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点烟(骨科兄妹1v1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刚奶鸟
“没有意思,就是单纯地给你看看照片。”她低着头,把手机里的艳照一张一张划过。
他好像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了,不过忘就忘了吧,也不是什么值得记的东西。
最后一张,谭鸣的胳膊搭在她腰上,她的半张脸埋在臂弯里,两个人在睡觉,白嫩的胸脯占了半张照片,但她不觉得色情,反倒从里面看出来一丝温馨。
他们总是这样抱着睡觉,像幼儿时期的兄妹,也像成年后的情人。
“你昨天晚上带人回家了。”谭溪在问他,说出的却是陈述句。但谭鸣不回答,盯着照片,眼底泛了红,她想起来傍晚时的残云,西边燃起来一片火,天空要被烧死了。
“这张床,我躺过她也躺过。你哪里找女人都可以,就这个屋子不行。我把这些照片印了好多,好多好多。”
“你在威胁我。”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谭鸣难得情绪失控了,话语被撕的像破布条,拼拼凑凑,不能被完整地回答。
她笑,被人揪着领子掼到墙上,男人的胳膊顶着她的脖子,那个怀抱可以把她护在怀里,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推人出去。
身后的镜子冷得像面冰,镜子挺好,谭溪喜欢镜子。一个人的时候,背靠着镜子就能与人相依,掌心贴着镜面就可以牵手。她还记得自己把嘴唇印在镜子上,一个人,也可以和她哥接吻。
“你也要这样对我……”谭鸣说话的声音甚至带着颤,谭溪没见过他这样失态过,眼里有水要落下来,她伸手去摸,却被人一掌挥开。
“爸用照片威胁我,丢了工作可以重头再来。妈,妈拿着监护权也来逼我,没事,都是可以解决的事情。奶奶……哈……我他妈对着一个畜牲跪了七年,我对着一个性侵我妹妹的人跪了七年,被逼着去结婚,去经营一个黑心企业……你也来逼我了……谭溪,为什么你也来逼我了……”
谭鸣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仿佛一棵树被抽空了生命,从盛夏狂妄的姿态变成了一具空壳。他蹲下来,比谭溪还要矮。
从来都是她哥站在前面,那个背影无上安全。她躲在背后,风雨吹不到她。
什么时候,她哥变得比她还要矮了呢?
“监狱里你写信,说好恨我,要让我也尝尝被丢下的滋味。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孩子。信里的话我是不信的,但时间久了,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找的借口。
“你计划好的陷阱,我乐意跳,没关系,可不是一切都能从头来过……七年啊谭溪,我变了你也变了。”
她哥蹲在地上,缩成了一个很痛苦的姿态,好像胃痛,好像在抱取什么,最后却只握住了他自己。谭鸣嘴里吐出来缓慢冗长的话语,谭溪听不明白。镜子里只有她自己的影子,背靠着背,相互倚靠着没有倒下。
眼里没有泪,为什么没有泪呢?心脏破了一个口,有人正在把它撕裂,伸进里面去握最软的肉。
“我说过的,你敢带女人回家,我就再去杀了人坐牢。我还说,你要是敢把’我爱你’这叁个字当玩笑,我就让你玩蛋。为什么不听呢,为什么不能把神经病的心也当做真心呢?”
