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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鱼
什么破事,烦。
这是他的原话。
然而,火烧眉毛他不在乎,却架不住林湘替他在乎。一国之君诶,他手头随便一件小事下漏到底下去,都不知道是多要命的动静。
因而,在某次旬休他被符陵卫当街截住之后,林湘每次见他,都会先问上一句“你工作做完了吗”,准时准点宛若上班打卡。
于是轻松愉快的独处变成了回皇宫工作、工作,还是工作。
当然,他会连哄带吓,把林湘也一块顺走。林沅看她家里那几个男人就没顺眼过,既然与林湘讲定了旬休陪他,相处的时间便只许多不能少,半点不会便宜了旁人。
今日也是,昨夜收到了加急的奏折,他便差使连瑛接她过来。
林湘其实挺心疼他的。林沅这厮…呃,这人,压根不是个权力动物,若不是占的躯壳身世特殊,他其实更愿意独来独往、随性而为。所以,在林沅被迫加班的时候,她也会帮忙看点奏折。
虽然,那些棘手的问题她看了也没撤。
许是前世养成的习惯,林沅不喜人吵闹、更不许人靠近他。若是赶上他烦心,这点毛病就更厉害了,因此,在他旬休处理政事时,宫人们都十分自觉地滚了,殿内只他一个,连端茶送水打扇的都没有。
因为没人在场,林湘坐在他身侧、接着拿起奏折的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她的脚步和气息林沅闭着眼便能分辨,早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好了位置。目光仍凝在手中的奏章上,看也没看,他准确地从一堆奏折里挑出昨日急报送京的那份给她,口中道:“连瑛。”
于是连瑛送来为她备好的茶点,躬身退下。
每块点心的一角都包着油纸,就算拿着吃也不会被油污了手、洇了纸墨,林湘咬上两口,一字一句细看他塞来的奏疏,自动过滤掉那些奉承累赘的敬语,大体上也算明了林沅现在在忙些什么。
“需要什么?”叼着点心,早和林沅有了默契的林湘含混道。
“云来、明树、烟霞叁地五年来的海事记录。”
“要查天气?”
“嗯,查天气。”
没再多说话,比了个ok的手势,林湘咽下最后一口的点心,开始干活。
一直忙到将用午食,两人才总算理清了眉目,剩下的事,林湘就帮不了太多忙了。翻书费眼,她吃了饭便阖目躺在榻上休憩。一觉昏昏,醒时,林沅就睡在枕边,正无比亲密地伸臂将她搂在怀里。
呼吸声均匀而绵长,一下一下,吹在她柔软的发顶。
老实说,她并不缺觉,被这样一搂,更是半点困意都没了。还没动上一动,搂着她的手臂就紧了一分,带着睡意的嗓音没了平日那股冷淡与不怒而威的气势,显出声线本身的蛊惑勾人来:
“你不睡觉,那我们做些别的?”
他的重音放在哪个字上,林湘听得明明白白。好家伙,这厮想白日宣淫,还是在他每日处理政务的北辰殿里。
林湘很生气。正经人谁会搞办公室play啊,他搞吗?反正她不搞。
林沅当然清楚她不会同意在这里,但逗弄林湘一把,也没什么不好。腰间被指头拧掐的疼痛远不能让他皱眉,无辜地耸肩,他道:
“我只是想讨论——连瑛今早同你说的那个笑话。”
林湘本来应该更生气的,这厮蔫坏,故意让她想歪。然而,他偏偏提那个笑话——
那宫人说,林沅待她这个前庶妹要冷上叁分。不是冷叁分,是好上千百倍。但不管是冷是热,她害怕世人看出——他待她是特殊的。
行得不正,一个笑话就能惹她心虚。
她和林沅的关系一直是瞒着天下人的,颇有几分偷偷摸摸的意味在。
一来,林湘不愿意自己和林沅的事被街头巷尾当成谈资,最后传得变了形;二来,她也不想朝中那群言官把“磨镜之癖、枉顾伦常、以色媚上/好色暴戾”这类词汇加诸于她和林沅头上。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她得替他在乎。
感受到怀中人呼吸的变化,知道她的心结何在的林沅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开导她的口吻僵硬得要命:
“你理会旁人作甚。林湘,我早和你说过,我没兴趣做什么让人膜拜的明君。”他不做个载进史册的暴君就不错了。
