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既既
钟白松了一口气,随即加快了脚步。
照理说沈煜川并不是会任由自己单枪匹马置于险境的人,只是飞云峰上功法深厚的弟子和先师众多,若带了其他人进入飞云峰,定会马上被发现,况且飞云峰上弟子也没胆对他做什么。故而钟白可以断定,沈煜川的寝屋之外并无人潜伏,这便大剌剌地去了。
……
山巅。
赵既怀从山下回来,去了水榭居一趟,再出来时,夜色已浓,他走到宝仙殿外停了脚步,微微皱了下眉心,环顾四周,地上似乎布了些水渍,俨然是刚清洗过的模样。
白月堂中并无灯光,赵既怀在院外梧桐树下站定,他定定地盯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并未进去,也并未离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袖间的东西,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忽的,院中似是有阵细小的脚步声走近,只见闻余竟从白月堂里院急匆匆地跑出来,他的脸上布满急态,因为惊慌甚至忽略了一旁的赵既怀。
赵既怀陡然沉了脸,身形一闪,掌心一把制住闻余的胳膊,“你怎么在这?”
那鬼鬼祟祟的少年本就慌张了,这会回过头,见了大师兄慎人的神情,心中更惊,磕巴道,“大、大师兄……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白月堂。”赵既怀的面色更沉了些。
“不是,不是。”闻余连忙摆手,他挠着后脑勺,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应该为忽然出现在此处作解释。
他不想欺瞒大师兄,但也不愿将锦囊之事说出,纠结了会,咬牙道,“小白约了我,我便来寻她,但她却去找沈煜川了!”
才说完这句话,闻余便察觉到周遭的氛围陡然冷了下来,夜色浓厚无边,都不敌大师兄的面色暗沉,他只抬了抬眼,就被那阴得要杀人的眼神吓得瑟缩了回去。





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 第17节
夜风卷过,吹得梧桐叶簌簌摆动,高挑的男人站在树下,眸中寒意四溢,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咬牙问道,“她约你,做什么?……找沈煜川,又是做什么?”
闻余吓得面色惨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是、是找我商量如何在下月大师兄生辰时,给大师兄准备个惊喜!”
赵既怀愣了下,但拧作一处的眉心还未解开,又听闻余补了句,“但是找沈煜川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好家伙,还未哄好,又补一刀。
这会赵既怀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漆黑如墨来形容了,祸不单行,打远处又走来了两道身影,借着宝仙殿廊下的灯光,男人浅淡如画,女子烈红似火。
两人还未走近,听力敏锐的赵既怀便已听到了问话的声音:“那昨日钟白到底是不是去找你!”
柳元非看都不看她一眼,“与你无关。”
“她是不是给你送粥了,好多弟子都看见了!”
“是又如何?”
林娇娇毫不死心,又追问道,“那她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此时两人已走近了白月堂,距离赵既怀几步远,柳元非顿了脚步,抬眼睨向赵既怀,嘴角忽然勾起一个讳莫的弧度。
似是对林娇娇说,又似是在对赵既怀道:
“这是我和小白的秘密。”
“……”
好,很好。
闻余,沈煜川,还有这柳元非……
不过一日未归,他这头顶的帽子都叠多高了。
梧桐树下的男人紧咬着牙,额边隐隐有青筋暴露,线条流畅的下颚绷得笔直。
他恨得要杀人的眼挑起,望向柳元非,缓缓张口,“你,再说一遍。”
柳元非是谁,他可不似闻余一般,对赵既怀有着强烈的敬畏加持。能将赵既怀气成这样,可算是他毕生的愿望之一了,当即笑得前扑后仰。
林娇娇在旁见得大师兄这副面色,暗骂自己不该在此处提起这事,又见旁边这人笑得合不拢嘴,当下更急了,她拉了拉柳元非的袖角,小声着急地提醒,“别笑了,你打不过大师兄!”
