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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舳前
乔榕以为自己听错了,乔维桑把脸凑了过来,“快来,就像你小时候那样。”乔榕牙还没长齐的时候就喜欢抱着他的脸啃,咿呀咿呀的怪叫,啃得他满脸都是口水。也得亏他脾气好,没把她给甩出去。
乔榕觉得乔维桑不对劲,但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问,只是咽了下口水,注视着他的侧脸。
“那,那我亲了。”
“真磨叽。”他嘀咕。
话还没说完,乔榕就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香了一口,然后热着脸退回去。她来回背诵心经,颠叁倒四了都没意识到。
乔维桑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发顶,“下去吧,你的同事好像在那边等你。”
乔榕懵了一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俞松背着包站在前方一栋宅院的屋檐下,简菡也在那里,一只胳膊肘撑在俞松肩头,手里拿着根冰棒,咬得很色情。
两个人都很认真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乔榕:“......”
下车后,她听到简菡的呼唤,回应了一声,然后弓下身,透过车窗对乔维桑说,“哥哥,以后不要再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说完,她转身小跑着离开。
乔维桑愣了愣,随后凝视她的背影,迟疑抬手,微屈起食指,擦过她刚才亲过的地方,抿唇含住。
在她说话时,他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让自己把她留下。
跟在我身边,你就可以监督我,让我把烟戒掉。
他希望乔榕能跟在自己身边,但他不愿意,也不敢勉强。
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把真正的自我锁在那阴暗的角落里,逐年逐月的朽坏,烂掉。





小跟班(骨科) 那张是他
下午的画室没什么人,院子里很安静。
乔榕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宿舍,趴在单人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阵,被敲门声惊醒。
起身开门,简菡站在外面,大口啃着苹果。她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乔榕的下巴,媚眼含羞,“小榕儿,晚上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嗨?”
乔榕躲开,“我说过不去了,你们还打算high几天?”
“这不休息日吗?就我们几个相熟的老师一起,你不要见外嘛。”简菡的声音娇娇的,对比她的身高和身材,有种奇异的反差。
乔榕还是摇头,“我去了也是玩手机,还不如待在宿舍补觉。”
“真没劲。”简菡靠在了门框上。
乔榕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男人,问她,“你有没有看到包里的名片?有人——”
“胡帆?”她打断了她,“是你放的吗?我收起来了。”
“哦。”乔榕有些好奇,“你对他有好感?”
简菡往走廊两边看了几眼,钻了进来,把门关上,然后窝进了乔榕的懒人沙发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声音莫名暧昧,乔榕头皮发紧。
“还行吧,没看走眼。他比较绅士,我费了老大劲才勾住他,事后还记得给我弄干净,是个不错的炮友。”简菡眯眼望着天花板,舔了舔唇角,“不过,他活可真好啊。”
乔榕知道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简菡突然坐了起来,圈住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尺寸,“他有这么粗,进来的时候疼得厉害,但过了会就爽了,说真的,我还从来没这么爽过。”
乔榕淡定地坐回床上,听她继续侃。
“这种尺寸不常见的。”简菡遗憾道,“可惜不是我遇到过最长的。如果结合一下,肯定会爽到崩溃。”
“真的能有这么舒服?”乔榕问。
“舒服啊,干这事儿的时候什么烦恼都忘了,只有爽。”她用力咬下一口苹果,“不过要保证是合适的人,有的人活儿太差,简直就是折磨。”她顿了顿,“也有自以为很厉害的人,可讨厌了。”
乔榕点点头,所有所思。
不知道乔维桑是不是因为活太差所以才被人给踹了,也可能是完全硬不起来?
“思春啦?”
简菡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凑近,吓了乔榕一跳。
“没有,我在想......晚上吃什么。”
“吃什么?”简菡愣住,隐晦的笑了,“我买了新玩具,刚到,你要不要试试?”
乔榕诚恳道,”谢谢,不用。”
“真没劲!”简菡拔高嗓门在她耳边吼了一句,“你这个年纪就该寻欢作乐,好好享受生活享受性,总是缩在窝里有什么意思嘛!”
