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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阳叮叮儿
燕瀛泽紫袍银.枪策骑而出,枪若游龙寒光凌冽,拓跋漠不及变招,燕瀛泽的银.枪便刺到了眼前,拓跋漠只得身形后仰,抬起手中的刀,堪堪架住了燕瀛泽的银.枪。一时间战马长嘶,刀光剑影。
眼见白子羽已经跟孔晨辉的人马合到一处,北狄士兵被歼灭已经越来越多,百里晋人未至声先到:“将军,撤,到了九曲关再图后路。”
拓跋漠听到百里晋疾呼,再看战场上已经节节败退的北狄军,知道大势已去,终于咬了咬牙避过燕瀛泽一击,狠拉缰绳,战马嘶鸣腾蹄而起,百里晋与剩余部队跟上疾驰向北。
“追。”燕瀛泽弃了胯、下战马,再一次飞身而至白子羽身后,二人共乘一骑,追风驹神骏良驹,纵然负上燕瀛泽与白子羽二人,奔跑的速度仍是不减。
拓跋漠与百里晋不敢恋战,铁骑如风,一路匆忙奔逃向北狄边城九曲关方向,过了厍水河,眼见燕瀛泽以至,百里晋道:“一营放箭,二营断桥,其余的人马快撤。”
燕瀛泽方带着人马赶到,便是一阵漫天箭雨,北狄士兵已经砍断桥上铁索。燕瀛泽狠拉缰绳,停在了厍水河边,遥遥望着拓跋漠带着残余部队逃向了九曲关。
燕瀛泽勒马立在厍水河边,觑眼望着远去的北地铁骑,下巴搁在白子羽的颈窝,懊恼地叹息了一声。
大丰十九年腊月初九,持续了长达一年之久的丰国与北狄之战,终于落下了帷幕。北狄战神拓跋漠,二十五年未有败绩的征战生涯,在继帽儿岭之役后,又一次完败。终于完完全全的栽在了燕瀛泽与白子羽的手中。
而北狄皇帝拓跋庆旭驾崩,因生前未立储君,北狄大皇子与二皇子为了登上帝位,闹得血流成河,百姓怨声载道。拓跋漠不及休养,便带军回了北狄皇都收拾烂摊子去了,同时向丰国送上议和文书。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惊回眸别月天悬
这一战虽然丰军赢得漂亮,但是亦有不少伤亡。等到所有琐碎的事情渐渐归置清楚,已经到了大年三十。
全军将士静立在校场上,无声地为死去的将士默哀。那些为了家国马革裹尸的人,便从此长埋在他们捐躯之处。
等到所有的仪式都结束了,白子羽却没有见到燕瀛泽,只有一行孤寂的脚印被大雪逐渐覆盖,朝着厍水河方向而去。
河堤上凌冽的河风吹得燕瀛泽的衣袍猎猎作响,燕瀛泽毫无姿态蹲在河堤上,尚未被冻住的河水依旧湍急,白子羽悄然站在燕瀛泽身后。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战死之人是在十二岁,那时年少,偷偷的混进了士兵中,跟着五哥去了战场。我亲眼见到前一刻还在谈笑风生的兄弟,下一刻便被敌人斩杀在眼前。温热的血便那么直接的洒在了我的脸上,我被炼狱般的战场吓傻了,当时我并没有拿起刀上战场杀敌,而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一个僻静之地吐了个昏天暗地。”
燕瀛泽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有人。
“我不喜欢杀戮,我也不喜欢权势,若我可以选择的话,恣意江湖,泛舟奏萧才是我所希望的生活。老天偏偏开玩笑,让我身在将门,燕老头纵然再想保护我,也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所以,我一人之手,握着千万将士的性命。”
“世子,将士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你无须自责。”白子羽搭上燕瀛泽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只是,有些难受。”燕瀛泽转身长臂一揽,便把白子羽拉到了怀中。
“世子。”白子羽条件反射便想推开。
“别动,子羽,让我靠会儿。”燕瀛泽头闷在白子羽耳边低声道,口中呼出的气息浮在了白子羽耳畔,让他有些失神。终是没有推开燕瀛泽。
“子羽,谢谢你,谢谢你陪着我,我知道,这场战事若是没有你,我不一定会胜了拓跋漠的。”
