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卿卿呀(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目
“我……”风止一脸无语地凝着他。
他说得轻巧,那可是一条性命。两人多年交情,可不是为了让陆安之替他送命。再说,今夜陆安之充当他的侍卫,便是为了护着他的安全。
可陆安之是他兄弟,绝非护卫。
“你以后绝不可如此!”风止强调。
“你我不同。”陆安之勉力睁开眼,因太过克制,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有何不同?”风止大声道。两人从未遇过此类之事,风止亦从不知,陆安之竟是会为了他去死。
“我喝下,自可排毒。若是你,还要为你找解药。”
风止一口气闷住,到了这关卡,陆安之还不忘说他内力低微。实是他这人懒散,没那般毅力。
风止伸手直直地指着陆安之,好一会儿才是猛地落下,无奈道:“我说不过你,但此类之事,绝不能有第二次。”
若是陆安之为他死了,他这辈子怕是都夜夜难眠。
有不有的,陆安之说不准,也没心思辩驳。
只分神拎了要紧事:“回到三辰宫,你便同月折说,找一些生面孔仔细盯着毅王府。他既知迟枝下落,便不可能不派人查看。若是早已安排好查看之人,也不可能不与他回话。”
“毅王府来往都要仔细盯着,一个也不能略过。”
“我知道。”风止应了,转而又是忍不住数落他,“此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还有,你不要总觉得我是昭王,有母妃,有家人,觉着你自己了无牵挂。奶奶的!这么一说,我竟不知我在你那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重要到陆安之重义,可以付出性命。
亦不重要,他不能算是陆安之的牵挂。
思及此,风止忽然有了念头,陆安之不怕死,不惜命。那便令他生了牵挂,有了不舍就是。
陆安之闻言不应声,他全身气力都用来克制酒气,也无暇应声。
风止见他忍的痛苦,索性道:“前面就换马,你也不必忍了。”上了三辰宫,酒气肆意也无妨。
然陆安之照旧不应,两人换了马,他便是在前头疾驰。若非风止马术还算精湛,非得被他甩得没了影。
及至三辰宫。
陆安之默然抬头瞧了眼殿前的“日”与“月”,整个人蓦地松弛下来。却是因着紧绷太久,身子忽然失了支撑,险些跌倒。
风止忙过来架住他,扶着他便要往正殿去,不妨陆安之忽然抬起头,直直地望着那“月”字,便要往里走。
风止只得生生往回拽,一面同他道:“那边不是你的居处,走错了。”
陆安之愣住,他全然放松下来,脸上便染了酒后的酡红,面色也再不是先前的苍白。一眼便知,是饮了酒。
还有些迷蒙懵懂。
他颇是仔细地看了眼“月”,又看向正前方的“日”,自以为正经道:“没错,就是这儿。”
风止无奈地翻个白眼,耐着性子道:“你去那做什么?你不住那。”
“我知道。”陆安之甩开他的手,另一边月折知晓陆安之回来,也要伸手去扶他,被他灵巧躲过。
他凝着那“月”字,自个低声咕哝着:“我当然不住这,我找林卿卿。”
话音一落,一旁的月折与风止面面相觑。
这酒果真是喝不得,一口也不行。
陆安之不能饮酒之事,知晓的人不多,月折勉强也算一个。由此看着眼前这情形,便是迅速懂了。将陆安之交由风止,便是处理了周遭之事,免得宫内有仆人或是丫鬟近前。
风止索性摇了折扇,悠悠然凝着那身姿不稳之人:“你找她做什么?”
“我答应过她,今日要与她讲《兵法奇谋》。”
风止嘴角一抽:“她一个千金小姐,看什么兵法?”顿了顿,又是惊异道,“不对,你同她讲这个做什么?你什么时候给她讲课了?”
“你闲的?!”
