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鱼
虽然土,但对她这个取名废而言已经够了。若不是顾忌女主这个穿越者在,中途林湘甚至想自暴自弃,把它叫做“新华书店”。
取好了名字,找谁写招牌又是一个问题,原主的毛笔字端正清秀,但也仅是如此。林湘坚信,书店的招牌必须要有逼格,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家店有文化有底蕴。
她试过求附近书院的教书先生帮忙,肉和酒提过去,还没商量价钱,人家就大爷似的摇头,说她太俗,字只为知己者写。
林湘只好把肉和酒拎回家自己吃了。
最后,实在没辙,她想到了柳大夫。
柳大夫写得一笔好字,从给她开的那张药方上就能看出来,他不止没有医生们写字龙飞凤舞的通病,而且字还出奇地赏心悦目。林湘不懂书法,但她觉得,能达到柳大夫这种水平就够了。
日至黄昏,等柳大夫坐完了诊,她忐忑着上前和他说了此事。
“可以。林老板想题什么字?”
“惜时书舍!”得到了肯定回复,林湘喜不自胜,领着柳大夫去了她的书店,那里铺好了纸笔,只等一个写字人。
柳砚青在书案前坐定。
他此前从未给人题过字。十六岁前,他离群索居、远离尘寰,无人求字;十六岁后,他返回帝京,声名显赫却与文才无干,亦无人求字;如今二十有七,医馆开了快五年,也只有一个林湘求上门来。
推拒了林湘磨墨的请求,他在光下观察了一下墨条的成色,再颠颠重量,对墨的好坏质地已有了八分准。柳砚青拿着它,垂直搁在砚台上打圈,拿什么笔、用什么纸,磨墨时的轻重、快慢、力道、水量都有不同的讲究,他习惯了亲力亲为。
准备就绪,润湿笔锋,悬腕落纸,一气呵成。
因为是题招牌,柳砚青特意更换了字体、收敛了笔意,出来的成效尚可,古拙大气,藏锋于内,笔法和结构都挑不出大错。
放下笔,他抬眼看求字的姑娘,淡淡问:“如何?”
不能更好了。把这字往她门前一挂,活脱脱一个百年老字号。林湘看看字又看看人,都喜欢得不得了。
柳大夫的样貌只是平平,普通的五官,通身的气质却很出众,尤其是刚刚提笔写字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和问诊时又不太一样,同样的专注认真,却又带了点儿,呃,超然,对,超然物外,就像被无形的雾气包裹,倏然离这世界远了一层,连嘴边常噙着的微笑都淡了。
她有些技痒,想把刚刚那一幕画下来,又清楚自己绝对抓不出那种神韵。
描形易,绘神难。
“这几个字写得超好看!柳大夫你绝对可以靠卖字帖赚钱!”林湘使劲儿夸他,“这张书法你要留着吗?我给工匠留好样,把它装裱起来还给你怎么样!”
吹捧柳砚青没少听,但纯粹又真炽的赞美总归是让人高兴的,“你留着吧。”他又勾起嘴角,眼睛也漾出了浅浅的笑意,身上的疏离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平日的亲和友善。“就当作是我送出的开业贺礼。”他说。
这贺礼太大了,林湘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合适的回礼。
想了又想,见外头天渐渐黑了,她决定先请他吃顿好的。
“忙昏了头,在饭点儿把你拉过来了,”她一锤定音,“柳大夫,我请客,咱们去吃一顿?”
身为大吃货国的一员,哪怕不爱社交,林湘也深谙求人吃一顿、道歉吃一顿、套近乎吃一顿、感谢吃一顿、告别再吃一顿的“饭局文化”。
反正遇事不决,请对方吃饭准不会错。
“我初来乍到,对这一片还不太熟悉,柳大夫你有推荐的馆子或者酒楼吗?你爱吃清淡点的还是辛辣点的?”
