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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辰微闪
声音细软,可言辞却没有丝毫的含糊动摇。
常之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心里却涌起无力感。
似是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到最后他也只是道:“那就再好生将养些日子,免得路上吃不消。”
他的本意是拖上一拖,倘若这期间她改变了主意呢?
可让常之暵没有想到的是,七八日后,玉卿卿便痊愈无虞了。
当晚玉卿卿下了山,来到了她居住了十数年的庄子上。
在院中站了好一会儿,她去了王婆子的房中。
来之前她已经问询过王婆子,所以她很轻松的便找到了垫在床榻地砖下的一个匣子。
里面是这些年王婆子与京中往来的信笺,以及一笔足够她能非常好的生活个三五载的银钱。
常之暵举着一个火把走进来,问她道:“确定要点吗?”
玉卿卿收好匣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点。”
庄子不大又坐落在村落的边缘,所以并无足以能及时发现火情的四邻。
玉卿卿站在高坡上,神情静谧的看着越烧越凶的大火。
常之暵又在周边查看了一下,确定这火蔓延不到其他地方,这才放心。
回来正看到玉卿卿望着庄子的方向发怔。
四野昏暗,而此时的庄子就像一支巨大的火把。
可再大的火把,火光也是有限的。
玉卿卿就站在火光的最边缘,微弱的亮光照映着她明灭不定的神情,以及那双漆亮的眼瞳。
“在想什么?”常之暵看着她,轻声问道。
正屋的房梁烧断了,寂静夜里轰隆一声响,紧接着房子整个塌陷。
玉卿卿看着,眼底隐约带着些笑意,闻言音调轻缓着说道:“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常之暵不知是什么事情。
但端看她从小就被家中送来此处,以及王婆子母子那险恶的嘴脸,可以想象这些年她的日子有多么的难捱。
叮叮咣咣的锣鼓声在村子里响起来。
有村民发现火光,赶来救火了。
常之暵提醒道:“咱们该走了。”说着看她依旧盯着火光,他又道:“既是不堪,那就让它随着这大火一并消失吧。”
玉卿卿闻言笑了起来,她偏头看着常之暵,笑声儿道:“我怎么舍得让它消失?”
说着转身,攀着马鞍利落的一个翻身,稳稳坐在马背上,她道:“有朝一日,我会与所有人分享这段往事的!”
常之暵不明白。
都说了是不堪,那必是不好的事情。
又何必自揭伤疤,惹人议论?
还不等问就看她捏着马鞭用力一甩,马儿吃痛,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常之暵忙也上马,追上她道:“谁教你的骑马?”
按说她从小被人拘着,应不会骑马才对。
可她竟会骑,且骑的非常好。
玉卿卿道:“我的一个故知。”
提起故知她似是开心,音调都高扬着,柔软的尾音吹散在夜色里。
......
送离玉卿卿的路上,常之暵仍在想着挽留她的办法,却被一一驳回。
望见远处的界碑,玉卿卿勒马,侧目看着常之暵,含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常大当家留步吧。”
常之暵看她一脸的向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拧眉片刻,问她道:“姑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玉卿卿想了想,道:“劳烦常大当家看好他们。”
常之暵点了下头。
也是,她托给他的只有这一桩事情。
要吩咐自也是吩咐这个。
他真是白问了句废话。
“还有吗?”
玉卿卿又想了想,道:“千万别死了。”
“...”常之暵顿了会儿,答道:“在姑娘回来之前,在下保证他们活的好好的!”
玉卿卿摇摇头:“我说的是常大当家你。”
常之暵一怔,不可置信的道:“姑娘说...我吗?”
