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应天金大人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千辰侯好计谋,你以为编造这样的证据,就能把脏水泼到本王跟太后身上吗,简直是痴人说梦!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本王是不会承认的!”
孟寒声摊开手,瘪瘪嘴,“你们不信也没有关系,随便在大街上拉个大夫过来,替娘娘再诊一次脉,便可真相大白!”
说罢,孟寒声直接吩咐了一个亲卫,让他带一个谢铖钧的人一起去找大夫。
孙玉颜面色更白,毕竟如果孟寒声说的是假话,他就不会让人去找大夫自打嘴巴。就算要找,也不会让谢铖钧的人跟着,这样他就没有机会做小动作。
所以,她是真的有孕了!
孙玉颜面上仍是愠怒的表情,可心里却无比忐忑不安。
一国太后有了身孕,迎接她的是毒酒一杯还是三尺白绫……
不,她不能死。
“孤知道了,沈宴,你果然是蓄谋已久,狼子野心,枉我这么多年如此信任你,如今为及千辰侯,满朝文武谁见了你不叫你一声千岁大人,如此,你竟然还不满足,趁机毁了孤和摄政王,让霖儿成为你手中的傀儡,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你胆子不小,野心也不小,你真是——不得好死!”
孙玉颜指着孟寒声破口大骂,那张被原身呵护到如今都没有一丝愁绪沧桑的娇美容颜,显得格外扭曲狰狞。
“趁着现在还未真相大白,太后娘娘,你能多骂几句就骂几句吧,等大夫来了,一切便知真章。你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你的肚子,总有一天会遮掩不住。”
谢铖钧眼里已经有了杀意,只要把在场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全都杀了,那他就安全了。
到时候,再可以把罪名推到孟寒声身上,毕竟是他带陛下出宫的!在宫外遇到刺客而死,哪怕他有嫌疑,也怪不到他头上。
谢铖钧朝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人刚准备掏出信号弹,就被孟寒声的亲卫一击毙命。
鲜血溅到孙玉颜的裙摆上,她吓得厉声尖叫,下意识缩进了谢铖钧的怀里。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孟寒声把阮月的脸压在胸口,船舱外,很快有人进来把尸体拖了出去,甚至连地面的血迹都清理干净。
谢瑞麟呆呆的缩在角落里,看上去已经不知道眼前到底哪一个画面更让他惊恐。
孟寒声没有理会他,松开阮月,把她推到身后,“王爷,你这艘船上现在都是本座的人。所以,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谢铖钧面如死灰,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你……早就计划好了?”
孟寒声笑笑没有回答。
他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这个计划还得从半个月前早朝结束,被谢铖钧拦在大殿外开始说起了。
要不是谢铖钧主动找他麻烦,孟寒声还发现不了他跟孙玉颜之间的秘密。
这个骚包,大大咧咧地把孙玉颜亲手所绣的香囊佩戴在身上,孟寒声才注意到,那香囊上刺绣的针法,跟他刚刚还给孙玉颜的那副旧帕子一模一样。
后来他点兵去江南时,顺道派了几个亲卫去调查。
再之后,他从静慈宫的茶水里发现被人下了毒,用张毅恒拿捏了张院判,才知道原来孙玉颜从一年前就开始给他下毒,那毒则是由谢铖钧在关外所得。
张院判在原身第一次毒发的时候,就知道他中了毒。但由于孙玉颜和谢铖钧的威胁,他才一直三缄其口,甚至成为帮凶,隐瞒此时。
也是从那天起,孟寒声就开始密谋将这一对秽乱宫闱的狗男女一网打尽的计划。
原本他并没有准备这么快行动。
谁能想到,他们两个居然如此大胆,敢趁着花信节在外幽会,给了他一个不得不执行计划的完美时机。
“启禀侯爷,大夫来了。”门外传来吴胜兴奋的声音。
“带进来吧。”
吴胜带了一个年迈的大夫进来,那人脸色很不好,大概是来得不太情愿,被去请大夫的人威胁了一番。
进到船舱,闻到空气里还未散尽的血腥味,当即头皮发麻,朝船舱里看上去最为镇定气势不凡的孟寒声跪下来磕了个头。
