谙此道，投其所好，钱倩就算嗤之以鼻也影响不到人家的营收。发布会之后持续两周，《丝绸路远》的下载量盘踞在榜上居高不下，引无数玩家竞折腰。
真格的员工自然是喜气洋洋，尤其是技术部。可这一片大好形势下，小管家李又明助理，却有些肉眼可见的忧郁，连少问世事的高岭之花钱小姐都察觉到了。午后她上到十九楼，送快递到的游戏周边的合作目录到总裁办，碰到李助理：“你怎么了，来大姨夫了？”
对李又明，钱倩总有那么点自来熟，感觉有点像住在对门儿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心情不好时就可以拎过来揍一顿的那种。
可是李助理情绪低落到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我奶奶，天天发高烧，快一个月了，也查不出原因。”正说着，专用电梯上下来一干人等，是周边相关合作的代理商，直奔会议室，李助理拔腿赶上，扭头扔下一句：“回头再细说。”
临到下班，会议室门才打开。一众从专梯下楼，路过前台，一个颇有些流气的港腔凑近了台面打趣：“原来这就系真格的辣个sén仙前台小姐，zēn的好票亮哦～～”
这语气，简直就是钱小姐厌恶第一名。可她眉头一皱，居然抬头，仔细地盯了他一眼。
晚上八点多，钱倩下楼去了趟便利店。上电梯时，正好碰到了小赵总，浑身酒气。钱倩无比嫌弃，赵亮蜚声一笑：“酒洒到了裤子上而已。”
听这意思，是要换身衣服还出去。钱倩脑中忽然冒出下午那一队人，问：“你还要去哪儿？”
少见地关怀。
小赵总捏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关心我～查岗啊……”，看钱倩一副你再不好好说话试试的表情，回答：“还有个应酬，下午那几个代理商，闹着要去夜店开第二局。”
钱倩蹙额：“下午那个港普二流子也去？”
小赵总不以为意：“他又不是女人……”
钱倩忽然严肃了起来：“别去。”
赵亮也不再开玩笑：“这是公事，我有分寸。”钱倩歪着头看他，又说了一遍：“我说了别去。”
小赵总无奈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见她不说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乖，李又明还在楼下等着，我早点回来～”
钱倩沉吟不语，到了八楼，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赵亮下了电梯，任他软语相劝不为所动。门一打开，钱倩尾随，想将赵亮搡到墙边，一把上去，他自岿然不动（囧～）。于是整个肉身扑上去把赵亮逼退到了墙角，从手里的 塑料袋里摸出一个红色小方盒：“可是我买了这个怎么办呀哥哥～你出去了谁陪我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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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下沉 报以琼瑶
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亮想搞清楚，钱倩是那个妖，还是捉妖的。可当她主动贴过来，柔若无骨，暗香浮动，他的分身被她玩在手里揉搓涨大，他方寸大乱。
脸滚烫，额头也泌出了细密的汗，脖颈间隐约曝出了青筋。毫不夸张，此时自诩自制力赛过智商的的小赵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欲火焚身之感。
心突突地跳，脑中努力挣扎，回顾一圈，应该是那杯被他故意撇掉的红酒。
只有不到半口的量流进了嘴里，这是什么虎狼之药，这是跟他多大的仇。
他一手拍开玄关的灯，按住钱倩不安分的手，强行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钱倩，你最好快点走，我可能被人算计了～”
双眼猩红。
钱倩叹了口气，好像并不意外。她幽幽拉起他的手，摸她的胸：“要是我不走呢？”
