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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十夜灯
见陈令安过来,其中个唤作“赛六娘”的妇人站起身走来笑道:“娘子,您今日果然又来了。”
陈令安掀了帷帽看向她,也笑着:“六娘近来可好?”
“如何不好,托您的福,我今年还收了两个丫头,原要叫家里卖了,我问了她们意愿,便让她们跟着我做事。”赛六娘道。
赛六娘坊间小有名气的女相扑手,每年正月十五,这武怀门外艺人众多,其中最叫人稀奇的就是女子相扑。
陈令安看着台上,果真有两个略青涩些的小娘子:“怎的不见叁娘?”
“绣叁娘去年嫁了人,夫家嫌她当女相扑有伤风化,便不再来了。”
陈令安一怔,又笑起来:“嫁人了也好。”
“好什么,您是不知道,原先她存了些银子都被夫家搜刮干净,如今禁在家中也没别的进账,整日忙着活计伺候公婆还遭人白眼。”赛六娘不免连连叹息。
这周围人渐多起来,赛六娘说道:“娘子,我先去准备了,今年我想着也在融合坊赁个地儿,省得到处奔走,届时您定要来看看。”
“那是自然。”陈令安看了宝珍眼,宝珍递了个荷囊来,她从里面摸出锭金子递过去,“算是我一片心意。”
“哪敢再教您破费。”赛六娘推辞道。
陈令安劝说道:“收下罢。”
赛六娘与陈令安相识数年,虽不知道她身份,可也能看出她该出自高门绮户,想了想还是收下:“多谢娘子,您既出了资便算合本,到时我把契书给您留着。”
陈令安看了看她,心想赛六娘果真是个聪明人,不说赏赐,叫她算作合本,这对赛六娘来说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不过她并不介意这点子小事上遭人利用,隔了瞬点头应下:“也好。”
宝珍对娘子应下跟人合伙开女相扑馆的事见怪不怪了都,待台上开始表演,台下一片喝彩之声。
陈令安正瞧得入迷,连宝珍离开了都没注意到,等过了些许时候,身上狐裘让人轻扯了扯:“娘子。”
她扭头看去,原是宝珍在唤她。
“娘子,挤在这儿终究不妥,不若去太清楼问问可还有位置了,还能歇歇脚。”宝珍冲她挤眼,指了指旁边酒楼。
陈令安明白过来,再往旁边瞥去,赵邺身边那黄门王守英可不就站在人群中,她伸指一点宝珍眉心,训道:“你这丫头,下次谁跟你搭话都不要理。”
宝珍也难办,那位身边的人召见,娘子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她不行。虽说娘子今儿已特意戴了帷帽,可是哪里挡得住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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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扯点闲篇儿~
虽然本文说是架空(主要不够考究),但是风俗习惯都借鉴了宋朝。灯觉得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宋朝女子地位也许比唐代还高些。
宋代女子成婚比明清都晚些,一般成婚在15-22岁。法律规定,宋代女子成婚要带走家里部分财产(家中兄弟的一半),普遍结婚年纪大概是19岁。
其实陈令安并不是因为等赵邺,才会耽搁的。她二十九岁前,人生所有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灯在文中也有写,她其实可以理解赵叁,并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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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H) 幽会
陈令安仰头往太清楼上瞧去,那处并未点灯一团黑,似模模糊糊印出个人影,那人便藏在黑暗里,是男是女都辨不出,更别说面容。
陈令安冷哼一声,抬脚往太清楼走。
听到她人上来的声音,二楼包间门早打开,赵邺亲点了灯迎她进来,笑道:“你倒是喜欢看这女子相扑,数年都未变过。”
“赵叁,这样的好日子,你怎的会在这里?”屋里燃了炭火,宝珍自不会跟在她后头,还是赵邺接过她身上狐裘挂好。
所谓好日子,便同花朝节差不多,有点男女约会的意思在里头。
但看陈二郎今日出门那满脸掩不住的春意,还有头上那枝多子多福的石榴金花便晓得了。
