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晓月
未言明之意两人都心知肚明,没人敢说出那个字眼,黯无边际的幽深黑洞,巨大的引力是人事最无力的鲜血淋漓,一切泼天富贵、煊赫权杖,在它面前都显得那般渺小可笑。是无论怎样伸手都无法触摸,无论怎样撕心都无法挽留。无神论者因它而笃诚狂热地祷告,高傲如凯撒也因它的戏弄而狼狈卸下帝王尊严,却于事无补。
顾叶白呆愣地看着他,一时明白了,又好似没有听懂,指尖似乎在瞬间丧失了所有的气力,一点一点地松开,颓然垂下。
“经调查,袭击者是……”
一句“你们的人”堪堪脱口,可聂宇看看顾叶白的神情,终是改了说法:“岭北的人。”
“我要去照顾他。”
顾叶白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竟是异常的平静,丝毫不以自己如今的身份而有片刻迟疑,好似在陈述一件极自然的事情。
就像妻子照顾丈夫,亲人照顾亲人。
她说完,便再未置一词,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像座雕塑般,执拗而一往无前,惊涛骇浪都藏在空心里,唯于最深的眼底稍见端倪。
今晚,她要守在他身旁,如同守着自己唯一的命脉。
他生她亦活,他死她亦亡。
作者的碎碎念:
关于凯撒的那句话,灵感来源于史铁生的《病隙碎笔》中的一段:
有一部电影,《凯撒大帝》。凯撒大帝威名远扬,可谓“几百年才出一个”。其中一个情节:他唯一倾心的女人身患重病,百般医药,千般祈告,终归不治。凯撒,这个意志从未遭遇过抗逆的君主,涕泪横流仰面苍天,一声暴喊:“老天哪!把她还给我,凯撒求你了!”那一声喊的让人魂惊魄动。他虽然仍不忘记他是凯撒,是帝王,说话一向不打折扣,但他分明是感到一种比他更强大的力量,他以一生的威严与狂傲去垂首哀求,但是……结果当然简单——剧场灯亮,凯撒时代与电影时代相距千载,英雄美人早都在黑暗的宇宙中灰飞烟灭。
另,有位同学在评论区里概括:“叶白曾为父亲和弟弟而活,如今,她只为谢铮而活。”
很精准,一针见血,小红花就是你的啦~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没有什么比活着,和珍惜更重要。
聂宇不明白,自己为何最后竟允了她。
他静静地站在病床旁,看着顾叶白勾兑着凉水热水,试好水温,避开伤口为谢铮一点点擦身,眼神专注细致,好似世间再无比这更重要的事。
那个顶天立地的将军,此时正躺在病床里,漂得极白的被褥将他深深包裹。青灰色的嘴唇干裂得不像样,血都流尽了般面上无一丝人气。纵是昏迷不醒,眉头仍皱得死紧,盘曲出蜿蜒沟壑。
病床有些狭小,长手长脚的他缩在里面,显出憋屈和脆弱,滑稽得让人鼻酸。
心一阵阵的抽痛,顾叶白展开手指触摸他紧皱的眉头,细细地抚着,想要捋平那深浅纹路。
“怎么不送去谢家的私人医院?”谢铮现下住的,是一家普通的公立医院,设施配备自然是赶不上谢家自己的医院。
“当时事发紧急,就先就近送来了,医生都是从那边调配来最好的。再有,我们也是怕去了大小姐着急,商量着看看今晚的情况再说。”
聂宇自然地接话回答,话音落下后方才意识到:顾叶白刚刚的语气,分明就像是女主人的质询,自己竟丝毫不觉着不对地应声了。
他愣神间,顾叶白已经为谢铮擦完身子,正用棉签沾水润湿他干裂的嘴唇,尽力缓解他的不适。
“这床被子他盖得不舒服,聂宇,你去把从家里带来被子拿来。”顾叶白捻了捻床上被子的布料,皱眉道。
“哦……”
在病房门口把守的洵五冲他飞来一个眼刀,对聂宇的言听计从表示鄙视。
其他谢家的亲卫脸色也多多少少有点臭,但都没有出言说什么,各色杂陈的目光盘旋在顾叶白身上。
顾叶白头也未抬,低头为谢铮盖好被子,将被角掖得密实,开口淡淡地说:“你们也不必心里膈应,如今天大地大,将军最大。我僭越放肆地使唤你们,待将军醒了,自会请罚。”
她这么一说,众人反倒有些悻悻,房间里响起几声生硬的干咳。
倒是洵五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嘟囔,夹杂着几分冲意,“既然这般爱他,又为何那般叛他伤他。”
旁边的人扯了他几下,可洵五仍是直愣愣地瞪着顾叶白的背影。
她正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身形有一瞬的凝固。几秒后,才缓缓放下,转身看向洵五。
