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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舳前
乔榕对长相不是很敏感,但却总能在许许多多人中一眼找到他。
但她现在却还不能肯定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否真实存在。她不确定亲吻,抚摸她身体的人到底是俞松还是乔维桑。
酒精的附加作用让她收获了意外的快乐,虽然从醒来到现在,头部的疼痛只增不减。支撑她立刻从床上下来的动力无非是楼下传来的细微动静。
她想知道是谁在下面。
现在她知道了。
乔榕摸了下乱蓬蓬的头发,转身上楼。
乔维桑听到身后的动静,手指微颤,随后放下面包,稳稳地把荷包蛋从锅里铲起。
“收拾好了下来吃早餐。”
乔榕脚步停下,没有转身。“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嗓子有些干涩,发声时咽喉阵痛。
乔维桑把食材堆迭起来,拿起刀具,从中间一分为二。
“我没注意看时间。”
紧接着补充,“以后不许带异性来这里。”
耳鸣尖锐响起。乔榕想:他肯定看到俞松了。
她继续上楼,没有主动提起房间的问题。昨晚是她没有看准方向,俞松把她带进了乔维桑的房间。她刚才本以为乔维桑会生气,但是他没有,他的语气平静无比,听不出任何端倪。
或许是她想多了。俞松肯定是因为乔维桑突然出现而离开,她亲近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幻像。
用清水洗净脸,她看到自己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黑眼圈虚虚浮着,视线也不太能集中。
她把脸埋入面巾,深深呼吸。脑海中画面闪现,她努力拼凑,却只能看到无数恼人的重影,而且还都是乔维桑的轮廓。
无名指忽然抽动几下,她伸出手,缓慢活动指关节,又逐渐停了下来。
头发。
她记得俞松的头发,发梢打着卷,但是她也记得她摸到了直直的头发,软且密,有些地方偏硬,像用了定型剂。
眼中茫然片刻,她转动迟钝僵硬的脖颈,发现自己刚才在胡思乱想中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这里是她的浴室。
她低下头,浴缸边散落着一堆衣服。深色正装,被人毫不珍惜地扔在角落,不知放了多久,面料已经起皱。
脏衣篮明明就在旁边。
乔榕走过去,把衣服捡了起来。
-
用餐时的乔维桑很安静,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衬衫袖子被挽到手肘处,边吃边划动手机屏幕。
他看起来很忙。
乔榕注意到客厅桌面上的礼品盒,酝酿了会,问他,“那些是吃的吗?”
“嗯。”乔维桑看了她一眼,视线重新集中在手机屏幕上。
“给我买的?”她又问。
乔维桑没再看她,“出差发现的店,听说还不错,顺手给你带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吃。”
乔榕拿着叁明治,小心翼翼不让粘稠的蛋黄流下来。乔维桑还记得她喜欢吃溏心蛋黄。
她走到桌边,抚摸着礼盒上的精美纹理,指尖有些发烫。
“谢谢。”说出口后她才发现自己声音很小,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乔维桑的声音从餐桌边传来:“不要再偷喝我的酒就是谢我了。”
离开时,乔榕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点心盒。乔榕不止一次想问他为什么会特意回来一趟,但腹稿哽在嗓间,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引擎熄火后,车内出现短暂的寂静,乔榕神经兮兮地拨弄着礼品盒上缠绕的丝带。
没等到乔维桑出声,她偏头看向他,叫了声“哥哥”。
乔维桑略微侧过耳,表示自己听到了。他正垂着眼,重新设置导航,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他看过去,发现乔榕正盯着自己。视线交错的瞬间,她眉梢轻微颤动,很快转开了眼。
乔维桑心中一沉。
“哥哥,我先走了,你开车小心点。”
乔榕语气平直的说完这句话,拉开车门,下车时趔趄了一下,紧接着大踏步离开。
她没有回头。直到再也看不到背影,乔维桑仰面靠后,闭上了眼睛。
-
那天剩下的时间乔榕没有走出过宿舍,简菡周一大清早回到画院,对着面无表情喝豆浆的乔榕大惊小怪。
“你眼睛怎么肿了?”她凑了过来,一脸狐疑。
乔榕推开她的脑袋,“昨晚做噩梦,吓哭了。”
简菡“哈”了一声,“你还会有这种困扰?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乔榕看向她,没有情绪波动时就是一张完完全全的无辜脸,“我胆子可小了,你刚才蒙住我眼睛的时候就把我吓到了。”
简菡自然不信她,但看到这张脸也就打消了多余的疑虑。乔榕看起来心情并不差。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不是要开会?”她在桌面上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了一枚巧克力,乔榕用余光捕捉,连忙抢过来,塞了只包子给她。
简菡掂了掂手里的大肉包,目瞪口呆,“不是吧?连颗巧克力都舍不得给我吃?”
