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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ClO3
“这并不是因为你太软弱,而是因为你长期处于一段不健康的亲密关系里,所以你害怕他,发抖,爱哭,情绪失控……”
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把那只颤颤巍巍的陶器推回安稳的中心。
“这些都是非常普遍,非常正常,且只要你积极改变,或者情况再严重一点,去看看心理医生就能解决的反应,你明白吗?”
蛇类的尖牙擅长喷射致命的毒液,却对安抚宽慰一无所知。
“肖先生,”林静听完他的长篇大论,“你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先说清楚,”肖景行对这样的赞美,有点不适,“我不是在安慰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太好笑了,他才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不嫌弃我的愚蠢和软弱,总是那么耐心,给我意见、真诚的,我却,”林静尽力想压下嗓子里矫情的哭腔,可语气却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不信任你,怀疑你,最重要的事情......”
她打了一个哭嗝,“瞒着你。”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我也有,这是很正常的事,你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他递去一张抽纸。
大猫笨拙地咽下喉中的毛线团,他半垂着眼放低了声音,“别哭了好不好?你的眼睛都肿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很难看......”
他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哭嗝,“我忍不住。”
“......”肖景行只能默默地把整盒抽纸放到林静的腿上。
“肖先生是不一样的。”林静望着肖景行说。极真诚的黑色,放在叁十多岁的年纪上,又傻又好笑。
肖景行厌恶傻女人,尤其是那种自诩善良的热心的,总是好心办坏事的傻女人。
嘴上惶恐道歉,没骂两句就哭,哭着说再给一次机会。好,人都会犯错,机会他给了,他收拾完烂摊子,下一次又重蹈覆辙,然后又开始哭,像是粘在嗓子眼的芦苇絮,烦。
可林静是不同的。她不会犯同样的错,甚至往往过分反省自己,将别人的不好忘得一干二净,却总是对自己过于苛责。
“林小姐......”
他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究竟是被人欺负得多狠,才会把他随手的一点小恩小惠,当作救命之恩,小心翼翼地来讨他喜欢,出了一点小小的过失,就自责地跟捅破了天似的。
就算拥破了天又怎样?他扛着,补补不就好了吗?任何能补救的事都不叫事。
“总而言之!”
林静却打断他。她抽了张纸,以免眼泪弄脏了肖景行的被子,“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好。”肖景行暗自叹息,他拿林静没办法,只得认命般地接受她莫名其妙的道歉。
林静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打出滑稽的停顿。
“所以我现在要告诉你,”吸了吸鼻子,她努力平复那些莫名其妙的眼泪,“哪怕你也许听到以后,会讨厌我,会觉得我很恶心,甚至再也不理我了,就像那次我来给你送汤一样让我走,我还是想要告诉你......”
林静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在发抖,“我的丈夫......他是个gay。”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27.gay
纸巾被握在手中,尚未来得及使用,却被揪成一张皱纹丛生的老人面。
真说出口后,林静反而没有眼泪了。
下意识地,她不愿用那点眼泪换一句礼貌性的‘没事’。靠在软枕上,温暖的床铺是临刑的电椅,林静像是泰然接受命运的死囚,颤栗到了极致竟有种解脱般的快感。
肖景行的眉微拧着,满面往日一般的冷肃,哑黑的眼眸现不出丝毫喜怒,像是暴雨前的海,平静却又令人生畏。
诧异吗?说不诧异,是假的。
gay这个词太遥远了,乍一听只能让他想到师宜聆口中的陌生符号,穿过庞大的记忆宫殿又变成一年前某高奢集团的case中,那个娘炮设计师;路过酒吧旁的暗巷,看见的那对正激情拥吻的醉汉;以及那些堵塞了交通,让他下午的会议延迟了半小时的疯狂游行者。
就像不爱吃辣的人不会走进川菜馆,肖景行对同性恋没有兴趣,也不想有什么接触。这不是反不反对,支不支持的问题,而是这跟他没关系,但哪怕白左吹得再天花乱坠,真爱至上的观念再如何深入人心,他仍然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对同性的排泄部位产生欲望,都不嫌脏吗?
