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作者:应天金大人
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第 1 章
帝都三月,春寒料峭。
已是黄昏时分,暮色沉沉,远方的天空渐渐被一片浓云吞噬,酝酿着一场春雨。
皇宫一隅,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屋檐下,每一个四角宫灯上面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在萧瑟的冷风里显得格外诡异。
廊下灯影重重,身着暗红色喜袍的消瘦身影疾步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怀抱狐皮大氅的小黄门。
忽地止步,二人砰地撞在一起。
金宝顾不得鼻子痛,噗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石地面,渗出血丝。
“起来吧。”那人回身,喉咙里仿佛藏着生锈的齿轮,嗓音沙哑低沉,令人不寒而栗。
迷离的灯影下,只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约莫三十多岁,但两鬓已经斑白如霜。平素冷白色调的皮肤,此时染上一片不健康的潮红。
金宝不敢直视那双眼睛,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同。
病态中的睡凤眼没有往日凌厉的气势,眼尾微微下垂,睫羽投下的阴影,笼罩在黑沉沉的瞳孔上,平添了几分清冷寒凉。
“去备轿辇吧。”面前之人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困乏,有气无力地说。
金宝得令刚跑出几步,又折回来,将狐皮大氅披在了他的肩上。对上他的目光,金宝瞬间低下头,解释道:
“方才侯爷走得急,是夫人,不,是阮月姑娘吩咐奴才带上的。”
说罢,行了个礼之后,小小的身影很快钻进夜色当中。
见他离开,孟寒声伸手在自己裤/裆里掏了一把,怔愣片刻。
卧槽,我下面呢?
【小巴,给我滚出来,这具身体怎么回事?】
孟寒声怒喝之后,一只丑萌的狗出现在眼前,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子望着他。
他是快穿局的一名任务者,面前凭空出现除了他别人都看不见的丑狗,是最近跟他绑定,负责跟进新任务的智脑京巴。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小巴被新主人骇人的威压吓到,战战兢兢道:
【主人,任务都是随机抽取的……】
【那也不能是个……太监!】
【原身不仅仅只是太监,还是权倾朝野的千辰侯……】
感觉到孟寒声周身气压急降,小巴呜咽了一声,趴在地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孟寒声心烦,转脸,入目的是设计雅观的园景,怪石假山林立,奇花异草点缀其间。
湖里的鲤鱼游来游去,钻得那浮在水面的残荷枯枝不停荡漾,一如他脑子里混乱的记忆。
孟寒声恶狠狠地瞪了小巴一眼,继续接受记忆。
这个世界的原身,叫做沈晏,本是世家子弟,娇生惯养,天性纯善洒脱。
但就是这样一个天真到令人发指的蠢货,居然为了成就一个女人,甘愿背负永世骂名,成为历史之上人人唾弃的大奸臣。
那个女人便是当今太后孙玉颜。
原身跟孙玉颜从小青梅竹马,本该郎才女貌,结成眷侣,但孙玉颜在某次游园会,吸引了当时微服出巡的太子,一跃成为太子侧妃。
若是他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那也轮不到孟寒声来接替他的人生。
孙玉颜成为太子侧妃之后,原身陷入情殇,痛苦不已。
没过多久他收到一封泪迹斑斑的信件,于信中得知孙玉颜在东宫处境艰难、受人迫害的消息,便不顾一切改名换姓入宫,从一个骄傲的世家少爷变成了寂寂无名的侍卫。
侍卫一职的确给了原身接近孙玉颜的机会,但是随着交集变多,也引来无穷无尽的猜忌和陷害。
孙玉颜被新帝误解,整日以泪洗面,原身心痛不已,做了一件他此生最为后悔的事情,那就是为了保住孙玉颜的清白,他放弃了作为男人的尊严,成了一名太监。
原身无颜再面对父母兄长,甚至连多看心爱的女人一眼的勇气也随之覆灭。仅剩的价值,便是变成一条狗,为孙玉颜抵挡明枪暗箭,扫清一切障碍。
入宫十余年,原身运筹帷幄,扶持孙玉颜坐上后位,辅佐她的儿子登基为帝。
可他换来的,却是三十出头,就已经行将就木的身体。