“每个人有不同的活法,我喜欢这样,对我来说很舒服,这就够了。”
简菡挑眉看了她一眼,貌似想说什么,忍了忍,还是闭上了嘴。
室内安静了一会。
“对了。”她想到什么,再次起身,直接爬上了乔榕的床,声音有些兴奋,“你哥是不是长得很帅啊?我隔那么远都感觉是个大帅哥,你有他的照片吗?”
乔榕指向对面墙上贴着的画。
“那张是他。”她的指尖对中间偏左那张。
强调光影的线面速写。
简菡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接着,露出略微意外的神情。
画中人背对着观察者,是个坐在藤椅上吹风扇的青年,撑着脑袋似乎在打瞌睡,只露出一小部分侧脸。扬起的发丝有些凌乱,衣服上的褶皱随意堆迭,质感柔软。藤椅的细节,虚化的院墙,更远处的榕树气根。懒散的夏日气氛仿佛能穿透画纸。
简菡跳下床,走近了些,“这不是你应聘的时候画的速写吗?默得这么详细,我还以为你画的哪个男明星剧照呢。”
乔榕又指了指旁边,“这张素描也是。”继续指向下面一张,“还有那些水彩和钢笔画。”
画幅都不大,多是局部小品,有的仅巴掌大小,不是手,就是单边肩膀,或者露出的脚踝,运动鞋,鬓角和耳朵。
简菡张大了嘴,“你可真行,如果我有个这么有心的妹妹,我都要幸福死了。”
她又说,“你真是偏心,对比一下,其他的画都像工业流水线,一眼就能看出就少了点东西。”
乔榕心想可能是少了她的意淫。
“有正面照片吗?”简菡不知足,“我想看帅哥。”
乔榕点开相册,翻出照片,把手机递了过去。
室内又安静下来。
“我觉得我可以。”简菡说,“只要这张脸就能让我湿透。”
乔榕连忙把手机夺回来,皱起眉头看她。
“哟,还生气啦?”简菡抱起双臂,“你哥多大了?这种话题都不能聊?”
乔榕微抿着唇,不说话。
简菡夸张的叹气,“你家哥哥气场很厉害,像素这么糊都能看出是朵高岭之花。”她挑起眉,“这些角度......你不会是偷拍的吧?”
乔榕耳朵发烫。偷拍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很尴尬,不过她又觉得高岭之花这个形容有点好笑,乔维桑小时候可损了,吊儿郎当的,一点都不高冷。
“他比我大四岁。”她说。
简菡转动眼睛,遗憾的叹了声,“居然比我小?可惜了,我现在对比我小的没兴趣。”
有兴趣也没用。乔榕麻木的想着。我哥很难追的,而且,他大概还不行。
“你和你哥感情真好,你知道吗?我看到你亲他脸的时候,还以为你们是情侣来着。”简菡继续啃苹果,“要不是俞松提醒我那是你哥,我还以为你这榆木脑袋终于想明白了。”
乔榕心中泛起涟漪,恍惚了一瞬。
-
傍晚,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乔维桑:“我到了。”
信息栏显示正在输入,很快又来了新消息,“记得吃晚饭,不要去外面瞎混。”后面跟了个很欠揍的微笑表情。
乔榕忍不住翘了唇角。
她正要回复,屋门再次被敲响。她没整理衣服,趿着鞋过去,开门就说,“我真的不去,不要——”
话音戛然而止,她以为是简菡,没想到是俞松。




小跟班(骨科) 为什么
老城区不允许修建高大建筑,宿舍才四层,天台却能拥有鹤立鸡群的视野,
夏季晚风送来远处的狗吠声,乔榕啃着烤串,观察天边越来越明亮的金星。
俞松坐在旁边,沉默地喝着罐装啤酒。
乔榕没想到他没去聚会,更没想到他居然打包了烧烤说一起吃。中午才一起吃过饭,她现在其实并不饿。但是俞松似乎很有兴致,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关门把自己拾掇好,跟他上了宿舍天台。
在她的印象里,俞松似乎从没在画室留过宿。
每天八点正式上课,七点就有学生开始自觉来教室画速写,俞松也一般是这个点就到了,她比较懒,可能八点后才出现,她是助教,不需要每分每秒都守着。
乔榕听简菡提过关于俞松的背景。澍海背后的老板就是俞家人,他家是本土的老家族,祖上好几代都从事文艺工作。比起美术老师,俞松看起来更像个学生,他出的画册也没有半分应试教育的影子,纯粹的清新好看,那种色感是天生的,很难模仿。
澍海出来的学生多少受了他的影响,和其他机构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几乎没什么流水线气质,这也是为什么乔榕当初选择工作时没怎么犹豫。
“明天上午的范画你来吧。”俞松打破了沉默。
明天上午是速写课。乔榕咽下牛肉,问,“杨老师请假了?”
