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应天金大人
“你怎么不说是你医术太差劲?”
张院判哪敢反驳,头都埋到地上。
孙玉颜做和事佬劝了两句,孟寒声慢慢收起怒火中烧的表情,接过阮月递来的帕子,擦拭身上的水迹,语气生硬地说:“今日的茶看来是喝不成了,本座先行回去更衣,之后再来向太后娘娘告罪。”
说罢,拉着正要向孙玉颜行礼的阮月,直接离开了静慈宫。
走出不远,他停下脚步。阮月刚准备询问,就听见身后传来槐安的声音。
她急匆匆跑过来,朝孟寒声行了礼之后,将一个翠绿的竹罐,递给了一旁的阮月。
“这是今年进贡的雀舌,娘娘说,既然侯爷喜欢,就都给侯爷带回去喝。娘娘还说,怒气伤身,要侯爷不要同张院判计较。”
槐安说完孙玉颜吩咐的话,便回去复命。
孟寒声和阮月坐上轿辇,怀里便被塞了一个滚热的汤婆子。
太监们抬着轿辇往回走,孟寒声对着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的金宝说,“你去太医院请张毅恒来,就说本座要请他喝茶。”
阮月盯着手里的茶叶罐,打开闻了闻味,好奇的询问:“侯爷,你刚刚停下来,就是猜到后娘娘会把茶叶送给你?”
孟寒声点了点头,他今天还真是有个不得了的发现,足以打破原身记忆里的所有滤镜。
太央宫,书房内。
窗户紧闭,室内温度宜人。
张毅恒坐在孟寒声对面的椅子上,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从进门到现在,孟寒声都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打香篆。
他打香篆的手法跟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分别,但是看上去更加行云流水,令人心旷神怡。
香拓压紧香炉里雪白的香灰,在中心放上一枚云纹香篆,最后用银勺匙往香篆的缝隙里填上配置好的香粉,同样压实,再小心取出香篆,白色的香灰上方,便出现一枚云纹状的香粉。
孟寒声将那香粉的一端点燃,浓淡适中,宛如百花同时绽放般的热烈香气,便在书房内缓缓蔓延开来。
盖上炉盖,他把香炉推到一边,抬眼,看见坐在对面的张毅恒,似乎这才意识到,书房里还有旁人的存在。
“小张太医怎么不喝茶?”孟寒声问,“这茶可是太后方才赏赐的贡品,黔北的雀舌,黄金都买不到的。”
“多谢侯爷抬爱。”张毅恒拱了拱手,端起茶杯,呷了几口,非常给面子的说了好几句夸奖的话。
他是张院判的长子,生得是一表人才,清俊不凡。年龄只比孟寒声小了两三岁,但是看上去却像是小了一个辈分。
孟寒声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茶。
不过他喝得不是雀舌,而是明前龙井。
放下茶杯,孟寒声幽幽道:
“有劳小张太医亲自跑一趟,早就听闻你的医术青出于蓝,而我这病情反反复复拖了一年多,至今没有任何起色,心里想着或许换个太医,能有不同的进展。”
张毅恒哪里听不出孟寒声的意思,这分明是在说他父亲的医术不顶用。
张毅恒连忙拜下,以额点地,言辞恳恳道:“侯爷,家父在太医院任职几十载,一直小心谨慎,至今从未出过差错。如今他年事已高,本有告老还乡之意,只不过承蒙太后娘娘和侯爷的抬爱,才一直留在宫里尽心尽力,倘若他出了什么差错,还请侯爷念在家父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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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第 10 章
张毅恒说完,久久未听到孟寒声的声音,他小心翼翼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眼瞳黑如点墨,寒凉之中略带几分讥讽,嵌在深凹的眼窝当中,几乎看不到一点光亮。
倏而,那泛着病态红润的薄唇往旁边一扯,漫不经心的嗓音仿佛一缕刺入骨髓的寒风,让张毅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这也要我放一马,那也要我放一马,怎么,本座看起来像是放马的?”