房间里静悄悄,谢家亲卫不约而同地等她的回复。
他们有眼有心,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同当年那个装腔作势的贼小子不同。她看向将军的时候,眼里有春日的湖泊,晨曦的微光。
正因此,决绝的背叛也格外令人惊怒。
唯有聂宇无声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顾叶白目光扫过一个个年轻执拗的面庞,她知道,这些青年人,都是打小同谢铮一起长大,一同上战场,熬过那艰难日月的。忠诚纯粹,手里的刀子用得游刃有余,可思维还是孩子般的直线条。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气里,轻柔浅淡里揉进难以言说的情绪,“洵五,你要知道,爱他和叛他,都情非我愿,可是没办法。”
这话说得弯绕,洵五被绕得头昏,脸上浮出浓浓的困惑。
顾叶白笑了笑,不觉中带上对弟弟般的宠溺,“好了,等以后恋爱了,你便能明白的。”
青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尖都染上烫意,状似凶狠地瞪她一眼,扭头不看顾叶白了。
这些特务一肚子黑水,说个话还要绕一百八十个弯子。女人真烦,谁会恋爱呢!
聂宇也笑了,看向顾叶白的目光化开了些,犹豫了一下,对她说道:“其实,这些日子里,将军一直在调查你的过往。”
“只是,还没有查出什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顾叶白再次将目光投回谢铮身上,盘旋着留恋他的每一寸眉眼,轻声像是在与这个男人私语,“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等他醒了,我亲自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生死之间,她忽然就豁然明朗了——没有什么比活着,和珍惜更重要。可以真切感知温度,能够无误触摸心跳,生命那般脆弱,又如此可贵。
她望着窗外夜色,第一次无比虔诚地祈祷,求遍每个自己所知道的神明,只愿能挽回自己的神明,留住这段悬崖岌岌的爱情。
作者的碎碎念:
瞧,开窍了一个,是不是可喜可贺~
3500珠珠加更,等下次的4000哦(′-w-`)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真诚地感谢着每一个听到她祈愿的神明,为这渺小碌碌的人世间降下福音。
天边渐露晓色,映出了山影的轮廓。这一夜,即将尾声。
亲卫们夜里有些撑不住的,轮换着值守出去歇上个把小时,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们脸上都带着焦虑疲色。
唯有顾叶白,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困似的,安静守在病床前,擦汗换药一概琐碎事情做得妥帖尽善,时刻紧盯着谢铮的状态和心率图,手一直放在呼传护士的按钮上,镇定冷静不见乱色,无形中已经隐隐成了大家的定海针。
只是旁人不知,她的指尖,在无法抑制地颤抖着,端水杯时激起层层无序波澜,险些将热水扣翻到自己身上。
这个时候,面上越静,心里头愈是乱成浆糊。
聂宇几次欲张口劝她去休息一会子,哪怕只是闭闭眼睛,可终是无声地叹口气,陪着一起守将军。
一夜无事,心率图仍在平稳地波动着。随着天边光明愈盛,众人心里的那根弦绷得发出崩溃的吱哑声,离断掉只差毫厘。
病房的门被忽然推开,像是什么的揭幕序曲。医生护士们推着零七八碎的仪器,鱼贯而入,几乎立刻被无数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盯死了,个个吓得如芒在背。
主治医师冲聂宇点点头,带着几个护士上前检查谢铮的状况,一边没什么作用地安慰着,“大家也别太过紧张,吉人自是有天相的。”
“小姐,麻烦您避让一下。”医生低声对病床边的顾叶白提醒,她才如梦方醒般猛然起身,坐了一整夜的身子麻痹,险些跌倒。
“医生,求您……”她一把拽住医生的袖子,冲动地想说些什么,又梗住了。
求医生有什么用?到了这个时候,医生能做的都做了,也只能尽量准确地反馈情况,喜讯或是噩耗。
