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绿衣(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洋罗勒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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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绿衣(np) 文化人
香满西泉,铺天盖地的野棉絮如同六月梨花,飘飘零零天如傲海,融光暖暖破开朝阳的一柸湛蓝,于穹顶之下吹散满空清甜雪,正是好风景。
温素却对这好天好水熟视无睹,在叁位女弟子身前不苟言笑,道袍加身披风边坠几缕虎符金扣,绿衣雕白滚边花纹,宽袖罗裙朝露似水灵,发髻旁木兰步摇随脚步于微风间柔柔晃动,微步漫游,一眼清泉旁有几名弟子练功,领头的是大师傅陈菱,束发着蓝衣,隔条小道,正于如茵绿草地向旗下七弟子做训诫。不经意回望正见温素信步而过,相互欠身便视做礼数,两方皆不再多言。陈菱年长,面相不怒自威,温素年少,却也不逞多让。
身后水英叹息,几位有私阁的师傅训起弟子来,果真个顶个都是死人脸。
头顶微光乍现劈开千里长云,草地旁立的石碑前刻绝情门叁个大字,丹朱红墨鲜血般深,嵌入怪石间,简直如同巨石泣血。
此门初立之时多为人诟病,量是中原正派的武当少林、峨眉崆峒,各门派名头皆响亮敦厚,却没哪个如它,名中带煞气厉气,不似正派人士反倒像个编外的邪道。连叁条铜墙铁壁般的戒条都显地诡谲非常,难辨正邪。
门派顾名思义绝情断爱,遥想当年祖师建门竖阁便立下规律。
其一入门需立誓断尘缘。
其二成才需割情断旧梦。
其叁登顶必血流戮私心。
心术不正者登我绝情门高位,死后尸身受寒鸦啄食,其叁魂六魄不得超生入阿鼻经罗刹鞭刑,承万千恶鬼嗫咬,其间所受之苦无有间断。
史书虽未有记载绝情门何时成立,可徒子们打趣时都心有定论,调侃本门正建在盘古开天辟地时,女娲补天练石前,不然祖师订的初规里哪来的这样多老古板的条条框框?
幸而他们晚生百年,拜在今日不知传了多少代、规律改了多少回的绝情门麾下。大概是人间痴男怨女,最逃不过的个情字,比起咒人死后下地狱的绝情门,武林八大派哪个不香?导致绝情门人丁渐渐不兴,某年统计新丁不过百十来号人,近乎绝后,跟人家和尚班子少林都比不得。
上上上代师爷无语问苍天,为留存师门只好改戒条,入门的男女可自行选择是否立终身不嫁娶的绝情誓,若想留在门中潜心练绝世的七星剑谱,必然要立,若仅仅是想习武强身健体圆个武林梦,那倒是不立也罢。
相应的,破誓了也不必太着急,七星岩依山傍水,找不着那么多闲的没事儿干的乌鸦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啄白骨,再说现在都家养,一个个乌鸦膀大腰圆,飞都飞不起来,那伙食,吃的比人都强。
更何况本门还有块相当规模的大型墓地,就建在后山腰蹴鞠场旁。学员在此早学晚学,学白了头,学弯了腰,学到了死,总要给个名分不是?我门也不是铁石心肠,刻碑修墓这些基本功人家少林能做,峨眉能做,我们绝情门何至于落人一步?该做的当然也要做到位……
要说上上上代祖师爷也真是个妙人,不仅改戒律,还立起使后代受益匪浅,延续至今的森严等级,将门派内分匠人位、事人位、仙人位,以匠人位最低,以仙人位最长。
普通弟子若是才识过人,经由选拔就可先入匠人位师傅阁下,而后修炼功夫,短则个把月,长则几十年,再经考核入事人位阁中,事人位弟子学成出徒便可直升匠人位。由此步步高升,直至仙人位。
期间披荆斩棘绝非易事。
若不然如今万千弟子数十师傅,也不会仅仅只有两位老师傅高居仙人位。第一位乃是镇门的杜宽——杜长老,鹤发长须,尽显威严。绝情门七位位列事人位的师傅中有六位在他阁下,出阁后无不成豪杰,包括温素那短命的师傅周萍茹,无不尊其为剑中仙。
而另一位剑法尽然羽化登仙的,正是当初带云景上山的孙鹰孙长老,此人常年隐没于七星岩洞窟,神龙见首不见尾,位置最高,收徒最少。
七十年间仅收了叁名弟子,大弟子陈旸学艺十叁年,天资聪颖,苦练七星剑谱只差一式「箕豹诀」便习成神功,未曾料到天妒英叫顽疾催命,不过叁张就撒手人寰而去。二弟子宋霁于陈旸死后六年才收,身弱持扇,来时已过束发,学武艺晚哉,转而习医,可惜凌河一役后毅然下山,如今闲云野鹤,不知何处去矣。
古稀之年收来的这最后一名弟子……
“师姐!”
