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喜酌的小说
不疼,只有些痒和湿。
没有人会拒绝这种浪漫,像是过分艳丽的猫咪跳入陌生人的怀中,你再不贪恋这人间瑰色,也忍不住要去收拢手掌摩挲两下,厉骞指尖在掌心收紧,中途清醒过来时张开嘴巴想要呵斥她,她竟然还趁机将舌头探进他的口腔搅弄。
一吻结束,他气息乱了,睫根发抖。
汤曼青直直望着他的眉眼,不再用身体咄咄逼人,一双眼纯纯的,润润的。
她想都没想,像是发自内心那般突然小声告诉他:“阿骞,我爱你,我根本离不开你。你不是知道吗?”
“我不要求别的,只要你时不时来看我。见到你,我就很满足了。可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我,我知道求也没用,只是你不要这么狠毒,连这点希望也不给我!”
“可不可以不结婚?就当骗骗我也好。我还有利用价值,我还可以帮你。”
回忆像水波荡漾开来,厉骞心口的湖也像被人扔进石子,这话太熟悉,尤其是他最听不得。恨不得将汤曼青立刻用利刃直接从自己的神经剔除。
再侧目时他将手掌亲昵地拍向表弟的肩膀,口吻却尤为轻佻和絮叨:“开年在苏富比拍卖行售出的八千万一副的von schwarz,一个系列九幅画作,成交额高达七个多亿,有听说过?”
简祢珏当然听说过,德国的印象派男画家,不仅画风同梵高大师高度接近,连悲惨的身世都如出一辙。
von schwarz天生残疾,身为侏儒,幼年被家人抛弃在孤儿院外,因为身体缺陷也一直未婚未育,年近叁十六岁才辗转到纽约开始艰辛的绘画之旅,而且还是在布朗维尔阴暗潮湿的半地下室中。
生前他的画作一直不被众多画廊认可,但一年前的冬天,他因为长期忍受饥饿外加胃粘膜严重破损,被房主发现猝死在出租屋后,相关报道突然纷涌而至。
生前他的生命一文不值,可死后却有大把的资金流入为他的人生喝彩,他的那些画作也被炒到天价。
也正因创作人已死,所有的作品都成为了无价的限量品,被争相追捧。
从一千万到八千万的单价,只用了短短一年,逐渐面世的少量作品急就被贪婪的市场尽数吞下。
全球富人圈都在盯着这趟名为“von schwarz”的发财快车,所以年初港城的张生以巨款拍下von schwarz的“深渊”系列时,张氏酒店的股票也得到了迅速的节节攀升。
钱对资本家来说当然是好东西。
难道厉骞真的只是因为看中这次张生收购的画作便下定决心舍弃了汤曼青?
这倒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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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镇痛 点石成金。
可真要做比较,厉家现阶段虽不如要合作的几方新势头高歌猛进,但瘦死的骆驼到底比马大,他们这种蓟城老牌地头蛇,也绝不需要仰仗他人鼻息。
何况张家人多精明,就算和张安琪联姻,两家的合作也充其量是锦上添花,厉骞再有本事,把张安琪睡到穿不上裤子,也不可能从这种老丈人手中骗来多少投入。
十年前靳氏投行在港城做的那一票多轰动?
