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ClO3
林静摆弄着airpods的盒子,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送人的?”肖景行也看到了刻字。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是送情人的,”林静语气平淡地说,“他这几个月以为我原谅他了,就对我的戒备就稍微放松了一点,无意中透露了一些事情,比如说他约会前会去那个人出租屋楼下的咖啡厅买蛋糕......”
“他的手机看得很紧,密码也从来不告诉我,但是我查了他的行车记录仪,再结合地图找到了那家咖啡厅,然后求老板娘调了店里的监控录像,只可惜他总是一个人去,”林静叹了口气,随即又缓缓地说,“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大致确定了那个人住的位置,而且几个月前,我看到过那个人的暧昧消息,他叫那个人......奕帆老公......”
这几个字林静说得很艰难,一字一句地仿佛在忍耐呕吐的冲动。
lasagne慢悠悠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跳到肖景行的膝盖上,歪着脑袋跟他一起听安静地听。
“没事......”林静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平复了心情,“总之,我翻了那个小区的邮箱,一户户地翻。很幸运,现在人没有收纸质邮件的习惯,很多邮箱都被塞得几乎溢出来,很多锁也都已经坏了,所以我还是知道了他的电话,还有全名:谢奕帆。”
“你要去找他?”肖景行一边呼噜猫,一边皱眉。
林静捏紧了手中的airpods盒子:“我只是有点好奇......其实从我发现他是同性恋后,他有过不少男朋友,但这个是时间最长的。”
“有什么好好奇的,总归逃不过gay的样子,”肖景行冷酷地说,“你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家暴上,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多想,没意义。”
“嗯,我知道的。我知道这种情绪没有什么意义,但也许只是我的嫉妒心吧,”林静勉强地笑了下,“我总是忍不住去想他是怎样一个人......”
“我一开始并不是因为他打我,才想离婚的,而是因为他是同性恋。肖先生应该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吧。你觉得很美好的回忆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是精心营造的骗局而已。他根本就不可能喜欢女人,也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林静抿了抿唇,有些无奈地弯起唇角,“每次想到这里,都会有点难受......”
肖景行没有说话,他只是垂着眼帘,默默地听,然后把猫抱到了林静怀里。
“喵?”lasagne有些无措地团在林静腿上,然后在收到顺毛后,又懒洋洋地瘫了下去。
“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
林静重复了两遍。
“我想要证明他是一个同性恋,哪怕这很难,我也想要把这叁个字堂堂正正地留在判决书上,因为这才是这场婚姻的真相,因为,”林静顿了顿,说,“肖先生,你对这些东西应该没兴趣吧......但其实中国的同妻还挺多的,据说有1600多万呢,比很多省的常住人口都多。”
林静的笑容苍白却坚定,好似历经焚烧的石灰。她注视着肖景行,缓缓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幸运,可以用被打了作为离婚的理由的。”
“所以这才是重点?”
“嗯......”
“那你要去的时候提前告诉我,”肖景行推了下眼镜,“他毕竟是个男的。”
“欸?......哦。”林静有些差异,但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然后今天先去做笔录,再去接你的孩子。你有备用钥匙吗,还是需要找个开锁师傅......”
“有的,我放在门前的垫子底下了。”
“嗯,先去换身衣服,我开车送你去派出所。还有俞泽远最多会被拘留十五天,你要想清楚以后怎么办,知道吗?”