前些天还不学无术的云景忽而换了副潜心修学的模样,在后同几位刚切磋过后的新丁师兄弟肩并肩走来,不大会儿窜到身后。态度恭敬地不知叫哪位师姐留步。
说起云景,银霜不由感叹,还是温素教导有方,不出几天便将他训地服服帖帖,世间终究讲求个阴阳调和,俗称一物降一物,温素必然是用了她那套行云流水的剑法打到云景心服口服,打醒这少年郎的傲气,才让他次次晨练再不敢缺席。
甚至于夜晚,银霜起夜时仍能见温素宅院红烛黄光微微亮,但见云景进门请教久久不出,期间还有吃痛摔跤之类细细噪音传来,想来必然在切磋武艺才有这样大的阵仗。
尤其第二天两人皆是眼圈发黑,更印证银霜猜测,想必为精进武学,操练整整一夜。
真真是段感天动地的师姐弟之情,说师姐菩萨心肠也不为过。
那云景少年郎意气风发,眉目清秀面冠如玉,叫过师姐后的那枚丹朱唇禁闭,严实无缝包住朱贝似的牙齿,尽管身穿最寻常的白衣练功服却仍显地空前出尘,在师兄弟间脱颖而出,正亦步亦趋地同几位女弟子行于林荫路,潇洒少男娇俏少女,远看好不迤逦。
水英、素尘两位年纪偏小的师姐回头,见云景俊美面容上毫不担忧,不由叮嘱几声“莫要贪玩,叁天过后便是杜长老挑人奔往武林会之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是孙长老领来的闭门弟子,想当然对你寄予重望,若是被杜长老选上,凭借你现在这鬼头鬼脑的功夫,上了武林会再落个非死即伤,恐怕净心阁伤了元气,也恐怕师姐到时心痛。”
师兄弟一愣问“什么武林会?”
云景一愣问“师姐心痛?”
他声音不大,却如睡着时盘旋在耳边的蚊子般令人吵闹,婆娑桂树遮天蔽日,温素脚步骤乱,几欲回头剜他一眼,幸而调整及时,除却银霜以为她受暑气影响走岔步子外再无人注意。
罢了,这几个毛头小子上山还不过一年,常言道不知者无罪。水英只好同素尘你一句我一句地解释道,“武林会乃中原盛事,我绝情门匠人位、事人位共十二楼阁,其中四十八位弟子,由杜长老从这四十八位弟子中选拔人才,让弟子随师长同去贺冬台,参与比武,在那擂台上可全不是自家人,别想着人家手下留情,功夫狠辣,全是奔着伤人夺命来的,例如前年的……我不说门派了,叫人家唐门的一镖过来,半个胳膊都卸啦,这还是轻的,瞎眼烂腿,那都有可能。”
“不在阁中练功的弟子会不会被选上?”
云景身边几个小兄弟猛地往回稍,就差抱成一团取暖,各个面如土色,怎的魔教还不够你们折腾,正派自个儿也互相往死里咬?