玉卿卿道:“当然。”
“你死了,他们就无人看管了,那样的话会误了我的大事的。”
“...”常之暵闷了会儿,道:“这是自然。”
“路途艰险,姑娘千万小心。”说着递出了一个红布绣如意的锦囊:“若万一遇到了什么险情,姑娘可拆开此锦囊,或能保命。”
救命锦囊?这不是话本子里才有的物件儿吗?玉卿卿满脸新奇的接在手里,刚要看一看里面放了什么,就听常之暵道:“还是离开此处再打开吧。”
玉卿卿含笑应下,揣在怀里后郑重的向常之暵道谢。
离开蕲州后,玉卿卿一路南下。
白天里官道上往来的行人不断,故而纵是她孤身一人,也是顺利平安的。
将到傍晚时,她看到了驿站。
驿站里人马很多,她在外驻足片刻,还是打马离开了。
又前行了几里路,天色愈暗,玉卿卿不敢再走。
官道两旁有大片的槐树林,她下马查看后,并未在地上看到什么兽类的脚印,但为保险起见,她还是将马拴在了官道左侧,而她越过官道,去了右侧的林子里。
挑挑拣拣好一会,才找到了一颗非常粗壮却并不那么好爬的槐树,而后她褪了鞋袜,上树。
越往上,枝蔓越细,玉卿卿恐撑不住自己,停止了攀爬。
此时四下景色已尽收眼底。
她看着笑了起来,睡在树上还是有好处的,端是这景儿就是别处难寻的。
解开背在身上的包袱,取出干粮和水,想起什么她从怀中掏出了锦囊。
以为会是什么锦囊妙计,可等看清楚实物后,玉卿卿不禁一怔。
竟是银票!
她实在没想到常之暵会给她银子。
想到他叮嘱她的话...玉卿卿摇头失笑,他自己就是做山匪的,难道不知道山匪在劫财的同时也是不介意害命的吗?
数清银子的数额后,玉卿卿重新收在怀中。
他们的银子虽赚的比较轻松,但她没有凭白受人恩惠的习惯。
下次见他,该如数奉还。





宝眷 第十七章 辛苦
另一边,晏珩回到了京城,宫门前弃马卸剑,前往宫中去见皇上。
同他一起的还有带着伤的秋分。
他的左臂上包着厚厚的绷带,手臂屈起用布巾吊着,打眼一看极是严重的模样,惹得往来的太监宫女侧目。
晏珩腿长,步子大,走起路来都带着风,秋分在后面跟的很吃力,为了不被甩下不得不走的更快,这就牵动了手臂的伤势,疼的他直咬牙。
大关镇与晏珩分开后,秋分就打着把晏珩甩下独自回京告状的想法,并付诸行动。
刚过蕲州境,他就弃了马车改骑快马,但因着晏珩把五百骑兵都带走了,剩下的甲兵皆是步兵,故而他一撒丫子跑起来便没人能追上。
最后还是借用了拉运粮草的马匹,这才凑了一支十五人的骑队出来,随着秋分一起快马回京。
其余人皆按照原定行军路线与速度继续往京中走。
可秋分似乎把回京的路想的太过顺遂了,才不过半日他们就遇上了拦路的。
对方乌泱泱百十号人,个个长枪短剑剔骨刀,却倒也好说话儿,按人头一人一千两银子,给了,就全须全尾的让行。
不给,也好说。
留条命。
这嚣张的态度气的秋分笑了起来,端坐马背之上,傲慢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什么人!”
他身上是简朴常服,可随行的人穿的却是盔甲,佩的也是官刀。
这些个人是瞎了狗眼,才敢冲撞他们!
现下他摆出身份,他不相信他们还敢劫!
随着秋分话落,身后十五名甲兵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刀尖正对前方,喝道:“退!”
对方劫过不少人,但劫官兵还是头一次,也确实被他们的阵仗给唬住了,慌乱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就在秋分以为他们必然会弃甲而逃的时候,一道憨厚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他们已经见过咱们了,眼下咱们若退,那等到他们离开此处,必然会带兵来剿!”
话音落,匪群自觉的分开了一条道路,他们身后的路中央摆着一截圆木,圆木上坐着一男子。
男子正用剔骨刀削苹果吃。
抬眼看过去,与秋分打了个对眼。
他站起身,慢腾腾的嚼了口苹果,道:“留命。”
秋分着实没想到他们敢公然对抗朝廷,正愕然不知所措,身后的十几匹马已在此时冲了出去。
并冲他喊道:“秋公公,跟紧卑职!”