为什么,我在监狱里等了七年,你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
她声音平缓,几乎没有什么颤音,仿佛说着最稀疏平常的话语。
“谭鸣,我不爱你了。”
2012年的世界末日不曾到来,人类如今依旧生机勃勃地在这片大地上生活。
又是平安祥和的一年。
厕所里听不到一点声音,长久的静默,地板上印出来两道影,谁都没有开口。
许久,谭鸣喘了两口气,起身打开水龙头抹了一把脸。
她听见无数水滴粉身碎骨的脆响,空气安静得要死,起伏的呼吸却告诉她要活。
门锁开了,谭鸣的身影挺得笔直,仿佛刚刚蹲在地上的身影只是错觉。人类太无力了,眼睛可以被欺骗,耳朵也可以被欺骗。大脑接收所有的外来信息,情啊爱啊恨啊,却不能做出来正确的判断。
她哥的声音留在了她身边,像抛在海面上的树叶:
我被他们关了七年,你有没有一刻也心疼过。
今年是第八年了,谭溪……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点烟(骨科兄妹1v1h) 37.业火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打开门,黑漆漆一片。还是熟悉的老家,叁层楼的独栋别墅,打开灯,没人和她分享光明的一刹那。
玄关处放着七八瓶洋酒,下午拎着从商场走出来时,出租车司机膛目,问她怎么买了这么多。谭溪打开了一瓶,拎着剩下的几瓶上了楼。
没有杯子,直接对瓶吹,又苦又辣。为了保持清醒,她没有喝太多。去金湾区之前,她除了买酒,还去了趟照相馆。
黑色的塑料袋,里面什么都看不见。谭溪坐在床上袋子里的东西悉数倒出来,彩色照片如同蝴蝶一样纷扬而下。
白色的肉,粉色的肉,深色的肉。
八年前她爸把照片洒在这里,也是夏天。再过一个月就要到烟花大会了吧,关在高墙里的时候,她每年都试图在天上找到点焰火,可女子监狱离江边太远了,热闹都是别人的,她什么都没能看到。
谭溪抠自己的胳膊,直到抓出来血才松手,她躺在谭鸣的卧室里,想起来第一晚他抱着自己睡觉的场景。那时候他刚被市重点高中录取,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饭,他却早早离开餐桌。爸妈打架,桌子椅子砸了一地,她跑到谭鸣门前,求他让自己进去。
谭鸣开门了吗?
开门了,可太晚了,有什么用呢。
谭溪摸着自己的头皮,谭金明拽着头发把她往楼上拖的痛感还在,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她抱着谭鸣枕过的枕头大口呼吸,把里面的空气全都挤出来。已经没有他的味道了,只剩下了陈年的灰尘,干燥、难闻。
十来年前她对谭鸣不重要,十来年后仍旧不重要。谭溪今年二十五岁,叁分之二的时间都用来打开一颗心,挺失败的。
浴缸里放了水,她赤身裸体地放进去,里面飘满了她和她哥的彩色照片。蝴蝶被淹死了,她和谭鸣的爱,都沉在了水里。
谭溪走出来的时候,水已经凉透了,把体温一寸一寸地蒸发掉。她冻的打哆嗦,躺在床上,点了把火取暖。
准备的酒很充足,枕头被单都被浸透了,谭溪用火机一点,纤细的红就窜了上来。她拿着这团跳动的火,身上渐渐暖和了起来,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火里看见了奶奶,她没能从中找到谭鸣,却仿佛看见了左胸膛里被掏出来的、跳动了二十五年的心。
地表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岩浆和烈火涌出来,地球在流血。
卧室里的木头被烧得噼啪作响,呛人的焦糊味像充气球一样把肺胀满。晚霞落在了地上,变成了吞噬一切的业火。谭溪最后看了一眼这栋房子,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和她爸不一样。
她闭上眼,起皮的嘴唇一张一合,“哥,我和谭金明……不一样。”
“现在是晚上十点钟,我们身后的大火仍在继续,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别墅叁楼,目前消防员正在抢救中,暂时没有发现被困人员……本台记者将持续为您报道。”
开往临城的火车已经驶出了车站,谭溪看着手机里的新闻,突然被背景中的一道身影吸引了目光。那人穿着深灰色的正装,掀了警戒线一头冲进失火的别墅中。
门口的横梁砸了下来,尖叫声四起。
场面失控了,人群开始躁动,记者的报道被打断,镜头切换,场景又变成了没有感情的蓝色背景板。
谭溪把手机关机,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买票买的匆忙,最近一班开往临城的火车只剩下了坐票。郊外的麦田删除绰绰鬼影,旁边的婴儿又开始哭了,车顶的灯光白得像惨死的太阳……她在一片混沌中昏沉沉地睡去,做了好多梦,梦见她哥被大火烧死了,都与她无关了。
临城没有海,比她的故乡靠南。西山的樱花林很有名,每年的叁月末四月初,各地的游客都慕名来踏青,等到明年春天,她也要去看一看。
火车颠簸了一夜,在早上清晨把她扔下后继续南行。手机里有几十通未接来电,沉梦秋、扈媛媛、卜晴、扈愁眠……认识的人都来了电话。指尖停留在了最后一个号码上,是谭鸣的手机号,47个未接来电。
愣神的功夫,手机又在振动了,谭溪盯着它一直到掉线,第48次来电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她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店买了一个新的电话卡,插进手机后就给卜晴打了个电话。
“活着呢,在临城。”
“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吗?”