“随意一家食坊就好,我不挑食。”柳砚青没有推托,在不涉及原则问题的情况下,他很少拒绝旁人。
随便大概是这世界上最难做的一道菜了。机智如林湘,选择把选择权丢给旁人,“我去请你家那两个抓药药工来,问一下他们爱吃什么。”
为了避免柳大夫被人说嫌话,请客时林湘当然不能只请他一个。一女叁男四个人大快朵颐一番,走出食坊时,弯月已经爬上了东天。
街道上点着的灯笼不多,商铺基本到了关门的时间,幸而月色还算清明。天色已晚,得知柳大夫身是独居,和两个年近五十的药工并不同路,林湘便陪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柳大夫提着一盏灯走在前头——这灯时他从药店带的,而林湘则刻意落后了几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荷花纹样的提灯破开夜里的雾气,一路上,她和柳大夫都没说话,夜风徐徐地吹着,弦月下,万籁俱静,只剩草丛中起伏的虫鸣和鞋底与青石板摩擦的声响。
可能是因为太安静了,听着不属于自己的徐徐脚步声,林湘玩兴大发,幼稚地改变了迈步的频率和速度,试图和柳砚青的保持一致,隐藏住自己的脚步声。
如果她手上拿着的是江湖人士的剧本,那此刻,她应该屏住呼吸,隐藏脚步,悄悄地靠近前面的目标,按e刺杀,然后千里不留行远遁他处。想想就酷。妈的,为什么她不会武功。
想起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事实,她那点刺客梦散了,踢飞一颗挡路的小石子,二人的脚步声从重迭又变回了紊乱。
她是厌倦了,还是单纯的跟不上呢。察觉身后的脚步声又变得散漫,柳砚青下意识分析起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家世、性格、年岁,下意识的小动作、面上常挂着的表情、近期去过的场所、吃晚饭时的喜恶、初夏习习的晚风、月夜虫鸟的低鸣……关于林湘的所有信息在脑中如织网交错排列,剔除错误的推论、摈弃不可能的结果,柳砚青想了很多很多,却依然猜不透她为何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她的幼稚游戏。
林湘这个姑娘,太容易被读懂,又太不容易被读懂了。
她是一道看似有解的谜题。
这样很好。柳砚青想。看透一个人是无趣的。他不需要再抽丝剥茧、洞隐烛微,彻底掌握另一个人的思维模式和行事作风。
生活需要一点变数,而他,需要一阵吹过旷野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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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对小柳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半个熟人了。
+小柳是几个男主里年纪最大的,不过湘湘上辈子也二十四了,年龄差也不大,不过,这也是湘湘一直用小孩形容辛茗和徐语的原因。在她眼里,这两个少年还都是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呢。
+按e刺杀,e是电脑上的e键,玩pc游戏常用的一个快捷键,用来进行某项游戏指令。这里是湘湘又犯二了。
(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八)向前
待到匠人把招牌做好的那日,时节已经将近夏至。
夏天来得悄无声息。
林湘和寻书并肩站在一起,看工人把旧招牌换下去,再将簇新的乌木招牌摆好。
为了配上柳大夫的一笔好字,她咬牙花了大价钱,定下匠人那儿最好的木料,选了一种简约又雅致的牌匾纹样,力求最大限度地给题字点缀添彩。
招牌出来的效果也的确对得起她花出去的银两,阳光下,乌木招牌显出古朴而光泽的质感,澄金的文字似铁画银钩,完美复刻了柳大夫的行书。
“林湘姐,书舍要开业了吗?”寻书问她。
“嗯。”林湘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用力地点头。两个多月来,她为书店的事奔前走后,忙得焦头烂额,如今招牌换了新的,开店的准备工作也进入了尾声,她像是见证了自己的一个孩子慢慢成型,最后呱呱坠地;又像是登高千米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心里被喜悦和成就感填得满满当当。
这是她自己的书店。
从里到外,一籍书册的收纳、一盆绿植的摆放,全是由她和寻书两个人操办的。
“柳大夫!”工人甫一将牌匾在门楣上安置好,林湘就冲进了书店,径直跑到正在问诊的柳砚青面前,她激动得连话也没说全,语无伦次道:“你的招牌!”
