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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晓月
“什么?”李晟皱眉。
顾叶白缓缓抬头,直直地望进他眼中,话语中字字清晰可辨,“你以为这是为他好,实则是害了他。”
“我若是在今晚突然暴毙,他第二日发现后,一定会发疯的。”
“不是吗?你我都了解他,脱离掌控的事物,无论爱人抑或仇人,他都无法忍受。”
“更何况,我两者都占。”她想要自嘲地笑笑,却笑不出来。
李晟沉默了一瞬,依旧执意,冷声呵斥,“你休想找借口。不过是怕死而已,还装出一副为他好的虚伪模样。”
“顾叶白,你可真够恶心的。”
他等不了了,径自打开铁门,一手将她抓住,粗暴地捏开顾叶白的嘴就要强行塞药。
顾叶白已经虚弱到根本无力反抗,大幅撕扯到的伤口崩裂流血,连带出一串的生疼。她艰难地挣扎着,却终是像猎人手里无力扑腾的受伤鸟雀,眼见着那颗致命的药丸越来越近,嘴已经被强硬地掰开,里面跳动鲜活的血管缕缕可见,生命在一刻刻间逼近终点。
她仍有牵念,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她的命是留给阿铮的,就算他不屑于要,顾叶白也想最后看他一眼。那人音容笑貌仿佛重现眼前,在潋滟阳光为底色,缱绻出一段暖意融融的过往剪影。
顾叶白猛地迸发出一股鱼死网破般的气力,猝然一偏头,用尽全力地死死咬在李晟手上,执念的巨大力量足以支持起拼死一搏,生生将他手上咬出血流不止的伤口。
李晟被突然袭击,刺痛之下手向旁边一躲。顾叶白抓住机会,拼尽全力地弹起身体,想要从他手下逃脱。
“顾叶白!”可李晟足够警惕,他迅速回神,大惊大怒,狠力回手再次将顾叶白控制。
“李晟,你冷静一点!”他手上力气如铁箍拘束般无法动弹,顾叶白狼狈地挣扎,喘着粗气,嘴角还残余着他的血,试图说服李晟,“谢铮不会感激你这么做的……”
李晟却不再听她说话,用手肘大力抵压住她,干脆利落地要将药片往她嘴里强塞。
就在顾叶白眼里已涌现出铺天盖地的绝望时,熟悉的声音在那一刻出人意料地响起,“住手!”
饱含着震惊下的滔天怒火,却让顾叶白在瞬间安心地瘫软在地上,惊惧的汗水已沾满背脊。
谢铮尚带着秋夜的冰冷霜露,震怒的神情下深藏的是无法忍受的焦急和脆弱,他一脚踢开铁门,刺耳的刮擦撞击声在黑暗中炸开,像是怒不可赦的巨石入水,激散了一池的冷沉阴抑。
“你疯了!”他一把揪起李晟的衣襟,狠狠地挥拳兜头上去,皮骨撞击的声音清晰可闻,令人一阵牙酸抖瑟。
“操……”李晟被打得踉跄倒地,脸上顿时挂彩,耳畔嗡嗡作响,一股子鼻血汩汩流下,咸涩窒闷的痛感充盈鼻间,让他痛苦地蜷缩起了身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谢铮瞥一眼性命无虞的顾叶白,那颗沉甸甸的大石方才自心口舒缓落下。看向一旁的男人,他惊怒中乱七八糟地混着失望,厉声质问李晟,“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不是监狱的守卫发现不对,连夜报给了我,你就真的要背着我处决她?”
“我再清楚不过了!谢铮,我当然清楚我再做什么。”李晟捂着脸爬起来,目眦欲裂地冲谢铮大吼,“你看看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刑讯,折磨,拷问,一步步你亲手来做。接下来又是什么?眼瞧着她不行了,再亲自动手杀了她?”
“然后呢?再像当年那样,疯疯癫癫,几欲崩溃,把自己糟践得不成样子?谢铮,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重蹈覆辙!”
谢铮沉默地看着他,身上的气息凝结成厚沉的阴霾,层层迭迭,挤压堆埋,让人几乎喘不上气来。
良久,他艰涩地开口,冷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夜深了。去,送李先生回府。”
作者的碎碎念:
换了封面,是一位亲亲读者为这本书友情制作的,@血玄xj,在这里再一次表达感谢,超级棒的!
