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枕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渚
“我看嫩了些,怕是没什么滋味,不如去花街瞧瞧!”另一个魏兵不太满意。
“天天对着那几个娘们,你还没玩够呀?”先前的魏兵说,“再说这个看上去干净些。”
余下的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同意了点点头。于是那人就硬抓着女子的手腕,拖着带走了。路人们缩在巷口店前围观着,目光中闪着惊惧与木然,都不敢上前。
“这些人天天这样作威作福么?”妘雁随口问了跑堂。
“哎哟,可不敢乱说!”跑堂赔笑道,“军爷们与狄人作战,都是应该的。天都快黑了,那女娃子还单独出来,被看上是倒霉……呸呸,是福分。”
妘雁剜了他一眼,对方立刻被镇住缩了下脖子,不敢多话转身干活去了。
“竟无纪至此了么……”妘雁喃喃自语着。魏都当街殴打就已经出乎她的意料,边城这里居然还出现了强抢女子的事。不过仔细想想,先帝在世时将两个女儿不加掩饰、明码标价出卖,底下人又怎会好好约束风气。她紧随其后,见他们一路进了小巷,另有两名男子等着。
抢人的魏兵将那可怜女子甩在墙上,随手举起剑柄就要将她打晕再施暴。只见两粒石子飞过,分别击中了他的手腕与膝后,魏兵顿时掉落了手中剑,人也跪倒在地。其他几人见状纷纷拔出佩剑,杀气腾腾地望向了出手的云澹。
“哟,没想到一个丑八怪还有人抢。”跪倒的魏兵朝女子吐出唾沫,恶狠狠地也看向了妘雁这边。
妘雁一招呼,云澹就动手将他们打成了重伤。几人相互搀扶着,狼狈地逃走了,还不忘嘴里吐几句不入流的脏话。女子抹着泪,哭哭啼啼地道谢。妘雁问她:“这些人经常这样横行霸道么?”
“自从这些人来了以后,强征了半城房屋不说,还经常拉女子作陪,若是不从,即刻便动刀子了。”女子愁眉苦脸地说,“从了总比丢命强些……”她没说几句就急匆匆回家了,生怕再晚些又遇上什么牛鬼蛇神。
妘雁皱了眉。各国常备军皆不多,作战时临时招募大批平民入伍,平时又化整为零让他们耕作生活。这批军士亦是如此,说穿了本身也同样是农夫商贩,换了层皮换了个地儿也学会了鱼肉黎民横行乡里这套。
“公……主子,我们也寻地落脚吧?”宋莲打断了她的沉思。
“嗯。”妘雁转身,忽然想到个主意,“我们去花街瞧瞧?”
“花街?”宋莲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她在说笑,“主子去那种腌臜地做什么?”
“没听方才那些兵的话吗,花街应该有不少将士在里头寻欢作乐,我倒想见见场面。”妘雁说。
花街一派张灯结彩的繁华,嫖客们大多是魏兵军士,故意穿着甲胄,沿着道晃悠着,享受着穿得露骨风骚的妓女纷纷对他们打招呼的场景。其他嫖客脾气再大也纷纷礼让,转头将打骂发泄在花楼里。
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领着叁个手下,望着街边花楼里花枝招展的姑娘掂量了下兜里的钱,转而钻进了巷子里头,挑了家坐下。
店里烛火昏暗,他们四人也没点酒菜,只干喝着茶水。不一会儿老鸨带着抹了厚厚脂粉的姑娘们过来,胖墩男付了钱挑出两个,众人就要往后院子里走去。老鸨拦住了他们,赔笑说:“大爷,两个陪四个,可不是这个价了。”
胖墩男又掏出一些钱:“这些够了吧?”于是让叁个手下也各挑了一个,才抬脚走了。
老鸨掂量了下,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嫌弃得不行。这里前搂后院都是一家,前头的招待富客,后头则把烛火遮暗些,方便上了年纪的妓女糊弄给不出多少钱的。
胖墩男拥着两个姑娘,往后屋走去,得意洋洋地说:“一会儿到屋子里把本大爷伺候舒服了,就叫你们见识见识新鲜的。”
一个妓女将帕子舞到了他脸上,调笑道:“爷,我们出来做活的,什么没见过呀,有什么能让我们新鲜的?”
