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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小厨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团子来袭
入秋了,天也黑得格外早,酉时才过没一会儿,外面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每隔几个军帐都有三角高架支起的火盆燃着,虽说不能把每一处照得通亮,但也不至于迷路。
她们住的营房挨着胡杨林,距离这些将士们住的地方颇有一段距离。
这里毕竟是军营,若是把一群营妓的营房跟将士的营房挨着,岂不是让军营里的将士都夜里爬墙?
不过靠近胡杨林那边营房的有一段路没有照明,姜言意还特地提了个灯笼。
路上她硬塞了秋葵一把糖炒栗子,秋葵高高兴兴地一路走一路吃。
但不知是不是今日东西吃太杂的缘故,秋葵走到半路就闹肚子。
“不行了,我……我内急……”她捂着肚子,神色又愧疚又尴尬。
姜言意四下看了一圈,她们现在正处在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上,不管是到将士们住的那片营房还是回胡杨林营房都来不及,只有不远处有一片半人高的杂草丛。
为了防止敌袭,整个西州大营都是用尖木围了一片栅栏的,每隔着两百米就设有一处岗哨。
杂草丛后面就是胡杨林,不过中间用尖木栅栏隔开了。
秋葵指了指那处杂草丛:“我先去那边方便一下。”
姜言意把灯笼递给她:“那你拿着灯笼过去,当心脚下。”
秋葵连连摆手说不用,直接跑向了杂草丛。
姜言意知道她是怕拿着灯笼过去,被人察觉了会更尴尬,便提着灯笼在原地等秋葵。
倏不知,杂草丛里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正注视着二人。
秋葵匆匆跑过去,寻了个地方还没来得及解裤带,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然朝着一旁看过去,然而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叫喊,就被猛然捂住嘴扑倒。
这动静有些大了,在路边等秋葵的姜言意不由得朝这边看了过来。
杂草丛那边黑黝黝一片,灯笼的光照不过去,只能模糊瞧见个草尖的轮廓。
“秋葵?”
她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一阵夜风吹过,杂草丛中窣窣作响,远处的胡杨林里还传出几声鸦啼。
姜言意握着灯笼杆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她往前走几步,又唤了一声:“秋葵?”
第16章 英雄救美 他耳根子在月色下红得惊人……
还是没人应声。
姜言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这里地处一个凹角,哨楼处的兵看不到这边。
她担心秋葵,但也深知自己一个女子,真要遇上什么,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喊了一声:“救——唔——”
草丛中猛然窜出一个黑影,姜言意刚喊出一个“救”字,就被捂住嘴按倒在地。
篓子里的板栗全撒了出来,灯笼也掉在地上,里边的蜡烛很快引燃了纸糊的罩子。
姜言意后背被地上的碎石子摁到,尖锐的痛意让她痛呼却只能发出一阵唔唔声。
那人紧紧捂着她的口鼻,身上散发着一股常年不洗澡的酸臭味。姜言意对着那人又抓又挠,指甲深深扣进他手背的皮肉里。
那人吃痛,用膝盖重重往姜言意腹部一顶。
姜言意顿时痛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臭娘们,可叫你落到老子手中了!”
那人啐了一口,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姜言意吃力抬起眼,借着灯笼燃起来的火光勉强看清了那人一张满是坑洼和黑点的脸。
竟是刚来火头营那天调戏她,被她泼了一碗粥的麻子脸!