张毅恒面色一白,连忙摇头,“侯爷威风八面,气宇非凡,臣等只可仰视,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孟寒声冷嗤一声,半晌,睡凤眼懒懒地掀开,大发慈悲道:
“算了,你替本座把个脉就回吧。”
“下官遵命。”张毅恒心神一松,又叩了个头,起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给孟寒声把了脉之后,金宝亲自将他送出大门。
没过一会儿,金宝回来复命。孟寒声抬起下巴,指了指香炉,要他把香炉拿出去,再把窗户打开。
一阵寒风灌入,吹得桌上宣纸哗哗作响,飞了一地。金宝赶忙去捡,像只猴子似的在书房里上蹿下跳。
孟寒声收回视线看向窗外,已经三月,春寒未消。
屋外雨已经停了,只余漫天薄纱般的水汽飘散如烟。屋檐不时滴落几颗水珠,落在窗台下一口种着睡莲的大缸里,发出叮咚的声响。
院子里的树都抽出了嫩叶,为迟迟不到的春景,添了一抹新绿,孟寒声的心情渐渐好了一些。
吱嘎一声。
孟寒声回神,转头看向书房门口,金宝打开门,外面阮月端着一个托盘慢慢走进来。
金宝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二人独处。
阮月走到书桌前,孟寒声看见托盘里放着一只炖盅,浓浓的枸杞山参炖鸡的香味,从盖子上方的小孔里溢出。
阮月站在桌边,吸了吸鼻子,空气里除了鸡汤的香味,还有未散尽的冷香,沁人心脾。
她只消吸上一口,便认出,这香味跟太后娘娘宫里的一模一样。
眸光微凝,阮月并未询问,将炖盅的盖子揭开,用小碗盛了一碗,放到孟寒声面前。
“侯爷,这是太后娘娘今天赏的参,我剪了几根参须,顿了鸡汤给你补补身子,省得到时候娘娘又说我在御膳房白待了。”
这话,听着有些怪。
孟寒声抬眼,视线落在阮月莹润的小脸上,见她马上避开了他的目光,粉嫩的小嘴微微撅着,大约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叹了口气,孟寒声无奈地说:“我跟太后,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这个“我”单指他自己,并不指代原身。
阮月猛地看过来,盘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脱口而出:“那这香你怎么解释?成亲那天,你从外面回来,身上也沾着这个香味,这分明跟太后宫里的一模一样……”
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阮月闭了口,两只小手却在无意识地发泄着不满,揪住金宝压在镇纸下的宣纸,将它们的边角一点一点撕下来。
孟寒声瞥了一眼地上的纸屑,没打算隐瞒,“这香里有毒。”
“什么?!”阮月瞪大眼睛,连忙捂住鼻子,又分出一只手一把捂住孟寒声的口鼻,把他推倒在椅靠上。
干瘦的后背和后脑勺一起撞上实木,孟寒声疼得闷哼了一声。
阮月想要松手,又担心松开手,孟寒声会吸入香气,只稍微放松了一点力道。
孟寒声狼狈地将她的手拿开,从笔架上抓过来一支毛笔,往她手心里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阮月疼得收回手,孟寒声这才解释:“这毒,并不致命。只不过,跟另外一种毒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慢慢腐蚀人五脏六腑的剧毒。”
迎着阮月求知的眼神,孟寒声将手边的茶杯推过来。杯盖是打开的,里头的茶叶片片舒展,茶汤清亮,带着一丝苦涩的香气。
意思不言而喻,另一种毒在茶里。
这是他今天在静慈宫的发现,若是做了无数任务,对中医也有涉猎的话,孟寒声根本闻不出来。
当然,他也想不到。
原身最终死亡并不是因为药石无医,而是中毒。
而且下毒的那个人,还是他为之付出一切的女人。
原身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临死还觉得自己死得太早,不能继续守护孙玉颜母子。却不知道,对方绞尽脑汁,巴不得他死得快一点。
阮月愣了片刻,说不出话来,一瞬间手脚冰凉。这杯是明前龙井,孟寒声不可能给自己下毒。
今天,他们只在太后那里喝过茶!