俞松笑了几声,“没有请假。不过为什么你第一反应是问杨老师?”
“因为他才是速写老师啊?”乔榕撑着脸,“我只是个助教,专业也不是纯艺术,万一教坏小孩怎么办。”
“你自己都是个小孩。”俞松压扁易拉罐,收进了塑料袋。他看向乔榕,“其实按照我的标准,你的速写比杨老师要厉害,你的画面中有故事感,有一种氛围,如果学生们能够学到哪怕是一点,也会对他们的审美和技巧有很大提升。”
乔榕放下了手里的铁钎,“谢谢俞老师夸奖,我觉得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不要这么客气,平时叫我俞松就好,俞老师听起来总会让我觉得自己年纪很大。”他抓了抓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发梢微微蜷起,天生的弧度。
“不要这样想,你看起来很年轻。”乔榕说,“要是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可能过不了几天就有学生敢直接叫你老俞。”
俞松苦笑,“二十八了,转眼就奔叁,老俞就老俞吧。”乔榕也笑,俞松接过她松散掂着的铁钎,说,“明天就当试试水,让他们看看你的实力。”
乔榕觉得再推脱应该也没有结果,于是点头应了下来。半个多小时的事,快得很。
又安静下来。风力逐渐变大,她没扎头发,被风吹得糊了一脸,“俞老师,我们下去吧。”
俞松没有回答。
她转过头,拨开发丝,俞松偏头看着她,眼底倒映出天台过于明亮的白炽灯光。他笑着,帮她把头发捋到后面,手指停留在耳廓,没再动作。
停顿有些久,乔榕不确定的问,“俞老师?”
“叫我俞松。”他说。
乔榕没说话。她发现俞松的表情突然收敛了些,似乎有些严肃,而他的视线,好像落在......她的嘴唇那儿?
不对劲。气氛不对劲。
乔榕转过头,让他的手落了空,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明天要早起,俞老师你早点回家休息吧,听说你家离这儿很远,开车也挺花时间——嗯?”
俞松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在这儿有房间。”他走过来,站在乔榕面前。他的身高和乔维桑差不多,只是体格没有乔维桑厚。乔榕目光落在他的锁骨处,微微有些出神。
俞松看她不动也不吱声,心底涌出细碎的雀跃。他抬手从乔榕的发顶往后摸,像是给猫儿顺毛。
“乔榕。”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乔榕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乔维桑的声音,但他以往大部分时候都是叫自己榕榕,心情不好才会直呼全名,幼稚的要命。
俞松低下头,捧住了她的侧脸,拇指指腹摩挲着她小巧圆润的下巴。
乔榕有所预感,抬起了头,静静看着他。
俞松认为这是对他的接纳和默许,心跳变快许多,他看着那双漆黑晶亮的眸子,亲了一下她的眼睫。
乔榕凝重地蹙起了眉。
俞松没有注意她的细微变化,往下寻找她饱满的唇珠。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就在他准备含住眼前微微嘟起的柔软唇瓣时,乔榕偏开头,推开了他的肩膀。
“你喝醉了。”乔榕情绪平静。
“我就喝了一罐。”俞松重新找回笑容,一副无辜表情。“你知道为什么今晚我没去聚会吗?”他问。
乔榕迟疑点头,表示自己现在知道了。
俞松看她这样,蓦然有些失措,“这一年来,你没感觉到......我对你有好感?”
