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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鱼
上辈子只是打工人的林湘心里很气。
“我们应该去寻味居吃的。”从食坊里出来,林淮也觉得她很委屈,“这里好脏,食材也不新鲜,七姐你就不怕吃完了之后肚子疼吗?”
“……不怕。”
林湘唯一庆幸的,就是林淮还算有教养,出了食坊里才说这话,不然,她以后都不敢进这家店了。
“我还饿着,七姐,叫辆马车,我们去寻味居吃饭吧,百乐楼也行,那家的糟鹅掌做得最好,我想吃。”
摸着自己瘪瘪的小腹,林淮苦着脸,可怜兮兮地向她哭惨:“为了找到七姐的家,我一天都没吃饭了。”
“哦。”对此,林湘并不感动。这一路卖小食的店铺和摊贩不在少数,林淮嫌弃它们,自己不愿意吃能怪谁?
“你确信你爹发现你不在了,不会在这些地方堵你?”林湘无情地打消她的念头。
林淮显然也清楚自己的德行,她停下脚步,掰着手指一个个的数着帝京有名的商铺,表情从可怜变成了绝望,“寻味居、百乐楼、奇香斋、云月阁、宝仙坊……这些地方都不能去了,那我最近的吃穿怎么办……”
凉拌谢谢,再来一桶爆米花。
林淮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念了一大串商铺的名字,有些林湘并不熟悉,但听过的那些,无一不是帝京某一行里最好最贵最出名的店。
林湘想着自己这些天为了开店精打细算、货比叁家,再想想这个便宜八妹的言谈举止,这世界好残忍,她们明明算一家人,为什么要让她经历世界的参差。
回家的路上,林淮絮絮叨叨长吁短叹,而林湘,收留林淮才一个多时辰,林湘已经想让她滚了。
后悔来得那么快。
回到家里,林湘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连同一把钥匙一起,想交到林淮手上,“东厢没人住,有床,把屋子打扫干净后自己铺吧。”
林淮坚决不伸手:“那是下人做的,女郎不应该做这些。”
“那八妹你就别睡了。”林湘也没劝她,把被子放回柜子里,她啪地关上柜门。
封建思想要不得,君子远庖厨这一套她不吃。
“七姐,”林淮看着她,“你今天好奇怪。”七姐以前从来不会拒绝她,也不会反驳她的话。
她委屈地控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林湘当然知道原主不是这个性格,但她又不是戏精,在一个纯傻白甜不含任何添加剂面前,伪装不伪装没多大意义,“你就当我变了吧,人都会变的。”
顿了顿,她给自己的行为打了个补丁:“落水大病之后,我想通了,以前活得太受气了,我要过得自由自在的。”
林淮不说话了。
七姐落水有她一半错。要不是她和林沅吵架殃及无辜,七姐也不会被那个混蛋推进池子里,大病了一场。
“好吧。”心里愧疚的林淮咬牙,做了很大的牺牲与让步,“大不了我和你一起睡。”
我可不想和人同床,您能不能认清现状啊喂。
林湘很生气,但林湘只能选择微笑。门是她亲自开的,人是她同意住下的,她还能怎么办。
这个小孩显然是养尊处优惯了,指望人立刻就同意干活不现实。
她现在还有广告单没做完,等她忙完了,看她怎么整这个娃,好好教育这家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
林湘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把你的被子放床上。”她再次打开柜子,把被子递给林淮,见林淮又挑眉要张嘴说话,她飞快打断:“拿着走过去,很简单,你不干的话,今晚就没有被子盖。”
林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被子抱了过去。
这下林湘满意了,“很好,你先睡吧,我还有事儿,会睡得很晚。”
说罢,她转身去了另一间房,继续画她的广告单。
古代的油灯光线太暗,并不适合干画画这种精细活,林湘数了数,自己还有十一张广告单没画背景,她深吸一口气,在木椅上落座,开始调颜料。
还没画两张,一阵脚步声又近了。
“又怎么了?”她揉揉眼睛,开始烦了。
“我没有带洗漱用具。”
林湘看了看屋外的天色,黑漆漆的,只有几点星子,“这个点儿没法出门买了,你先忍着?”
好吧,看林淮的脸色,应该是忍不了的。
她把画笔搁在笔架上,认命地叹了口气,“我去厨房给你找些盐来,用盐水簌簌口?”