“肖先生......”
或许是因为他的沉默,林静垂下了头。她乌黑色的发落在肩的两旁,露出一节灰白色的脖子,中段嶙峋的骨椎怪异地凸起,好似一只将要断掉的人偶,温顺又干净。
操。难得的,肖景行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既然都是gay了,为什么还要跟女人结婚,为什么还要让她怀孕、生孩子?甚至是其他人也好啊,他失控又恶劣地想全中国那么多女人,这个变态为什么不找别人,非要找林静?为什么就偏偏那么巧,是林静?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没,”他果断地否认,“但我建议你......”
他的喉头鼓动着,单薄的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线,“查下艾滋。”
林静仍低着头,黑发下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我不是歧视同性恋,但按照病患画像,他们这个群体得艾滋病和其他性病的比率——”
“嗯,”她的嗓子里泄出短促又沙哑的喉音,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我会的。”
“那个圈子有点乱。”
“嗯。”
肖景行看着林静乖巧地点了点头,缓慢得宛若发条快要转完的娃娃。那纤细的后颈愈来愈弯,似要将沉重的头颅低入尘埃里,埋进沙子里,又像是单纯地搭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也变得沉重,重到血流缓慢,重到连呼吸都变得谨慎。
林静就像是徘徊在路边的流浪猫,每次被投食后都会默默地蹭他的裤腿,温顺得不可思议。没有人不喜欢温顺的猫,肖景行也难免在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下,起了带回家养的心思,猫也顺从地对他袒露了肚皮,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那些柔软的腹毛上却满是酸臭的脓液......
脏了就是脏了。被老鼠咬过的猫哪怕是扒光了皮,也无法改变那两板蜡黄色的长牙曾刺入她滚烫的皮肉。
他为什么不能拥有一只干干净净的猫呢?
肖景行试着为自己开脱:生理性的厌恶是一种因人而异的正常反应,就像是有些人会丢弃腐烂的苹果,有些人受不了嗡嗡的双翅目飞虫。
救与不救都是他的自由,从逻辑上无可指责,从道义上,少了他,林静也不会活不下去。
陈峰会继续为她辩护,还有......
“凯sir,”宛若寻到救人的稻草般,肖景行暗暗舒了口气,“她在同妻这个领域,有些研究,我把她推给你。”
黑发遮住了林静的表情,肖景行只能看到那只因为过于用力,而轻微颤抖的拳头。他缓缓地靠近,把那只揪成小球的纸团,从林静的手中解救出来,
“......”
没有一丝反抗,在被触碰的瞬间,林静顺从地摊开了手,好似被摁下遥控器上按钮的玩偶,仍由肖景行拿走手中皱巴巴的纸巾,丢到旁边的垃圾桶中。
林静不是没有想过肖景行会讨厌她。
每个优柔寡断的人都喜欢把可能的坏结果,在脑海里循环千千遍。
知道真相的肖先生会瞬间退后几步,像是情景剧中碰到了脏东西一样吗?会皱着眉,骂她怎么那么蠢,结婚六年了才发现丈夫是同性恋吗?还是会冷着脸,一语不发地望着她,认为她是小心试探的荡妇呢?
林静预想过。更糟糕,更难堪的场景,林静都预想过。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能够坦然面对所有的审判。可是没用,她还是会难受,就算肖先生还体贴地给她推荐了其他好心的人,但不知检点的她还是、还是想要他的安慰,哪怕只是摸摸她的头,轻轻地说一声‘乖’,也好......
林静有些自嘲地想,她还是太贪心,明明已经站起来了,也许走得不够快,动作有一点难看,但只要她想走,一个人慢慢爬,也能爬到终点,可她却非要依赖他,借着这个由头,贪心地想要多见见他,甚至痴心妄想只要她足够听话,足够乖巧,什么都不瞒着他,把她能给予的好都给他,时间长了,他可能、可能也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
林静轻轻地笑了下,淡得像是在阳光下将要消散的幽灵。
但现在什么都没了,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抬起头,对肖景行说:“谢谢。”
她以为自己表现得落落大方,却不知道在肖景行眼中,她笑得有多僵硬。
“别再跟我说谢谢了。”不知为何,肖景行下意识地觉得不舒服。
“可我就是应该谢谢你啊,哦对,”她半低着头,顿了顿问,“这件衬衫我洗好了还给你,可以吗?”
