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ClO3
茶杯落垫,话匣开了,却又被扯回中年人贫瘠的生活里。
“前两天我妈打电话来,给我介绍对象......
“我也不是不想结婚,”林静有些无奈地说,“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我才离了婚,总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就又结婚了。”
“所以这一次,你打算找个喜欢的,而不是合适的人吗?”师宜聆不会哄人,她没有附和林静情绪的神经,只是看着她不紧不慢地问,“如果一辈子找不到的话,你有做好一辈子不结婚的打算吗,还是说等拖到不能再拖了,最后还是会勉强自己去凑活呢?”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40.真假
“我......”
林静张了张嘴,想要斩钉截铁地答‘不会的’,顿了两叁秒,又觉得此时还嘴硬显得太可笑。
“如果真的碰不到喜欢的,”她垂下眼,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我想可能,最后我还是会找个差不多合适的人,像亲人搭伙过日子一样,平平淡淡地过吧。”
说完,林静小心地抬眼瞄着师宜聆。她气定神闲地喝着咖啡,脸上没有半分讶异。显然,这样的答案她早就心知肚明,方才也不过是明知故问地试探罢了。
“你知道的,婚姻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品。但我不会劝你也不结婚,”师宜聆一如往日地言辞犀利,语气却很温和,没有半点林静想象中地咄咄逼人,“跟合适的人结婚,本质上就是通过性交的方式,建立经济和健康上的同盟。有些人自由惯了,又或者无法接受自己跟不喜欢的人性交,但有些人群居性比较强,需要构建稳定的同盟关系,才能获得一种精神上的幸福感,又或者客观上需要——分摊生活成本和健康风险,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师宜聆笑了笑,“关键是你要明白自己的目的,以及其中的代价。”
“我......但我可能只是有些不甘心,”林静的笑容很浅,字里行间都含着些许苦涩,“哪怕是合适,至少也应该是自己觉得合适,而不是别人觉得合适吧。”
“从女性主义的维度出发,我觉得你说得很对。说实话,我也希望未来的婚姻市场会是审美多元的,更加包容的。”
师宜聆的回答轻飘飘地,宛若羽毛一般,下句话锋一转,落到地上宛若千钧。
“但是婚恋市场单一的供需规律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既然不论你心里认可与否,最终你都会选择结婚,那么说得残忍一些,你就注定无法逃脱这个规律。”
她有条不紊地剖析,清晰而残酷,像是拿着手术刀的医生。
“婚恋市场对于男性的需求是经济实力,对于女性的需求则是生育能力,其中又细分为了外貌、年龄、性交和生育次数等种种相关的指标。虽然你只是想找一个经济外貌都跟自己差不多的另一半,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市场对于你的考量却放在了生育能力上,那么显然你就很难找到合适的结婚搭档。”
她划开生活的表皮,袒露出时代血肉间蕴藏的病灶,赤裸裸地展列在林静面前。
“当然这里的‘很难’是个概率问题。由于这个市场并非是完美的,双方的信息也不对称。你可以通过增加相亲的次数,用扩大基数的方式,弥补概率上的微小,但这中间的时间成本,却只能由你自己承担。”
咖啡吸光了,杯子里只剩下几个圆润的冰块,被磨平了往日坚硬的棱角,杯子放下时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是骨感的现实撞在一起。
是趁着年华还未彻底老去,抓住一个男人是一个,却又有可能再次陷入囹圄,还是干脆做个赌徒,咬紧牙关博一把,希望未来能被幸运之神所眷顾?