赵亮瞠目无语，此时手机铃声大作，李又明找他，他草草接起：“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赵亮真的是想一会儿就去，他自觉中毒不深，可他忘了，这女人也有毒。手伸进她卫衣内里，温软得猝不及防，脑中轰鸣一片：艹，这女人，居然没穿内衣。
娇嫩绵软的两处就那样自由地跳在衣服里，被握住了也不老实，巍巍地轻颤，乳尖柔柔地蹭着他的掌心。他在她耳边咬着牙：“出门居然敢不穿内衣，你胆子是不是大了点……”
很明显钱倩今天晚上彻底放浪了形骸，她踮起脚尖，含住赵亮的耳骨：“哥哥，那是奶罩～我洗澡之后就没穿～”
她学坏了。
赵亮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她学坏也是他亲手教坏的，忧的是这大有青出于蓝之势。他惩罚一般咬住她的唇，舌尖闯入她的口，要吸空她口里的汁液和空气。她居然毫不躲闪，口中那一盏丁香迎着他而去，跟他交缠，游戏，舔拭。
粗砺一吻，赵亮伸手探了一下茵茵深处，一手甜咸。
这个女人，终究为他湿了。
第一次，几乎没有前戏，赵亮野蛮入侵。钱倩一声吟哦脱口而出，有一种被弄脏被弄疼的快感。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她的潜意识里，多少有些恶趣味的期待：野合，车震，在夜空下透过男人的背看星星，被粗暴一点的对待，或像现在，和被她平时嫌弃未曾清洗的男人，不够干净的交媾。但她只是偷偷地想，羞于启齿。
他的兴奋得不同寻常。口鼻埋在她锁骨上面的窝里，偷她发间的香。她整个人都被锁在玄关，关在门后，阴户被抽插得啪啪作响。爱液顺着腿缝缓缓向下，他用手挑起一丝，盯着她的双眼，将手指吃进了嘴。
色气逼人。
钱倩甘拜下风，想奚落他，声音被一下下撞碎到呜咽。
说不出话，她花户故意一紧，忽如其来的收缩夹得赵亮差点缴械。他拔出来，拆开进门时钱倩拿出来得瑟的红盒子，一撸套上。钱倩不喜欢他突然的抽身而去，空虚感剧烈，心中不满，一条腿缠上他的腰间，花户向上迎向她，有些急切。
赵亮却突然矮下身，半跪在她面前，一口咬住了她花户前的红豆。
钱倩失声尖叫。赵亮这是吃了实打实的春药，行动没有半分的犹豫，全然弃了斯文。他们的衣服都没脱，半挂在身上，交欢之处却泥泞不堪。赵亮吸吮亵玩着那一点殷红，一双大手揉捏着钱倩的臀肉，舌尖还在向下向深的贯穿，激得钱倩抓住他的头发，推开也不是，拉近也不是，疼也不是，痒也不是。
终于，赵亮舌尖重重一按，钱倩的叁魂七魄飞出千里之外。
一阵战栗，钱倩根本站不住。赵亮欺身把她压上沙发，休闲裤绷着她的腿，她只能直直的趴着，赵亮俯在她身后，圆圆的翘臀正好垫在他小腹，一杆钢枪从并腿中缓缓穿入，填满她每一寸空虚。
就这样，契合，抽送，周而复始，直至高潮汹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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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下沉 渡人渡己
同一片天空之下，地球分两极和赤道，人间有冰火两重天。
小赵总倒是一夜春宵帐暖，而我们听话的李又明助理，则度过了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次日的本地新闻的大头条：接热心群众举报，在南北城区交界处某会所内，有人聚众吸毒淫乱，在对现场人员进行突击检查时，一人（港籍）尿检甲基苯丙胺阳性～
可怜我们多次获得年度明星员工奖的前最佳员工，洁身自好的李又明先生，被关在小黑屋里当众小便，接受检查。要知道从出生到现在，李助理上学从不迟到，上班从不早退，开车都没从压过线，再拥挤的景区也要排队上厕所，居然遭遇如此奇耻大辱！
被老陈接到赵亮公寓的李助理，刚一进门，空气中的味道就告诉了他，他遭受了怎样的背叛：“赵总！亮哥！说好一起去把那个姓刘的端了，你就这么耍我！”
话说百忙之中，李又明还是去查了一下那个亢奋的刘总。他开出的条件确实最优，很有诱惑力，如果人没有问题，合作一下也算是双赢。不查则已，一查，这人有过一次身陷深圳拘留所的记录说不清楚，虽说当晚就放了，但估计有污点。