孟寒声来到的节点,正是原身命不久矣,孙玉颜看他独身一人,孤苦无依,把御膳房里一个跟她长相极为相似的宫女,赐给原身做对食夫妻。
但大婚当晚,原身得知孙玉颜身体不适招了太医,便抛下新婚妻子,冒雨前去探望。
最后孙玉颜倒是活蹦乱跳,原身却因为淋雨病情加重,差点没救回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几分手段!”孟寒声靠着栏杆,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光滑扶手,喃喃自语道。
能让一个男人一生都围着她打转,甘心做舔狗,连备胎都算不上,可不像是个光会哭的弱质女流。
还有赐婚这一手,实在是巧妙。
光是这个“赐”字,就已经无形之中拔高了她的地位。以赐婚之名,实际上是告诫原身谨记自己的身份。
这二来嘛,还可以测试孙玉颜在原身心中的地位。
原世界里,原身自然不负孙玉颜所望,把她奉作神明,眼中再无旁人。
对于新婚妻子阮月不闻不问,任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宫女受尽冷眼欺凌。
甚至她那张跟太后相似的脸也成了原罪,被人恶意毁容,缠绵病榻之际,偏殿一场大火让她香消玉殒。
而原身也没有比她活得长久,没过几个月便药石无医而亡。
薄暮消沉,浓云压顶,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琉璃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金宝领着抬轿辇的宫人们过来了。
孟寒声瞥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强忍着烦躁,问:
【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
【主人,您在这个世界的主要任务是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好好活一场,修复原身的遗憾,获得父母的谅解,守护无辜炮灰阮月,可以让你获得额外积分和幸运值。】
【哈?】
【主人,这是男配组,不会有你想象当中作天作地的反派任务。】
【那你不觉得投放的时间有点晚?】
再早一点,他何至于当太监,一想到自己下面都没有了,孟寒声就忍不住想锤爆小巴的狗头。
小巴往后退了几步,跟孟寒声拉开距离。
【主人,穿越的时间我也不能干预呀……但是,您的幸运值越高,以后穿越的时间点就会越好!】
意思就是让他做支线任务呗!
孟寒声不再做声,恼火地接过金宝递来的雨伞和汤婆子,一屁股坐进轿辇里。
狗屁任务,速战速决,反正原身也就几个月好活。
阮月的问题很容易解决,送她出宫,给她花不完的钱,在安排几个护卫暗中保护,这也算是守护了!
至于修复原身的遗憾,他曾付出了多少,自然要拿回同等价值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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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阿巴~
本书原名是舔狗不干了,后来编辑说舔狗不太好,所以改了名和文案,就变成了工具人不干了,导致第一个故事就完全跑题。
由于任务进行大半实在不好改,所以本书的下个故事才会开启工具人任务世界,还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呀~
下本更新:[快穿]在名著里貌美如花或[快穿]在逃公主,求收藏~
文案:苏芮,一生都活在勾心斗角里,直到最后把所有的敌人都斗死了熬死了,稳坐高门大宅老太君之位,子孙满堂,她才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过一天平稳安逸的生活。
后来,苏芮成了《理智与情感》里自私自利的雅亨·坦斯沃特夫人。
公婆不喜,小姑子厌恶,外人眼里刻薄自私没有丝毫情趣可言的坏女人?
苏芮:姑奶奶长袖善舞,人见人爱,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看我左边给你画条龙,右边再给你画一道彩虹!
《聊斋画皮》里愚昧无知的原配。
丈夫花心出轨,被夜叉掏心,受尽屈辱饮痰救夫?
苏芮:死了最好,下一个更乖!风流浪荡的男狐狸?好像也不错!
《水浒传》里毒杀亲夫的潘金莲。
被人设计嫁给矮穷丑,不安于室终至命丧黄泉?
苏芮:敢把心思动到姑奶奶身上,让我看看是哪个龟孙嫌命长!
