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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骨科兄妹1v1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刚奶鸟
谭鸣皱眉,撑起身把她捞了上来。下半身已经有抬头的迹象了,他拢着谭溪的头发,质问的话没说出来。
“怎么没吹头发?”他改口了,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下床。
“好累,”她眯着眼,仰头看她哥,“你帮我吹。”
谭鸣看着她沉默了两秒,转身穿好睡衣走进洗手间。谭溪以为他拒绝了,嘴里嘟哝着小气鬼,抬眼却看见她哥从门里又走了出来。
“过来,吹头发。”
面条坨了,荷包蛋应该也凉了。
谭溪站在他身前,只到对方的锁骨。男人低着头搔弄着她的头发,扬起来的头发丝蹭过鼻尖,有些痒。
“哥。”谭溪伸手去摸他的脸,镜子里确确实实地显现着那人的存在,皮肤的弹性、温度、细小的纹路。
好不真实啊,她说。
“给你看看昨天的照片。”谭溪拿出来手机,把相册挑出来给他看。
淫靡的肉体交缠,谭鸣的目光落在上面的,动作顿了好几秒。吹风机里的热风对着同一块头皮吹,烫的谭溪猛一缩脖子。
她哥回过神来,将温度调成凉风又拨了两下头发,道:“别胡闹就行。”
“不胡闹,我就自己看看。”
谭鸣不再和她讨论艳照的事情,洗漱、吃饭、上班。接下来的半个月几乎都是这样,谭溪给他做饭,在办公室里看着他伏案工作,男人一丝不苟,和那天晚上的醉汉仿佛是两个人。她越来越觉得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臆想出了太多浪漫戏码。
相册里的照片被翻了一遍又一遍,谭溪想问问谭鸣还记不记得自己说的他爱她,好几次要说出口了,却又因为害怕结果不如所愿而作罢。
胆小鬼。她拿蘸水的手指头在镜子上写。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夏天的氛围在树叶上日益饱满,原本以为整个夏天都要在这样平淡的日子中过去了,六月中旬的时候却出了两个意外。
谭鸣取消了婚约;
她和她哥分手了。
…………
事情得从沉梦秋的一个电话说起。
那天谭溪从海鲜市场拎了两条鲜鱼回来,正准备清理了去谭鸣家做晚饭,电话铃响了,沉梦秋打来的,问她还记不记得之前说要帮朋友找房子暂住的事情。
“记得,但你再不说我就要忘了。”
谭溪把鱼放在砧板上,拿刀剖开肚子,内脏血水流了一片。她打开水龙头将鱼冲净,电话开免提放在一边,沉梦秋的声音传过来。
“还是那个小孩,和家里闹矛盾出走了。我这儿不方便住,你看看能不能给他找个地方落脚。”
“那就住我老家呗,反正何姨走了,房子现在没人住,空着也是白空着。”
“可能得麻烦你去接他一下,我俩现在不太方便见面。”
谭溪一顿,切鱼的刀停了下来,她洗干净手把电话放在耳边,态度比闲聊的时候认真了许多,“你真的在和高中生谈恋爱啊?”
听筒那边没了声,谭溪皱眉,心里不好的预感很快被验证了。
“小孩的家长找到我了。不会住太长时间,我会给他说明白,对方家长那里也会有交代。但是等他情绪稳定之前,还是得先麻烦你两天……”
沉梦秋给她发了对方的电话号码,位置在江边的酒吧后街,她把鱼简单腌了一下就出门了。谭溪没有驾照也没有车,还得打的过去。正值下班高峰期,路况不太乐观,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太阳沉到了江水里,靛蓝色的天摇摇欲坠。
谭溪打了电话确认了位置,对方说话很拘谨,她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颓然。
男孩的声音有些熟悉,谭溪觉得在哪儿听到过,只是记不太清了。
临岸的夜市开了,酒吧也亮起灯来,后街有了热闹的迹象,在人潮来临之前谭溪找到了他——穿兜帽衫和校服的高中生,正蹲在水边的台阶上愣神。
“喂,是你吧?”
谭溪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对方转过头来,两个人双双怔然。
“怎么是你啊?”裴筝微张着嘴,看向谭溪的眼睛被灯光照出轻盈的水光。他眼角有点红,刚刚哭过一场,不说话时还好,一张口,浓厚的鼻音就扑面而来。
是熟人就好办了,她刚才还在愁怎么照顾对方的情绪,现在也不需要太担心了。
“走吧,沉梦秋拜托我给你找个窝住,先回家吃饭。”
“你认识沉梦秋啊?”裴筝闷闷地跟在她后面,半个影子溺死在江水里。
“狱友啦。”
说着,沉梦秋的电话便打来了,是询问她接到人了没有。谭溪回头看了眼裴筝,将手机递给他,“说句话吗?”