他确实对自己很关照。乔榕想,但是她不喜欢他,就连男女荷尔蒙层面的吸引都没有。
乔榕的态度近乎漠然,俞松垮了肩膀,小声说,“抱歉给你造成困扰。”然后又勉强笑道,“早点回去休息。记得抽空想想明天的范画。”
乔榕又挪到了他身前,仰着脸,略显幼态的脸上表情严肃,有种说不出的迷惑性。
“俞松,为什么喜欢我?”
一阵风吹过,她的眼睛被发丝遮掩,其中的亮光碎成细小斑点。俞松手指动了动,想像刚才那样摸她的头发。但乔榕提前抬手,紧接着摘下手腕的发圈,迅速绑了个低马尾。
俞松看着她整理头发,突然想到。他被她吸引,不如说是被她身上那些不好形容的特质吸引。
“你很特别。”他逐渐镇定下来,认真的回答,“你的气质不会给人压力,就像你的画一样,干净又纯粹。每次上课的时候,看到你坐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我就觉得很安心。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能力,至少在你身上,我的感觉很强烈。”
干净又纯粹?
乔榕觉得很讽刺。
其实正好相反,他肯定不知道她是个想着自己哥哥自慰的变态。
她抬起头,认真打量面前男人的脸。
俞松有个标志的美人尖,杏眼微圆,鼻梁秀挺,下巴略尖,稍微有些女相,这种长相很乖,是招人喜欢的那种柔和自然。
在她沉默不语的时候,俞松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坦坦荡荡,没有半点退缩。
乔榕骤然感到一阵久违的压力。




小跟班(骨科) 呵
这晚,乔榕很早就钻进了被窝。她侧躺着看向墙上的画,心里纷纷乱乱想了许多。那些念头仿佛初春的雨丝,密密匝匝,带着针尖般的凉意和刺痛。
她闭上了眼。
她跟俞松说,自己要考虑一段时间。
俞松反应了一会,用力抱了她一下,哥们儿之间那种。撞得她差点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这个人比她大了五岁,但有时候的行为举止还像个弟弟,跟乔锦榆没差。
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喜欢自己?
乔榕算不上自信但也从不妄自菲薄。俞松的表白的确让她有负担,但也不那么严重。她有些坏坏的想,如果是解决生理需要,俞松确实会是个不错的对象。
他们互相都比较了解。俞松性格外向,偶尔也会跟其他人插科打诨,但有底线,从不对别人开恶俗玩笑。他的心思很细。这样的人在床上应该也会比较温柔。
而且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有欲望。
乔榕蜷缩身体,抱住了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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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你的哥哥?”俞松看着她把范画贴在墙角的空处,风格迥异因此显得十分跳脱。
乔榕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她已经尽量把五官处理的模糊。
“嗯。”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俞松很羡慕,又问她,“你和弟弟关系怎么样?谁更亲一点?”
