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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阳叮叮儿
燕瀛泽跳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系的红绸,确认没有人比自己系的更高,心满意足地拍拍手。
老婆婆过来道谢:“年青人,谢谢你了,平安树会保佑你的,呵呵,这棵树又叫做姻缘树,传说把相爱的两个人的名字挂在树上,便可白头偕老,我跟老头子当年便在此处挂过名字呢。你下次一定记得带上你的心上人一起过来,它一定会保佑你们白首不离的。”
目送老婆婆离开,燕瀛泽再次看着自己挂上的红绸,居然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恭敬对着平安树拜了一拜。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你有灵,保佑我求得挚爱。
白子羽远远望去,只见到燕瀛泽在虔诚合十,并未听到老人对燕瀛泽说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燕瀛泽罕见的沉默了,于是二人一路无语的走到了方才算卦的卦摊前面,摊上并未见到那名老者,燕瀛泽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卦摊上便准备离开。
“这位小公子,你是要算卦么?”一个左脸一颗痦子的老头远远跑过来。
“不是。”燕瀛泽摇摇头便走。
那老头奇道:“不算卦你给我钱做什么?”
燕瀛泽有些奇怪:“你是谁啊?”
痦子老头指了指卦摊边上的横幅:“冯半仙。”
燕瀛泽左右打量卦摊,确定自己没有走错位置,小桌上还有自己方才写下的两个字。那痦子老头见燕瀛泽不答话,一边收起燕瀛泽写字的那张纸,一边嘟哝:“这谁啊,真是无聊,没见我不在么,还写字。写给鬼看啊。”
白子羽问道:“方才你去哪里了?”
那老头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墙边:“那里观棋呢。”
燕瀛泽一看,那边的墙角果然有一群人围着棋盘聚在一起,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看向了白子羽。
白子羽伸手拿了那张纸再把燕瀛泽放下的银子递给他道:“这是方才我们写的,这钱是买纸的。”
老头高兴坏了,一张纸便可抵一个月的收入,这买卖划算。他一边忙不迭的把银子收入怀中一边把剩余的纸张都递给了燕瀛泽道:“这些公子都拿去吧。”
燕瀛泽有些发愣,若不是手中的纸和袖中的锦盒,他八成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
他打开了那个小小的锦盒,里面装着一颗晶莹剔透幽香馥郁的透明珠子,燕瀛泽拿起珠子看了半天:“这是什么东西?”
白子羽摇了摇头:“不管什么东西,人家既然送给你,便好好收着。总不至于是毒药。”
燕瀛泽听着白子羽说的在理,便也不去想,一路晃荡着朝府衙走去 。
看着旁边的白子羽,燕瀛泽隐隐觉得他是有什么心事,似乎是从方才听那个白胡子老头的话了开始,白子羽就有些捉摸不定。本来想问问,可是转念一想,依着白子羽的性格,如果不想告诉他,就算问了也未必可说。
倒是燕瀛泽觉得自己,有些话似乎是该说出来了,若是再憋下去,恐怕他真会被憋死。
不能做的事情不做,可是想要做的事情却必须去做,这就是燕瀛泽的道理。
回到府衙的时候,意外的出现了一个人,张瑶居然来了,正在和孔晨辉说话,身后的侍从林林总总拿着许多的东西。
白子羽颔首招呼:“张小姐,好久不见。”
张瑶福了一福:“我日前才回来,听说二位受伤了,特地过来看看。”
“有劳张小姐费心了,我们已经大好了。不过,张小姐如何得知我跟子羽受伤了?”燕瀛泽面色有些不善。
“是我告诉阿瑶的。”孔晨辉站过来道。
张瑶道:“好了就好,天色晚了,张瑶告辞,孔大哥,麻烦你送我回去吧。”孔晨辉面上红了红点了点头跟在张瑶后面。
燕瀛泽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张瑶见到燕瀛泽的样子笑了笑,移步走到燕瀛泽面前低声道:“国师是九天之上的谪仙,岂是我等凡人可以觊觎的?世子殿下不必想太多,张瑶有自知之明。”说罢看了一眼白子羽露了个笑脸轻移莲步走了。
燕瀛泽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既有几分被撞破心事的尴尬,又有几分大石落地的松了口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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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破军
白子羽回到房间还没有坐下,燕瀛泽便跟过来了。
“世子这么晚还不休息?”
“上药。”燕瀛泽抬了抬右手。
白子羽道:“殿下,你这伤口虽说好得慢些,两个月也已经结痂了吧,还用上药?”