要求也该求死神吧,求他网开一面,莫要独独垂爱那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这样的期盼,该是所有的病人家属朋友,所共有的奢望。
“抱歉。”顾叶白轻声为自己的无礼致歉,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医生似早已习惯了病人家属类似的言语,冲她微微颔首,“我们会尽力。”
“谢谢,谢谢……”她连连退步,喃喃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低语。
“会没事的。”明明自己已经慌得如强弩之末了,顾叶白还不忘强自安抚身后的小伙子们,他们的笃信的英雄倒下了,她总有种不自知的责任感,想要帮他好好照看着。
这次没有人再顶撞,一个个二十啷当的小伙子们认认真真地看向她,大力点头。
医生俯下身,查看心电图,护士们各自条理地工作起来。顾叶白的目光随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而惊颤,明知是在自我折磨,可视线却被无可挣扎地钉在原地,任凭未知的恐慌揉搓她的心肺。
汗出如浆,黏黏糊糊地沾满了后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确定的失重感越发强烈,像是垫脚濒临在碎石松动的悬崖边缘,只一阵微风就能将人裹挟坠落。她几乎在想象中酝酿出了无法挽回的噩耗,拉长的等待从未如此焦灼。
在不知多少个呼吸过后,医生直起腰来,冲着他们露出浅淡的笑意,“各项身体机能正常,无术后不良反应,各位可以放心了。”
这时,太阳终于冲出地平线。霎时,天光大亮,朝阳灿烂地辉映满整个病房,金粉般洋洋洒洒。
只那么简单的一句,便释然了整夜的苦苦煎熬,让心心念念的人重见天光。
顾叶白身子陡然一软,所有的力气在瞬间被抽光了般。她踉跄地向后瘫倒,被聂宇赶紧扶住。
泪水无法控制地簌簌落下,她双手颤抖捂着嘴,言语哽咽到含糊不清,翻来覆去地不停说着谢谢。
不仅是谢过医生,更是谢这天命,真诚地感谢着每一个听到她祈愿的神明,为这渺小碌碌的人世间降下福音。
“来,家属签一下字。”
先前情况紧急,医院略过了一切繁琐手续。现今病人状况平稳,该事后补上了。
顾叶白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手已经要将将伸出去了,理智方才跌撞着跟上,让她顿时僵住了,尴尬地垂下手,像是做错了事般低下头。
聂宇看她一眼,目光飘去与洵五对视,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为难。
这个时候,他们谁出来签字,好似都不合适——同生共死的忠心属下,同亲人家属,到底还是不同。
两厢对比之下,似乎……
他们俩偷眼瞥向顾叶白。
舒心喜悦还未退温,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默又悄无声息地散漫整个病房。
“家属?”医生疑惑着打破静默,眼神明晃晃地看向顾叶白:毕竟,这一众人里,最像家属的便是她了。
“呃……”聂宇压低音量对顾叶白说,“大小姐现下不在,我们都不好签这个字,要不……”
顾叶白这会儿脑子倒是灵敏得很,几乎在下一刻便迈出蓄谋已久的步子,生怕他反悔般劈手拿过笔,唰唰地干脆签下自己的名字。行云流水,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
“不谢。”签完后,她这才扭过身说到,笑得粲然,得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作者的碎碎念:
瞧,多好~
另,痛经真可怕,打完最后一个字立刻瘫倒(?_?)发出渴望评论来抚慰的声音~




不如归去【SM 1V1 刑侦谍战】 我与你们无仇无怨,可你们偏偏碰了不该碰的人
“您是病人的……”他们的气氛实在诡异,引得医生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眼带探究地看向顾叶白。
“哦,我是……”听得问话,顾叶白非但未觉着冒犯,反倒是眼睛倏得一亮,张口就要答话。
“这位小姐,是我们主子的表妹。”聂宇不用猜就知道这个女人打的什么主意,赶忙抢过话头,顺便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带着含而不露的隐约警告。