对方没有多余的询问,也没有担忧和责备,和谭溪预料的一样。她笑了,知道和卜晴最先报平安是正确的。
“还没,我打算找家中介看看,租好房子后就给你打电话。”
“好,注意安全。”
她拎着行李箱在临城跑了一天,早饭午饭都没吃,倒在床上时觉得自己低血糖都要犯了。新租的房子不算新,但好在即刻入住,周围也安静,离西山只有两个车站的距离,很方便出游。
新家隐在巷子里,被一家水果店和面包房夹着。临城没有大都市的灯火味,街道邻里都被安逸泡的发软。屋子的采光好,傍晚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浅蓝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她躺在下面,深深呼出来一口气。
还有许多东西要置办,今天来不及了,谭溪打算在这里定居,还有几十年的日子留给她消磨,她不着急。
把行李箱腾空,衣橱里换上了当季的衣服,谭溪下楼,走进附近的面包店里。
“你们这儿招甜点师吗?”她看门口贴着招聘广告,想来碰碰运气。
“啊,您是来应聘的?”
“对。”谭溪笑眯眯的,指着外面的玻璃窗道,“我看见上面有招聘广告。”
“稍等一下,我去问问我们老板。”
门口的迎客风铃又响了,走进来一个男人,穿着夏日的白t恤,敲了敲柜台,朝里面喊道:“有人吗,来两个司康面包!”
谭溪朝旁边站了站,给他留出位置。
男人注意到了谭溪,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来一丝惊讶,“生面孔,你是新搬来的吗?”
“对,今天刚搬到这里。”谭溪笑,也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眉眼平淡耐看。
“我是隔壁水果店的老板,单秋阳。”男人朝着谭溪伸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没事可以来串门,附近的邻居,我都给打八折的。”
谭溪介绍了自己,也笑着回握他。柜台的女生出来了,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还穿着烘焙用的白围裙,看见单秋阳后笑着打了个招呼,又转向谭溪,上下打量了番,微胖的脸上堆起笑,“就是你来应聘甜点师的?”
“对。”
“有甜点师证书吗?”
“没有……”谭溪开始后悔了,扈愁眠早就催她去考,可一直拖着没去,现在需要用了反倒干着急。她说得心虚,转口马上解释,“但是可以考,我下个月就能拿到。”
老板笑了,单秋阳也笑,朝着他摆摆手道:“老杨,人家军令状都立下来了,你再不收可就说不过去了吧。反正店里也缺帮手,你不正愁找不到人,现成的不要,还想等天上再掉一个下来么?”
“唉,我又没说不收,你急什么!”老杨瞪了单秋阳一眼,转头看向谭溪,“先试用一个月吧,工资照正式标准发,你要是觉得条件合适,明天就能来上班……后天也行,不用太着急。”
工作的事情有了着落,谭溪心里的疙瘩解了大半。临城的气候宜人,人情也温和,她喜欢这儿,安逸的生活也适合她来养心伤。
谭溪没有犹豫,点头道:“明天就能来上班!”
“老杨!司康,我的司康面包!”
“早卖空了,让你早来你不听,没了!”