“世子。”
“子羽,你陪着我好么?”燕瀛泽的声音有了一丝喑哑,嗅着白子羽发低声道:“你陪我一辈子好不好。我的一辈子很短……不会占去你太多时间的。”
“世子。”白子羽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他冷了语气道:“回去吧。”
那时的白子羽心乱如麻,不及细究燕瀛泽的话。及至日后,得知真相的他悔不当初,在屈指可数的日子中失了那样长一段铭心刻骨。
“子羽,你当真要拒绝我么?”燕瀛泽直直地看着白子羽。
“世子,我……”白子羽眼中闪过一丝狼狈,还欲待开口,燕瀛泽伸手盖住了他的唇道:“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走吧。”然后松了禁锢,面朝着河水道。
“我先走了。”白子羽仓皇转身,努力让自己不去看燕瀛泽眼中的温柔,疾步往回走。
燕瀛泽笑了一下,白子羽眼中的游移他看得一清二楚,既然如此,子羽,那就对不起了。
燕瀛泽对着仓皇离去的人轻声道:“子羽,再见。”便朝后倒去。
凌冽的寒风把燕瀛泽的声音飘飘悠悠吹到了白子羽的耳边,白子羽闻声回头,只见燕瀛泽如一枚枯叶般,在飒飒寒风中坠向了湍急的流水中。
“燕瀛泽……”白子羽不及细想便飞奔回去,在燕瀛泽落水的地方疾呼。叫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白子羽抿紧了唇,声音加重了几分:“燕瀛泽,别闹了,快出来。燕瀛泽,燕瀛泽……”依旧没有回应,白子羽又抿了一下唇,一个纵身便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燕瀛泽,你可千万别有事情……
白子羽一个猛子扎下去,等到气息不够才浮了起来,水底浑浑沉沉,并未找到燕瀛泽。白子羽不死心又扎了下去,过了许久才出水来,依旧没有见到燕瀛泽。
“燕瀛泽。”白子羽大呼:“别开玩笑了,你快出来。”
河面上寂静如斯,白子羽呆立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暗了下来,然后闭了眼睛,缓缓沉入了河水中。
“白子羽,你做什么。”一声怒喝,燕瀛泽从暗处顺游而下,三下两下便游到了白子羽下沉之处,一把将沉入水中的白子羽拉了出来。
“子羽,你怎么样啊,子羽,你没事吧。”燕瀛泽紧张望着白子羽。白子羽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一眼:“玩够了?戏弄我特别好玩是吧?”
燕瀛泽心道不好,这次恐怕是玩过火了。
“子羽,我错了。”燕瀛泽老实了,低头道歉。
白子羽冷冷转身朝河岸上游去,刺骨的河水让他原本有些苍白的面色更加翁白。
白子羽上了岸径自朝前走,完全忽略了身后还有一个燕瀛泽,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一股大力拉得一个踉跄,燕瀛泽把他死死地禁锢在了微微有些温热的怀中。
“子羽,对不起。”燕瀛泽死死的禁锢住他,白子羽挣了几下没有挣脱,沉声道:“放手。”
看着白子羽黑沉沉的脸色,燕瀛泽知道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情玩大发了。他心中忐忑着想着说辞。
“子羽,对不起,我错了。”燕瀛泽低声的道歉,怀中的人身体僵硬,把头扭向了一边。
“子羽,我只是……喜欢你。”燕瀛泽低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心痛钻入了白子羽的耳中,白子羽心下叹息了一声,扭头看着燕瀛泽。
“以后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白子羽的语气依旧不带任何温度,“你所不珍视的,是多少人倾力守护着的。”
燕瀛泽慌了:“子羽……”
白子羽只是扭着头想挣脱燕瀛泽的怀抱,燕瀛泽察觉了他的意图,索性抱得更紧,让他无从闪避。
“唉……”
白子羽一声轻叹:“世子,你冷静些。我是男子,更何况,你所看见的只是这一时这一面的我而已,你怎么能够知道我便是你所求之人?”