赵邺知道她会来,今儿个在太清楼等了两叁个时辰,陈令安刚到武怀门前他就见着她,纵然她戴着帷帽他也能一眼认出她。
不过还是不忍坏了她的兴致,生生忍到这会儿才让王守英下去请人。
“说来倒是巧,我刚出来没多久,就在楼上看到你。”赵邺看着她说道。
陈令安根本不信,手扇了扇风道:“屋子里怎这么热,赵叁,你如今也学会欺骗我了。”
赵邺未答她,只走过去帮她推开了窗棂,探头道:“知道你要看外头的,怕冷着你,就令人多搬了几个炭盆。”
他这样有意奉承,陈令安今儿心情不错,笑着侧坐在窗下,抬手捏了下他凑过来的面颊,莺声道:“你却是有心。”
动作熟稔自然,跟调戏小倌似的。
赵邺捂着脸,一时愣住,也不知想到什么,往后退了步。
陈令安头戴珠冠,身上穿着浅青色的窄袖褙子,撑肘半趴卧在窗边,绣着花草的纱罗披帛不经意顺着她手臂垂落下去。
赵邺目不转睛盯着陈令安,她这般懒散、不设防的姿态,仿若他真是只叫她进来看街上台子。
她旁的话也未跟他多说两句。
男人走到角落里,顺手将屋里灯灭了。
外头如同白昼,屋子里虽暗,却不是完全漆黑。只乍从外面抬头看,又有屋檐遮挡,几乎瞧不见屋内。
“赵叁,你看这外头多美。”陈令安轻声叹道。
不止脚下这街,远远望去,尽是流光溢彩的景象,花灯满街,宛若数条长龙盘旋在京师中。
她尚且这般感慨,何况身后这人。
若不出意外,这天下迟早是他的,她陈家其实早与他绑在一处,无论什么原因,她也盼着坐上那位置的是他。
前两日母亲与陈二跟她说起一事,玉姐儿和睿哥儿当初既已说好了归陈家,那还是当开了宗祠,入陈家族谱才是。
“安娘。”赵邺未察觉到她的失神,自身后搂抱着陈令安,单手环腰攫住她的嘴轻啄,她原本坐着的圈椅让他瞬时扯到一旁。
不多会儿,她面上妆容都叫他给弄花了,赵邺呼吸声逐渐变得粗重,再不满足这点子接触。
他的手从她中衣探入,隔着抹胸揉捏那尖尖的乳,窗户都没关上,陈令安恼怒拍了他下:“赵叁,你整日除了这,脑子里还有别的不?”
赵邺根本不松开她,甚至低头就隔着两层布料埋入她胸前,吸吮咬着,弄得她衣裳一片湿润。
他看不清她面上表情,粗粝的掌把她身上都摸了个遍,忽一把推搡着,将她压在窗棂之上。
“安娘,你看你的,莫要管我。”赵邺贴着她的背,安抚道。
陈令安咬着唇,这人手已往下摸去,他卷起她的襦裙堆在她腰间,又拿指腹轻蹭着滑腻的腿缝的,指轻扯开花肉往里探了探。
“唔。”敏感的穴肉不住收缩,因人抵着窗的缘故,她连身后人都瞧不见,这姿势也叫她不大喜欢。
陈令安皱眉,手攥紧了窗,“要做就快些。”
“安娘这样心急。”赵邺低低笑了声,自己衣物也没褪尽,只将狰狞的欲望扒拉出,龟头沿着花肉磨着。
顶端不觉陷入花缝里头,撑挤着穴口,赵邺轻抚着她光裸的腿,低声唤道:“心肝儿,我要进去了。”
男人绷紧了身子,腰身一挺,瞬间将坚硬的阳具戳进穴肉深处。
这姿势叫他入得更深,紧致的穴肉裹着他,赵邺掐着她的腰肢,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便在甬道里肆意抽插起来。
她身子又软又暖和,里面更是死死咬住他的长物不肯松,也就这当下,赵邺才生出点自欺欺人的念头来。
她也是想着他的,不然下面怎绞得这样紧,完全舍不得他离开。
赵邺欲罢不能,一下又一下蛮横地耸弄着,重重顶到深处又迅速拔出,他这样放肆,几乎要把她身子给撞散。
男人便是再如何在她面前掩饰,骨子里的强硬总归是改变不了的,没看他虽极少动怒,但府里哪个不惧他。
陈令安不大舒服,要在床上还好,这窗棂的木头硬得很,她胳膊都酸了。
“赵叁!你不会轻点儿,就你技术这么些年偏没得一点长进。”陈令安嗔怒道,手摸到他插入的地儿,阴茎此时露了小半截在外头,她在根处揉了揉,连带下面一坨囊袋也没放过。
赵邺重重地喘息,闷哼一声,又听得她玩笑道:“要不是这处使着尚可,真不想与你做了。”
她虽玩笑的口吻,可赵邺明白她说的是真话。
他已经尽心尽力伺候她了,偏她毫不领情。
原以为她和离了要好些,谁晓得她待他越发倦怠,当真在府里清心寡欲不出门,恨不得哪日彻底划清干系。
赵邺心中不忿,愈发加重了力道,阴唇被迫含住硕物,任由它在里面捣弄着。
“二郎。”却忽听得她又低呼了句。
赵邺脑子嗡地炸开,几乎来不及思考,话已说出口:“陈令安,这又是你哪里来的姘夫,真当我是泥捏的性子,偏在我跟前提他。”
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唤她,可见真怒了,胯下粗长的阴茎戳挤开肉穴,完全塞入又拔出。
却冷不丁让陈令安重重掐了下腿根处:“你发什么疯,莫动!陈二郎他怎会来此?旁边那娘子又是哪家的?”