“不用了,”肖景行皱着眉,“衬衫我就试了一次,小了,你还给我,我也不会穿。”
“那......昨天那件外套呢?”
“丢了。”
“也对,都已经脏成那样了,也洗不干净,”她的嘴角分明是弯的,眼中却含着泪,像是流星陨落前擦出最后的闪光,“肖先生,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她故意把话说得很轻快,仍没赶在泪意前把话讲完,句末的尾音都打着颤,却偏要掀开被子,一片单薄的侧影,像是过完年被雪从窗户上吹下的剪纸。
肖景行从床旁的衣架子上拿了件风衣,想要给她披上再说。
“林静!”他直呼其名。
可她的动作太快,好似地震逃难般,完全无视肖景行的阻拦,也根本没管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捂着肚子,她的心太急,身体却太虚,羞耻得想要躲起来,可疼痛却拖着她。腹部斑驳的淤青脱垂,抓着她的脚踝,让她失了重心,让她往旁边倒去,让她被肖景行抓住手腕,咬小猫后颈似地叼回来,回到他的怀里。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28.心照
“嗯......”肖景行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他抓得太急,没控制好力气,还未来得及扶住她,林静的脸便撞到了肩膀,额头磕在他的脖子上。
“还好吗?”他低头问她,颊侧连着耳朵贴着林静凌乱的头发。
他的卧室开了扇飘窗,正午的阳光正旺,便从深灰色的窗帘里泄出来,落在林静的头顶,好似成熟的麦穗别在她的发间,秆子编成一圈柔软的金色织环,分明是秋天的果实,染得却是他身上的味道。
空调运作着,不断地发出轰鸣的声响,像是永恒翻涌的绵延的海浪。林静没有说话,脸庞无声地滑下来,埋进宽阔的胸膛里。她紧了紧环在肖景行腰上的双臂,一时间,所有的曲线都黏进他的怀里。
宛若纸上撕不掉的单面胶,她用力抱着他。她的身体是软的,像一团温柔的水,林静总是可以包容石头所有尖锐的棱角,只是还是太瘦了。
肖景行虚扶着她的腰,透过轻薄的衬衫,感受到她嶙峋的骨。他突然想起她丢到安眠药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疾风吹动那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飞扬间,露出两截细得不堪一握的脚踝,好似风雨中无依的铃兰。
肩上的毛衣有些湿了,肖景行知道是林静在悄悄地哭。
似乎每次相遇,她都会哭。好似知道发出声响,也不会有人心疼一样,她总是咬着嘴唇抽噎,谨慎地藏起自己的眼泪,像是一只被人抛弃过的流浪猫,警惕着所有的示好。看似柔软的毛皮薄薄一层,直接连着消瘦的骨架子,风刮得凶了,雨打得疾了,也无力抗争,只能随它去,在雨天的廊檐下,可能是某个遗弃的纸箱子里,瑟瑟地缩成一团。
踌躇着,他的手举在空中,最终还是低下来,怕惊到似的缓缓地下落,轻得像一片飘零的杨树叶,落在她的发上,
房间里开了空调,可一月的天气,脱离了温暖的被子,只穿一件薄衬衫总是会冷的。林静哭着哭着打了个颤,被惊醒一般,松开了手。
“肖先生,我、先走了......”
他听到林静沙哑的声音,她的喉咙坏了,说什么都只能小小声。虽然他也从未听过林静,对谁大过声。
“你不想再抱一会儿吗?”他问她。
“......”
见林静不回答,便直接解开手中风衣的扣子,将她裹了进去。
好小,也许只有巴掌那么大。
“还冷吗?”
“......一点点。”
他听到林静轻若蚊蝇的声音,于是搂得更紧了一些。
为什么总忍不住想要帮她呢?