肖景行冷着脸。清贵的声音又快又平,一排排字词飞速在脑中加工成句,像是富士康的流水线,从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中高速输出。
他的思绪在运转,身体也没有停下。肖景行之前的毛衣被林静的泪水浸湿了,换成了衬衫,此时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根深蓝色的领带,准备系上。
林静发现肖景行真的很喜欢西装。她几乎没见过他穿其他衣服,似乎他的衣柜里只有各种面料和版型的西装,哪怕是休闲,也不过是挑了件亚麻面料的平驳领。
但他......也确实适合西装。俞泽远也穿西装,每次从家里出发,林静都会帮他打领带,但他很难穿出肖景行的气质。好似不论是什么样式的套装,都或多或少显出他眉眼间的锐气,不用说话,哪怕是沉默地站在那里,都可以压得人透不过气,就像是堵上门来收购人家公司的集团高管。
林静下意识地问:“要帮忙吗?”话音刚落,立刻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妥。
肖先生又不是不会打领带,需要她来帮什么?这种话说出来怎么看都像是在勾引人。
肖景行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好。”
他坐到林静的身边,把领带递给她,看着她愣了一秒后,凑近了些,轻声说:“肖先生,低下头。”把领带套好后,细细地抚平了领子,又问:“要打哪种结?”
“你会哪几种?”
“基础的打法应该都会。”
“十字结。”
林静轻轻地嗯了一声,低下了头。她黑色的发垂落在两边的肩上,显得温顺又乖巧,细白的手指在深蓝色的领带中穿梭,好似跳动在海平面上的白色海豚。
林静像一尊圣母像。
最纯洁的躯体盛满世间最肮脏的欲望,最坚硬的石骨覆着最柔软的曲线,最冰冷的体肤拥着最炙热的心脏。
她的美丽不在于皮相,而是举手投足的温柔。这种温柔是照出污浊的镜子,所有披着鲜丽皮囊的黑色野兽,都会在她的面前现行。
她的慈悲让人误以为她可以包容这世上一切的污浊和尖锐,让人想要呵护这种温柔的美,却又想要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羞辱她、玷污她——摧毁她干净的笑容,用残酷教导她这世间有多肮脏,可内心深处又偶尔会忍不住祈祷她能永远静美,用肉身证明在这乌黑色的世界,存在朱红色的灵魂。
“好了。”
他听到林静温和的小小的声音。当她抬起头时,可以看到颊上浅淡的粉色,伴着平和的眉眼。
林静不应该被雕刻成圣母像。
她只需要做一个染满岁月烟火气的普通女人,平淡却幸福地度过一生。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30.双面
林静以为她会在派出所见到俞泽远。
接踵而至的会有,近乎羞辱般咄咄逼人地审问,一脸和善让她签署谅解书的警官,令人反胃的扭曲事实和颠倒黑白,但是......都没有。
既没有虐文中会出现的曲折,也没有爽文中大快人心的对峙。
林静坐在黑色的沙发上,暖气驱走湿漉漉的骨冷。飘飘然的茶叶沉到杯底,热水落进胃袋,舒缓了腹部那些连绵的阵痛。
空荡荡的塑料杯回到茶几上,十五天的拘留也跟着尘埃落定。
林静的笔录做到一半,肖景行出去接了个电话。没想到笔录结束了,电话却还没结束。
肖景行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硬刷般的睫毛半垂着随着呼吸缓慢颤动,露出那颗鲜红色的小痣,然后在瞥见林静时,掀起眼皮,不声不响地按下解锁钮。小痣像飞入草木深处的蝴蝶般,消失不见。
“......这次engagement是非常典型的pricing strategy,但相关竞品的分析你没有很好drill down。我不认为这么basic的问题在我的容错范围内。”
他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声音又低,无端使人产生森冷的通感。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汽车的控制台面,好似法庭上钟表的指针,对被告的命运倒计时宣告。
“态度归态度,结果归结果。你每天凌晨叁点半的分组朋友圈,非常impressive,”肖景行扯起半边的唇角,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是可与鳄鱼的眼泪媲美的经典皮笑肉不笑,“毕竟我入行五六年,你这么低下的工作效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这就是你尽力的结果,那只能说明你的bandwidth不太符合我司对m2的要求。”他冷冰冰地说。
“你要喂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让你怀孕的人又不是我。”肖景行像是听到了什么嫌恶的事情般,拧起眉,“叁秒钟。眼泪收一下。你哭的时候,我听不清你想说什么,或者你要是真的想照顾儿子,周叁把辞职信交一下,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
“......”
