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许墨同人】榴春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梦之南
“呕……”
悠然放下碗,捂着嘴就干呕。可能是因为面汤里搁了点麻油,她闻不得那个味儿,才喝了口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想吐。
嫂子替她抚着背,赶忙把面端走。
“这么难受吗?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也不知道心疼娘。”
听到这话,“孩子”“娘”几个关键字句句戳她心窝,绷不住压力,悠然捂着脸大哭起来,像个泪人一样,所有的委屈和自尊都在这一刻崩塌。
她没有娘,她的娘死了很久,可她现在自己却要当娘。
“好了,不哭。哭什么,这种事,不能全怪你,那个男人也有责任。”
“我把哥哥气病了,还害得嫂子挨了打,我……我…唔…”
嫂子后背还火辣辣,忍着疼,牵过她的手。
“你哥哥疼你还来不及,他今天是气昏了头,才说出这样的话。他刚刚喘成那样,还跟我说,要去替你讨个公道。”
“明天,我们去找他。这个孩子,他得认。他要是肯娶你,倒是好说……”
“如果不愿意的话……”
嫂子的话顿了顿,没敢继续往下讲。悠然这个情况,未婚先孕,正规医院会替她堕胎吗?看样子是要找黑诊所,花钱不说,不太安全。
世间很多事都是这样讽刺。
悠然记得最初认识许墨时,在戏院后门,他被几个男人围住,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就和现在的她一样。许墨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看着女孩哭,同行的男人们气的要教训他也被那傻女孩拦下。
今天,往事重演。
这是一个死循环,同样的结尾,不知道是否有着同样的开始。那个女孩是否也是不小心撞进他的怀里,从此被他捕获?
这一回是在许墨家的楼下,哥哥嫂子在悠然的带领下来到了这个法租界的小洋房,房子这样气派,应该更贵吧。嫂子琢磨,我家悠然挺有眼光,莫不是找了个有钱的少爷?
哥哥穿了他最干净整洁的衣服。僵硬的领子衬着老实木讷的脸,也没个好脸色,只是暗暗捏紧了拳头,今天来,是为了维护这个家庭的尊严,为了维护妹妹的名声和替妹妹求一个未来。
他心里没有底,只有愤怒和悔恨。他气那个搞大妹妹肚子的男人,也悔恨自己孤独父母的遗言,没有看顾好妹妹。
哥哥想过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让悠然生下这个孩子,多个人,多双筷子罢了,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被别人多说几句,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这也没什么。他多做点活,多扛几趟米,悠然一辈子不嫁,他也能养活妹妹和她的孩子。
嫂子倒是八面玲珑的伶俐人,一手挽着丈夫一手牵着妹妹。她的想法没有哥哥那么悲观。嫂子要的不是鱼死网破,而是皆大欢喜。既然悠然肚子里有了,看样子小丫头又喜欢那个男人,自然是嫁过去,名正言顺的生下孩子才算双喜临门。
平淡无奇的,悲伤的一家人。
最先注意到他们的是吴妈,她当时正在拾桌子。
吴妈是何许人也,早把悠然和许墨的事儿看透了个七八分。这么大清早的,愤怒的男人,双眼红肿的女孩子,巴巴的上了门,傻子都能猜到是什么事儿?就是猜不到,凭借许墨以往的风格,也能知道是怎么个状况。
许公子的风流债又找上门了。
吴妈脸上堆着笑,出门招呼悠然。
“悠然小姐,今天风大,快进来坐下。要我替你叫他下来?”
【恋与制作人许墨同人】榴春记 第14话接盘
回到家,悠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瘫在小床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像个断了线的风筝,目视着从云端跌跌撞撞的栽进地平线。
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泯灭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大声哭,怕别人听到,只是一味流泪。
是自己抱有太大期望,还是说对许墨太有信心?是男人都这样,还是许墨不够喜欢自己?
