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烟(骨科兄妹1v1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刚奶鸟
不害他人,正直生活,各得其所……
不害他人……
罐子砸在了离她爸脸大概两厘米的地方,飞溅的玻璃把他的脸划破了,叁角形的碎片插在肉里,谭溪看着血流下来,指甲不自觉地去抓自己的手腕。
她爸开始嚎叫,推开桌子扑向她。得亏有药效加持,不然谭金明真要把她掐死。对方没有什么力气的时候,谭溪也快没有力气了。她从书包里拿出来救生绳,把救人的东西变成作案工具,之后又拖着晕过去的活人来到卧室。
谭金明深谙绑螃蟹的捆法,她便也自然对捆人一知半解。谭溪安顿好她爸,特地给柜子留了一条缝,衣橱正对着床铺,她从柜门的方向往床上看了一眼,视野不错。
之后她就出去了,给她哥买玫瑰花。
现在她爸弄气冲冲地破门而出,绝对是那个药店老板的过错。他没说谎,确实是没有营业执照,药是叁无产品,但是可以放心使用,她爸用实践证明完全吃不死人,且致晕效果很弱智。
谭金明冲过来的时候谭鸣帮她挡了一下,刀口划破了胳膊,血流在玫瑰花上,把干涸的精斑染红了。
“全都是混账!疯子!都疯了!”谭金明指着她哥,又指着她,突然开始大笑,笑着笑着又流下来泪,不知道是癫狂到了兴奋还是悲伤的状态。
谭溪不敢去看她哥的脸,伸手捂着谭鸣胳膊上的伤。血糊了一手,明明是她哥更难受,却反过来要安慰她。
谭鸣帮她把被子扯上,见过冬天里堆的雪人吗,谭溪被她哥卷成了一个安静的会流泪的雪团,他说,明年冬天带你去堆雪人。
谭溪说好,却看见他披上衣服离自己越来越远。
“爸……”
小溪我会带走,你和奶奶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谭金明打不过谭鸣,他看着面前这个已经高出了自己一头的男人,在挥向对方的拳头被接住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算什么?他气笑,指着谭鸣又指着谭溪,我是你们亲爸,你算什么东西……偌大的家业你不理,你为了这个疯子……
他转身冲出卧室,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屋里静得可怜,谭溪看着窗外的暴雨将地板淋湿了一片,谭鸣的身影在地板上扭曲怪诞,好像被撕裂成了五六条,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
“哥……”谭溪嗫嚅着嘴唇,盯着破开的衣橱门,声音走了调,“我没骗你……爸真的出去了……我没骗你、我没骗你……”
她只会重复这一句话,断断续续,衣橱里藏着被撕烂的抱抱熊,可她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
“给男朋友的告别礼物,买什么好呢?”她站在堆满抱抱熊的橱窗上,盯着穿蓝衣服的玩具发呆。
“抱抱熊吧。”店员热情地给她推销,“分别只是暂时,拥抱永不完结。”
只是他忘了问她哥的年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他只是猜测,对方的男朋友应该也不大吧……
二十四岁的成年男人也会喜欢抱抱熊吗?
谭溪拿出来几张崭新的钞票,指着橱窗里的熊说,能不能找一个长得像我一点的抱抱熊……
夏日的雨浸透了整座城市,她抱着和她差不多高的抱抱熊,去给她哥买玫瑰花。
邻城想要降雨,这片土地却想要烟花。早在人类出现之前它们就生在一起,或许是一片没有分割的平原,城市规划将它分成两半,变成了偎在一起的兄弟。人们走在街上,随处都能听到焰火大会被取消的遗憾抱怨。谭溪不以为然,被牵连着降雨的城市或许并不生气,哥哥不会因为想要烟花而放弃他的弟弟。城市的上空没有焰火,它冲下来和它一起拥抱暴雨。
客厅里一片狼藉,房间安静如死。谭溪抱着她的抱抱熊回到屋子,打开橱门把它塞了进去。
《纳尼亚传奇》是从闯入衣柜开始的,童年的充满奇幻色彩的梦总和衣柜脱不开关系。谭溪无数次躲在柜门里敲着墙壁,想要看看她能不能也进入另一个世界,她哥在那里会变成一只半羊人,她会是被半羊人加冕的小女孩……最终小女孩会离开,半羊人也不再回来。
她爸说,谭家拟订的公司继承人是谭鸣。对方难得坐下来和她好好说话,像许久之前他们在一起吃螃蟹那样,仔细地把白的蟹肉剔出来,留下红色的壳。
“阻碍谭鸣往前走的最大的拖累,就是你。”她爸笑得和善,皱纹在眼角堆起来。五年不见他老得太快了,枯槁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气。
“我太懂得这种感觉了,小溪。你我都是拖累,我生了病,很严重的病,和你的脑子差不多,马上就要坏掉了……你奶奶舍不得手里的产业落在你二叔手里,”他笑,低头去喝汤,“有什么关系呢,大家最后能逃过死么?”