柳砚青闻声看她,少女水润润一双杏眼此刻神采奕奕,她热切地望着自己,语气轻快极了,连脸颊都因为激动而浮上一层粉意。小姑娘的情绪从不私藏,总是这样外显而丰盈,耐心听着她语无伦次地讲述招牌送来的全过程,柳砚青明了,她是真挚地希望能将快乐分享给他,也同样真挚地希望他能满意她对题字的处理。
分神听着少女的说话声,柳砚青写药方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他要快些把问诊的病人送走——在林湘意识到自己打扰了他的工作之前。她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等片刻后,她冷静下来,若是见自己还在诊治病人,林湘又要在心里后悔不安,觉得打扰了他。
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她应该多开心一会儿。
“林湘姐,到时间放爆竹了。”正和柳大夫聊得起兴,寻书从药店外走进来叫她。
按照这里的习俗,做生意的人但凡换匾,总要点一串百响鞭炮,除旧迎新,沾沾喜气。林湘当然不能缺席这种事,辞别柳砚青,她拉着寻书出门放炮了。
站在书店门口,寻书握着竹竿,林湘弯腰,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鞭炮噼里啪啦炸开了花,竿头坠着的鞭炮一响接连一响,热闹极了,就是碎片呲到身上,打得人有点疼。
这真是甜蜜的苦恼。
“老板生意兴隆!”
“财源广进!”
鞭炮放完以后,负责装牌匾的两个小工凑过来,一句接一句的吉利话。邻近的店家也纷纷过来询问她开业的时间,夸赞书舍布置得精巧雅致、新换的招牌也大气漂亮。
林湘平时很少和不熟悉的人多聊,可今日,天上的太阳出得那样好,无垠的苍穹蓝得那样透,她站在自家的店面前,新换了招牌即将开业,耳边听着都又是众人友善的祝福。于是,踩在一地的爆竹碎屑上,她笑得露出牙齿,一句一句地感谢其他人的关怀和祝愿,只觉得整颗心像飘在天上乱晃的云朵,轻盈盈的快乐。
从早春到夏季,她来到这世界近五个月。
春天的杏花开谢,夏日的草木疯长,一切都在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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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很短。抱歉。赶出来只是为了告诉大家我还在,没跑路。明天应该照常更新。
这两天倒不是一直在为漫画的事不痛快,而是一直忙着的事到了死线,忙到今早才暂时告一段落,中午痛痛快快睡了一觉,但心还没从那件事上回来,思绪有点乱。
话说,大家喜欢我这种写法吗?我只是单纯想写np,又不知道该去哪儿才在po开了文。感觉自己和po画风不符。晋江的读者都喜欢留言,可po上大家好像都不怎么说话,我也无从判断这么写是否合适,我挺不自信的(笑)。
(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九)广告
晚餐是在寻书家里吃的。
寻书的父亲特意做了一桌好菜,还打了一壶好酒,老旧的八仙桌被摆得满满当当,寻书家说不上富裕,这么一桌菜,兴许他们只有过年时才能吃上。
在被询问是否愿意去她家中做客时,林湘还以为等着自己的只是一顿简单的晚餐,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这么隆重的席面。
林湘知道,他们是感激她为寻书除了奴籍。但这对她来说本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远不值得被这样感谢。
捏着木筷,林湘无奈地婉拒了寻书母亲的频频劝酒。“婶子,真不用了,我酒量很差的,醉了不好回家。”
“娘,林湘姐的确很少喝酒。”寻书也在一旁帮她搭腔。
“那就来一杯,一杯就好,一点点酒不碍事的。”寻书的母亲以一种不容推拒的态度为她满斟一杯酒,接着扬杯和她的一碰,“老刘头酿的酒滋味最足,我特意等了半个时辰才买到,您尝尝,好东西!”