黔北进贡的雀舌,她不小心打翻了,所以没有喝。而孟寒声那杯,在被他扫到地上之前,也是没有动过一口的样子。
因为没喝,后来他们离开之时,太后就让宫女把茶叶送给了他们。
所以,另一半的毒下在雀舌里。
这怎么可能,太后怎么可能给侯爷下毒?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了几下,她猛地望过去,便看到跟着金宝来到书房门口的老熟人张院判。他背着药箱,一脸慌张,不断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侯爷,张院判求见。”
“没看见本座正在跟夫人说话?”孟寒声冷冷地回复。
此话一出,门口两人的头压得更低了。
孟寒声收回视线,放下毛笔,顺手端起汤碗,散漫地询问:“现在本座可以喝汤了吗?”
阮月下意识抓住孟寒声的手臂,面上尽是后怕的神色。
“这参也是……”太后送的。
“这参没问题。”
得到孟寒声的保证,阮月这才放手。
一碗热汤下肚,孟寒声的手脚都暖和起来。不得不说阮月在御膳房真的没有白待,煮的汤十分符合他挑剔的胃口。
“汤煮的不错,过些日子,本座带你出宫玩。”
“真的吗!”阮月兴奋地叫了出来,不顾形象地抓住孟寒声搭在桌上的手,惨白的面色,总算恢复几分。
她的手,比孟寒声还要凉,手心里还湿湿的。
孟寒声从怀里掏出先前阮月给的帕子,替她擦了擦手。见她又一副面红耳赤的失神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出去吧。”
“侯爷,我留下来好不好。”阮月拽着他的袖子,撒了个娇。
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门口的张院判,深知他这个时候过来,一定跟下毒有关。
她脑子里思绪万千,有很多问题也想弄个明白。
孟寒声答应了阮月的请求,索性让她坐到一边。宫里腌臜事多,让她知道多长一个心眼也没错,省得哪天他死了,她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金宝得到孟寒声的首肯,将张院判领进书房。
年过半百的院判,战战兢兢走到书房中央,跪下给了孟寒声磕了个头。看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鞋面和衣摆上,溅了不少泥点的样子,显然是来得很急。
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第 11 章
“罪臣该死,还请侯爷饶了犬子,他对此事并不知情。”
张院判以额点地,露出汗湿的后背。他现在还处在从儿子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和雀舌香味的恐惧当中。
那香味和静慈宫里的一般无二,香料是无毒的,可是配合他喝下去的那杯雀舌,就成了能将人置于死地的剧毒。
本来这毒若是下得少,断断续续喝个一年半载,只会慢慢掏空身体,还不至于马上就死。
但是张毅恒喝下的茶和他身上染上的香气足以说明,两样都是超出剂量的。
也就是说,他在孟寒声这里只喝了一杯茶下去,却能顶别人喝半年。
故而,张毅恒回了太医院不久,就呕了一口血,彻底昏厥过去,这会儿刚服了解毒的药,依旧昏迷不醒。
张院判来太央宫的路上,脑子里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他背地里做的事情暴露了,他的小命完了,或许张家也要完了。
“你的确该死,不过你要是能帮我做一件事,我倒是可以留你一命。”
张院判愣了一瞬,原本已经枯败的面色,顿时焕发出新的生机。但是他的脑子只是稍微转了转,那股喜悦便僵在了脸上。
这件事背后涉及的人,他不论得罪谁,都是死路一条。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罪臣一人所为,请侯爷赐死,罪臣死而无憾。但是犬子及家人,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还望侯爷明察,放他们一马。”
孟寒声差点笑了,张家这对父子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求情的话都是一样,当他是放马人。
要不是孟寒声现在拿着是个束手束脚的初级号,拖着病恹恹的身体,他早就不耐烦在这里跟这个老家伙虚与委蛇。
现在这个老家伙已经是他计划当中的一环,虽然这一环也不是特别重要,可孟寒声从来都不打没把握的仗,补足他这个小细节,可以让他的计划尽善尽美。
一层层铺垫,一点点补充完整,最后收网之日,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孟寒声靠进椅靠,翘起二郎腿,衣摆流光溢彩的刺绣,在光线中格外耀眼。相比之下,他的声音就跟在阴风里打了个滚,冷冽入骨。
“原来在张院判的心里,本座是那种会放人一马的人吗?”