乔榕把巧克力收进口袋,稳妥地拍了拍,“我哪有舍不得?包子六块钱一只,还是你最喜欢的牛肉馅,快吃吧。”
简菡还要争辩,乔榕站了起来,“等下要开会,再不赶紧吃就没时间了。”
会议时乔榕还是给了她巧克力。俞松的视线时不时飘过来,乔榕没法忽视,于是抬起头大大方方朝他微笑,接着又垂下头,认真记下有关画展和外出写生的信息,
他昨天发来好几条消息,乔榕说今天当面聊。
负责人向来话多,加上讨论和不必要的争执,会议结束时已经快到中午。学生们下了自习,叁五成群从画室涌出觅食。简菡拉着乔榕的衣角,撒娇说还想吃,乔榕让她先去门口那家面馆占位,只道有事情单独跟俞松说。
简菡看向俞松,又看了看她,表情由疑惑渐变成恍然,转身离开。
俞松斜靠在办公室门口,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他才站直身体,朝乔榕走来。
在乔榕眼里,他的外貌除了太过秀气,挑不出其他缺点。乔榕能感觉到班上有几个女同学对他抱着学习之外的心思,她不清楚俞松知不知道,但他始终和学生保持着距离。虽然好往来,却始终有所隔阂。
俞松走到她身前,伸手要抱她,乔榕侧身躲开,看向楼梯,“去天台?”
上楼后,俞松再次从身后搂住她,双手搭上她的小腹,低低地笑。
感受着身后的震颤,乔榕心中涌起歉疚。她不是个好人,俞松一直以来都高看了她。
“对不起。”她说。
笑声停住,腰间手臂收紧。
“什么意思?”
乔榕低头盯着粗糙的水泥地面,有些地方沾了沥青,黑色斑块长出了小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前天晚上我喝醉了,可能做了一些让你误会的事情。”她说,“昨天,我想了很久,我应该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
“道歉?”他重复了一遍,话音带笑,“难道你觉得占了便宜的人是你?”
乔榕的确这样认为,她对他心思不纯,除了想要转移注意力,还妄想把他当作那个人的替身。
“你可以找更好的对象。”她放轻语调,“俞松,你肯定能找到的。”
“别说这种话。”俞松没有放开她,“那天是我不对,不管怎样,应该道歉的人是我。”他仍在笑,但已经有些牵强。
乔榕握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便挣开了他的怀抱。她面对着俞松,表情认真,“之前的问题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能答应你。”
俞松缓缓皱眉,意料之外的没有出现任何慌乱和失落。
“是不是哥哥不同意?”他问,“如果是的话我会努力向他争取。”
乔榕否认,不再和他对视。
“你确定这是你自己的答案?
乔榕又说了声“对不起”。
“你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乔榕,你知道的,我真的很喜欢你。”
乔榕心下微滞,压下愧疚和自厌,平静得近乎冷漠,“可是我没有喜欢上你,我觉得我们只适合做朋友。”
“朋友......”俞松神情受伤,偏头笑了笑,“如果那天晚上你哥哥没有回来,我们做到了最后一步,你还会拒绝我吗?”