“好吧。”
她推开门出去了。
给林淮准备好毛巾脸盆漱口水,她叫了对方两声,林淮口中答应,却不见出来。
冷静,她还只是个孩子,下手打她的时候一定要用力。
林湘捏着拳头进屋了。
“洗漱了,八妹?”
“等一下哦,”林淮坐在她的椅子上,微低着头,拿着画笔在纸上作画,“我把这张画完再去。”
她走过去,离近一看,发现林淮画得比她好多了,是了,席云那家伙恨不得让他的孩子琴棋书画诸项技艺无一不通,林淮当然是会画画的。
她顿时觉得这孩子变得可爱了。
“七姐你是不是没请过教画的先生?你画的画怪怪的,你看,这里的铺色和落笔,全都不对……好难改的。”
林淮娴熟地在纸上铺洒颜料,不一会儿,几株墙边绿竹便在纸上成型,看着颇具风骨。
“好了。”
放下笔,林淮扭脸看她,疑惑又好奇:“七姐你说今晚要晚睡,就是要画这些吗?我看你画了好多张,要用来做什么啊?”
“用来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八妹啊。”林湘握住她的手,露出亲切的笑容:“你愿意帮我多画两张吗?”
她找到了这孩子的用处,给她当画画工具人吧!女郎不干家务活,琴棋书画总愿意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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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章该让林沅登场的,但写林淮写的太快乐了,就把她的剧情加长了
这些天都写得很慢,来校之后,寝室里人声杂,我写文也不好意思让她们知道,只一个人坐在床上悄悄码字,写着写着心就跟着大家的闲话走了,所以更新晚不要怪我……





(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请你吃糖(一)【百收番外】
阅前须知:
1.阿鱼使用了时间线跳跃大法,这里是婚后番外。
2.“请你吃糖”是系列发糖番外。一个一个来,大家都有份。
??柳砚青的场合 钗与糖
邻居家的鸡刚开始叫晨,林湘就悄悄披上衣服下了床。
足袜踩在脚踏上的动静在寂静的早晨显然有些响了,她忙扭过脸,紧张地观察着床上熟睡的男人。
柳砚青还阖着双目,睡颜显得很安然,没有一点儿要清醒的迹象。
她松了口气。
阿青近来很忙,每每要在医馆待到月上中天才能回家,长此以往,他眼下甚至熬出了淡淡的乌青,林湘心疼他,有意让他多睡一会儿。
轻轻把因自己离开而空了一半的被子掖好,林湘穿上鞋子,从梳妆台上放着的小木盒里拿出昨日放进去的锦囊。
她点了点数目,不多不少,正好七个。每个锦囊的系绳颜色并不相同,绝无混淆的可能性。
林湘将其他锦囊收进外衣的暗袋中,只余下石青色系绳的那个,这个待会儿要交给阿青。
计划好一切,她拿起梳子,对着铜镜梳头发,林湘的发质算不上好,即使费心打理,也总是毛毛躁躁的,每天早晨都要花好长时间来挽发。
慢慢将打结的地方梳至顺滑,或许是今日醒得太早,她精神不佳,手腕一抖,木梳便从指尖溜走,梳齿在成结的发尾一挂,接着啪嗒掉在了地上。
拔步床上,紧跟着传来一声睡意浓重的呢喃:“小湘?”