于是赵亮他们把人拉到远离城区的会所，主要避开「悸动」等自家兄弟的店别受牵连，约了北城公安系统的熟人，准备悄悄地公事公办一下。谁知不知怎的，南城的警方也闻声而来了，说是这地方处于两区交界。
这下子热闹非凡。所有人原地按住，一个没放走。
赵亮面无表情，紧握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虚和抱歉。小赵总最近确实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了，昨天明摆着有人拿那个瘾君子当饵钓他，他自以为看破一切万无一失，但就昨天他那个状态，就算尿检阴性，好事者拍几张左拥右抱的照片，都足够毁了之前的所有努力。
他叫了保洁，拽着李又明离开八楼，上到九楼。开门看到一脸春光的钱倩，李助理咬碎了钢牙：“红粉骷髅！红颜祸水！”
钱小姐给他倒水：“你怎么不说我红颜薄命？”
这「薄命」二字，成了压垮我们骆驼般坚韧的小李助理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跌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哭得钱小姐直接慌了，她可有日子没见过成年人这么个哭法了，急忙好言安慰：“昨天那个情况，你们家赵总如果在场，就算尿检没事，估计也会被说成近墨者黑，那你们就前功尽弃了。”
这倒是句实话。
这一片被鸦片撬开了国门，举国上下被毒害到躺在大烟炕上没了骨头，从而遭受了半世纪蹂躏的苍茫大地，从来对涉毒人员零容忍。
但李又明哭得不单是他的委屈，他想到了他那苦命的奶奶，泪如雨下。
留守儿童李又明小朋友，从记事时起，就只有在过年时才能见到自己外出打工养家的父母。在他们村，有了长子，一般希望老二是个丫头，这样将来嫁出去就行了，更有甚者可能拿来给老大换个媳妇，不会给家里添负担。虽然李又明又是个秃小子，但并没有遭到嫌弃。他慈爱的爷爷奶奶，和大他叁岁的哥哥，用爱和包容，撑起了他整个童年。
这世界上，穷就是原罪。贫苦人家费尽全部力气，可能也到达不了普通人家的一般生活标准。李又明对于赵亮的感激，发自肺腑。富n代勾勾手指的事，却能拯救他的一生。所以一表人才的李助理，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头脑清醒，恪守本分，从不做任何跨越阶级的肖想。现阶段他的全部理想，就是让他家人的生活不再困顿。
其实他大哥大学毕业留校任教后，他家的条件就好多了。加上李又明很早就不用家里养了，他们兄弟俩很快就合力在省城给老人买了个带院子的一楼新房。离医院近，生活便利，不用爬楼，离大哥李明的学校也近，方便照顾。带个宽敞的院子，方便老头老太捡破烂养猫养狗。
即便如此，他们的父母也没有停止过工作。农村人，能下地就不能闲着。谁想好日子刚开个头，老太太就病了。
李助理声泪俱下：“我奶奶，真的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吃不舍得吃穿不舍得穿的过了一辈子，这条件刚好点，老天不公啊～～”
闻者落泪，见者伤心。钱小姐默默起身，戴上防油烟面具，给李助理做了一桌的美味珍馐，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
李又明还有点哽咽，但终究被美食俘获，表情的弦外之音就是「这女的还有点可取之处」。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一拉：“你怎么知道那个港痞有问题？”扭头看向赵亮：“你连这都告诉她了？”
那潜台词分明就是「这难道不是咱们兄弟之间的机密么你知道她是谁呀就色欲熏心～」
赵亮夹了一筷子的冬笋，也看向她，“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钱倩一带而过：“那人的牙不对，身上一股子的味儿～”
赵亮仍有疑惑，这事儿可不是见过猪跑就能解释的，却听钱倩转移了话题：“你奶奶到底是怎么个烧法？”




首次下沉 排忧解难
一周以后，一条八卦在下班之前引爆真格大厦，并光速向园区其他大楼扩散：一直以来因为跟小赵总形影不离，而被人质疑是不是赵总多重伴侣的李又明特别助理，公然邀请前台仙女钱倩共进晚餐，并成功～