根本上打醒许多港城人的头脑,如今同样的法子再用两次,已经毫无新意,称不上智慧。
大多数联姻不就还是那样,钱上分得清清楚楚,感情上也各玩各的,婚前协议还有合并细则恨不得请上十位大律师坐镇商谈,细想下去,厉骞好像也没什么理由非要将“心爱”之人即刻处理掉。
尤其简祢珏那天见过张安琪后,他自认为阅女无数,倒是也觉得,张小姐是巾帼不让须眉没错,但身上总是少了点厉骞那位小姑娘眉宇中的勾引。
汤曼青于厉骞来说可能是玩腻的,可对于他来说却是还没尝过的新鲜货。
简祢珏内心狂喜厉骞的决定,但要掩饰自己,也要适当流露出一些惋惜。
简祢珏这边还在劝合,厉骞已经起身,拎起了自己搭在椅背的西装,不过酒精上头,他抓了几次都没碰到衣料,还是简祢珏起身伺候他将衣服从后背穿上。
展臂之余,厉骞耸肩,一张英俊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声音也颇有些狂妄:“von schwarz?当然不是,只是研二同张安琪分手时,我早就在她的仓库里看到不少他署名的东西。”
“想来如果当时不是我一把火烧掉那些破烂,现在大概几十个亿也能被全球市场消化。”
“可五年前von还完全不出名,张安琪怎么会未卜先知……”
似被榔头敲中脑袋,简祢珏话音还未落地,便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
这世界上谁又能真的窥到命运的布局,他们韶城人从不信那套神佛转世,用科学的方法论证,无外乎只有一种可能,张安琪从五年前甚至更早,就捏着一笔钱开始为von schwarz的局做套。
没有艺术经纪人是假的,因为以von schwarz的身体条件,没有隔叁差五的救济,他根本不可能在纽约苟延残喘个四五年。
何况画布颜料多贵?听说他用的一直的最好的。
是张安琪,小小年纪,眼光毒辣,一直在用低廉的价格,频繁收购von schwarz的画作并将他们藏得密不透光。
就像提线的木偶大师,她一边做救世主,为von schwarz隔叁差五送去绘画用具,一边做地狱使者,冷眼瞧着浑身病痛的艺术家一点点因为贫穷被折磨而死。
然后在这只鹅最有利用价值的时刻,他死后,将他所有的金蛋全都抛向市场。
将von schwarz炒作起来的是她,背后藏画的卖家是她,而老子去买女儿的藏画,不用细想也知道,这笔钱洗得会有多干净。
本来就是空手套白狼,甚至还有惊人的回报率。
保持von schwarz这个势头,收藏一年半载,出手又是净赚近十亿,不可能会有商人不为之疯狂动容。
这哪里是豪赌,比赌博更疯狂,根本就是点石成金的魔法。
怪不得厉先生和表哥一直在秘密谋划这件事,连厉太太刺探几次,都没能了解其中一二。
简祢珏捂住狂跳的胸口,像是窥到天大的秘密,远处厉骞确实大意了,好像没注意到自己酒后失言,已经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被秘书架一把住臂膀。
正主不在,厅内的简祢珏便不必再掩饰自己眼中的贪婪,只是反复咀嚼着方才厉骞最后抛给他的问题。
“一个von schwarz算什么?这次艺术财团的事情一旦成形,厉家不仅会有蛋,还会有成千上万的鹅。”
“上百亿的资金,和区区一个汤曼青,换你你会选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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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痛 窗外无光,暮色四合。
顶楼的观景电梯载着厉骞同秘书,像座沉水的透明堡垒,从五百叁十六米的高空,慢慢落入地下停车场。
醉酒显然是装的,杂草的生命力向来比温室内的名株要更顽强,因为这辈子也从来不配做那副孱弱的病态。
可是因为肋骨下方仍能有未痊愈的,穿透形的枪伤,被随行人员扶上车子时,厉骞确实有些困乏。
长腿伸展,他姿态慵懒地躺在后座上,随手按下老板键,便搭起眉眼假寐。
脑海中的名字多且杂,还有需要精细打磨的,零零碎碎的细节,看起来全然无用,可是未来半年都会是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多米诺骨牌要倒下时,必须一环紧扣着一环,不能出半点差池。
把脑袋当做黑板和游乐场,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情,因为十叁岁之前,他确实和母亲度过了一段非常贫穷的日子,但只要将纸笔放在脑海里,那么他在孤独时就永远不会感到无聊。
此刻他将“简祢珏”的名字同“张安琪”画上箭头后,像小朋友玩卡牌般依次抽出厉家人的名片,最后才数到“汤曼青”的那张,端详了一阵,才有些烦躁地撕碎掉,随便扔到思维的角落去罚站。
“我爱你”对冷血人来说真的是很讨人厌的叁个字,以前的厉骞可能会开怀,但现在死过一次的厉骞真的不需要汤曼青再来爱他,他只需要她可以自觉地识相地走远一些。
何况会有女人爱上绑架自己,侮辱自己,算计自己的男人吗?
上次在翠山见面后,最近一周厉骞发现自己在开会间隙走神时,经常在考虑这同一件没什么卵用的事情。脑海中的卡片撕了再拼拼了再撕,几乎到了令他难以忍受的程度。
以常识来讲,这是完全说不通的事情,但是讲来可笑,感情可能是种甩不脱的投射,起初得知汤曼青生病时他竟然会晚上失眠,当然不可能担心地打电话给她,但也会忍不住凌晨爬起来,鬼使神差地坐在电脑前发呆。
因为无事可做,发呆是他前半生最擅长的事,还有就是失眠时在论坛上回帖打发时间。
抓耳挠腮了半天,最后还是跑去“在德华人之家”,登陆了自己用了十几年的旧账户,不过这次不是去自杀者互助,而是逛进男女感情板块,顺带在搜索引擎的地方打下“家庭暴力”四个字。
热帖不少,甚至还有血肉模糊的图片,有些是第叁人称叙述,有些则是被害者自述。
但无一例外,即便评论区劝分的呼声再高,当事人好像总是能找到原谅对方还爱着对方的理由。明明爱是最不该沾着血和泪的东西,这些人怎么就不懂呢?