林静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哺乳期受到家庭和工作双重蹂躏,累得鞋子都能穿反,外套扣子扣错了也没发现......几乎是每个普通的双职工家庭中,那些年轻妈妈逃不开的必经之路。
她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委屈无助和压抑不住的眼泪。因为那时候她从凭证堆里抬起头,透过旁边的窗户往下望,也常常想要不管不顾地跳下去——毕竟起码在棺材里,她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听到肖景行不耐烦地叹气,说:“ddl给你放宽到明早八点,十九个小时,够吗?”
“我没有在询问你的意见,”他眯着眼,好似一条嘶嘶着准备绞杀的眼镜蛇,上扬气化的尾音是蛇类分叉的信子喷出的最后通牒,“作为成年人,适当调整休息时间if necessary,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没忍住,林静几乎立刻挺直了背。
哪怕明知道这些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她还是忍不住有种被锁定狙击的毛骨悚然,就好似可怜的食草动物在肉食者面前,警惕地竖起耳朵。
“......嗯,”不知那边说了什么,肖景行的低气压总算收敛了一些,冷静地吩咐道,“那一小时后我们team内部打个concall,crack目前的难点。我希望这次的进度可以顺利一些,但还是要提醒你——”
“如果明天的deck,还是不能让我满意,自觉点,跟你的猎头联系一下,”他的语气含着笑意,却是冷冽的,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懂?”
肖景行挂断了电话,冷哼了一声。前方刚好是一个红灯,他刹了车,眼尾斜睨,看到林静正襟危坐的样子,紧蹙的眉终于像晴天的云朵般舒展开来。
“我吓到你了?”
“呃......其实还好。”林静勉强地笑了下,尴尬而不失礼貌。
“没办法,”肖景行随意地说,“有的时候不凶一点,他们就不听话。”
你这哪里是凶一点......分明是凶了亿点。
林静一时没忍住腹诽。
“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吗?”她默默地转移话题,“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快去处理吧。我可以自己打车去陈峰家。”
“没事,我待会借下他家的书房就好,”肖景行淡淡地说,然后似乎没忍住,骂了句,“烦死了,这帮蠢货。”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好似一片白绒绒的羽毛吹进耳朵里。
分明先前还被吓到的林静,不知为何,觉得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在撒娇,甚至......莫名其妙的可爱。
肖景行就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猫,趴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抬起爪子玩毛线球,而她的心正是那颗被压在巧克力肉垫下拨弄的球,不时地痒、跳动。
林静抿了抿,强迫自己把脑子里面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赶出去。
车在这个时候停下了,林静抬起头问肖景行,“到了?”
“没,”他说,“陈峰他们现在应该刚起床,我订了brunch。”
随后吩咐:“等着。”然后下车,拎回了两个lady m的袋子,以及两杯咖啡——各自标注了糖度和温度。
也许,工作上再严厉的人,对待朋友也会有自己的温柔吧,林静默默地想。
陈峰的家不算远,不过驱车二十多分钟就到。
肖景行按了门铃,没等来陈峰,而是一个女人。
她的头发凌乱,刘海夹了上去。
她看上去像是刚刚起床,穿着一件oversize的白t恤,过于宽大的领口歪到一边,露出肤色的内衣带子。没有穿裤子,她大方地把两条麦色的长腿伸在外面,却或许是因为骨量的缘故,只显得慵懒随意,没有半分色情的味道。
“凯sir,”林静听到肖景行平静的声音中透着些许无奈,“我说过,下午一点半来。”
“抱歉哈,”师宜聆打了个哈欠,毫无歉意和窘迫地说,“兴致来得太突然,昨天做到凌晨叁四点,实在起不来。”
“?!”
师宜聆的话仿佛原子弹在耳边爆炸,轰得林静只觉得自己幻听了。
她说的是......那个做吗?
