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既既
那红色萝卜头怯怯掀起一边眼皮,只小心瞥了眼上头仙人的面色,就自觉噤了声,连忙侧身绕出了道子。
“小心点!”随着一声重哼,紫影重重掠过,带起一阵卷高的骤风,三个腿短小仙人瞬时被掀翻落云彩,闷闷捂着屁股,怯怯不敢出声。
“太虚给你重开一事,咱们仙协也都知道了,此事呢,我们也不欲追究了。”
那白须老儿话锋一转,缓缓捧着仙名簿回了身,“但是呢——”
紫袍仙姑那不安分的脚丫子已经迈出了门框,将将踏出,又收回脚,不耐烦地回过身,“说话麻利点。”
“诶,但是呢,我们看过了你与那惜槐的凡间红线,发现你与他确有些许羁绊。那这惜槐迟迟不飞升上仙,咱们也难做,是吧!”
娇俏小脸一横:“关我屁事?”
“呃,鉴于咱们仙界一贯互助友爱的优良传统呢,我们仙协一致决定,由你将惜槐带回来,将功补过,这样,你重生之事,咱们就既往不咎了!”
话音未落,门口一声响动,回眼时,只剩了一片残影,还有那被撞得摇摇欲坠的仙牌。
……
“死太虚,老子杀了你——”
悠悠仙云上一抹怒紫疾掠而下,蓄满了力的拳头就这么高高落下,不痛不痒地揍在了那悠哉噙笑的仙人胳膊上。
那无赖仙人挠了挠胳膊,懒倦地眯了眯眼,“想杀我,得排你奔月叔叔后边儿去,别插队。”
雀熙理他个赖皮球,怒揪起他的领子骂道,“谁让你自作主张让我重活一世!如今我还担上了带那麻烦精升天的责任,不怪你怪谁!”
“啧啧。”太虚伸直了腰杆,砸吧砸吧嘴摇头,“要不是见你那时伤心欲绝的惨样儿,这活儿我还不乐意担呢。你这没良心的雀儿,这会还怪起我来了?”
那人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奔月老儿在搞什么名堂,再有下次,我把你的酒坛子都砸了!”
说完,她便甩袖欲离,只还未化形消影,又听得身后那不靠谱仙人幽幽再道;“你当真人间的惜槐,一点感情都不留了?”
那紫影顿了下,偏头。
“渡劫的事儿,做不了真。”
…
紫影初初消散,不远处就落下一抹赤红来人艳丽的眉眼熠熠闪光,那莹白素手一摊,“给钱。”
太虚瘫倚在云层上,往他手上一拍,扯着嘴角笑得无赖,“胜负未定呢,急什么?”
……
天上一瞬,凡间数日。
只这短短的功夫,京城里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当朝皇帝昏庸无道,太子残废歹毒难当大任,滇南王世子裴翊揭兵而起,勇猛夺位,又生擒了沈煜川,再援兵支援南方战场,不过三日便连连大捷,此下只剩了西南的一支小队还在抵抗。
本是极其轰动的大事,可坊间却津津乐道着另一件更为玄乎妙哉的事儿
新皇帝举兵那日,本欲与太子成婚的太子妃不幸遇难,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尸首化为了万千荧光,荧光徐徐汇聚作了一道灵光,就如此飞升上天。
在场目睹了的百姓瞠目结舌,一时忘了恐慌,纷纷下跪叩首,直道,“仙女娘娘显灵,仙女娘娘保佑!”
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 第72节
一时间,裴翊的夺位之举便成了神仙显灵,佑我邵地的壮举义举,人人皆道新帝才是一代明君,直叫在场沈煜川气得两眼发白吐了血。
而钟白尸首的消散也叫在场飞云峰弟子悲愤痛绝的神色如此顿住。
小师妹既是仙女儿,这便不算死,这叫仙灵归位,那刺心的悲哀瞬时化为了喜色。
彼时柳霁正在快马加鞭赶往京城的路上,听着京中传来的消息时,一个上头,差点没倒身坠马,缓过神后,倒是面露狂喜。
——老子是仙子的师傅了,飞云峰出了神仙了!飞云峰的学费可以再翻好几倍了!