另,至于书名的事情,我换得仓促,也没跟大家好好解释,看到有不少小可爱问,就在这里统一说一下。
首先,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与狼共舞”这个名字确实不太符合现在大部分姑娘的审美,不是很有吸引力,当然这是最次要的一点。
第二,最重要的是,我想要表达一种更深层的内涵。阿铮当年留恋花丛酒色,辗转权势纷争,却一直有难以愈合的旧伤,和无法寄托的迷茫;而叶白更是如此,童年不幸,血管中流淌着的一半是岭北的血,一半是岭南的血,在山南山北间徘徊,却始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家乡。到最后,两人方才发现,原来我心安处就是吾乡,无论阵营南北。与其一生孤寂难安,不如归去到吾乡,到那心安之处。
比起单纯强调两人之间关系的危险敏感,我更想要表达一种温情含蓄的感情线索,有的亲亲说以前的更好,我能理解,并且很乐意大家各抒己见。但同时也希望大家能试着理解接受我想要表达的一些东西。爱你们(*^w^*)
最后,其实还有一点,我想要将所有的文都用契合的词牌名来命名,不如归去算是开了个头。
好啦,首-发:lamei4 ()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窗外,是至寒极夜过后,烈烫的朝阳。
送走了李晟,谢铮将沉沉的目光放在了顾叶白身上。她疲倦地伏在地上,仍有阵阵余悸令她粗喘不已,将将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新鲜的血渗了出来,将一身残破血衣染得更深,几乎能拧出滴滴答答的腥气液滴。
眼角的余光察觉到谢铮的注视,顾叶白艰难地撑起身子看向他,眼里仍然絮浮着生死一线的惊惶脆弱,像残余在水面的浮冰,纵是随着时间渐渐消解融化,但冰冻的彻寒却浸略了深黑的池底,一阵波澜惊动,便慌张游离地沉渣泛起。
谢铮看着她,眸光沉沉地晃动一瞬,随即移开了眼。他不复先前失态般的激进,重新暗淡下了平静,语气毫无波澜地开口。
“有人在办公室的橱柜里,发现了周上校的尸体。是你做的吧。”
波涛不起的陈述,似乎没有疑问的意思。
“是。”顾叶白挪移着勉强靠在墙上,竭力维持微薄的体面,低喘着回答。
谢铮看她一眼,讥讽地挑挑眉,“现在倒是认得干脆。”
“您随便一查就能查出的事情,我又何必徒劳隐瞒。”
她浅淡地笑笑,弧度小得几乎看不出,水中薄絮般,寡淡苍白。
谢铮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在静默的黑暗里,他立着的的身形向后一步,斜倚到墙上。从窗外透进的最后一丝微光失去落点,徒留地在空荡无物上闪晃波动,像易逝的流光。顾叶白看不到他的脸了。
“知道吗?”他的声音在蒙昧黑夜中响起。
“前线刚刚传来消息。岭北战线后撤八十里,并提出议和请求。原先抓住的那些岭北间谍,本是想用他们在谈判桌上添一份筹码,而如今岭北主动求和,这些也便没了必要。”
“顾叶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顾叶白指尖微动,勾连起伤口连绵的刺痛。她不等他再问,便低垂下眼,轻声回答:“意味着我失去了价值。既不需要通过我的招供抓捕逃犯,也不必以我为谈判筹码之一。”
现在,就连对她刑讯逼供都成为一种浪费资源。那似乎,只剩一条路了。
“将军,要杀了我吗?”
她低声问,微弱的尾声飘散在凉薄空气中,颓然地坠地,几不可闻。
像是暮霭沉沉里被吞噬的低吟浅唱,于空寂中漂泊着渺薄的绝望。连绝望都淡茫,是早已预料死亡的苍寡无力。
谢铮没有说话,黑暗似乎在滞闷中愈加浓重,化不开的乌惨惨,稠得几乎要淤结凝出滞涩的块。
她似乎是明白了,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卸下挑了许久的包袱,忽然抬起头冲着对面的人笑笑。
顾叶白竭力笑得轻松些,眼底的泪干透了,显出水落潭空的明净,“那就是了。”
“总不能……留着我吃白饭吧。”
明明是笑着,可是泪都流干了的伪饰。她的面具素来精致妥帖,可如今,却漏洞百出,皲裂破碎,拙劣到一戳就破。
可她是那样努力地笑着,即使嘴角已经绷得僵硬颤抖。
牢房里,正中的窗户打下浮动的光影,两个人各自隐没在深处的黑暗里,是对峙又是彷徨。
或许是那笑容下的认命太过苍白,或许是那血肉上的破碎太过猩红,谢铮心口忽然唤起巨大的疼痛。那般强烈,那般鲜活,滚烫的血冲破闭塞的闸门灌入心脏,嫩粉的新肉伴着痛麻长出,装满了那颗走风漏气的空洞。
是鲜明浓烈的爱与痛,连恨都可贵起来。总比灰沉沉的燃烧殆尽要多些欲燃的火光。撕扯纠葛的强劲,或许有失体面,或许鲜血溅地,但总要比惨淡无望的了断要强上百倍。
究竟是在乎的,否则那寒夜的一路疾驰奔赴又是为哪般?