“这位爷,老朽只是个大夫,什么都不知道,还请不要伤了小老儿的性命,老朽还有一家子要养活呀。”大夫声泪俱下。
孟寒声让吴胜把他提起来,笑着说:“老人家,放心吧,请你来是要你帮我一个小忙,替那位夫人探个脉,看看她是不是有了身孕。”
老大夫一听就放下心来,见孙玉颜和谢铖钧离得近,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还未望闻问切,就抱着拳跟谢铖钧说了几句恭喜的吉祥话,把孟寒声逗得直乐。
等谢铖钧气不过快要拔刀了,孟寒声才开口把人拦住,让他不要忘记正事。
“夫人在桌边坐吧,老朽替你诊上一诊,老朽这医术,虽不至于摸出你是怀了男胎还是女胎,但是只要足月,保管能摸得出来。”
孙玉颜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要不是记着他们在船上,恨不得拔腿就跑。
她努力保持镇定,当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时,脸上的表情终于破功!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给我诊脉!”她最后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她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老大夫被她赤红的眼睛,以及尖厉的嗓音吓了一跳,无助地向孟寒声投去求救的目光。
孟寒声已经坐下,今天发生了太多变故,阮月也吓得不轻,脸色都白了几分。
他没有耐心继续跟他们纠缠,冷声道:“我劝你还是让大夫给你诊脉以证清白,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孙玉颜哪里敢让大夫探脉,她近日的确总觉得疲惫,还有恶心的感觉,月事也迟了。
原以为是天寒受了凉,现在想想这几乎跟她怀谢枘霖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心中越发觉得孟寒声所言非虚。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联合这个大夫蒙骗我,我要张院……张大夫给我诊脉!”
孙玉颜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几个办法可以拖延时间。
孟寒声朝吴胜挥挥手,让他把大夫带走。
“既然如此,那就请太后娘娘、摄政王,跟本座一起摆驾回宫吧。”
谢铖钧眼底幽光闪烁,脑筋飞速旋转,现在整条船都被孟寒声控制了,他双拳难敌四手。
但跟孟寒声回宫,无疑是羊入虎口。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谢铖钧立马就有了决断。
他起手用力将孙玉颜推向孟寒声,凌空一跃,撞破窗棂。
众人只听见扑通一声,凑到残破的窗边去看,水里已经不见了谢铖钧的身影。
吴胜闻声冲进来,站在孟寒声的身后,看着河面漂浮的一团白色泡沫发呆,感慨不已:
“侯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竟然猜到摄政王会跳河。”
“哼,那你们就好好招待他。死活不论,本座亲眼看到尸体就行。”
吴胜领命下去,船舱里恢复安静 ,只剩下孙玉颜在经历巨大的冲击后,小声的啜泣。
孟寒声从她面前走过,牵住阮月的手,朝谢枘霖道:
“陛下,咱们回宫吧!”
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第 15 章
从静慈宫出来,已经快要子时。
吴胜带领埋伏在护城河里,追杀谢铖钧的人,也无功而返。
倒不是一点功也没有,谢铖钧虽然逃了,但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其中一刀,是照着他脐下三寸去的,砍成什么也不知道,就看见一片血肉模糊。
吴胜得意洋洋地说完,孟寒声看他的眼光都不对了,忍不住揶揄:“你们也忒缺德了!”
不过,干得漂亮!
当初谢铖钧送给他的那份礼,看来有了更好的去处。
“砍那刀的小子,原来不小心得罪过摄政王,还是您把人救下来的。阴是阴了点,但也算是为您出了口气。”吴胜小心陪笑。
没有完成任务,他还在担心侯爷发飙。
孟寒声没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问:“兵符找到了吗?”