“等会儿不就知道了?”胖墩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即皱眉呸了几口,“咋回事,全是粉!”他叫人提水过来,亲自扯过帕子浸了水,将妓女脸上擦了个干干净净,又取过灯凑近了看。顿时发现这几个妓女都是老态百出的,生气起来当下就砸了灯,怒骂道:“黑心肝的!收了老子的钱,拿这么寒碜的来搪塞!当老子冤大头吗?”
他们闹将起来,老鸨不得不现身赔罪道:“贵客莫气,实在是今日来的军爷多了些,年轻的几个姑娘们应付不开……”
“呸!军爷是爷,本大爷就不是爷了吗?老子也是付了钱的!”胖墩男一巴掌险些扇在老鸨脸上。
老鸨心里暗骂几个钱啊拿自己当天王老子,面上却做出为难之色:“要不几位下次再来,最好的姑娘一定留着。”
“下次?老子今晚怎么办,啊?”胖墩男气得踢翻了一桶水,洒了半院子的水。
挑水工去捡骨碌碌滚着的桶,那娇弱瘦削的身躯倒是叫他眼前一亮。胖墩男抓住了挑水工的后衣领,将他头按进另一桶水里,再拎出来。
“呜……”挑水工差点窒息,出水后白皙的小脸咳个不停。其散脱的额发濡湿了,水珠顺着稍有些圆润的脸颊滴滴答答,长睫毛如羽扇般抖动着,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
“这不是有好货色嘛!竟然不拿出来给本大爷享用!”胖墩男哈喇子也和那些水珠一样滴落。
“呜……我,我是男的……”即墨令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水,惊慌失措地辩解。
“哦?”胖墩男仔细一看,发现他的确有明显的喉结,不禁舔了舔嘴唇,“那更好了!”
老鸨和妓女们见状赶紧悄悄溜走了,留下一个惊呆了的即墨令。他丝毫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癖好。胖墩男趁机给他塞下了药丸,垂涎叁尺地搓着手:“我最喜欢被瘦弱俊美的男子肏了,那滋味爽到上天……”
“荒唐!”即墨令回过神后白净的俊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着,“你别过来!”
“小美人儿,出来卖还说什么荒不荒唐,等会让你舒服。”胖墩男指挥手下将他拿住,抹了抹哈喇子,开始脱起了自己衣物,将外衣扒了甩在了地上,又去解里面的。脱完自己以后,他伸手摸了摸即墨令胯下之物,是外表看不出来的粗长,兴奋地后穴瘙痒,迫不及待地撕开了他粗糙的布衣。
“我只是担水的,何时出来卖了?”刚才不知被那人喂了什么药,即墨令感觉下腹发热,肉棒也不受控制地挺立起来,“混蛋,别过来!”他出生以来头回这么害怕,要是被这个猥琐男给强了,他就算侥幸活着回魏都,还有何颜面去见雁公主。
“你叫呀,叫破喉咙也……”胖墩男还未说完,就被击晕了。手下连忙应战,然而手还没握上剑柄都被抹了脖子。
即墨令瘫坐在桶上,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浑身微微发着抖。等歇一口气,他才抬头,不料想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雁公主,你怎么来了……?”他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惊喜。
立于云澹身侧的妘雁上前,捏捏他的鼻子,笑得前俯后仰:“我不来,小美人儿可不就得失身了?”即墨令还活着,她打心眼里高兴。