单秋阳和面包店老板又相互埋汰了两句,打包了剩下的吐司才离开。走之前风铃又动了,晚霞落红,他扭头看向谭溪,“新邻居!晚上有半价水果,没事儿的话可以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
追-更:w (woo18)




点烟(骨科兄妹1v1h) 38.西山的枫叶也很漂亮,入秋后我想带她去看看。
白色的病房,窗帘被风吹得鼓胀,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沁入每一粒肺泡中难以抹去。
谭鸣上次来这间病房还是两个月前的事情,躺在床上的人已经从谭溪变成了他自己。
男人从烟盒里敲出来条烟,还没找到火机就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
“病房禁烟,抽烟出去抽!”一道高挑的身影走进来,旁边还跟着来换药的护士。
谭鸣皱眉,犹豫了两秒,抬手把烟放在了床头上。左手吊着抗生素,右肩膀又有伤,刚刚一活动把刚长肉的伤口又撕裂了,绷带里渗出来血。
“我看看伤口长得怎么样了?”管毅在他身边拉了椅子坐下,没收了男人的烟盒,偏头看了看对方肩头的伤。
他是谭鸣进医院的第二天才知道的,谭家老宅烧了,谭鸣冲进去找人,被着火的衣橱给砸伤了右肩,若不是被消防员及时拉出来,他今天就得去太平间里找谭鸣。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谭溪失踪了,今天是火灾后的第叁天,仍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谭鸣不得已立了案,还不到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自己取消了。
“关机。”男人的唇线绷着,嘴角的肌肉轻不可见地抽搐了两下,良久,又说道,“她不愿意见我。”
明明是委屈至极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得理直气壮。管毅揉着眼角笑,“七年你都熬过来了,不是我说你啊谭鸣……临门一脚的事儿,你搞得满盘皆输。”
对方不说话,他看见床头上放着张的照片,右边的大半张都被大火吞噬了。听说是谭鸣从火灾里抢出来的,人昏迷的时候手都没松开。他弹了弹,从残片中辨认出剩余的那个人是小时候的谭溪。
反面写着“地球要爆炸,谭鸣”,管毅看不懂,拿着照片问他,“为什么地球要爆炸?”
谭鸣沉默了两秒,伸手接过来,同裴筝送来的信封一起压在枕头下。
“纸快用完了,哥哥,最后的几行我仍旧想说,我不后悔,也不怨恨。明日又是新的一天,我依旧期待着和你见面。不知道你搬家了没有,我把它邮到原来的家里,如果你看见这封信,请来见我。”
五年前谭鸣没能看见这封信的原件。
他收到的信里写着,“谭鸣,七年后我会像你在法院里丢下我一样抛弃你。我好恨你,谭鸣,你最好也这样恨着我,不然绝望的火也会把你烧尽。哥哥,你会一无所有……我会让你像我一样完蛋,你知道我会的。”
信封被谭家调包了,但时至今日,他竟也分不清了哪一部分是错过的事实,哪一部分是成真的假象。他在谎言里走了七年,现在真相浮出水面了,可一切因此回归正轨了吗?
窗外云淡风轻,一只云雀突然惊唳着窜破蓝天,谭鸣喉咙一梗,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地球不会爆炸了,管毅。”
她在临城度过了一整个夏天,甜品师考试的日子也同秋季一样如约而至。谭溪为了今天准备了许久,早早就起了床。粥是昨夜煲好的,米粒香甜软糯,就着小碟咸菜,不一会儿就被吃了大半。
有人敲门,这个点来她家的不会有别人。谭溪开了门,从厨房里又拿出来一双碗筷摆上桌。
单秋阳今天换了件红衣服,颜色艳得扎眼。
“怎么样,这身衣服不错吧?”他扯了扯身上那件夸张的上衣,见谭溪不理人,啧了一声说,“这叫’开门红’,为了保佑你今天考试,我特地翻出来穿上的。”
谭溪笑,“这么迷信,要不要在去庙里帮我上柱香啊?”
“那得酝酿一下感情,心不灵,佛祖是不听的。”单秋阳不见外,拉来椅子坐下。粥煲了一夜,里面的红枣香甜软糯,一口咬下去,褐色的甜汁顺着牙就流下来。
“就吃这点咸菜啊,我要不然去炒个菜?”
“不用,去考场的时候肯定堵车,时间来不及。”谭溪低头看着手机,她习惯性地在早餐时看新闻,原本是没有这个习惯的,新闻、娱乐……这些她都不感兴趣。但似乎是临城自带的魔力,她来了以后每天都要留意一下。
但谭溪知道为什么。
她和那人之间的联系就剩标题上的几个加粗大字了,可只要不说破,她就能当自己只是关心时事要闻。
手指在屏幕上划着划着突然就停下了,新闻头条上挂着醒目的照片,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里面的人。
谭鸣半个月前和瞿氏的独女解除了婚约,对于原因外界众说纷纭。谭溪看了看评论,说出轨、家族利益纠纷、性生活不和谐的都有。她嗤笑了一声,在骂谭鸣的评论上点了个赞。
“你认识他?”单秋阳见她长久地盯着屏幕,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不是前几年风头大盛的那个建筑师吗?”