“额。”借口被戳穿的燕瀛泽朝着七绝琴走去,伸出手指在琴弦上使劲一抹,右手食指上便多了一条小口子。
“你看,这不是有伤口了?”
“燕瀛泽,你做什么?”白子羽语气有些愠怒,抓过了燕瀛泽的手拿来止血的药瓶给他手指上撒了些药粉。燕瀛泽看着白子羽微微恼怒的神色,无声勾了勾唇角。
“子羽,那棵树,还有个名字。”
“什么?”白子羽给燕瀛泽的食指绑上了一条小布带,显然没有听懂燕瀛泽想表示的意思。
燕瀛泽抿了抿唇:“那棵树又叫做姻缘树,我方才对着树许了个愿,让他保佑我求得挚爱。”
白子羽捏着药瓶的手顿了一下:“世子一定会得偿所愿的,寻得一位如花美眷。”
“子羽。”燕瀛泽反手握了白子羽的手:“我不要如花美眷,我只求你。”
燕瀛泽眸中一片深情:“纵然历尽苦难,纵然情深不寿,我只求你。”
听到这句话,白子羽闭了一下眼睛,被同样身为男子的人如此深情直视白子羽微微有些晕眩,脑子有一瞬间的模糊,随即抽出了被燕瀛泽握着的手,错开了眼眸站了起来。
“很晚了,世子回去休息吧。”白子羽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他与燕瀛泽之间,不应该有超出知己之外的任何一种感情,他们之间摆着无数的鸿沟,燕瀛泽有燕瀛泽的使命,他亦有他的命运。他与他从来都是殊途之人。
“子羽,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燕瀛泽扶了白子羽的手臂站起来。他的脸离白子羽很近,唇齿间的气息扑在白子羽的脸上,低哑的声音都让白子羽无法镇定的冷静的去思考。
燕瀛泽看到了白子羽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惶与迷茫,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双臂圈住白子羽,白子羽明知道这样不妥,却失了力气去推开燕瀛泽。
“世子……”
“嘘!子羽,你别忙着拒绝,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燕瀛泽不待白子羽回答,便松了禁锢离开了,仿佛走得慢些便会听到毫无退路的回答。
乍然离了温暖的怀抱,白子羽有了一瞬间的怔忪。这么多年一个人承受了许多,有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愿意疼你宠你,愿意让你依靠。只是,这从头到尾便是自己的一盘死局谁也不能近身,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若不动心,便不会失心,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燕瀛泽在白子羽房门前站了一会儿,终是牵起唇角苦笑了下,走到了后院中,飞身上了屋檐,躺在檐上发呆望天。
身旁忽的递过来一坛酒,燕瀛泽侧头,林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了上来,笑得诡异的坐在旁边。
燕瀛泽接过酒坛喝了一口,也没理会他,自顾自的看天。林越喝了一口酒,“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燕瀛泽瞥了他一眼:“哟,神棍改成诗人了啊?”
“哼哼,师弟你怎么不说我说出了你的心里话呢?”林越也躺了下来:“人家是个男子,你也别太心急。”
“咳咳……”燕瀛泽一口酒喷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林越给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燕瀛泽叹息了一声:“很难接受对吗?”
“佛祖有云,众生平等,情由心生,偏分得如此清楚做什么?再说,若是因为他是男子你便放弃,估计你也就不是燕瀛泽了。”林越说完翻身下了屋檐。
燕瀛泽在身后大笑道:“神棍,我今天才发现你还真有几分慧根。
那一晚,燕瀛泽在屋顶上冷风吹到了天明。
那一晚,白子羽房中的琴声彻夜未绝。
同样是那一晚,拓跋漠看着手中的穿云弓,再看着战场上雄姿勃发的北狄铁骑,眼中闪出来自信的笑意,燕瀛泽,你这次死定了。
可是拓跋漠还没有高兴多久,就在后半夜,北狄铁骑的先锋部队,却忽然集体腹痛腹泻,呕吐不止。一时间军营中忙翻了天。
而左都尉胜屠苏,在看到乱如沸粥的军营后,闪身离去,在不远处呼哨一声,一只海东青便俯冲而下。他将手中纸条绑在了海东青腿上,海东青一飞冲天。
纵然这支先锋部队出了问题,可是战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仓促间,拓跋漠把这支先锋部队换成了另外的人。
燕瀛泽喝光了一坛酒,躺在屋檐上吹了一宿的冷风,听了一夜白子羽的琴声。等到天色微明,燕瀛泽懒懒散散的从屋檐上跳下来想回房的时候,鬼七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
燕瀛泽眼神锐利的看着鬼七递给他的消息:北狄军有异动。
哼,这么快么?是胸有成竹还是等不及了?燕瀛泽挑了挑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便开战吧。
白子羽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燕瀛泽笑得发寒。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子羽,你来得正好。”燕瀛泽看到了白子羽。
“世子,我是来辞行——”
“子羽,北狄军有异动了,恐怕要开战,我要到帽儿岭去了。”燕瀛泽眸色灼灼的看着白子羽,“你愿意同我一起么?”