赵邺一阵吃痛,被迫顺着她的眸光望去,竟还真是陈二,他与个头戴帷帽的小娘子站在台前,手还逾矩揽着她的肩。
他不是惯来不喜欢凑这热闹,就算是陪自己也不肯,没听说陈二已定下亲事,私下相会,这可不像是陈二能做出来的事。
然而赵邺却不让陈令安再瞧,明明两人胯下还连在一起,她倒有闲心管别人。
他伸手关了窗,就着这姿势抱着陈令安往里间走。
“赵叁!”
里屋灯还亮着,他搂着她上床,将她翻身过来,架着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俯身再次冲挤进去。
“陈二在府中又跑不了,你回头再问他便是。”他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我派人去那庄子上送了多久的信。”
就今儿个,还是他强求来的。
陈令安眉眼柔和,淡淡地笑看着他:“赵叁,你若再说这话,下次我真不来了,你府中妻妾成群,难不成还缺妇人。”
她若真铁了心不来,这人难道还能锁了她,至少如今,他不敢。
赵邺盯着她缄默不言。




和离之后(H) 身不由己
这两日朝中休沐,赵邺不在府中也无人敢置喙。
“明天这街上还有花灯,你不若在这儿再留一日。”赵邺搂着陈令安,让她趴在自己胸前,胯下物什仍牢牢占据着她花肉,不肯抽出去。
不待陈令安出声,他便又道:“倒时我定不闹你。”
这样的话,陈令安根本不信,这会儿自己身体里还埋着根硕物,不时颤动两下,惹得她跟着直哆嗦。
她怏怏地抠着他胸前乳珠,抱怨道:“赵叁,你下回能吃饱了再来寻我么,像饿极了似的,再多来几次我可吃不消。”
赵邺抚着她光裸的背,好半天才磕绊解释了句:“安娘,我已许久没怎么去过后宅。”
每月两日固定去王妃院中,他也不过多与恒哥儿说话。
陈令安却掩唇轻打了个哈欠:“困了,明儿个的事再说罢。我心里有些惦记着陈二,他不知在弄什么名堂,把母亲耍得团团转,母亲叫我使人盯着他呢。”
“我让人帮你去查他?”赵邺开口问道,那东西还在她肉缝里恶劣地顶了下。
陈令安忍不住哼了声,在他颈边压低了音笑笑道:“赵叁,我看你颇有当昏君的潜质,这话也能胡说。你不要忘了,陈二他再如何,也是我同胞骨肉。”
叫天家盯上,能有几个好。
她这话可称得上大逆不道,传出去赵邺都保不住她。
然而意料之外的赵邺却没动怒,只安抚道:“你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帮你解忧而已,陈二对我而言,与亲弟无异。”
“我们陈家早与你牵绊在一处,你却不必疑心陈二有旁的念头。”陈令安昏沉着道。
赵邺心想分明多心的人是她,他只依着她的话说了句帮她而已,却不知她一直猜忌他。
他暗自苦笑,倒吸了口气道:“安娘,且歇着罢。”
那边陈令安“嗯”声,已阖了眼,看来像是睡了,敢情她只管自己话说来舒坦,丝毫不顾忌旁人。
赵邺动作轻缓从她身子里出来,帮她换了个姿势,陈令安嘤咛着背靠他躺下,又让他圈进怀里。
陈令安却几乎同时便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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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邺有心陪着陈令安,谁道次日他身边暗卫却寻到太清楼来,王守英不敢耽搁,忙上来敲门:“叁爷,家里有些事。”
王守英跟着他多年,不会这点子规矩都不懂,怕是出了什么急事。
赵邺出去低声说了两句才又进屋。
陈令安正披着衣在桌前吃油锤,见他一脸肃色,便搁了箸问道:“出了何事?”