好容易能寻到一个叫他吃瘪又如抓心挠肝的感受,柳元非怎舍得轻易放掉,于是他又补充道,“小白临走前还嘱咐我——”
他抬眼看着赵既怀,一字一顿道,“她说,别告诉她大,师,兄。”
梧桐瑟瑟,乌云遮掩了月色,山巅更灰暗了几分,赵既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剑上,青筋毕露,剑身有灵,竟也随着主人的煞气隐隐颤动那高挑的背影默在夜色中,似乎融进了周身的黑暗中,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提着剑下了山。
似有一阵杀气。
第15章 今晚鲨了你
茶盏、凳子、书册……入目之处皆是飞云峰最标准乃至简陋的配置,钟白寻去了东屋。
屋中也唯一床一柜而已,打开衣柜,里头仅三两套道服,衣柜下头有个隐蔽的小抽屉,里头只放了几封信。
透过昏黄摇晃的火影,信封上的字迹犹如几条虫蚁,歪歪扭扭。
钟白倒是愣了下,这是早几个月她写给沈煜川的信。彼时的她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为了给他留下知书达理的形象,翻遍了诗集才抠出些狗屁不通的诗句写在信中。
倏然想起,那年高贵妃闯入她的宫帷四处翻倒,在床头匣子里翻到这些书信时讥讽的笑容,“哟,这是什么字啊,本宫怎的都认不出来,本宫四岁的小妹写的字都较这端正许多。”
那一身龙袍的男人揉捏着高贵妃的细腰,笑哄道,“她是粗人,自然不比爱妃知书达礼,既然爱妃四岁的小妹都比钟白写得好,不如明日叫小妹进宫,让钟白奉她为老师,学习写字,爱妃觉得如何?”
……
尖细的指甲穿透信纸,嵌入掌心,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女子却似丝毫未觉,她将书信塞入怀中,合上了衣柜。
今日冒然来沈煜川住处搜寻,是她思虑不周了,沈煜川最是心思缜密,怎可能将对自己不利的东西留在身边。
移步欲走,钟白的身子却陡然僵住,门外有了脚步声……
沈煜川惦念着将飞云峰之事书与暗卫传回京城,这便寻了个由头躲开了闻余,他回到住处,却见大门微开,心中一紧,警觉推门,屋内东西丝毫未动,点开灯盏,却见东屋床榻之上,美人半解衣袍,香肩毕露,娇滴滴道,“殿下,您回来了 ̄”
沈煜川显然怔了下,有些不敢置信道,“小白?你这是做什么?”
钟白莞尔,声音娇娇柔柔,似有摄人心魄的魔力。
“人家对殿下一往情深,日月可鉴。但小白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故而最近对殿下格外冷淡,今日见殿下不拘小节,并无半分帝王架子,斗胆放下了心中顾虑……”
她身若无骨地伸出手唤道,“殿下过来 ̄”
沈煜川弯了嘴角,喜形于色,他激动走上前去,说,“小白,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你忽然不肯接纳我,我有多难过。”
钟白羞赫笑笑,身子往前再移了移,嘴里发出的娇嗔令自己都感到一阵恶寒。
月色朦胧,美人与香肩,钟白好似月下勾人的妖精,靠吸食人的魂魄为生。
这也确与她的目的相同。
然而那送上门来的人却忽然止了脚步,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眼神有些不自然地躲过了她的身子,偏头望向窗外,道,“小白,今夜月色不错,我们出去赏赏月吧。”
“……”
钟白脸上魅惑的笑容僵了僵。
爷衣服都扒了,你说要赏月。
成,月下送你祭天。
月牙尖尖细细,冷冽吸人,似一把勾人性命的镰刀。
“小白,你还记得我们在信中约定的吗?”沈煜川紧挨着她,在山边的一块巨石上坐下。
钟白抱着双膝,还未回答,又听身侧人自顾说着
“日后,不论我能否登基,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此生,我断不会负你,届时,我们就生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像你,娇俏可爱,儿子像我,承担大业。”
钟白仰头望着天,细挺的鼻梁高高仰着,被月色洒上了一层银辉,圣洁无暇。沈煜川久久注视着她,眼神愈来愈深,竟生出了刚才的话若是实现,未来可期的想法。
良久之后,她弯了弯嘴角,声音轻柔回答道,“记得啊。”
记得他在冷宫中喂她的避子汤。
前世的记忆像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叫他轻轻巧巧地撬开了一道口子,便一发不可的尽数倾泻出来,钟白兜转迂回的耐心顿时消失殆尽。
她的视线落在山崖边那朵寂静绽放的花儿上,惊喜道,“咦,那是什么花?怎的从未见过?”
