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晓月
谢铮挑起顾叶白的下巴,狎昵地摩挲出淡淡的红痕,口中言语却冷酷异常。
“玩物就该有玩物的用法。以前,是我搞错了,今后不会了。”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我累了,睡吧。”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做什么。
东湖别墅,有人深夜归来。
“主人。”
浑身赤裸的女子卑微地跪在门口,俯下的身子弯出温驯的弧度,脸被披散的乌发遮住,深深低下,看不清神色。一丝不挂的躯体与空气亲密接触,其上还有鲜红的鞭痕,淫乱的印记几乎遍布周身。
谢铮随意地扫她一眼,像是瞅了个无足挂齿的东西,走过她身边时猝不及防地抬脚,冷硬的鞋底踹在顾叶白的肩胛上,将她踢倒在一旁。
似乎只是在清除一个挡路的障碍。
力道不轻,被踢到的皮肤升起火辣辣的痛感。
明天大概要变青了。
顾叶白默默地想。
也只是一瞬,她恍若无事地挪起身子,姿势标准地爬到谢铮脚下,敛去眼底所有的波澜,虔诚地垂首吻上他的鞋面,“您回来了。”
谢铮未答,自顾自地脱下外套,鞋尖挑弄几下女子外翻红肿的花穴,被折磨到敏感至极的软芯被毫不留情地碾压,颤抖瑟缩着吐出一股清液。
“啧。”谢铮打量一眼光洁鞋面上沾染的液体,皱皱眉,“骚得没样,舔干净。”
顾叶白顾不上身下火辣辣的酸痛,这些日子惨痛的教训已经让她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纵是双手在身后攥得发白,也仍是温顺地低下头,伸出嫩红的舌尖,把脏污一点点地舔净,留下道道湿乎乎的印记。
直到谢铮喊了停,她才收回舌头,依旧顺服地低垂着头,像一个乖巧安静,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傀儡娃娃。
短短几天,谢铮用羞辱和鞭子,还有那折磨般的施暴性爱,将她生生地撬开,一团团地将其间的软肉揉碎绞烂,将那本就无几的最后锋芒活活连根拔出,一身脊梁被根根敲碎,软塌塌地再也支撑不起尊严。
早起服侍晚了,便罚她掰开穴口,用最柔软的那一小团承受冷硬的鞭子,叁十鞭下来,肿得根本合不拢腿,轻轻一碰就火辣辣地生疼,却被粗鲁地生生塞入叁指宽的玉势,勒令不许摘下。
口侍时若是牙齿磕碰了些,或是精液没能尽数接住,就要整天整天地跪在调教室里,对着大小粗细不一的仿生阳具吞咽练习,每次直直顶到喉咙最深处,让她干呕得将本就没多吃的早饭全吐了出来,最后上翻呕出的就只剩胃酸了。
吃饭没规律,用时只能跪在桌下,头顶便是佣人的脚步声,顾叶白一开始根本吃不下,被狠狠罚了几次,也是实在饿得慌了,抛弃了所有为人的自尊,匍匐在地上,连筷子都没有地舔舐碗里的粥饭。
胃惯常性地疼,尤其是夜里,毛毯根本无法抵挡秋日一日寒似一日的威力,每每总会在晚上被冻醒,胃里绞肉般翻滚,疼得她直冒冷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就那么缩成一团地挨着,看天色从漆黑一片,到黎明初晓。
更难熬的是谢铮的磋磨。这些日子,她被逼着走绳,粗糙带着倒刺的麻绳,粗长到骇人。用被调教得敏感肿大的花核,去紧密地与之摩擦。一趟下来,在痛苦和战栗间挣扎,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一次次地被强制高潮,绳上全是亮晶晶的液体,腿间嫩肉磨得破皮出血,穴肉肿得翻起不能看。
被绑在床上,乳肉被残忍夹得扁平,口塞牢牢堵着连呻吟都发不出,按摩棒开到最大,深深地插进下体里,一刻不停地刺激敏感处。她被折磨得半昏着,只有下身激烈地颤抖着,被迫迎来一次次不停歇的高潮。
此类种种,用最细碎的折辱噬咬她的每一寸皮肉和神经,难以承受,又不得不承受。
谢铮本以为他会感到报复所带来的巨大快感,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有的只是痛,纯粹的痛,抓心挠肺,鼓动撕扯。她的每一声呻吟求饶,无助虚弱的祈求,崩溃战栗的尖叫,都在让他动摇,让他心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失眠,从未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连枕下的枪也起不到半点安心作用,醒时总是久久地盯着床下那道单薄的身影,背对着他,紧紧地将被单裹在身上,仍是因寒夜冰冷而发抖。
他眼睁睁地看着,顾叶白被自己亲手打磨成温驯偶人,在忽然的对视里惊觉,那道光的泯灭。
温和的坚定,内敛的锋芒,从来都贲育弗夺的光,从第一面时,她状似谦卑地跪在他面前时,谢铮便发现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真正卑贱低人,无论是利益,还是爱情,她都有着在清浅温淡下,一往无前的骄傲。
那份承袭父亲的军人骨气,隐而不发,但在日月相处下,可真切感知。