“主子,这人的确是戴国在百宋作质的公子蕉。”宋莲仔细看了躺在地上的胖墩男,方才在巷里远远看见不敢认,现在确定了。
公子蕉竟然反方向逃入了魏境,联想到联兵,妘雁猜测戴宫怕是出了什么变故,在追杀皇子,不知道是不是宗室子弟作乱。正想着,即墨令扑进她怀里,他双目闭着,面色潮红地低头在柔软的胸脯上磨蹭着。
宋莲查看了一番,说:“这位少年应该是中了媚药,难以自持,在凉水里浸泡一夜就可以解。”公子蕉用的是百宋宫里常见的壮阳催情药,宋莲一看便知。
妘雁抚摸着即墨令的后背,笑了笑:“不了,既是花街,自然用花街的方式解。”她对云澹嘱咐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办差去了。妘雁拖着死死搂着她的即墨令,脚步不停地往屋内走去。宋莲已经快速将里头收拾了,替他们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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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枕录 三十二、妓房亵玩
妘雁进了屋,看到塌边波浪状木堆,宽度可以躺人。她将即墨令推到在上面,这个可怜的少年被催情药物弄得欲火焚身,面色酡红,顺着身下木桩的形状腰身向上迎起,腿间肉棒坚硬挺立。妘雁捏了捏那肉棒,笑着看他,觉得十分有趣。
即墨令还保留了一丝理智,被这么看着十分害羞:“雁公主,还、还是,还是让我泡凉水吧。”
妘雁抓住那只紧紧摸在自己胸上发烫的手,笑问:“令君真不想要?”
“可是……”即墨令咬着下唇,左右犯难。她裹了胸,隔着数层布手指仍能感受到那份诱人的柔软。
妘雁俯下在唇上落下一吻,嗔怪说:“好呀,骗人来报战死了,害人家白白伤心,自个儿却躲在这烟花柳巷里头风流快活。”
即墨令喘着粗气,尽力控制着不安分地顶在她小腹上的肉棒,辩解道:“我哪有风流快活…嗯……”他那明亮的眼睛眯起,发出情不自禁地呻吟。
妘雁纤细微凉的手在肉棒首部拨弄着,漫不经心地问:“你在这里作什么?”
柔和的凉意从胯下传来,即墨令晕晕乎乎的,哪有心思答话。他搂住了她,伸手探入了衣里,一点点扯松那浸润了馨香体温的缠胸布条,拿过来贪恋地嗅着。
随着她手上动作加快,舒爽不断经由胯下传至小腹,再四散周身。他张开嘴一口含住了眼前柔软的乳首,用舌尖舔吻着。在昏暗的烛火中,包裹着柔软的肌肤更显细腻光滑,他贪婪地吮吸着,留下一粒粒红印。
在越来越火热地攻势下,妘雁渐渐被催起了情欲,手不知何时松开了硬物,转而抱住了对方的肩。即墨令的嘴唇沿着雪肌一路擦下去,碰上她私处时猛然吸住了最为敏感羞怯的花蒂。
“啊……”妘雁呢喃着,层层舒爽随即而来,如潮水一浪接一浪拍打在身上。抓在衣物上的手一使劲,将他身上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粗布撕出了大缝,那隆起脊骨的白皙后背顿时露出,有种幽幽的魅惑。
难怪时有听闻一些掌权的太后眷养少年在宫里亵玩,妘雁想着,索性将衣裳撕了个粉碎抛在地上,欣赏起他养尊处优的滑嫩身躯。
失去了蔽体之物,即墨令丝毫没有发冷的感受。药物催得他浑身热辣辣地,尤其是小腹处,失去小手紧握的肉棒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小穴舒服一番。他心里十分矛盾,自幼严格的家教不许他踏足半步堕落地,即使这些日子不得不在此做苦力探听消息,也从来没敢乱瞧过不敢看的一眼。可每次对上她,总是破功的时候。