对方迟疑了两秒接过来,之后便是一声温吞又迟缓的“对不起”。
沉梦秋有话说,具体说的什么谭溪也听不见,但大概离不开分手和讲道理两个主题。裴筝安静地听着,眼神落在脚尖上,偶尔发出些嗯、哦的声响,算是回应。
谭溪不急,摸出来条烟点上,倚着路边的栏杆看街景。
裴筝可以任性,但沉梦秋不可以。成年人要讲道理,讲道理就不快乐。
她想起来谭鸣,谭鸣也和她讲过道理,亲人是不可以做爱人的,她问可不可以不讲理。
不可以。
从前不可以,现在也不可以。谭溪入狱之前从没想过要为她的爱付出什么代价,等到再长大了些就明白了,越渴望便越难成全。人只有两只手,能拿得东西太有限,虽然她不需要体面,但是谭鸣需要。
沉梦秋也需要。
一颗烟快抽尽了,火星子马上就要烫到嘴,裴筝终于挂了电话。他把手机还给谭溪,一步当先走在前面,“走吧。”
“分手了?”她不觉得自己嘴欠,但对方不吭声,把帽子一戴低着头往前走,步伐快得她跟不上。谭溪嘿嘿地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似地说:“会疼那才叫爱。行了,请你吃烧烤去。”
爱要付出代价,爱和烧烤一样致癌。
附近有大排档,她和裴筝找了个空位坐下,先点了扎啤酒。谭溪把菜单递给裴筝,问他:“会喝啤酒吗?”裴筝点头,她又让人加了一扎。
“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再说吧……至少今天不回去了。”少年神色黯淡,脸上跟蒙了层透明的纱一样,他喝了口酒,嘴里又苦又辣,说话的时候并不看着谭溪,仿佛是自言自语。
“我妈找到沉梦秋家里去了,不然她也不会不要我。都说好了等我考上大学,她就跟我去一个城市,现在说分手就分手了,你们大人是不是都心口不一,都是骗子?”
谭溪从来没见过裴筝这么多话,犹豫着插了一嘴,“她也要顾及你妈的感受,换作我儿子,我也要急。”
“那我是什么,我是她养的一条狗吗?说扔就扔了,沉梦秋扔我几次了?先是说误会,又是年龄不合适……扔就扔了,舍不得,一喊名字狗又巴巴地过来了。”
谭溪眨了眨眼,觉得裴筝把自己给骂了。她算是谭鸣的一条狗吗?
从小养熟了,狗没有办法再爱其他人。狗闯祸了一脚踢开,被需要了就听着口哨跑过来……谭溪尴尬地别开眼睛,决定不再纠结自己是不是谭鸣的哈巴狗的事情。
“但离家出走太幼稚了,也就是感动一下自己,最后都要回去的。”她把话又绕了回来,“记得给你妈打电话报平安。”
“知道了。”
沿江的公路不禁摩,晚上常有人来兜风,马达声从路口一直轰到江对岸。谭溪记得扈愁眠也有一辆蓝白重机,听说把一年的收入全砸进去了,提车的时候扈媛媛差点把他揍死在店里。
烤串上桌,带着烟熏的香味,谭溪在上面挥挥热气,示意裴筝吃饭。谭鸣的晚饭泡汤已成事实,她给对方发了信息,晚上也不留宿了,让他自己对着照片撸。
马达声由远及近,谭溪放下手机,嘴里叼着羊肉串往门口看去。是对小情侣来溜车的,男人把车扎好,伸手抱女朋友下来。摘了头盔,两人手拉手地挑了处桌子坐下。
谭溪嘴里叼的羊肉串掉在了地上。
裴筝莫名其妙,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过去……羊肉串掉在了地上,大脑宕机。
“你你你、你嫂子?”