可如今,那道光却在骤风急雨下,摇曳飘渺,明明暗暗地将要泯灭不见。
不该这样的。谢铮一时迷茫,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费尽心思,将她从牢里带出来,百般周折,将她从事情里摘出来,关在自己身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心里有一个无法忽略的声音,告诉他,总之不会是这样:看她迷失沉沦,变得不再是顾叶白。
短暂的一瞬对视后,顾叶白快速地移开眼,近乎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向他告罪,自己不该僭越直视主人。
谢铮将将伸出去的手,又停住了。不知名的沉默里,僵硬地放下。
顾叶白低着头,什么都看不到。
“我累了,睡吧。”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做什么。
作者的碎碎念:
久等~
再给他们俩一点时间,冬虽深,但余寒过后,就是暖回初呢。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有厚绵的东西被搭在身上,隔绝了深秋的冷
夜深了。
顾叶白缩在毛毯里,直愣愣的毛刺挠在脸上发痒。她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不明白今晚的谢铮为何轻易地放过了自己。她有些想要扭头去看看他,可又畏惧地迟疑了,脖子僵硬地微悬着,阵阵的酸痛泛上来。
不过很快,顾叶白便没了精力去想这些:胃痛如约而至,甚至比往常要猛烈叁分。像是刚开刃的刀子在里面翻天覆地,大有将脆弱的胃肉绞扎成一团烂肉之势,夜里的凉气蔓延浸身,湿寒地渗透进胃里,让她整个人冷如冰坨,怎么尽力往被子里缩都没有。
实在是太疼了。顾叶白在意识模糊间想到,大抵是下午时分多喝了几口冷水,再加上今天断断续续地连绵着秋雨,气温骤降的缘故。
她本想如往常忍一忍就过去了,却不想疼痛竟愈演愈烈,痉挛针扎地她神经都开始阵阵生疼,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冷汗,发丝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粘腻地乱七八糟沾在额上——真的忍不下去了。
在一片黑暗里,顾叶白艰难地爬起身,眯眼试探着看几眼床上的谢铮,见他呼吸平稳地睡着,方才缓了口气,披着毛毯向卫生间爬去。
灯是当然不敢开,她只能在黑暗里悉悉索索地挪动,胃痛密密仄仄地猛烈升起时,便停下来死死捂住胃部,咬牙等着剧痛劲儿暂时过了,方才继续慢慢地向前爬。
喉咙眼里难以抑制地翻着酸水,恶心伴着痛意一股脑地上涌,顾叶白最后连毯子也顾不得了,跌撞着用最快的速度爬到卫生间,关好门后翻起马桶盖,几乎在下一刻便剧烈地呕吐起来。
胃里没什么东西,呕出来的只有胃酸和胆汁,腐蚀性液体刺激喉间嫩肉,引起脊背发麻的酸涩感。顾叶白抱着马桶吐得翻江倒海,可难受劲儿也半点没有缓解,胃里纠葛地绞作一团,麻花似的拧痛。
她狼狈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缓了好久,直到实在是冷得受不住了,方才扶着冷硬的地砖晃悠着起身,看一眼落在门外的毛毯:离得有些远,爬过去是要废不少功夫的。顾叶白颓然地放弃了,强忍着侵身冷意,扶着墙去水龙头上接水漱口。
凉沁沁的水多少解了些嘴里的酸气,顾叶白勉强咽下隐隐的呕意,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往回走。
她身子本就虚,步子软绵绵地浮着,加之眼前昏暗难辨物,晃神间脚底忽的在凉滑地面上一个趔趄,根本来不及支撑,就乱七八糟地跌倒在硬邦邦的瓷砖地上。
赤裸的身子狠狠地摔在冷硬的瓷地板上,膝盖上的骨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刺痛劈头打来,疼得她一阵猝不及防的眩晕,白着脸浑身颤抖。
勉强挣扎了好几下,却怎么也起不来。顾叶白没了力气,不再动了,就那么怔怔地跌坐在地上,身上都冷透了还不知。
似乎有什么不堪重负的东西,被最后的绝望压垮,滴滴答答地溢了出来。
在黑暗里,她慢慢地、慢慢地将头放进膝间,单薄的肩头分明见骨,在压抑中剧烈地颤动起来,无声但歇斯底里。
她是真的,真的无法承受了,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心里被活活撕开个大窟窿,哗啦呼啦地漏着冷风,将整颗心脏都冻僵了。
那一刻,顾叶白想到死。
她将自己紧紧封闭起来,哭到不顾一切,甚至没有注意到卫生间突然亮起的灯光。
暖黄的光,影影绰绰地晕出另一个的人的影,笼住地上那脆弱的一团。
直到有厚绵的东西被搭在身上,隔绝了深秋的冷,她才惊惶抬头,竟是看到了谢铮。
背光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簇眉头严厉地皱着,纹路深浅难辨。
他说,“大晚上的,一个人叮铃哐啷做什么呢?”