辛辣的滋味顺着喉咙滚进胃里。
她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酒过叁巡,寻书的母亲也红了脸,手开始发抖,却还是殷勤地给她布菜,“四丫头打小就一根筋,性子直得很,当初也是没办法……没办法……唉,还好遇到了小姐您这样的好心人,肯护着她,让我们一家能团聚。来,小姐,您多吃菜,以后还仰仗着您照应四丫头。”
“婶子别那么说。我没做什么,是寻书一直在照顾我才对。”
不是客气话,林湘是真心这么以为。
她穿书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寻书。那时她躺在病床上,身体虚的厉害,一睁眼便见到有个小丫头在她床边哭泣,而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像是古装剧拍摄现场。
这是再经典不过的穿越小说套路。某一瞬间,林湘还以为自己成了古早穿越小说里的女主,而眼前哭泣的小丫鬟,则是女主身边忠心不二、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的仆从。
但不是的。
寻书那么难过的哭声,是因为正夫告诉过她,如果照顾不好小姐,让她死了,寻书就要被发卖到别处去。
看着寻书还挂着泪痕,一张脸悲喜交错、庆幸又疲惫的样子,林湘那颗玩笑般对待这个世界的心才收了起来。
她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活生生的,不是单薄如纸的工具人忠仆。
林湘来到这个世界最无助、最不知所措的两个月,都是寻书陪她度过的。
在其他下人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小透明,阴奉阳违、偷奸耍滑的时候,只有寻书在尽责地完成分内的事,好好地照顾她;在她搬出林家独自一人住在小院,为烧火做饭、生活琐事不知所措的时候,也是寻书一步步、一件件的教给她该如何去处理。
她没有为寻书做过什么,是寻书,一直这个比她小得多的女孩在照顾她,因为有寻书在,她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地活着。
她平时很少这么感性的。默默夹着饭菜,林湘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晚餐过后,她站在寻书家的门边吹风,想透一透气,散散醉意,寻书推门出来,将一碗醒酒茶递到她手边,“抱歉……我娘她很喜欢你,她……”寻书抿唇,说:“她太热情了。”
“没关系的。”林湘倒不怎么在乎,咕嘟咕嘟喝下半碗茶,她蹙眉看着剩下的一半,“我喝不下了。很久没吃得这么撑过了,你父亲做饭真的很好吃。”
“嗯,爹他的厨艺很好。”寻书接过她手中的茶碗,把它放到一旁,问她:“以后林湘姐多来做客吧?娘和爹都很希望你来。”
“那你一定要告诉他们:下次千万别做那么多菜。”林湘摸摸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她过年走亲戚都没被这么热情地招待过。
太热情了,也不是件好事。
回家时,寻书特地给她叫了一辆骡车。她们两家离得很远,林湘喝了酒,也不大想走路,便乖乖上了车。末了,想起有一件事没说,她又掀开帘子,探出了头,“寻书,我画了一些书店的广、呃,告示,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去附近的书院和学堂贴一下。”
她准备把以前的旧书打折处理,尽快卖出去。
因为记着林湘说开店后需要她来帮工,寻书离了林家后并没有找长期的活计,只要林湘需要,她就能腾出空闲帮忙。于是,她点点头,道:“好。”
“那明天老时间,书店见啦!”林湘冲她挥手告别。
“明天见。”
然而,第二天,林湘却并没有在约定好的时间赶到书店。
拿着一沓小广告,她照常出了门,在巷口吃早点,如往常一样遇到了徐语。
林湘虽然对感情很迟钝,但总是碰见同一个异性,对方还很喜欢和她聊天,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叁大错觉:手机振动、有人敲门、ta喜欢你。林湘摸不准是自己自恋,还是这小孩真的对她有意思,只能装作不知情,思想每天在“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喜欢我”和“哈哈哈别自作多情了”之间反复横跳。
这天,她的思维依旧在脑海中疯狂蹦迪,左右试探。坐在一旁的小哥他父亲这段时间似乎染了风寒,总是咳嗽。听着耳边的一阵高、一阵低的咳音,林湘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感情好烦。
要是现实像乙女游戏那样,有一个可以查询他人好感度的操作页面就好了,那她就永远不会会错别人的意了。
分神想着些漫无边际的事,身后突然“哐当”一声,听声音像是装木筷的竹筒到了,筷子哗啦啦撒了一地。
“爹——”没等林湘回头看热闹,她就听见了小哥惊慌失措的叫声。
她回过头。
小哥的父亲趴倒在一张桌子上,一只手垂在桌边,动也不动,从林湘的角度看去,恰好能瞄到他的手掌,他的手心里——沾满了血。