少女因为惊讶微微张了嘴,眼角熠熠,眸中似攒满了今夜的月光。
沈煜川勾了勾唇,忽然贴近了她,熟悉的味道顿时窜进钟白的脑海中,他温声笑了笑,“你等等。”
花朵开于山崖边上,钟白离它仅两步距离,沈煜川从山崖边走过,左面是万丈深渊,右面是笑得娇俏的少女。
“殿下小心危险。”
她柔柔地噙着一抹无害笑容,短刃滑入掌心。
月牙落下一抹银晖,将刃面反射出白光。沈煜川,下辈子别遇到我。
那锋利的刃尖将将要刺入,手腕却忽然一痛,她瞬间将短刃滑入袖中,惊骇后望
漆黑静谧,未见一抹光亮。
崖边的人采得那株幽兰回来,笑盈盈道,“这株兰花独自盛开于幽谷之中,皎月之下,遗世独立,倾国倾城,小白,这花似你。”
沈煜川自以为气氛感觉正到头上,此刻最适合浓情蜜意、情人诉蜜语。
却见钟白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束,冷冰冰道,“你既喜欢,就自己拿着吧,我这人三分热度,对花如此,对你也如此,还望殿下自重。”
沈煜川举着幽兰,嘴角的笑意僵住,他不知自己方才是否说了什么错话,才惹得她的态度忽然转变。只觉得心中被铁索幽禁的种子好容易冒了头,未能长出繁荫,便被掐灭。
钟白快步疾掠过来时的小道,未敢有片刻停留。
她虽怠惰,可在柳霁的鞭策下,身法内力都属飞云峰前列,来人能在她身后出手,还丝毫未让她察觉到,说明身手必定不凡。
她心中浮出的第一人便是林玄师伯,但还未往下细想,便听得紧随自己的仙鸽驳斥了她,“咕。”
不是?
“啊——”
来人身形诡谲,行动无影,钟白没有丝毫察觉,只一霎,那人已闪现到其身后,随即便有一股强大而丝毫无法反制的力量强压而来。
月亮被浓厚的乌云遮挡,本就惨淡的夜在林中寒鸦的叫声中更显凄楚。
高大的男人一手撑着树干,将她锢在怀中,另一手强行扼住了怀中少女的下巴,逼她不得不抬起头,脸上惊恐的表情尽入眼帘。
美目潋滟,丹唇微张。
赵既怀目色晦暗地盯着她,眸中颜色更深了几分,虎口力气也无意识地加重了些,常年习武人的力气,仿佛要将她的颊骨捏碎,直到女孩红着眼,娇吟道,“大师兄,疼……”
他才恍如着了疯魔无法自控的人忽然被一盆水浇醒,将全身的蠢蠢欲动尽数藏了回去,顿然松开了手。
女孩终于得了解放,摸着自己的脸,有些惊恐地退后了两步,眼中是从前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害怕。
赵既怀抿着唇角,面上的阴郁神情顿时消散,恢复了往日的密密柔意,他皱着眉心问道,“小白方才……为何要杀太子?”
“刚才阻止我的,是大师兄?”钟白非常吃惊。
“是。”
乌云被拨散,月亮又冒出了头,静谧的光洒在男人的脸上,他微抿着唇,眉心微微皱起,俨然还是平日最关心她的大师兄。
钟白上前一步,急切道,“沈煜川不怀好意,他想笼络飞云峰,还想下药害大家。此人心胸狭隘,过河拆桥,不会是一个明君,飞云峰也会亡在他手中的!”
赵既怀默了下,淡然的目光轻扫过钟白的神情,似乎要将她看透。
片刻,他叹了口气,轻俯下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这些事情,自然有我和师傅担着,你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靠着那点功夫,万一被他发现了,多危险?”
钟白撇着嘴点了点头,“知道了。”
……
月色惨淡,小道两侧枯影斜生,在惨淡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吓人。
钟白趴在大师兄的背上,忽然问道,“大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沈煜川这儿的啊?”
赵既怀看她一眼,说,“闻余说的。”
“哦……”
“原来小白宁愿将这种事说于闻余听,也不和师兄透露……”




大师兄嘴里没一句真话 第18节
“不,不是的。”钟白凑近了些,解释道,“沈煜川在山上粥食中下了毒,被我发现了,我这才求闻余师兄帮我拖住沈煜川,好让我去搜寻证据。”
“所以你去寻柳元非是为了问毒?”
钟白点了点头,“是啊,大师兄如何知道?”