“子羽,我会向你证明的,男子又如何?我燕瀛泽这一生认定了你,便会纠缠你到底,直到我死。”燕瀛泽低沉而倔强又带了几分霸气的声音通过胸腔震动传来,让白子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
白子羽抬眸看着燕瀛泽坚毅的侧颜,这样的丰神俊逸,若自己是女子,怕是也会动心吧。
感觉到怀中的人没了抵制自己的意思,燕瀛泽又收拢了些手臂,冰凉的唇贴上了白子羽微闪的睫毛轻喃:“子羽,相信我。”
白子羽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感受到燕瀛泽唇上的冰凉,方才记起两人都是湿着衣服站在寒风中的,他稍许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燕瀛泽道:“走吧,先回去。”
“子羽,你答应了?”燕瀛泽兴奋的摇着白子羽。
白子羽轻声道:“你别逼我。”然后便挣脱了燕瀛泽的桎梏,朝前走去。
燕瀛泽还处在震惊中,他知道能让白子羽有这个态度不容易,起码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燕瀛泽眉头一挑,跟了上去,显然心情大好。
子羽,我不急,来日方长。我定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的。
白子羽跟燕瀛泽进门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怎的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落汤鸡了。
林越看着燕瀛泽笑得眉眼飞扬的,再看看白子羽微拧的眉头,暗笑这个禽兽定然又做了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情,且看你怎么作死。
“泽哥哥,子羽哥哥,你俩怎么回事啊?”蓝可儿晃了晃手中的鞭子,大有不老实交代便施以极刑的意思。
“哈哈哈,世子定然是去追哪家的小美人被人泼了洗澡水了。”齐飞虎大笑着喝了一口酒。
“是,本世子是去追美人去了。”燕瀛泽瞟了眼白子羽,勾了勾唇笑道。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突然听到有人道:“哟,这么热闹,看来我还真是来对地方了。”完颜绿雅居然过来了。
蓝可儿高兴了:“阿雅,快过来喝酒,都没人陪我喝,他们欺负我小,都不爱搭理我。”
完颜绿雅进门朝蓝可儿走去,却看到了燕瀛泽与白子羽一身湿的站在那里,,完颜绿雅急走几步跑过来道:“世子殿下,你怎么把衣服弄湿了?这么冷的天气,小心生病了。”
白子羽已经朝着完颜绿雅颔首一下便离开了,燕瀛泽连忙道“你们自便,子羽,等等我。”然后便追着白子羽而去,完颜绿雅转而走过去挨着蓝可儿坐下。
“阿雅,来,喝酒。”蓝可儿把酒杯塞到完颜绿雅手中碰了一下杯,很豪爽的干了。完颜绿雅放下杯子问道:“世子殿下与国师十分要好么?”
“泽哥哥说过,子羽哥哥是他很重要的人呢。你问这个做什么?”说话间蓝可儿又喝了一杯。
“那,他们认识多久了?”完颜绿雅又给蓝可儿倒了一杯酒。
“不……知道……该是很久了吧……”蓝可儿已经有些微醺了,起身来到林越面前,一坛酒拍在桌上道:“小和尚,喝酒。”
林越拿走了酒坛道:“虎姑婆,你看看你,小心喝多了嫁不出去。快快快,跟公主玩儿去。”
蓝可儿不依了,借着微醺的酒意干脆耍起赖来,林越抽了个空跑了,蓝可儿又跟着追了出去。他二人差点把府衙给闹了个人仰马翻,一时间好不热闹。
燕瀛泽亦步亦趋的跟在白子羽身后,白子羽也不说话,疾步回房,“啪”的一声把房门拍上了。燕瀛泽一个不留神,差点被撞塌了鼻子,他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好心情的回房换衣服去了。
白泉见到白子羽全身湿透的进房来,有些莫名其妙,他只好认命的去打水来。白子羽一直坐在桌前,沉默了许久,直到白泉递给他干净的衣服,他才回神。
白子羽换了身衣服走至桌前,却在抬眸的瞬间看到了那张那日算命老头写下的字条。白子羽缓缓打开字条。
缘起九天,终归浩海。
八个字苍劲的书在白纸上,他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纸条,耳边闪过老者的话,却是终究毫无头绪。
也不知道在怎么想,脑中晃动的居然是燕瀛泽的脸。又是一年了,白子羽有些感慨,原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他居然认识燕瀛泽长达一年之久了。
燕瀛泽……
白子羽心中略微有些烦躁。本来想早日离开,如今却成了这样的结果,白子羽在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了。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酸味
燕瀛泽捂着被子黑着脸坐在床上不开口,身边站着一脸无奈的小泥巴,手中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什么叫自作孽,在燕瀛泽身上便充分的展示了这句话的含义,跳入冰冷的河水中的代价便是生病。正当燕瀛泽高兴白子羽的态度稍显松动的时候,好死不死打起了喷嚏光荣的病倒了。