谢铮忽然抬脚,走进了那片光里,竟恍惚间觉得灼亮到刺眼,将麻痹的末梢神经扎醒,细细密密地泛起阵痛。
他弯腰,一把将暗处的那人拉进光里,迫着她染上火星。
“顾叶白,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你想也别想。”
冰冷里灼烧起跃动的火,身上有真实的颤抖。他力道之大让她背脊生疼,可比起讥蔑的远离,顾叶白感到落地的实感。
窗外,是至寒极夜过后,烈烫的朝阳。
作者的碎碎念:首-发: (woo15)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梦中之事,重现眼前。
秋风凉,簌簌地卷起一地的残破枯叶,向远方逝去,显出无力的苍白感。
屋里,男人正在处理积压的公务,重大的渗透袭击事件,带来的后续麻烦不少。
聂宇缓步上前,站定却迟迟未开口。
“什么事。”谢铮头也未抬,专注于手下的文件。
“将军,今日是……行刑日。”
游走不停的钢笔一顿,浓黑色墨汁深深地渗入纸张,留下丑陋的污点。
“知道了。”他淡淡地应声,抬起笔翻过一页。
聂宇沉默半晌,向他深深躬身,转身要走。
“对了,”谢铮抬头补充道,面色浅淡如常,“以后,这种小事,底下人处理好就行,不必报给我。”
“阿铮回来了。”笑颜温婉的女人站在门口替他褪下外衣。
傍晚的余晖落在女人的颊上,为她打上柔和的底色,模糊了她的容颜,有那么个瞬间,谢铮竟一阵恍惚,仿佛从光影交错中窥见了那人。
门阖上了,将那暖黄柔光一寸寸遮住,徒留眼前面目生疏的女人。
谢铮垂眸淡笑,却无半点喜意漏入眼底,“婉君。”
屋内被烧得熏然温暖,可他仍被残留衣上的寒意冻得发木。
“累了吧,我让厨房烧了安神茶,就快好了。”他的妻子柔声说着,伸手想要为他按摩肩膀。
窗明几净,花瓶里插着大朵大朵的玫瑰,层层迭迭,娇艳荼靡。香得熏人,艳得刺目。
忌日里的艳红,诡异且违和。
他忽然觉得没意思,一股厌恶感自肚里升腾上来,卡在喉咙里引起呕意。
“不必了。”谢铮拂下妻子的手,“部里还有事,你早点休息。”
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毫无芥蒂地点点头,仍维持着好妻子的模样,温声嘱咐道:“路上小心。”
“嗯。”谢铮起身往外走,开门时冷漠地撂下一句话,“你那个情人我不管,但给我把底兜好了,不要让我在花边小报里看到我的妻子。”
女人一怔,旋即面无异色地点头,笑笑道:“我明白。”
门被打开,外面刺骨的冷风吹进屋内,吹散了一屋的温情脉脉。
聂宇恭敬地让开路,冲屋里的女人躬躬身,便要关门。
女人忽然出声,眼里闪过犹豫。
“聂宇。”
“夫人有何事。”聂宇眉目低敛着应声。
她目光复杂地看看谢铮的背影,终是忍不下徘徊多年的疑问,低声试探着问道:“每年的今日,将军从不留宿主宅,究竟为何。”
聂宇眸色一动,抬眼探究地打量着女人,沉默片刻。
“夫人记性不大好罢,将军一月里有不少时候是宿在外面的,怎的单单今日不留宿。”
“不一样的。”女人张了张口,踌躇着道:“是我多事了,只是这么些年了,雷打不动,他今日必是彻夜不归,新婚度蜜月时,老将军设家宴时,甚至家里有客人也不例外。”
“我知道,这些事我不该多问,我……只是有些好奇。”
聂宇眸光冷了下来,扯扯嘴角讥讽道:“如此,夫人当真细致。”
“是……是吗。”女人已经后悔问这件事了,尴尬地笑笑。