顾叶白撇撇嘴,到底是老老实实地没再说话。
“好了,如果无其他事,各位请出去吧。”聂宇对着医生护士们下了逐客令。
门被轻轻阖上,无关人等走得干干净净。顾叶白几乎是急切地走到病床前,试探着伸出手想要触碰谢铮,可到底是在咫尺间停住了,指尖在虚空中勾勒着他的脸庞轮廓,空气似被那喜极的低颤牵连起微妙的波动。
“太好了,太好了……”明明眼底泪水还未干,又被满溢的欣喜所挤兑开来,这么些天笼罩不散的阴霾终于被揭开边角,露出喷洒热烈的阳光。
聂宇走到病床的另一边,嘴里的话梗了又梗,最后只硬邦邦地吐出来一句,“刚刚的事……希望你能注意你的身份。”
“唔。”
顾叶白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过现下想想下来,还是不觉得多么后悔。更何况,她现在满眼满心都是谢铮,听得聂宇的警告,头也未抬地应了一声,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等到她定定地盯了好半天谢铮,眼睛都发酸,终于勉强满意地抬头时,这才发现聂宇正绷着一张脸看她,话要说不说的模样,房间里的一众亲卫也是脸色微妙,多少有些不自在地瞟她。
全部的理智终于气喘吁吁地跟上,让顾叶白暂且将一骑绝尘的雀跃放了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太过肆无忌惮了,明明还是个生死都握在人家掌心的阶下囚,行事却比当家主母都要无忌。
原先是形势比人急,谢铮生死面前,一概不当都被匆忙忽略,如今方才琢磨出些别扭。
“嗯……”顾叶白抿了抿嘴,终于试着端正了态度,“聂副官说的是,方才的事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说到这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坐直了身子,手下意识地攥住了谢铮盖的棉被,“不过,你们不能送我回去。”
这语气有些生硬,顾叶白顿了顿,软下口吻补充,“将军现下虽是性命无虞了,可这上药擦洗一应事务,总是要人照料的,我……”
“你要知道,”聂宇眉间起了褶皱,“昨晚带你来,已是违规了。”
这便是拒绝了。
顾叶白心里猛地缩紧,成了一个逼仄的团子。她急切地张嘴,想要狡辩些什么,却被匆匆而来的侍卫打断了。
那人推开门,快步走到洵五身边,附耳说了几句。洵五的脸上顿时沾染了浓重的郁气,抬眼看看聂宇,眼神相对间摇摇头。
“操!”一向以温良谦谦示人的聂宇,头上青筋暴起,竟是忍不住爆粗,连有女士在场也没顾上。
他快步走到洵五跟前,两人低语了几句,俱是面色凝重恼怒,甚至将方才的喜色都冲淡稀释了些许。
只言片语漏了出来,顾叶白耳尖地听到了,却是零碎边角难以摹画其全貌。
“真是块硬骨头……”“我靠,你也没办法?”“在下去人就活不成了……”“这也没法……”
一边同聂宇抱怨,洵五焦躁的目光漫无目的地瞎晃,不知怎的就对上了顾叶白的眼。他微微一怔,眼神闪动着戳戳聂宇,冲顾叶白的方向扬扬下巴。
“你说,她……”
聂宇瞪他一眼,抬臂给了洵五一肘子,“你脑子真成浆糊了?她可是……”
顾叶白一直留意着他们那边的动静,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人的话题中心正是自己,忍不住扬声问他们,“什么事?跟我有关?”
两个小伙子惊弓的鸟般立刻停了嘴,目光唰唰地投向她。
顾叶白不由得有些尴尬,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了几句,不是有意的。”
洵五看看她,眼神有些意动,再次对聂宇说:“说不定,要不让她试试?”
“胡闹。”聂宇不理他。
顾叶白不知何事,但看出他们的困窘,且有很大的可能与此次谢铮被刺有关,不由得想要帮忙,“是……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两个人一致保持了沉默。
顾叶白见状,也不深问,只是温声分析道:“你们好像是遇上了困难,感觉很棘手。可又因为此次刺杀事件暂时需要封锁消息,所以也无法对外求助,只能内部秘密处理。所以你们很为难,是吗?”
聂宇无声地打量她,几秒钟后,点点头。
“这件事,我可能会帮上忙。”她顿了顿,低声问他们,“是要审什么人吗?”
