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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检点(骨科兄妹,现言有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徐
“不需要,自己会好。”林棉拒绝他的好意。
“脸不对称。”
她才收下。
林聿想了想,还是说:“以后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他不是不想管,也猜到了几分,只是逼急了会适得其反。林棉撇撇嘴,在外的几年,她遇到过的各色事情已经很多,要是都说出来,林聿能把公安局的电话打爆。他是活在象牙塔里的人,她已经不是。
这几日林聿按时回家,不再躲着她。两人不咸不淡地相处着,会一起吃饭,有时候甚至能坐在一块看伙儿电视,虽然隔得很远。
林棉把这个看作他最后的仁慈,毕竟等找到房子,大概率也就不会再多联系。
这天周日,他们两个都在家。林聿挽着袖子修一个坏了挺久的水龙头,缺个配件,准备自己去买。林棉说:“我去吧。”
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妥,点点头,和她交代清楚了要买什么。林棉先是去了个较近的五金店,缺货,又绕路去另外一个比较远的店。
买完从商店里出来,迎面就碰见了梁韵洁。林棉深吸一口气,她也看见了她,“林棉!好久不见。”她只好走过去和对方打招呼。
“多热的天啊,站这里说话不方便,前面有个咖啡馆。”梁韵洁说。
“不了,我还有事。”
“哎呀,算陪我买杯喝的嘛,耽误不了。”
于是,林棉只好陪着她在咖啡馆坐下,服务生过来点单,梁韵洁要了一杯冰美式,林棉说一杯温水就好,梁韵洁听到这个看了她一眼,林棉以前可不是喝温水解渴的人。
林棉也打量她,这个曾经的她的好友,现在出落得比以前更好看了,气质还是突出,卷着法式波浪,一条藏青色连衣裙,手腕上一圈设计师款的金属镯子。
一开始只是闲聊,什么咖啡酸度天气工作,不知怎的,梁韵洁突然话锋一转:“林棉,在南方过得好么?”
“好的话,我就不回来了。”林棉没什么想隐瞒的,或许她那点破事早在同学群里传遍了,口舌都嚼了不知道几遍。
梁韵洁没有点头:“别人都不了解你。”
“不过,我知道。你回来不是因为你离婚,而是因为你哥结婚吧?”
林棉知道她话里有话,避开回答:“是啊,我要回来参加婚礼的嘛。”
梁韵洁眯起眼睛,“你倒看得开。”
“要我,我就觉得蛮不公平的,这么疼你的、自己又这么喜欢的哥哥不光被别人抢了,而且娶的还是个二代,将来一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那是我哥命好啊。”
“你命难道不好吗?”
林棉不想聊了:“我真的有事,先走了。”梁韵洁不再挽留她,只说有空一起吃饭。
林棉从咖啡店里出来,胸口发闷。不得不说,她刚才尚能应付全是一口气憋着,那几句话确确实实直指她的痛处。林棉止不住地去想,什么命啊,哥哥和谁结婚,公不公平,喜欢之类的。这些一直在她脑海里循环,勾连着成了铁索,困住她解不开。连同前不久发生的事情,上坟祭拜,他不要她,怎么被冷落,差点被强奸,一道翻涌上来。
是啊,她好像要一路下坡直溜溜地滚下去了,谁都接不了也救不了她。这就是她活到二十四岁所能看到的人生。
好想爸爸妈妈啊,如果他们还在,这一切不会发生吧,退一万步讲,发生了也会没关系。林棉突然很想回老房子,上次就很想了。于是,她走上公交车站台。
林聿等了很久,再怎么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在屋内焦灼地踱步,想起上次她不肯说的意外,心内着急,马上给她打电话。
她倒接得快。
“你在哪里?”
“我在家。”
林聿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里:“你去那里做什么?”