“我不学无术,但你二叔不是,错就错在他是个养子,不是你奶奶的亲儿子。就像你和谭鸣,错就错在……你不该被生出来。”
“我是无所谓的,将死之人了,但是谭鸣真的不在意么?我听说这两年你们苦极了,他不应当活得这么累,可现在不一样了,天大的财富唾手可得,未来的日子也不必再卖命奔波……人的爱都是阈值的,超过承受范围就会崩溃,爱你太累了小溪,实在是太累了。”
“他要放弃了,近在眼前了……不信你可以去试试,你敢么,谭溪……”
她爸拿出来一张纸给她看,她把客厅里的东西全砸了,花瓶、果盘、茶几……玻璃碎了一地,谭溪看见光怪陆地的残片,每一道光都折射出自己扭曲的影。
红玫瑰白玫瑰粉玫瑰插起来能组成一束漂亮的花,我爱你有几千种表达方式,混着各地的口音混言乱语地说出来,为了活着人们把自己从阴道里挤出来,为了死去人们又在每一天的时间中把自己挤入明天。不要问爱在哪里了,生与爱,她也不知道去往哪里了。
书包里有像未来一样崭新的绳子,她爸把绳子拎出来,嘲笑着她的未来。
“你是要给我下药,然后绑起来沉河吗?你知道谭鸣最怕什么……他不怕死也不怕活,最痛和最累的事情他都不怕了,他却怕你变成一个怪物。你哥哥,性子虽然清冷,却是朝着光明生长的。他和你不一样,只是我没有想到,一个阴沟的老鼠也能把天使拉下神坛……他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吗?你离怪物就查这么一点点了。”
爱在哪里呢?
谭溪看着落下的合同,单薄的一张纸,写着接手公司的契约,熟悉的字迹已经盖章落款了,印泥在她眼里按出来一个血红点子。她把合同念了一遍,她爸蹲在她身边,捡玻璃的动作不乏怜爱。
“你看,放弃如此容易,爱是天边的泡影,欲望才是近在眼前的永恒。你拿到的是一个悲剧剧本,小溪,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裂了给人看……”
把美好的东西撕裂了给人看,把美好的东西撕裂了给人看……
她爸一遍一遍重复着走出门,只身闯进雨里,谭溪喘着气,目光空洞地看着狼藉的客厅,绳子和药是提前买好的,谭鸣走之前的晚上抱着她说,你还记得哥告诉过你什么吗?
不要伤害别人,也不要伤害自己,你会好好长大……他等着她好好长大。
谭溪说好,当晚便把药片冲进了下水道里。她可以背叛理智,但不能背叛承诺。这是她可以给出的唯一的东西了,她把它当星星一样捧在手里。
邻城的土地要下雨,没有烟花也没有关系,她会冲下去,和他一起冲入这暴雨里。
——
“你不该这么做。”谭鸣的嘴角抻平,像逼仄的一线天,她站在谷底,直觉得两边的山峰都向她挤压过来。
“我没有……哥……你信我,你信我……我没有绑架爸,是他自己进去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经决定好了、我、我可以、走、我不会挑战你的阈值、我……”
她的话断断续续,泪水把字句打得语不成调溃不成兵,谭鸣握紧的手指又松开,他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谭金明从楼上抱出来一个盒子,跌跌撞撞冲下来时,谭鸣刚好走出卧室。
谭金明看着对方笑,把盒子打开,抓出里面的照片撒在他脸上,“看看,你要带走的宝贝妹妹,看看,是什么德行!”