从宫里出来之前,他就安排人去王府守着了。
谢铖钧逃了就逃了,兵符才是最重要的。
吴胜面色严肃下来,摇头道:“属下办事不利,我们的人在王府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兵符,或许还藏在摄政王身上也不一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属下已经让人继续搜查了。”
兵符没找到,谢铖钧也没死,孟寒声不得不感叹他的运气,同时也有一点犯愁。
谢铖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虽然短时间内他不可能调兵遣将,但是他手里还豢养了一批近五千人的私兵,想要在帝都闹出乱子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尤其,谢铖钧这一次在他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把他给活刮了,对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吩咐了吴胜严加防范,继续寻找兵符、谢铖钧的下落,孟寒声便回了太央宫。
方才孙玉颜在静慈宫大闹了一场,一会儿骂他狼子野心,一会儿又哭着带他回忆往事,吵得他是头昏脑涨、心力交瘁。
按着鼻梁进了院子,阮月就站在暖融融的灯火下,等他回家。
还未走到进前,她就迎了上来,扶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侯爷,张院判在书房等了一会儿,我方才炖了汤,你喝一点暖暖身子再去吧。”
“也好。”
在桌边坐下,冒着热气儿的养生汤就送到孟寒声面前。里面加的材料,比之前还要丰富。
除了老参,还有黄芪、白术、龙眼等,全是补血益气的良药。
“我问过张院判,这里面加的药材都是对你身体好的。明天,我再去御膳房跟之前大师傅学几道药膳,保准能把你的身体养好。”阮月坐在桌边喋喋不休。
孟寒声好笑的看着她,眸底闪动一丝暖色,“怎么,你这是怕本座死了?”
阮月脸上笑意一收,忽然变得认真且严肃,坚定地说:“你不会死!”
“人都会死,不过你放心,本座死之前一定为你谋个出路。”孟寒声拍拍她的脑袋,把最后一口汤喝下去。
半天没有听到阮月的声音,孟寒声侧脸,就看见她在啪嗒啪嗒掉眼泪。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哭得像只兔子一样红通通。
孟寒声愣了一下,取了帕子替她擦脸,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叹了口气,无奈至极,“……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阮月猛地扑过来,撞进孟寒声的怀里,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侯爷,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呀!”她哭得伤心极了,旁边几个伺候的丫鬟都没眼看,被孟寒声挥退下去。
他被勒得进气少出气多,面色涨红,青筋爆出,不得已在她后背轻拍几下,温声安抚道:“你放心,本座死了,会给你留很多钱,再给你留几个人保护你,到时候不论是你想再行嫁娶也好,还是想一个人过也罢,都随你的心意。或者本座送你去我在牧阳老家,就说你是我的养女,到时候……唔……”
孟寒声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阮月咬住了脖子。她咬得很重,颇有他再说一句话,就把他的皮肉咬下来的狠劲。
孟寒声歇下了劝说她的意思,无声安抚她的情绪。
许久,耳边传来阮月鼻音浓重的声线:
“侯爷,我们成过亲,拜过堂的,你休想不认账。这辈子,我就只有你一个相公,你别想抛下我!”
她说完,又啃了孟寒声一口。
这次不是脖子,是嘴。
兴许是第一次,没有掌握好力道,直接把他的嘴都啃出血了。
这下阮月又是羞又是囧,脸红得像火烧,孟寒声都还没喊疼,她就直接跑得没影了。
书房里。
张院判忐忑的坐在椅子上,偶尔抬头,瞥见孟寒声对着茶杯里的倒影,照嘴上和脖子上的伤口,就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打破沉默。
“张院判,令郎的身体怎么样了?”
孟寒声的声音突兀响起,张院判恢复正色,作揖道:“多谢侯爷关心,犬子已经可以下床了。”
“既然如此,那本座身上的毒,还可解吗?”
原身断断续续服了一年半左右的毒,加上他的身体不如张毅恒那般强壮,孟寒声在这之前根本没有解毒的想法。
也不认为拔出他身体里的余毒,他能够活着的日子,会比现在长。
但是阮月的态度,让他原本坚定的完成任务就离开的决心,稍微有些软化。
多留一段时日的话,他似乎也没有那么排斥。
张院判欲言又止,沉吟片刻,才在孟寒声的强迫下开了口。
“大人身体亏损严重,若是强行拔毒,势必会遭到反噬,但如若好好调养,再活个四五年应该不成问题。”张院判一番话说得小心翼翼,说完后背都汗湿了一半。
孟寒声没有给他预想中的激烈的反应,放下茶杯,淡淡地哦了一声。
“那你便好好准备准备吧,本座的身体,之后可要靠你了。”
张院判点头应了个是,想着今天来太央宫的目的,继续问道:“侯爷,太后那边?”