是,他说的林湘都清楚。
林沅这人骨子里基本就是混乱中立那一派的。虽然不至于劳民伤财、故意拿人取乐,却也没兴趣做博爱慈和、勤政为民的好皇帝,只要这台国家机器能正常运转,不出大的差错,他就懒得多管。
无论是认真治理国家也好、旬假依旧办公也好,他回应的不是官员又或者天下百姓的期望,只是她的。
只因为她想,他才会做这些。
只因为她想,他才答应瞒下他们俩的关系,在外人面前做一对关系平平的君臣。
所以,就算那些政务再棘手、再艰深,林湘也意帮他去查那些她也不大明白的资料、愿意花一上午甚至更久的时间陪着他处理工作。但是、但是……
林湘可以做很多很多,却没办法让为了她在认真做个好君王的林沅,因为和她的感情问题而遭人口舌。
绯闻比政绩留得更久,一百年后、一千年后,普通人不会知道他治下的百姓过得如何,却可能眉飞色舞的提起:“知道顾沅吧,她和她以前的庶妹搞在了一起”。兴许还会造出一个类似于“断袖”、“分桃”的俗语,还会有地摊文学编排他从小到大的感情经历,分析他为什么爱着庶妹却还两次推人落水,最后把一切归咎于他从小缺爱、长大缺钙,整个人精神有问题。
虽然他的确从小缺爱外加精神有问题。
没精神地嗯了一声,林湘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手上掐拧的动作早变成了搂抱,将脸颊贴在他衣襟上,林湘闭上了眼,“你陪我再睡一会儿。”
再睡一会儿,他昨晚肯定又一宿没合眼。
哄着林沅又睡了一个时辰的代价是,她今晚必须留在北辰殿住了。
林沅是这样解释的:“是你说的,身为襄王,你不应该在北辰殿久留。”
“所以你就让人易容成我先走了?”
“怎么,自己不上心,错过了离开的时间,还要来怪我?”抚了一下入睡时被林湘的脑袋拱出了的衣褶,套上外裳,林沅送给她一个微笑。
是很标准的林沅式冷笑,唇一勾眉一挑,平日冷肃的五官刹时生动起来。这个笑若是被朝臣又或者他的手下瞥见了,恐怕连大气也不敢喘,立刻在脑中拉响警报拼命分析这位祖宗究竟为何心情不快。但是,林湘嘛,已经对他的各种冷笑、讥笑、嗤笑免疫了,完全能视若无睹:
“林沅,我晚上真不能待在这儿,那些宫人……”
林沅打断了她:“我会处理。现在,把鞋穿好,下榻,我们还有政事要处理。”
“哦。”
他一搬出政事的名头,林湘就没法拒绝了。然而,所谓的政务居然是给那些请安的奏疏盖戳。
很好,又被他给套路了。
直到吃了晚饭,林湘依旧很气。林沅拉着她直往北辰殿的里间去。
北辰殿虽然是处理政事的地方,但对林沅而言,几乎是长住的。但哪怕只是天子临时的歇处,等闲也不得入内,否则,哪天半夜国君脖子上被谋逆的宫人套一绳勒个半死,那还得了?
林湘从没去过里边,前殿他要处理政事,说嫌烦,自然可以没有外人在,但伺候国君起居的里间,宫人哪里能少?
她被拉着往前走,甩着胳膊努力挣开那只牵住她的手,离内殿近了,怕被宫人注意到,林沅她也不方便叫了,口中直 陛下、圣上的喊他。
“放心,没人会看到。”她一挣扎,林沅就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只轻轻圈着她的腕子,满口嫌弃,“蚂蚁这么大的胆子。什么圣上、陛下的,我要不要像林叁似的,改口叫你七妹,摆出长幼友恭那套给你应应景?”
他还记挂着笑话的事。林湘的气焰一下子弱了下去,乖乖任他拉着走,自己在后头小声啜嚅:“我又不是你妹……”
真被林沅这么叫了,反而奇怪得不行,救命,这里难道是缘之x频道吗。
闻言,林沅停下步子。
“看、看我干什么?”林湘被他盯得发毛。先眨眼,然后嘴角一边勾起、噙着笑意叁分,每次打坏主意的时候他都这样。
林沅移开视线,语调微扬:“看你长得丑。”
神经病哦。
他绝对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脑袋里把进内殿后可能遭遇的坏事都想了一遍,可嘴上,林湘依然非常有谦虚精神地回,“哪里哪里,还是你更丑。”
两人说着话进了内殿,等被林沅推进浴室的时候,林湘才知道这人打了什么坏主意。
沐浴本身没什么,然而,一但林沅对她的称呼从林湘变成“七妹”,感觉瞬间就从正常的洗澡一转法治在线了好么!