软舌入小穴是与肉棒截然不同的温和柔软,在褶壁上轻柔描画磨蹭着。妘雁抚着他沾了水还未干的乌发,双腿内侧磨蹭着他的脸,发出一声又一声呻吟。
听上面传来的莺啼越来越缠绵,而小穴处也越来越湿润,即墨令直起身子,将早就饥渴难耐的肉棒全部插入了。他躺在形状奇怪的木桩上抱着酥软的妘雁,伸手将她的一条腿提至自己腰间,在内侧乱摸一气。
妘雁被抽插冲撞得抖个不停,她迷糊地望着瘦削的即墨令,不知他哪来那么好的腰力。她亲着他滚烫的脸颊,暗中积蓄了些力气支起身子,腿一用力想让他喷射出来。即墨令架不住差点泄了,不满地对换了位置,将她压在身下好好肏弄。
“别……歇一歇……”妘雁忍不住拍着他说。她前阵子的腿酸还没好全,今日又走了一天,现下躺在木上感到硌得难受。
然而即墨令磕了药,性欲不同寻常,入了花径就难以自拔,听她叫饶即便有心也无法自持。何况自分别以来,他无时不刻不想着她,此时混着思念的情欲正浓,恨不得将她粘在怀里。半个时辰过后,他才退了出来,妘雁仰面躺着,娇软无力地喘着气。
发泄一通后,药效仍未散去,即墨令却不好意思再强要已经疲累不堪的雁公主配合他。正要压下身上乱窜的邪火,冷不防被妘雁推到了墙角。
妘雁歇了口气后,觉得方才被他一个少年欺负了去,心里有些不甘。她歪头看到角落有一些布带从梁上垂下,忽然有了坏主意。她铆足了劲将他推过去,趁他没防备将手脚一捆。
“雁公主?”即墨令疑惑地叫她。
“令君猜猜这是怎么用的?”妘雁在他耳边轻笑,“我猜是这样……”她用力拉下两根布料。顷刻之间即墨令被束缚着的双手举过头顶,一条腿亦被高高吊起。幸亏魏国的士族子弟均习过武,虽说不上什么武艺高强,也有些底子在身上,否则还真难以做出如此柔韧的姿势。
即墨令浑身颤了颤,眼眸里净是惊疑地看着面前衣裳半褪的女子。妘雁笑着戳了下他的脸,说道:“叫你停却不停,现下本公主要好好教训你。”
“士可杀不可辱,令容不得你这般亵玩……”在妓房内形体被弯成了屈辱的姿势,即墨令的羞耻之心顿时盖过了一切。他咬着下唇,眼里羞愤难当。
妘雁又往下扯了扯布条,他的腿吊得更高了。即墨令感到一阵疼,呜咽了几声,委屈地滚出了泪花。
“看你还敢不敢下次再拿命骗本公主。”妘雁触碰着他挺立的肉棒,得意地在他锁骨上留下了一道红痕,“令君嘴上嚷着不要,却回回乐在其中,这次想必也是如此。”
“我哪有!嗯……”即墨令腰被她的纤手缠上,小穴对上了欲根处,喉间溢出了舒爽的声音。强压下的欲望再度被勾起,他顾不上吊着的手腕被扯得发疼,在她脖子上一通乱吻。
妘雁将他背上的薄肌瘦骨一一摸遍,有意调戏:“小美人再锻炼些才好,否则大爷我可不付钱。”
“不准叫我小美人!”即墨令生气地说,小晃了几下往前一扎,借力狠狠插进了她身体里。
“呀!”妘雁被他顶得险些松手,对上那双倔强的眼睛,玩弄之心大起。她扭动腰身,将他磨蹭得浑身颤栗,又在他身上拧肉。比起那张嘴,他单薄的身体果然很好亵弄,很快地配合起她。