话音未落他们便已冲到了匪群中,手里的大刀斜砍下去,登时鲜血飞溅。
秋分哪里经过这种围堵厮杀的场面?吓得差点叫起来。
回过神暗骂这些人心坏,上阵杀敌还要带上手无寸铁的他!
傻子才往前冲呢!
他这般想着,立刻调转马头要逃,可在瞧清楚身后的情景后,不觉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秋分长在宫里,经的都是勾心斗角的事儿,虽然跟着晏珩剿匪,但出京这些日子,却连个毛贼都没遇上过,自然也不清楚山匪前方拦路,后方也不会留空。
暗骂这些人蠢笨,话也不会说明白就冲?现下他们已经冲到人群之中,他自己落了单,可如何是好!
双方实力过于悬殊,且这十五人明白他们的任务是保护秋分!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恋战的打算,最少的伤亡、最短的时间冲出包围,与他们而言就是胜利。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秋分竟然没有跟上来!
他们的突围变得没有半分的意义。
身兼职责,他们不得不折返救人。
可对方也不是吃干饭任由他们斩杀的草包,等他们冲到秋分身旁,前后两股匪盗已完成了合拢。
他们失去了最佳的、唯一的冲出去的机会。
看着不断围上来的人,秋分脸色蜡白,两鬓冷汗淋漓,忍不住的两股战战,他颤声道:“现在,该怎么办?”
他可不想死在这荒郊野外!
十五人警惕的看着围上来的人,这些人已经没了最初的慌乱,现下将手中的利刃抵在身前,脚下寸寸逼近,杀红的眼睛里只有一个想法——杀死他们!
“后方是山,或有活路。”
“十人断后,五人护人上山!”
简短的交谈后,距离秋分最近的五人翻身下马,揪住吓成烂泥的秋分开始爬山。
另十人,作扇形分开,用血肉身躯挡住了上山的路。
直到晏珩带兵经过,秋分身旁只剩下一人。
晏珩剿了山匪,找到了被山匪掩埋的十四人,这才回京。
而此时,距离原定的抵京日期已迟了近十日。
秋分盯着晏珩的脊背,眼底带着恨恼之意。
若那时晏珩没有改道去大关镇,他就不会生出独自回京的念头,也就不会遇到山匪,不会造成无谓的伤亡,不会面临皇上的惩罚!
这一切都是晏珩的过错!
但...论起来,他也是有错的。
回京的路上秋分一直在想如何才能逃脱这错罚。
晏珩抵京延迟的前因后果前朝后宫皆知,故而此时的勤政殿十分热闹。
文官武将排列两旁,随着殿外的脚步声,他们的眼珠逐渐移到右侧,余光瞧见一前一后两人走进来,殿中下跪。
“末将拜见皇上。”晏珩伏地,音调平波无澜。
“奴才拜见皇上。”秋分膝盖一挨地就哭了出来,哽咽的声音里满是懊恼自责:“奴才有罪,请皇上降罪。”
天定帝倚坐在御案之后的龙椅上,目光平淡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人,过了几息才淡淡道:“回来了。”
他说着坐直了身子,两只手搭在御案边沿上,眼睛仍盯着殿中,只是平淡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厉色:“晏都督,这一路辛苦了。”
字句缓慢,听不出喜怒,但对照着途中所发生的事情,这句辛苦确有些嘲讽的味道了。
话落,两侧所立朝官神情或紧张忐忑,或舒畅得意,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晏珩身上。
晏珩闻言微微抬起头来,眼睫低垂着,叫人难以窥见他眼底的情绪。
面上神情寡淡,音调如常:“皇上折煞末将了。为君分忧,不敢言辛苦。”




宝眷 第十八章 殿议
皇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笑声荡在没有半分人情味的勤政殿中,显得有些锋利逼人。
傅仲眉尾轻挑了下,眼珠转动着朝殿中睃了一眼又淡淡转开,面上有隐约的笑意。
秋分稍稍抬起额头,短暂的朝龙椅看了一眼。
他跟着师父黄忠常年在勤政殿里行走伺候,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眼下他看皇上便知是动了怒了,不过是克制着没有发散出来。
而令人庆幸的是,皇上的怒意是对晏珩。
看来,他能躲过一劫了。
傅仲微微侧身,面向晏珩,和善笑道:“皇上心系各州府百姓安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得知晏都督所到之处匪徒皆灭,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直夸晏都督骁勇善战,攻无不克。”
“现下晏都督终于平安抵京,实是大庸之福啊。”
这话简直是捧杀无疑了!丰州大营谢怀闻言紧皱起了眉,担忧的看向了晏珩。
却见晏珩泰然自若,偏头看向傅仲的方向,似笑非笑的道:“离京之前就听闻傅首辅身体抱恙,现下看来确实是病的不轻,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谢怀没想到这个时候晏珩竟还有空暇打直线反击,听言差点笑出声儿来。
这张嘴,实在是毒。
傅仲面皮微僵,却也沉住了气,疑惑道:“晏都督此话何意?”