“恒哥儿昨儿个夜里高热,府里进宫递牌子,太医去了府中,我娘娘担忧,已出宫来瞧。”赵邺道,“我当要回去趟。”
小儿高热可耽搁不得,陈令安赶紧道:“那你快些回去罢,哥儿可好些?”
“烧是已退。”赵邺点头,“应没事了,安娘,我且先回……你……”
赵邺站在那儿踌躇,陈令安直冲他摆手:“赵叁你走罢,我难道还要你照顾着不成。”
赵叁人虽不在,陈令安却依旧在太清楼这儿看了半夜花灯,直到正月十七午后才慢吞吞回了府。




和离之后(H) 睿哥儿我会亲自教导
陈元卿白日里在府中时候并不多,不过每月初一、十五,他是要来母亲院里请安的。
几个老姨娘和王氏,还有王氏生的莹姐儿都在林氏屋子里头。
陈令安领着玉姐儿进来,那边林氏握着莹姐儿的手已然松了松,忙唤道:“玉姐儿来了,这两日跟着女先生可辛苦?”
玉姐儿窝在林氏跟前,吴嬷嬷又另添了些果子,都是玉姐儿爱吃的。
“姐儿和大娘生得像,这以后也不知道哪家的小郎才能配得上我们姐儿。”其中个姨娘笑着道。
王氏在旁脸上笑容略有些僵硬,她家莹姐儿如今十叁,论亲事虽早,但先订下的也不是没有,却像是叫她们给忘了般。
林氏本就偏心,听说陈令安这孩子要改姓陈,好在陈令安向来是个不管事的,否则这府里中馈怕早轮不到她。
王氏正想着,陈元卿已从外头进来。
“二郎来了。”
这屋子里除了两个姐儿,其余人都受得陈元卿的礼,他一一低身见过,毕竟一屋子女眷,他喝了几口茶便起身告辞。
陈令安想着上元节的事,心下一动,与林氏道:“姐儿在母亲这玩耍,我突然想起睿哥儿缺本字帖,问二郎要了正合适。”
“去吧,可不能耽搁了哥儿。”林氏道。
陈令安在长柏苑院门附近喊住了陈元卿:“二郎,你那处可有合适的帖子,借本给睿哥儿用用。”
陈元卿步子一顿,陈令安已走到他身侧,面上携笑,却压低了音道:“上元夜那日你在武怀门附近作甚,可是好雅兴。”
明明比她还小个四岁,偏在她面前惺惺作态,看他以后还如何端着。
“倒是有本适合睿哥儿的,你随我来取便是。”陈元卿愣住,未看她眼道。
陈令安随陈元卿进了箬山院前头书房。
她不管他,自顾自坐在他桌前金丝楠木扶手椅上,随意翻了翻他案上的书,笑道:“都说二郎不喜女色,连母亲都忧心不已让我私下去查你,你倒是好。”
陈元卿脸色微变:“你派人查我?”
“你当我是你,只碰巧见了而已,况谁不知道你身边铁桶似的,莫说我对你那事不感兴趣,便是有谁敢去招惹你。”陈令安瞥他眼,摇头道。
谁料这人思了片刻,却道:“我记得武怀门那附近倒是有叁皇子的产业。”
陈令安愣了愣,敢情他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她托腮笑出声:“陈二,你要这般就没得意思。不过陈二你既然有心,该叁媒六聘将人娘子娶了才是。”
要不是她亲眼瞧见,压根不敢相信,这惯来清冷的二郎会那般护着个娘子,怕人撞着,手一直搂着人的肩。
不过二郎既这么在意,却瞒着家中,不说娶妻也不提纳妾,陈令安心想,那娘子身份怕是有些不妥。
没料她话说出口,身侧陈元卿忽看着她,换了语气温和道:“母亲倒是疼你的。”
陈令安听他这话,但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陈二莫名其妙在说什么,无端叫人发怵,她倒宁可他每次冷冰冰的。
“你有话直说便是。”作甚吓唬人。
陈元卿却摇头:“暂时没有。”
陈令安听出他话中之意,他说“暂时”,又对自己突然变了态度,怕对自己有所求,也不知什么能叫他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
“反正话我已经与你说了,母亲那儿,你自个儿看着办罢。”陈令安懒得再跟他兜圈子,“字帖呢?”