素尘摇摇头。
“那倒不会,咱是正经门派,不找人送死。”
水英又接道:“武林会又不是为了要你送死才办。胜者不但打响名气,还能得武林名器,最重要的便是这个,不然干嘛挣破头?前年送海棠戟,去年送软羽衣,今年还不知谁有这个好运气,听说是混元灵剑,天下一柄,千金不换!”
说罢两人脚底生云,又规规矩矩地追到温素身后,追时面面相觑,都颇感奇怪。
诶?今儿师姐怎么走的这样快?才不过转头跟几个师弟说两句话,都快走回净心阁啦。
阴阴绿树参天,树下翠柳红殷殷,怒放月季清香
婉转,越向前去越如瑶池仙阙。身后云景越甩越远,他脚步快,温素脚步更快,几个弟子不知所谓,问道师姐可是着急回阁?但听温素轻声,口气强硬不可否,避暑。水英多嘴又问,不等云景师弟?
衣角黄金纹缕如水波荡,温素音调和方才相同,步至花池边,浅淡说道。
“他若想回,跟上便是。”
云景也是情急。
眼看佳人身姿影影绰绰,仙风振袖眼看渐远。
“素素!”
这一声叫地中气十足,叫地温素分外错愕,生风脚悬空走歪道,一头差点儿就栽进花池水边,呼啸而来的层层六月风噼里啪啦全吹进了骨缝里,她不敢相信,清清耳朵,只听蝉声四起,震地脑袋嗡嗡作响。还真有人叫她素素……
我素你大爷!
转身,水英银霜几位弟子皆是面色惊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头再看看云景。
这罪魁祸首倒是体面,双手抱臂,叫温素回头,咧嘴一笑脚跟一转背对众女徒,冲着身旁几位兄弟刻意高声问道,“那词儿怎么说来着?试数从前,素素相从得几年。 子兮子兮,再拣一枝何处起。”
几个少年不知所谓,还真以为他诗兴大发,“减字木兰花:清欢昨日。云景兄弟好雅兴……”
听他背减字木兰,银霜额头暴起的青筋这才让西风按回去,眼瞅着温素那吐血叁升的石灰脸色,心中连连庆幸没酿成大祸。云景这小子若是真叫师姐迭字素素,这发作起来,不被打的胳膊腿儿乱飞,跟窜天猴似地往树上挂,都得算他走大运。她松口气赶忙来打圆场。
“师姐消气,文化人儿,念诗呢,念诗呢。”
七星绿衣(np) 浮云
转眼间狂风乱作,正是夜黑风高,七星山夜色深沉,远看从天边飘来天光,竟是黑夜里来了金光一阵落在七星山脊,横飞而起,以为天降祥瑞,连山下吃酒东倒西歪的醉汉都忘记酣睡抬眼来看。
天涯共此时,净心阁内,温素在内室凝望正可以瞧见那百年难遇的吉星天象,只是她蛾眉蹙着,无心观看奇异之景,眼中心间全凝在正前方亮微火的红烛之上。
谁人在后蒙眼,素衣咬牙,额前细汗蜿蜒落下,顺着皮肤纹理落在冷削颧骨上,手中银剑随那滴汗水同时出刃,说快能看清剑刃轨道,说慢又看那红烛火光登时拦腰切断,继而红烛湮灭,万籁寂静,除却天边金光外,再无半点声响,继而且看那红烛蜡油淌到底座时忽而有窸窣声响,再看红烛下一只山石制成的墩子应声裂开,剑风劈过,红烛仍在,烛光同烛托却魂归西天,呜呼哉!
烛光灭不难,山石墩裂不难,难的是不伤红烛,七星剑法第二重的「亢龙诀」量是天资稍钝的,修炼几年都无法参透其中柔中带凶、杀气腾腾的意境,自己阁中叁位师妹唯银霜用时最短,也画上两年。他上山不过一年半载,连剑法二重都能参悟……温素在后眉头更蹙,却是为他高兴,只不过她这张脸做惯了严厉才看不出多欣喜。想来留云景也非全为了孙长老的嘱托,她自己也并不想放过这等人才,这等才华莫不成真是天降紫薇星?