殷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流淌,一滴,两滴。
小哥飞快地跑了过去,扶住了他,颤抖着去试探鼻息,然后抓住了那只带血的手掌。
林湘睁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她脑中闪过,咳嗽、晕倒、流血、小哥惊慌的叫喊声,还有……传染病。
得了肺结核似乎就会咳血。
她知道凭空猜测别人的病很不道德,但她……很害怕。
显然,不只是她想到了,其他食客也是。
早点摊上的杂乱交谈声像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没人再动桌上的食物了,几个食客站起身,把饭钱搁在了桌上就匆匆离开,还有几个直接就离开了食摊。
而她身边的徐语几乎是立刻就窜了出去,跑到了叫喊一声后就沉默不语的小哥面前。
“你父亲还好吗?”徐语问他。
小哥把他父亲的手搭在了肩膀上,想扶着他父亲站起来,“你帮我看一下摊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恍惚,几乎要哭出来,林湘从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那个,小哥,你有干净的布吗?用帕子擦擦他的手,再遮一下口鼻比较好。”
见了徐语的举动,林湘有点小羞愧,她多大个人了,对病人的反应居然那么过度,连孩子都比不上。她站起身,见小哥慌乱翻找帕子而不得,便将自己怀里的手帕掏了出来。
小哥默默接了手帕,认真地给他的父亲擦手。
“林湘姐。”徐语凑了过来,小声叫她的名字,“你陪他去看大夫好不好?他现在精神很不好,我怕他一个人会出事。”
林湘点头,“我去叫一辆骡车来。”
她也想陪小哥去看一下大夫,至少,她想知道小哥的父亲得的是不是传染病,万一……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被车撞没死成,多活了几个月也不赖了。
林湘努力安慰自己。
等林湘找来马车的时候,小哥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他看上去冷静多了,上骡车的时候,他甚至对林湘说了一句谢谢。
小哥和她父亲坐在车里,林湘和车夫待在车外,她手里还拿着自己设计的那沓广告,“旧书出售,价格从优,有意者请往城西云迭大道惜时书舍”,一笔笔一字字,连同纸上的纹饰一起烙在她眼前。
为什么自己不做饭,非要去外面吃早餐呢。
林湘把那沓广告抱在怀里,不敢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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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结核的主要传染途径是呼吸道和飞沫传播。传染性挺强的。戴上口罩,和患者不使用同套餐具、用具,注意屋内消毒通风,与患者保持一定距离。预防得好,是可以避免传染的。
当然,这里,小哥的父亲不是肺结核,只不过大家首先都会想到最糟糕的可能性,湘湘也是。
+快一百收了,我码字慢,实在不能一天六千,只好来点番外作为庆贺。各位看官想看什么样的番外?是发糖?是男女主的过去?还是我还没写到的肉肉呢?请留言告诉我,哆啦a梦·有求必应·阿鱼,满足你的愿望!
(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十)你是一个好人
骡车晃晃悠悠停在药铺门口。
林湘第一个跳下了车,小哥跟在后头,很是吃力地将他的父亲背了下来。
“今天千万不要再载客人了。”她再一次叮嘱车夫,生怕对方不当回事儿。“回去记得要把车帘都掀开,好好通风,车内的东西也要在太阳下暴晒一下。”
“姑娘放心,我晓得的。”载这一小段路,车夫拿了包车半月的银钱,又经林湘之口通过利害、知晓情况,便也没敢存着阴奉阳违的念头,反而担忧地望着已经往药铺走的小哥,小声问:“那病人真是……”
林湘摇头,她的脸色从知晓这件事后就没好看过,“眼下还不确定,但您小心些准没坏处。”
“吉人自有天相,您岳家一定会好好的。”车夫好言宽慰她,“姑娘莫要太担心了。”
岳家……林湘为这称呼一愣,但她此刻也没有解释的心情,只说:“您路上慢走。”
忧心忡忡地追进药铺,柳大夫和小哥都不在大堂内。她向抓药的药工追问,才知道他们已经去了后屋诊治。
没多想,林湘朝右侧的小门走去。
这家药铺的布局和她的书店很像,前头是叁开间的大屋,左右均有一扇小门联通内外。药橱和抓药的柜台占据了大堂的多数空间,柜台后的门上挂着淡蓝坠地的布帘,直通放置药材的储物间。而大堂另一侧,靠墙处搁着一张长桌,那是柳大夫平日问诊的地方。若是不需避讳的小病,他都在这儿诊治。
林湘还没去过药铺的后屋。掀开帘子,入眼是一间极狭窄的小室,正面和左侧皆有一扇紧闭的木门,而右边靠墙处放着窄桌和小凳。林湘的店铺此处是一间大屋,这间小室,应该是柳大夫自己隔出来、专供病人家属等候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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