《童话故事》里灰姑娘的恶毒继母;
《雾都孤儿》里助纣为虐的南希;
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第 2 章
静慈宫,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孟寒声乘坐轿辇,走到一半,雨势便越来越大。
索性他披着狐皮大氅,金宝又机灵地带了伞,才没有像原身那样淋成落汤鸡。
不过风雨飘摇,遮挡地也不严实,衣衫发髻上还是沾染了冷寒的水汽。
进了静慈宫里,炭火的暖气袭到身上,满身寒意驱散,嗓子越发地干痒,孟寒声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一个样貌有几分精致的宫女迎了上来,张口就道:
“侯爷可算来了,太后一早醒来就不舒服,早膳也没有吃,奴婢本欲早些通知侯爷,可太后说今日是侯爷大喜之日不便打扰,一直拖到晚上,实在撑不住才叫了张院判来。奴婢见她实在难受,这才瞒着太后去找您过来,您……”
“闭嘴!”
孟寒声不耐烦地打断她,“太后病了,找本座有什么用,本座难不成是太医?还是本座长得像药,太后看一眼就能痊愈?拖到晚上找太医,还成了你懈怠的理由不成!”
孟寒声满脸写着“老子很烦,别来惹老子”几个字,火气冲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漂亮宫女被孟寒声吓得禁了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时,她身后的另外两名宫女,上前行了礼,似是早就知道孟寒声会来一样。一个面无表情地替他解下大氅,一个把孟寒声领到里间。
寝房跟外间还隔着一道珠帘。
掀开琉璃玉珠帘进到内室,里头烛火摇曳,映照着头顶数十颗夜明珠,将偌大的华丽寝殿照得亮若白昼。
一股浓淡适宜的冷香扑面而来,孟寒声不自觉轻触鼻尖,略显反感的皱起眉头。
他的鼻子对香味极其敏感,像这种用不成熟的古法混合了好几种花草粗制出来的拙劣熏香,简直就是在对他的鼻子用刑。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床榻上,一只玉臂柔柔软软地从垂落床榻四周的淡金色的纱帐中间伸出来。
太医院的张院判正跪在榻边,将一方柔软的丝帕盖住如雪的皓腕,枯瘦的手指落在上面,抚须探脉,面色深沉。
孟寒声冷嗤一声,装得还挺逼真!
“启禀太后,千辰侯到。”
宫女突然出声,刚探完脉的张院判跟着抖了一下。
一回头,发现孟寒声已经走到身后,跟见到鬼似的,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孟寒声俯视他的发顶,也不让人起来,抵唇咳了两声,沙哑声线幽幽传出:
“太后的身子不是一直由太医院在调理,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生病,怎么又突然传太医?是你们太医院的人无视本座的话,对太后不够用心?还是学艺不精,全是饭桶?”
张院判闻言打了个哆嗦,把头埋得更低,磕磕巴巴地开口:
“启禀侯,侯爷,太后娘娘凤体安康,并无大碍。只是近日天凉,早前生产时吹到冷风,落下偏头痛的毛病就复发了。”
“你可知欺瞒本座的下场?”孟寒声意有所指,他当然知道孙玉颜没病。
什么头痛脚痛,不过是试探原身在不在意她的借口,妥妥的绿茶行径。
正欲抬脚把这个敢明目张胆蒙骗他的老东西踹翻在地。暖帐内传来女人温柔安抚的声线,打断了孟寒声的动作。
“侯爷且慢,张院判先退下吧。”
皓腕随意挥了两下,张院判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宫女见状,也跟着退到外间,只留下孟寒声和太后孙玉颜两人独处一室,看上去已经是习以为常。
寝殿恢复安静,不远处的桌案上,镂空的三脚鎏金瑞兽香炉里,一缕缕冷香,随着白烟袅袅升起。
孟寒声踱步到桌边倒了杯茶,直接浇进香炉里,眉头终于舒展。
帐内传来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孟寒声回头,便听见她亲昵的软语 。
“阿宴,这么多年,你冲动的脾气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素手撩开金色帐帘,一张明媚动人妆容精致的小脸便露了出来。
孙玉颜看上去二十出头,浑身只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斜倚在高枕之上。青丝披散,其间点缀几只白玉簪子,清雅脱俗。
容色妍丽卓绝,并没有因为苍白的面色而折损半分颜色,反而更添了几分柔弱美感,惹人怜惜。
忽然,她抬起藤蔓般柔软的小手,朝孟寒声伸了过来。
他定定地看着,皱起眉头。
这是太后病犯了?