少年听内室噤声,不得其解单手绕到脑后撕开了挡住眼睛的玄色布条,室内昏暗无比,唯有眼前红烛有半点亮色,但见那红烛下,山石中央,一道从头裂到根的缝隙大敞,窗缝间溜进的月光蒸腾着卷起凉风,穿透石缝吹地他头皮发麻,而身侧靠墙而立的温素正死盯红烛,一时间明了这剑法算是学成,云景忽而胸有成竹,满心的雀跃无从起,内心欢呼若能出声,必然四山皆闻。可惜心中百倍的欢愉不敢明示实属磨人。
这些天来两人确实是关门闭户为武林会做训练,精进武艺。自从木屋一别后,顶多净心阁看她落单时,在假山后遇见想偷偷牵牵手,可手还没等碰上就看温素猛地抽回去,明眸不送秋波,反而凝睇上下扫来,就差赏他两个大嘴巴。每每这时都不堪其苦,尝过山珍海味,又怎能回头啃糠咽。说病说痛她再充耳不闻,说下山又不好拿这个再做要挟。
谅我师姐为人正派,激怒了可再不理我。
云景这般想,最后急得抓耳挠腮,晚间进她闺房旁的次卧练剑,梦中回自己房间练剑,至于早练,不提也罢,随便糊弄心思不再。
眼下日思夜念,都苦苦生出两个黑漆漆的眼圈,小小年纪起床本该神气活泼,但见云景却身姿迟钝精神颓唐。温素实在看不过眼才把他又拽回木屋,拽地他又惊又喜,以为师姐心中也回味,刚准备攥她柔荑来亲,却听她说声且慢!
且慢且慢,竟直慢到今晚……
如今梦中如柳般纤纤的柔腰近在咫尺,他心中欢悦难言,两步做一步,脚尖轻盈,仿若登云成仙,双手一环便在背后将她圈个紧实,举到越过自己头顶又放下。
“师姐想什么呐?”
温素还沉浸于下招更加凶险的「氐貉」该如何教他,都没注意他两手还来钳住她柔腹,下一秒便惊呼一声,脚下离地,风灌进裙底,膨起蓬莱云,简直像把玩儿小孩。拎得温素面色一时也现出稚童似的惊慌,尤其被放下来时他胸膛紧贴后背,股间竟然又是烫人的一根铁。
苍天有眼,温素眼波一转,胸中长叹,她又是在哪里惹来这个祸事的?
木屋门外微风飕然,门内活色生香。阴谋阳谋,明说暗斗的谋。当天他们的约定本不过她充个赤脚大夫看看了事,但见云景下身赤裸,羞耻难当,仿佛他才是那个受灾的,手下肉棍却没安好心,期间喋喋不休。
“不然我还是下山。下山找个好大夫,说不准这没脸没皮的病也就给治好了。”
抬头看他去,温素内心如山倒,合着我在这儿忙活了这么半天还瞎忙活了!师傅教导,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何况这便宜他占都占上,半途而废,全成我损失,再说不过个少年郎,再狡猾难道还斗得过她?怕他不成?想来她也是昏了头,跟他立下口头誓言。
“你且打住,这才不过过了半柱香,就是天下神医华佗扁鹊半柱香内也救不了你这……咳咳……你这……这泼物,我今日若是能治好你,你应了我今后按时上早课晚练,苦学七星剑法,晚练去我东厢房,笑什么!那东厢房并非住人,藏的全是兵器名剑,你且自行收拾,练完就速速回房,莫要有非分之想,多待一厘香也不许!你答应我,那我今天便是用了千般的招数也帮你。”
世事难料,再往后,摸又变成撸,撸又变成舔,舔又变成蹭,蹭又变成吮……层层递进,除却没让他破身亲嘴外,男女间该做的全做了,不该做的,也干的差不离。这才稳住不叫他下山浪费这身天生练武的好骨骼,同时也让温素躺床上惊了叁四天,睡着见不着周公,见得全是他小兄弟,又蹭又顶,醒来仿佛春梦一场,吓得她一身冷汗,恍惚间活生生憋出了心理创伤。
再后来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不下山胜似下山,几个师傅开大会时还重点批评了他们净心阁弟子精神面貌不佳,看你们阁云景那俩大黑眼圈。她一听,完了,又是这灾星惹的祸,早练间那柄剑仿佛打飞虫,东捅捅,呦,死一个,西捅捅,呦,又死一个。
萎靡不振颓颓然,真乃有辱师门。
温素臊的慌,头如鸵鸟深埋地底,这位师傅说的有理,那位师傅训得也对,我回去削他,小树不修不直溜,我揍他……
这才将他又拉回木屋,才想好好教训,却看他全程笑地倜傥,反倒没了早练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她再一思索,咻地想到他心中所想,双颊骤然粉红,烫如伤风高烧,连声音腔调都难以强硬狠厉。
登徒子!孙长老,你这宝贝徒弟就是个小色鬼!