一时间，员工们开始重新审视起了李又明助理的取向，而一众赵李二人的cp粉则大呼这不可能！以至于当钱倩坐在江边大排档的破塑料椅凳子上时，简直难以置信：“李助理，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来跟你吃饭，你就这么打发我～”
李又明翻她一眼，拿起烤好的大猪腰子，细细地撒上辣椒面：“以貌取人。你知道什么。这可是本地最好吃的烧烤，别的地方绝对吃不到这个味儿，赵总我都没带他来过～”
钱倩撇嘴，把抠门儿说得如此别致，也算罕见。赵亮那个龟毛鬼，你倒是带他来一个试试，看他坐下不坐下。
此时李又明举起了倒满了果汁的塑料杯，饱含深情：“来，小姐姐，你比我大仨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姐。你放心，以后就算你对不起赵总了，我也站你这边。”
钱倩翻了他一眼，会不会聊天，管谁叫姐。不发言。
李助理忙给自己台阶下：“我知道你是白富美，肯定不乐意我高攀，我就是表个态，道个谢。”
钱倩拿起了杯子，虚虚地跟他碰了一下，软塌塌的塑料杯塌下去一个凹：“不至于这么夸张，我就提了个醒，赶巧了而已。”
李又明的奶奶高烧不退，以为是感冒，生扛了快一个礼拜也不见好。李又明他大哥周末去看老人，才着急麻慌地送去医院。一开始去了家附近的医院，啥都查不出来，转眼就烧了快十天了。又转到省里最大的综合医院。这么大岁数，又是发烧，精神头不好，首先怀疑的就是各种癌症。然而各种镜检、影像、抽血查了一大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最高级的抗生素用着，也不见好。
一开始还瞒着李又明，他在外地，回去一趟不容易。一来二去就二十多天小一个月过去了，他大哥心急如焚，才给李又明打了电话。李助理跟赵亮告了假，要回去看一下，实在不行要带他奶奶去北京，谁知休假之前又被关了一宿。
钱倩翻看李又明手机里他大哥发来的各种检查资料，一旁赵亮安慰他：“方女士已经把资料拿给人民医院了，回头你带老太太来就行。”
钱倩忽然问：“你们家老太太养宠物吗？”
李又明答：“猫和狗都养，原来还养过鸡鸭，不过养鸡是为了吃，现在就剩下猫和狗。”
钱倩追问，“猫和狗都进屋吗？”
李又明不明白钱倩为什么忽然关心起了他奶奶的私人生活，不过还是老实回答：“狗在院子里搭得有窝，猫原来在乡下还抓老鼠，现在搬进楼房，没有老鼠了，就像城里人那样放屋养了。”
说到这里，李又明又湿了眼眶：“那只猫也老了，怕冷，奶奶让它在床头暖气上睡，说起来，它陪着我奶奶的时间比我还多～”
说着说着又泫然欲泣，钱倩一皱眉：“你给我憋回去，不许哭！”
沉思许久，钱倩对李又明说：“给你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找你奶奶的大夫，告诉他，就说你奶奶养猫。”
李又明不解：“说这个干嘛？”
钱倩说：“你说就是了，他们大夫自然知道。”
李又明只回去呆了四天，就回来上班了。回到老家第叁天，他激动地给钱倩打电话：“我奶奶退烧了！”
谁能想到，李又明的奶奶是感染了弓形虫。一般城里人养猫都驱虫又打针，老人从乡下搬来，没有这个意识，晚辈又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散养的猫进了屋，跟人类亲密接触，因爱生病。几针磺胺下去，烧退了～
李又明千恩万谢，钱倩咬了口腰子：“我也是随口一说，碰碰运气。再说也是为了我自己，你奶奶不好，你闹着要回家，你一回家，我就得替你伺候你祖宗～”
那天李又明在饭桌上恨恨地说，他要立刻回家，他不在，钱倩就要替他干活——她欠他李又明的。
现在，李又明不说狠话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叹：“老太太受了不少罪，又是肠镜又是胃镜，还穿了骨髓，唉～”
钱倩睨他：“乡下人没见识，不查那些，不排除，谁敢跟你说这些少见原因。再说，这不也挺好的，你奶奶肯定能长寿，这一通检查，哪儿哪儿都挺好。”
李又明笑得如沐春风，默默地给她果汁加满，看着黄澄澄的液体冒出了泡泡，半天又消下去，说：“钱倩我看你活得也挺通透，你肯定也不是个前台那么简单。没事儿，等你想跟我说的时候，我随时洗耳恭听～”