是因为害怕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猫......放任不管的话,会死掉吗?——可是现在没有他,林静也不会死。
是受不了她被旧主人捡回去,锁在家里面拿脚踢她、用手打她吗?——她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大概也不会甘愿回去的。
还是因为命中注定般,一而再、再而叁的相遇呢?——一点小忙,当然无关痛痒,可他真的慷慨至此吗?
肖景行不断地反问自己,这些原因适合过去的他,对于现在却似乎都不太妥当。
当肖景行松开林静时,他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中仍含着水。在泪凝成的湖面上,悲伤却温柔得映出自己的影子。
无数人伸出手,她却只向你求救。
在那一刻,你被全心全意地需要着、信任着、依赖着。
她的眼中只有你,且非你不可——这种粘稠的情感就像被人纯粹的爱着。
没有人不喜欢温顺的猫,没有人不喜欢纯粹的爱,而他......似乎也不过是个平凡的普通人罢了。
“对不起,我刚刚好像.....撞到你了......”她慌张不成语,声音沙而软。
他说:“没事。”
微凉的指尖却触过来,“好像是、这里......”林静拉下毛衣的衣领,指腹轻轻地碰了碰,“红了。”她的手指来来回回抚过他被撞得有些红的喉结,细声问他:“疼吗?”
她凑得太近,细微的呼吸洒上来,指尖的动作又太轻,像是一片羽毛落在脖子上,似有似无地蹭。很痒,肖景行的脑子罕见地有些乱了,分不清林静是不是故意的,下意识地抬起下巴,小幅度地往后仰,想的是要躲,实际上却是将那处凸起的软骨更往林静的手中送。
“不疼。”他回答她。
指下的喉结随着她的手指滑动,振颤:“别摸了......”
他蓦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林静毫无防备,被拉得身体一斜。她失去了平衡,扑向他,眼前脖颈上的红不断放大,让她突然想起自己臆想的吻痕。
其实是可以避开的,只要歪一下头就可以了,但电光火石间,她闭上了眼。
于是吻落了下来,她的嘴唇印在了他的喉结上。
“林静。”他叫她的名字,喉结也跟着振动。
原来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是这样发声的。
林静抿了抿唇,一边谴责自己的轻率和龌龊,一边又忍不住为自己一时的道德疏忽开脱:反正肖景行也不会喜欢她,这样的时间只会愈来愈少,现在是机会来找她,而她也只是没有躲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抱歉,”她硬着脖子说,“我不小心碰到的。”
肖景行挑了一下眉,没说话,只是缓缓地凑近她,钢梳般的眼睫指着她,审视的目光扫向她。
“不小心?”他用气声问她。
“嗯,”林静被盯得有些紧张,“不小心......”
肖景行笑了一下,他的眸色黢黑,眉骨高峻,不语注视时有着极强的压迫感,薄薄的唇上扬,像是一只窄扁的铁制钩子,在林静的心上恶狠狠地戳下一个洞,再将她拉向自己。
“肖、肖先生......”他离得太近,林静期期艾艾地叫他。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肖景行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他抓住她的后颈,不允许后退,目光从容地回应着林静圆瞪的双眼。不疾不徐地贴近,再贴近,直到他们的嘴唇贴在一起,一点距离也无。
“肖唔——”林静的大脑一片空白,惊讶得只会喊他的名字,不知道是希望他停下,还是继续。肖景行也没给她选择,在她嘴唇微张着发音时,他的舌头捅进来,像是一条趁机突刺的蛇,绞住他的猎物。
他们的呼吸缠在一起。林静感觉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肖景行。她的背后是她温热的手掌,眼前是他微张着的瞳孔,外面是他包裹的臂膀,而里面是他的舌头,滑过后半截敏感的上颚,然后缠住她乱窜的舌头。
紧绷太久的弦断了,就会反弹得格外狠。饥饿太久的蛇,一遭碰到合适的猎物,也会格外兴奋。肖景行吻得很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林静产生了自己也许会被搅碎,然后吃掉的错觉,但她仅仅恍惚了片刻,便吻上去,献出了自己的魂灵。
胸腔中的氧气逐渐减少,而湿热却蔓延。
“抱歉,”肖景行舔了一下湿润的嘴唇,“我也是不小心。”
“没、没关系......”