她突然想到一句诗,以前在学堂里学的,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想来字字诛心。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她小声念了出来,其实后面还有两句,她不敢继续念。
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她何止是将身轻许人,像个傻子一样,连这颗真心,连同整个人都一股脑的交了出去,半点不剩给自己。
泪珠儿温热,滚落下脸庞,晕开在枕头上。丁香色的枕套打湿后泛出了雪青色的斑块。她手里头捏着块手绢,已被手心里的汗沁湿,也没有要擦眼泪的意思。
悠然始终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上个月他们还花前月下,而今天,男人就要弃她于不顾。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像是被谁按了快进键,让人承受不起。
悠然伸出手掌掩在小腹上,肚子很暖,至少比她的手要热。皮肉下是个小生命,是她和许墨的孩子。他现在或许是一团血肉,以后可能会长成一个婴儿,一个大人,会管她叫妈妈,管许墨叫爸爸。可惜她没有机会再听到。
女人怀孕,又是和心爱之人的孩子应该是个开心的事儿。但这个孩子,与她有缘无分,留不得,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想起白天,许墨那副绝情的样子,她的心就跟破了个大窟窿似的,呼呼往里灌着冷风。她不断回想,生怕漏了哪一祯。他的表情冷漠而又决绝,不像假的……
“你怎么来了?”
其实许墨从看到悠然一家时就猜到了是什么事。愤怒的亲属,哭哭啼啼的女孩子。这样的情况,他不是第一次处理,应该很好解决吧。
钱给足了,再宽慰几句,摆出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抱歉表情。要是女孩再纠缠,那也不怕,让她继续疯,许墨只要展示下自己的风流史和恶劣的作风,再不依不饶的女孩子看这样决绝也就不敢继续为他留着孩子。
可他绝没有想过,自己面对的会是悠然。
“我……我……”
悠然窘迫的不知如何开口,明明来之前心里打了一万遍的草稿,真正面对许墨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怎么了?”
“我妹妹她,怀孕了。”幸而嫂子替她接了话。
“这样啊。”
“我是想问问……”
“我们是想来问问,你怎么打算的?”
嫂子对许墨倒是客气,毕竟许墨以后也是自家的女婿嘛。现在安排婚事也不知能不能赶在妹妹肚子大起来前安排妥当,等孩子出生……
“悠然。”
许墨半蹲下,目光和她齐平,伸出手和往常一样替她顺了头发。他的指尖有些凉意,碰到了她滚热的耳垂。
他在装,在演戏,撑着自己像以前那么多回一样,玩世不恭的说出这些话,可心里却像刀割一样痛。
“悠然,别害怕,用药线,不会很痛。”
女孩刚刚还倔强的眼神,一下就涣散开,像个濒死的人,她不相信,盯着男人的眼睛,企图再次确认他的话。
药线?那是什么?
“我是不结婚的人,你应该知道。医院我给你安排好,钱也不用担心,之后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补偿。你养好身体,不要想太多,懂吗?”
悠然张着嘴,想说的有太多不知从何说起。她看到男人的嘴在动,说的是中国话,她听得懂,但是字句联在一起她却不明白意思。
直到旁边情绪激动的哥哥,嘴里嚷着“你把我妹妹当什么”朝着许墨扑了上去,悠然才意识到,许墨不想要这个孩子,也没有娶自己的打算。
又是一出闹剧,好在许墨躲得快,并没有被哥哥伤到。众人劝劝闹一闹便也散了。许墨的衣服被哥哥弄得又皱又脏,狼狈不堪,可这不是第一次了,他理应习惯。
等悠然一家走后很久,许墨都还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发呆,半晌吴妈多了句嘴。
“许少爷,你这是何苦……”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但是,和你在一起,就是她想要的未来。”
下午的时候,哥哥翻了家里的老本,把能找出来的财务都找出来,连同父母留下的一些老物件。嫂子把自己陪嫁的首饰也捡了几样值钱的添进来。
“我自己的妹子我最清楚,是个实心眼,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孩子她想要,她舍不得。孩子没了,她也会垮掉。想要就留,我就是卖血也会把这个家撑起来,咱养得起,我有一口吃的,然然就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有。”
窗台那儿传来细碎的动静,把悠然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是有人挪动花盆的声响。
许墨吗?是他来了嘛?他总是这样翻进她的房间,带来一夜温存,天不亮又消失在晨雾中,带走她的心。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对不对?还是忍不住来看她,对不起?