麻子脸用手背轻碰姜言意的脸,笑时露出一口黄牙,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这小模样生得可真水灵……”
姜言意几欲作呕,也不知是哪儿生出的力气,在麻子脸捂她嘴捂得没那么严实时,一扭头下了死力气狠狠咬上麻子的手,几乎是要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麻子脸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却又不敢叫出声,只能咬紧了后槽牙硬捱。
“贱人——”
他痛急,重重给了姜言意一耳光。
姜言意被那一巴掌扇得耳中嗡嗡作响,终于松开嘴,却也顾不得这么多,张嘴便呼:“救命——”
这凄厉的一声在夜色里传出老远。
*
封朔带着几名亲卫正走到靠近这出凹角的一个弯道,池青驾马与他同行。
“弯道这边怎没再设一个哨搂?”封朔行军打仗多年,一眼就看出那边的凹角是两边视线的死角。
池青道:“哨楼都是原先就设好的。”
他看了一眼附近的地形,分析道:“弯道这边的哨楼距离下一个哨楼不足百丈,中间再设一座哨楼就为了盯一个凹角,不划算。”
怎料他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呼救声。
不等哨楼附近的人反应过来,封朔蹙了蹙眉,就已经率先骑马过去,他的亲随们赶紧跟上。
池青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也赶紧催马跟过去。
一行人到了凹角那边的路段,打着火把四下看了一眼,根本没有人影,唯一能藏人的只有靠近木栅栏那边的一片草丛。
亲随们呈扇形把草丛围了起来,用刀拨着草丛搜寻。
封朔发现一处空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烧掉后留下的黑灰,他驭马走近,敏锐地发现了几颗被踩进泥里的糖炒栗子。
他眸色瞬间冷凝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拨开一旁高些的草丛,果然在草丛里发现了更多是糖炒栗子和一个竹篓子。
“主子,这边有个女人!”
搜寻草丛的亲随叫起来。
封朔催马过去一瞧,发现倒在草丛里的是之前他在火头营见过的帮厨。
帮厨在这里,那个厨子应当也在才对。
封朔瞥了一眼倒在草丛里的秋葵,她额角沁出了血,一旁巴掌大的石块上也带着血,显然她是被人用石块砸到了头上。
“人还活着吗?”封朔问。
亲随探了探秋葵的鼻息,回道:“还有气。”
夜色掩盖了草丛被拨乱过的痕迹,封朔在马背上,视线比亲卫们开阔,借着火把的亮光,他猛然发现草丛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拖走过。
他翻身下马,接过亲随递来的火把,拨开草丛一路走到高一丈有余的木栅栏处。
果然在木栅栏下方发现一个大洞。
而栅栏外面的草丛似乎也有拖曳的压痕。
跟过来的亲随大骇,杂草遮掩下,在外面根本瞧不见这里有个可供两人同时钻出去的大洞。
封朔面色难看,脚在木栅栏上一蹬,直接翻到栅栏外。
他弃了火把,借着月光,沿着杂草被压倒的痕迹搜寻,步子轻巧得像大猫一样,没发出半点声响。
草丛后面便是胡杨林,封朔寻着压痕走了一段路,发现地上的压痕突然消失了。
他四下看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棵高大的胡杨树。
*
麻子脸就躲在那棵树后,他努力控制自己喘粗气的声音,警惕盯着后面,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姜言意在喊出那一声救命后,就被他一手刀砍晕了。
他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到时候若是被抓了,大不了拿姜言意当人质。
只是他再次朝后面看去时,却发现方才找过来的年轻男子不见了人影。
麻子脸顿觉不妙,他高高举起手中匕首,小心翼翼从树后探出半个脑袋。
树上一道黑影猛然坠下,封朔一脚踩在麻子脸头顶,落地时另一脚再一个回旋踢蹬在麻子脸胸口,麻子脸顿时整个人都倒飞出去,撞在一棵胡杨木上,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半条命几乎是没了。
封朔这才看了晕倒在树下的姜言意一眼,呼吸微微一窒。
她低垂着头,两鬓散落下来的碎发竟在凄美中透着一股妖娆,唇上并无多少血色,让人在怜惜之余莫名生出几分肆虐蹂躏的心思。
左脸五道鲜明的指印,衬着她苍白的肤色,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衣服的系带被扯断了两根,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个圆润的肩膀,海棠色的兜衣在外衫遮掩下若隐若现,裹在胸前浑圆鼓胀,虽连绣纹是什么都瞧不清楚,却更叫人浮想联翩。
那根纤细的红色系带一直延伸向她雪白的脖颈,只在乌发之后打了个脆弱的结。





边关小厨娘 第16节
月光透过林荫的缝隙照进来,她白瓷般的肌肤仿佛泛着光。
林中一声鸦啼惊得封朔回神,他赶紧收回视线,解下自己的披风,别过脸给姜言意围上,犹豫了一下才把人打横抱起。
耳根子在月色下红得惊人。
等一众亲随赶过来时,就见他们主子怀抱一人,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步流星往外走,只留下一句:“把里面的人绑回军营!”