洋洋洒洒的艳照在空中飘,谭溪大脑中最后一根神经断了,她听见脑海中传来一声崩弦之音,她爸说得对,她的脑子坏掉了,彻彻底底地坏掉了。
“你混蛋!”谭溪冲出去,伸手去夺散落的五彩斑斓的“公主裙”,她把照片撕碎,混沌的眼看着谭金明,在里面看见一个更混沌的人体。
她扑向她爸,撞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仿佛跌入死亡一样。她爸把匕首塞进她的手里,握紧手腕向自己的肚子里戳去。
他说,这里长了一个瘤,我要死了,所以一切都没有关系。
“但活着的人要陪我一起痛苦,谭家的人一个都别想逃。”他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耳语,“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别人看,谭溪,你是我最成功的一个作品。”
“他快放弃了,我勇敢的女儿,你敢不敢赌……”
谭金明抱着她从楼上跌了下去,地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听见头上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胳膊被人抓住了,谭溪却没有力气去回握。
刀握在她手里,上面沾满了她的指纹。谭金明从楼上摔下去后血流了一地,猩红色不断扩大着版图,死人的嘴角带着一抹吊诡的笑,远处的警笛仿佛早有预料,逮捕令如约而至。
谭溪被人拖走,看着谭鸣在自己的视野中越来越小。沉默的真相被暴雨淹没,她哑口无言……她不敢赌。
正直生活,不害他人,各得其所……谭溪想起来她哥以前每晚都在和她说的话,嘴角扯了一丝笑。
不要再问爱在哪里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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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骨科兄妹1v1h) 28.把尿
床头的手机在不断振动,眼看着就要挂断了,谭溪不再纠结亲人还是爱人的问题,伸手拿起来接通。
“小溪。”男人皱眉,想要将电话从她手里拿开。
“怎么,我就见不得人吗?”谭溪朝他比着口语,把听筒放在耳边,清了清嗓子道,“您好。”
“您……您好?”对方迟疑了一下,“这不是谭总的私人号码么,您是哪位?”
刚才的问题一时间又兜转了回来,谭鸣支着头看她,安静地等着她答话。谭溪举着手机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嗯……谭鸣就在我身边,我把电话给他……”
是私人助理,谭鸣看着她笑得不置可否,手机被举在半空,听筒里传出来助理“喂?喂?”的声音。
“接啊!”谭溪细着嗓子喊他,谭鸣看着她不说话,眼波里夹杂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等到对方快要挂掉电话了,姗姗来迟的手才将听筒举到耳边。
“什么事?”半带着沙哑的嗓音滚过,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男人间或地回话,谭溪看着上下滑动的喉结,鬼使神差地上去舔。舌苔刮过粗砺的皮肤,上面新长的胡茬刺得她发痒。
对方的手指插在她头发里,偶尔无意识地搔挠几下,像在安抚家猫。头皮轻痒,谭溪很享受,顺着喉结向下亲吻,她叼着男人的乳尖磨,手指摸到他的肚脐上,在上面的小孔里打转。
工作的事情安排完了,谭鸣身上也留下来一串粘腻的吻痕。嘴得了空,谭溪便爬上来和他亲嘴,她吸着谭鸣的舌头,像婴儿裹奶一样。谭鸣的舌尖出了血,她能尝出来点铁锈味。
“哥,你觉得我是你妹妹还是爱人?”她含糊不清地说,一转头想到她哥有爱人,马上就要结婚了,便带着口水划出拉丝的长音,“不对,不是爱人,是情人。”
谭鸣不说话,闭上眼睛,眼前落下一片黑。谭溪知道她哥的软肋,她偏要这么提,双刃的刀握在手里,她捅对方一下,自己也要流血。
但她觉得畅快,疼没关系。
她哥咬她的舌头,她觉得他们像在一起吞咽烈酒和死老鼠,阴沟水道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她哥现在这样,托着她的屁股肏逼,落地镜前她能看见自己穴口被鸡巴带出来的粉红色的嫩肉。
谭鸣抱着她,把两瓣臀肉往旁边掰,深色的阴茎夹在白色的肉里,女人的奶子在半空乱晃,像颤抖的奶油蛋糕。谭溪长了肉,身体也变得丰腴,屁股上的肉抓在手里从指头缝里溢出来的白。
他们从床上滚到地下,谭溪挂在他身上,两条腿朝着镜子大开,都不用他掰着头让她强迫看自己的浪荡样,谭溪扬着下巴盯着镜子笑,黑眼珠子沉在眼皮子下面,浓的像墨汁一样快要溢出来。
阴茎抽出来一半的时候,她伸手去握,指尖戳着上面的青筋,道,哥哥,你射里面,我给你生个小怪物出来。
男人在身后不说话,嘴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线,像脑子里的神经一样,绷着绷着突然就颤了颤。他低头亲她,嘴唇在耳朵边上轻磨,“小溪……”
女人顶着小腹迎合她,手指在男人的窄腰上抓出来红印子。她看着镜子里的潮红的脸,觉得又陌生又熟悉。手指剥开两片阴唇,压在上面揉弄,谭溪被性欲压迫得紧了,一股尿意从小腹里涌上来。
“操,谭鸣,停、停……”她咬牙,对方的动作却越来越紧,肉体碰撞的啪响淫靡又混乱,肉棒在她体内进进出出,使劲儿往宫口里戳。
两个囊袋夹在屁股缝里像快被挤碎了,男人弓着腰,把她也包在怀里。耳朵边传来粗砺的喘息,像山洞里野兽舔伤的鼻音。
谭鸣抱着她弓着身子蜷卧在地上,膀胱被挤压,尿意险些就要不受大脑控制,谭溪被压着大叫,胳膊肘向后顶,“他妈的,你要把我肏尿了!”