大概耐着性子看了一夜,厉骞才知道,世界上原来也有种被害人爱上施害人的心理学效应,学名叫做斯德哥尔摩。
该是种病吧?
虽然了解过汤曼青的生平,但纸面上的记载总是不那么具体,但看完这些,当晚合上电脑厉骞心里就有底了。
总之他之前推测的没错,会喜欢上厉家男人的女人向来都是精神不健全的典范,厉太太是,自己的亲妈是,继母也是一样,汤曼青会爱上厉骞就是得了病,其实也怪可怜的。
他自己应该也得过这种病,对个中滋味确实深有体会。
许是这些日子里想得太多,区区半小时的车程,令厉骞心忧的汤曼青竟然又跑到他短暂的梦里来缠他。
还是翠山别墅那间诺大的表演厅和贵价钢琴,只不过这一次是傍晚,窗外无光,暮色四合。
空气中有种隐隐的香气,似珍馐佳肴,令人食指大动。
一晃神的功夫,厉骞看到“自己”正抱着汤曼青坐在餐桌前。
像饿了几天的野兽那般急躁,每寸肌肤都因充血而瘙痒,可享用的不是桌上满当当的正餐,而是怀里人的口脂。
汤曼青仍然是穿着那件鹅黄色的吊带裙,肤色白腻,可一张粉面却好潮湿,眉眼更是被湿漉漉的泪水完全浸透了,她一声声颤,一声声哽,哭得梨花带雨,连唇瓣都被吮肿了。
这是小他们五岁的女孩子,是弱小的代名词,而且她精神大概也不太健康,可他在梦里怎么会突然缺失了怜悯这种品质?
冷白的手指钳制住她的下颚,用力挤压,迫使她张开整齐又乖巧的贝齿,露出一截艳色的软舌。
好红,好湿,看起来糯叽叽的,一口吞下去,似乎能解渴。
湿吻声很黏腻,像搅蜜,至于这蜜是什么花熬煮的,厉骞不知。
梦里他一开始站在餐椅的后面,可他既没声音,也没影子,像个隐身的安静幽灵,甚至就这样照镜般观看了许久,他好像也开始忘了自己清醒时想要对汤曼青做慈善的意图。
身体越来越灼热,尤其是下体某个部位。
咸丝丝的汗从额发滴进眼睛,火辣辣的疼痛立刻从眼睫烧到眼尾,令他不得不短暂合上眼皮。
可再一睁眼,还是那个梦,没醒。
可位置被调转了,他变作方才那个“厉骞”,怀里搂住汤曼青,正像个十足的色坯,勒令对方张开嘴巴,由着自己将手指插进去,像个变态一样搅弄,一点点摩挲那些可爱的贝齿,随后再将缩在里头的那截软舌扯出来,用自己的口腔反复品尝个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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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痛 他捧不住她,她就扭到桌子上。
汤曼青浑身都是软的,尤其这张湿粉的檀口,像裹着软皮的草莓班戟,软乎乎的口腔是奶油,至于草莓当然是在厉骞口中细品的东西。
他吞咽着两人的津水,吃得很顺口。
汤曼青从呜咽变作抽泣,被他亲疼了,颦着眉,就用两只手轻轻捶打他的肩膀,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说“阿骞,我不要,都喘不过气。”
声音像奶猫,好像有实体,连带牵引着她两条软白光裸的大腿,也顺带在他腰侧轻轻晃动。
厉骞完全没有闭眼,视线一直黏在她湿漉的睫毛上,此刻余光下移,还能看到汤曼青的足尖压在地板上颤巍巍地踮着。
想站起来,却被他搂着腰肢向下压制,于是只能像练苦功的芭蕾舞者,细瘦的脚踝就在他小腿上,隔着西装裤来回摩挲。
尾椎原来会寸寸起火,烧得人皮肉生疼。
厉骞喘着粗气,吻她的样子越加笨拙,确实有下等野蛮人的痕迹。
莽夫饮红酒,处男进窑子般急躁。
好不容易卸了点力气,明明吞了许多她的津水和泪水,可声音还是吞炭般沙哑。
他贴着她的脸颊,眼角绯红,再度一点点吻她的脖颈,嗅她的味道,舔她的皮肤。
汗水和眼泪混为一体,咸滋味本就没有你我。
本能得,听着她抽噎,厉骞张嘴,想说点矜贵人擅长的漂亮话,可声音冒出来,确是没什么逻辑地一派乱哄。