“我说了不许这么叫我!”也不管会不会溅起水花了,扑过去捂住他的嘴,林湘瞪着他,指责道:“你这人怎么能坏成这样。”
她这样猛地前扑,脑后挽着的发簪直接滑出去一截,眼看她的头发就要沾上水面,林沅伸手捞住发尾,插牢了她头上的簪子、揽实了她的腰防止人滑到,才移开捂着自己口鼻的手指,好整以暇道:“我坏?”
“不若喊林淮八妹那般喊她七妹,某个人担心自己显得特殊,如了她的愿这般喊呢,她又觉得满足她心愿的这个人坏了。”
空着的那只手落上她的眉宇,指尖顺着额心下滑,他反问:“林湘,你说是我坏,还是我这个七妹坏?”
林湘短哼一声:“具体问题也是要具体分析的,在外人面前你喊‘七妹’我当然没意见,但是现在…现在……”她吞吞吐吐的,声音渐渐没了。
她不是林沅那种恶趣味十足道德底线还几乎等同于无的家伙,要她张口描述现在的情况,简直比登天还难。
氤氲的水汽里,还是能很清楚的看见她发红的脸颊。林沅在她发烫的脸庞上亲了一下,温热的浴汤里,搁在她腰间的手滑下去,指尖几乎要触上耻骨,问话的声音却很正经:
“现在又如何,七妹怎的不说下去?”
林湘冷不丁被他摸得一颤,那句无比自然的七妹让本来很正常的动作也染上了禁忌感。强行拨开他作怪的手,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在林沅面前扬了扬自己握紧的拳头,“你再叫我七妹,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德国最好的骨科医院都治不了那种!
虽然那只晃在眼前的拳头毫无威慑力,但林沅还是应了下来。见好就收,逗她也有个度在。
相安无事地洗了澡,擦着头发,她掀开托盘中备好的换洗衣物,竟然是件男式的衣裙。
捏着轻柔的丝锻,她扭脸看林沅,要他给个解释。
“连瑛只能将殿里的宫人支走一会儿,现在,宫人就待在外头。”
“行,别说了。”林湘揉揉太阳穴,这不就是让她穿男装混过去嘛。
一炷香后,她穿着男装,被林沅抱着出了沐浴用的偏殿。
他一路走,沿途的宫人纷纷跪下,抓着他的衣服,林湘不适地把脸死死埋进他衣襟里。没有任何熏香的气息,草药、竹木、鲜花,任何轻柔又或者凛冽的味道都不属于他,鼻尖下只是轻软软的布料,而隔着布料,脸颊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脏的跳动。
这是林沅……总是欺负她的、捉弄她的,又比任何人都可信、都了解她的林沅。
林湘闭上了眼睛。
稳稳抱着她前行的男人低下了头,冷淡的低语轻轻吹在耳边:“放心,小七,不会有人看见的。”
比七妹只稍微好了一丢丢的称呼让她瑟缩了一下,最后低低应声:“嗯……”
小七就小七吧,总要有一个称呼,留给外人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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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五十一)我会帮你
从柳大夫的药铺出来,林湘回到书舍,继续细化她的画。
这几日她总是埋首于画纸,寻书和元宵都习惯了,谁也没搅扰她。直到该用午食,一只白瓷碗落在她面前的桌上。
粥竟然是这些日子一直躲着她的元宵送来的。林湘连忙撂下自己正在进行的工作,紧张地扫向他端过碗的手,连珠箭似的发问:“你别自己端呀,直接喊我就好,手还疼不疼?要不要涂药?”