“找东西。”
林聿深吸一口气:“你好好呆着,我去接你。”
那几年,林聿总盼着她不久会再回来,老房子的锁一直没换,她有钥匙打得开。
老房子所在的方圆几里,离实际拆迁还有挺长一段时间,他这么早搬走的很大部分原因是,他不愿再留在原地无望地等她了。
林聿开车进小区,有老邻居坐在墙根那放音乐闲聊,向他打招呼:“刚才好像看见你家棉棉了。”
他点头,一路跑过去,飞奔上楼梯,开门。屋子里很空也很干净,走的时候认真打扫过。
他直接推开属于她房间的那扇门。果然,林棉在抽屉旁边的书架那里翻东西。一些书和本子并一些零碎被扔在地上。
林聿喊她:“棉棉。”
“那本日记本呢?”林棉闻言转身,见到他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林聿的声音没有起伏:“扔了。”
林棉反应了一下,走上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她力气不大,其实没什么痛感,但这巴掌是落在他心上的。
“为什么?林聿,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你不爱我了,可以。但为什么还要不允许我爱你啊?”她的嗓音里有隐忍的哭腔。
他努力克制着不上前抱她,但是根本克制不住,好在林棉推开了他。
“林聿,你一辈子欠我的。”
林聿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心里一窒。
“我没有爸爸妈妈是你害的,我没书念是你害的,我离开安城是你害的,我离婚是你害的,都是你。”
事实不全是那样,但她知道,这样讲却可以句句戳中他的痛处。
果然,他神色变了。
“我会补偿的。”林聿听着她的控诉,前尘往事,他总以为可以不再提,至少这些年他努力地使自己不再频繁想起过去的点滴,它们也确实变得遥远了,“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给你。”
林棉点点头:“好,你说的。”
“林聿,你把哥哥还给我。”她抓住他的衬衫,让他与自己靠近。
他皱眉,心里清楚她什么意思:“棉棉,我们先回去。”
“不,不然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林棉知道自己现在所为不亚于手执一柄枪逼供他。
“除了这个。”
“我只要这个。”
林聿听天由命地闭上眼,就是现在。
“好,我们在一起。”





慵检点(骨科兄妹,现言有h) 傻女(四)h
林聿拖着林棉进入父母生前的房间,在她背后拥着她以支撑住她的身体,俯身,头搁在她肩窝那里,让他和她的脸贴着,一同面向衣柜上的穿衣镜。林棉不肯,他就贴得更近,不允许她动。镜子里的两张脸,眉眼之间的相像,处处有他们父母的影子,何况这房间本身就有他们父母的气息和凝视。
“我们在一起,你会和爸爸妈妈说吗?会和舅舅他们说吗?不用这么麻烦,和姜铎说,或者你同学朋友中的一个,随便谁。你和他们说,你和我在一起了,男欢女爱,无论我是谁。”
“是吧,为什么从来都不能说,既然它没有错?”
“你闭嘴。”林棉不喜欢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喜欢。
“爱你是要同时憎恶自己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自厌。”他没有停止,继续往下说。
“我真的不介意你再多恨我一点,好让我能早点下地狱。”
两个人纠缠着跌落在铺着白布的床上,阳光下升腾起一片闪亮的尘埃。林棉想去吻他,林聿躲避着,用手扣住她的下颌,腿压住她的身体,命令她:“别动。”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该多讨厌她,连一个吻都不肯再给她了。
这样想着她反倒笑了,帮他取下眼镜,露出眼镜下他细密纤长的睫毛,她用手指划过,他是她的毛绒玩具,她的狗狗,她的所有。他可以不要她,没关系,她本来就没人要了。
看不清是好的,林聿并不想在此刻清醒地感知到身下的人是谁,而他又准备做什么。只要不承认,他可以把她当作任何一个女人,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因为勃发的情欲而与她做一些下贱勾当,这样的事情不需要触动感情,才最是单纯。
林棉看出了他的意图,开始冷笑。