“别哭了,好不好?别哭,我不亲了。让你呼吸。”
指头搓热眼泪,又紧紧蜷在掌心,表情多无助,好似小丑弄哭了公主。
真无耻啊,说了不会再亲,可手指却有自己意志,竟然趁乱将她肩颈处窄窄的系带拉下。
唇瓣反复游弋在锁骨的位置舔舐讨好,活活像只舔狗。
只要再用点力气,裙衫便会被撕碎,两只肥软的白兔便会挣脱着跳到他眼底,一手掐住一只,羊脂般的软度,很适合送到嘴里大口吞咽。
而裙摆又那么轻飘,她正主动跨坐在自己身上,腿被分开都合不拢,很适合被他入侵。
粗粝的掌心忍不住顺着小腿摸到膝盖,再若有似无地刮过腿心,竟然触到肉嘟嘟的阴户。
她裙下什么都没穿。
理智就在这一秒崩盘,梦本来就是用欲望钩织的无罪天堂。
厉骞鼻息越来越重,西装是华丽伪装,月白色的衬衫下是一身虬结的肌肉,血脉偾张,但指尖是不敢使力的,怕掐碎了嫩豆腐,只是顺着窄穴轻轻地揉。
滑腻地触感好色情,两瓣肉唇小小的,似小泥鳅捏不住,反复几次,他疑心自己都听到“咕叽咕叽”的湿音。
眼前除了她的粉面外只有一团胭脂色的雾,他在用指尖勾勒她的形状,可这一次他脑中的乐园没了超能力,怎么也拼凑不出她下体该有的样子。
梦中的汤曼青不哭了,应该是被伺候的舒服了,呻吟都开始变味道。
一声赛过一声,好像发情的小畜生。
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本是场乏善可陈的春梦,所有场景分明都是为了梦遗做准备。
他全部神经都只能用来集中着,看到怀中的人。
汤曼青身上真的有种邪气,也只需同她沾满雾气的双眸对视一眼,厉骞的理智就烧得所剩无几。
脑子里只剩下原始的性吸引。
他想插入她。
“可以吗?”厉骞急切地,供着她的脖颈问,指尖顺着吐水的小口厮磨打转。
汤曼青先开始就没答应,她蒙了水的眸子望着他,昏暗中,她望他,眼神越来越清明,几乎照出他的一脸沉湎。
几秒后她眼珠滑向眼角,将朦胧的视线移到他身后,随后便开始见鬼般放声尖叫,像条被甩上岸边用力求生的白鱼。
他捧不住她,她就扭到桌子上。
奋力抵抗之余,竭尽全力地摔打着桌上的碗筷制造巨响。
所有饭菜撒了一地,满汉全席顷刻化作生蛆的腐肉,争执中,他脸上挨了汤曼青不止一个巴掌,嘴角都开始殷殷流血。
到底是抱不住,拥抱同接吻一样,需要两方授意。
等待他终于求饶般松开她,真的没奢望了,只是想托她胳膊叫她站稳些,可汤曼青双眼猩红,饶是踩了一脚的瓷片也不许他再碰自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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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痛 驱邪朱砂,一笔带过。
赛雪的皮肉被割伤了,满地污秽混着黏腻的鲜血,厉骞心惊又肉跳,顾不上自己的脸,连忙起身制止她的歇斯底里。
“别怕,嘘,是我是我。”
双手举过头顶表达诚意,声音哑得有点委屈。
“先处理下你的脚,不会对你怎么样。信我。”梦中厉骞对发疯的汤曼青很有耐心,他在她的注视中蹲下去,急于用手掌扫开那片碎裂的尖锐物,天价西装的被当做抹布,用胳肘将地上勉强擦出一块干净,随后再去握她割伤的脚踝,是要查看伤口。
可汤曼青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他,猝不及防,一脚踹在他胸口,随后用沾血的足尖逗狗般刮着他的胸膛和咽喉。
从嘴唇道鼻梁,连带眉毛都蒙上一层红色的污渍,她的血好像驱邪的朱砂,一笔带过令他现形。
梦醒时厉骞出了一身冷汗,只因为那句话听得太真切。
汤曼青踩够了他的脸,又不屑地大笑,她声音好得意,好似已经从头到尾看穿了他的伪装,她指着他身后的另一个厉骞对他说:“别做梦了,你根本不配!”