“什么?”白子羽听到这个消息,忍了口中要说出的话转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燕瀛泽前去点兵,白泉一阵风似的跑过来。
“公子,大苏的信。”
白子羽打开纸条,唇角扯了个冷酷的笑意……
校场中孔晨辉看着眼前的五千人马不敢置信:“这是?”
燕瀛泽训练燕羽骑本就是秘密进行的,那个时候孔晨辉还在帽儿岭守着,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燕瀛泽有这么一支精锐之师。
燕瀛泽表示对孔晨辉的表情十分满意:“这是燕羽骑。交给你了。”
孔晨辉出自骁风骑,燕羽骑由他带理所当然。
燕瀛泽紫袍银.枪,白子羽一身素袍,五千燕羽骑并着厍水城中留守的军队倾巢而出。
帽儿岭上丰军全神贯注,守着对面的北狄铁骑,齐飞虎双鞭舞得虎虎生风:“他奶奶个西瓜的,终于可以痛快的打一场了,老子都快闲得发霉了。”
大军整装待发,磨刀霍霍。
大丰十九年腊月初八,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帽儿岭往西二十里的栖霞山上,燕瀛泽紫袍银.枪,端立在山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望着下方五千燕羽骑埋伏妥当,战、弩架与山脚出口处的上方,侧头对着白子羽轻笑道:“你说我们会胜么?”
白子羽理了理被风吹起的衣摆道:“你相信自己么?”
燕瀛泽顿了一下手中的银.枪:“信,为何不信。”
白子羽凝眸望着山下,燕羽骑已经在孔晨辉的指挥下把一切都布置妥当,正在迅速的隐入树木之间,冬日萧条的山风吹得面颊生疼。
静立良久,燕瀛泽提了银.枪道:“走吧。”
帽儿岭上丰军精兵整装待发,岑年达带着一队人马埋伏进了旁边的树林中。
北狄先锋军已经行至阵前五百余步,当前一千人踏上一处平地,号角声起,开始大肆进攻。鬼七不战且退,淳于夺见状大喜:“全速前进,一营放箭,二营冲锋,三营突袭中军大帐。生擒丰军主帅。”
一时北狄军队势如破竹。
鬼七笑了,是时候了。
他领着一队人马从左边抄过去,齐飞虎领着人马从右边抄过去。淳于夺心知不妙,迅速反应过来大喝道:“撤。”
淳于夺转身勒马朝着栖霞山方向撤退。这边岑年达的人马从北狄中腹切出,直接把北狄军逼入了栖霞山下的包围圈。等这些人进入到埋伏圈,孔晨辉哨音一起,燕羽骑精兵从山石间冒出来,手执逐月弩,漫天箭矢倾天而来。
北狄的先锋部队本来就是匆匆接过的穿云弓,配合难免生涩。逐月弩本就威力强大,距离又近,北狄的先锋上千人不及惨呼便悉数倒下,强弩退下后,又一波人抬着经逐月改变的战弩上前,北狄的战马就这样倒在了战弩下,淳于夺心道不妙,打马狂奔便往回撤。
燕瀛泽瞅准空隙,足下用力蹬上身后巨石,身子便如苍鹰般俯冲而出,手中银.枪划过一道银芒,裹着杀气扑向狂奔而来的淳于夺。
淳于夺正策马疾奔,忽然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燕瀛泽的银,枪便直挑他面门而来。淳于夺心呼不好,先锋军已经折了大半,他一心念着奔回营地,仓促间手腕翻转,手中钢刀便向着银.枪削去,命悬一线,他的力气也使了个十成十,刀气自钢刀上漾出,堪堪架住了燕瀛泽的银。枪。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白子羽悄无声息的从后背一剑划出,剑气携着杀气撕破了凌冽的寒风,鲜血飞溅,淳于夺不可思议地捂住腹部栽倒在马下。
白子羽收了长剑跃上巨石,望着崖下的修罗场,主帅中剑殒命,北狄先锋士兵群龙无首,纵使训练有素也慌了手脚,仓促间又有不少人倒在强、弩之下。
百里晋眼见不好,大喝一声:“回撤。”北狄军便朝着主战场方向退去。
孔晨辉随即带着五千燕羽骑跟出,可是,在上方的白子羽瞬间就发现了不对。
北狄军撤到主战场上时,百里晋跃上马背道:“布阵!”