“应该是吧……”谭溪舔了舔嘴唇,目光粘在了那两个人身上。她点开四人的群聊,发了个消息过去。
【家人们,我知道扈愁眠的女朋友是谁了……】
【谁?】
【你遇见了?拍个照片看看!】
【你认识小眠的女朋友?快点看看他女朋友的娘家人在不在,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赶紧过去帮忙!】
谭溪成功地把话题炸开了,由着扈媛媛在一旁干着急,放下手机全身而退。她瞥了眼远处的扈愁眠和瞿曦,又看看一脸小心的裴筝,问道:“还吃吗。”
裴筝摇头,她又说:“那走吧,回家烤鱼去。”





点烟(骨科兄妹1v1h) 33.老师,未婚夫,甜品师(瞿曦视角)
瞿曦出生在早上,月牙还挂在天边的时候她喊出来人间的第一声,便取名叫做小曦。傍晚又下了雨,她的乳名便叫做了雨点。
瞿曦平安出生,与她同胞的妹妹却早夭了,从子宫滑出来的那一刻,她就背了一条人命在身上。她爸说,你妹妹没能活下来,你要替她看看这世界。
瞿曦替她学会了说话,替她上学拿了奖学金,也替她暗恋了中学老师。
中学老师是教物理的,在批改的卷子上写正确的开普勒第叁定律。老师的字体很好看,瞿曦把所有的物理作业都收藏起来,照着寥寥无几的批语练字,直到有一天老师说,你的字和我有点像呢。瞿曦为此高兴了一个月。
瞿曦的语文年纪第一,但物理倒数第一,文理分班的时候她选了理科,班主任觉得很可惜,说你要是学文会更有出息。瞿曦觉得他的话毫无意义。
分班的第二天,老师抱着课本走上讲台,看见她愣了一下,笑着把试卷发下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老师说,我以为这张卷子不会发到你手里了。
她比上次多考了十分,变成倒数第五名,老师夸她有进步,她捏着卷子开心了一个晚自习。
下课后瞿曦去找老师,指着卷子说,我觉得下次还能再进步五分。老师笑了,细框的眼镜滑了半截,“再多进步二十名就给你个奖励。”
为此瞿曦拼了命地学物理,半个学期后的期末考试,她硬生生把自己拽到了中下游的水平。老师把卷子给她的时候瞿曦哭了,落下来的泪水甜甜的,她想着一定是妹妹捣的鬼。
哭起来脸好丑,她不会在老师面前流泪的。
老师兑现了诺言,奖励是带她去爬山。瞿曦这才知道老师的业余爱好是攀岩运动,但是老师带上她,爬山就变成了徒步。晚上他们在山顶扎了帐篷,灯火熄灭后,老师用指星笔教她认星座。
他说,期末卷子上的例题,就是讲的这颗星星。
瞿曦离老师最近的一次就是那天晚上,两个帐篷挨在一起,瞿曦把睡袋搬到帐篷边上,睡觉的时候朝老师的方向伸了伸手。
她大喊:老师晚安!
对面传来一声很轻的,晚安。
不是妹妹喜欢老师,是她自己喜欢老师,她把这些苦涩又清甜的情绪写进日记里。一定是妹妹告的密,她活着妹妹却死了,妹妹一定很恨她,所以才把日记拿给了爸爸看。
瞿曦终于不在天体运动上犯错了,毕业时她的物理考了将近满分的成绩。放榜那天瞿曦把所有的物理作业拿出来,薄薄的纸日积月累也可以变得很厚,她把它们贴在胸口说,老师,我物理这次考了第一。
但是老师已经离开一年了。
她再也没有见过老师,爸爸要她替妹妹嫁人,谭氏药业的大股东,她爸想两家联姻把股份统一。
瞿曦想要逃。
妹妹困住了她,她也困住了自己。瞿曦在外省漂两个月又被抓了回来,她的未婚夫是个漂亮的男人,但是不怎么说笑。瞿曦松了口气,这次终于不用替妹妹在饭桌上应酬人际关系了。
未婚夫也有个妹妹,但是不在身边。未婚夫的钱包里放着妹妹的照片,她偷看过,很漂亮,和未婚夫长得有七分像。
未婚夫从来不告诉她关于妹妹的事情,却明确说了他们俩没可能,劝她另寻良人。瞿曦松了口气,被妹妹抓住的心又开始正常跳动了。
“太好了,我也不喜欢你。”
未婚夫怔然,和她轻轻碰杯。
谭家的老夫人很满意她,她爸很满意未婚夫,但是瞿曦觉得这和人无关,他们只是很满意对方手里的股份。瞿曦自己跑不了,问未婚夫为什么不跑。未婚夫说跑不掉,他要等着他妹妹回家。
“那你很爱你妹妹了。”
对妹妹有爱是什么感觉呢?她不知道,瞿曦只是想把妹妹丢掉,做一个完整的瞿曦。总会有哥哥爱他们的妹妹的,但未婚夫对妹妹的爱似乎和常人不一样,这也是她偶然知道的。
未婚夫每个月都要和她回一次谭家的旧宅,然后在书房里呆半天。她挺好奇未婚夫在里面都做什么,便趁着一次无人注意时去偷听。
书房里不仅有未婚夫,还有未婚夫的奶奶。
老夫人发脾气,好像把东西摔碎了,她从来没见老夫人这样失态过。
对方的声音穿透门板把她吓了一跳,“谭溪就是个疯子,她要耍疯要死活都无所谓!你不能疯!你爹守不住的家你来守,这就是命!”
