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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ClO3
“加糖的时候烫到的?”
加糖为什么会烫到手……林静下意识地开口道:“不是。”
肖景行整理的动作一滞,抬睫看向林静,好似在无声地追问“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这种实质性的目光让林静感到压力颇大,其实她明明可以岔开话题的,但肖景行实在是有种天生的压迫感,尤其是当他沉默着注视你,并索要一个答案时,就像是雪豹咬住鼠兔的咽喉,食草动物求生的本能让林静下意识地瑟瑟发抖。
“我……”林静有些迟疑地开口。
“不想说可以沉默,”肖景行淡然地瞥了林静一眼,又垂首好似不在意地继续整理东西,“跟我说谎没有意义。”
所以说肖景行被人误解绝对是空穴来风……随便说一句都像是上位者颇具威胁性的质问,他自己可能还觉得是正常交流。
“……就是那个人回来了,他觉得汤有些苦,然后加了糖,”林静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自暴自弃地坦言,“我拿回锅的时候用了些力。”
肖景行啪嗒一声合上药箱的盖子,双手撑在塑料箱上:“所以汤才会那么甜?”
“嗯……”
肖景行很自然地拧眉问道:“你没跟他说那锅汤不是煮给他的吗?”
“难道我要说是煮给你的?”林静有些讶异地反问。
肖景行微微侧首,挑了下眉,紧绷着下颌线,眉眼间满是不置可否。
“so?......证据呢?”肖景行抬着下巴问。
“不需要证据,只要他来闹你或者闹我,流言蜚语就足够把人淹死了。”
“首先保安不会让他进来,其次别人说得再多又怎样,难道她们还敢在我们面前说吗?流言蜚语一点也不重要。当然,如果你不高兴,也可以选择告他诽谤,主张精神损失费的赔偿,”肖景行咧出了一个标准的假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有这个胆子的,你觉得呢?”
肖景行机枪扫射般不带喘气的反问再配上拖长加重的尾音,更显得盛气凌人,却又让林静情不自禁地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然后下意识地跟着小鸡啄米般点头。
肖景行见林静理解了,笑了下,坦然自若地继续发问:“他现在在哪?你是怎么跟他说你要出门的?”
“他今天本来答应要带琪琪去游乐场的,后来又反悔。琪琪吵得厉害,我就让他自己带着琪琪去游乐场了。”
“录音呢?保证书呢?都准备好了吗?备份存了吗?”
“呃......我刚刚拿到,”林静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好似自己是没完成家作的小学生,“……还没来得及备份。”
“现在备,”肖景行毫不留情地发号施令,“手机带了吗?保证书拍照了吗?跟录音一起上传到云端。知道了吗?”
林静下意识地频频点头,一边嗯着,一边麻利地掏出手机指间飞舞,好似身后有豹子在追她。
“别着急,他并不会在现在闯进来,”肖景行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有节奏地敲在桌上。
“……备好了吗?”
“备好了。”林静立刻放下手机,颇有种军训早起光速迭被接受检查的感觉。
“明天,你等他出门,找个师傅把锁换了,”肖景行一本正经望着林静,端肃从容地好似在发表社论,“又不是垃圾桶,馊掉的‘食物’不丢还放着恶心自己吗?”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17.差异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似乎天生无所畏惧。林静知道肖景行就是这样的人,可她却不是。她怕流言蜚语,怕命运捉弄,怕自己不够幸运,沦落到最差的结局,她赌不起。
“可是......万一,”不敢直视,只得低下了头,她像挠花了皮椅子后认错的猫,弱弱地说, “万一把他逼急了,去报警,要怎么办……”
“行啊,”肖景行冷笑,嘴角像弯刀的锋芒,“如果他不介意,自己的丑事被公司上下的人知道,他当然可以选择报警,但你觉得他有这个胆子吗?”
“......”
林静有些语塞,她的手揪着腿上的裙子,把它捏成皱巴巴的一团。如果威胁他不走,就把他是gay的事说出去,俞泽远也许……真的会妥协吧。可万一呢?