室内一片寂静,徒留两人的喘息,伴着空调细微的轰鸣声,合成一曲安宁的白噪音。
“肖先生,吃早餐了吗?”
“还没。”
“那我给你做。”
“不行,你都站不稳,”肖景行按着林静的后脖子,像是安抚一只猫,“躺着。”
“可是我想给你做。”
“那我给你搬个凳子,坐着。”
林静点了点头。
“我先去换件衣服,”肖景行说,“回来给你搬。”
林静说:“好。”
于是肖景行就扶着她先躺下。他从柜子里拿了一件衬衫,缓步走出了房门,半个小时后,他带着凳子,和一身的水汽回来。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29.普通
“肖先生,早餐一般吃什么?”
“面包或者麦片配咖啡。”
“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林静像是对付挑食的小孩子般,温声试探道,“荷包蛋配粥吃吗?我炒个青菜,再给你热杯牛奶。”
“我家没这些东西。”
“?”林静拿着铲子的手一滞,转过头来迷惑地说,“不是就放在冰箱里吗?肖先生怎么连自己家里有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啊。”
林静穿着肖景行的衬衫和风衣,衣摆遮住了半个膝盖,所以没必要穿裤子。风衣的外面绑着浅绿色的碎花围裙,围裙的边角连着白色的蕾丝,看上去很软,估计是钟点工落在家里的东西,也不知她是从哪个橱柜里翻出来的。
由于自己不做饭,肖景行家的厨房面积不算大。林静套着宽大的衣服,坐在高脚凳上,纤细的小腿从衣服下探出来,两点脚尖悬空着够不到地面,只能将将委屈巴巴地搭在橡胶木的脚圈上,看上去就像个玩扮家家酒时非要照顾人的小妈妈。
他的小妈妈霸占了整个厨房,因着行动不便的缘故,不时轻轻地唤,伸出手臂让他帮帮忙,把放在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酱油递过来,好不好?
肖景行被使唤得团团转。他一边想着好烦啊,面包咖啡不好吗,一边却又拉开自己一万年都不会碰的橱柜抽屉,把酱油递到林静手上。
炒菜的白烟气扑到林静的脸上。肖景行能闻到林静身上的雪松味混着热乎的饭菜香。冬季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脸颊和头发上,相貌平庸的林静突显出时光的恬静感。
“吃吧,”他看着林静没有丝毫尴尬地把荷包蛋夹到他碗里,“这筷子我还没用过,你放心吧。”
她知道这样像什么吗?......
荷包蛋煎得金灿灿的,飘着鸡蛋香的热气。肖景行咬开香脆的蛋白,嫩白的内里流出香甜的黄。两人都是不怎么说话的人,一顿饭结束得很快,残羹冷炙被倒进垃圾桶里,碗倒是不需要人洗,交给洗碗机就可以了。
把碗放进机器后,突然听到隔壁有敲门声。林静想要去看,肖景行就扶着她走到玄关。门一开,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快递小哥,拿着盒子站在对面,在听到林静询问后,回过头来,满是阳光气的面容有些诧异。
“不是,”年轻的小哥眨了眨眼,“这快递是对面的。”
“快递盒上的签收人是俞泽远,尾号是7332对吧。”
“可是......”
林静看着小哥因迷惑而皱起的眉,那双黑亮的眼眸在自己的身上停了下,又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肖景行,顿时明白了过来。
“我是俞泽远的老婆,他昨晚打我,现在拘留在派出所里。我没拿钥匙被关在外面,就借邻居家睡了一晚,”林静面不改色地揭开伤疤,方才的脆弱仿佛是雨季的最后一滴雨,之后便是万里无云的干燥荒漠,“需要我给你看结婚证照片吗?”
小哥麦色的皮肤几乎是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了。他把快递盒双手递给林静,一头板寸低了下去,好似不敢跟林静对视,支支吾吾地说:“......对、对不起。”
“没事的,你也是对工作负责,”林静无所谓,轻声细语地说,“工作愉快啊。”然后关上了门,开始拆快递——
那是一个airpods,上面刻着xyf,像是人名首字母的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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