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香茗,袅袅白烟徐徐升起,在明亮的天光中,仿佛一层细沙,笼罩着孟寒声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本座只给你两个选择,你替本座做事,本座保你一家大小性命无忧。或者,送你们一家整整齐齐到阴曹地府作伴。”
“我要你做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给太后下毒罢了。”
张院判瞪大眼睛,顿时面如死灰。
“放心,不致命的。”
夜深。
明月高悬,淡薄的水雾弥漫在整个皇城,将四处挂着的灯笼,渲染地如同鬼火一般。
到了后半夜,巡防的近卫也都耐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张口打了个哈欠。
宫墙下,一列侍卫缓缓走过,走在最后的两人,见无人回头,便有些松懈,小声聊起了天。
“真是要命,一到这个点,简直把人困死。”那人一边说,一边活动一下筋骨。
旁边人附和道:“可不是,这陛下年岁小,宫里头连作妖的宫女妃子都不在半道拦人了,这个点,除了鬼,就只是咱们了。”
“唉,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这宫里头死了那么多人,谁知道有没有脏东西,前些日子,就有巡防的兄弟见着鬼影了,吓得差点尿出来,你可别说那画面……”
那人越说越兴奋,却听不见回应,转头看向旁边,位置已经空了。
回过头,只见他站在远处并未跟上。等他走到近前,就听见那人张着嘴指着远处的拐角,颤抖的唇里慢慢发出一个恐怖的音节。
“鬼……我看到鬼了……”
与此同时,太央宫里。
亲卫军副统领吴胜站在孟寒声的书桌前,等待指令。
孟寒声正在翻阅白天张院判留下来的脉案,越往后翻,孟寒声脸上的笑意越大。
“都看清楚了?”
半晌,吴胜听到孟寒声冷冽的声音,咽了口口水,压低音量道:“属下看得清清楚楚,绝对出不了错。侯爷,属下还要继续监视吗?”
“不用,我另外有事要你去做。”
*
三月十七,花信节。
这是大亓的传统节日之一,取自花信风之意,意为花开时节吹过的风。
风有传播授粉的作用,所以这个节日说到底是祈求风神,为新的一年带来丰收的意思。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街头巷尾都是卖花卖灯的小贩,人们到河边放河灯,观赏各家布置的精美花船,如同阅兵一样,顺着护城河缓缓行驶一圈。
酉时,一辆马车不急不缓地驶到宫门口。
守门的亲卫队竖起长矛,高喝一声:“宫门已经下钥,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的车子!”坐在左边车辕上的吴胜,怒骂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带头的亲卫一看,朝身后众人挥手,所有人同时抱拳跪了下来。行了礼后,其中二人着急忙慌的把宫门打开。
吴胜一扬马鞭,马车很快驶出皇宫。
车内小皇帝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跌坐回来,暗自舒了口气。总算出了宫,他脸上多了一丝孩童的雀跃。
随手从矮几上拿了一块糕点,正准备塞进嘴里之时,瞥见对面从他上车以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阮月,犹豫着递过去。
“你吃吗?”
阮月摇头,她怎么敢吃!
她到现在,脑子都蒙的。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陛下会出现在车子里?
“阿声,她便是你的新夫人?朕瞧着似乎有几分眼熟!”
阮月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可不是眼熟,因为她的脸跟太后娘娘几乎一模一样啊!
“陛下,她叫阮月,只比你大了九岁。小孩家家的不懂事,你可别吓到她。”孟寒声端起桌上的糕点,递到阮月手边。
她拿了一块,像只小仓鼠似的,缩在孟寒声的肩后,细嚼慢咽。
谢枘霖摆摆手,注意力很快就被车窗外逐渐开阔的街景所吸引。
道路两旁挂满了彩旗和灯笼,串联起星星点点的火光,最终汇聚在帝都的中心。
明月高悬,远远望去,远处点缀着无数灯光,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仿佛脱离人间的世外仙境,包裹着华丽的羽衣。
烟花在夜空中炸裂,将这繁华的尘世,镀上一层层耀眼的光。
孟寒声掀开车帘一角,沉声问道:“人都安排好了吗?”