“林聿,我是谁?”她偏不要他的糊涂,她要看他清醒地沉沦,让她和一样疼痛,凭什么他可以好好活着,恨不得咬死他。
林聿不回答,直接去撩她的裙摆,往下扯她的内裤。
“哥哥,我是绵绵啊。”她掰正他的脸,勾住他的脖颈,腿缠上他的腰,声音柔媚。
林聿身下一紧,他的绵绵。
他的绵绵不是离开了么,她不肯原谅自己,说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可真狠,一辈子多长啊,她怎么舍得就把他丢在这里,让他一个人在原地,安城的冬天多么寒冷和孤寂,她不知道吗?他才不守着绵绵,随便她在外面是死是活。
“绵绵好喜欢哥哥。”林棉看见林聿的眼里并不是柔情,而是狠厉得像刀一样,要撕碎她身上的遮蔽物。可是她喜欢他啊,忍不住的。
“是吗?”他用力地扣住那张撒谎的嘴,“这么喜欢我,还回来做什么?”她的回来,连同她的身体和气息,都不肯放过他,回忆被一层层翻起,沾着过去的尘土,连他自己都无法放过自己,再任自己心安理得地活在这壁垒里。
“因为想哥哥啊。”
差一点点,他要放弃这暴行。林聿想吻她,和她真正地融为一体,给予她抚慰,多少都心甘情愿。
于是他马上脱掉上衣,解开皮带,没有前戏,直接进入她的身体,很涩很紧,性器却因为这抗拒而膨胀得更大。林棉疼得抽搐了一下,指甲陷入了他胳膊上的肉。
他装作没看见,开始动作,却实在难以进入,她又疼得厉害,身体不住地抖着。他伸出手揉搓她的阴蒂,往她的敏感处顶。终于有液体流出。
林棉并不好受,身下有种被撕裂拉扯的疼痛,这哪里是做爱,连动物的交配都算不上。为了惩罚和自罚,为了让身体的痛苦掩盖另一层更深的痛苦。为了证明他们之间是不配谈幸福和快乐的。
她眼角因泪水的浸淫而肿得发疼,为什么不肯对她好一点,好像她活该被这么对待。哥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所以她恶毒地问:“哥哥,你为什么在操自己的亲妹妹呢?”
林聿陡然清醒,清醒后心中是更大的戾气,她就是要逼他承认自己和她一样是变态,是疯子,那样隐秘的感情为什么不能只放在黑暗中,为什么一定要用嘴一字一句恶毒地说出来,赤裸裸地放在阳光下,这样做是会更罪恶还是会更刺激?
“你非要这么贱是吧。”
“你不贱,你上我?”
她弓起上身,攀着他裸露的肩,咬上,毫不犹豫,又足够用力,牙齿刺进去,血渗出来,竟是甜的。够甜便不痛。
林聿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往肩那里摁,方便她用力啃噬。只要她愿意,即便是拿出刀来刺进他的胸口,他也会帮她在刀柄处握紧用力。
林棉的耻骨那里有一排纹身,my love,俗,不知道和谁表白。
他进入她的身体,撞击她的每一下,两人的下身都在那纹身处紧贴,似乎在用身体残虐地亲吻上去再决绝地分离。她因为这激烈的抽插,呜咽着挠他的后背。林聿额头青筋凸起,汗也大滴流下。
这样机械粗暴的动作居然也有了丝丝缕缕的快感,甚至不断加深。身体上的契合,让两个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喟叹,继而是更大的悲伤在身下蔓延开来。
林聿想,没有人比他伤害她更多。就这样吧,最后一次,从此让她恨死自己,这样才能让一切恢复正常。
对不起,绵绵,对不起,是哥哥该死。
别人不会懂,林聿却一眼就明白,my 是哪两个单字名字的缩写。
——————
将肌肤紧贴你,将身躯交予你,
准许我这夜做旧角色,
准我快乐地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
——陈慧娴/李克勤「傻女」




慵检点(骨科兄妹,现言有h) 青梅?势不两粒
林聿到很后来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是在用一种很别扭的方式爱着林棉。
那是个临近八月末的中午。王婉在书桌上写稿,正想给钢笔换墨水,手腕上的镯子碰到桌面发出声响。叁岁的林棉从客厅地上铺着的凉席上爬起来,推开纱窗门进来,“妈妈,我睡不着。”
她把小女儿抱进怀里,坐在大腿上,“那看妈妈写字好不好?”林棉点点头,看着妈妈换了支笔,在白色稿纸上的绿色小方格里一笔一笔划着,一个个小方块就像卫兵就一排排列起了方阵。林棉轻轻地叹了口气。
王婉低头看这小小的人发出大人一样的声音,不免好奇起来:“为什么叹气呀?”林棉正等着妈妈问她,于是她露出与年纪不相称的愁容:“我在思考一个伟大的问题,什么是爱情。”
王婉一愣,反应过来:“是晏晏说的吗?”