谭溪?是未婚夫的妹妹么?她只听说妹妹几年前因为杀人入狱了,被害者还是妹妹的亲生父亲。
“谭溪的诊断报告还在医院里,谭鸣,你敢去见她一次,我就把她送进精神病院里去接受治疗。你翅膀再硬也硬不过整个谭氏药业,这个医院不收她,另一家医院也会收……你得守好谭家的股份,谭金义想夺权,门儿都没有,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它落到外人手里。
“谭溪的法定监护人是你妈吧?她现在还仰仗着我的钱过日子,进不进医院还是我说了算。她杀了我儿子,我不会让她好过,你也已经跟着疯几年了,该清醒了……对,我是要下地狱,谭鸣,你别忘了,你们是乱伦、乱伦!大不了一起下地狱,你爸还在下面等着你……”
瞿曦在外面吓了一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老太太的最后一句话是等着抱曾孙子,她趁着人离开后遛了进去,看见未婚夫跪着,前面是她素未谋面的公公的遗像,后面是被砸碎的珐琅花瓶。
未婚夫看了她一眼,神色淡然,仿佛无事发生一样,“都听见了?”
“嗯。”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担心,还是和原来计划的一样。不结婚,你遇到喜欢的人也别搁着。”
瞿曦没心思听他讲话,从书桌上捏起来一张纸看,上面重复写着一句话。
不可靠进。
未婚夫的话真的应验了,瞿曦在登山俱乐部里遇见了一个男人,是个甜点师,喜欢攀岩,有一辆很骚的蓝白重机。
老师的照片她只有一张,还是从教师合照里剪下来的,她卡在自己的钱包里,每天都看看。高中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了,瞿曦很怕她把老师忘记。
如果在路上遇见,她想要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把照片给甜点师看,甜点师只看了一眼就开始笑,指着照片说,“你看你老师手臂的肌肉弧度,一看就是玩攀岩的。”
瞿曦也笑了,坐在甜点师的摩托车后座上,从江边冲到海岸线。机车没油了,他们推着走了两公里才看见人影。
再也不要和甜点师出来了,她瘫在床上想,隔壁的甜点师已经开始打鼾了。
天呐,还打呼噜!
甜品师给她做蛋糕吃,各种各样的小蛋糕,他们偷偷恋爱,像怕被抓包的中学生。过年的时候甜品师带她去放烟花,城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甜点师骑摩托带着她在五环外每十公里就放一个,放完就跑,一路跑到了邻城的收费站。
甜点师的摩托车有魔力,她坐在上面抓着甜点师的衣摆,觉得心里的妹妹被迎面的风都吹散了。
“我高考物理就错了一道选择题!”
她在后面大喊,风把声音都吹碎了,甜点师听不见,隔着头盔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高考物理!考的特别好!就错了一道选择题!”
“厉害啊!我高考不及格,复读一年被我姐踹到技校当厨子去了!”
谭溪笑得很释然,心里长久的一处窟窿被甜品师用奶油填满了。
未婚夫的嘴巴好灵验,她决定找未婚夫买彩票,一定会中奖。




点烟(骨科兄妹1v1h) 34.摄像头
她哥被绿了,她说不出来是愤怒还是高兴。按照常理讲,谭溪是他妹妹,看到哥哥被人出轨必然要生气的。可她和谭鸣还有一层关系,谭溪的大脑里闪过她与谭鸣接吻、瞿曦与谭鸣接吻、扈愁眠与瞿曦接吻的画面,像快速倒带的黑白电影一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一丝笑。
“谭溪?”裴筝喊她,她笑得不自然,把鱼也烤糊了,一连几声都没反应,还是推了一把才把魂叫回来。
“你看着点锅 。”她说罢就出去了。
夜里的温度有点凉,蚊子也出来了,有些恼人。谭溪站在走廊里抄着兜,一层薄短袖上衣并不能带来什么温暖,她耸着肩膀哆哆嗦嗦地在楼道里转,抽完了一包烟。
她做了一个很坏的决定。
第二天裴筝照常去上课,她把谭家老房子的钥匙给他,道:“晚上去那儿住,没人。”之后就出门了,裴筝朝南走,她朝北走,在街道上拉成一线的两点。
谭溪去数码商城买了两个摄像头。
周二的时候扈愁眠给她打电话,说甜品教学改成下午,晚上他要陪女朋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谭溪心里漏了一拍,握手机的手都在轻微地颤抖,“那我去你家学吧,正好走的时候给你俩做顿晚饭。你们是要在家吃饭吗?”