那日,元宵被砂锅烫着了,手上起了水泡不说,几个指头到现在还有些发肿。故而,店里许多杂活,这几日林湘都不准他做了。
元宵摇头,表示自己无碍,旋即将一张写了字的纸片递到她面前。
林湘立刻明了,他是有事要同自己说,怪不得今日不躲着她了。
元宵口不能言,却能识文断字,为了预防突发情况,林湘特意给他裁了一迭方形纸片,又配了一根方便写字的短铅笔。两样东西平时就装在他腰间的荷包里。
林湘嘱咐过他,一但遇上一时半刻比划不清的,尽管写下来给人看,干万不要吝啬纸墨。可元宵收了这两样东西后一直很爱惜,轻易不肯拿出来示人。
林湘还记得,他最初收到纸笔时的模样。就像无波的池塘突然被投下一粒石子,涟漪泛开,从眼瞳到眉宇,先是错愕和讶然,随后,他脸上漾开受宠若惊的问询。
听她又重复了一遍纸笔的确是给自己用的,元宵的嘴边才翘起小小的笑弧。从她手中接下纸笔,就着手心、握住笔杆,他郑重地写了许久,最后将手心的纸片翻过来给她瞧。
林湘本以为他写了一大堆话,但纸上只有两个很简单的字——谢谢。
笔画歪扭而生疏,结构松散而偏斜,他似乎已经许久没握过笔了。或许,元宵也清楚自己这一笔字拿不出手,因此简单两个字才写的这样认真。
举着纸片的手指不安地在纸面轻微摩挲,元宵忐忑地盯着她瞧,小麦色的皮肤染着极不显眼一抹红晕,若不是林湘对色彩敏感,都发现不了。
彼时林湘莞尔一笑。元宵今年整二十岁,寻常人家的儿郎在他这个年纪早成家嫁人、与妻主鸾凤和鸣,他却很矛盾的,在某些时候仍然有着孩子一般的可爱。
然而,现在这个站在她眼前,气质沉默内敛,始终不肯看她的元宵一点也不可爱。林湘心情复杂地拿起他递过来的纸片。
边缘起了毛边的纸张上遍是铅痕。其上的每一句文字林湘都很熟悉,那些都是元宵以前与她交流时留下的,而最近的一行,已经是十来天的字迹了。
好像就是她给众人分礼物那天?林湘没有多想,专心去看纸片上的字迹。
为了他人的阅读体验,要另起一句话时,元宵都会用笔将他写的上一句字文勾掉。他划得很认真,每一条线都分外笔直,因此,纸上并不杂乱,一行着接一行,若麦田的垄沟,看着极有条理。
唯一没被划线的是这一句:[东家识得今早那位公子?]
公子……是尚黎光吧。林湘把纸还给他,“我和他之前的确见过一面,元宵,你…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笔杆摇动,很快,元宵将纸片再次递给她。
手势交流的低效率让元宵养成了绝不委婉的聊天习惯,纸上是很直白一句:[东家见了他不开心,读那首诗更不开心。]
过于直白导致的后果是,林湘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是,她的确不开心,然后呢?不开心的理由,是没法对元宵说的。
见东家拿着纸条一个音也不回,元宵从荷包里翻出另一张,学到:
[不要不开心,东家,跟我说,我会帮你。]
当年义母失踪,元宵孤身一人,只靠比划手势磕绊着找来帝京。没有比漂泊千里的路程更能让他意识到自身和常人的不同。旁人片语只言便能解决的小问题,因为发不出能让人听懂的声音,元宵就要碰壁撞墙、多花费几倍的时间气力。
在他眼里,不开心也好,麻烦也好,只要能说出口,便就消弭、解决了一半。
我会帮你。手中捏着纸片轻飘飘的,重量却似千斤。纵然相处时间不长,林湘也很清楚元宵的稳重和可靠,他就像一棵树,默默地为身边所有人撑开一份荫凉,不让周围人操上半点的心。
像是为了取信于她,元宵久违地和她对视,伴以很轻缓地颔首。他看着林湘,那双澄澈若泉溪的眼眸写满对她的邀请,仿佛,只等她一个开口,再苦再难的事情,他都能为她做到。
林湘说不感动是假的。穿书之后,她身边的人其实待她都很好,再没有更好的了。然而,被朋友关心时的欢喜和温暖的确有,可她的问题,哪里能让元宵来帮。一个杀人犯不够,还要添上一个帮凶,把旁人的手也染脏吗。
“我、我和尚公子之前见过,不小心伤了他的心,所以有些不敢面对他。”林湘把她和尚黎光的一面之缘简略说了。这话虽是实情,听着却很奇怪。觑着元宵的脸色,林湘见他听得专注,没往偏处想,才继续道:
“总之,就只是这样。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若他以后还来,我们将书钱少算一些,就算是将功补过了。元宵,你在旁边给他倒杯茶水,这样好不好?”