鸡巴卡在逼缝里,胀感透过阴道压向尿管。谭鸣抱着她小幅度地顶弄,压着嗓子道,“再胡说,就让你尿出来。”
“我胡说什么了?”
“你要给谁生孩子?”
“操,你爱生不生,有本事……你别操我……嗯……”她被操的发晕,面前的事物都随着肉响上下颠晃,说得来的话也哼哼唧唧,不像是诳语,反而有撒娇求人的意味。
“欠……”谭鸣低笑了声,从后面顶弄,手指压着肉粒捻玩。
阴蒂和尿道口就离了几厘米,酸痛感携带着尿意席卷而来。指腹越转越快,谭溪被弄得又开始哭,呻吟声断断续续,像粘在小孩嘴角的棉花糖。
“哥……”她喊,开始求饶,“真要尿了!”
她不想当着谭鸣的面尿裤子,谭溪虽然没什么世俗意义上的羞耻心,但在排泄这方面却格外敏感。小时候醒来看见被单上画了地图,都要一声不吭地偷偷拿走自己洗,保洁要来帮忙她都不让。
“还乱不乱说?”
“我错了!不生!不生……你快出来!”
如果含着鸡巴尿出来……她看着鼓胀的小肚子迷迷糊糊地想,眼眶里蒙着一层水汽。
“好。”
男人抱着她站起来,性器还卡在屁股里。谭溪被挂着腿弯悬在半空,她哥反抱着她,更像是托着一个玩具娃娃,只举着大腿,剩下的都要她自己费力撑着。
胳膊吊在脖子上,谭溪扭着腰往上蹭,试图把自己和屁股下的肉棒拉得远一点。可能借到的力气实在有限,谭鸣似乎是在逗弄她,明明五六步就能走到厕所,硬生生拖了十来步。
走一下肉棒就被吃得更深,他也被缴得头皮发麻,抬臀颠了颠,“别吸太紧,鸡巴要被你咬断了。”
“混蛋!老流氓!”
谭溪闭着眼哭,不看面前的坐便器。她哥抱着她跟小孩把尿一样,肉棒还塞在里面,却像没事儿似的给她说,尿吧。
“你出去啊!”
“你哪处小洞我没见过,还害羞这个?”
“嗯啊……那你、你别看……”
谭溪泪水涟涟,透明的水糊了一脸,在灯光下闪着淡蓝的光。她不想在谭鸣面前尿尿,可尿意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清淡的液体从尿口射出,淅淅沥沥的水声让厕所显得更加安静空旷。
谭溪隔着眼里的水膜,看见液体呲到了马桶圈上,最后几滴顺着肉缝往下流,她哥手上和鸡巴上都粘了尿。
末了,对方还不忘颠晃几下,谭溪臊得想死,闭上眼把能骂的词都骂了一遍,让他家祖坟上直冒烟。
事后谭鸣又把她按在洗手台上操了一顿,把刚刚做完的没做完的都讨了回来。吻落在臀尖上、腰眼上,顺着脊椎骨一节一节地亲。
他嘴唇磨着女人的头皮,发丝含在嘴里,不小心就割了舌头。他不能说这些话,但是说了,被割舌头也活该。
他说,“小溪做小溪自己就好了……妹妹也好,爱人也好,都不重要。”
要快乐,要健康,要给他们看看,看看生命,看看爱……七年催折不了。
“怎么就不重要!”谭溪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半软的阴茎从屁股里滑出来,穴口被撑开了还来不及闭合,里面的粘液顺着大腿流下来。
被把尿的悲愤涌上心头,她把谭鸣的脸要盯出来一个洞。对方被猛地推开,没有站稳,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那么大一个个头摔坐着,有点狼狈还有点好笑。
“你就是想和我做爱,还不愿意负责……谭鸣,你个胆小鬼……孬种!”