钱倩嗤笑：“这话说的，怎么跟你老板似的。。。”
话音未落，一个幽幽的声音飘将过来：“谁跟我似的？嗯？”




首次下沉 灯火阑珊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钱倩觉得，此时的自己看赵亮，多少带了些炮友滤镜，还是那种能高潮迭起的炮友。微光之下，他的身姿挺拔颀长，颈肩的线条宽广坚毅。五官被侧影揉得有些模糊不清，高耸的鼻梁则挑起了这人在黑暗处也不掖着的骄傲。
这人啊，皮相确实优秀。
转过头来，发现李助理也在欣赏着夜光美男图，啧了一声，对钱倩说：“知道我为什么去真格吗？整个科技园，比我长得帅的也就我亮哥了～”
钱倩放下杯子：“？？？不是因为你穷吗？”
破坏气氛！
不等赵亮走近，钱倩火速起身，说了声走先，拔腿跨进马路边上的一辆的士，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又明乍舌：“这是有多不待见你啊。”
赵亮瞥他一眼，看着眼前的破塑料凳子，要坐不坐地弯腰站直弯腰站直。李助理赶紧起身，拿出纸巾垫在椅子上，招手叫老板：“加菜！”
老板爱答不理地走过来，估计是没有被这么公开的鄙视过。
赵亮拿起一串肉端详：“真有这么好吃？连我都不告诉？”
李助理汗，心说您到底是从哪一段儿开始偷听的。。。连忙坐直表态：“赵总，现在是下班时间，哥，我跟您解释一下，我对钱倩就是单纯的感恩的心，绝对没有任何不健康的想法。”
不表衷心还好，表完赵亮作势要拿竹签抽他：“想法！什么想法？有想法就离死不远了你还不健康的想法。你想怎么不健康，怎么不健康，嗯?。。。”
这人呐，无时无刻都要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低调内敛，好好过日子，别念叨。小赵总一口一个“不健康”，念叨半天，果然，当天夜里，他就不健康了。
赵总那娇生惯养的肠胃，鲜少摄入这么粗犷油腻辛辣的民间美食，当晚就不适了。腹泻，还吐了两次，家庭医生过来给开了点消炎药，吃了好了些，嘱咐多休息。
次日虽是周六，赵亮安排的还有会，虽然不太要紧，但他觉得取消的理由不太正当。关键时刻李又明助理迎头而上，代替赵总出席会议。
然后致电钱小姐，代他照顾小赵总的饮食起居。
钱小姐站在八楼门前，无语望天。这人呐，无时无刻都要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低调内敛，好好过日子，别念叨。遥想李助理被从小黑屋捞出来那天，她安慰：“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结果，报应来得稳准狠——昨天他刚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亲姐，转身就把她给卖出去当丫头了。
钱倩按门铃，开门一看，赵总果然眼窝下陷，印堂发暗，精神倒是不错。钱倩让自己尽量看上去自然：“听说你生病了，李助理让我来看看。”
赵亮像个门神似的戳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得钱倩抬手摸脸：“粘东西了？”
赵亮璀然一笑：“没有。。。我想你了。”
病态，但是美。
钱倩深吸了口，心想这也就是我，换其他女孩子怎么扛得住？她问：“你能吃啥，白粥？蔬菜粥可以吗？还是皮蛋瘦肉粥？”
赵亮把她拉进了屋，“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钱倩认真地说：“那怎么行，万一过敏，会加重的。”
显然，她的在乎，让小赵总颇为受用。他忽然弯下身，玉山倾颓，没骨头般地倒在她肩上：“你都来看我了，我就好了。”
热气直呼在钱倩耳畔，她怕痒一缩。赵亮喜欢她的味道，蹭了蹭，闻了闻，问：“你昨天跑什么？怕我把你烤了吃了？”
钱倩照顾他病着，没有动：“吃饱了就回去呗。”
赵亮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腰：“说实话！”
钱倩被捏住了七寸，扭着身子咯咯笑躲痒，看实在躲不过，小声说：“有点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