下午两点,扈愁眠给她开门,对方已经系好围裙了,把另一条递给她,“你最近怎么学得那么积极?叁天两头往店里跑。”
“因为开窍了。”
不仅开窍了,还是一个绝顶卑鄙的好主意。
她笑着往屋里走,这几天学得刻苦,和扈愁眠联系得也殷勤,谭溪旁敲侧击地打听他和瞿曦的约会进展,对方以为是扈媛媛派她来的,随口几句应付着。
但没关系,她只要知道时间就好了。
“裱花的时候手臂要稳,你可以先……”他话说了一半,手机响了。
谭溪低头挤她的奶油,听见扈愁眠骂了一声“操”。
“你先练着吧,我店又被人砸了,估计还是雨点的弟弟。”扈愁眠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男人解了围裙就跑到玄关处去换鞋,谭溪毫不意外,慢悠悠地笑,“谁让你粘别人老婆粘的这么紧?”
门关上以后,屋里就剩了她一个人。谭溪的手机震了一下,收了条彩信。照片里扈愁眠甜品店的玻璃又被砸烂了,玻璃碎了一地。
对方发来消息,说办妥了,赶紧付尾款。谭溪打开支付宝,从蛋糕上挑了块奶油放进嘴里。情啊爱啊,真是让人发疯。
扈愁眠的客厅有块液晶电视,机顶盒靠进墙壁,上面还摞着一堆专辑。摄像机也就半个婴儿拳头那么大,她把电源连上,用桌子上的杂物做掩护,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专辑的后面的猫腻。
做完这些后,她把自己带来的腌肉放进冰箱里,给扈愁眠打电话,“腌肉晚上烤烤就能吃,我先回去了。”但对方似乎无暇顾及她,匆匆几句便挂断了。
当晚瞿曦并没有来扈愁眠家。
谭溪盯着屏幕上的印象,只有扈愁眠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啤酒,身影有些颓然,估计是为下午的事吵架了。
她喝了口水,伸手关掉了显示屏。
瞿曦和扈愁眠大概吵了一个星期的假,一直等到安好摄像头的第九天,她才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客厅里出现了两个人,在拥抱着接吻。她点了暂停键,把画面留在那对陷在美妙恋爱中的情侣上。
卧室里一直有一个行李箱,里面随便塞着几件衣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谭溪要带的东西不多,本来这座城市就是由她哥的影子一片片堆砌成的。她哥一结婚,城也就塌了,在被压死前车撤离,是谭溪最后的一点求生欲。
但现在她不想走了,箱子也成了多余的摆设。
在她哥抱着她说哥爱你的时候,她突然就不想走了。那句胡乱情话可能只是酒精的产物,和冲进马桶里的呕吐物一样,但谭溪不在意,只要谭鸣不把钻戒套进别的女人的手指头上,她就能把那句呕吐物捧成个宝贝。
这段卑劣的视频被匿名发进了瞿曦父亲的邮箱里,并带了一句威胁他退婚的话。
点了发送键,谭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笑得心安理得。
她哥是个优秀的人,她喜欢她哥,没能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反倒朝另一个方向无止境地堕去。谭溪把从谭鸣办公室顺走的照片拿出来看,小心翼翼摸着后面的字。
这事儿不能让她哥知道,否则她就完蛋了。
另一块显示器播着两人交缠的画面,人从沙发滚到地上,男人的手压着大腿根,凑近了还能看见白肉从指缝里溢出来。
摄像头并不能采集声音,不然一定会更刺激。谭溪盯着屏幕,画面中两根手指在穴口做扩张,软红的肉缝亮晶晶的,液体拉成一条长长的丝,粘在逼口和指尖中间,仿佛一条摇摇欲坠的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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