苦闷。
她很难不感到苦闷。
胸腔里好似吊着一块巨石,钟摆般来回晃荡,计着时间。滴答滴答,像是考试还剩最后十分钟,她是一个望着最后大题一头雾水的学生。牙齿咬在手指上,眼睛盯着试卷,思绪繁杂如刚拿出口袋的耳机线,相互纠缠,搅成一个她打不开的结。
林静思考着,却找不到答案,因为每一条路的最优解,都不是她期望的那一个。
哆、哆、哆。
是有人敲了下桌子。林静抬起头,看到一个人女人站在面前。
她的皮肤白,两颊隐约透着健康的粉,缎子似的黑发垂在腰旁,眉眼弯弯地笑着,站着就自成一幅仕女图,是那种钟鸣鼎食教养出来的漂亮。
“好呀,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她佯装生气地责怪道,“怪不得我找了半天都没看到你。枉我还送你两张票,你不会随便逛了两下,就溜出来了吧。”
稍稍一怔,林静突然觉得这位小姐有些眼熟,这才想起来她正是那日相册里的monica,没想到送师宜聆画展票的朋友就是她。
“我真的没骗你,你那副《太阳与海》画得是真的好,那色彩用的,简直就是梵高再世......”
林静看着师宜聆笑着想要混过去,却被monica温温柔柔地一句句地刺了回去,好一番没诚意地讨饶才算了结。
“......好吧,我勉强原谅你了,”她笑吟吟地说,娇嗔的模样不见了,又恢复成方才那个知书达理的画中人,“你之前不是说frasca吃腻了吗?da vittorio前几个月来上海了,你有去吃过吗?”
话题于是飞快地从相亲,变成了意餐,旅游,以及她们之前的留学生活。原本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优雅精致的笑在她们的脸庞流转。林静能看出来她们是很好的朋友,但monica的话题她却一句也接不上,只好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笑着看她们欢声笑语。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monica对她有种轻微的排斥感。
在话题的间隙,师宜聆找到空口,插了一句话:“哦对,这是林静,切总介绍给我认识的。”
“是吗,”monica有些诧异地望过来,“没想到你是切总的朋友啊。”
“能跟切总做朋友的人,都不简单,”她笑着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这回,她的笑容里终于多了几分真诚。
“啊?哦、哦!其实,其实也是个意外。”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融入的话题,没有丝毫犹豫,林静近乎迫切地跟了上去。
“就我前夫出轨了,然后......”
她不着痕迹隐去了俞泽远是同性恋的部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们认识的经过。师宜聆也偶尔在旁边补充两句,伴随着monica配合地聆听。诡异地,原本应该十分尴尬的气氛居然莫名地逐渐融洽起来。
明明只是说话而已,林静却感到莫名的喜悦。像是秋天的阳光照在身上,她被看到,被听到,被回复,被这个世界感觉到,简单却幸福。
下午茶的最后,她们各自回家。师宜聆笑着跟她说回去微信聊,林静也笑。
她抿着唇微笑,嘴唇弯起,然后分开,牙齿露出来——她大笑,视线模糊,为一场普通的对话而感动。
“林静。”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monica蓦地叫住了她。
“怎么了?”林静问她。
“没什么。”她笑笑。
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她提拉着杯子靠在沙发上,蓦地问她,“你觉得肖景行怎么样?”
“很温柔啊。”
方才的氛围实在太好,林静下意识诚实地如此回答。说完,她才意识到这话说得有多么不合时宜。
毕竟她面前坐着的人,不仅仅是师宜聆的朋友,还是肖景行的前妻。虽然她早就在陈峰口里得知,他们是协议离婚的,说起来也算是和平分手,可多少有些尴尬,并且当着跟对方生活了多年的人的面,自信满满地做出评价,总是有些过于狂妄了。
她们聊了太久。她杯中的冰块早就融化了,混着残余的咖啡变成浅棕色,像是路边的一滩泥水,模糊又寡淡。
良久的缄默,肖景行抿了一口有些烫口的咖啡,勉强振作了些许精神。叹息,灼热的白气在唇齿间飘出,像是抽烟的吞云吐雾。
“......凯sir,”他敛色,说,“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好的恋爱对象。”
杯子放回桌上,盖棺定论。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monica望着林静,“不是所有外冷的人,内在都是热的。”
“好歹也做了叁年的夫妻,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原本温和的笑意收敛了,她一字一顿地说,“他啊,不过是个藏得太好的渣男。”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41.走
“你刚才说你前夫老是应酬。我跟你说,肖景行他也一样会应酬。大半夜喝到神志不清,你还得爬起来,去照顾他的次数——只会多,不会少。一个半月出差不回家那都是常事,他忙起来,麦肯锡直接走报销,给他在公司旁边开间房。哪怕是回家,他两点半回家你早就睡了,交流全靠微信,他还不一定会回你,嫁给他和守活寡你觉得区别大吗?”