坐在左边车辕上,一身车夫打扮的亲卫军副统领吴胜,微微侧过脑袋,表情慎重而严肃。
“回侯爷的话,属下已经安排了一百武艺高强的亲卫乔装打扮混入百姓当中,确保在不影响百姓的情况下,保护陛下的安危。”
孟寒声点了点头,吴胜是原身亲手提拔上来的,为人小心谨慎,做事干净利落,他既然安排得宜,孟寒声是放心的。
“我之前吩咐你做的事……”
“侯爷放心,属下一直派人密切关注,如有任何异动,会立即给我发信号。”
孟寒声放下车帘,回头看见阮月和谢枘霖,一人霸占了一个窗口,都把头伸到外面,不时发出“哇哦”的声音,活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他附身从柜子里取出两个亲手绘制,独一无二的狐狸面具。
将其中一个给了谢枘霖,另外一个给了望眼欲穿的阮月,“陛下,前面人就多了,马车再过去就不方便了,咱们不如下车缓行,边走边看。”
谢枘霖没有异议,听话得戴上面具,阮月看他戴了,也把面具戴在脸上。
孟寒声先下车,将阮月和谢枘霖依次抱下来。
吴胜将车子停在巷子里,拴好了马,跟另外一个亲卫,一前一后把孟寒声他们包围在中间。眼观八方耳听六路,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人流越来越多,孟寒声不紧不慢地跟在阮月和谢枘霖的身后。
他们两个年纪小,正是对各种的事情都好奇贪玩的时候,街边有个耍猴的、喷火的、买糖人的,就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走。
每当他们离得远了,孟寒声就伸出手,揪着两人的衣领,再把他们拉回来。然后稍微不留神,两个人就又跑开了。
孟寒声快步跟上去,他们正站在一家卖河灯的小摊前,分别从摊子上挑了一盏漂亮的河灯。
“侯……爷,你快看,这个灯好看吗?”阮月举着兔子灯。
“当然是我这个百兽之王老虎灯更加好看!”谢枘霖也跟在后面凑热闹。
大约都是孩子心性,玩得昏了头,阮月此时完全忘记了谢枘霖的身份,为了谁的灯更好看,跟他吵得不可开交。
旁边的摊主一脸慈祥地看着两人,笑呵呵地对孟寒声道:“这位爷有福气呀,儿女双全,既然公子和小姐都喜欢小老儿的灯,小老儿……”
“咳咳咳——”孟寒声被自己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吴胜听不过去,上前打断,这着阮月说:“你这老头说什么呢!这是我家夫人!”
摊主连忙道歉,最后半卖半送,两个灯只收了一个灯的钱。
拎着河灯,走出去几尺远,阮月想想还是气不过,一脸幽怨地瞪了摊主一眼,小脸鼓鼓的,像条金鱼。
孟寒声伸手在她腮边捏了一下,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我早说让你叫我爹了!”
阮月气性上来,一把拍开孟寒声的手,压着音量,娇声怒道:“老夫少妻怎么了,又不是没有过,不是还有首诗,什么‘一树梨花压海棠’,都是那摊主少见多怪罢了!”
她说完,发现孟寒声满脸刮目相看的表情,旁边谢枘霖也投来“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的眼神,小脸瞬间通红。
“小姑娘家家,看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不知羞。”谢枘霖嫌弃地说。
阮月咬牙,强忍着羞意,吼了回去:“我,我说得都是事实!”
转头看孟寒声正一脸看好戏姿态,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决定化悲愤为食量,指着从旁边经过的卖糖葫芦的小贩气呼呼地发号施令。
“我要吃糖葫芦!”
小贩停下,怜爱地看了阮月一眼,对孟寒声说:“这位爷,给小姐和公子,买根糖葫芦吧!”
阮月:啊啊啊!气死我算了!
阮月抓着糖葫芦,把它们当成是那些不识货的小摊贩的脑袋咬。
面具也不愿意戴了,红着脸抓着孟寒声的衣袖,谁再对她露出看小孩的表情,她就恶狠狠地瞪回去,更加显得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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