“对,她说小美人鱼的那种不是爱情。”
“哦?那棉棉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月野兔和夜礼服假面,娜娜和奈奈,昂流和星史郎,雅美和飞鸟,威尔和格蕾丝,可能他们的是。”
“为什么?”
“因为他们拥有彼此间命运的羁绊!”她把小胳膊伸出来在空中表演了一个在她看来很酷炫复杂的动作,一不小心差点打翻了桌子上妈妈的马克杯。
“哈哈,那就是了,爱情可以有很多样子。”
“那妈妈你觉得呢?”
“我吗?嗯。妈妈觉得爱不可名状,是徐徐入眠的感觉。”
八个字里只有一个眠字林棉听懂了,毕竟发音相同,于是她问:“是说我吗?”
“是的,棉棉终究有一天会拥有自己的爱情。”
“和爸爸妈妈的一样好吗?”
“一样甚至会更好,”王婉摸摸她的脑袋,“到时候要勇敢啊。”
林棉似懂非懂,为什么得到爱情需要勇敢,难道这是需要用身心去战斗的吗?像圣斗士星矢里的雅典娜为了守护人类与大地那样。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王婉抱着林棉回到客厅,哄她睡觉。林槿乖乖地沉睡着,而这个小姑娘总要多花点心力。因为最近两个孩子晚上有点咳嗽,他们不开空调,她慢慢拍着林棉的背,轻摇蒲扇,看着她闭上了眼睛,扎着小辫子的头发里有细密的汗,一只小手还不忘攥着她胸前的衣服。
王婉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心里想也快到了。正想着,门打开了。
林逸之牵着林聿的手,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王婉手指放在嘴边做嘘的动作示意他们小声,却还是忍不住自己先赤着脚走过去,蹲下抱住了儿子。
“妈妈。”爷爷教过林聿要懂礼貌,见到人要主动叫人。王婉对这个孩子愧疚很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只是摸着他的脸,夸他长得高。
“婉婉,给孩子倒点水吧。”林逸之提醒妻子。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她买了西瓜,冻在冰箱里。在他们两个忙着给林聿倒水切西瓜的功夫里,林棉走过来立定,打量这个陌生的男孩。其实刚才王婉起身,她的手被迫与妈妈的衣服松开,那时她就醒了,潜伏在枕头后观察着发生的一切。
阳光洒在这块方格里,像打了一束天然的暖色聚光灯给他们,小小天地里,两个孩子面对面站着,一高一矮,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王婉走过来,对林棉说:“棉棉,叫哥哥。”
“我已经有哥哥了。”林棉很认真地回答。
“棉棉,这是大哥哥。”王婉明明早就和她解释说明过,今天谁会回来,大哥哥以后会和他们一起生活。
林棉还是不吭声,林聿说:“没关系,妈妈。”他走过去坐上板凳,开始喝水。林棉也跟着坐过去,她的身高只能勉强够到盘子里的西瓜,手抓过去抓到了西瓜馕,弄一手的红色汁水。林聿见状把一片切得比较小的西瓜递给她,林棉礼貌地回:“谢谢。”然后接着问:“你不吃吗?”林聿摇摇头:“我不吃西瓜。”
真是好奇怪的的一个人,居然会不喜欢夏天里从冰箱刚取出的冰冰凉凉的大西瓜。
林聿不是不喜欢西瓜,但是喝温水能解渴的话,为什么要去吃西瓜,多甜腻。人应该克制不必要的欲望,这就像学习一种忍术。
为了防止孩子们没日没夜地看电视伤视力,林家的电视机是锁在书房里的。今天爸爸破格在非“卡通时间”打开了门,允许林聿看电视,林棉马上扔下西瓜皮跟着他走进去。可他没有打开电视,而是环视了一圈,在较矮的一立书架上抽下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直接在地板上盘腿坐下,把书摊在膝上翻了起来。
“你认识字啊?”林棉顺势趴下来,好让低着头的他看见自己,问他。
林聿点点头,爷爷是下乡知青,又做了中学教师,书读得比一般人通得多。林聿这个名字就是爷爷取的,聿字取自“孰俪厥德,聿惟南正”一句。爷爷从小就教他识字读书,所以一般的读物他理解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林棉对识字的人都深感敬佩,小学生才开始认字,那就意味着要开始做大人了,做大人就等同于行走在更大的江湖。她想起前几天看的电视剧《书剑恩仇录》,双方开始打斗之前,有个大侠模样的人大喊了一句什么什么“势不两立”。
两粒,听起来像有两粒泡泡糖却不分享给对方吃一样。
“那你说势不两立是什么意思?”