陆安之不应,只晃着身子往月字殿走。风止不能全然放心,只得在后面悠悠跟着。
一面跟,一面努力憋着笑。这眼珠子滴溜溜转,瞧见门口那处疾步而来的人,登时有了主意。
林卿卿知晓今夜陆安之要醉酒,知晓他或许还会闯进她的房。遂一直没睡,直听得外面有了动静,方才急急奔了出来。
陆安之身子不稳,如从前一般,脸颊泛了红,走近些,方能嗅见微弱的酒气。
他忽然定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她,眸子黑白分明,专注且执着。那般认真的模样,似孩子般无辜地凝视,竟不像他。
林卿卿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转眼看向风止,风止立时双手负在身后,道:“陆安之要来找你,我可是拦不住。今夜,便拜托林小姐了。”说罢,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林卿卿愣住,迟疑了下,预备去扶陆安之的手肘,不妨他倒有自觉,晃晃悠悠的便往里走。走过前厅,越过屏风,便是径自躺到了她的床榻之上。
此般情景,同林卿卿走过的那一世,竟是一般无二。
只是这一次,林卿卿不会再手握簪子,想要刺伤他,好逃离这里。
林卿卿看他就那般直愣愣地躺着,预备走过去为他将被子盖上。正好月折走来,便是问她:“可有醒酒汤?”
月折进门看了一眼,立时撤回去:“我问过风止公子,公子只喝了少许酒,睡一宿约摸就好。”
“不用醒酒?”
“不用。”
陆安之醉酒的模样太过明了,林卿卿不大放心,但瞧着月折一脸无谓,便是不再多问。
她走至内室,拿过内侧的被子给他盖上。床上之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薄唇启合,含混不清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林卿卿想着他应是说些没甚意义的酒话,顿了会儿,到底是侧过身,凝着他的眉眼从未有过的安宁,戾气全无。
她低声问他:“你说什么?”
“林卿卿。”
陆安之忽然轻声唤,嗓音低哑,似附在耳边轻咬。
林卿卿蓦地一震,从前他酒醉便是这样唤她,吓得她浑身激灵打颤。这一次,林卿卿再次听着,仍觉得骨头发麻。
她下意识就将手往后抽,陆安之落在她手腕的力度偏又大了一分。
而后照旧呢喃着:“卿卿,卿卿呀……”
这般杀伐冷厉之人,林卿卿瞪圆了眼睛望着他,确认这样暧昧不明的声音出自他的口。
良久,林卿卿方才咽了咽口水,低声反问:“你叫我什么?”
“这名字不好听。”





卿卿呀(重生) 第15节
陆安之嗓音黏糊糊的,不知道他是三辰宫宫主的,单听着语调,都要以为这是哪家孩童梦魇在说胡话。
林卿卿默然:他微醺起来,怎么像个孩子?
林卿卿看他仍闭着眼,索性坐到床边:“怎么不好听了?”
“就是不好听。”
他孩子气一般犟着,还扁着嘴,表示不满和抗议。
林卿卿无奈,知晓这是陆安之微醺后性情有些不同。她总不能与一个醉酒之人较真。
不妨,陆安之过了会儿忽然睁开眼,一眨不眨地审视着她。
“真好看。”他冷不丁开口,“你长得真好看。”
他忽然睁眼,又莫名夸赞,林卿卿着实吓了一跳。但今夜,本就是心惊慌乱的一夜。因而眼下这一慌,除却脸颊不觉间有些烫,竟还算寻常。
尤其,他这样面目冷硬的人,以这样温和又无辜的眼光看着她,话语间都带些稚气。林卿卿仿似面对着一个小男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唇边不觉扬了笑意:“那你说,我的名字哪里不好听?”
“卿卿呀!”他轻声唤着,又似在齿边轻咬。末了,认真咕哝,“不好听。”
“怎么不好听?”林卿卿嘴角咧开,空着的手托着一侧脸颊,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就是不好听!”
林卿卿素未见过陆安之这般模样,或是醉酒,便露出些本真。同人较劲,也是这般哼唧着。
她笑他:“你说不出来,可就是狡辩。”
“才不是!”陆安之忽的瞪向她,可即便是眸中有些怒气,也是孩子的恼怒。落入林卿卿眼中,只觉得天真,执拗。
林卿卿笑过,也不与他争执。“算了,我去给你倒杯茶,好歹醒醒酒。”
醒酒汤不喝,喝杯凉茶散散酒气也好。
“陆安之?”
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松,林卿卿能起身,却是走不动步子。
陆安之一眨不眨地凝着她,恍惚以为是他不应声,眼前人才要走。闷声道:“你叫卿卿,卿卿。任谁叫都太亲昵。”
“呃?”林卿卿愣了下。
“除却家人朋友,怎可谁都叫你叫得那般亲昵?”