匆忙又立一誓,这才落荒而逃。
“我想让你去练葵花宝典!”温素没好气儿地回道。
“我不练了,我练了师姐怎么办?练了我怕你心疼。”
她暗想——你练吧,我求你,皱下眉毛我不姓温。
“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打掉你这排白牙。”
听过女子冷冰冰的回话,身后紧紧拥她入怀的云景却忽而笑出声来,声音清朗爽快,笑过便将头也埋在她颈窝来回蹭去,期间还用唇抚开她肩膀处的绿衣,见着白肉便是啄米似地亲,印在她肩膀处的唇角也是弯的,那笑容还未退却,仿佛心中千般万般的欢喜都因为她说了句“打断白牙”的狠话。吻得温素双腿不由自主地紧拢,只感到开任督似得热流在全身循环往复,尤其在小腹间,暖地非常态,她微咬唇瓣,丈二摸不着头脑。
“笑什么?”
“师姐还是对我手下留情,银霜师姐说武林会上那些个道士和尚比拼起来又是断腿又是断手,他们尚且还说不上恨,可师姐看我不用功都恨我恨地牙根痒痒,你却只要我排牙,我闭上嘴看上去不就算好人一个,哪里都没伤。这对我还不够好?”
“你想的倒美。我问你前些日子你怎敢当着银霜他们面叫我小名?”温素转头才要驳斥,那云景却不理她冷言冷语,啵地亲在她夜色下分辨不出绯红的脸颊上,轻轻啄下如捧白瓷,珍贵又激动。
“我不叫你,你如何看得到我?师姐心慈手软饶我一回,往后我不在旁人面前叫你素素可好?
你看今儿天边金光乍现,正是大吉大利的日子,红烛帐暖,足以说明天公都作美,师姐当初在木屋里同我说的话是否也该兑现?切莫反悔!”
温素听他念誓,自知理亏不再多言,连冷面都碎成冰渣,留下热乎乎的一摊雪水,叫他融化得七七八八,都因那唇落在脸颊上同落在肩上是两种感受,极其糟糕不堪多想,简直摄走了她一魂一魄,在她心尖演了出迷魂计,难听点儿的话竟然再想不出来。
她不敢多看他,下意识地偏头躲闪,不等她毁约说且慢,整个人已经被打个横抱往床边去也。
“你说待我学成第二重的七星剑法,你便和我重温鸳梦,祖师奶奶可全听见啦。”声音呢喃,是他也不是他,世故又天真,不过风般大小,温热的鼻息往她耳边窜。那只不老实的手也默默地做活,轻解她香肩边垂下的碧绿长衫,在暗夜中移动,混沌中唯有呼吸涌来,如潮水揉开她紧闭的唇,漏出半声吸气。
云景见温素朱唇轻启,那排珍珠似剔透的齿贝紧咬,不觉心动,感到可爱非常。未经考虑俯下身低头便几欲吻她,却被温素觉察,说时迟那时快扭头错过,唇瓣刚刚好擦在鼻尖,夜中他不气反笑,原来绿衣已被解在床榻之下,冷霜似得空气忽而袭来让她周身止不住地颤抖,听他暗暗在耳旁说道,引诱似地。
“师姐不让我亲也罢。总之你记得,我整个都是你的。师姐要我的唇我便给师姐我的唇,师姐要我的脖子,要我的胸膛,要我的……”他拉着他的手沿着他话中所有的部位顺下来,粉如胭脂还带着汗香的指尖从唇角滑到脖颈,感受他吞下口中津液时,喉结仿若活物般的涌动,再到胸膛,以及下体火钳似烫的硬物。她摸到便没命地狠狠一抓,捏断了才好!跟溺水者抓住稻草似地,这稻草不但不能带她浮出河面,反而带她往深海处坠去,河流压在她胸膛间,有颗悬起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他亦赤裸相待,叫她出其不意地一捏,不禁发出闷哼阵阵,再把持不住扑食般急迫地狠狠抱她。