悠然胡乱拭了拭眼泪,起身看向窗口,来得人却让她惊讶。
“阿右?怎么,怎么是你?”
她愣住在那儿,翻进窗户的不是许墨,而是她青梅竹马的邻居阿右。
阿右健壮了很多,他的身影挡住了台灯的光,一片黑影让她觉得有点可怖。
“是啊,怎么是我,不是许墨。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少年一脸嘲讽,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的情绪,他看不得她这幅期盼许墨的蠢模样。
阿右拍了拍身上的灰,挑着眉小声说:
“你的闺房,别的男人能翻进来,我就不行?”
他把悠然拉到自己跟前,就着灯光仔细端详了她的脸。
“还在哭?快别哭了,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
阿右笑得无奈,还在逗她,和以前那个疼她的大哥哥一样。他想装作一副痞样,却发现自己面对悠然始终狠不下心。接过手帕仔细揩去了女孩的眼泪,最后叹了口气。
“知道吗?打小儿我见不得你半点眼泪。”
“你每次哭,我都竭尽全力的想去保护你,小时候不知道为你打过多少次架,包括这次也是一样。”
阿右声音沉稳,不像是说笑。
“我都知道了,你的事。”
“悠然,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孩子……孩子不用拿掉,生下来,我养。”
“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我担着。”
他对视着她的双眼,坚定的说:
“他不要你,不要孩子。我要。”
悠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阿右,别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小时候,悠然也是捏住阿右的袖口,认真的质疑。童年里,阿右每次去偷摘树上果子的时候,她都会是这幅口吻,担心又期盼。
“知道,不做什么,我尽力而为,只是不想让你伤心。我晓得,你舍不得这个孩子,既然舍不得那就生下来,好好的爱他。”
“别怕,有我在。我虽比不得那个人有钱有势,但我对你是真心,我也能养活你们。”
少年的眸子熠熠生辉,他说出了一生的承诺。
“嫁给我吧,至少孩子有个名分,能顺理成章的生下来,你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别人问起来就说是我喜欢你,有一晚犯浑,半夜翻了你的窗户,才有了这个孩子。”
许墨晚上翻窗来找悠然的事儿阿右都知道。
“只要你家人和你不说,就没人知道这个孩子是那个姓许的。孩子生下来,我会当自己孩子一样疼。”
“你哥哥和我母亲那边我去说,你不用担心。”
他晃了晃已经恍惚了的悠然,开了口:
“悠然,嫁给我,好不好?成全你,也成全我。”
不知这悠然是否答应了这个求婚,只是这一夜阿右也留在了她的房间,睡到了她的床上,取代了许墨的位置。
“冷吗?冷的话,就到我怀里来。”
阿右搂住主动靠过来的女孩,用自己的胸膛去暖她冰冷麻木的身子。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
有些事是生理反应,阿右本就年轻又是和喜欢的女孩子躺在一张床上,他内心有一万种想法,却又尽量去忍耐,反正以后日子还很长。
【恋与制作人许墨同人】榴春记 第15话钉珠旗袍
悠然打算把最后一件改好的衣裳送去给客人,就和陈裁缝说想休息一段时间。
衣服是银行行长女儿周小姐的,纯白西洋料做的旗袍很是薄透,送来是为了加钉珠。水钻和珍珠送来时,都是当着悠然的面一颗颗点的数。
交来多少颗就都要手工缝上去多少颗。
少一颗,那,就很难说了。
悠然觉得这样有点羞辱人,谁还能偷一颗不成?但考虑到人家愿意支付高昂的手工,她还是接下这个活儿。悠然明白,孩子生下来需要钱,阿右没日没夜的出去挣钱,她想靠自己多赚一些,不让他太辛苦。
这么脆弱的面料要坠上沉甸甸的珠子很考验技巧,每一针下针的位置都要斟酌半天,下针稳,起针快,悠然真真是熬了几晚上才完工。
出门前,阿右献宝似的跑到她跟前,从身后拿出一只布老虎。
“嗷呜,大老虎,小子肯定喜欢。”
悠然用帕子去给他揩汗,又把手中的茶碗递给他。
“你怎么知道是小子?丫头不好吗?”