monica的眉眼里含着讥诮,“我老实跟你说,他这个人心里工作才是第一位。女人嘛——不过是个能烧饭生孩子的工具,你你觉得人会跟工具谈平等吗?”
“吵架也没用,他永远能给你扯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大道理来,呵,”她冷笑,“想要让他给你道歉,比登天还难。他呀,顶多只会甩你一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吵,算你对,好不好’。”
林静被这一连串加特林扫射般的言语震住了。
肖景行提起前妻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早已释然般云淡风轻,让她以为他们也算是和平分手。谁又能想到这个看似举重若轻的女人,实际上却满腹无处倾诉的牢骚和苦水呢?
“抱歉,”林静有些尴尬地说,“你刚刚在凯sir面前,我还以为......”
“离婚要分割的可不仅仅是财产和孩子,有时候,连朋友也是需要分割的......”
monica看着林静无动于衷地样子,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说到后面,却又好似触及了什么伤心事。
“明明我才是最早认识她的那个,那时候她还没交过男朋友,”monica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搅了搅杯中的红茶,叹了口气,有些嗤笑着对林静说,“男人都是这样,一开始甜言蜜语说得多好听,把你骗到手了,就原形毕露了。”
“他们只会不断剥削你,榨干你身上的每一滴价值,等到厌倦了,就把你一脚踹开。他们呢,再找下一个,一直到玩腻了,随便找个什么都不懂的好女人。”
monica微笑着,勾起的红唇好似一把含煞的弯刀。
“别人夸一句:浪子回头——那些女的还真就傻兮兮地觉得自己厉害。别的女人那都是没能力,就只有她最有本事,最被喜欢,所以才能改变他......”
她言语轻柔,看似波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仕女图中的窈窕淑女蒙上阴影,顷刻间变成志异中潜伏在画里,寻找替身的女鬼,一时间,让林静只觉得胸口发闷。
她说得都是真的吗?如果是,又有几分真,有哪些真?是对同为女性的自己心怀怜悯,所以仗义坦言,还是离婚后故意夸大其词来诋毁?这一切林静都不得而知。
她看着monica沉默地端着茶杯,好似火山爆发后疲软的平静,又好似把自己关在回忆里独自惆怅。
“总之,你要想清楚,”她叹息着告诫道,“如果你喜欢温柔的人,那么最开始就去找一个温柔的人,而不是跟一个强硬的人在一起,成天巴巴地对比着他如何对别人,又如何对你,企图在他24小时的强硬中寻求片刻温柔的眼神。”
“就好像不要去试图,”她轻笑着说,“让一个直男癌尊重和理解女性。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不要做这种无所谓的努力,明白吗?”
林静没有说话。如果是平常,为了不让对方尴尬,哪怕心里不同意,出于礼貌,她也会点头附和,可这次她却不想勉强自己。
她知道monica大概是出于好心,可如果仅凭好心,就下结论,似乎有些过于轻率了。或许她本来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又或许她就是傻兮兮,但她总要眼见为实,总要试试,才不会后悔,更何况......