赵既怀挑眉,并未直接回答她,而是缓缓说道,“方才柳元非和林娇娇一同过来,两人似是起了争执,林娇娇口中所说,似是柳元非对她做了什么,不愿负责,还提起了几个未听过名姓的师妹。”
钟白大惊,往日只觉得柳医师一表人才还未成家有些奇怪,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沾花惹草的性子,当下愤慨直言道,“没想到柳医师竟是这种人!真是可怜了娇娇师姐,活该他孤身居于山林!”
“咕……”
赵既怀睨了眼不远处的鸽子,皱了皱眉头,他怎觉得,最近总看见这鸽子?
子夜,万籁俱寂。
青袍玉冠的男人坐在月下,轻举一条帕子静静凝望,藕紫帕子上纹着娟秀齐整的“白”字。
胸腔之中莫名涌动起的一阵纷乱心跳让人难以入眠,这种奇妙的感觉是十九载以来闻所未闻的。
他垂头低嗅着那条丝娟,鼻尖眼底,却都是那娇俏可人的模样。
情愫初动的人难免放低了警惕,待他察觉到有人靠近时,人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咫尺。
“赵既……”
喉嗓顿时叫人扼住,沈煜川嘶哑着嗓音,目眦欲裂,不可思议道,“赵……赵既怀,你敢。”
夜色凝重,男人犹如修罗降世,周身散发着骇人且冰寒入骨的气息,又如密林深山之中潜藏的恶狼,丝毫不掩眼角的煞气。
“你道我不敢?”
第16章 跟我回家吧
是时五月初,天儿已慢慢热了,钟白刚起床,只穿了身亵衣,还未去穿上外袍,大师兄就来了。
她问,“大师兄今日怎的来这么早?”
赵既怀一边给她布菜,淡淡的目色有意无意地扫过那洁白的亵衣,“过两日休沐要归家了,该去拜别师傅的。”
“哦……”
钟白撇了撇嘴,继续喝粥,并未对此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年年休沐之前都要去行个拜别师傅的仪式,可她的家就在飞云峰,拜了也别不了,于她来说,便没什么意义。
赵既怀斜支着头,注视着少女低头喝粥的模样,在这明亮晨光下,那丹红的唇似乎比昨夜更明艳了几分。
他敛了敛眼角,从袖中掏出了个东西。
“小白,伸手。”
“啊?”钟白愣了下。
赵既怀勾唇,重复了遍,“伸手。”
钟白怔怔地放下了勺子,伸出手臂,只见大师兄手中拿了一条彩麻编织的手链,上头还缀着几条金丝银缕,很是精致俏丽。
赵既怀垂着眼帘,一手牵起钟白的腕子,一手将彩绳套进她的手。
七彩精巧的彩绳挂在女孩白皙的腕间,灵动蹦跳,鲜活可爱。
“昨日下山,去了滇西一趟,听闻那儿有个习俗,在女儿家及笈那年,由女孩的兄长为她戴上这亲手编织的彩绳,寓意着健康平安。”赵既怀微微弯了嘴角,轻缓说道。
钟白看着腕间精致彩绳,愕然道,“这是大师兄亲手编的吗?看起来好复杂……”
赵既怀抿唇笑道,“过程确是繁琐了些,只要小白喜欢,便不是什么难事。”
“大师兄……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了。”
“若是小白要回报的话,也并非没有法子——”赵既怀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
“小白,跟我回家吧。”
……
“什么!跟他回家??”柳霁跳了起来,“我呸!那是他家,又不是你家,你家就在这儿,就在飞云峰!”
“师傅,我都好久没有下山了,况且此次休沐,大师兄也将满二十,届时不一定就不会回飞云峰了,您就忍心叫我和大师兄明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面吗?”
柳霁吹着胡子冷笑道,“呵,赵既怀那臭不要脸的,我还乐意他早点回家去,省得把我另一个徒弟都拐走,叫我一个空巢老人孤零零地留在飞云峰。”
闻言,茶盏旁的男人淡淡抬了抬眼,“师傅,我还在这儿呢。”
钟白撇嘴,不满地甩开柳霁的袖袍,“又不是都不回飞云峰了,况且,每年休沐的时候,您都是和叶师伯待在一块儿的,何时来找我玩过了,师傅就是小气,自己不下山也不许我下山。”
“这……小白啊,你不懂为师的良苦用心,赵既怀他,他不安好心的!”