“太后那边,你只要如实的告诉她,她没有怀孕便好,其他的不用多说。”
孙玉颜的确没有怀孕,只不过是张院判配合孟寒声做了一点小动作,让她的月事迟迟未至罢了。
但她亏心事做多了以至于心虚露怯,加上孟寒声的暗示,让孙玉颜哪怕在张院判的诊断下,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没有怀孕。
现如今,张院判若是真的告诉孙玉颜她有孕,说不定她反而不信,觉得孟寒声做了手脚。
但告诉她没有,就不一样了。
只要她一日没来月事,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就会生长得越来越茂盛,这个过程中,她会陷入不安和恐慌,体会到什么是惶惶不可终日。
隔天早朝。
从未缺席过早朝的摄政王没有来,就连垂帘之后的太后,也不见了踪影。
这还得归功于孟寒声早晨去静慈宫传得一道圣旨。
谢枘霖背着他,在没有同任何人商议的情况下,取消了太后垂帘听政的权利。
而他给大臣们的理由则是,太后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原本,朝臣们对太后垂帘听政本来就有些不满。毕竟,有摄政王,还有一个千辰侯。用那些老臣们迂腐的思想来说,那就是还轮不到她一个女人多管闲事。
所以,孙玉颜在不在,并没有任何人关注。
但谢铖钧不一样。
他从边关回来已有三年,这三年里,他想尽办法在朝堂中安插自己的势力。要不是有原身的干扰,只怕半个朝堂都被他拿下。
现下他突然缺席,意识到不对劲的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面对询问,谢枘霖面色苍白,不免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
孟寒声在一旁,等谢枘霖快要撑不住了,才面无表情地说:
“本来这件事情不应当当着大家的面的说,但是既然你们非要问,那本座便大发慈悲的说了。摄政王他病了!”
“什么!?”
全场哗然,议论纷纷。
孟寒声示意众人安静,做了个痛心疾首的表情,接着道:
“摄政王生的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又关系到男人的尊严。你们都知道,他都一把年纪还未娶亲,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当年在战场上,不小心被敌人一刀给……”
孟寒声比出手刀,用力砍下去,下面那几个盯着他动作瞧的大臣,下意识夹紧的腿,表情酸爽。
“唉,都是些男人不便宣于口的隐疾,各位大人还是不要问了。要是碰到摄政王,都好好安慰安慰他,虽然他身残,但是志坚呀,足以为我大亓儿郎做榜样!”
“……”
原本还喧闹的如同菜市场一样的朝堂,顿时雅雀无声。
众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夺笋啊!这种缺德事,我才不干!
工具人他不干了(快穿) 第 16 章
整个早朝,除了摄政王和太后缺席这件事外,最受瞩目的当属苏晟和陈谷两位大人前往江南赈灾一事。
距他们启程已有半个月的时间,从帝都出发到江南,快马加鞭,一路上大约需要七日时间。
十五天,足够他们赶到,并传回来一些消息。
消息自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孟寒声的探子,更早一步到达帝都。宫门刚开就进了太央宫,跟他报备了所有的情况。
这次护送苏晟南下,谢铖钧派了不少人保护他的安全。
许是阵势太大,反而让苏晟心慌意乱。刚到灾区,正好碰到一群灾民闹事,谢铖钧的人草木皆兵,当机立断杀了几个带头的,把苏晟吓得大病一场,到现在还未康复。
探子回来之前,赈灾一事,全都由陈谷一手操办。
“陛下,既然苏大人病了,不如再重新派个人,顺便带个太医过去。苏大人是大亓的肱骨之臣,若是病情严重那就不好了。”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发呆,听到孟寒声的话,回过神来。
“既然如此,吕承德听令,江南水灾关乎民生,朕为此事忧心不已,吕卿明日即刻启程,带上太医张毅恒,前往灾区,帮扶陈谷处理一切事宜。至于苏卿,便让他好好休养。”
孟寒声侧头看向小皇帝的头顶,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问询任何人的意见,独自处理一件政务。
加上早晨处置孙玉颜的圣旨,这个孩子,或者说这个帝王一夜之间成长了。
手段虽稚嫩,不过足够满朝文武看明风向。
小皇帝,想要掌权了!