她说完心里也被锥子扎了一下,不敢去看对方的眼,冲出门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凌晨的路上人影稀疏,只有野猫在路边拉出来一闪而过的影子。唯一一家夜间不闭店的卖碟铺子播着刘若英的《后来》,在空荡的街上幽幽地飘。
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往后的时光……
没有人牵她的手,一个人走有些冷。谭溪抱着胳膊,跟着哼了起来,“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夜晚的风依旧冷,她抱着自己的影子,踩着不成调的歌往前走。离开的屋子变成了墙壁上无数黑色窗户中的一个,谭溪走了几步往回看,在那个孔里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站着一动不动,和黑夜两种皆落寞晦暗。
如果当初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
她嗓子一梗,跟着哼唱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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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骨科兄妹1v1h) 29.地球要爆炸
从上次滚完床单后她和她哥就没再联系了,谭溪的生活不咸不淡,跟阳台水盆里插的的萝卜一样,被切了屁股,蔫儿不拉几地泡在水里。
她天天跑出去看看萝卜长得怎么样了,这几天还行,给她努力地拱出来个绿芽芽。她想拍给谭鸣看看,拿起手机了才反应过来,微信列表里没有她哥的好友。
八九年前智能手机还没普及的时候,谭鸣给她买了部小灵通,方便她联系,还特地挑了一个带6的尾号,号码她一直记得,但是早就不能用了,现在被她扔在通讯录里落灰。
谭溪拍了张萝卜头上的绿芽,打开那个老掉牙的号码,点击编辑短信。上面有几百张未能发送的照片,枫树樱花晚霞,什么都有,也有杂七杂八的句子,诸如“我想你了哥,诅咒你生病”、“下楼扔垃圾遇见了只猫,给你看看”……
她把生活事无巨细地发过去,扔给一个空号码,空号码都不要她。
关了手机,她起身去刷牙。申雁山没再请她做饭,要包养的女人被朋友睡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就是不知道她哥和对方见面时尴不尴尬。
少了一个大客户,谭溪恨得牙痒痒,除了吃饭睡觉工作,每天的活动便又新加了一项,就是早上刷牙时,对着镜子里和她哥有七分相似的脸大骂,“操你妈的谭鸣”,然后把白沫沫从嘴里吐出来,像抽谭鸣耳光一样痛快地把漱口水冲进下水道。
人会犯贱,贪心永无止境。她见了谭鸣第一次,便想着去见第二次第叁次……像地球要爆炸,她要见她哥,她要完蛋。
谭溪盯着池底的漩涡,白色的泡沫和黑色的头发丝一起被冲走,下水道里的臭气涌上来,老旧的水管发出“咕噜咕噜”水汽上翻的声音,像醉鬼呕吐,被酒精浸透的肠子和肮脏的臭虫,陪着她的想念一起在阴沟里飘。
谭鸣,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谭鸣……
谭鸣谭鸣谭鸣。
她坐在马桶上,手指缴着衣角。上次把尿的场景历历在目,她想她哥的时候就尿不出来,可又不能把她哥从脑子里给挖出去。
脑子没了就不是疯,是脑残。
膀胱里被塞得满满的,神经递质不断地敲着大脑,可谭鸣把尿时掌心的温度还烙在她腿上,当时的场景在眼前在眼前一晃而过,谭溪羞耻地闭眼,脑细胞拒绝神经递质来做客。
现在想想,她哥都不用为了她逃课逃学苦口婆心,直接把肏她尿失禁的床单往阳台上一晾,谭溪连家都不会回的,直接住在学校里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好在,谭鸣现在才知道她的软肋。
脚趾蜷曲着,她皱眉,把衣摆扯出来好几道褶子,她哥盯着她尿尿的样子还在眼前闪,谭溪抄起来卷纸朝着半空她哥的虚影扔过去,“操你妈的谭鸣!”
电话响了,是一段不认识的号码,谭溪以为是前几天被缠着推销保险的,看也不看就挂了。她还在和自己的膀胱进行激烈辩论,她说快尿,膀胱让她滚。
电话又打了过来,谭溪不耐烦,接通了就吼,他妈有病啊,我不买人身保险,死不了!
“嗯?”对面传来慵懒的声音,尾调上扬,听起来像一只黠懒的猫,“什么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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