作者的碎碎念:
瞧,是不是严寒渐消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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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像条冻僵了的蛇,眷恋着满天冰雪里唯一的臂怀,茫茫大地中忽现的火光。
顾叶白怔愣地看向他,一时竟什么都说不出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擦身上布料,方才发现这不是被自己舍在门口的单薄毛毯,而是谢铮床上的被褥。
被子宽大,拖沓地堆在地上,把她整个包了个严严实实,其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和踏实,极好地驱散了寒夜的冰冷。
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往日他厌恶狠戾对待时,她尚能任打任骂地温顺,可如今汲取到了这么一点微薄的暖意,顾叶白竟是无法自制地生出酸涩委屈的滋味了。
眼底未干的泪就那么淌了下来,簌簌地流了满脸,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忽的断了,行动再不受理智所控制,顾叶白猛地趔趄爬向前,死死地抱住谢铮的腿,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
她现在连死都不惧了,铆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不要命劲儿,紧紧地扒住谢铮的腿,手指攥得发白,像是抱着救命的唯一浮木。
感受到掌间有挣脱的力道,她生怕谢铮抽身,看都不敢看他,低着头将胳膊又箍紧一圈,死死地抱得更紧。
哭得也不好看,鼻涕眼泪乱七八糟地混了一脸,撕心裂肺,几乎将压抑的痛尽数爆发,竟还不怕死地沾满了谢铮的裤子。
谢铮低头看她,在层层迭迭的复杂情绪上,不合时宜地生出了淡淡的无奈——这人,简直是在耍赖皮,他的腿已经被锢得发疼,偏生怎么也抽不出来,跟个死皮赖脸的挂件似的。
可再看看她瘦弱的脊背,在哭泣中剧烈地颤抖,几乎是要将细脆的骨头生生绷断一般。他终是没有动,就那么任她抱着抹眼泪。
声音引来了佣人,别墅里的灯逐一亮起,辉煌在郊外的午夜里。谢铮摆摆手,驱散了上前的佣人,周遭再次安静下来,只是灯仍贴心地留着,照亮了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等到顾叶白终于哭累了,嗓子疼得冒烟,只剩哽咽的余韵尚在胸腔间呜呜地振荡,脑子终于迟钝地转了转,方才后知后觉地升起惧怕来,怯怯地松开手,垂着头不敢看他。
“哭够了?”
谢铮俯视着她的头顶,和那微微打颤的肩膀,淡声发问。
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让顾叶白更是惴惴地不上不下,沉默地抿了抿嘴,没敢说什么。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着,各自都猜不透对方所想。
微不可闻的叹息从嘴角溢出,消散在空气里,没叫顾叶白听到。谢铮看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哭够了就出来。”
顾叶白连忙爬着跟上,身上的被子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笨手笨脚地半拖半抱,心里怕着他因自己弄脏了被子而不悦。
幸好,谢铮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略有些嫌弃似地嗤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她松了口气,仗着谢铮看不到,抬眼偷偷打量他的背影,暗暗掰开揉碎地回忆他方才的举动——他似乎,并没有多生气的样子,明明她做的事情堪称僭越放肆至极。
没融顾叶白再深想,谢铮已停下了脚步,站在厨房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顾叶白呆怔地下意识接过,温热的杯壁密密地贴着掌心,输送源源的热意,如同被冻僵般的血管试探性地微微翕动起来。
他又指了指餐桌旁的椅子,意思不言而喻。可顾叶白有些不敢相信,生怕自己会错了意,悄悄地反复看他几眼,揣摩不出他晦暗不明的神情,迟迟没敢动。
直到谢铮眉头皱得更深,眼里有了明显的不耐警告,顾叶白方才扯着被子跌撞着过去,坐下。
谢铮又从客厅里翻出一盒胃药,打量几眼扔在她面前,命令道:“吃了。”
顾叶白犹豫地拿过,指甲在药盒上扣划出深浅不一的刻痕,半抬着眸子觑他,终于还是问出口,“您,不生气吗?”