消息兜兜转转去了南方战场。那年轻的副将正提剑指点边防图,消息入耳时,如电闪雷鸣。
耳畔惶惶然,只剩了风嚎簌簌。他的心脏剧痛地抽搐起来,那是一把利刃狠狠插进了心脏的痛楚,是利刃陡然从心脏上拔出的撕裂和空洞。
冰寒的脸陡然变得惨白、绝望,那是底下士兵从未在这少年骄子孤傲清冷的面上见过的神色。
……
夜深露重,边陲艰苦,那俊逸卓绝的脸被风尘吹得结实了不少,夜深,营帐外头只剩了来往巡夜的士兵,唯有一处营帐仍亮着。
油灯枯黄,盈盈晃着男人俊逸的眉眼,那幽邃的眼眶里盈满了晦涩的悔恨。
片刻,他转了转苦涩的黑瞳,目光所至之处,一片荒芜。纵是弥补亏欠又如何,纵是并非真心的,他也甘之如饴,求之不得。
低低念语似夜里的风,他说,“小白,等等我。”
……
似是阵风吹来,烛火忽然急剧晃了晃,男人捻了捻眉心,随手拣了桌上案轴文书查看,那是一副画像,像上女子一声劲装,干练锐利,眉眼间带着胡人特有的奔放。
曳曳烛火边,遁了形的仙人俯身贴近画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没她万分之一好看。
这狗男人。
上一瞬还记挂她记挂得要死要活,下一瞬便开了其他女子的画卷欣赏,她看这人倒是忙得很呐。
呸!
冷剑黄烛,幽幽营帐一夜未眠。
翌日一晨,底下士兵便恭敬领了位赤色劲袍女子行至营帐前,士兵吩咐,公主且稍等等,他进去通报一声。那女子倒是不客气地自顾掀了帘子便进去了。
“通报什么通报?怎的,你们副将还能不见我如何?”她抬高了声调,似是对着营帐之中那男人说的。
“你们南蛮的人果真如此蛮横不知礼数?”
主座上男人一夜未阖眼,这会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眉眼之间冷然不耐烦愈发不加遮掩。
赤衣女子生得明艳开朗,见着赵既怀如此冷淡,却也丝毫不恼,反而更喜几分,直提了步子主动迈上前座。
“我们那儿的人是奔放直接,你该是最了解的。一如我现在直接告诉你,要想我阿哥停兵,很简单,你,娶我。”
营帐之中陷入短暂的沉静,片刻,男人唇角似是浅浅勾起了轻蔑的弧度,幽邃的瞳底甚至丝毫没有那女人的影子,薄凉的声音缓缓传来。
“你觉得,可能吗?”
那女子倒是胜券在握的样子,直跃步上前扫下了男人面前桌案上的的卷轴图纸,提步坐了上去,妖娆婀娜的腰肢缓缓斜倚而下,她扯松了领口,一片春光乍泄,单手柔柔撑着下颚,媚眼如丝。
“坐怀不乱的男人,我还未见过,赵将军也是男人,不该对此,未有丝毫感觉吧?”
烈焰红唇、小麦色的脖颈,延着被她扯开的领口缓缓向下
未等赵既怀目光所至,呼的一下,那桌案边小簇的灯盏就倏然转变了火势,腾地直窜而起,倏地一下点着了那女子深棕色的发辫,一阵焦味瞬时蔓延。
那女子面色骤变,跃身而起。一声惊叫,便狼狈乱跳着跑出了营帐寻水。
营帐之中瞬时只剩了那弥散的焦味儿,还有主位之上怔怔出神的男人。
幽邃无光的黑瞳定定盯着虚空,空洞晦暗的眼底悄然…绽出了些许光亮,眉心山川骤平,他抿了抿唇,似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
沉吟片刻,他悠悠捻了捻指尖,喃喃念了句,“身材还不错。”
这便起身走出了营帐。
一时不察间,那沉木打造的五指厚的桌案徒然碎成了两半。
“将军,您来了!”广阔草场,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拖着重重的粮草走过,黑炭糊得一张脸黑黝黝的,唯那一双乌黑的瞳子明亮得吓人,见着赵既怀,欣喜得咧嘴露出一排大白牙。
男人负手行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粮草可还充足?”