聂宇无声地看她,目光冷淡深邃,似要看穿她眼底最深处的情绪,直到女人愈发坐立不安,不安地扯起了衣服,方才张口道。
“夫人,这么些年了,您该对自己的义务和责任一清二楚,此事实在是越界了,属下会如实禀报将军。”
看到女人的脸上陡然白了下去,张口欲解释些什么,却被聂宇不客气地打断。
“至于您所好奇的事,不是什么军国机密,为您解惑也没什么。”
他说着拢拢外套,举步向外走。
淡淡的答语散在冷风里。
“将军是去扫墓,为一个已死了十年的故人。”
郊外。
墓园里偏僻处,静静立着一方石碑,其上怪异的空无一字,只余苍白的虚无徒经日月,葬于其下的人,在世间连痕迹都消散得干净。
压沉的浓云蓄着将下未下的雨气,闷滞了一日后,终于在残阳将逝的时候飘飘洒洒地淋了下来,斜斜地沾湿了扫墓人伞下的衣服。
谢铮孤立在墓前,锃亮的皮鞋泡在汪着稠污泥水的坑里,裤脚湿透了,贴着皮肤湿乎乎地粘着,冷腻的湿感裹缠着腿脚,粘稠的凉似乎要腌浸透胸口。
比起其他匆匆来去的祭奠人,他显得格格不入:昂贵的西服被军人的身板撑得笔直,发间已藏着些许细碎白发,看着颇为体面的中年男人,却出现在平价的公墓里。甚至手里无一物,冥钞、元宝、连花束都没有,纵是墓前已杂草荒芜,却也视若未睹。
他只是那么站着,无声地从黄昏斜阳,直到夜静人息,墓碑在暗淡月光下,默然地拉出一道飘零的影,似是有人立在那里,与他四目相对,无言无声。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雨停了。
风起了,吹落枝头枯白的叶,裹挟着深秋飘荡向远方。
……
谢铮猛然惊醒,手心已是一片汗津津,狼狈地喘着粗气无法回神。
“将军?”聂宇担忧的询问从旁边传来,他倾身扶住谢铮,“可是做了噩梦?”
谢铮这才将将从梦境中抽离,余光里流动的街景方才让他记起现在于何时何处。
他将顾叶白从牢里带了出来,此时正在去东湖别墅的路上。深夜奔波,情绪起伏,让他在车上昏沉地睡了过去。
可还是问了一句,“她呢?”
聂宇只当他担心岭北劫人,拿起通讯器确认着,“一切正常。”
谢铮这才像抓住了什么般,长长舒了一口气,疲倦地倚靠在车座上。
明明精神极度倦怠,已是强弩之末,可他却无法再次入睡。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看到那秋雨里的孤坟,及膝高的荒草。梦是那般真实,如同切实发生一般,他甚至仍能忆起湿冷的触感。
谢铮无法忍受,他猝得直起身子,对着聂宇道:“去,将那日参与押送的士兵都处理好。能用钱解决的,尽量用钱。要是有不识相的,直接让他们闭嘴。”
“那日的事,必须严格保密,将影响降到最低。”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梦中之事,重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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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玩物就该有玩物的用法。以前,是我搞错了,今后不会了。
山影幢幢,霓虹暗淡,窗外流动着深夜静默的岭南城。顾叶白虚弱地斜靠在窗边,身上换了完好的新衣,双手被铐得牢实。她微眯了眼睛,试图辨认途中景物,却无奈夜色昏沉不清。
“我们……这是去哪里?”