亲随们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这么些年了,主子府上连只母雀儿都没有,他们还是头一回见主子这么抱人。
*
已到亥时,军营各大营房都不再见一丝亮光,只有各处哨楼和三脚高木架上的火盆里还燃着火把。
胡杨林营房这边的女人们见姜言意和秋葵一直没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
“姜师傅和秋葵这个时间点还没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吧?”一个女人低声道。
立即有人接话:“要不我们给郭校尉说一声?”
郭校尉是如今管理这边营房的小头目。
春香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姜言意和秋葵的空床,听着女人们压低了嗓音议论这些,心跳如擂鼓。
傍晚时分她在胡杨林里见刘成,刘成说的话又一次回响在她耳畔。
她并不知刘成的计划,但姜言意到现在都还没回,肯定是刘成做了什么。
怕军营里发现少了人,现在找过去破坏刘成的计划,春香立即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冲方才说话的两个人喝道:“吵吵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一贯是女人们中最霸道的一个,她若是恼了,以往女人们都不会再触她霉头。
但今夜,说话的两个女人并没有被春香喝住,反而低声咕隆:“不知道她成天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姜师傅都是灶上的厨子了也没这般她招摇。”
“觉得傍上个将军了不起呗,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军营里的烂货还指望着以后能给人当姨娘不成?”
“喝了要么多药,早不能生了,娶她有什么用?”
每一句话都戳中了春香的痛处。
春香怒不可遏,直接从床铺上爬起来,走过去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个女人头发,扬手就开始扇耳光:“你个贱人,以前得我好处的时候一副嘴脸,如今那新来的小蹄子得势了,你又是一副嘴脸!”
都打起来了,原本不想掺和装睡的女人们也只得起来拉架。
春香被被几个女人拉住了还不作罢,她骂道:“你以为那姓姜的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时辰还没回来,指不定是在那个野男人床上呢!”
“你要是不怕她日后报复,偏要在今夜上报说她没回营房坏她好事,你尽管试试!”
说罢就气冲冲回了自己床位。
营房的女人们都没怎么跟姜言意打过交道,被春香这么一吓,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自歇下了。
等到第二日去火头营,李厨子问起,她们才知姜言意今日也没来灶上,心中顿感不妙。
春香早拉着刘成到一处僻静处,偷偷问他昨晚的事。
“你是不是已经把那小蹄子给……”春香偷偷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成目光警惕盯着四周,面上却还带着笑,看似与平时无异:“说什么呢,昨夜我一直跟赵四他们呆在营房里。”
春香直觉刘成没跟她说实话,她还想再问什么,刘成却道:“放心,无论她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
春香一听这话,瞬间就明了刘成约莫是昨夜动手了。
她心下不由得更慌了,她自是不在意姜言意的死活,但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若是怀疑到她头上,连带着自己邀功的事也会被查出来,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万一……”春香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刘成打断。
“行了,我出来这么久得回去了,不然引人怀疑。”刘成说完便率先离开。
春香气得跺脚,心中又是慌张又是难过,刘成这分明是没把她的安危放心上啊。
外边突然吵闹起来,有人在叫春香的名字,她只得暂时收起思绪往外边去。
“喊个没完没了的,这是叫魂呢?”
不知何故,从今晨起,她右眼皮就跳个不停,格外心神不宁。
等到了营房外一看,春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来的正是之前带她去领赏的那个旗牌官。
旗牌官本就生得凶神恶煞,此刻看着春香,脸上的刀疤愈发狰狞,对着身后的士兵一招手,大喝一声:“把这冒充火头营厨子领取大将军赏赐的贱民给我绑了!”