林聿这才看向他这个一讲话就停不下来的妹妹,从自己进门开始就一直围着他打转。
“关系对立的意思。”
“对立是什么意思?”
林聿不知道这么浅白的一个词要怎么向一个叁岁的小孩解释,只好用最通俗的词语代替:“不好的意思。”
“那我还想问......”
“你没有其他事可以做吗?”林聿打断她。
林棉很惊讶:“我不就是在陪你呢?”
“不需要,不用陪我。”
林棉有点委屈和受挫,好心没好报,这个人一点都不好玩,甚至都没林槿好玩。但她也不想走,因为她是午睡困难户。他看书,她就看他看书。这个人看书的时候还蛮好看的,有点像日本漫画里的美少年,全当看动画片了。
过了一伙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爬起来跑了出去。林聿松了口气,总算走了。可是她又很快跑进来了,手里拿了把木梳子。
“你给我梳头吧。”林聿一愣。他不知道这是林棉示好的一种方式。从小就有很多叔叔阿姨喜欢夸她头发长得好,乌黑柔顺,妈妈花心思给扎的小辫子有新意,摸的人多了,她就不许别人碰了,她又不是橱窗里的洋娃娃。
林棉自顾自地在他面前坐下来了,乖巧地等着。刚才睡觉,两个小辫子早就松了。
“我不会。”他只能承认。
“梳一下扎一下就好了。”她想象中这是很简单的事,妈妈和爸爸一下子就搞好了。
没办法,林聿只好硬着头皮来。他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发,柔软光滑,灯下似乎泛着光泽,他没有摸过丝绸,只在书里读过写罗绮春晴散彩霞,应该就是这样的了。甚至不用梳,手指插入其间就能轻轻松松地滑下。发丝绕指柔,原来这样一种感觉。不得不承认,他有点喜欢。
王婉从门口偷看他们两个,看林聿在给林棉篦头,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她松了口气,画面比想象中和谐,略微放心地转身去客厅。
可是没等这颗心放在肚子里多久,一声“哇”的哭声就从里面凄凄惨惨地传了出来,连林槿都被吓醒了过来,抹着睡眼惺忪的双眼。
顾不上其他的,王婉跑进屋内,林聿慌忙站起来,这样向上一扯,林棉哭得更厉害了。王婉仔细一看,是皮筋扎得紧了,又把下面的一缕绕上去了,所以头一动就会扯着头皮发疼。
“没事,没事。”王婉既是安慰林棉也是安慰林聿。她抱起林棉,手抚着她的头不让她胡乱动,走出去,哪知道,路过一面玻璃时,林棉看到自己这副射雕英雄传里梅超风的模样,一代女侠竟沦落至此,她哀嚎得更大声了。连林逸之也慌里慌张地赶了过来,一不小心脚还踢到了柜子。
林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跟在他们后面。
“没事的,聿聿,她有时候脾气会有点娇。”
林棉不承认这种用词放在自己身上,挥舞双臂,她堂堂江湖儿女,将来是要去拯救世界的。于是在客厅里,众人面前,她大喊了一句。
“我跟你势不两立!”
林聿又对不起又有点想笑。
他只好想,至少成语没用错。




慵检点(骨科兄妹,现言有h) 青梅?孔雀东南不飞
这梁子在林棉心里算是结下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她都为他那么乐了,怎么最后沦为自己一个人哇哇大哭,甚为丢人。
林棉等着林聿来给自己道歉。说是等,她反倒很主动地出现在林聿身边,毕竟她才是那种事情不解决心里就不好过的人,饭不能留到隔夜吃,仇也要立马解决。
但是对方好像没这个意思。其实大家都不放在心上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今天是林聿参加小学入学报名的日子。
一家人起得都很早,听到响动,林棉一骨碌爬起来,太难受了,憋了一晚上,脸都憋红了。王婉看一眼她:“棉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她赶忙点点头。妈妈见她确实脸颊发红,便去拿体温计,测出来正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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