还是把他当伺候她的太监?
见孟寒声不动,孙玉颜愣了片刻后,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脸颊微晕,嗔道:“木头,你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的脸上长了花?”
她自顾自坐起来,鞋也不穿,赤脚踩在地上,往前走了两步,软若无骨的身体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靠了过来。
孟寒声挑起眉头。
难怪原身这么些年都对孙玉颜念念不忘,实在是她段位太高啊!
明明已经三十多岁,却还一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模样,对一个深爱自己男人做出如此暧昧亲近的举动,别说是太监了,就是个女人在这儿也被她撩得腿软吧!
不过——
在那张卡粉的脸还未靠近他胸口之前,孟寒声嫌弃的伸出手指,抵在孙玉颜的额头,用力将人推得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床上。
迎着孙玉颜不可置信的表情,孟寒声抬起素白枯瘦的指节,搓了搓指尖沾到的白色粉状物,皱着眉道:
“本座方才是看娘娘面色惨白才有些愣神,还以为娘娘病得很重,没想到竟是用了这等粗制滥造的水粉所致!莫不是有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偷换了娘娘平日用的胭脂?”
“这就是我平素惯用的,许是寝殿里烧着炭盆,干燥了点,这才有些脱落了呢。”孙玉颜心虚道。
为了装病,她多往脸上涂了几层遮掩红晕,谁能想到立马就被发现。
还有,刚刚他是把她推开了?!
没等孙玉颜质问,孟寒声接着道:“即便如此,这宫女们都是怎么伺候的?她们难道不知道这样会伤及你的皮肤吗?我记得平常伺候你梳妆的丫鬟,是槐静对吧,做事如此疏忽大意,居心不良,这种人留在你身边,我着实不放心。”
“不关槐静的事,今天是我觉得疲累,才没让她替我卸下妆容。”孙玉颜立马焦急地解释。
孟寒声恍若未闻,义正言辞道:“既然娘娘不忍心,那便由本座代劳。”
说罢,直接走到帘外,高呼一声,“来人,槐静伺候不利,从今日起革去一等宫女职务,贬去浣衣局。”
帘外两名宫女默契的对视一眼,遵循孟寒声的命令一左一右扣住一头雾水的槐静,把她往门外拉。
她们两个是原身特意调/教好,安排在孙玉颜身边保护她安全的,有得是力气和身手,寻常的宫人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槐静才喊了一声,就被堵住了嘴。
孙玉颜娇叱一声,连鞋子也顾不得穿,急匆匆的冲到孟寒声的旁边。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带走她!”
宫女闻声停下。
孙玉颜抓住孟寒声的一只袖子,责怪地说:
“阿宴,槐静是我的陪嫁丫鬟,你怎么能罚她去浣衣局呢?”
孟寒声不理会她的阻拦,朝那两名宫女使了个眼色,槐静很快便消失在静慈宫。
堂堂太后的话居然不起作用?