乔榕这才再次看向他,牵出一个微笑:“如果是那样,我们也只是睡过一觉的朋友。”
俞松愣住,眼神逐渐变得陌生。
乔榕转身离开,走进楼道里,俞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乔榕没有太在意。俞松是个好人,但也是个男人,她伤害了他的自尊,暂时放不下很正常,过段时间大概就能收心了。而且她已经做出选择,她再不会有别的选择。





小跟班(骨科) 竹
八月晃眼间结束,画室就要集体去缙安看展。负责人订好了客车,所有学生老师一起出发,当天早上去,晚上回。乔榕请了假,正好在出发去缙安之前。
其他老师问她是不是不想去看展,乔榕说只是想家了,到那天她会去缙安和他们接头。简菡吐槽她不嫌麻烦,乔榕说从磬山到缙安也不远,有动车就算不上麻烦,而且她已经好久没回家。简菡听说磬山风景好,开玩笑问自己能不能跟她一起回去。乔榕说路费自付,食宿也要收钱。简菡控诉她无情无义,不去了。
谈论这些的时候,俞松也在旁边,但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画他那副已经涂涂抹抹快一个月的全开油画。乔榕本来已经做好了失去一个朋友的准备,也准备好被换到其他班,但没想到生活像以往那样风平浪静,没有明显变化。
简菡私底下逼她说出前段时间的事情,乔榕省略了那天晚上的内容,只说拒绝了俞松的告白。简菡叹气,说俞松这个人心态很好,从小就好,他们家的环境培养不出脾气火爆的人,不过这样的人容易在沉默中变态。
她又补充,但是俞松不同,他不管怎样都不会变态,他太善良了。
说起这个话题,她眼里露出怀念的神色,乔榕拍开她第不知多少次搭过来的手,问她和俞松是什么关系。
简菡“啧”一声说,邻居关系,凑得更近坏笑着说她知道乔榕想问什么,可是他们从垫尿布的时候就认识,实在太熟悉,不可能发展其他情况。
乔榕草率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过了两天,她背着双肩包,踏上回磬山的动车。
-
磬山在南城以北,沂城以南。
这座城市以山闻名,乔榕现在的家正在磬山脚下的小城镇,从磬山市回来,除了自驾就只有客运大巴。乔榕买了清晨最早一班车票,到达时,还能看到薄薄的雾气。
山里空气凉爽,才九月初,早晨已经需要穿上外套,乔榕一路朝乡间走,阳光照在背后,温暖却不让人发汗。
房屋多是木制,远远望去,一片黑褐色的独门独院。最近几年旅游业逐渐发展起来,为了修饰门面,塑造地方特色,公共区域也像私人花园一样种满了时令花草,地面铺砌条形石砖,整整齐齐,打扫得很干净。
现在刚过了旅游旺季,街上没什么人,只听得到谁家院子里的画眉鸟叫。
半小时后,乔榕停在自家院门前,看到院子里有两个陌生男人正拿着锯子铲子乱挖一气。
她走进去,四周望了一眼,没什么变化,桂花树和枇杷树都在,乱七八糟长在一起的菊花和蔷薇也好好的,那些人只是在砍沿墙密集生长的竹子。
邻居蒋阿姨正从屋里出来,看到她站在院子里,脸上露出惊讶:“哟,乔榕回来啦?”
屋里传来付佩华的声音,“这么快?你怎么不说一声,妈妈好去接你。”她匆忙走出,穿一身赭色长裙,利落的裁剪显得人很精神。
没瘦,气色也很好。乔榕放下了心。
她走过去默默抱住了付佩华,在她颈窝里蹭蹭,说很想她。
付佩华笑她还小,接过她的背包,问她吃早餐没。
乔榕说只喝了一盒牛奶。说完后她很自觉的自己去厨房察看,盛了一碗快要冷掉的小米粥。
她坐在门口矮凳上慢慢喝着,蒋阿姨从屋里拿了靠椅,招呼付佩华坐在树荫下,一人看书,一人织毛衣。
这栋房子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半个世纪前。前任房主跟着孩子们去了国外,挂在网上标明出售,正好被决定离开南城的付佩华看到,随即卖掉乔海合留给她的那栋小楼,全款买下了这处宅院。
房间充足,付佩华收拾出几个客房。旅游季节房间通常会全部住满,但现在,乔榕刚才看了一下,那些房间门都开着,空荡荡的很安静。
如果没有劈砍声,会更安静。
她放下碗,问付佩华为什么要砍掉,付佩华懒洋洋地垂着眼,某些角度下,能很快找出乔维桑和她之间相似的小细节。
大概是知道蒋阿姨会抢着回答,她没有开口。
果然,阿姨说,“你们是从大城市来的,不清楚竹子的习性,这门口一片呀,全是散生竹,种根笋就能长满一整片山坡。你看现在都长这么高这么粗了,要是不及时铲掉,地下的竹鞭往周围发展,以后不定会把房子都给顶穿的。”
她又说,“你不要看地面上只是这么一片,地底下说不定早就铺满了。”她跺了跺脚,“我现在坐的地方下面说不定也有,所以要尽快斩草除根,不能给它搞破坏的机会。”
乔榕看向脚尖地面,睫毛轻微颤动。