完了,把阿青吵醒了。
她回过头,柳砚青已经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懒懒抬眼朝她看来。美人长睡初醒,自有一种优游随意的风情,连那略显不赞同的轻怨语调都让人心中酥麻:“眼下天色尚晦,纵然今日是佳节,你也不必起得这样早。”
“阿青你多睡会嘛,别急着起来。”她连忙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将坐起身的男人又摁回榻上,把被子给他拉好,林湘轻声哄他:“像你说的,今天过节,你不用早起,多睡会儿吧。”
柳砚青任她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温暖的被褥中,还能闻到他为林湘配置的草药包的清幽香气,望着眼前的长发披散、目含关怀的女子,他轻轻笑了,心和身上这床被褥一样轻暖。
“你不要担心,我睡得很好,并不缺觉、也不觉困乏。而且,你是知晓的,我生来浅眠,既然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了。”
说着,他伸出手,捞起一缕林湘垂落在锦被上的青丝,眼中的笑意更甚:“今日仲夕,不只是你有礼物予我,我亦准备了礼物要给你的。刚巧,你还未曾挽发,天公护佑,我清醒得正是好时候。”
并非是哄小湘开心的妄言,柳砚青从不对她说谎话。他自小不信神佛,但唯有面对林湘时,柳砚青才宁肯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在世。
是天命将小湘送到了他的身边,让他原本波澜不惊的余生,有了重于一切的宝物。
“小湘,我替你梳发吧?”他坐起来,将她如瀑的长发捧在手心,不由拢起眉心:“你的发尾总是不好,我再配些保养长发的草药来。”
“怎样都好啦,”林湘并没有在意,她把搭在一旁的外裳披在柳砚青肩上,嘴里嘟囔:“你不要老想着我啊,最近天开始凉了,起床要先把衣服穿上,都是大夫了,自己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林湘这一世身子骨虚,一见风就受凉,因而,她总觉得别人也成了纸糊的身子,总要念叨两句。
柳砚青含笑应了,乖乖把外衣穿好。
二人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柳砚青给她梳发。檀木小梳从发顶梳到发尾,一下一下,他的动作很轻柔,捧着林湘的长发时就像捧着一片云朵。每次由他来梳头,林湘觉得自己连头发丝儿都掉得少了。
朦胧的铜镜光晕下,镜中的女子发髻渐渐成型,青丝高挽,鬓发如云,知道她不喜钗饰,柳砚青便只从珠宝盒中挑了零星几颗珠玉点缀于发上,看着素雅而简洁。
林湘望着镜中的自己。阿青以前为自己梳头时,虽然同样很少会用珠钗,但也不至于简略到这种地步。
联想到方才阿青说他“醒得正是时候”的话语,她忽而转头,看向身后的柳砚青,眼睛闪亮,笑容也带着猜到了礼物内容的小得意:“你送我的礼物是枚簪子!”
她做了什么阿青都能猜到,难得有一次,她也猜到了阿青的想法。
“嗯。”
柳砚青点头微笑,他最爱见小湘真心欢喜的模样。
拿出一只长条形的木匣交到她手上,他说:“小湘既然为我花时间做了礼物,当然,我也要为你做一件礼物。”
“打开看看吧,我做了很久。”
“等一下!”梳妆台上还放着那只石青色系绳的锦囊,林湘把它捏在指间,在柳砚青眼前轻晃:“猜猜看这里放的是什么?猜到了我们再交换礼物。”
“糖,你亲手做的糖果。”他即答。
林湘很是挫败,她明明已经很用心地去隐瞒了,就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材料是林淮去买的,熬糖是在寻书家做的,结果阿青还是不假思索答对了。
“聪明人都太讨厌了,你、黎光,还有谬谬,不对,黎光不算,你和谬谬最讨厌了。”
智商差距那么大也不知道哄哄她。
“我若像尚家小子一样,推说自己猜不出,小湘你也不会开心吧?”
“那倒是。”林湘想了一下,果然还是尚黎光那厮最可恶,每次总变着法儿的夸她,让她飘飘然的,鼻子都翘到了天上,她被哄着,晕晕乎乎就答应了尚黎光的请求。
“还是他最讨厌了,就知道说好话哄我。”林湘越想越气,决定最后一个给他送糖。
“不提他了,仲夕快乐,请你吃糖!”她把锦囊放进柳砚青摊平的掌心里,然后接过那只木匣。
匣子是梧桐木做的,色泽鲜亮,纹理细腻,表面雕刻着和合二仙的纹样,相较于市面盛行的二仙图样,木匣的仙人眉眼衣着稍显简陋,线条也不甚灵活。
阿青喜欢亲力亲为,诸事皆不肯托付于旁人之手,他说要动手做礼物,必然从里到外都要亲自完成,连装礼物的盒子也是。
林湘打开匣子。
里头装着一根金质的发钗,顶头镶着花型的白玉,花蕊则饰以红色的宝石,金丝堆累,缠绕成花叶的形状。碍于阿青的能力所限,这只钗的纹样和造型都很简单,只有设计称得上两分别致。
但对林湘而言,这是阿青为她做的发钗,只这一条,便胜过珠宝店里陈列的珠翠百倍千倍。
“喜翻吗?”柳砚青问她。
因为嘴里含着她做的糖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吐字不清。阿青素来信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行事从容有度,林湘还从没听他用这副腔调说过话。
怪可爱的。
她笑得伏倒在梳妆台上,连装发钗的木匣都脱了手,歪倒在了桌面上。好半天,林湘才忍住笑意,回答他的问题:“喜欢……我最喜翻阿青了。”
“小湘!”把糖块压在舌下,柳砚青有些懊恼,刻意将说话时的吐字念得字字分明:“你莫要拿我寻开心。”
“才没有!”她足尖一点,从凳子上转了个身,正对向他,直视他的眼睛,“阿青你平时太端着了,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你,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样子超可爱——”
“相信我,有那么可爱!”她张开双臂,在空中比划了一个超大的圆。
相处日深,柳砚青当然明白林湘口中的可爱是指何意,但这个词从没落到他头上过。
“真的?”