“不认识。”谭溪关了屏幕,继续吃米粥。
“是得罪人了吧?这种花边新闻曝光出来对他没一点好处,一般都会和记者协商私下处理了。不过昨天谭氏药业股东大会召开,听说他把手里的股份全部转让了……啧,爱情事业双饥荒,也是够惨的……”
单秋阳在一旁分析得头头是道,她默不作声地把粥喝完,推了对方一把,把话题打断:“你不是说要送我去考场吗,还不快吃!”
临城的夏天结束了,路边的法桐已经绿得不能再深,叶子的边缘开始有了变黄的迹象。考场门口早早排了长队,她拎着包开门,却被单秋阳叫住了。
“西山的樱花季没能看上,入了秋我带你去看看枫叶吧,也很漂亮。”
夏末的晨风把她的发梢吹起来,叶子在头顶哗哗地响,谭溪怔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考试要迟到了……”
男人的眼角弯下来,“快去!我今天去庙里给你上柱高香!”
单秋阳信誓旦旦,她不好拒绝,道了谢便转身进了考场。
给佛祖上香……
杀人,纵火,乱伦、偷摄影像……这样糟糕的人生,佛祖也愿意保佑她么?
谭溪不再多想,将准考证递给门卫。进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单秋阳的车已经被催着开走了,她只能瞧见一个车屁股。外面有不少人聚集着送考生进场,父母、朋友、爱人……那里的牵挂没有一份属于她。
人群中立着一道身影,谭溪一愣,踮起脚想要看清。绿灯亮了,车队把马路拦断,城巴把视野被挡住,等她再看过去时,对面的影子已经消失了,仿佛是她眼花了一样。
谭溪捏着自己的准考证愣在原地,忍不住又往回看了一眼。
“还进不进去了,在这儿挡着路干什么呢?”
后面的人在催,谭溪的脑子一团乱,下意识地迈腿。她跟着人流走进考场,一整天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大脑宕机,晚上单秋阳问她考得如何,谭溪这才回过神来。
我好像看见我哥了,她说。
“你还有个哥?”




点烟(骨科兄妹1v1h) 39.今天又看见楼下新搬来的男人了,他给了老杨一笔钱。
谭溪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离不开谭鸣,直到他跟着她妈离开谭家的第二年,这种感觉才逐渐清晰起来。
卧室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她抱着被子躺在上面,枕头上已经闻不到有关任何谭鸣的气息了。
谭鸣是不是已经适应新的家庭了?和妈妈、继父坐在一个桌子上吃晚餐,或许再过几年,从她妈肚子会跑出来另一个小孩,比她听话比她好看,谭鸣会像个哥哥一样爱他,妈妈也会像一个母亲一样爱他,大家都会像爱一个正常人一样去爱他……
嫉妒像淤泥一样从床上流下来,谭溪在这一刻发现了自己善妒的心,她想到谭鸣和别人亲近,脖子上就像栓了根绳索,被人拖狗一样拉去悬崖边上。
她知道绳子的另一端在谭鸣手里,扯她下地狱的是谭鸣。
楼下她爸喊她吃饭,谭溪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身后没有谭鸣的温度,她把门锁上了也不觉得安全。
谭鸣去了天堂,却要留她在地狱,这不公平。
不知道该不该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就立马行动,开始的瞬间,大脑会告诉人内心的决定。
谭溪去找谭鸣了,从家里跑出去的一刻她没有感到后悔,便知道自己是真心想要去找他的。
谭鸣的生活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美满,听说继父是个温柔体面的男人,所有人都觉得谭鸣在新的家庭里过得很好,但事实上第一年他就搬出去了,但从没和人说起过。
是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呢,从父母离婚的那一刻,还是更早之前?从小到大,她哥所有的想法、决定都不和人说。以及放弃了研究生的保送名额,谭鸣为了赚钱提前终止了学业,这也是谭溪后来才知道的。
她哥不说,她就只能去猜,但很少有猜对的时候。比如现在,如果何姨没有打来电话,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少爷没有告诉你吗?当年老夫人用精神诊断证明来要挟少爷,如果出庭作证的话,小姐会被送进精神疗养院里接受治疗,而且法定监护权不在少爷手里,他没有权利干涉。”
“啊……”她想起来庭审结束那天谭鸣上车的背影,连回头都没留给她,“真是狠心呢,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1...1516171819...2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