“生气,当然生气。”谢铮抱手不看她,只给顾叶白留下一个僵直的背影,冷言冷语,“现在没功夫料理你,吃了赶紧去睡觉。”
他明明拒人于千里之外,可顾叶白的鼻间突然一酸,望着男人张张嘴,终是没再多说什么,垂眸乖乖地依言吃药,杯里的热水喝得一滴不剩。
热水温度刚好,妥帖地抚平了绞痛的丝缕褶皱。药物的作用下,胃里终于安顺下来,倦倦地平复着折腾了整晚的绞痛。
顾叶白捧着尚有余温的杯子,暖意将手心烘得融融绵密,像条冻僵了的蛇,眷恋着满天冰雪里唯一的臂怀,茫茫大地中忽现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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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不过瞬间,日月昏沉
晨曦在天边影影绰绰,明亮了远山轮廓,车平稳地驶在路上。
谢铮坐在后座,假寐着缓解眼中涩意,太阳穴处隐隐作痛。
大晚上的折腾,困劲儿全过去了,心里又翻腾着事,后半夜根本没睡。倒是某个人,被揣裹得暖暖和和、严严实实,兀自睡得香甜,他走时还在沉沉梦乡里。
真是昏了头。昨晚一回身,就见她抱着只空杯子,缩在棉被里,已经不知何时迷糊地睡过去了,脸上尤带着未干的泪痕。沉默着看她许久,终是没有叫醒她,也没叫人,就自己亲手抱着她,放到了客房的床上。
连自己的被子都让给了她。
怨不得李晟总说他蠢,可不是吗,瞧见冻僵的蛇就忍不住心软往怀里揣,也不怕被狠狠咬上一口,到最后反倒是自己毙倒在风雪里。
从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真真是个心软没用的蠢货。
谢铮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自己,可那颤抖的,分明见骨的肩背,就魔怔般出现在眼前,恼人又无法忽视。
百般思绪侵扰,让谢铮根本无法补觉。他叹口气,估摸着也快到军部了。正要抬腕看表之际,耳边忽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车轮剧烈摩擦地面,甚至激起了噼里啪啦的火星。
不过瞬间,日月昏沉,杂乱的声音一齐喷涌过来,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司机慌乱的惊叫声,子弹斜飞着呼啸而来,微弱的子弹上膛声,俱汇成昏天蔽日的齐鸣。
谢铮速度极快地拔出腰间配枪,俯身隐蔽在车座后,脑中走马灯般闪过一系列猜测:当街刺杀,疯狂至极。是谁的人?岭北?
哗啦一声,后座玻璃不堪重负,碎成了渣。他下意识抱头,以防四处飞溅的碎玻璃伤及头部。右臂却猛然一痛,子弹如毒蛇般深深钻进了血肉里。
顾不得伤口,谢铮拼着从车座下摸出信号弹,瞅准机会向天空发射。
又是一颗子弹,瞄着他的心口打来。千钧一发间,谢铮险险一闪,胸口炸开了绯红的血花,剧痛顿时席卷周身,神经拼命地痉挛着传递痛感。冷汗疯狂地向外冒,剧痛和大量失血让他意识变得模糊,谢铮双手死死捂住伤口,血不要命地往外溢,染透了手掌。
前面无声无息,料想司机已凶多吉少。
不能在这里等死,油箱不知何时会爆炸。可开门下车,直面枪林弹雨更是找死。这个杀局,狠辣至极,敢在大街上动手,岭南的增援能快速反应赶来,他们这是拼着鱼死网破的不要命,搏的是谢铮的猝不及防和时间差。
真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手心里密密地冒汗,连枪柄都滑腻得握不稳。汩汩的血逐渐带走了身上的温度和气力,谢铮纵是强令自己打起精神,也抵抗不过身体机能的源源反馈。
眼前逐渐沉了下去,斑点状黑影密密麻麻地变多,厚重的毛玻璃般迷蒙不清。耳鸣声越来越大,几乎到了嘈杂刺耳的程度。
脑中过电影般闪过一些东西:只有真实地再现影像,掺杂不出情绪。
小时候院里的香樟树,泠泠作响的笑闹声,姐姐,阿晟,冷,黑,到处都是血,弟弟,父亲,母亲,医院滴滴作响的仪器,惨白,战场,死人,酒,一些看不清面孔的女人。