“啊?”
“你这名字起得好像乳名。”
“哦。”林卿卿恍然应声,似是懂了,又似乎没懂。顿了顿才又问他,“那又如何?”
名讳一事,是她生来父母所起,且她以为家中姊妹名字都是叠字,也未曾觉得哪里不妥。
陆安之猛地撒开她的手,甩她一个白眼,便是翻过身,不再瞧着她。
“这……我……”林卿卿一脸莫名,她是哪里惹到他了?
她猜不出,便是又要起身去倒茶,身后却是忽然传来一声低低地呢喃。
“反正,我不许风止这么叫你。”
第15章 野猫
林卿卿心头一颤,脑海里不知有什么汹涌而过。
她兀自呆滞了许久,眼瞧着眼前男子明明颀长的身躯,这会儿侧身躺着,却是蜷缩在一起。像只温软乖巧的猫咪一样。
尤其陆安之那语调,听着,怎么像是吃味?
这念头一起,林卿卿便是迅速摇摇头,立时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哼!”床榻之人自鼻尖猛地哼出一口气,又是孩子般憨然。
林卿卿凝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道:“怎么跟只猫似的?”还哼哼着,表示抗议。
床榻上的人似乎听懂了她的腹诽,这会儿不哼哼了,整个转过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咬着牙煞有介事道:“你才是猫,你是野猫。小野猫,爪子又尖又利。”
“我……”林卿卿一脸无语,“我怎么是猫,我又没挠你?”
说罢,林卿卿蓦地想起什么,她曾说过野猫一事,但当时是在林宅。树影微动,她以为陆安之来了,来带她走。结果她起身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莺花问她,她便随口说了句,是只野猫。
莫非,陆安之那时就在?他因为与林昌邑达成这桩交易,是以在月圆之前便去过林宅。
林卿卿不确信地凝着他:“陆安之,你方才说我是野猫,为何这么说?”
陆安之依旧不满的样子:“你说我是,我才不是。”
林卿卿眼中不由浮起一抹悦色:“你去过我家,在掳走我之前便见过我?”
“嗯。”陆安之重重垂了垂下颌,转而又是揪着她的衣角,“那你说,我是不是野猫?”
他这般执着,莫名有些可爱。林卿卿想着原来陆安之那么早就曾在林家出现,心下被暖意充盈,一开口便带些宠溺的味道。
她微笑着:“不是不是,我是猫,你是小猪仔好不好?”
纵是他没有半点小猪仔圆滚滚的模样,可他这般憨憨,又似撒娇耍赖的模样,像极了软软的小猪仔。
陆安之被温柔以待,莫名有些恃宠生娇。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冲她伸出双臂,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卿卿,抱!”
林卿卿整个呆住,幸得陆安之还躺在床上不曾坐起。若是他起身,双手一揽,她便是连躲开的余地都没有。
“抱抱!”陆安之仍是一脸无辜。眼见得她一直没动静,眼底甚至涌上来些许委屈。
林卿卿忙不迭两步并做一步地后退:“你你……你陆安之,你别乱动。你今日喝了酒,就……就就先在这睡吧,我去找月折,请她帮我找一间……啊!”
“空房”二字林卿卿还不及出口,便是被人拉住一只手腕,身子不得已前倾。那人另一手托住她的腰,就这么一转,她竟是又如从前一般,脊背紧贴着他的胸口,自身后被他紧紧拥着。
只不过,不再是从前锁喉一般制着她。这一次,他一条手臂搁在她颈下,一条揽在她腰上。
门外。
月折原本笔直站着,如往日一般守在林卿卿门口。这一夜,她却是步子反复提起又放下。若非心下不能放下公子的安全,当真是一刻也待不住。
“陆安之,你你……你别动。”
“你要抱就抱,老实点好不好?”
月折知晓非礼勿听,偏是耳力好,一字不落听得清晰。她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这般言辞听得她耳根都要发烫。
“我说你是小猪仔,你还真是小猪仔啊!不要总是蛄蛹蛄蛹的。”
这是什么别扭又清奇的措辞?月折无奈扶额,若非自家公子一直寂静不言,她险些要当下逃离。毕竟,还有一个万一,是林卿卿自言自语做了场戏。
“你还想着夫君是不是?”