“师傅。”赵既怀忽然放下茶杯走了过来。
柳霁退后了一步,“你要干嘛?”
他恭敬地欠着身,真挚道,“弟子知道师傅还在生气,先前将师傅偷了宝仙殿翻修费说出,是弟子不对,但弟子也是出于好心,想让师傅悬崖勒马。希望师傅不要因为此事而怪罪和责难弟子。”
“偷宝仙殿翻修费?!”钟白眯了眯眼,恍然醒悟,“我说呢,宝仙殿屋檐漏雨的经费申请了快半年,殿中的铸剑台都快被雨水凿成池子了,却迟迟无人来翻修……”
柳霁讪笑着后退,“小白,师傅那是有苦衷的……”他瞪了眼旁边笑眼看戏的男人,这兔崽子,又过河拆桥!
钟白小腰一叉,挡在了赵既怀之前,喝道,“师傅,大师兄劝你悬崖勒马,你不知感恩,还瞪大师兄!”
“你们!”
一个两个的,胳膊肘尽往外拐!
柳霁气得哼哼道,“行吧行吧,你到时候被他卖了,可别哭着求我去赎你!”
钟白本是爱美的,衣柜中各色的裙子放了不少,只是平日不便穿,这回得以下山一遭,忙不迭地挑了身最好看的穿上。
只见女孩穿了一身紫纱流苏裙,头上盘了两个娇俏的百合髻,一蹦一跳地走在山间。
走在前方的男人转过身,敲了敲她的脑袋,宠溺笑道,“跑得这么欢快,当心将山间的猛兽都吸引来了。”
他今日也换下了道袍,着一身淡紫纹竹锦袍,一头乌黑长发高束而起,马尾倾泻而下,丰神俊朗。
钟白不以为然,“大师兄,听闻近几年飞云峰整治得当,山间已鲜少出现野兽了!”
“也不尽然,野兽之事,谁也说不准。”
赵既怀看了眼周遭密林,目色有些深邃。
他回过头,浅浅一笑,“跟紧我。”
此次休沐提前,安阳候府的人来不及接应,便只能由他们自行赶路,与安阳府中接应的人半路会合。
下了山已接近傍晚,他们便先往山下越城去住一宿,顺便买两匹马。
城门口不少士兵驻守,钟白皱了下眉,这儿位临边陲,怎会有如此多精兵?
靠近了,城门口一人迎了上来,他身披胄甲,浓眉方脸,瞧着是认识赵既怀的样子,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公子,您终于下山了,等您许久了。”
“林逸,你为何在这儿?”
那叫林逸的大汉收起笑脸,正色道,“太子殿下昨夜在距越城六七里外的潜龙谷遇袭,叫巡逻的守卫发现,现已快马加鞭送回皇城救治,情况不容乐观。”
“沈煜川?”钟白惊叫出声。
沈煜川昨晚不是还在飞云峰么,怎的跑去潜龙谷送死了?
那人奇怪地看了眼钟白,“这位是?”
赵既怀挑了挑眉,“她便是我提过的,钟白。”
那林逸一听,眼中忽然迸发出欣喜,脸上因太子遇袭一事产生的苦恼也顿时消失,他惊喜道,“这、这位就是钟小姐?!”
钟白奇怪地摸了摸鼻尖,“叫我钟白就可以了。”
“是。”林逸有些激动地应下,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笺递于赵既怀。
那信笺的金箔纸一见便知来自哪里。钟白只见大师兄看着信笺,眉心微微皱起,焦急道,“如何?信中说什么了?”
林逸率先回答道,“回钟小姐,巡逻的士兵在太子殿下的身侧发现了潜山帮的暗镖,应该是潜山帮偷袭了太子。陛下的意思是……此事交由公子与闻将军家的三公子负责。”
“闻余师兄?”
赵既怀合上折子,将其递还给了林逸,面上神情淡淡,并无什么波动。
“走吧,今夜在越城住一宿,顺便等他。”
走了两步,他回过头对林逸道,“你回去禀告老爷,只说……先前提过的那事,可以操办了。”
林逸愣了下,随即粗长的浓眉高高扬了起来,欣喜若狂,“是,是!!”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越城人杰地灵,城中的姑娘便也生得水灵,正当妙龄的,见了赵既怀这脸,谁不得垂涎三尺?
1...678910...3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