“都亲。”只是亲近的方式不太一样。
“我家只有我一个,我以前总是希望能有个亲生兄妹,有人陪着一起长大肯定很有意思。”
乔榕只是点头。
学生们都已经坐回原位,炭笔划过纸张的声音持续响起,窗外蝉鸣震耳,她搬了把凳子坐在空调边,埋头画自己的东西,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俞松观察着她的侧脸,唇边不自觉露出了笑。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
昨天回去后,他大半夜起来洗了个冷水澡,又翻出丢下好久的字帖,临了满满两张才冷静下来。
他去找她的时候,她的衣服很乱,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一截腰肢露在外面。后来也只是随便整理了一下就出来了,没有换衣服。棉麻背心和短裤下的身体像蒲柳般柔韧。衣领不低,但面料很薄,他能看到她胸部的轮廓。
乔榕好像对自己没什么防备心。
俞松觉得这个发现有点伤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这幅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也不在意的态度从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吸引了他。
面试那天乔榕大概没有注意到他也在,但是在扎堆的应聘者里,他一眼就看到了乔榕。
她就坐在走廊的长凳上,面朝窗外的桂花树,神情沉静,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他觉得她应该是在想比面试更重要的事情。
她的作品也没让他失望,画面没有任何技巧上的卖弄,朴实大方,亮点在于画中的情绪。她很认真的注入了自己的感情,仿佛能让人看到画中青年瞌睡时点头的幅度。
他指明让乔榕做自己的助教。
从一开始俞松就明白自己对她的欣赏很不单纯。每次乔榕躬身处理颜料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看向她的腰臀。他知道这样不好,但总会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放在她身上。他最喜欢她伸懒腰的样子,那时的乔榕带着倦意,显得她更柔和。
说起来或许很俗气,甚至矫情。但他确实既渴望她,又犹豫着不敢接近,他自认社交能力很强,但在乔榕身边时,不知道为什么总会露怯。
不过她说会考虑他的追求。
俞松暂时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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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下午收到信息后,乔维桑就再没动静。乔榕想主动联系他,但又找不出什么话题,只好闷在心里,额角都冒出了痘。
俞松的生日就要到了,关系好的几个同事暗地里商讨好几次后,决定去小凇那边的公共海滩野餐,提前给他庆生。
于是乔榕想了又想,给乔维桑发了条信息,“下周六晚上去你那儿住。”
回复出乎意料的快,“是不是有聚会?”
“嗯,同事生日,有个小活动,离你的房子很近。”
“少喝点。”
“我知道,你也少抽点。”
“呵。”
乔榕能想象到他的表情。真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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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结束下午的课程后,她们带上提前准备的野餐用具,开车转上海湾大桥。
暮色渐合,海天相接处漂浮着一小片稳固的半圆,匀净的高层云反射出单调的灰黄光影,海面视野广阔,但却仿佛蒙上了层高密度白纱,总有什么看不太分明。
到了海滩,照明灯已经被点亮,野餐结束的家庭正在收拾残局,也有不少人像她们一样,才刚刚来。乔榕兴致不那么高,在其他人奔向远处,拍照欢呼的时候,她默默布置场地,把野餐垫放平,摆上食物和酒水。
俞松留下来跟她一起整理。
两人都没有说话。分工整理好后,俞松退到远处,横屏拍了一张照片。乔榕跪在餐垫边缘,正在够托盘里的玛德琳。宽松的棉质连衣裙在腰间塌下,霉绿色面料分布着单调的橘色格纹。她穿这种颜色显得更白了,多了几分靡艳。
她拿出两只贝壳状点心,一只捏在手里,一只直接往嘴里送,回过头看到拍照的俞松,放下手,露出疑惑的表情。
“纪念一下。”他解释。微卷的头发被海风吹得一团糟,笑容仍旧清清爽爽。
乔榕没说什么,伸手把另一只玛德琳递向他。
其它人没过多久就聚了回来。简菡早就脱了鞋,裤腿上沾着水和沙子,大大咧咧在俞松身边坐下。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第一次来居然也不到处看看,真是奇怪。”
“是啊。”有人附和,“俞老师以前可不是这样,莫非是跟我们榕妹子待久了,性格也跟着变了?”
又有人说,“你别说。他现在这头发长度,安安静静往这里一坐,从远处过看来的时候,还真以为是个妹子。”
俞松捞起一只饮料瓶,作势要扔他。那人嘿嘿发笑,拿吃的堵上了嘴。
简菡看向乔榕,撞了撞她的手臂,“喂,我怎么感觉你和俞松似乎不太对劲啊?”
“有吗?”
“当然有啊。”简菡露出八卦的神情,“我和俞松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都瞒不过我。他最近状态很诡异,我私底下问过,但他什么都没说。”她勾起啤酒拉环,“嗤”一声扯开,“与此同时,我觉得你也有问题。”
乔榕并不在意,“你才看出来?”
简菡打了两声哈哈,“我当然知道,不过说到你吧,我觉得这并不属于同一个层面的问题。”
乔榕不说话了。简菡虽然聪明,但并不是最了解她的人。
没有人了解她。乔榕想。至少现在,她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这让她觉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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