身上沉沉袭来团火,温素赶忙紧闭双眼,默念长生诀调整心跳稳住呼吸,无计可施地被困在他掌中,眼里烟霞朦胧,全笼罩在晶莹湿润的清晖之下,他守信不动她坚守的唇,同她脖颈下的身体做场泡影般的南柯一梦,藕臂捏住身下床榻,两双腿又是拧,又是扭,天旋地转之中唯有云景凄迷的吻在她身体间游走。
走遍娇柔沟壑,如浮云轻颤掠夺天际喘息,来的时徐时湍,去的时疾时缓。
七星绿衣(np) 没法回去
绝情门中万籁寂静,一干弟子皆早早睡下。
窗外浮光如龙王矫捷变换呈绝伦势头,不大会儿也游入玄色海洋不见踪影,几束楼阁中针尖落地都发出清脆叮咛,惹得睡眠浅浅的银霜呜呜两声翻过身去,睡眼朦胧间,眯瞪着望见远处庭院深深。
锐利的夜风纵横交错,拢住了弥漫于温素闺房旁的雾气。呈道绝佳的障眼法,将屋内的香艳淫靡尽数遮盖。
香闺兰花味如同浸泡进温素毛孔中,一呼一吸中笼罩在细腻肌肤上的尽是攒动的兰花香,在清晖下看去仿佛浮出层白森森的水珠,此刻玉体横陈,雪白玉腿伸直岔开,任由云景俯下身,用他细长的双指凌厉地揉搓她随呼吸起伏而潺动吐息的粉嫩幽门。
师弟习武学剑谱般认真地拨弄她因凉风刺激而翘起的红珠,圆滚滚还没黄豆大的一个圆点嵌在幽门上方,被稀疏柔软的几缕浅毛覆盖,由着他食指指尖剐蹭,越发肿痛,经由抚摸而酸麻的洞口因湿润而显地亮晶晶,透明的厚液如口中香津,洒水似地沿着凹陷的股沟滴落在床单下方。云景感觉到手中把玩的穴口已然不像方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小豆下方幽口随他指肚运动转弯也逐渐怯生生地吐出汗渍似地汁水。
简直如同剥了皮的葡萄水花四溢,泛沫泡着他手指,带来浮肿似地酸胀。
“你看够了没?”
但见师姐秀气的容颜上满是憋屈隐忍的嗔意,云景乐呵呵地笑道。
“师姐这穴口长得娇美,我哪能忍得住不多看两眼。”说罢支起她右腿抬在自己肩膀上,那穴口忽而被扯开,温素惊呼一声,整个人就已经被拖过来,右腿刚打个晃还来不及抗拒,身下刹那麻嘟嘟地引地她整颗头都向后仰去,两只藕臂被阴影打湿照成白花花的模样,两只青筋浮起的手背紧贴床单捏出满手的布团,头顶的布全叫她扯过来攥过去,身下如同蚂蚁嗫咬,被舔地无力招架。
透过双乳正能看见云景正放肆地翘唇狂吻起她幽洞,亲还不打紧,红彤彤的鲜亮舌头章法全无地搅弄着温素嫩穴里半寸褶,仿佛要把紧褶用舌头舔平,直直搅出半坛满当当的春水,从上至下到菊门都被他嘬地红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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