门内蓦地有熟悉又极陌生的声音传来,声音温和又黏糊。月折下意识就是哆嗦,这语调她是太久太久不曾听过。然眼下却是如蒙大赦,她立时走远些,到另一边的台阶上坐下。好歹地砖发凉,也让她冷静冷静。
门内,林卿卿已是与陆安之面对面躺着,她正竭力正掰扯着陆安之的手腕,想两人多少保持些距离。至少,不要紧紧依偎。陆安之忽的开口,她又是愣住。
夫君,她哪来的夫君?
陆安之又是认真道:“卿卿,你入了三辰宫,就不要还想着以后嫁人之事。”
哦!林卿卿这才反应过来,却是那日她说男女授受不亲之时。他这人……怎的什么事都记得这么清楚?
“卿卿。”陆安之又是低声唤,他抿着唇,模样可怜又无辜,仿佛她欺负了他。
道:“卿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林卿卿倒吸一口气,嘴角扯了下,“我应该喜欢你吗?”
“嗯。”陆安之正经捣了捣下颌。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你就要喜欢我。”
这般无赖?林卿卿险些要被他气笑了,哄小孩一般:“那你让我起身,我便回答你。”
陆安之抓着她的手腕,眉头微微蹙着,不大放心:“你不许跑。”
“我不跑,我又打不过你,跑也跑不掉。”
陆安之抿着唇默默想了会儿,觉得有理,这才放开她。林卿卿赶忙起身,纵是仍坐在里侧不得而出,也免了共枕眠的尴尬与羞耻。
林卿卿凝着陆安之天真的模样,轻咳一声:“不如你先告诉我,为何要我喜欢你?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要人喜欢呢?
陆安之一时被问住,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将你从林家弄出来,解救你于水火,你当然要喜欢我。”
说得有理。毕竟是救命的恩情,应该记挂感恩,但这与欢喜何干?
林卿卿不及腹诽,只道:“林昌邑和你做了交易,条件是什么?”既是陆安之难得这般模样,还是问些紧要之事。
陆安之一双眸子清澈地望着她,随口应着:“让我困住你。”
林卿卿疑问:“没让你杀我?”
陆安之茫然摇头。
“真不知道?”那一世,林昌邑杀她毫不迟疑,陆安之竟是不知。遂又道,“他让你困我到何时?七夕?”
“你怎么知道?”
果真是七夕。
林卿卿脸色一凛:“七夕后,他要做什么?”他这样周折,甚至找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辰宫,不知所谋何事。
陆安之又是摇头:“他只让我困着你,七夕后是杀是留再看他的安排。”
林卿卿紧蹙着眉,林昌邑到底筹划了什么,竟是陆安之也半点不知。不过一想便知,陆安之为三辰宫宫主,自是不知旁人家事。
然这些都是日后之事,眼下……林卿卿望着眼前人呆呆憨憨的可爱模样,敛了面上不悦,一手托着脸颊温柔道:“陆安之,你想过杀我吗?”
“如果他要你杀我,还会给你很多银两,你会杀吗?”之前陆安之总问她怕不怕,这时倒给了她反问的机会。




卿卿呀(重生) 第16节
“不会。”
陆安之没有迟疑:“你很有意思,又好看,又聪明,又有趣。”
林卿卿被他一板一眼地夸赞,脸颊羞赧至滚烫。
那你……可是心许于我?
这念头在心尖似烟火般忽然绽放,林卿卿收敛不及,却也没那般勇气,趁人微醺脑子不甚清醒时追问。
对面之人却是浑然未觉,只酒力未消,倦意袭来。他蓦地就扯过林卿卿的手臂,两人又是一道倒下。
“我倦了,睡觉。”
……
次日正午。
林卿卿身子燥热,亦由着外头炽烈的光线叫醒。昨夜本就睡得晚,又被陆安之折腾到将要天明,这会儿醒了床侧却不见他人。
洗漱过后,月折正好送来饭食,林卿卿便是揪住她:“陆安之呢?”