林静下意识觉得不妥,却又嘴笨,找不出有力的理由去反驳。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林静嗫喏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报警,但是我不想要去赌。我很快就会起诉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撕破脸,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做错事情的人是他,又不是你。”肖景行蹙着眉,无法理解林静的顾虑。
林静轻轻地“嗯”了一声,像小猫叫,“……我只是不太想吵架,也不想让事情变得太难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安安静静地结束这一切。”
肖景行挑挑眉,声音冷冽地开口:“你害怕了?”
“也不是!”
林静矢口否认,过快的回答显得底气不足。这样明显的掩饰落在肖景行的眼中,自然是将心虚暴露无遗。他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没有说话,双臂交迭着倚在椅背上,似乎大发慈悲地没有拆穿她,眼睛却注视着,像是一只安静的捕食者,优雅地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林静从不知道,原来目光也会有压迫感,想要移开目光,又怕在对弈中露怯。
“肖先生。”她让自己直视那双锐利的黑眼睛。
“嗯?”肖景行哼出一个语调上扬的鼻音,眼神却没有移开,像是一把迟迟未下落的铡刀,让人头皮发麻。
“肖先生也许不知道,”林静终于忍不住低下头,肩后的长发从两边围拢,宛若保护似地拉上帘子,“他......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
说完,她飞速地抬眼瞥了肖景行一眼,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皮却垂了垂,示意她继续说。
林静缓了口气,双手交握着解释:“就好像出轨是错的吧,但或许也要看情况。就像偷东西是错的,可是如果一个在沙漠里迷路的家庭,儿子因为母亲快要渴死了,才不得已地不问自取拿了一瓶水,并承诺以后定会回来加倍报答,那么一切似乎就情有可原了。”
“所以?”他侧首。
“会有一堆理由的:不够听话,不够漂亮……身材也差,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他一定能找出一堆理由的,而且我也的确是这样,”林静勉强笑了下,轻声细语地继续道,“所以肯定会有很多人帮他说话,我说不过他们的。”
肖景行耐着心听完了林静悲观主义的长篇大论,半阖着眼,没有说话。
这么牵强的借口,让他实在懒得反驳,归根到底都是林静已经做了决定,他说再多也没用。既然当事人选择退缩,他一个旁观者也没必要上赶着替她保驾护航。明知没有效益,还非要去做,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我知道这样说很矫情,但哪怕我已经做好了起诉离婚的准备,我也依然不想让琪琪知道,他的爸爸原来是这样一个人,”林静将鬓边垂落的发用手指挽到耳后,望着桌面温声说,“当然,我当然可以忍,闲言碎语嘛,忍忍总是可以过去的,但他要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总要跟邻居家的小朋友一起玩吧,那些孩子如果从他们父母的口中,不小心听到这件事,会怎么看他呢?……会不会故意躲着他,再也不带他玩了,会不会嘲笑他,甚至故意用恶作剧欺负他……”
林静顿了下,抿了抿干燥的唇:“总是躲不开的,只要我们还住在这里。如果他真的鱼死网破,我不想上一秒还逞着威风,下一秒就灰溜溜地给他开门……我、我拉不下这张脸,我不想低声下气地求他不要把事情闹大。”
“恕我不能苟同,林小姐,”肖景行冷淡地看着林静,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我觉得你为出轨设置了太多的影响因子。仅仅是因为父亲出轨,就殃及孩子,至少在今天的上海,我不认为这种现象发生的概率会大到足以影响你的决定。”
林静咬着嘴唇没有接话。
在这一刻她很想告诉肖先生,不是这样的。可是她应该怎么开口呢?如果她坦白他的丈夫其实是gay,肖景行又会怎么看她呢?陈峰是她的律师,自然会因为雇佣关系替她保守秘密,再退一步,就算他在心里嫌弃她又怎样?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也不在乎——这个会永远保持缄默的陌生人对她的评价。
可是肖景行不用在意她的感受,他可以诚实地坦言他的观点,又或者......教养也许会使他不得不给予几句公式化的安慰。可那又怎样呢?他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是特殊的人,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宽容,即使他出于礼貌只是在心里觉得她好恶心,她也无法接受。