“回将军,皇上特批了三千粮草快马加鞭赶来,将军无需担心,照咱们的储备,与他们那些蛮子对峙上几个月都不是问题。”
“不用了。”
“不用了?”少年新兵讶异道。
男人一扫几日的颓然浑噩,饶是几日未阖眼,此刻却是神采熠熠,他罕见地展了颜道,“如此僵持,不仅士兵损耗大,也易流失军心,故而本将认为,那南蛮公主的提议不错。”
“公主?”那少年有些不敢置信地停下了脚步,“将军的意思是,要与那公主联姻?”
“是。”
那人回身离去,只留了一抹讳莫的笑意。
边塞生活的苦涩,不仅苦在艰苦枯竭的生活条件,更苦在这僵持不下时日子的烦闷枯燥。
这边塞几重的边防图早被为首几位将军、军事研究地烂熟于心,只等着一个契机便攻它个措手不及。
为首粗犷的汉子抹了把汗,啐口骂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老子真是过够了,等他娘的南蛮人被打下,老子就回家成亲去,生他个七八十个娃娃,好好享享天伦之乐。”
说时,那个清冷高挑的男人自他面前走过。
这小伙子年纪轻轻,虽确实有点东西,但日日一人独处,不与人言,一副孤傲的死样子,这几日更是不知吃错什么药了,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这会瞧着神采飞扬,倒是心情不错。
“喂,姓赵的。”
赵既怀顿下脚步,恭敬颔首,“郝大将军有事吩咐?”
“你成婚了没?”郝仁不常与家中来信,便对京中发生之事不甚了解,更是不知赵既怀与钟白一事。
男人微微抬眼,黑黝的瞳孔在大将军粗犷面容上扫过,开口道,“未曾。”
“我家有个妹子,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皮肤比你这白俊俊的健康一点,性子开朗,刚好治你这闷罐子的性格,等回京了,我给你介绍啊?”
说时,未等赵既怀应声。营帐的帘席倏然飞起,一阵疾风携卷着漫天黄沙骤然杀进帐子里,再蛮横卷起桌案之上的卷轴。
“啪”的一下,糊在了那热情粗犷的男人脸上。
“呸呸呸。”
郝大将军揭下脸上卷轴,顺便吐了一嘴沙,破口骂道,“什么妖风!”
男人眼下闪过一丝笑意:
“可能是……吃了醋的小仙风吧。”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主线推进了。
*都是一些雀熙/赵既怀(惜槐)谈恋爱的甜饼然后完结~*这个月可能开新文《我在古代搞男团》,古穿搞笑沙雕甜文(我相对顺手一些的题材~会认真写,在存稿呢!感兴趣的宝贝可以点击收藏一下呢!感谢在2020-09-07 20:34:43 ̄2020-09-09 20:32: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酥壹suri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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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军中士卒本都做好了这战局要长期僵持对峙的打算,结果往日冰冷孤傲的副将却忽然松了口,觉意要与对面联姻,迎娶那劳什子公主。
军中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喜在能早日结束了这漫无天日的军中苦日子,忧愁的人担忧着南蛮阴险狡诈,此番冒然联姻,很可能会中了敌方的计谋。
其中郝仁大将军便是站在后者且反对得最强烈的一个。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大将军勃然大怒,一把揪起那安然坐在侧座男人的领子:“我当你小子机灵得很,怎么会信他们的鬼话,老子打过的战比你吃过的盐还多,那些蛮子提出的联姻,那就是要诈你,骗你喝了酒,放松了警惕,就把你关起来,作为把柄捏在手上,以此要要挟对方。小子,你是不是傻!?”
“劳将军关心——”男人无什么明显波动,只始终噙着一抹幽幽笑意,随后也不知贴在人耳畔低声耳语了什么,那将军本来还强烈反对的神情愣了下,不太置信地抬起眼,“你小子……真的假的?”