“看,还有这个拨浪鼓。”
他又从身后摸出来一个拨浪鼓。
“丫头更好,像你,丫头就玩这个,我都买了。”
悠然笑得没有任何负担,面前的这个小男人让她心安,可是也只有心安。真正可以说得上为爱情的男人,也只有那人罢了。
她哭了几日,最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像阿右说得那样,哥哥嫂子自然是同意,阿右妈妈以为这孩子真的是阿右的,二话没说就张罗起婚事来,亲自去布坊裁了块红布给悠然做嫁衣。
而这份好意是对悠然最大的鞭笞,她时时刻刻在被良心煎熬,在提醒自己:你是个骗子。
阿右说:“然然,早点回来,我永远都会在这里等你。”
这一言便成谶。
悠然送衣服去时已经是晚上,周公馆正在办舞会。大厅里灯火通明,里头轻歌曼舞很热闹,飞扬的裙摆和时髦的舞鞋。周小姐身穿胭脂红洋装,正群星拱月一般在人堆里忙着交际,只打发了伶俐的丫鬟来结算工钱。
“这个衣服不能洗,上面都是装饰品,洗的话会把面料刮破。”悠然陪着笑,嘱咐着。她这几天身上不大舒服,孕吐的厉害,脸色也不好。旧衣服外套罩着件毛绒绒的藕荷色线衫,衬得小脸越发楚楚可怜。
“小姑娘,你也太单纯了,这种衣服穿一次就罢了,我们小姐的衣服,没有穿第二回的道理。”
哦,原来这件在她看来奢侈无度的衣服,别人只是穿一次就罢了,连洗都不会洗,就会扔在一边。
悠然以为珍贵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用过一次就丢掉的报废品。
大厅里音乐声很大,不像是留声机,应该有现场乐队演奏。人们喝着酒,跳着舞,聊着天。这青年男女多的地方自然八卦就多,人们小声议论。
“听说了没,他今天也来了。”
“他啊?不是说他最近很伤心,都不肯出来玩了嘛。”
“哪能啊,他不来,你能有这么好的酒喝?这么好的舞?许墨不来,周小姐才没这份心呢。”
有钱人家的贴身侍者地位一向不低,就好比《红楼梦》里的袭人,吃穿用度,园子里都比外头好。这位丫鬟着鹅黄小衫,青松如意窄脚裤子,打扮光鲜,说起话来也是生动。
“手工确实不错,钱拿好,不要找了,剩下的就当给你小。”
没有人再提点数的事。
“今天小姐开舞会,闹哄哄的,要不然,小姐还能问你几句,赏个爱物儿什么的。辛苦你这么晚还特意送来,张妈,来,这位姑娘下去,安排点宵夜。”
丫鬟是个机灵的人,很会做人情。
自从怀孕以后,悠然不是吐就是吐,这会子肚子确实有点饿。她跟着张妈来到了厨房门口的小餐厅。
“小姑娘,你坐一坐,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端上来的是花生红枣汤,奶酥饽饽并一碟绿豆糕。
“呕……”
又是麻油,绿豆糕里哪里有不搁麻油的,多干啊。
悠然一闻到那味儿就恶心的不行,跑出去,下了台阶在小花丛那里干呕。
张妈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吃食,心里嘀咕,这姑娘怎么好好的吐这么……
哦,明白了。
干呕完了,悠然顺了顺胸口,觉得舒服很多,刚想回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悠然。”
是那个人的声音,许墨?他怎么在这儿?