“肖先生……”林静艰难地开口。
肖景行蹙眉,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要编理由。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林静只得尴尬地垂下眼。
“不想说就别说,你不会以为我对你的事情很感兴趣吧?”他有些不耐烦地撇开眼,眉眼疏离地说,“也就随便问两句而已,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林静的耳朵瞬间就红了,只觉得仿佛有蜘蛛在耳廓爬行。一时间声带沉重,反反复复,她踌躇,心脏好似被扔入铁锅翻炒。她张了张嘴,想要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剖开给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又在开口的刹那猛地惊醒:
肖景行平日里再怎么理性又怎样呢?他始终还是个男人啊。同妻……多么寂寞的一个词,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她是同妻,他会怎么想呢?更何况、更何况真相也确实如此,她对他......始终怀有肮脏下流的渴望。
林静咬着下唇,最终只说出了一句轻若蚊吟的“抱歉”。
“没必要。”肖景行别开脸。
林静知道他们的关系回到了原点,可没有办法。终归是温婉了一辈子的人,和顺的个性被命运搓磨得愈加慎微,对俞泽远她没办法歇斯底里,对肖景行她也没办法毫无保留,只能缄默。两人都没再说话,缄默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野火,一点一点,将桦涛树皮般薄薄的怜悯烧成灰烬。
她无声地逃避着,懦弱却有效。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18.跨年
2019年没有雪。元旦前夕的上海降了些冷雨,在年的尾端升起湿漉漉的潮气。31日的天阴沉沉的,连绵灰蒙色的云压着地,黄陂南路窄道的青石板凹处仍蓄着污水,来往匆匆的过客们穿梭在老租界的遗留建筑和开放后新建的高楼广厦中,不免要小心弄脏皮鞋和高跟。
本来是要去南京西路吃佐佐。吧台排坐太冷清,好不容易在微信上跟老板抢到包房,却恰巧赶上陈峰女友妹妹的生理期,不想吃生食,打了个电话抱歉后,一行人杀到洋房火锅,围着小圆桌,白布中央摆着一口松茸清汤锅,烟雾徐徐缭绕,跨年的味道便足了。
肖景行和陈峰在旧金山合租时,师宜聆还在cmu读软件管理。
师宜聆的英文名是katherine,名字很graceful,人却很geek。常年大白t工装裤,再配上一刀平的齐耳短发,绝不像是会被花花公子看上的类型。
cmu软件工程第二年是在硅谷分校区读的,离斯坦福很近,她喜欢去那里蹭性别研究的专业课,顺便再蹭一下图书馆。
也就是在图书馆,一张学生卡成了媒人。不久后师宜聆跨专申博成功,转去斯坦福学性别研究,也加入了校内的桥牌俱乐部,认识了肖景行,最终成功打破刚成立不久的cf旧盟,开启了属于kfc 的合租时代。
异国他乡漂泊时建立的友谊总是比较坚定,如果有幸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室友,那么很有可能,便会成为一辈子的好友。
cf毕业回国后,师宜聆独自在美国憋论文,叁年后才成功结束了跨国恋,回到上海做可怜青教。kfc再次团聚,订下了“历史性的跨年之约”,只是今年宜聆带上了妹妹师宜婕(jessica),终于又凑成了可以打桥牌的人数。
“2019是激动人心的一年,让我们先祝切总在经历离婚暴击后,终于满血复活,升到ap!”陈峰挥动着盛着椰奶的高脚杯,慷慨激昂地仿起了拙劣的播音腔,“再祝我的凯sir又多了篇ssci一作,荣升副教,最后希望我们小婕妹妹成功拿到麦肯锡的return offer!”
“借您吉言,借您吉言,”师宜婕不擅长喝酒,不多时便有些上脸,却还是举起酒杯,近乎豪迈地一饮而尽,“哈——也祝咱陈峰工作顺利,告谁谁输!”
“小婕你稍微冷静一点,别待会儿吐我一车,”师宜聆有些无奈,转而微抬下巴指指肖景行,“给你写评分表的人还看着你呢。”
师宜婕顿时迷迷糊糊地端坐,颇像个半夜吹哨穿,反鞋子站军姿的新兵蛋子,倒是肖景行难得浅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
“是啊不碍事。”陈峰笑眯眯地附和。
肖景行淡淡地瞥了陈峰一眼。
“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陈峰毫不在意地捧着椰奶,一脸意味深长,“我看切总你这过了年也叁十有一了吧。虽然年纪是老了点,都可以当阿拉小婕的爷叔了,但我看现在侄叔恋也蛮行的。你这天天近水楼台,要不要试试吃根窝边嫩草尝尝鲜?”