元宵毫不犹豫点头。
他信任东家,一点也不怀疑她说了谎话。解决了这件事,他稍微放下了心,将纸片迭齐理好、重新塞回荷包里,元宵准备离开。“等一下。”林湘喊住他,“元宵,你先别走。”
“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是心情不好吗?总是低着头、一个人待着。”原本,林湘以为是自己和他无意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但元宵还肯来关心她,也不像是讨厌自己。
闻言,元宵看了她好一会儿,眉心一直微拧着,像是陷入了很深的苦恼之中。他先是抬起手,食指伸到一半又泄气地放下,从荷包里抽出一张纸片,草草提笔,反扣在桌面走了。
林湘拿起一看,纸上稍显潦草地写着:[想不通。]
从第一次那句笔画歪扭的谢谢后,元宵无事便仿照店里的书用木棍在桌上练字,像这次这样字迹潦草实属稀奇。
林湘被他搞糊涂了,他想不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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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五十二)人各有志
最后,林湘也只是把纸条收了起来,将元宵的这句“想不通”当做了他众多秘密里的一个,缄默在心。
元宵这人其实一直蛮神秘的,林湘知道他不简单,虽然心怀好奇,却没有去探究的打算。
相处多日,林湘多少也能看明白元宵性格中的纯善朴拙,他心眼好儿,人能干,不会欺负寻书,反而能帮衬她、照顾她,对林湘而言,这就够了。至于秘密,谁没有几个呢?
他不说,她便不问。
没收拾桌上的画稿,她捧着碗,大口把粥喝了,半点没剩下。
一个人独处时,林湘会暗暗计算着时日。离八月越来越近,看着纸上的那轮画出的月亮,她提笔往上头又添一抹色彩。
日子一点一点向前,渐渐快到了拜月宴那天。
这中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比如,书店的招牌在柳大夫的劝说下最终没有更换;又比如,尚黎光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还是找上了柳大夫。
林湘亲眼目睹了他们在药铺门前分别时的场景。
那时,刚好是她每日要去集秀班的时间,她掀开竹帘,抬袖去遮正午的日头,等眼睛适应了屋外的光线,她才注意到,隔壁药铺站着两道很熟悉的身影。
她顿住脚步。
尚黎光似乎是在向柳大夫辞行,很郑重地屈身行礼。他今日难得未戴锥帽,衣衫也穿的低调。日影下,那张显露在人前的面容虽然病气难掩、苍白依旧,一双眼睛却不似常日端静,眸光熠熠,明慧如若星辰。
尚黎光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在外人面前,向来是以端庄羸弱的高门公子形象示人的,没想到,到了柳大夫跟前,整个人却显得精神了不少。
林湘刚围观了一眼,正讶异于尚黎光今日的精神状态,他却突然转眸朝她看来,没有说话,只是唇角扬起一个笑容。
不同于前几日的宝剑铮鸣、跃跃只待出鞘,今天他笑得很乖,不,是笑得很大家闺秀,文雅,却又不显得疏离,就好像他们是关系尚可的熟人似的。
坦白来说,林湘对这种伪装出来的假象很不习惯。说实话,她宁愿尚黎光对她横眉冷对,也不喜欢假惺惺地膈应彼此。
勉强牵动嘴角回应,林湘试图用眼神和柳大夫交流:被他找到真的不要紧吗?
余光扫了一眼微笑着的少年郎,柳砚青点了点头,对她招手。不知道柳大夫想要做些什么的林湘暂时压下心中疑惑,乖乖走过去,刚在他身边站定,就听他不紧不慢介绍道:
“九郎想必已经识得了,这位是林湘,我的友人。她在此处开了家书舍,做些小本生意,与我的医馆为邻,每日过得倒也清闲。小湘,这一位是尚家的儿郎,在族中行九,你唤他一声尚九郎便好。””
在林湘听来,柳大夫说话的嗓音如往常一样平缓温和,既没有饱含深意的重音停顿,也没有刻意去拉长语调,只是很正常的在介绍她,除了那句显得过分熟稔亲昵“小湘”外,没什么不对。
然而,站在他们对面的尚黎光却好似听懂了什么,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瞬间黯淡了神采。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只有聪明人才能听懂的话里机锋吗。
看看面前的尚黎光,又瞄瞄身侧平静如常的柳大夫,林湘觉得,自己还算凑合的智商中了一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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