“末将一介莽夫,如何担得起大庸之福四字?”晏珩拧着眉,很是无奈的模样,而他面对傅仲却又多了几分耐心,谆谆教导道:“您这话在这里说,知情的都体谅您是病糊涂了。但千万记住,别去外面乱说,免得被人骂你眼睛里没皇上。”
傅仲本意是在皇上面前上上眼药,让皇上尽快的发散出心中的怒火,却被晏珩牙尖嘴利的给顶了回来。
他给的这罪名若坐实了,那可是抄家灭族之罪。
傅仲忙跪下了,一个头磕在地上:“微臣绝无此意,皇上明鉴啊!”
皇上不咸不淡的扫了傅仲一眼,而后又撇向晏珩,片刻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晏珩谢恩起身,站定后朝右侧的谢怀挑了下眉毛。
谢怀常年守在丰州,今次能进京还是因着晏珩借了五千兵,而途中又出了岔子,皇上这才召他前来接收。
而多日揪心揪肺的心情在晏珩这一挑眉间尽数消弭了。
不管怎样,看来他心中已有了应对之法了!
秋分也站起了身,悄悄摸摸的蹭到了师父黄忠身旁。
黄忠侧目扫了眼他的手臂,视线往上,看在他脸上,眼底尽是失望之色。
秋分的头垂的更低了。
傅仲谢恩,有些艰难的撑手站起身,却并未入列,而是继续冲晏珩说道:“对了,听闻晏都督在蓟州的时候曾做停留。”
“那都督可知大关镇的知县马升在书房办公时不慎跌了烛台,引发大火,而他因逃脱不及时,被烧死在了书房中了。”
晏珩皱了皱眉,讶然道:“竟有这事儿?傅首辅听谁说的?消息可靠吗?御前可不敢乱传话儿的!”
面对晏珩的惊吓四连问,傅仲微微笑着,似乎连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都写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他温和解释道:“有幸在皇上这殿中听到了一耳朵。”
晏珩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有人致信告知于傅首辅,您这才知晓的如此清楚呢。”
傅仲的神情有瞬息的慌乱,但他很快稳了下来。
看向晏珩的眼神中多加了些许揣摩,话语也谨慎起来:“晏都督说笑了,我在蓟州并无相识之人,谁会写信告诉我呢?”
“是吗。”晏珩对傅仲的回答不置可否。
“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位马知县的,不久前还与他有过交谈。”
“这会子乍听闻此消息,心中深感痛惜。”
“不过,我现下有要事禀知皇上,马知县的事情不如待会再与傅首辅说?傅首辅意下如何。”
傅仲笑意冰凉。
他也学会上眼药了?
呵,他若以为这般就能让皇上发难自己,那他要失望了!
“晏都督剿匪回京,自该以剿匪事宜为重,马知县的事情不急。”他说着朝皇上的方向看了眼。
这一眼被谢怀瞧见了,不觉皱起了眉。
这黑墨水又在憋什么坏呢?
他清楚的知道黑墨水与晏珩之间的恩怨,黑墨水憋的坏自然是针对晏珩的!