“嗯。”林湘不住点头,“真的真的。”
柳砚青勾起嘴角,一字一字依然吐得清晰,没有因她的夸奖而改变分毫:“我却觉得,最可爱的人是小湘才对。”
“尤其是——”话至一半,他突然顿住,不再言语。
“是什么?”话说一半彻底勾起了林湘的好奇心,她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瞧。
柳砚青没有回答,他弯下腰,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俯身在她唇上一吻。
林湘很配合地启唇,让他的舌头进来,一块化了一半的糖果被软舌推进了她唇舌之间。林湘在为柳砚青特制的糖里加了甘草,熬了数次才出了成品,滋味甜而不腻,甘草与蜂蜜融合的刚好。
这糖有那么甜吗?她想。
阿青的舌头、气息、连同唾液,全部充盈着甜意,温柔而和缓的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处,糖块在二人唇舌推搡间不停变动位置,直到融成细小的一点儿,两个人才分开了。
柳砚青平复呼吸,为她擦了擦红润晶莹的嘴唇,定定地看她。
小湘此刻的眼眸那么亮,望着他的目光那么专注,面颊上的绯红那样动人,唇上莹亮的光泽那样让他神往,连稍显紊乱的呼吸声都那样惹人怜爱。
而她今天的第一个吻,带着甘草与蜂蜜的甜味儿,是他的。
于是,柳砚青开口,补上了先前未尽之言:“尤其是——这个时候的小湘。”
抬起一只手,柳砚青学着她的样子在空中划圆,轻笑道:“有那么可爱。”
“你这是故意打趣我!”林湘轻哼一声,对他的夸赞并不领情。伸臂推了他一下,她抬手摸上头顶的发髻,小声抱怨:“大早上梳了头还瞎亲人,你快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被你弄乱?”
“我有分寸,不会乱的。”说着,柳砚青拿起那支金钗,轻轻斜插在她的发髻上,又替她拢了拢额上的碎发,把头发归顺整齐。
“你送我的糖很好吃,这只钗也很衬你。”
“仲夕快乐,小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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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太甜。没写过文,对发糖手生,见谅。小柳和湘湘的相处比起甜更有老夫老妻感,彼此相携、互相关怀,这样琐碎而温馨的日常很适合他们。
谬谬是孟言谬,文案里那个还未登场的f,写推理(公案)小说的。他的名字源自于我在脑中想了很久甚至写了一部分但没发表的西幻文男主。那个男主名字里有个“缪”字。叫言谬是为了营造一点古怪与理性感。但昵称是“谬谬”就很可爱。
+簪和钗的区别是单股和双股,单是簪双是钗。也就是说湘湘还是猜错了,不怪她。
ps:迭称谬谬的灵感来源有二,一是我妈就这么迭称我的名字,就像我叫林湘湘湘一样。二是方舟有个角色叫缪尔赛斯,昵称缪缪。所以我在言言和谬谬里选择了后者。




(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十三)开业
林淮画画,林湘写字,一个晚上的工夫,两人就完成了所有的广告单制作。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托这件事的福,林湘对这个便宜八妹的观感改良了很多,连林淮因洗漱简陋而不肯就寝,固执地说要在她的书房里坐上一晚时,她也没有了生气的心情,只又在书桌上放了一盏没点的烛台。
小孩子惯爱瞎胡闹,暂且就由着她一次吧。
林湘照例去正屋给原主和她父亲上过一炷香,然后洗漱吹灯。
家里多了一个人,一片昏暗之中,她盖上薄被,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安稳。
离开林家以后,林湘其实很少回忆起《凤游异世》这本小说,也没刻意记下原书的所有剧情。女主林沅和她的故事,再精彩再曲折,对林湘来说,都像是曾听过的一段碎语闲言,她不愿置身其中,也不想藉此获利。专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管他人做甚呢?