而一直在后面看好戏的“自己”还是那么斯文,他慢慢踱步过来,左手把玩着右腕的袖扣,蹲下来,充满怜悯地用手背拍拍他的脸,跟汤曼青说了类似的话。
“这种垃圾狗,确实不配做厉家人。”
梦醒时分厉骞捂住自己嘴巴,几乎有种受了水刑,招供后就要立刻要被执行枪毙的错觉。
他心悸着扯开领带用力喘息,下体还完全勃起着,没射出,像被扎线带紧紧系住,太疼了,从下体到小腹侧面的伤口,厉骞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人在哪里。
车里?亦或是阴暗潮湿的小卧室?
意识混沌,眼前似乎真的飘起了挂满蜘蛛网的玫瑰窗帘,无论他每日再怎么用力开窗打扫,也能闻到空气中有一股人体迅速腐烂的恶臭。
再不然是他试图自杀过的阁楼?
那间尖顶屋的窗好大,只要天晴,终日都有大片阳光,可他怎么会那么怕天亮,怕到窗外刚泛起鱼肚白,他就要哆嗦着裹进被子里浑身发抖。
前面司机一脚刹车轻点,高秘书再从电子邮件里抬眼,从后视镜恰巧看到厉骞惊醒。
窗外酒店的亮化灯火通明,可车内的小厉总正眯眼盯着面前虚空的一处,下颚打颤,眼珠乱转,像个睡迷糊的孩子,似乎是被噩梦魇住了。
知道自己老板最近多忧心工作,高秘书犹豫了不到叁秒,便同司机一起从车里退出去避让,重新等个五分钟,想着他应该已经镇静下来,才再度轻轻将后车门打开。
门内的厉骞显然已经重新恢复了雍容的面貌,正在轻车熟路地整理袖扣。
高秘书低眉顺眼地做个请的姿势,厉骞侧目斜了他一眼,捋顺了气,才缓缓下车,很随口地问了下汤曼青最近的状况。
自从那天厉骞提出了分手,汤曼青已经超过叁天没有出门,不仅没有执行厉骞为她安排的行程表,甚至也不肯让佣人们照顾她的起居,听说是他走后便发烧,一烧就烧到晕厥,迷迷糊糊中不肯吃药,就是哭着要见他。
这些都是厉骞知道的,可高秘书像是没眼色,说了又说,不知道多吵。
他因为方才的梦还烦着,听不下去,不耐地冲他挥了挥手,“前天不是叫了医生过去?发烧又烧不死人,叫她好好考虑,别搞那套一哭二闹叁上吊。要是需要钱,也得说个数。这样拖着对谁都没好处。”
“我现在不需要她为我做什么,什么日程都不需要,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就挺好。你跟她说了吗?翠山别墅那一片厉信要收回来做湿地园林,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搬。”
话毕沉沉呼吸几下,自然知道这些话后面人会替他好好转达,可还是忍不住再多点拨一句。
“现在出手还能卖个好价,她连为自己做打算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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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痛 年纪轻轻就阳痿了。
厉骞明日同港蓟两方的人脉有个局,这会儿刷了卡进门洗澡后还要挑灯夜读,查看相关资料。
哄得好张安琪为厉信资产效劳是一回事,蓟城还有位艺术界的大鳄赵甄晓,一直都以刁钻刻薄又古怪而出名。这块骨头,也不大好啃,厉骞托人搭了半年线,才算是能约的出来。
以前无论多晚厉骞都是愿意留宿翠山的,一年里多数时间他是躺在汤曼青的小腹上做批阅工作的,瞅报告的顺带还能玩儿玩儿奶,有时候a4打印纸翻不开,他就用指头从她嘴里沾水。
她不肯张嘴,小尖牙啃他,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哭。
眼泪也是水不是?
当然,再往前数一年,汤曼青惹他不快,他也不是没有赌气接受过合作伙伴送来的即时快餐,不过快餐吃得总是不尽兴,第二天爬起来了不像是睡女人,倒像是被女人们睡了,一上车眼下都浮肿,还得照样灰头土脸地跑回去找汤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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