小泥巴已经第三次过来劝药了,可是床上把自己裹成个蚕蛹的家伙事死活不吃,小泥巴实在是无语了,把药碗一搁便出去了。
小泥巴当然不会放任自家世子这么磨叽,她知道有人可以治他。所以小泥巴出了房门便直接跑到了白子羽的房门口去拍门去了。
燕瀛泽见到小泥巴出去,松了一口气,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还是算了吧。正当燕瀛泽暗自高兴终于摆脱了喝药的酷刑的时候,门开了,白子羽进来了。
“子羽。”燕瀛泽眼睛亮了,正想起床,突然眉头一皱,身子一歪,便躺到了床上,还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白子羽皱了皱眉,走过来坐在床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燕瀛泽。燕瀛泽一阵咳嗽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憋红了,虚喘几声,再偷偷瞥一眼白子羽。
“喝药吧。”
白子羽端了药碗过来,燕瀛泽蹙了眉头,欲待说不喝,看了白子羽的面色,是终究没敢说出来.只好苦了脸,从被子里慢慢爬出来,然后干脆以病装歪靠在了白子羽的肩膀上,借着白子羽的手,把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喝了,苦得哀嚎不绝。
白子羽看到燕瀛泽一脸纠结的样子,像极了被父母责骂的小孩子,然后他忽然笑了起来,温润的笑意就那么晃花了燕瀛泽的眼。
“子羽,你笑什么?”燕瀛泽舒服的靠在他的肩上,低低地唤着他的名字。
“还记得上次看你喝药的时候,恍如昨天。”
“哈哈哈。”燕瀛泽也笑道:“那个时候我还骗你喝了好大一口药。”
“都是王爷惯着你,无法无天……”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蓝可儿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完颜绿雅。完颜公主正好看见燕瀛泽脑袋闲闲的搁在白子羽的肩上说话,白子羽正好侧头看他。这幅场景无端的和谐却又无端的碍眼。
“世子殿下,听可儿说你病了,我特意来看看你。”完颜绿雅捏了捏手心,缓步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白子羽已经扶着燕瀛泽躺好了,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公主殿下费心了,我没事。”燕瀛泽恹恹的闭上了眼睛。
小泥巴端着脸盆进来,完颜绿雅直接接了过去,打湿了帕子过来十分自然的放到了燕瀛泽的头上。燕瀛泽本来闭着眼睛,感觉头上有东西,睁开眼便看到了完颜绿雅给他放毛巾,吓得一下便坐了起来。
蓝可儿见到燕瀛泽忽的坐起来莫名其妙问道:“泽哥哥,你见鬼了?”
“那个,咳咳,公主,麻烦你们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燕瀛泽被口水呛了一下。
看着燕瀛泽的态度,完颜绿雅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那好吧,世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小泥巴兀自不清楚状况:“世子,你的衣服不是方才换……”
“哎呀,小泥巴,本世子肚子饿,你快去帮我弄点吃的来。”燕瀛泽将小泥巴轰了出去。
白子羽也起身要出去,燕瀛泽一下便蹦下床了,一把牵了白子羽的手臂:“子羽,别走。”
“世子,好好休息。”完颜绿雅一步三回头走出去了。
“子羽,那个公主,我……”
白子羽微笑了一下:“公主?她很好啊,温柔贤惠,都主动来照顾世子殿下的饮食起居了。”
燕瀛泽听到这句话忽的正了神色皱了皱鼻子道:“咦,子羽,这是什么味道?”
白子羽闻了闻,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药味,便道:“药味啊。怎么了?”
“你确定是药味?不是酸味么?”燕瀛泽长眉一挑,笑得欠扁。
“酸味?什么酸味?酸味……”白子羽刚回过神来便被大力一扯,撞进了燕瀛泽的怀中。燕瀛泽圈着白子羽,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燕瀛泽伤寒过后本来便有些虚弱,索性把大部分的力气都卸了下来,只是依着白子羽的力量搂着白子羽站着。白子羽也不动,就那么任他松松地搂着。
小泥巴端着一碗粥一推门,便见到了这样一幕,燕瀛泽搂着白子羽一脸千金不换的满足,白子羽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这场景倒是让小泥巴不忍心去打扰了。
听到动静,白子羽推开了燕瀛泽,小泥巴揉了揉要闪瞎的眼匆匆忙忙的把粥放下道:“那个,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然后便跑出去了,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白子羽动了动唇,却看见燕瀛泽笑得一脸犯贱的看着他,白子羽在无视许久之后终于沉了面色:“世子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要吃东西么?”