“而且我们这里地基不深,还都是木头房子,搞不好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你就能看到床边长出一圈竹笋了。”
说到这里,阿姨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想象出画面。
乔榕喝掉已经变得冰冷的粥,轻声道,“是啊,确实要早点解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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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竹子的人一直到正午才处理完,土地被翻开,蓬蓬松松,四处蜿蜒的沟壑如同伤口。
碎裂的竹片飞得到处都是,乔榕提起扫帚,清理干净每个角落,付佩华进屋做饭,留工人和蒋阿姨吃饭。
席间全是蒋阿姨在讲话,说来说去也是那么点事。她的男人和孩子都在市区,孩子在念医科大学,节假日偶尔回家,她一个人在家经营客栈,平时经常会过来坐坐,乔榕早就对她非常了解。
以前,蒋阿姨经常会说到一些付佩华敏感的话题,乔榕会及时制止,久而久之,她大概察觉到一些问题,开始下意识的避开特定类别的家长里短。
付佩华受过刺激,不可能主动对外人提起那些往事,却无端让人生出许多不同版本的猜想。
乔榕高中还没毕业时,蒋阿姨有次单独问她为什么要搬到这里,问她爸爸在哪,乔榕说早就离婚了,蒋阿姨又问之前来这里的年轻男人是谁。乔榕知道她是指乔维桑,于是多解释了两句,蒋阿姨当时的表情如同看到了午夜剧场的高潮部分,乔榕猜她可能是脑补过头,怕她没完没了,连忙捂住脸,伤感离开。事实证明她的表现是对的,蒋阿姨后来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并且对付佩华充满了同为女性的关爱之情。
散席后,蒋阿姨回了一趟自家院子,再出现时,怀里抱了一大把绿油油的植物枝条,还没等乔榕问就自己解释道,“绣球花枝,以前开过的,我都处理好了,现在栽下来,明年上月就能开花。”
整个下午她们都忙着扦插。
付佩华身姿仍旧挺拔,远远看到背影可能会误认为是个年轻姑娘,只有那些不加掩饰的白色发丝和与逐年深刻的皱纹暗示着她的真实年龄。乔榕记得十几年前的她,每天骑着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在诺大的南城来回穿梭,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部包揽,丝毫不像她自己口中那个被惯着长大的独生女。
在乔榕眼里,她比爸爸还能干,什么事情在她手里都能办好。
但她现在却活力不再,仿佛被抽走了一些必要的情绪和养分,没动多久就到旁边坐了下来,倚在靠背上恹恹欲睡。偶尔接收到乔榕的眼神,打趣说她腰痛,越来越不中用了。
乔榕跑去洗手,回来帮她按摩,没多久又被打发去帮忙干活。
乔榕做事不快但很少出错,等枝条快要插满,她借来篾刀,从堆积在一起的高大竹杆中选出几根,用刀破开,削成合适的的长度,仔细插在花圃周边,再选出几条长长的篾条,编织成型,围在四周,做成一圈栅栏。
她力气不够,固定时差点把手扎破,付佩华看着心疼,叫她别做了,休息一会。
乔榕捂住手,默默感受着粗粝的痛感。
在妈妈面前,她想着乔维桑。
一直都在想,就算不停干活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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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蒋阿姨离开,付佩华站在院门边,拿起了手机。
“弟弟说他也要回来,五点半下课,算上坐车时间,应该快到了。”
“回来做什么?他放假了吗?”乔榕问。
“周日放一天。”付佩华淡笑,低头咳嗽了两声,“他说想回来看看你。”
夜幕渐拢,白天的暖意逐渐消融,乔榕让她进屋里去,说自己去接。
院子离车站大概叁公里路,不算远,路上看不到人影,乔榕决定骑电动车去。电动车是拿到驾照后付佩华教她的,不过她天生平衡力不太好,很少开车上路,至少在人多的时候从不冒险。她已经很久没有摸过车,付佩华没有阻止,给她打气加油,又帮她扣紧安全帽,叮嘱她慢点开。
乔榕慢慢驶出院门,看到付佩华仍站在白炽照明灯下,抱着双臂,眼中含笑。
仿佛看到十多年前,她在南城那栋房子的院门前,也这样站着,教乔维桑骑脚踏车。
而那时候自己又在做什么?