“公子在休息。”月折头也不抬道。顿了会儿,又是补充,“公子要我转告你,他昨日醉酒,若有言行不当,还请你勿要见怪。”
林卿卿闻言,眼前不由闪过昨夜两人揪扯的情形。脸颊不由浮上些红晕,僵了僵才道:“不妨事。”便是陆安之不提,她亦不会记挂在心上。
只是……
林卿卿望着摆在那矮桌之上的书册,《兵法奇谋》。昨夜,陆安之将睡之时,还紧握着她的手腕,一遍遍叮嘱,要她今日拿着书册去找他。诸多不懂,他可与她细细讲解。
去,还是不去?
林卿卿用过午饭,直拖到黄昏,也没拿出个抉择来。
不去吧,却是她亲口应下之事。但若是去了,又想着兴许是陆安之酒话,做不得真。这一夜酒醒,兴许他自个都忘了。
眼见得日头落山,只余下半边光辉映照山峦,林卿卿没能提步出门,却是等来了一人登门。
“风止公子。”林卿卿福了福身。
风止径自坐到前厅一侧位子上,拎着扇子悠然道:“昨夜陆安之醉酒,劳烦林小姐照应。”
林卿卿将要应一声“无妨”,风止紧接着便道:“他不曾愈距吧?”
第16章 认账
这……要她如何答?
然风止却是没打断等她回应,紧接着便是长篇大论,缓缓道来:“林小姐,你是不知道,昨夜那叫一个惊险……”
稍后,约摸用了一刻的功夫,月折上来的茶风止都饮了两盏,这才算绘声绘色并添油加醋的将昨夜之事讲述完全。
只是,特意隐去了他自个昭王的身份,以及夜宴之地是江城毅王府。
说罢,风止方才瞧着林卿卿,攒着先前的满腔怒气道:“林小姐,便是你说,陆安之此番替我饮下毒酒,是否太过鲁莽?”
“若是要命,他不该替我喝。若是不要命,他没必要替我喝。”
林卿卿一时应不出。
风止讲故事最初,抑扬顿挫起伏跌宕,颇有节奏。可她细细听了,却是心中骇然。昨夜,陆安之差点死了吗?
“林小姐?”风止手中开启的折扇在她眼前一挥,微风扰过发梢。
林卿卿蓦地回过神,压下喉头发哽,低低道:“也许是他拿不准那酒是否要命,只有喝了才知。”
因为拿不准,所以不让身边人冒险。
风止眼眸微眯,这小姑娘倒是通透,一眼看穿。然他却是连连摆手:“不对不对,这不是要紧事,要紧的是他这人不惜命。说豁出去就豁出去,太武断。”
林卿卿默了默:“这确实不大好。”
世人都想好好活着,他怎能眼睛不眨的去做那惊险之事?且做过后,还能微醺如孩童,
风止见眼前的小姑娘情绪被他所感染,立时附和长长地叹息:“哎!他这个人哪,看着刀枪不入凶神恶煞的,其实他小时候日子过得特别苦,爹不疼娘不爱,一个人这么长大,还能在这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可是吃了太多太多苦。”
“林小姐,你眼下看着他是凶了些,但他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凶的。”
林卿卿想起昨夜陆安之天真纯净的眼,相信风止所说。酒醉微醺的他,或许便是他本来的样子。
风止依旧感叹着:“他这个人啊,就是从没人对他好,才总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林小姐,算我拜托你,往后对他好些,就当他是块臭石头,你用心捂捂,说不准哪天就焐热了。”
“再不济,好歹让他有些生的指望,他一个杀手组织的头头,总学什么义薄云天?那是他该学的吗?”
林卿卿深以为然,她自己幼时活得艰辛,因而更能懂得风止所言。遂重重点头:“嗯,不管能不能焐热,我都会尽力。”尽力对他好,不止为了恩情。
说罢,忽又觉得哪里不对?
风止言说陆安之,一个杀手组织的头头?不愧是好友。
风止眼瞧着这位林二小姐眼睛都要红了,自个也是叹着气出门。只是一转身,唇角险些要扬到耳垂去。
小姑娘被他忽悠得仿佛陆安之十恶不赦,都可原谅。不由得感叹:太好哄了,小姑娘这般好骗搞得他竟有些心虚。
1...56789...2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