北狄铁骑便结成了破军阵,百里晋素衣麻鞋一匹骏马飞奔而出,退回去上了高高的瞭望台。拓跋漠银甲泛着寒光策马到了阵眼的中心,两边各有一名副将领头。
百里晋手中挥动着白旗,左边的副将便带了三万北狄铁骑出了列,均是人人手中一张穿云弓,后面紧接着右副将的士兵是左边的两倍,接着是胜屠苏,拓跋漠在阵尾遥遥缀着。
不多时,左幅将胜屠苏便于齐飞虎缠斗起来,这边右副将的军队也已经跟着随后赶来的燕羽骑斗了起来。一时间只见穿云弓逐月弩的箭矢漫天狂飞。拓跋漠望了望天色,有些忧心,不知道这次成事的几率有多大。
帽儿岭的丰军中军军帐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黑影,军帐便突然冒起了浓烟,不多时竟燃起了大火。
拓跋漠脸上终于兴奋了起来,百里晋的令旗往下一压,拓跋漠便随其而动随着百里晋的手势,带起缀在后面的人马合围了过来。丰军一时有些慌神了,望着中军军营处的大火不知所措。
前方喊杀声直冲云霄,燕瀛泽看到军营处冒起浓烟,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跨上马背便朝着军营方向奔去,白子羽随后。
岑年达抽了部队往回撤,拓跋漠已经从后面拦了过来,只好且战且退。
燕瀛泽赶到主战场上,一个横刺便挑下了一名北狄士兵,白子羽随后亦是一剑封喉,待二人从旁边绕过去到了齐飞虎边上时,丰军已经被阵法搅得溃不成军。
齐飞虎已经从最初的惊慌中镇定下来,双鞭舞得呼呼生风,但见银光一闪,燕瀛泽紫袍银;枪的奔到了眼前,齐飞虎立马便勇气大增。挥动双鞭又冲进了混战中。
白子羽淡然的眸中闪出了一丝焦急,拓跋漠的士兵已经呈包抄之势围了过来,丰军就犹如被拦腰斩断的巨蟒。北狄骑兵已经把大部分精锐围巾了包围圈中,随着百里晋令旗的挥动,剩下呈扇形的人马已经在呈收拢之势了。
燕瀛泽面如寒霜,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到底还是轻敌了,他策马疾行,往白子羽这边跑去。白子羽扫了全场一眼,一提马缰,跑到了高处,再借力跃上了一棵大树,仔细看了一会儿,飞身下了树。
“如何”燕瀛泽挑下一名北狄兵问道。
“燕瀛泽,你信我么?”
“信。”燕瀛泽目光灼灼,毫不犹豫。
“那好,那你就逃,你带着一队人马朝着栖霞山方向去,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从那个人边上撕开一条口子。不论你用何办法,让他跌下马,然后你便能逃多快逃多快。再等着孔朗将会合杀回来,断了他们的后路。”白子羽指向拓跋漠左边的那名副将道。
燕瀛泽一提,枪便朝着前方奔去,身后跟着一队人马,白子羽目光凝重,燕瀛泽此去颇有些羊入虎口的味道,左方的人马本就比较多,又正好在拓跋漠的范围内。但是,若是左手边的口子不撕开,这个阵纵然堵了阵眼也不能破。
白子羽看着燕瀛泽飞扬的紫袍,亦是翻身上马,疾驰到孔晨辉的身边,孔晨辉正急得一筹莫展,瞥见了白子羽,“怎么办,国师?”