林静诧异地看向肖景行。
他的神情平淡如常,在收到她的目光后,回以安抚的笑,却没有任何惊讶,好似知道孩子调皮成性,却无可奈何的家长。
可能这就是师宜聆的正常操作,他已经习惯了。
“凯sir,”肖景行叹了口气,“林小姐在我后面。”
“嗯,我看得到,”师宜聆无所谓地耸肩,“又没说什么听不得的话。”
“......孩子和陈峰在哪里?”
“陈峰刚刚进厨房煮咖啡了。小朋友自己零食吃饱了,在客卧那边,”师宜聆笑了笑,“陈峰把平板给他了,看上去还蛮乖的。”
林静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然......该说不愧是肖景行的朋友,全都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吗?
“我给你带了lady m的蛋糕还有咖啡,”肖景行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把东西放到茶几上说,“我借下你家的书房。”
“那就多谢切总啦,刚好不用烤吐司了。”师宜聆叫了下陈峰,然后叉着腿坐在沙发上,快快乐乐地吃蛋糕。
肖景行挑挑眉,进了书房,留下林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跟完全不熟的师宜聆大眼瞪小眼。
对于外向活泼的人,这是个很好的交新朋友的机会,但对于林静来说,无言的沉默让她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尴尬得脚指卷曲。
她环顾四周,努力想要找一个话题,然后视线落在了放在茶几上的相册上——背景是在国外,画面上的几个人都比现在青春一些。陈峰搂着师宜聆的腰,肖景行单手抱着一摞砖头书,空出的手插在兜里,唯有一个温柔笑着的长发女人,她并不是认识。
“这位小姐也是肖先生的朋友吗?”
“茉茉啊,”师宜聆抬头瞥了一眼,毫不忌讳地说,“她是切总的前妻。我们之前一起在美国留学。”
“呃......”师宜聆不再意,林静也不好小题大做,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那你们关系应该挺好的。”
“硬要说的话,她是在切总他们快回国的时候才认识的。算是我的朋友,不算陈峰的朋友,”师宜聆顿了顿,“切总应该跟你说过吧,他离过婚的事情。”
“嗯,”林静勉强地笑了下,手指不自然地搓了搓裙边,“听上去还蛮可惜的。”
“emmm......我倒是不觉得可惜,”师宜聆真诚地望着林静,“毕竟性生活和谐在夫妻关系中是很重要的一块啊。”
“?!”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31.试探
师宜聆的话像是春日的惊蛰,在林静的耳边炸开。
她几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听到师宜聆的调笑:“你不觉得他有点凶的吗?”
“还好吧......”林静懦懦道。
“你的表情可一点也不像‘还好吧’。怎么......”拿着蛋糕叉子的手一顿,师宜聆笑眯眯地俯下身,明明是含着戏谑的调笑,却总好似有着强大的气场。
“你——”她生着张扬的浓颜,野生眉轻轻一挑,顶住林静干涩的嗓子眼。
“怕他?”
怕?
林静不自觉地回想起方才那个电话,肖景行居高临下的姿态。那些话自然不是冲着她说的,却好似一把利剑戳破林静总是小心翼翼尘封的、他们地位不平等的真相。
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他们两个的距离好似寸木岑楼。哪怕明知他内心其实隐藏着温柔,却也逃不过是上位者的温柔,总好似多变的夏雨,恩赐般的甘霖,降得无法揣摩,祈雨的凡人便难免诚惶诚恐,生怕哪天雨突然离去,徒留下荒凉的秋日。
“怕......也不能说是怕,”林静细声说,“只是像肖先生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敬畏吧。”
“是啊。”师宜聆似乎被林静勉强的表情逗笑了。
“上学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着他搞小组pre,硬生生把人家两米多高的黑人小伙都给怼哭了,抹着眼泪打电话,边打嗝边咆哮‘he is sooooo mean’。那情绪和基因自带的节奏感,就差整出一段freestyle了。我至今记忆犹新。”