“秀色可餐,我看着你就饱了。”燕瀛泽伸了个懒腰,还有些沙哑的嗓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起白子羽来。白子羽摸着袖中的银针,犹豫着要不要给面前这张欠扁的笑脸戳个千疮百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北狄的二皇子终于在灭了自己的兄弟后如愿以偿的登上了王位,拓跋漠正式被封为摄政王,辅政监国。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丰国皇宫中,李焱的面前却躺着三份奏折两封国书,一封是:弹劾镇远将军燕瀛泽,侍功藐主,得胜不归,意欲何为?
还有一份则是凉州义军与李丹国的叛军合二为一,有所行动。
最后一份却是平南王的:因年事已高垂垂老矣,身边无尽孝之人,请求皇上召回燕瀛泽收回兵权,让燕瀛泽尽孝膝下。
另两份国书则是北狄的议和书与赤黍国的联姻书。
恒帝从讨伐叛军到北狄议和都谈了个遍,偏偏略过了弹劾燕瀛泽的奏章与平南王的奏章……
几日之后。
燕瀛泽把手中的信纸揉了几揉,趴在桌子上装死,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好,照理说李焱应该同意才是,却为何他置之不理呢。若是这件事情他不理还情有可原,可是那封弹劾的奏章,他不理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燕瀛泽再次把手中的纸团揉了揉,恒帝疑心病那么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么?安稳日子到头了,是该回去了吧。
燕瀛泽有些烦躁地把手中的纸团丢到了地下。
厍水城正在日复一日的恢复着活力,雪消冰融,厍水城沐浴在阳光下,摩肩接踵的行人,好不热闹。
燕瀛泽坐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厍水城,透出了责任已了的解脱。
“在想什么?”白子羽问。
燕瀛泽慵懒笑了笑:“在想以后。”
城墙下逶迤走来了厍水城的一众将士,燕瀛泽跳下来走了过去,一众人谁都不开口,都只是望着城中忙碌的百姓,心中由衷的感觉到满足,自己用性命守护的土地可以这样的繁华。
过了良久,燕瀛泽把目光投向了鬼七:“监军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鬼七收回望着城下的目光道:“战事结束,班师回朝。”
“也是该回去了,哼哼哼,如若不然,只怕要给本世子扣一个大帽子了。”燕瀛泽如一只大猫一般眯了眯眼睛。
城下遥远的跑来一骑,拖起一阵逶迤的烟尘,城门打开,那人奔上城头,却是宫中的传旨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远将军燕瀛泽抗敌有功,着即日班师回朝,犒赏三军。并护卫赤黍国公主完颜绿雅与北狄使团安全到京都。钦此。
传旨官尖细的嗓音响彻在厍水城的上方。
燕瀛泽接过圣旨,扯了扯嘴角,恒帝是嫌自己还不够烦的吧,一个公主一个使团。燕瀛泽一想到完颜绿雅便全身没原因的不舒服。
往回走的路上远远的便看见蓝可儿跑了过来,一阵风的便跌进了燕瀛泽的怀里:“泽哥哥,听阿雅说你要同她一起回京都了?”
燕瀛泽扶正了一团火般的蓝可儿问道:“怎么?可儿是不是害怕泽哥哥丢下你?”
蓝可儿一手挽着白子羽的胳膊,一手挽着燕瀛泽有些羞涩道:“我是想问问,小和尚也跟你去京都么?”
燕瀛泽伸出食指刮了一下蓝可儿的鼻子:“你怎的不自己去问问?”
“我不是问不出来么?”蓝可儿低下头撇了撇嘴。
燕瀛泽笑骂:“真是女大不中留,好了,你放心跟着泽哥哥走吧,泽哥哥保证他会去的。”
白子羽摸了摸蓝可儿的头问道:“可儿,你这样追着林越到处跑,不累么?”
可儿抽了抽鼻子:“累,可是我甘愿啊。”
燕瀛泽目光扫着白子羽笑了:“哈哈哈,好个千金难买我甘愿呢。”
蓝可儿顿了顿又道:“或许,等到哪一天我追不动了,或是他真的厌烦我了,我便会停到原地了。”蓝可儿说完蹦蹦跳跳的便跑远了。
“我不会。”燕瀛泽忽然出声。
“什么?”
“我不会停下来,除非我死了。”
白子羽看了燕瀛泽一眼,淡然的眼神生出了一丝情绪,却又不辨到底是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蓝可儿往前走。
一直往前走,好远好远。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十里平湖霜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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