孙玉颜面色凝固,双眼怒睁。一把甩开孟寒声的袖子,咬牙切齿道:
“千辰侯这是何意?孤乃大亓太后,说得话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宫女也视而不见,莫不是千辰侯要只手遮天,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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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第 3 章
孟寒声不答话,只是垂眼冷视,睥睨一切。
孙玉颜半天得不到回应,又被孟寒声突然冷冽下来的气势所震慑,心中即觉得他变了心,又觉得他是吃软不吃硬。
几番思量之下,便拿出了这么些年应付他的看家本事——哭。
拥有几十年经验的孙玉颜,自然知道自己怎么哭最好看,那个角度最楚楚动人。
秀目微垂,睫羽眨动,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丛生的睫毛上都沾上了泪珠,宛如梨花带雨,配上那示弱的委屈声线,寻常男人见到只怕是要心软万分。
“阿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孟寒声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到孙玉颜的手上。
那帕子上绣着一只寒鸦,锁边的丝线都已经磨旧,可原身却因为这是孙玉颜多年前的杰作,一直没有换过。
孟寒声不是原身,不需要对着一条帕子睹物思人,正好物尽其用,省得放在身上隔应。
等孙玉颜哭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娘娘,你的妆哭花了。”
孙玉颜哭声立止,悲痛欲绝的表情落在那张被泪水冲刷出好几道痕迹的脸上,显得格外滑稽。
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丑态,赶忙背过身去用帕子擦脸。
孟寒声笑容灿烂,那个叫槐静的宫女,便是方才在他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的那个。
平日没少狗仗人势,在孙玉颜旁边出谋划策,帮她把原身耍的团团转。
孟寒声一方面想替原身报复回去,另一方面槐静是孙玉颜的左右手,把她弄走,整个静慈宫里,剩下的都是他的人,孙玉颜也就飞不出他的掌心。
他也不是要对孙玉颜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原身的悲剧虽然大部分由她引导,但说到底还是他过于愚蠢所致。
所以,对于孙玉颜这样虚荣的心机绿茶婊,拿走她喜爱权势地位,让她做个傀儡,便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他叹了口气,明明是刻意为之,却还是一副为孙玉颜操碎了心的模样,假惺惺地道:
“娘娘,你平日最是心软善良,又单纯无争,我知道你待槐静如同姐妹,可是容颜之于女子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更何况像你这样母仪天下的尊贵之人,每年光是为了保养你这张脸,国库就得花上不少的银子。槐静明知这些水粉留在你脸上不好,却纵容你不清洗,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啊。”
孙玉颜愣住,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好像是在夸她,又好像是在损她。
孟寒声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如今陛下年幼,朝堂局势不稳,亓国群狼环伺,若是这时你出了什么意外,无法再垂帘听政,必然人心惶惶,摄政王狼子野心,早有争权夺位之心,要是他趁机发难,那陛下的皇位岂不危矣?槐静是你的亲信,也是最容易陷害你的人,我猜她可能早就跟摄政王勾结,对你起了二心,此举只怕是摄政王授意,故意加害于你。”
“你说,槐静勾结摄政王?”
孙玉颜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脸上血色尽失。
“如今除了摄政王,还有谁会居心叵测,对你对陛下不利?”孟寒声面不红心不跳的说。
殿门大开,一阵冷风灌进室内,吹得珠帘发出清脆响声。
宫女们赶紧关了门,但寝殿好不容易升上来的温度,还是被吹散了几分。
孙玉颜觉得冷,不自觉抱住胳膊。
往常这种时候,原身早就贴心的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将人小心翼翼抱回床榻。末了还得宠溺深情的说一句,娘娘怎么不穿鞋就到处跑,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可孟寒声的脑子里,根本不存在这种神经,以及他这个人也没有怜香惜玉的风度。
等孙玉颜回过神时,竟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炭盆旁边,搓着手烤火了。
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阿宴?”
孟寒声回头,孙玉颜困惑诧异的表情直达眼底,他愣了一下,闷咳几声,哑着嗓子道:
“娘娘,凤体要紧,你不是偏头痛,怎么还光脚站在地上?难道是在等本座扶?这恐怕不行,本座感染了风寒,离得近了会把病气过给娘娘的。”
孟寒声的话好似在为他今天的反常作解释,可孙玉颜心中的芥蒂却越来越深。
赐婚之前,眼前的男人被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比她身边的狗还要忠心。
如今看着她眼里连一丝情谊都没有,生分的就好像他们是陌生人。
难不成御膳房那个胖丫头是个狐狸精不成?才一天的时间就把人勾走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