“陛下,吕大人资历尚浅,赈灾一事,不如让沈礼言沈大人前往,他到户部已经有两年之久,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
沈礼言是原身安插在户部的人,说起来跟原身的本家还有一点关系。原先孟寒声也是想要他替代苏晟的,只不过没有成功而已。
谢枘霖抬头看了孟寒声一眼,面上表情不显,下巴微微点了两下,算是同意他的说法。
下朝之后,百官散尽。
等在外面的金宝迟迟不见自家侯爷出来,急急忙忙跑进大殿里。
孟寒声站在谢枘霖旁边,视线扫到金宝身上,他连忙跪下,行了礼之后道:“陛下,侯爷,早晨太后娘娘接到圣旨之后,大发雷霆,把静慈宫里的东西都砸了,现在正吵着要见陛下。”
谢枘霖端坐在龙椅上,小手紧扣扶手上金灿灿的龙首,眸底一片晦暗。
到了静慈宫,脚刚跨过门槛,只听见啪的一声,一只上好的官窑细颈瓷瓶,就摔在了孟寒声和谢枘霖的脚边。
殿内满地狼藉,孙玉颜面色阴沉扭曲,摔砸了好半天,这会儿已经没了力气,瘫坐在内部宝座上喘着粗气。
见到他们进来,一双眼睛瞬间红了,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朝孟寒声的脸丢了过来。
他微微侧头,茶杯擦着他的耳朵飞到殿外摔得稀碎,把跪在外面的宫人们吓得抖若筛糠。
孟寒声挥手让她们退下,脚下轻轻踢开挡路的瓷片,走进殿内,阴阳怪气道:
“娘娘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可不利于你养胎。”
一句话,足以让孙玉颜偃旗息鼓,却不能让她把火气全都吞回肚子里,玉手指着孟寒声的鼻子,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沈宴,你撺掇陛下不让孤垂帘听政,不过是想趁着摄政王不在,独揽大权。你一个连男人都不算的阉狗,有什么脸面立于人前!”
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是原身残留的情绪。
想来被心上人称作“阉狗”,原身这个彻头彻尾的舔狗工具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娘娘这是要与本座撕破脸?”
孟寒声反问,寒潭般清冷的黑眸,并无任何异色,却叫孙玉颜心惊,猛地清醒过来。
旁边谢枘霖一改往日的沉默,移步到宝座正对面的椅子坐下,脸上再也没了孺慕和信赖。
“不让母后继续听政,是朕的主意。”
“霖儿,你……”
谢枘霖无视她震怒的表情,直接打断她的话:
“母后若是还要脸,不想儿子被天下人耻笑,往后就在这静慈宫中,烧香礼佛。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前朝就留下来的规矩。您在静慈宫的这段时间,也想想清楚,是不是太后之位都满足不了你的野心!”
“你,你怎么敢跟我说出这样的话!”孙玉颜怒道。
她长这么大,都没人敢在她面前出言不逊,谢枘霖这番话可谓字字诛心。
说实在的,她的震惊要多过愤怒,根本无法适应这样的转变。
孟寒声亦然。
从今天早朝上小皇帝看似不经意的决断,到现在亲眼见证这对母子的关系变得水火不容,都说明谢枘霖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他的成长是十分迅速的,要不了多久,羽翼便会丰满。
回太央宫的路上,金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小心翼翼交到孟寒声手上。
“侯爷,这是沈礼言沈大人要奴才务必交到侯爷手中的。”
孟寒声定睛一看,信封上的字迹透着几分熟悉。
拆开信件,墨香扑鼻,白纸黑字,只有只言片语:
你离家之后,我们本该当家里从没有你这号人。但近来母亲病重,昏迷之际数次呼唤你的小名,泪湿沾巾。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归家见她最后一面!
原身入宫十余年,起初还打听过家中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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