想到此,谢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晏珩在心中组织了言辞,而后面朝皇上揖手道:“末将此前奉命前往饶州剿匪,而后又奉命带兵绕各州境,以震慑各州。”
“今日回京,有些话要禀知皇上知晓。”
话落,以谢怀为首的几位武将惧是皱起了眉头。
那日早朝皇上只说让晏冀带兵剿匪,却并未提及过要震慑各州。
如此的话,秋分是被皇上悄悄的派去做监军了?!
使个阉人压军谴将,实在荒唐!
晏珩并未去看谢怀等人的神情,微垂着头,神态恭谨的说着:“只是末将到达饶州后发现事情并不似皇上所说的那般...。”
傅仲皱眉,疑惑道:“晏都督的意思是皇上错了?”
晏珩的话被打断,他敛静的眸光稍有波动,抿了抿唇,侧目看向傅仲:“傅首辅深受皇宠,日常连皇上的言行也敢校正。但在末将看来,皇上是不会有错处的,至多是被奸佞之辈欺瞒了。”
傅仲再次碰了钉子,心中暗恨晏冀奸诈,总是不错过任何机会的扣大不敬的帽子给他!
纵是没这心也没这胆,但晏珩如此栽赃,傅仲不得不再向皇上请罪,表忠心。
皇上有些不悦的看傅仲一眼,道:“傅相年迈,起起跪跪多有受累,还是静心听上一听吧。”
傅仲低垂着头,恭谨应是。
谢怀看出晏珩还有未尽的话,便主动给他递话头儿:“听晏都督话意,皇上竟被奸佞之辈欺瞒了不成?不知饶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晏都督有此言论!”
晏珩看了谢怀一眼,眼底光泽稍有回暖。
他接着说道:“饶州有一叫苏生的农户,他祖上原是富商,辉煌时曾留了一件宝贝用做传承,苏家辈辈相传,可传到苏生这一辈,传家宝被强盗抢了。”
“这强盗不是别人,正是饶州知州。”
众人闻言不觉对了个视线,心中猜想,这饶州知州恐是个欺压百姓的主儿。
可晏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震惊了。
他道:“而饶州知州之所以做起了强盗,是因为他要从州内百姓手中凑够九十九件珍品,以贺皇上万寿。”
话落,殿中有一瞬间的静谧,紧接着都慌了神了。
而晏珩抬眼看向皇上。




宝眷 第十九章 取消
皇上为什么要派晏珩去镇压呢?不就是不想让饶州的消息泄露出来!
他可倒好,不想着法儿的去遮掩,竟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勤政殿直喇喇的说了出来。
倒真的是对得起他的信任与托付!
这一刻,皇上的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干净净。
迎上晏珩看来的视线,他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尖冷。
在晏珩戳破饶州事情的时候,傅仲皱了皱眉。
饶州这小打小闹的混乱,就算换了个草包去带兵也依旧能解决,他向皇上提议让晏珩去,可不是为了白给他送功劳的。
“剿匪”的真相是什么,皇上清楚!
该怎么解决,皇上也心知肚明!
但皇上此人极其自负,他的决策怎会因别人的过错而轻易去改变呢?
傅仲就是利用了这点,给晏珩挖了个坑出来。
如他所愿,皇上命令晏珩跳进去了。
纵然在饶州时晏珩没有指挥一兵一卒,但他前去镇压那是举国皆知的,届时寻个合适的机会把饶州百姓被剥削欺压的事情散播出去,那晏珩在百姓心中,一个滥杀无辜的名头是跑不掉的了。
而到那时候,皇上为了洗干净自身的污点,也不得不把罪名扣在晏珩的头上!
打着如此算盘,傅仲又找了大关镇的马升,想着在晏珩这罪行薄上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他没想到,马升这蠢材竟然把事情办砸了,白费了他的心思,加之晏珩这会子在殿上指出饶州的一切都是遵照皇上的命令,他只是服从,此举简直是彻底的废了傅仲的这步棋。
傅仲痛心、惋惜,可峰回路转,晏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此事,公然打皇上的脸!
这岂不又是一桩现捡的好罪名?
反正最终目的都是要搞死他,怎么个死法,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此,傅仲立刻冷哼一声,恼怒的指责道:“能献给皇上,这是多大的荣耀体面?!不比他们祖辈相传更加的能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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