听罢,肖景行顶起一角眉。这么多年了,他也适应了陈峰这副私底下这不损两句就皮痒的浪荡样,倒也不生气,只是嗤笑了声,缓缓道:“那评分表的事可以考虑一下。”
“那是自然啦。”陈峰憨憨点头,唇角都溢满了‘做人嘛,就是要开心’的和善。
“jessica秋招再试试bcg吧,”肖景行面无表情地呷了一口红酒,“我不接受办公室恋情。”
一旁不知是因为微熏还是害羞,小脸通通红的师宜婕顿时脸色煞白,好似下一秒便可高唱《小白菜》的经典唱段了,浮夸嘶声道:“陈峰,陈大哥!您行行好,饶我一条狗命!”
此举一出,陈峰顿时懵逼,师宜聆哑然失笑,只有罪魁祸首肖景行不动声色地夹了只生蚝。
“好了,别总一惊一乍的,人家跟你开玩笑呢,”师宜聆淡定地为堂妹舀了一勺竹荪,转头又对陈峰道,“我前段时间忙着赶final repo,抽不出太多时间看你提的那起case,现在还需要我帮忙吗?”
“啊,这个……”陈峰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你还有case需要凯sir帮忙?”肖景行也略有诧异地看向他,“ini又不产骇客。”
师宜聆咽下口中的雪花牛肉粒,“哦,我最近准备搞一个app……”
“凯sir!——”陈峰赶紧使眼色,好似相机的闪光灯般狂眨,“注意影响,小婕还在这里呢,要保护当事人隐私。”
“你不是向来没什么职业道德,这次怎么突然良心复辟了?”师宜聆毫不在意地又夹了筷黑毛和牛片望锅里涮,“小婕有帮我打cold call,你瞒也没用。”
“……”
“我看他是在瞒我。”很快反映过来的肖景行冷笑着把一个芝士墨鱼丸怼进调料碟里。
这种海豚顶球式夹丸子的滑稽戏,让师宜聆有些扶额:“切总你可以用筷子戳。”
肖景行:“……”然后在沉默中,把丸子穿膛破肚。
“所以陈峰到底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还要瞒着切总?”师宜婕瘫在椅子上,一副吃瓜群众,好奇又不失礼貌的模样。
“朋友准备离婚,我就把陈峰推给了她,”提起林静,肖景行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十一月初左右吧,材料应该备得差不多了。”
“哦,原来林静是你朋友啊。”师宜聆恍然大悟,嘴角弯出一个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切总难得热心一回,值得表扬。”
肖景行没有领情,他沉默了片刻,轻轻‘嗬’了声,眉宇间有些不耐烦,“不提她。”
“林静……?”有些微醺的师宜婕这才反应过来,颇为震惊地瞪圆了杏眼,“华鑫财务部的林静、林老师?”
师宜聆捞粉丝的动作一滞:“你也认识?”
“嗯,因为之前我跟着切总做的就是华鑫的program,”师宜婕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我就说嘛,之前我发票圈忘点分类了,林老师看到我说切总带病加班,大半夜的特地来私我,搞得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事呢,吓都吓死了,结果只是来问切总病得严不严重。”
“没想到切总和林老师关系匪浅哈。”师宜婕笑嘻嘻地说。
“这……”陈峰从实习起进的就是婚姻家庭组,敏锐地嗅到一丝诡异,“切总,不是我说你啊,这窝边草再香,也不至于把锄头挥到人家田里吧。虽然人老农耕得烂是烂了点,但你这做法总是有些不厚道啊。”
肖景行冷冷地剐了陈峰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怎么?律所不想呆,准备跳槽做媒婆?”
肖景行眉宇锋利,嘴唇又单薄,冷脸敛色时总种上位者的傲慢鄙夷。尤其是言语间夹枪带棍,那双黑净的眼眸沉沉望去,仿佛一条蟒类绞杀猎物时的死亡凝视,让人只觉被扔进了一桶淬毒的冰渣子。
陈峰作为肖景行多年的朋友早已习惯这种表情,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倒是坐在陈峰边上的师宜婕当了肖景行一个多月的下属,不由得瑟瑟发抖,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抱住自家堂姐的胳膊,离陈峰这个没脸没皮的勇士越远越好。
“害,看你说的,我这不巴巴地等着你找个也会打的,以后就不用叁缺一了嘛,”陈峰满不在意地打了个哈哈,一笑而过,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他迅速转移话题,“我看大家都吃得好了,要不开始打牌吧。切总和小婕一组,我和凯sir一组?”