第17章 惩罚 弄死那个白眼狼
旗牌官声如洪钟,这一声暴喝大半个火头营的人都听见了。
正忙着洗菜备菜的火头军以及营房的女人们都向春香投去诧异的目光。
有鄙夷有惊讶也有幸灾乐祸。
“呸!原来她那天拿回来的红烧肉是这么得来的!”
昨夜被春香又抓头发又扇耳光的女人朝着她唾了一口。
“冒领大将军给姜师傅的赏赐,还回来装腔作势,真够不要脸的!”
跟春香交好的几个女人面上亦是讪讪的,自知没脸,此刻也不敢帮春香说话。
春香素来最好面子,现在却也顾不得旁人是怎么看她的了。
冒领赏赐的罪责她不清楚,但若是担上一条人命,那她指定是没活路了!
春香被两个小兵押着,死命地挣扎,扯开嗓子哭嚎哀求:“冤枉啊军爷,我没有——”
旗牌官因为昨日办事不利,今早才被上司狠狠责骂了一通,现在火气正大着,一听春香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嚷嚷自己冤枉,抬起一脚就狠踹上她腹部:“嚷嚷什么,就你这副贱骨头,老子还不至于眼瞎认错人!”
春香只觉那一脚踢得她肠子都快断了,腹中绞痛,胃里翻滚,隔夜饭几乎都要吐出来,叫嚷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
胡杨林营房的女人们那天都看见了旗牌官在门外等春香,眼下事情一暴露,她们也就把前因后果都联系起来了,看向春香的目光更加鄙夷了些。
刘成在营房听见旗牌官的那一声大喝,顿觉不妙,走出营房恰好看到春香被带走,他眼中不由得也有了几分慌乱。
春香眼角余光扫到了刘成,忙向着他伸出手,凄厉大叫:“救我——救我——”
刘成骇得后退了半步,好在此刻火头营前全是挤着看热闹的人,他又站在最后面,旁人也瞧不出春香是在叫他。
见刘成这般,春香突然发疯了似的要往这边奔过来,押送的小兵几乎快拽不住她,恼得往她身上招呼了好几脚,春香被踢得站都站不稳,肚子上又挨了几脚,话也没力气喊了,跟个破麻袋一般被拖走。
刘成看着这一幕,悄无声息从人群中退开。
他去找麻子脸,想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但找遍了整个火头营却也没看见麻子脸。
刘成只得问跟麻子脸同一个军帐的人:“朱愣子,看到麻子没?”
被他叫住的火头军摇头:“今儿一早起来就没看见他,不知又跑哪里躲懒去了。怎的,刘哥你找他有事?”
刘成一听麻子脸一晚上没回去,心中顿时又沉了几分,只勉强应付两句:“没事,就是看那小子不在,问问。行了,你去忙吧。”
他越想越慌,不论是麻子脸那边事情败露,还是春香这边被审,都能把自己供出去。
为今之计,只有在军营派人抓捕他之前逃出去。
但私逃是大罪,西州大营防守森严,只怕还没逃出去就会被射成个筛子。
告假离开军营也得提前一天上报,现在唯有从赵头儿那里拿到对牌才能正大光明的出军营。
赵头儿管理火头营采买之事,时常带人外出采买食材,拿着他的对牌外出大营门口的守卫不会怀疑。
刘成当即决定去偷赵头儿的对牌。
赵头儿今晨忙着跟大将军带过来的辽南军对接粮草,正分身乏术。刘成是李厨子的徒弟,赵头儿对他毫无防备,刘成打着帮忙的由头,很容易就顺走了赵头儿的对牌,又借口灶上有事溜走。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但刘成手心还是出了一层薄汗,他偷偷看了一眼手心半旧的木牌,心跳得格外快。
现在只要再找个由头离开火头营,他回去拿了那五十两银子就可以直接离开军营!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沉喝:
“刘成!”
刘成额头冷汗都给吓出来了,他慌忙把对牌收进袖子里,转过身瞧见叫他的不是赵头儿,而是李厨子时,才又松了一口气。
他脸上勉强堆出笑来:“师父,您叫我?”