“郝将军放心。”
那人稳步走出帐篷。
簌——又是一阵乱风,桌上的纸卷暴躁飞扬而起。
大将军纳闷地把卷书压回桌上,“最近怎的风这么大。”
结亲的公文很快由京中批了下来,虽是不解困惑,但裴翊还是准了赵既怀的意思。
这日,邵地军中大摆宴席,宴请南国敌军放下干戈,结下姻亲。对方却提出了军中亲属较多,不便行动的理由,反邀我军赴宴。
一听便大有鸿门宴的架势。
行前,郝将军称身子忽发不适,借此坐镇军中,唯赵既怀领了一支小队,孤身赴宴。
南国的帐篷营地就在不远处,此行却耗了他们不少功夫,不是地上忽然多个坑,就是马儿折了腿,跟随的士兵都道今日邪门了,唯前头副将满面春风,路上阻碍越多,脸上笑意更甚。
到了南方营地,入目空旷,也不见什么人值守,唯两士卒上来带路,只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大王特地放了空,让下属士兵都去城中修养了,此时几位大王和公主正在帐篷中等候呢。
说着喜庆的日子,这营地之中却未见丝毫人气,甚至静谧到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分明。
赵既怀身后将士们都暗暗捏紧了腰迹佩刀,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唯前头男人闲庭信步、举止泰然自若。
前头引路的小厮似找不着路似的,引着众人在弯弯绕绕的帐篷之中穿行数会,忽然停住了脚步。
赵既怀揣着明白装糊涂,儒雅问着,“怎么忽然停下了?”
哒哒哒哒……
说时,地面开始颤抖,千军万马从四周奔涌包围而来,只一霎,营帐周围便围满了南蛮人马。
为首几个身披兽皮的粗野男人勒马而近,铁剑直抵男人脖颈,肆意狂笑,“你中计了,将军。”
“是啊。”
赵既怀幽幽噙着笑意,不慌不忙道,“我中计了。”
明是他们占了天时地利的上风,眼前男人却是这副胜券在握的随意样子,为首男人冷笑,“我们的人早便包围了你方营地,将军该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男人乌金披甲,仰面笑答,“我知道呢。”
说时,一抹烈红从远处骑马奔驰而来,恣意大笑,“啧,赵既怀,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真会为了我孤身赴宴啊!”
马匹挨近,女子越下马背,走近赵既怀的空档,忽然将手中暗刃塞进赵既怀手中,“挟持我。”
男人勾唇,侧手一击,短刃应声落下,“阁下真是养出了个好妹妹呢。”
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 第73节
马上男人怒目:“寒巴,你!来人,擒下公主!”
那烈衣女子瞬间被人制服,那一汪锐眼里流露着怒意和更深的感情,又惊又急,“赵既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赵既怀走近一步,修长的脖颈直抵上了锐利刀尖,其后随从皆瞠目。
“我想,大王杀不了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马上男人向来狠戾果决,断不会将赵既怀这样的威胁留到日后,铁剑高挥
呼
刹那间,狂风大作,遮天盖地。
流云挟来,携带着万物徒然静谧停止,飞沙凝固漫天,马匹也维持着惊起的动作,一道含着怒意的声音从流云中骤然飞出
“既然都知道我在了,还这般装着掩着有什么意思!”
流云散去,南人兵马轰然倒地摔出几米远,流莹衬紫的迤逦身姿从流云之中优雅步出。
男人胸有成竹的眉眼微微僵住,原本坦然的面容也微微变了色,眼底惊涛骇浪翻涌而过。
饶是本就知道她在,本就是为了引她现身,可真当见了这灵动熟悉的面容后,却仍难掩眼下激动欣喜。
“小…小白。”
他动了动嘴角,千般言语到了嘴边,又化作了这哑然两字。
女子却只冷嗤一声,漠然眉眼淡淡扫过眼前柔目化成一滩春水的男人,“如今的我呢,名唤雀熙,当属你的前前前辈,所以按辈分呢,你该唤我一声,雀熙仙姑。”
她不似小白。
她的语气嚣张张扬,神色也变得恣意、焕彩。
可赵既怀却能肯定,她就是小白,那蛾眉杏眸、娇憨俏目,还一如先前灵动和熟悉。
男人定定注目,忽然展笑,倏然弯起的嘴角在阳光下温柔炽热。
温润的嗓音缓缓传来,“是,雀熙仙姑。”
“聊什么呢!”
静止的时间过了,万物复原。被忽略在两人之外的南国大王从地上爬起来,大喝一声,“我管你是何方神圣,弟兄们,给我上!”
“滚。”
女子不屑地弹了弹手指,军队应声飞出百米远,一时间,群人静谧,惊骇恐怖之色浮上众士兵面颊。
“你是何人!”方才被人带走的公主挣扎奔上。
“啧,桃花不少嘛!”
那清丽的紫袍幽幽扫过一眼面前女子,“看来,赵公子的生活很是惬意嘛!”
男人嘴角笑意更甚,眼底光亮似要溢出,“仙姑这是在……吃醋?”