可林淮的突然造访,无形之中又把她和那本小说联系了起来。
林家、林沅……
希望不会被牵扯到剧情里去。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林湘累到了极点,想着小说的事,她的精神渐渐涣散,阖目睡着了。
一夜无梦。
惦记着林淮和林家,林湘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她穿好衣服,连洗漱都没顾上,径直去书房查看林淮的情况。
林淮已经趴在书案上睡熟了。一只毛笔从她手中脱手,笔尖在她脸上点出一道显眼的墨渍,她臂下还压着一张宣纸,地上更是铺了不少散落的纸张。林湘捡起一张,粗略一看,纸上文字近似狂草,她认不得许多,只勉勉强强辨出上面有林沅的名字。估计全是些诅咒林沅的话。
呃……衷心祝愿这些纸不会被林沅看到。
没有叫醒睡着的小傻子,她把地上的宣纸拾起迭好,又拿了件春衣披在林淮肩上。
自前夜出逃后,这小孩估计就没睡过好觉,昨晚还非要逞强,结果在桌子上睡了一觉,这样的睡姿,等她醒过来,脖子和肩背都不用要了。
林湘甚至可以想象她醒来之后的抱怨与哀嚎,这家伙比她妹妹更能折腾人,心理年龄最多十岁。
洗漱过后,林湘出了门,特意跑了很远给林淮添置生活用品。这家伙太挑剔,东西若次了,只怕她宁肯不用。
席云是真的不会养孩子。
再次把锅扣到林娘子的正夫头上,林湘觉得心气顺了不少。
回程路过熟悉的巷口时,时近卯末,小哥……呃,是叫辛茗?对,辛茗今日没有还出摊,巷口一下子冷落了许多。
希望他家能挺下去,他家的早点是附近最好吃的。
林湘没有停留,快步走回了小院。
家里的小孩还没有清醒,林湘将前日放在桶中镇进井水里的肉取出来,打算煮两碗肉粥喝。
没有冰箱的日子真的很苦,特别是夏天,要不是院内有口井可以充当简易冰室,她都不敢买肉吃。
“七姐——”
正往灶下添柴,林淮的声音远远传来。林湘应了两声,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近,在门前停下。
林淮本来有很多话想说,趴在桌上睡了一宿的不适、醒时见洗漱用具放在眼前的感谢,还有今日该去哪儿玩、去哪儿吃饭的畅想。但所有的一切,在看见七姐自己做饭的瞬间都不重要了。
女郎不该做这些——
她想这么劝林湘,但她也同时也意识到了,从昨天到今晨,她没有在七姐家里看到一个下人。
娘和爹太过分了,即使不喜欢七姐,也不该让她过得那么惨。
林湘在林淮眼中瞬间成为了一个连下人也养不起的小可怜。
“七姐,早晨吃什么啊?”林淮放柔了语调问她。
这孩子能不能正常点说话,林湘嘴角抽了抽,冲她勾勾手:“你进来。”
“不要。”林淮坚决不肯,对七姐的怜悯还不至于让她打破自己的原则。
“我说,八妹啊,你应该一天没好好吃饭了吧。”
“那、那又怎么了。”林淮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我现在要往锅里放米,你要是不帮忙,我就只煮一个人的份。”
“不只是今天早晨,中午、晚上、明天、后天……都只做我一个人的份。”
小姑娘的表情明显松动了,林湘微微一笑,继续添柴加火:“当然,八妹你也可以自己去酒楼里吃饭。但是,我将你的包袱连银票都收了起来,八妹可以试试,自己还找不找的到它们。”
“现在,进来吗?”
她抬眼看着林淮,对方委委屈屈,气得嘴唇发抖,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踏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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