笑着笑着,她顿住。一双棕褐色的眼直直地盯着林静,像是俯冲的雀鹰,“所以那时——茉茉跟我抱怨他在床上太凶,我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林静望着满不在乎的师宜聆,满脑子都是早上的那个意外,他压着她的脖子,不容她退怯,然后欺过来,手掌是灼热的,吻也是,强硬又灼热。
“是、是嘛......”嘴唇张合了好几下,才勉强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
“应该是的。她给我看过身上的淤青,还哭着跟我说:肖景行根本就是个有性虐癖的死变态。说什么喜欢她?分明就只是看中她听话,好摆布,”师宜聆撑着下巴继续爆料,语气悠闲得好似只是在讨论,哪个明星不足挂齿的小八卦,“可是我叫她跟切总打官司吧,又支支吾吾扯什么夫妻情分,不想闹得太难看云云。”
这份往事被叙述得轻描淡写,落入林静耳中,却好似一阵惊雷,轰然炸开,在耳畔留下尖锐的轰鸣。
几乎是瞬间,她的脊背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腹部燃起更灼热的痛,好似原本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得裂开,滴落红色的血和老旧的脓。
“这、这算......”她如芒刺背。
“倒也没那么严重。”师宜聆摆手。
“算性生活不合拍,顶了天也就是sm,”喝了口咖啡,她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然后叹慰道,“所以说试婚重要,做一次性买卖都需要验货,一辈子的合作关系在正式签合同前,总要做好模拟测试吧。你觉得呢?”
林静张了张唇,被这跌宕起伏的剧情和捉摸不清的师宜聆,弄得有些头晕。她是想要表达什么呢,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还是......她真的不觉得这样的对话是有问题的吗?
“你们聊什么呢?”
好在最尴尬的时候,最知情识趣的陈峰从厨房里出来。
“怎么都不说话了?”他笑着说,林静十分怀疑他是在明知故问。
师宜聆弯了弯唇,没回答。陈峰就借着聊案子的缘由,把林静从师宜聆导致的尴尬中解救了出来。
陈峰的家住在顶楼,复式的结构,第二层自带一个视野开阔的露台。如果靠着栏杆往前望,可以看到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草木的枝叶随风涌动,宛若海浪一般。
两个人并肩却又孤立地站在栏杆前,陈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问:“介意吗?”然后在收到否定的答案后,‘咔擦’点燃,吐出一个飘逸的烟圈,被来自远方的风,吹到更远方。
“聊什么呢?”他的语调散漫,好似不经意地问道。
“......没什么,”林静犹豫了下,委婉地说,“就是切总离婚的事情。”
“她跟你说这个干嘛。”陈峰皱了下眉,询问的语句,入耳却是责怪的味道。
而林静呢?
她自然也不知道答案。
短短几分钟的接触,师宜聆只给她留下模糊的侧影——隔着白色的幕布,叁维在灯火中变成二维的影像,存入她的记忆。她仍对师宜聆一无所知,潇洒自信和耿直构成了林静对师宜聆印象的全部。
一个像蝙蝠一样的女人,其貌不扬下,好似藏着窥探本质的慧根。所有的哺乳动物都被泥土禁锢,她却拥有翱翔天际的本事,游离在时代之外。当蝙蝠倒立在树枝上,她眼中的世界,自然与其他人不一样。
陈峰的问题没有意义,纯粹的自问自答。他皱着眉吸了一口香烟,突然笑着望过来,“其实,你对他是有好感的吧。”
“?!”
陈峰没有明指,却也不需要将那层薄膜戳破。林静的大脑一片空白,好似在夜间赶路时,突然被迎面而来的远光车灯晃乱了心神,来不及想出恰当的应对。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用急着否认。其实你表现得挺明显的,”陈峰弯起一个随意的笑,“我相信切总心里应该也有数。”
“......是嘛。”
“大家都不是小朋友了,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也算白活了。”
林静不知道陈峰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掀开这个封藏的秘密,总不可能是出于无聊,或者随口一提。她等待着陈峰的问询,却没迎来想象中的追根究底,好似只是浅尝即止的提点,陈峰温和地转移了话题。
“你对切总离婚的原因,”陈峰的表情平静认真,没有一丝调侃,“好奇?”
1...1011121314...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