李厨子苍老的面容上布满松树皮似的褶子,他一贯不苟言笑,但今日看起来,比平时还要严厉几分。
他看了刘成一眼:“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言罢就背着手转身离开。
刘成以为是李厨子看到了自己偷赵头儿对牌一事,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去了,他跟在李厨子身后,背脊发冷,脚下发软。
李厨子一直领着他走进一个堆放粮草的无人军帐才停下。
他在掉漆的桌旁坐下,提起茶壶准备倒茶。
刘成见状忙上前一步接过茶壶:“师父,我来。”
他倒了茶俸给李厨子。
李厨子接过茶碗却并不喝,他看着这个跟了自己近十年的徒弟,目光晦暗复杂:“自打你十二岁敬了碗茶拜我做师父,这十年里我喝的茶水,都经你手。”
“谁又晓得,这茶碗里哪天加了些什么东西呢?”
刘成本就悬着一颗心,再听李厨子意有所指地这么一说,豆大的汗珠子就从额角滚了下来。
他勉强维持着笑,道:“徒儿听不懂师父的话。”
李厨子重重放下茶碗,一双看尽数十年风霜的眼锐利如钩子:“阿成,你老实告诉师父,可有什么对不起师父的地方?”
刘成跪到了地上,一脸悲怆:“师父,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若是做对不起您的事,我良心岂不是叫狗叼去了?”
李厨子闭目掩去眼中的失望之色,他道:“我本想给你一个机会的。你知道我有个老毛病,但凡沾到一点生豆粉就闹肚子,火头营除了你,连老赵都不知这事……”
刘成跪行两步抱住了李厨子的腿,哭道:“师父,我冤枉!昨日是我老母亲生辰,我特地告假回家去给她做生辰面,我都没在火头营,怎么在您的茶碗里做手脚?”
李厨子目光彻底冷了下来:“我都没说,你怎知晓那生豆粉是抹在茶碗上?”
刘成不料自己竟说漏了嘴,他垂着头眼中闪过一抹狰狞。




边关小厨娘 第17节
事已至此,这老头子既然自己赶着送死,那也怪不得他了!
李厨子还不知刘成已动了杀心,带了十年的徒弟却是个在背地里对他使阴招的,李厨子心中颇不是滋味,他别过脸道:“你我师徒缘分至此算是尽了,你往后……呃……”
李厨子话未说完,就猛地被刘成一把锁住了喉咙,连带着身后的椅子一并绊倒在地。
李厨子奋力挣扎,却不敌刘成的力气。
刘成掐着他的脖子,哪里还有方才半点诚恳的模样,面目狰狞好似对待仇人:“你个老不死的!老子在你手底下被呼来喝去十年,你半点厨艺不曾传授于我,还敢说自己对我有恩?”
李厨子根本说不出话来,出气多进气少,已经翻起眼白,拍打着刘成的手也越发无力。
正在此时,军帐外传来说话声。
“方才李师傅带着刘成往这边来了,不知军爷您找刘成是为了啥事?”
刘成听着那凌乱的脚步声心下就是一慌,他松开手后见李厨子没再动弹,不知是晕死过去还是真断气了,却也来不及探鼻息。
他寻了把匕首划破军帐后面的帐布,仓皇逃跑。
第18章 戏弄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姜言意醒来时,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颈后也一片钝痛。
她掀开眼皮,入目便是白色的帐篷顶。
昏迷前的记忆回笼,她惊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牵动后背的伤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盖在身上的玄色浅绒披风因着这番动作滑落,见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身体一些隐秘部位也没有异样感。
姜言意才松了一口气——麻子脸没有得逞,她被救了。
不过衣襟处的系带扯断了两根,被人在对襟处扎了两个小孔,将就着用断掉的系带打了个潦草的结,以此来防止她衣衫垂落。
这显然是救她的人见她衣襟被扯坏了,临时帮她处理的。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搭着一件披风。
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毛制成的,摸上去柔软顺滑,看似单薄却十分保暖,寻常人家肯定用不起。
姜言意不由得又打量起这简陋得过分的军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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