一个人,眉眼如画。
眼泪,还有对不起。
黑暗,铺天盖地的黑暗取代了一切。
时针咯哒一声,跳动到了零点。
顾叶白裹着被子,跪在门口,纵是眼皮沉重,仍执拗地等着。
有佣人看不下去,上前低声劝她回去睡,委婉地暗示她将军可能已经另宿他处。
顾叶白摇头,大脑迟钝到连佣人微妙的提醒都没有接收到,凭着一腔执意坚持地等着。
醒时他已经走了多时,不曾叫她照常服侍,睡过了头也没有施惩。自己躺在软和的床上,身上被子绵软厚实,尤带谢铮的气息,仿佛拥抱般将她笼罩。顾叶白舍不得离开,眷恋地蜷缩在里面自欺欺人,反复咂品着那一点恍若错觉的甜意。
可这样的状态没能维持多久。或许是从早餐时噼啪落地的筷子开始,又或许是窗外那颗银杏最后一片叶子的零落,她心悸频频,毫无缘由的慌神,右眼皮竟也跟着跳抽了好几下。
顾叶白隐隐有不安的预感,从太阳西斜起便守着窗边等着那熟悉的车辆驶停的声音,可等到夜幕降临,屋外仍是无声无息,窒息的平静。
担忧愈演愈烈,毫无根据的猜测她想都不敢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执着地守在门口。
等一个人,抑或是一个消息。
大概是坏消息。潜意识作祟,被她狠狠按下。
作者的碎碎念:追-更:sf ( )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他生她亦活,他死她亦亡。
门开了。
浓重纠缠的困意一扫而光,顾叶白急切地抬头看去,却没有看到期盼见到的那人。
聂宇站在门口,脸上的焦灼几乎无心掩饰,顾叶白甚至能够嗅到他身上未褪去的硝烟气息。
这些都明晃晃地佐证着最坏的猜测,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顾叶白忽觉眼前一阵恍惚错乱,无力支撑的身子猝得跌坐下去。
他,怎么了?
那个别扭地心软,厚厚的壳子里充盈着脆弱又鲜活血肉的男人,她如今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那个人,顾叶白才捕捉到了些他冷硬外壳缝隙处的细小破绽,抓住那么一点点的暖意。今早刚刚离去,至今为何未还呢?
聂宇脚下受阻,低头看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绕开顾叶白匆匆走进屋内。
一旁的佣人上前想要扶起她,顾叶白挡开了伸来的手,自己扶着地板艰难起身。瓷砖冰冷,早已将手脚冻得发木,膝盖的神经传导来一阵刺痛,让她踉跄着险些跌倒。可顾叶白没有管,稳住身子后,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跟上去。
聂宇正在谢铮房内,收拾着他惯用的物品。顾叶白在旁边踟躇了片刻,伸手想要帮忙整理衣物,他动作一顿,躲了过去。
抗拒的信息明确无疑,可顾叶白被巨大的焦灼鼓动着,无法再忍受片刻悬于半空的安危未卜,她固执无礼地逼近一步,狠力拉扯住衣料的边角,硬生生阻止了聂宇下一步的动作,让他不得不正眼看向她。
动作咄咄,可言辞却带着近乎乞求的脆弱,尾音里轻颤起细微的哽咽,她神情哀婉急切,“聂宇,求求你告诉我,将军……出什么事了。”
聂宇目光凝了凝,闪开的视线落到地面上,试图将衣服拉回来,“没什么,将军不过要另宿他处罢了。”
“聂宇,”顾叶白用力到手指发白,甚至将娇贵的布料边角扯到变形,让他根本无法抢回,“你心神不定,连个慌都撒得蹩脚至极。”
气势忽然斗转的逼问,让聂宇愣住了。
沉默片刻,他终是妥协地叹了口气,道出实情:“将军的座驾今早遇袭,救援赶到时,发现他身中多弹,生死未卜,肋下一弹造成大动脉破裂,尤其凶险。手术刚刚结束,至今昏迷不醒。”
聂宇滞涩停顿片刻,迎着她焦虑的目光,字句艰难,“医生说,若能熬过今晚,便性命可保。若是熬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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