顾叶白微侧了头,轻声询问身旁警卫。
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卫见她有异动,立刻防备地看向她,手齐刷刷地搭在枪把上,根本不准备答话。
她见状,叹了口气不再问了。只倦然地靠坐回去,半阖上眼。
车辆摇晃,颠得她嗓子眼里直犯恶心,胃里又是一阵抽痛,难受得想睡一会儿都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车轮咯吱一声摩擦地面,稳稳地停下。顾叶白睁开眼,竟在昏沉中看到了东湖别墅的轮廓。
她一时疑心自己错觉,可被人押下车后,眼前切切实实的建筑的确是东湖别墅不错。
这个俨然已经被顾叶白当作家的地方,曾经满是的旖旎缠绵,情深意切的家。有着最暖和的被窝,最温情的灯光,最爱的人,当她再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才猛然发觉,自己有多么思念这里。
“把她带上去。”谢铮下了车,扫一眼正愣神的顾叶白。
佣人端着托盘推门而入时,顾叶白正垫着软垫倚在床上,对着窗外出神:秋意一日比一日深了,曾经院里的那颗葱郁银杏,叶子已经快要掉光了。
“该换药了。”佣人阖上门,轻声提醒她。
顾叶白身份尴尬,谢家的佣人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好囫囵地省去。纵是如此,他们对着这位昔日的准夫人,仍是习惯性地保持恭谨。
面对这眉眼温润如旧,又无比憔悴苍白的人,谁也无法硬起心肠轻辱。
顾叶白眼睫轻微一抖,回过神来冲佣人点点头,顺从地拉开了衣裳。
谢铮将她带回别墅后,便好似忘了这个人一般,将她关进客卧里后,便再没做什么,只有佣人一批批地来给顾叶白上药调养。
不过她也明白为何:毕竟,谁都不会有兴趣玩弄一个奄奄一息的病秧子,更何况,那一身狰狞伤口,也会失了赏心悦目。
单薄的蔽体衣物拉下,露出瘦削的脊背。经过十数日的调养,用得更是上好的药物,伤口已经基本上好全了,结痂自然脱落,露出浅浅的嫩肉。
佣人放轻手脚,为她换上新药,又将一碗乌黑的汤药端至顾叶白嘴边。
药汁浓稠苦涩,带着呛鼻的冲劲,又没有糖豆蜜饯冲解。她外壳坚毅,可口味却格外小女儿娇软的怕苦,当时谢铮知道后,便叮嘱厨房将避子汤物熬得淡些,端来时也会特意备着腌得甜津津的果脯。其实避子汤并不难喝,只有些微浅的药味,可顾叶白仍乐于接受男人不显的细腻心思。如今这调养的中药要苦上百倍,可她是万万不敢提的,纵是每次喝得艰难作呕,也强撑着灌下。
总是要比受刑好太多了,她试着苦中作乐。
一晚满当当的汤药见底,顾叶白匆忙放下碗,捂着嘴等着缓过那阵子翻滚难熬的苦恶,却忽然听得佣人在一旁对她说:
“将军吩咐了,让您今晚过去。”
顾叶白怔愣地抬眼,嘴唇微翕,低声问佣人:“将军……可还说了什么?”
佣人摇摇头,不等她再问,便一言不发地退了下去。
徒留顾叶白一人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
“身子好了?”
手指积着厚厚的枪茧,划触过裸露的皮肤,带来一阵难抑的战栗。顾叶白一丝不挂,保持着抬臀伏腰的羞耻姿势趴在冷硬的地板上,纵是时节已至深秋,寒意侵身。
“是。”她不敢看谢铮,低头作答,竭尽心力控制着姿势标准。
可持鞭的主人并未满意,干脆狠辣地几鞭凌空挥下,噬咬着细嫩的皮肤,留下鼓棱棱的红印,力度之大勾连起边角渗血。
“啧,”谢铮不悦地呵斥,“半点没规矩,有这么个玩意儿,我还嫌丢人。”
他用强硬的疼痛,逼她摆出最淫贱卑微的姿势。将屁股翘得更高,几乎拉到韧带隐隐作痛的程度方才勉强满意,穴儿要全部露出以备主人随时把玩,胸口也要尽全力送到主人手跟前,总之是将顾叶白物化为承装欲望的器皿,案头床前随手便摸得到所有私密位置的玩物。
“从今儿起,你每日清理好身体,等着主人有兴致时用。”他似乎觉得还未将她打入最深处的尘埃里,紧接着淡声陈述出一系列规矩。
“除非必要,在我面前以后也便不用站起来了,静止时保持这个姿势,要走动时你便爬就是了。”
“我会在床边给你留张毯子,以后睡觉时,项圈锁在床头柱上,你就在地板上睡。”
“早晨提前半小时起身为我口侍,不会给你定闹铃,自己想法子早起,若是睡过了头,后果你不会想知道。”
“至于吃饭,也没资格上桌,就跪在脚边等着赏吧。”
“我不在时,会给你定下任务,乖乖待在房里练习,快到我下班的时候,要提前在门口跪迎主人。”
“往后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主人施加的任何东西都是奖赏,无论你受得住受不住,都得给我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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