她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林静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男人,才第七次相亲,她就觉得有些疲惫了,倒不是身体上的疲惫,她累在精神上。
这次的男人只比她大七岁,离过两次婚,但没有孩子,收入跟她差不多,相貌身材放入人群中基本找不到,不过她也一样,已经可以算是门当户对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完美的另一半?不过是恰巧可以互相容忍罢了。林静苦笑着想,不说肖景行能不能看得上她,他的脾气再如何坏,也没有俞泽远坏,他总归是喜欢女人的,是她遇见的所有——掌握了可以傲慢的资本的男性中,最温柔的那一个了。
“我也没什么要求,就是咱们现在年纪也大了,我还是希望最好能快点结婚,”对面的男人笑容和煦,“不过林小姐想多处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一直很喜欢小孩子,最好在四十岁之前可以当上爸爸,把心也定下来。”
林静只得敷衍着笑笑。
或许是叁十一岁不算年轻,却还勉强抓着年轻人浪漫的尾巴。哪怕早已做好准备,可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她还是做不到尽量务实。
服务生端上林静点好的螺旋面。她本身就不太喜欢西餐,这两个星期她早就点遍了frasca所有便宜的主食,以至于她现在不知是因对这个男人的话而反胃,还是纯粹地为这份吃腻了的意面反胃。
这次小姨妈推荐的好男人,依然不是她想要找的男人。林静早已下了结论,却依然要微笑着在椅子上干坐,食不知味地听他喋喋不休一到两个小时:听他说他有一个朋友,听他说上司对他的器重,听他说前两次婚姻失败都是因为他的前妻。
肖景行走过来的时候,男人正聊到第一任妻子,林静有些放空了地听着,以至于一时都没发现他。
“她不像你那么贤惠,每天回来了,也不知道扫扫地,她要上班,我也要上班,对不对?我也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只是她当老师,工作比较轻松,赚得也不多,分担一点家务也是......”
大概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住了,林静回过神来,发现肖景行正在看着她。多月不见,他一如既往的冷感锋利,只是皮肤更苍白了,眼底也多了些许熬夜的青黑。
他究竟是每天加班到几点?这竟然是林静的第一反应。
“那个......有事吗?”男人有些迷惑地问。
“当然,”他说,“我是华鑫的财务经理。没想到——”
肖景行扫了林静一眼,笑容很淡,“下了班来这里吃饭,还能遇到我司的同事。真是缘分。”
那是林静有些陌生的商务性微笑,有礼却疏离。他镇定自若地解释,分明是胡说八道却让人下意识地想要相信他。哪怕非要说有什么破绽,顶多也就是他这个部门经理,气场强得有些过了分。
“林静,你光顾着约会,还没看部门群吧,”他泰然地转过头,言语间却含着绵里藏针的责备,“公司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召我们回去。”
“都几点了还开会,你们国企不都是朝九晚五的吗?”
“财务哪都一样,劳碌命。”
他微笑着说,结尾处却放慢了,咬字加重,好似嘲讽一般。
“报表季账没平,表有问题,下不了班,或者下了班被抓回去,都是很正常的事。”
他不疾不徐地解释,抬眼注视时,却隐约含着上位者的压迫,连柔软的睫毛都像是箭雨,眼下的青黑显得有些阴鸷,看得人忍不住心口一颤,就怕他下一句脱口而出的是‘你明天不用来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居高临下。
“没......没有了。”男人有些尴尬地摆摆手。
肖景行笑了下,“那就好,这顿饭算在我账上。”
“那怎么好意思呢?”
男人的声音瞬间大了,连忙站起来想要买单。
“没事。钱,我已经付过了,”肖景行的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把他按了下去,回头望向有些怔住的林静,“还愣着干嘛?”
他皱着眉,说:“走。”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42.方案
第七次。
她终于“偶然”地遇见了肖先生。心脏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像是掰开炸得酥脆的蜜桃派,流出甜美的粉色汁液。
这是她期盼的结果,但当幸运真的降临时,脑子却是懵的。
他说:“走。”
很简单的字,在开口的霎那,却让她情不自禁地展开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肖景行独自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林静拿着手包,默默地跟在后面。
走到地下车库时,幻想的兴奋已经消失,她开始自我唾弃,唾弃于自己愚蠢的手段,然后时赧然,赧然于每次遇见他,她都是不体面的模样。
“你的红茶,”肖景行不知道林静复杂的心思,他从后排拿出一个精美的铜制茶罐,然后说,“上车。”
拉好安全带,她侧头看过去,正副驾驶中间的烟灰缸里干躺着几只长短不一的烟屁股。伸手扯松了领带,肖景行靠在椅背上,与往日里的衣冠楚楚相比,添了几分睡眠不足的倦怠。
“肖先生最近工作很辛苦吗,”林静迟疑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唠叨,“工作再忙,还是要注意身体。”
“嗯。”他说。
应得很快,以至于显得有些敷衍,不像是真的听进去了,而只是哄人。
从侧兜里翻出一支烟,他问:“介意?”