无法确定。
她猛然发现,在那些带着暑气的回忆中,她自己好像才是画面中最模糊的存在。
乔榕眼眶发酸。
不会再念心经了,她对自己说。不管她多么努力地让自己虔诚祈祷,也没办法洗刷心中的罪孽,甚至连最基本的抑制作用也完全无效。




小跟班(骨科) 向右看
乔榕刚到车站,乔锦瑜搭乘的末班车也正好停下,几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当先从车上跳下来,互相挥手道别。
乔榕远远按了声喇叭。
学生们看向她的所在。接着,其中最高的男孩露出惊喜的表情,笑着叫了声,“姐?!”
他跑了过来,敞开的校服里有温热的蛋挞香气。
乔榕的肚子被勾得叫出声,乔锦榆长腿一抬就坐到了后面,抓着她的衣角问,“姐,这次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乔榕让他坐稳,往前助力几步,顺利发动,“你还要我带呀?你身上是不是藏着好吃的?”
“没啊!”乔锦榆缩着腿,在晚风中放大了声音。
“我闻到了。”乔榕说。
“我已经吃完了!”他回答。
-
他确实已经吃完了,在乔榕的逼问下,乔锦榆承认自己不仅吃了蛋挞,还吃了炸鸡和汉堡。
乔榕推车进屋,上下打量着他,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他从小能吃,后来抽条长高饭量更是可怕,好在青春期后瘦了下来,现在也没见任何长胖的迹象。乔榕曾试图减少他的饭量,被付佩华阻止,说不吃长不高,但转眼就让他把零食戒掉了,这些垃圾食品他从不被允许在家吃,只能偷偷在外解决,乔榕已经不止撞到过一次。
乔榕提起背包,里面是满满两罐黑巧克力。乔锦榆看到罐身的外语标签,问她,“进口的?”
“你哥买的。”
她把包扔回沙发,扎高头发去厨房帮忙。
乔锦榆没应声,乔榕听到他把锡罐放在了茶几上。
付佩华加热中午没吃完的饭菜,乔榕煮了一碗蔬菜汤,取出餐具。
她们在临床的木桌边吃晚餐。
窗外仍有虫鸣,乔锦榆抱怨学校里的一切,付佩华打断他,让他闭嘴,转头问乔榕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人际交往方面的困难。
乔榕果断地说没有。
付佩华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你从小就不会跟外人打交道,我一直担心你融入不了社会。”
乔榕抿住唇,“不用担心的,我能处理好人际关系。”
付佩华很快就落了筷子,说先去休息,并交代乔锦榆吃完饭洗碗。转身没几步,她又回头问,“是后天走吗?你要去缙安?”
“是的。”乔榕说。
直到付佩华关上门,乔锦榆才看向乔榕,“你知道他们都在缙安吧?”
“我只知道哥哥在。”
“爸说他最近在缙安有生意要谈,他还叫我请几天假去找他。”乔锦榆用筷子敲着桌沿,一脸淡嘲。
乔海合是在她们离开南城后逐渐和乔锦瑜恢复联系的,那时候乔锦榆还没有手机,他就给乔榕打电话,乔榕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打听到自己的联系方式,后来大概也是用同样的渠道找到了乔锦榆的手机号码。
他每次来电和乔榕说不上几句话,乔榕能感觉到他在努力维持话题,并且想要重新树立父亲的形象,但她和对方实在没什么话好聊,往往都是她先结束话题,接着把手机递给弟弟。
然而乔锦榆也不喜欢他,通过电话交流简直成了一种极其尴尬的折磨,可乔海合不依不饶,仍旧坚持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打过来。
付佩华知道后没有制止,但她也从不回应。
乔榕那时候已经明白不少事情,她知道那个女人生育困难,好不容易怀了孕,但却毫无征兆的自然流产了。或许他是经此打击后,才想到自己还有两个远在其他城市,正在茁壮成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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