陈元卿果真取了本出来,陈令安瞧了两眼,笑道:“你写的?二郎倒是半点不藏私。”
“睿哥儿我会亲自教导。”陈元卿颔首。
他这长姐到底不经事,他知道依着前世,四年后,叁皇子将要登上帝位。
陈令安但觉头疼,她扶额道:“陈二,我照直与你说罢,睿哥儿这辈子我只盼着他当个富贵闲人。”
陈元卿瞥她眼,道:“我要更衣出门。”
这便是撵她走人的意思了。
陈令安窝了一肚子的火,怒气冲冲自他箬山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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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六,朝廷省试放榜,陈令安闲来无事,带着宝珍出门去看热闹。
本朝素有榜下捉婿的习俗,不少富绅人家的娘子便带着下人在这礼部外头守着。想当年她不也是在皇榜下,一眼相中了袁固。
不过这些个娘子大都家中从商,还鲜少有像陈令安这样的高门贵女。
如今她可没那心思,陈令安手摇着团扇站在贡院附近,看着榜下才十八九岁的小娘子,也不知想起什么,却轻笑了声。
“宝珍,你瞧那小郎君,生得眉清目秀,已在榜下数了好会儿了,也不知中了没。”陈令安道声,便要往前去。
宝珍还当她又瞧中这相公,急忙跟上。
陈令安站在榜前,见前头那青年看着榜。榜上一百二十位,他数了几遍,似乎都未看到自己的名字,却仍未死心,又将要数。
她已然失了兴趣,虽这般年少考上贡生,能参加省试也算是天纵奇才,不过未中便未中,这般执着,在她看来却落了下乘。
陈令安待要离去。
忽听得那青年对身边婆子笑道:“王婆婆,可惜仍是未中,原我想着这次若能考中,有些话要对娘子讲的。”
那婆子叹了口气:“姚相公,不是婆子多嘴,那贵人你可惹不起。你还年轻呢,大不了下科再考就是。我听娘子讲,你头回考这个时才十八,你看那人瞧着有四五十了罢……不比他强多了。”
“不好以这论人。”青年摇头,“不过婆婆说得对,大不了考第四回便是。”
陈令安听得一愣,依着此话来说,这人宣德九年就曾考过。陈元卿那年二十一,一甲探花,已是难得,他却比陈二郎还小些。
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和离之后(H) 御下之术
青年跟着身边婆子离开,陈令安很快将这事抛之脑后。
然而几天后,叁月初一朝堂之上,嘉佑帝却宣布了两道旨意。
其一,礼部尚书顾徽被贬。其二,在落第贡生中挑选六十七人,连同已在榜上的一百多人共于集英殿参与殿试。
赵邺人正在曹皇后的仁明殿。
“邺儿近来可忙?”曹皇后让宫人上了他最喜爱的龙凤团茶。
赵邺先前在中书省任中书令,前些日子刚叫嘉佑帝发了道旨意,兼任开封府尹。其中深意旁人自会去揣摩,毕竟当年嘉佑帝自己继位前也曾担任过此职。
开封府乃京师重地,地位特殊,大多时候府尹位都空置着,由开封府少尹或权知管理京畿事务。
赵邺颔首:“刚从爹爹那处过来,娘娘身子可好?”
曹皇后并非耳目闭塞,已的从旁处听说过顾徽的事,但她知儿子行事有分寸,没有追问。
她看向赵邺,只道:“我身子尚可,恒哥儿如今已无大碍了罢。顾氏照料府中辛苦,她父亲这次虽遭贬黜,但在朝中仍颇有威望,邺儿也当体贴才是。”
顾氏父亲顾徽几任知贡举,知贡举管天下贡生取进士,纵然式微,这朝中上下新晋官员,十有八九都是他的门生。
就连深受嘉佑帝宠幸的陈国公陈元卿,当年也是因文章入了顾徽的眼,才得以高中。
顾徽既于陈元卿有恩,且陈元卿又与叁皇子私交不浅,然而陈元卿在朝堂之上却未替顾徽辩解半句。
“儿臣知道。”赵邺抿唇道。
“娘娘年纪大了,如今就喜欢热闹,要我说,你那府里还是冷清,娘娘还想再多抱几个小郎君或小娘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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