林静摇了摇头,于是他抬手按下车窗。
“刚才是在相亲?”打火机的银光在他的指间闪了一圈,他侧过身,喀嚓一声将手中的香烟点燃。
这个话题有些尴尬。她既不能否认,又羞于承认,只好有些窘迫反问:“肖先生为什么会过来?”
“吃饭。”肖景行吸了一口烟,回答得简单。
借着香烟,他勉强提了一下神,“亲戚介绍的?”
他直接跳过了确认她是不是在相亲,毕竟答案他们都心知肚明,问得不经意,却又不容逃避。林静没法再敷衍他,只好嗫喏地说:“对......”
“他讲话太吵了。”
他平静地送上他的解释,不是回答她为什么会过来frasca,而是为什么会走过来带走她。
“这样啊......”
肖景行咬着滤嘴“嗯”了一声,将口中的烟气吹到窗外,眼神平静地瞥向她,问:“你很急着结婚吗?”
“......”
像是一根细长的针慢慢扎进静脉,不算大的创口,却足够深。林静被他刺到了,却又不想示弱般地表露出来,只好沉默地忍着。
“我总是要结婚的,”她缓了一缓,“晚一点,只会更难找。”
“为什么非要结婚呢?”肖景行不理解一个刚逃脱牢笼的女人,为什么又要重新进入牢笼。
明明之前胆子大得很,趁着他出差,一声招呼都不打地自己去找谢奕帆谈判。他还以为她开窍了,离婚以后,只会越来越独立,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居然越来越回去了,不好好想着赚钱,居然还跑出来相亲。
他也是单亲家庭出身,一个人带孩子虽然辛苦了点,但起码是自由的,是安全的。比起现在随随便便地找个男人结婚,他希望林静能够坚强起来,好好考证好好工作,实在不行就跳槽,叁年升经理,五年做总监,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又匆忙地回到婚姻中去,围着孩子和丈夫打转。
“就凭我一个人的工资,很难维持琪琪原来的生活质量,换工作的话,忙起来又没时间照顾他。”
“你爸妈呢?”
“他们身体不太好。本来我离婚已经够让他们操心了,我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打扰他们。”
“请保姆?”
“我不放心,”林静顿了下,“而且太贵了。”
“所以,还是经济原因,”肖景行敲了下烟灰,“是吗?”
“也不全是,”林静咬着下唇内侧,“我现在可以带着琪琪,但他长大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我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跟着他,对吧?”
她瞄了一眼肖景行,想要寻求一点认同,但肖景行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表示。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我没有什么朋友,也没你那么厉害,怕孤单,怕没人跟我说话,所以还是想要有自己家,一个......真正的家,当初跟他离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跟那种货色?”肖景行差点被气笑了,问她,“你脑子没病吧?”
怎么可能是跟他?她只是出于礼貌地想把饭吃完而已,林静在心里小声反驳,但看着肖景行鄙视神情,又忍不住委屈地回呛道:“可我这种条件,只能找这样的。”
肖景行没有说话,但他蹙起的眉,显而易见地暴露出他心情不好,配上他本就有些攻击性的长相和久居高位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听完策划案后摔文件夹的上司,哪怕只是看着你,也仿佛在无声地警告。
肖景行注视着林静,手指夹着香烟,唇边缓缓吐出的白色烟气,喷在她的脸上。林静一愣,猝不及防,只觉得那袅袅的烟气也带着炙热的温度。
下一秒,又被肖景行抬起手,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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