“吃你的醋?!”雀熙冷笑连连,荒谬地抬高了音调,“你也配?”
男人眯起眼,指尖轻挽起仙姿青丝,鼻尖轻嗅,“那敢问雀熙仙姑,何时带在下离开?”
雀熙冷笑一声,“现在。”
说时,女子指尖微动,流云再下,瞬间包裹了二人,流云飞速攒动,蓬勃灵力从其中溢出。
在场不论敌我方都看呆愣眼,一时无人有动作,下一瞬,在场万千士卒便见着流云散去,男人已不再是那乌金披甲的装束,月白长衫衬着紫湛衣襟,满头青丝缀着流萤,以一只木支轻巧盘起,丰神俊朗,一如话本中的仙君。
“神仙,神仙再世啊!”
群卒俯身跪拜。
侧过眼,那横眉冷目的仙容也怔怔呆了眼。
男人心下愉悦,狭长凤眸弯起好看的弧度,“雀熙仙姑觉着,我这装束如何?”
紫影仙子瞬时冷眼,“一般。”说着,身侧消散的流云再聚二影脚底,托起人影悠然划过天际,不远处降伏了埋伏南方的郝将军震惊地揉了揉眼睛。
“好家伙,不是说去探探虚实么?咋还探上天了。”
由着仙界急着要惜槐仙君归位,好筹办月末的仙班大会,便破例免了□□死亡的步骤,直接让他有了仙体和仙灵,这会不过一瞬,那臭脸的仙姑就将人带回来了。
“喏,这就是仙界。”
雀熙撂下这话就臭脸离开,走了十步远,却见着那白袍紫襟的男人还跟在她屁股后面。
她停了脚步,不耐烦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那仙厚着脸皮笑道,“小仙初来乍到,不知该去何处,仙姑慈悲,劳烦仙姑指路。”
“麻烦精。”
嘴上说着如此,手里已经翻出了一块云图飞去,“上头有示意图,你跟着图上指引走,会有引路人。”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青衫翩翩的仙君驻步原地,指尖肆意摩挲过手中云图,缓缓噙笑。
……
仙界有两扶不上墙的烂泥,一个是九重仙云台上烂醉的太虚,一个是成日觊觎着凡尘的雀熙。
但总而言之,为的啊,都是一个情字。
“仙君何出此言?”一道修长身姿踏云而来,丰神俊朗、清逸标志,瞧着是个新面孔。
“仙僚就是新飞升上天的惜槐仙君吧,幸会,幸会!”围坐一团的几位矮个小仙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
男人也恭敬地行了礼,再问道,“方才听仙君提起那雀熙仙姑,一时好奇,能否劳烦各位与我讲讲?”
“这……”为首团坐的仙团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上元时代,飞升上天的仙列中,出了一个争议颇大的女子。
她流连烟花巷柳,成天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引起了当时仙人的质疑,可细细翻阅了该女子的劫元书才知,万事,皆逃不过一个情字。
这女子便是现在的雀熙。
那一世的雀熙唤作叶箩。
叶箩生在一个修道世家,生得灵力浑厚,从小接受了家族严格的期望。十五岁那年,她离开家族,外出历练,彼时的叶箩十五年在家族的庇护下长大,单纯天真。初初下山,就被人骗光了钱财,却时刻谨记着家族训话,不得对普通人出手。
那年冬天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她只一身单薄劲装,手里的剑似乎都被冻成了冰锥锥。她躲在城门下,脑海里理不出头绪,这时,那救世主一般的男人从天而降,他手执纸伞、眉目含笑,温声融化了铁剑上结的寒冰。
“小姑娘,你可是找不着家了?可要随我走?”
那日冰天雪地,她不知所措,只怔怔地望着他,男人低笑一声,往前一步,牵起小姑娘的手回家。
男人的屋子在弯绕胡同里的一处并不如何宽敞的小院里,虽是逼仄,却收拾的齐整,只初踏入,便觉一阵扑鼻的香味萦绕而来。
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男人歉意地开窗驱散了屋中香味,面上带了些许窘迫。
但雀熙并不觉得如何,只想着,原来男子也喜欢涂香粉啊。
男人给她打了温水,在逼仄的小屋子边上搭了一张小床,道冰天雪地,若是这样出去,该冻坏了身子,还是等天气好了些,再带她去寻家人男人说话时,总是温柔地蹲下身子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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