无怪她这么想,她当初立足军情局,一步步向上爬,为人所称道的正是那一手将阴狠贯彻到底的刑讯技巧。
靠的不是鲜血溅地的刑罚,而是攻入人内心最深处的绝望。
“如果你们因为我的身份,而对我有所忌惮,那大可不必。”顾叶白笑笑,带着安抚的意味,“我不想为自己辩护,也不求你们一时半刻便对我改观。咱们只说,用我做事的安全系数。”
“我如今人在你们手里,周围全是谢家的人。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心怀不轨地想要搞什么小动作,也没那个本事。你们大可枪上膛,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医院里也都是监控。”
“聂宇,洵五,你们不信我,也总要相信自家的防谍能力罢。”
地下叁米,阴冷昏暗的刑讯室,气味一如既往地不好闻,像是腥气和痛苦烘闷了不知多少年,深深地腌进了这里的每一寸铁栏里。
顾叶白跟着聂宇和洵五等人进来,不由得心情复杂——毕竟是前不久刚刚造访过的地方,印象自是不大好。
聂宇看一眼她,趁势又警告道:“若是不想再被押着进来,就把心思放正了。”
经过一番思量,聂宇还是同意了顾叶白的参与。一是因为他们自己确实是遇到了难解的困境,二则是顾叶白在此境地下,确实翻不出什么浪来,隐患还是相对小的。
顾叶白有些无奈,一路上自己被他们轮番变着法威胁过不知多少次了,深感信任重建之长路漫漫。
想到这儿,她心里又泛起了些苦,闭闭眼平复下忽起的情绪,这才冲聂宇点点头,“放心。”
前面的洵五在一间刑讯室前停下脚步,让守卫找出钥匙打开门,冲聂宇点点头,自己先进去了。
聂宇一时未动,似是斟酌再叁地对顾叶白说道:“里面的人,是刺杀将军的地下分子,十几号人里,只他没来得及自杀便被控制了。岭北出尔反尔,本是已投降和谈,却搞这些阴私手段,上面已经准备再度开战,如今只差一个确凿的证据。”
“从手法和行事方式看,这些地下分子很有可能是出自岭北的自杀式特务小队,但猜测的东西毕竟缺乏力度,到时会给岭北狡辩的空间。因此我们想要从这个人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来,可是……”
“这人是个硬骨头,对吗?”顾叶白抬头,看向里面刑架上那个模糊的人影。
聂宇叹了口气,眉间尽是冲撞难散的愤懑,“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洵五都束手无策,再打下去人就活不成了。”
“没事,我有法子。”顾叶白点点头,不多做砌词,却给人莫名的踏实感。
说完,她便先走一步,推门进去。
刑讯室里,血腥气浓稠得几乎要在空气里结块,从外面进来的人,难免要被冲得皱眉。可顾叶白像是没有嗅觉般,面上纹丝不动,快步走至那人面前。
犯人神志恍惚间抬头,却在认清眼前之人面容后霎时剧烈晃动,将铁链碰撞出刺耳声响。
“怎么,认识我?”她活动着手腕,呼吸间溢出浅淡的嗤笑声。
“你,你是……”
“是我,你们大概都以为我早死了罢。”
顾叶白毫无顾忌,也不怕身后的聂宇他们听到。
“本来呢,我与你们算是合作愉快。这些年我也给了你们我应付的价钱,最后连命都搭上了,算是两清了,你们用过就扔,死活不顾,我也没半点在乎。”
“只是,岭北似乎信用不太好。这难道是你们一贯的做事风格?光明正大的拧不过人家,偏要暗地里搞些见不得人的玩意。我与你们无仇无怨,可你们偏偏碰了不该碰的人……”
顾叶白仍是笑着,可眼神早已冷了下来。
“那就休怪我没有合作精神。”
她随手掰着指节,“喀喀”的响声在幽暗里显得分外瘆人。说完,也懒得去看那人的表情,自顾自地对旁边的守卫吩咐了些什么。
守卫看一眼洵五,在他点头后将顾叶白要的东西一应备好。
简单到让人奇怪,不过是一盆水,一沓薄如蝉翼的宣纸。
顾叶白慢条斯理地拈起一张纸,透过轻薄的纤维笑看那犯人一眼,随后将纸浸入了那盆水中。
……
“怎么样?招吗?”
顾叶白捻出第五张纸,将纸的边角把玩得皱起又捋平,瞥一眼刑架上的人,轻声问道。
浑身的筋脉都在颤抖,窒息的剧痛似要将肺腔都撕裂,可每一次呼吸都是饮鸩止渴的加剧,纸张和液体黏连,好似将所有呼吸的渠道都阻塞,却又给他微薄的喘息施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1...2526272829...3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