肖景行眉峰上挑,继续看着陈峰。
“切总,你别这么看我,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啊,”陈峰故作委屈地说,“你看你们对桌,又刚好带她,总不能每次都是你吊着我们打吧。”
肖景行收回了视线,薄唇吐出一个低沉平淡的 ‘pass’。
于是这场牌局便不温不火地渡过了零点,aa过账单后,到了归家的时间。师宜婕跟着肖景行满贯后,没忍住又多喝了点,现在只能靠在姐姐身上,退化成软体动物了。
“下次一定要让她清楚自己的酒量,尽会逞强。”师宜聆有些无奈地说。
“凯sir,我还想请陈峰到我家再喝一杯,”肖景行不动声色地找好了代驾,“麻烦你把jesscia送回去。”
“等等……我不喝酒啊?”陈峰两眼懵逼地看向肖景行。
鸿门宴也好歹先找个舞剑的啊,不要那么直白吧?
师宜聆默默给他递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几乎是轻笑着说:“活该。”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19.做媒
是谁杀死了肖景行的姻缘?
厉害如肖景行,要单身自然也是自力更生,没有一丝侥幸,至少陈峰是这么认为的。
肖景行就像大多数中年男人一样,总是觉得自己条件特好,对谁都爱答不理,对外信奉独身主义,本质上却是传统保守的右派。心里寂寞得要死,嘴上还不承认,哪怕半夜自我慰藉,发誓一定要找个可心人,白天却一点行动也没有,甚至你好心给他介绍对象,他还要叫你滚。
简单来说:白眼狼一个。更可怕的是这家伙还是个男人。怎么、还等着人姑娘巴巴地来热脸贴你那冷屁股?
对于以‘厚颜嘴甜不要脸’为基本泡妞纲领的陈峰来说:屌丝不一定单身,但脾气差到死只等着‘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大男子主义者,就算哪天“共产主义”实现了,老婆按需分配,也轮不上他。
坐在沙发上,陈峰抱着lasagne,心里琢磨着肖景行的第二春实际一点,还是要靠猫,流浪猫变身美少女,打扫房间还以身相许。
哦,他忘了……lasagne是只公猫。好吧,那肖景行还是孤独终老吧。
肖景行去厨房拿了饮料和配菜,一回客厅就看见陈峰可怜兮兮地抱着猫发呆,满脸写着: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委屈!臣妾心里苦!搞得lasagne被他那双铁臂箍着,是不敢动,不敢动,回头求救般得朝他喵喵叫。
“给。”他在心里哑然失笑,表面却还是端肃地把一罐椰奶递给陈峰。
陈峰接过温热的椰奶铁皮罐,刚觉得有些许‘儿子总算懂得孝敬爸爸’的欣慰,就看见肖景行自顾自地拿出高脚杯倒酒,还搭了一小碟芝士。
“这......什么酒啊?”
“04年的barolo。”
陈峰拿起放在芝士碟上的勺子,敲了下肖景行手中的杯子,清澈的脆鸣荡漾出来,像一只铁锤把陈峰那点仅剩的欣慰砸得稀巴烂。
“你这杯子也不便宜吧。”
“riedel的波尔多杯。”
陈峰瞪大了不算大的眼睛,“你还是人吗?自己红酒芝士,连个杯子都上千,到我这就打发个两块钱的椰奶。”
“你不就喜欢喝椰奶吗?”
“话是这么说……”
“你又尝不出味,”肖景行一本正经地补刀,“喝了也浪费。”
陈峰顿时心碎一地,八年的抗战友谊啊,小船说翻就翻,泰坦尼克号说沉就沉,“你不能因为我想给你介绍对象就公报私仇啊!”
“怎么,”肖景行手指扣住系结扯松了领带,一派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陈峰,“不用我逼供,你提前招了啊?”
lasagne见到自己的主人终于来救驾了,欢快地跳脱陈峰的怀抱,叁步两步,一只蓬松的猫球窝在肖景行的膝上,扬起下巴往肖景行空出的手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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