白子羽边战边道:“你带燕羽骑从右翼杀出去,不要恋战,只要冲出去就可以。冲出去了便和世子会合再杀回来。”
孔晨辉不知道白子羽这样做是为什么,明明要拼死一战,为何要逃,可是他还是选择相信白子羽,他相信可以生擒羌王的人是不会说错的。若是这场战事还有几分胜算的话,只怕就在白子羽手中。
想到此处孔晨辉速度奇快,不多时已经冲到了阵型的右翼,开始厮杀起来。
燕瀛泽的银.枪已经挑到了那名副将的身侧,几欲成功,只是那名副将亦不是省油的灯,回拉战马躲过了攻击,与燕瀛泽战到了一处,燕瀛泽记得白子羽说的速战速决,手中的银,枪已经舞得水泼不进。
身后的丰军知道自家将军的心思,便都一股脑的围了上来,一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围着那名副将,燕瀛泽一夹马腹从马上跃起,左脚踏上右脚一个借力便飞了出去,银.枪划过一道寒光便刺入了那名副将的肩膀,再往旁边一轮,那名副将便跌下了马。
拓跋漠见状已经围了过来,燕瀛泽见到任务完成,无心恋战,吼了一声:“冲。”所有的丰军一起发力,竟然真的把左边撕开了一道口子,冲了出去。
副将落马,左边的防守便立即松懈了起来,纵然拓跋漠来得及时,少了一名领头人,阵型还是缺了一块,此刻他纵然有心去追燕瀛泽,自己亦被阵型所困,离开不得。
那边孔晨辉带着燕羽骑已经全力奋战了,眼看着右边的口子也要撕开了。白子羽一夹马腹,朝着阵中间的胜屠苏驰去,胜屠苏所呆的地方正是整个阵法的中心所在。白子羽白衣如雪,手中的长剑闪着寒芒,剑气森森,势如破竹。北狄军都被那一袭白衣灼伤了眼,怔怔的看着他朝着胜屠苏而去。
胜屠苏想策马后退已是不可能,眼见到白子羽的长剑就要穿胸而过,胜屠苏闭上了眼睛,白子羽却没有刺出,而是倾注了内力在剑身,改刺为拍,一下便把胜屠苏拍下了马背。阵中心的人掉下了马,这个阵法也就破了一半了。
齐飞虎与岑年达已经从被围着的阵法中抽身出来了,百里晋的阵型已经开始散了,拓跋漠见到胜屠苏落马,看了一眼百里晋的令旗,便随着令旗而上,替了胜屠苏的位置。
孔晨辉终于撕开了一道口子,朝着右边奔去,燕瀛泽的人马已经绕道到达了汇合处,然后两股人马再合力朝着阵中心杀去。
白子羽已经跟拓跋漠战在了一起,一时白袍纷飞,穿插着如秋水的寒光。千军万马间,燕瀛泽眼中只得那一袭白衣,他手执银.枪,策马朝着千军万马中的白子羽飞奔而去。
人还未至,枪已先出,燕瀛泽灌了十分力气,往前一掷。银.枪便带着呼啸之声朝着拓跋漠后背飞去。然后他踏上马背身体前倾急掠而出,右手便又一次握上了银.枪,拓跋漠感觉到了后背的劲风,侧身让过,白子羽的软剑已经贴着胸口而来,纵然拓跋漠身形再迅速,白子羽的长剑也划破了他的盔甲,胸口的血如蚯蚓一般蜿蜒而下,拓跋漠只好勒马回撤,脱了阵中心。
白子羽心中暗喜,知道只要拓跋漠离开,这个阵法便算破了,燕瀛泽弃了自己胯、下普通的战马,一个翻身便落到了白子羽的马上,手从他肋下伸出夺了缰绳便追,沉重的呼吸打到了白子羽的耳侧,无端的让他震了心神。
丰军中军的军帐处,棒槌与林越正和一群黑衣人斗得得难舍难分,剩下的人都在救火,所幸风向不对,大火很快便被扑灭。
百里晋见拓跋漠受伤后退出了阵中心,便知道大势已去,他亟亟挥动令旗想要让散开的阵势再次合拢,可孔晨辉率着燕羽骑死死拖着,眼见阵型散开回天乏术,
正当百里晋准备弃了令旗的时候,瞭望台上急吼吼跑上来一名信使。百里晋认出此人是北狄皇宫的专使,再看此人的右臂上挽着一圈缟素,便知道定然是北狄皇帝驾崩了。
百里晋垂下手臂,望着战场上共乘一骑的一紫一白,知道此番已经战败。若是北狄皇宫不出事情,他们死撑下去等到援军来还有一丝胜算,可是此时皇帝驾崩,只怕北狄京都亦是一团乱麻,根本顾不上前方战事了。
“鸣金收兵。”百里晋丢了手中令旗飞身下了箭楼上马奔向拓跋漠的身边。
孔晨辉已经从另一边合围过来,形式扭转,不可一世的北狄军已经被切割成了几块,喊杀声起,丰军势如破竹,北狄军被冲得七零八落。
拓跋漠见大势已去,策马回奔,燕瀛泽岂能如他之意,从白子羽身后飞身而起,跨上了一匹无主的战马追逐而去,白子羽亦是紧随其后,身后跟着万余人马。
丰军的战鼓擂得山响,燕瀛泽已经把拓跋漠逼得退无可退了,拓跋漠见无力回天,生了必死的心思,索性提了钢刀迎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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