即墨令又疼又爽,心里抗拒着束缚戏弄,却控制不了身体已经臣服于她。肉棒在湿滑褶间滋溜一下就进了最深处,热意像是火炉吸引着他这只飞蛾浑身的血液。他很快就进入了欲仙欲死的状态,全幅注意都只在湿软温热之中。这情迷意乱地样子倒叫妘雁感叹了一番。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妘雁累瘫在一旁的榻上娇喘连连,扶着腰觉得浑身像散了架。她靠在枕上,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舒爽过后的即墨令眨了下眼,愣了片刻才想明白她在问什么,慢慢将出兵后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公孙大将军领着魏兵与白罗军对上后,先是假意对阵了几回,将两座城池拱手相让。他怀疑其中有诈,着手查探公孙与狄兵勾结之事。公孙发现后故意在弃城时将他抛下,幸亏有个老仆拼死相救,他便诈死溜进了这座边城,继续暗访。
“雁公主,你松开我吧。”即墨令说完后委屈地求饶,“这模样实在不雅……”
妘雁低头笑了几声,故意说:“本公主要睡了,你就这么绑着过夜吧。”
“雁公主?”即墨令急了,晃悠着想挣脱,手腕处露出了红痕。更糟糕的是药效是一阵一阵的,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为强烈,说话的工夫肉棒又挺立了起来,将他理智渐渐逼退。
妘雁也注意到了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以及硬挺的粗棒,摇了摇头,暗叹不好对付。她过去解开布条,说:“你自己动……”
刚一松绑,即墨令已将她压倒在了榻上。他似乎已彻底失去了自我,在乳山间流连忘返,任凭下体肆意放纵起来,将她搅动得吟叫不断。等第二天醒来,发现妘雁赤条条地枕在自己的肩头熟睡着,他才想起昨夜后来翻云覆雨了大半宿,她都累得动不了了还无耻地扯开腿乱入。
即墨令羞得差点在榻上炸裂,胯下玩意经过一夜休息精神充沛地晨勃而起,他一动便戳到了身上人,将妘雁也弄醒了。
妘雁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些日子又是骑马又是被秦岑欺负,增长了不少体力,否则以昨夜的激烈程度,她恐怕今日得靠人扶着了。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令君的胃口如此之大,本公主都快招架不住了。”
“我……是被催情药所惑……”即墨令百口莫辩,脸红到了脖子根。
妘雁捏了捏他的脸蛋,正要再说什么,却听见外面院门被大力拍成一片,紧接着便是男人们粗鲁的嚷嚷声以及宋莲阻拦的呵斥声。二人皆唬了一跳,连忙去捡拾衣物遮掩身体。
妘雁眼疾手快地套上宽松的男子服饰,又将长发随手束起。即墨令也慌忙去捡衣物,可那粗布衣物早被撕破了,无法蔽体。妘雁瞥见边上挂着一袭妖娆的红裙,憋着笑取下来甩给了他。
“这,这是女子服饰……”即墨令难以置信地看着。
“穿不穿?”
听见外面宋莲似乎已经阻拦不住,即墨令咬了咬牙还是套上了。他刚一穿完,还没来得及梳理凌乱的长发,外头人已经破门而入。
钗枕录 三十三、退敌
门被撞开后,一个魏兵指着妘雁喊道:“副尉,就是这个男人!”此人便是昨日当街强抢女子的那个。虽然妘雁当时纱帽遮面,但这身姿与衣物被他记得清清楚楚。
“好呀,给我揍!”副尉大手一挥,几个大汉就上来意图按住妘雁的胳膊。
妘雁妙目一瞪,吓得那些人手一僵,她冷笑起来,慢悠悠地问:“为何无缘无故要动手打人?”
副尉先回过神,此人看似柔柔弱弱,却气势逼人,平平淡淡一句话竟震慑住了他们这些在沙场厮杀过的武夫。他觉得失了脸面,高声喊了回去:“这话该问你自己,昨天打我弟兄,今个儿就得挨揍!”
“你说打了便打了?可有人证?”