几日不见,许墨还是老样子,一身摩登的暗格西装暴露了他花花公子的本质。他现在这幅单手拿香槟杯的浪荡模样,在悠然看来很是陌生。
悠然看到他,就跟见了鬼似的,惊恐写在脸上,不住后退。她越是退,某人就越发恶劣的上前,直到把她圈在花园的罗马柱上,退无可退。
还是老招数,但女孩子就是吃这套。
“这么讨厌我吗?”
许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说的委屈巴巴,就好像悠然辜负了他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的是悠然呢。
“跟我来。”
所以,时至今日,这个男人还想怎样?
许墨就是贪恋她这份颤巍巍的乖巧模样,不由分说,把悠然拉进来了一间空屋子还关上了门。
这是间书房,门窗紧闭,孤男寡女。
“你最近如何,瘦了这么多。”
许墨笑的和善,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自若的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手里还摆弄着一只怀表。
“医院你一直也没去,越大越不好处理,懂吗?”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悠然又非常没出息的哭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抓住女孩的手腕一个用力,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刚刚是在吐?闹得这么厉害。”
许墨用嘴唇去贴了贴她汗湿的额头,拍了拍她的小腹。
“是我们的孩子。”
“悠然,让你受苦了。”
“算了,不说这个,带你去吃宵夜吧,看你刚刚吐成那样,饿了吧。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营养。”
不顾她的反抗,许墨拉着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的情况下离开了周公馆。他今天开了车,一脚油门就到了常去的中餐厅。
“给这位小姐上一客燕窝,再来个鲍鱼捞饭,喝汤吗?然然。”
悠然冷脸看着这一桌子的佳肴,毫无胃口,只是想哭,她的头低得很厉害,无比厌恶自己。明明已经答应嫁给阿右,现在却又在这里和许墨吃饭。
许墨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吻着她的耳垂轻声勾引:
“然然,今晚去我那里过夜吧,我想你了。”
她此时无力挣脱,许墨就像她的魔咒,把她永远困在他的心灵迷宫。
【恋与制作人许墨同人】榴春记 第16话一封信
许先生:
你好。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平复心情,整理思绪,这才鼓起勇气给你写下这封信。有些事,我以为还是同你讲明白的比较好。不为别的,只是想为腹中的孩子做一些母亲该做的事,进一些母亲应进的责任。
我不求你的怜悯和庇佑,不贪图你的财富,更没有任何胁迫,禁锢你的意思,这一点万万请你放心,我断不是做那种纠缠不清,索要钱财的女人。
思前想后,我决定告诉你,我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不论你是否同意。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的血肉,是我与你相识相恋这些日子以来的结果。我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都不愿意舍弃他。他同我本是一体的。
没有欺骗你。决定留下孩子,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可要把这件事告知与你,却长久考虑之下的答案。
在此之前,我并不知女人是如何有孕。母亲走得早,我就只有一个嫂子,她也不曾教与我这些知识,直到那天在药铺,从老叟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而这个错误,你我是共犯。
那日我得知自己即将为人母,腹中有一个勃发的生命时,我是怎样的颤栗与不安,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涌向了大脑,又随着头皮蒸发出去。我全身无力,却又头脑清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已无法掌控未来。
许先生,我并不羞愧于自己的不贞。我忠于爱情,忠于自己的身体,我没有错。或许我念书不多,略识得几个字,可是有些道理,我是清楚的。甚至事到如今,和你做那种事也是我心甘情愿,不怪你。
不怕世人的讥讽,不惧于家庭的压力,我担心的仅仅只是这个小小生命的安危。我是现在唯一可以保护他的人。
我曾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期盼着你给我,给孩子一个家,可是你没有,在你让我去医院的那一刻起我决心做一个勇敢的人。
面对漫漫长路,抚养孩子长大,去承担母亲的责任,这是我的选择。而你,也选择了你的自由。
许先生,我是爱你的,你是自由的。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初次见你,你的光芒就让我睁不开眼。舞台上你身上有无数人的眼睛,他们为你欢呼,你却报之以默然。我知道你很孤单,即便站在人群中也是彻骨的冷清,我不晓得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背负着什么,可我只想去你身边暖着你,依偎着你,哪怕燃尽我自己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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