“我弟兄说你打了便是打了!”副尉叉腰蛮横无礼地说道,他想了下又说“你不想挨揍也成,拿出个十金赔爷几个,爷就放过你。”
“十金?”妘雁用眼角瞥了他们一眼。
“什么,拿不出来?我说你小子,嫖得起鸡赔不起钱啊?”副尉大摇大摆地走到案前坐下,看见正在掩面的即墨令,一把扯过来仔细瞧了瞧:“哟,眼光还不错,老子就喜欢带股子清纯味儿的!”随即将即墨令推倒在案上,顺势在他臀部摸了一把,伸手去解自己裤带。
“大哥,我们把这两个小子扒了,看看他们有多少钱!”魏兵说着,逼近了妘雁和挡在她前面的宋莲。
即墨令转身劈了副尉两巴掌,将他扇得头晕眼花,接着便扑过去护着妘雁。副尉捧着抽疼地脸,往地上呸了一口:“小妞还挺辣的,等会叫你榻上求饶!弟兄们,一会儿小妞给我,剩下两个留给你们玩,上!”
他们正要动手,忽然背后扬起一阵风,一把剑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打翻在地。来人没下重手,这几个大汉只是抱着胳膊腿在地上打滚。
云澹朝角落里的人施礼:“公主,澹护驾来迟。”
“公主?”几人慌了神,看见自家大帅公孙将军也已经到了门口,慌忙向妘雁磕头。
“拖下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妘雁盯着公孙将军说。
“是。”公孙将军连忙上前赔罪,对手下呵斥道,“还不把这几个拖下去乱棍打死!”他转头与即墨令一照面,便知不妙,表面上仍作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来,请妘雁移步主城歇息,又下令设宴洗尘。
妘雁推拒了他的宴席,只在屋内用简膳。卞凌屁颠屁颠地端几盘炒菜给她,像只摇尾的狗蹲在一旁看着:“雁姐,好吃么?”
“好吃,你做的?”妘雁笑着问,“行军路上怎么没见你露这手?”
“嘿嘿,没有合适的食材嘛!”卞凌旁若无人地蹭了蹭她的肩膀。一来新鲜时蔬的确难以携带,二来他早就盘算过了,自己这点手艺跟宫厨比还差得很远,倒不如让雁姐先尝过普通糙食他再顶上,有个比较便显出来他的好处。
“咳咳”即墨令清咳了几声,“雁公主,打算怎么处置公孙将军?证据不足,而且在此贸然将主帅治罪易帅,白罗军会不会趁机攻城?”
“公孙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我猜他为了自保,正与狄人商议赶紧装模作样的弄些攻防战,做给我看好让我知晓动不得他。”
“不如将我父调来做主帅,替了公孙这个通敌狗贼。”卞凌插嘴道。
“你呀,就这点出息。”妘雁揪着他的耳朵,“怎么不说换你做帅?”
“疼疼疼,轻点!我倒是想做帅,就怕雁姐不肯。”卞凌龇牙咧嘴地护下了自己的耳朵,委屈地捂着,“雁姐,狄人刚攻下百宋,分赃内斗还顾不过来,这次又与公孙勾结演戏,我看前来侵魏的人马应该不是主力。”
“这还像点样子,多在正事上用心。”妘雁白了他一眼。
即墨令掩嘴笑了一声,卞凌撇嘴小声说:“女装娘们儿”。即墨令气得面色发白,站起来要跟他辩,卞凌也毫不畏惧,迎着他摆出干架的样子。
“好了,跟谁怄气呢?”妘雁皱眉制止了他们,捏住了两人的脸颊,“大敌当前,我也不指望你们什么,别跟个孩子似的添乱就成了。”
这两人分别抱了一条妘雁的胳膊,依旧不甘示弱地相互瞪着。即墨令先别过头,问妘雁:“雁公主打算怎么做?”
“他要做戏,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妘雁笑了,她留了个心眼,只让卞凌带了半数兵马入城。商议了一番后,妘雁如常吃喝安睡,不让公孙疑心。
到了第二日后半夜,果然有人来报,狄兵往边城方向而来,意在攻城。公孙将军特意请妘雁登城楼观看战事,只见黑茫茫的夜幕下一片火把的光芒逼近,嘈杂纷乱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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